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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如何不爱你[HP]-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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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天上午,斯内普夫人塞缪丝?斯内普女士正在逛商店。
转着转着,她的目光被一排看起来十分精巧雅致的小搁板吸引住了。
好消息!最新型办公用品——嚎叫搁板上市了!
公务繁忙的您,还在为杂乱无章的办公桌烦恼吗?日理万机的您,还在为没法顺手就拿到自己想要的文件或是速记羽毛笔而发愁吗?从今天起,您不再需要为这些小事担心了!本公司最新研发生产的新型办公用品——嚎叫搁板,将为您解决所有的这些问题!只要在搁板附带的备忘羊皮纸上写下您将要放上的东西,那么——从此以后,无论搁板上的物品多么杂乱,只要您大声说出想要拿到的物品名字,那么这件物品就会立刻从搁板上飞到您的手里,而且不会把架子上其他的东西弄掉!
怎么样,您还在犹豫吗?还在迟疑吗?心动不如行动,快把您办公的好帮手——嚎叫搁板带回家吧!
塞拉仔细把嚎叫搁板的商品介绍读了几遍,越来越觉得自己和西弗都挺需要这东西的。他们都属于那种工作很忙但又不大会收拾自己物品的人,所以,这样的一个看起来蛮方便的搁板,对他们来说确实帮助不小。
当然,凭他们夫妇俩自己的魔法水平,制作出这么一个搁板当然不困难,但是——既然有现成的东西,谁还愿意去费那个劲儿呢?
塞拉又看了一眼标价,不禁暗暗咋舌,哇,这东西还真不便宜,一台要六千加隆——怪不得围着看的人不少,但真正买的人却没几个呢。
六千加隆,也就是三万多英镑,唔,数目不小,得回家和西弗商量商量去,实在不行,就干脆自己做一个算了。
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斯内普还在实验室里埋头工作,塞拉赶紧冲进厨房准备午饭,然后又嘟嘟囔囔埋怨着把西弗从实验室里挖出来吃饭,饭后又逼着他去洗澡洗头发睡午觉……这么一忙起来,嚎叫搁板的事情,就暂时被她抛到脑后了。
不过,到了下午,塞拉也淡定了,算了,虽然他们夫妇俩收入不菲,家境殷实,但也实在没必要花那么多钱去买一个自己能做出来的东西。那搁板虽然用处不小,但却并不值六千加隆这个价钱,等以后有了空,再自己做一个就是了。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她心里到底种下了一个念想,总是记挂着这件事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这天上午,斯内普一直心神不宁。
今天是5月2号,是塞拉的生日,虽然她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忙忙碌碌,看起来是忘了这件事了,但作为一名丈夫,时刻惦记着心爱的老婆的生日,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是……该死,到底要送她什么生日礼物啊!
斯内普已经为这事纠结了一个早晨了。
结婚这么多年了,只要塞拉表露过喜欢什么东西的情绪,他总能及时地注意到,并且会默不作声地在她生日或是圣诞节的时候买来送给她;而在她没有表露情绪的时候,他就总是会这样自我折磨一阵子,然后,或者是笨拙地旁敲侧击,或者是破罐子破摔地直接问她,总之,到最后总能送出合她心意的礼物。
不过,即便如此,斯内普还是乐此不疲。
只因为——
喜欢看到她温暖的笑,喜欢看到她接过礼物时惊喜的表情,喜欢她扔下礼物跑过来搂着他的脖子给他一个奖励的香吻,喜欢……
这么多的喜欢,让他甚至觉得他才是那个过生日收礼物的人。
不过,今年……
显然,塞拉事先又没有任何的表示。
面色铁青地胡思乱想了一上午,斯内普终于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采用那种破罐破摔的方法——直接去问。
塞拉正在书房里看书,随手想拿张空白的羊皮纸写下一点研究笔记,摸到的却都是厚厚的书本,要么就是一叠一叠字迹潦草的笔记批注,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空白的纸。
她轻轻叹了口气,又想起了那个嚎叫搁板。
不过,就在这时,斯内普推门进来了。
“西弗?要吃午饭了吗?”她扭过头,冲老公甜甜一笑。
“不。”斯内普板着脸说。
呃——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哎,这块别扭冰,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招惹他了?塞拉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是那个“不长眼的”,只是眨眨眼,依旧笑看着他。
“我是说——”斯内普有点不自在地把脸扭到一旁,耳根浮起了浅浅的红晕,“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塞拉立刻笑眯了眼,原来他是在烦恼送她什么生日礼物呀。连她自己都差不多忘了呢,西弗他……还真是贴心。
“嗯。”斯内普哼了一声。
“也许……嚎叫搁板吧。”塞拉耸了耸肩膀说,当然这是开玩笑的,她打算好好想想,呆会儿再告诉他。
听到这话,斯内普的身子猛然僵住了,他有点不敢置信地死死瞪着塞拉,耳根上的一层浅红迅速扩散加深,直到整个脸和脖子全都涨得通红。
“你——你说什么?”他硬着嗓子,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一句话。
塞拉有点好笑又有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她刚才又说了什么能让西弗冷脸爆红的话吗?
