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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如何不爱你[HP]-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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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要被烙上那个西弗视之为一生耻辱的印记了吗?塞拉的心情挺平静的,似乎这是必然的、水到渠成的事情。她顺从地卷起袖子,伸出了左臂。
  奇洛很别扭地背着身子伸出了魔杖,点在了塞拉的胳膊上。
  感到冰凉的杖尖接触到自己□的皮肤,塞拉控制不住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好没有打寒战,否则伏地魔可能又要怀疑了。
  她听到伏地魔的声音喃喃地念着某种咒语,接着魔杖一热,胳膊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还带着皮肉烧焦的糊味。
  塞拉紧紧咬住嘴唇,那柔美的唇瓣都已经渗出血丝了——可是她一声都没吭。
  疼痛和糊味都很快散去了,一个黑色的骷髅头赫然出现在她的左小臂上,一条狰狞的大蛇从骷髅嘴里钻出来,就好像是恶魔的舌头。
  映衬着周围白皙柔嫩的肌肤的黑魔标记,仿佛纯洁与邪恶并存,竟散发着某种别样的妖异而致命的魅力。
  “你很坚强,”伏地魔赞叹地说,“就连你父亲——当时都忍不住叫出了声。”
  “主人——过奖了。”塞拉轻声说着,声音都嘶哑了。
  “好了,现在我交给你第一个任务。”伏地魔的声音尖厉起来,“你可以碰到那个男孩,去,把魔法石取来给我!”
  塞拉低下头说:“是。”她走到哈利身边,蹲下来在他身上摸索着。
  ——魔法石么?是的,我也必须得到。
  她用身体挡住伏地魔的视线,悄悄从哈利的口袋里掏出那块鲜红的石头,塞进了自己怀里。
  “主人,”她站起来转过身,“这男孩身上没有石头——什么都没有!”她皱着眉,做出一副焦急而不解的神情。
  伏地魔的眼睛又眯起来了,他紧紧地盯着塞拉的蓝眼睛,塞拉确信他是在对自己进行摄神取念——但是,以他现在的状态,还能把那个魔法运用得完美无缺吗?更何况自己的大脑封闭术已经和西弗不相上下了。
  果然,伏地魔慢慢收回了目光,“我愿意暂时相信你一回,塞拉,鉴于你刚才献出了自己的鲜血来帮助我恢复体力。”他说,“即使没有魔法石,我仍然可以找到许多复活的办法……”
  “是的,您无所不能。”塞拉拗口地说着,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
  这时,门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和许多人的说话声。
  “主人,我猜是邓布利多他们来了,”塞拉冷静地说,“请您暂时先委屈一下,白巫师一向标榜正义,不会伤害奇洛的,在这之后——我一定会设法救您出来。”
  伏地魔不为已甚地点了点头,说:“很好,那么,现在你可以对奇洛施昏迷咒了。”
  塞拉点了点头,举起魔杖对准奇洛,一束红光射了出来,奇洛应声倒地。
  塞拉缓缓放下魔杖,一边忍着大蒜味帮奇洛缠好头巾,一边抚摸着还有微微痛意的左臂,她——现在已经是一名食死徒了。
  看来,这辈子注定要与这两个烙印纠缠不休了。黑魔标记——烙在她身上;西弗——烙在她心上。

  双面镜

  在塞拉的“帮助”和邓布利多的默许之下,奇洛带着伏地魔成功“潜逃”出了霍格沃茨。塞拉也曾经向伏地魔提议过由她来负责安顿“主人”今后的生活问题,但伏地魔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甚至连逃出霍格沃茨之后的去向都没有告诉她,只说如果有事,就会主动联络她。
  ——看来,一向多疑的黑魔王是不可能真正相信任何一个人的。
  得到这样的答复,塞拉当然也松了一口气,能够暂时摆脱这个“麻烦”,自然最好不过。
  然而,眼下,她正在处理另一桩麻烦事。
  “这么说,你想要得到这块魔法石?”邓布利多双手习惯性地交叉了起来,脸色严肃地看着塞拉。
  “是的。”塞拉点了点头,目光移到了邓布利多手边的那块鲜红的石头上。对于这件事,她不想也不可能隐瞒,所以一等奇洛的事情告一段落,她就来找邓布利多商量了。
  邓布利多用他湛蓝的眼睛仔细地审视着塞拉,许久没有说话。
  “如果你不能做决定的话,那么我也可以给勒梅先生写信——或者面谈。”塞拉淡淡地说。
  邓布利多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是的,你说得对,那毕竟是尼可的东西……好吧,我想他会乐意见一见像你这样聪明优秀的年轻人的。”
  他拿出纸笔开始写信,一边说:“我这就问问尼可的意思。至于这个东西就——”他看了魔法石一眼。
  “暂时还是由我来保管。”塞拉冲他点了点头,把魔法石装进了口袋里,“那么我先告辞了。”她说着,施施然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先放在我这里……”邓布利多半张着嘴说完这句话,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继续低下头写信去了。
  塞拉回到地下室之后,并没有直接进入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打开了斯内普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魔药办公室里显得有点空荡荡的——斯内普在暑假刚刚开始的那一天就离开了霍格沃茨,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
  塞拉缓步走进他的卧室,坐在了那张墨绿色的大床上。她漫无目的地摩挲了一会儿的被面,终于叹了一口气,重重躺了下去,将自己整个身子都陷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充盈鼻间的是淡淡的药香味,她满足地叹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这样,真好。软软的,暖暖的,就好像……被他拥进了怀中一般。
  也只有这样,才能稍解心头那蚀骨的相思。
  过了好久,她用脸颊蹭了蹭被面,才不舍地站了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从抽屉里取出两面小小的圆镜子,把其中一面用纸包好,提笔开始写信。
  亲爱的西弗,
  这几天过得好吗?