“我说‘嚎叫搁板’啊。”她说。
斯内普的呼吸加快了,胸口轻轻起伏着,许久,他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虽然脸色依旧很红,但眼神却温柔多了。他凝视了塞拉一会儿,低声说:“好,我明白了。”说完,他的嘴角还很诡异地上翘了一下,似乎是在微笑。
就算塞拉再怎么神经大条,也能看出西弗现在的心情很不错,从刚才的羞恼瞬间多云转晴,塞拉几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间歇性失忆症——难道,她刚才真的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他了吗?
——可是,她真的没有说过类似的这种话的印象啊!
斯内普红着脸翘着唇角脚步轻快地离开了书房,留下塞拉一个人在房间里纠结到内牛满面。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晚饭桌上,塞拉吃几口就抬起头看斯内普一眼,盼望着他能有什么表示。因为她一直没有跟他说自己想要什么生日礼物,白天的时候,他说的那句“好,我明白了”,真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想要知道她家别扭老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然而,斯内普一直在缓慢淡定地吃着饭,期间甚至没有抬头看塞拉一眼。
饭后,斯内普一言不发地走进了浴室,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水声。
塞拉又半张着嘴呆滞了:西、西弗他——居然主动洗澡耶!
好奇怪哦,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古怪得不像话,就算是她的生日——也不该这么反常吧?
难道她今天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会不会是德拉科那死孩子又来缠着他去魔法部任职?再或者……难道是西弗熬了什么奇奇怪怪的魔药,为了试验药效,竟然亲自充当了小白鼠从而导致吃错了药继而一反常态?
就在塞拉越想越离谱的时候,浴室的门咔嗒一声开了。
斯内普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浴袍,乌黑的头发还滴着水,修长有力的脖子、漂亮的锁骨、还有一点点苍白但坚实的胸肌都露在外面,长长的袍摆下,颀长的小腿露出来了一点,表情虽然冷漠,但颊上却浮着淡淡红晕,整个人都散发着禁欲和节制的气息,但却又——异样地性感和诱人。
塞拉看得呆了,木然地伸出手去,摸摸嘴角和鼻孔下面都没有液体涌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西弗,你——”她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才发出了几个音节,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斯内普大步走到她的身边,将她紧紧拢在怀里,吻住了她的唇。
塞拉惊呆了,瞪着眼睛看着他微红沉醉的面庞,感到他的舌在自己口中灵活地翻卷,直到一只微凉的手掌伸进她的衣服里,按在她饱满的圆润上,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西、西弗,等等——唔——”
斯内普看着她嫣红的脸庞、慌乱的眼神、凌乱衣衫下隐隐露出的雪白,只觉得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景色了。他勾起唇一笑,俯头继续吻了下去。
这丫头,居然会想要这样的“生日礼物”,现在看来,得到“礼物”的人,果然还是他啊。
……
塞拉气喘吁吁地躺在斯内普怀里,蓝眼睛半阖着。斯内普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的黑色长发,懒洋洋地说:“怎么样,生日礼物还满意吗?”
“诶?”塞拉一愣,睁开眼睛瞪着斯内普,他在说什么啊?
“那个——西弗——我是说,你有送给我生日礼物吗?”塞拉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斯内普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他垂头看着臂弯里心爱的女孩,夜空似的眸子流露出意味不明的幽光。
塞拉莫名觉得脊背发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斯内普太太是在告诉我,她对她的‘生日礼物’并不满意,是吗?”斯内普轻声说着,丝绸般柔滑的语调里隐隐带着嘶嘶的毒蛇吐信的声音,“那么——很好,我会再送给你一次的。”说完,他低下头,继续“奋战”了起来。
“唔——西弗你——嗯——啊——”
……
完事后。
“礼物,满意吗?”冷冷的声音。
“那个……我真的不记得……”有点瑟缩的声音。
“很好。”冰冷又隐隐带着火热的声音。
“唔——嗯——嗯——”
……
再次完事后。
“满意吗?”斯内普脸不红气不喘,好整以暇地看着怀里累得半死不活的妻子。
塞拉喘着气——呜,她想睡觉了……
“西弗,我……”她抬起眼睛,几乎是含泪地看着他。
“嗯?”斯内普挑起眉毛,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绯红的脸庞,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又开始发烫了。
“我——”虽然累得要死,但塞拉还是觉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对劲,她不敢再抬头看西弗了,只是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开口说:“西弗,你是不是记错了……你似乎真的还没有给我生日礼物啊。”
斯内普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知道,如果不是确有其事,塞拉不会三番五次地说同样的话。
“今天上午……你不是已经告诉我你想要的礼物了吗?”斯内普说,提起上午的事,他的脸色又微红了起来。
“上午?”塞拉越发糊涂了,仔细回想着那时的细节,“我说……我说……啊,对了,我不是说我想要一台嚎叫搁板(yowl…shelf)么?”
斯内普的呼吸蓦然顿住了,他死死瞪住塞拉,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沉,目光也越来越危险越来越阿瓦达。
“西——西弗?”塞拉咽了口唾沫,感觉冷汗从额角渗了出来。
“你说的不是‘你自己(yourself)’?”斯内普脸色沉得可以拧出水来,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句。
房间里有三秒钟的沉寂,继而,塞拉就爆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哈哈——西弗,你太太太可爱了,居然——居然——哈哈哈——听错到这个地步——”她捂着肚子捶着枕头呼天抢地一副垂死挣扎状,笑得都快岔气了,“我——我的生日礼物是——是‘你自己’——哈哈哈——”
斯内普看着笑得流出眼泪的塞拉,面色由黑转红,又由红转青,最后青黑红掺杂在一起,煞是好看。
“很好笑吗?”他低沉着嗓音说,一伸手就把笑得快要死掉的某人捉到了怀里,“笑得这么响,看来你还不是很累嘛。”说着,他就低下了头,带着一点恼羞成怒的心思,开始了新一轮的“大战”。
他的热情就好像冰下的火,快乐得好像要窒息。
欢愉中,她闭上了眼睛,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身子紧紧与他相贴。
——你说的没错呢,西弗。你自己,就是我最盼望能够拥有的礼物。
留声石和吐真剂 。。。
整个暑假期间,塞拉很快乐地成为了斯内普的免费管家和保姆,负责打理某只从来都不会照顾自己的蝙蝠的饮食起居和清洁卫生。对此,斯内普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依旧维持着面无表情的脸色,而他的黑眼睛望向塞拉的目光也越来越复杂难解,当塞拉望过来的时候,他则会迅速地转开眼睛,避开她的目光。
而塞拉,当然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可她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脸上自始至终挂着温柔的微笑。
——就好像是,他们两人都各自戴了一个面具一样,用冷酷和微笑掩饰着内心真实的感情。
不过,塞拉还是在某个方面表达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她拒绝进入斯内普的卧室。
当然,这次,是她首先提出来的。
“这间卧室留给了我不好的回忆,西弗,”她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所以——请原谅,我不想再进去了。”她故作轻快地甩了甩头发,“当然,我想西弗你也不会愿意我进去吧?”
斯内普沉默地看着她,抿了抿唇,垂下了眼帘,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略略点了点头,转身进入了卧室,带上了门。
塞拉站在门外,闭上了眼睛,压下喉头涌起的苦意。
——你在想什么呢,难道你还指望用这种言语就能刺激到他吗?他——本来就禁止任何人进入这个装满了他最美好回忆的房间,你这样说,又有什么用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暑假就快要结束了,作为霍格沃茨的教授,塞拉和斯内普需要提早一个星期的时间抵达学校。
两人把行李缩小了放在衣袋里,直接幻影移形到了霍格沃茨的大门外。不过,他们才刚刚抵达目的地,就发现周围的情形很不对劲。
一片潮湿冰冷的白雾淡淡地笼罩在周围,身旁三英尺以外的东西根本就看不见。似乎有某种冰冷的寒意渐渐渗入了心肺,令人隐隐感到绝望般的难受。
前方的阴影里,隐隐约约有黑色的影子飘了过来。
“是摄魂怪!”塞拉叫了一声。斯内普一把把她护在身后,两人同时拔出了魔杖。
然而,拔出魔杖之后,他们又互相看了一眼,犹豫了。
那只牝鹿守护神,塞拉实在不愿意再看到,她攥紧了魔杖,看着越来越近的摄魂怪,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呼神护卫!”怒气冲冲的女音传来,紧接着,一只银色的花斑猫跑了过来,摄魂怪们迅速退开了,潮湿的白雾也渐渐消退。
“西弗勒斯!塞拉!你们在那儿愣着干什么呢!”麦格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手里挥舞着魔杖。
“下午好,米勒娃。”塞拉收拾了心神,走过去打招呼,明知故问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霍格沃茨周围会有摄魂怪?”
斯内普也看了麦格一眼,显然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
“你们不知道吗?”麦格皱着眉看了他们一眼,“西里斯?布莱克越狱了,康奈利?福吉说是为了保护学生们的安全,特意派过来的。”说完,她嫌恶地皱了皱鼻子。
“布莱克?”斯内普翻卷着嘴唇嗤笑了一声,恶意地说,“如果那条蠢狗真的被那些恶心的家伙吻了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的。”
麦格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
塞拉轻轻握住斯内普的手,感觉他僵了一僵,微微挣扎了一下,然后就任由她握着不再动了。
塞拉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又带着吃惊和愤怒的表情看向麦格:“把摄魂怪派到学校——为了学生的安全?魔法部长疯了吗?”
“谁知道呢。”麦格挑了挑眉毛,推开门口有石雕野猪的校门,走了进去。
开学晚宴上,有关救世主波特在火车上遇到摄魂怪从而晕倒的消息又成了一时广为流传的新闻。不过,在确定了哈利的安全之后,塞拉和斯内普——准确来说应该是只有斯内普——的注意力就完全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看着莱姆斯?卢平破旧的长袍、憔悴的神情,斯内普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厌恶和憎恨,他一下一下努力地嚼着口中的小猪排,仿佛那是卢平的脖子。
塞拉也看了卢平一眼。对于这个看似温和的狼人,她虽然不像憎恶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那样憎恶他,但也同样是对他极为反感的。外表温文可亲,当年却对自己伙伴欺负同学的恶行不闻不问,他的温和纯良只是装出来的,其实,他的内心并不善良,反而是冷酷的,因为他对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恶事采取了完全漠视的态度。
塞拉相信,如果当时受欺负的是波特或者是布莱克,那么卢平绝对不会是冷眼旁观的态度。
而且,身为一名为世俗所厌弃的狼人,这么多年来,他竟然还能过着比较像样的生活,虽然拮据,但显然并不愁吃穿——这难道是单纯的善良温和就能做到的吗?
在前世,她就觉着卢平是除了邓布利多之外的巫师界的第一大腹黑。
她这么想着,悄悄伸手过去握住了斯内普的手,微笑着冲他低声说:“西弗,还记得去年……我们在对角巷,也遇到过这个人吗?当时——”
她很技巧地停了下来,没有说下去。
斯内普显然是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脸刷地一下红了,他抿了抿唇,狠狠瞪了塞拉一眼,把手抽了回来。不过,他脸色虽然依旧别扭,但刚才那种厌恶和郁卒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了。
晚饭后,塞拉对斯内普说:“西弗,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一点事。”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嗯。刚好我也有事。”说完,他就站起身大踏步走远了。
西弗也有事?塞拉皱着眉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好奇,又有些担忧。
不过,她摇了摇头,打算暂时先不管斯内普的事了,今晚,还得去找老蜜蜂斗智斗勇呢。当然了,这一次是她主动去找他的。
她来到了三楼,说出口令后,进入了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看到塞拉后显得有点惊讶:“晚上好,塞拉。有什么事吗?”
“晚上好,邓布利多。”塞拉点了点头,走了过去,看着他的蓝眼睛,直截了当地说:“离黑魔王复活的日子不远了。”说着,她卷起自己左边的袖子,露出黑魔标记给他看。
那个丑陋的标记似乎变得大了一些,隐隐透出某种不祥的铁锈红色,甚至还微微发着热。
“大小、颜色和温度的变化,”塞拉平静地说,“这证明了伏地魔的灵魂正在逐渐增强。”
邓布利多长长的银色眉毛皱了起来,他久久地盯着黑魔标记,没有说话。
“我只希望你能够履行你的诺言,别再像上次的蛇怪一样,”塞拉眯起了眼睛,“西弗他——”
“等一等。”邓布利多忽然打了个手势让塞拉噤声,继而侧耳细听了一下,说:“西弗勒斯来了,你要回避一下吗?”
西弗?塞拉心里一紧,他来找邓布利多干什么?难道——这傻瓜又要跟自己过不去了?
她心下有些烦乱,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藏到了厚重的落地窗帘后面,还为双眼施了魔法——这样就可以透过窗帘看到房间里的情景了。
斯内普阴着脸走了进来,冷冷地开口:“你并没有告诉我今年你打算聘请那个狼人做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
“啊,是的,是的,我忘了,真抱歉,孩子。”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要知道,像我这样年纪的老人,总是会时常忘记一些事情的,这一点你得谅解我,西弗勒斯。”
斯内普怒哼了一声,拂袖转身就想走。
“嘿,等等,西弗勒斯,别急着走嘛。”邓布利多叫住了他。
斯内普回过身,不善地瞪着老校长。
“好了,让我们来谈谈正事。”邓布利多的脸色严肃起来了,而塞拉的心里却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如果伏地魔复活了,你愿意作为凤凰社的间谍回到他的身边吗?”
斯内普听到“伏地魔”三个字时,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依旧眯着眼盯着邓布利多。
而塞拉在窗帘后面已经快要气疯了:邓布利多!你三番两次出尔反尔,难道真的想要毁约吗?
半晌,斯内普沉沉地开口了:“是的……”他说,“这不正是我最初的愿望吗?”
邓布利多满意地点了点头,若有若无地朝窗帘的方向看了一眼。
塞拉咬着嘴唇,无声地叹了口气,两眼冒火地瞪着邓布利多。
“没事的话,我就告辞了。”斯内普说。
“呃——还有一件事,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毛,“你最近跟塞拉……”
“怎么了?”斯内普也挑了挑眉毛。
塞拉则是眯起了眼睛,老蜜蜂,你是故意的吧?
“现在——”邓布利多瘦长的手指交叉了起来,带着点审视的意味看着斯内普,“你弄明白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了吗?”
塞拉轻轻咽了口唾沫。
斯内普的黑眼睛眯了起来,“邓布利多,我爱的人是谁,你恐怕比我自己还更清楚。”他轻柔地说着,带了讥讽的语气。
“唔,这话你倒说对了。”邓布利多微微一笑,“让我们再来听听看这个吧……”说着,他飞快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魔杖点在上面,那东西就开始发光了。
塞拉和斯内普的脸色一下子都变了,塞拉紧张得脸颊微红,斯内普的脸色则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这小东西正是塞拉曾经在老鼠斑斑的记忆里看到的留声石,此刻,斯内普的声音正从里面飘出来。
“塞拉……塞拉……”暗哑的、带了某种绝望的痛苦的嗓音,翻来覆去只说着这么一个单词,在房间里回荡着。
塞拉感到自己的眼眶湿热了,心里有种热热的蓬勃的东西正在迅速生长起来,让她几乎忍不住想要跳起来开心地大喊大叫。
西弗——西弗看着厄里斯魔镜的时候,竟然在叫着她的名字!
这说明了什么?
她的嘴角咧得很大,无声地傻笑着,不敢相信这一天真的来临了,而且来得这么快。
这不是真的吧?这是真的吗?
然而,就在她满脸幸福地胡思乱想的时候,窗帘外面传来了斯内普冷酷的声音:“四分五裂!”
啪啦一声,留声石碎成了一堆无法修复的粉末。
啊——讨厌,西弗干什么?塞拉皱起眉毛,她还想再多听几遍呢。
“你无法判断这些话的真假,邓布利多,”斯内普平静地说,“如果我说,我是故意叫着她的名字呢?”
“你没有必要这么做。”邓布利多耸了耸肩。
“有没有必要,在于我的感觉。”斯内普高傲地说。
听到这话,塞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他就这么想要否认吗?
邓布利多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沉思了一会儿,挥了挥魔杖,变出了一瓶金棕色的酒和一只玻璃高脚杯。
“先喝点儿东西吧,矮人酿造的白葡萄酒。”他说着,倒出一杯递给斯内普。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仰头把酒喝了下去。
然而,酒刚一入口,他的脸色就立刻变得苍白了。
“很好,无色无味,不是吗?”邓布利多微笑着说,“很抱歉,西弗勒斯,这瓶酒里我加了一点小小的佐料,”他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吐真剂——还是去年你配制的那一批呢。”
斯内普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然而马上,他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甚至还轻轻勾起了唇角。
“那么,我需要问你一些问题,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慢悠悠地说,“放心,都是无关紧要的小问题,至少在你看来是这样的。”
斯内普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
“那么——告诉我,西弗勒斯,你爱上塞拉了吗?”邓布利多沉着嗓子问。
塞拉的心提了起来,她蔚蓝的眼睛紧紧盯着斯内普的薄唇,似乎那里面即将要吐出的话语会左右她今后一辈子的命运。
吐真剂——西弗他,可是刚刚喝了吐真剂啊——
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已经有点顾不得对邓布利多算计斯内普的行为生气了,因为,她更想知道斯内普接下来将要说的是什么。
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双薄薄的唇瓣终于张开了。
那双她无比眷恋的、温柔吻过的唇这样说着:“不,我不爱她。我爱的人是莉莉?伊万斯。”
邓布利多手里的高脚杯砰的一声落在了桌子上。
斯内普脸色平静,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塞拉,已经缓缓顺着墙滑坐在了地面上。
她用牙齿紧紧咬着手背,几乎要咬出血了,才能勉强压抑住喉间的抽噎。
服用了吐真剂的他,说他不爱她,说他爱的人是莉莉?伊万斯。
心真的好痛,痛得呼吸都困难了。
以前也不是没听过他表露心意,但那时,虽然同样很痛苦,但心底里毕竟还有一丝渺茫的期盼,盼望他是因为别扭、是因为冷漠、或是其他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才会说他不爱她。
虽然一直知道他爱的人只有莉莉,虽然一直知道自己那种小小的希望有多么渺茫多么可笑,但是——那至少也是希望!
那时,她即使失去所有,至少也没有失去被他爱的希望。
可是这次……
服用过吐真剂的人说出的话,句句千真万确。
寻爱的人们都渴望最坦诚的相待,渴望着“即使痛,也要真实”的爱情。
可是,如果这种痛,将她最后一丝被爱的希望都掠夺殆尽了,该怎么办?
塞拉在窗帘之后像一只小动物般蜷缩起身子,双臂紧紧抱住自己。
她已经不能再想象这双臂膀是属于他的了。
报复卢平 。。。
斯内普离开校长办公室之后,塞拉站起了身,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
“塞拉,你——”邓布利多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来。他推了推眼镜,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塞拉垂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仔细想想,其实自己还真是没有什么幻想的资格。他从未对自己有过什么明确的表示,即使那么多次——她几乎能感受到那种淡淡的、暧昧的情愫在涌动,但现在看来,那不过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罢了。就连那仅有的几次亲吻,也差不多都是她主动的,惟一一次他的主动,也是在他酒醉之后……甚至,他还选择遗忘了他们那次最最美好的初吻。
现在,再加上吐真剂——
难道还需要再说什么吗?
正如他所说的,他不爱她,他爱的人永远都是那朵纯洁的百合花。
塞拉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这么久以来,努力压制住内心骤然涌起的痛苦,似乎已经成了她必修的功课,而且已经练习得很纯熟了,可这一次,她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把那种铺天盖地涌来的苦涩压住。
“邓布利多,你刚才让西弗作为间谍回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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