  我让郝思嘉给你带去了这面镜子——这是一种通讯工具,如果有事情想对我说,只要对着镜子叫我的名字,就可以和我说话了。
  好了,可不许退回来哦——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呢?
  而且,如果你退回来,我可是会非常伤心的。
  爱你的
  塞拉
  身为霍格沃茨的一名正式教授,塞拉现在已经可以把猫头鹰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了。她把镜子和信绑在郝思嘉腿上,那鸟儿不舒服地抖了抖羽毛,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噜声。
  “好了,听话,好姑娘,把这个送给他。”塞拉拍了拍她的脑袋,她回过身来轻轻啄了啄塞拉的手,才从敞开的房门飞了出去(地下办公室里没有窗户)。
  又过了几天,邓布利多通知塞拉说,尼可·勒梅同意见面。塞拉心里微微有点激动——毕竟,你这辈子还能见到几个六百多岁的活人呢?
  “那么——我们的目的地是德文郡的勒梅府,”校长办公室里,邓布利多愉快地说,“真的现在就要去吗?如果再晚上一个小时的话——我说——我们就很有可能在那里蹭上一顿午饭……”
  “我觉得我们还是早点去的好,”塞拉没有理会邓布利多的冷笑话,她发觉在这只老蜜蜂面前,自己的幽默感已经无限趋近于零了,“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时间就是金加隆。”
  “好吧,好吧,”邓布利多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那么——女士优先。”
  塞拉点了点头,抓起一把飞路粉丢进壁炉,火焰腾地窜起老高,变成了碧绿色。
  “德文郡的勒梅府!”塞拉大声说,抬脚踏进了火焰里。
  身体一阵急速的旋转之后,塞拉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布置十分雅致并且匠心独运的小客厅里。浅蓝色绣着一丛丛金雀花的窗帘,明净的窗玻璃,扶手椅鼓鼓囊囊的坐垫上铺着竹篾编的席子,茶几上是一套具有洛可可风格的贝壳酒具,一只酒杯里还有半杯淡绿色的温布尔顿薄荷酒——在这样的炎炎夏日里,的确令人感到非常凉爽。
  “啊,我们的小客人来了,佩丽,你在忙什么呢?那个姑娘来了!”一个爽朗的男子声音带着笑意传了过来,接着是一阵脚步声渐近。
  尼可·勒梅进入了客厅,塞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这是一个有着一头浅茶色头发的高个男人,似乎很爱笑,因为他的眼角和嘴角有着很明显的笑纹;大约四十多岁的相貌——看上去比邓布利多可要年轻多了。
  “您好,勒梅先生,我是塞缪丝·马尔福。”塞拉微微欠身行礼,心里想着,看来尼可·勒梅不光是会做长生不老药,在驻颜方面也很有一套嘛。
  “欢迎欢迎,德文郡是个美丽的地方,不是吗……”勒梅很愉快地和她握手,显得十分健谈。
  勒梅的夫人佩雷纳尔·勒梅也出来了,她是个长着深褐色长发和铁灰色眼睛的美人,笑容非常和蔼,三十出头的容貌让人很难相信她今年已经是六百五十八岁高龄了。
  “这就是阿不思所说的塞拉吗?我看看……真是讨人喜欢的姑娘!”没等塞拉开口,热情的勒梅夫人已经笑着拉住了她的手,这给了塞拉不错的第一印象。
  这时,壁炉里又传来了响动,邓布利多到了。
  “看来你们已经认识过了,是吗?”邓布利多说着,走过来和老朋友拥抱了一下,又亲吻了勒梅夫人的手背。
  勒梅夫妇请塞拉和邓不利多坐到了沙发上,并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黑麦茶,还有佩雷纳尔亲手烤制的蛋白蛋糕。
  “啊,这真是太慷慨了。”邓布利多一见到甜食就两眼发绿,迫不及待地开始享用起来。
  塞拉端起茶杯礼节性地抿了一口,说:“那么——勒梅先生,夫人,我想校长应该已经告诉了你们我此行的来意了吧。”
  勒梅夫妇闻言,脸色严肃了一些,他们对视了一眼,勒梅微微皱着眉毛说:“是的,你想要拥有那块魔法石,对吗?”
  “没错。”塞拉点了点头,“希望你们能——借给我,”她停顿了一下,又说,“是的,我愿意答应你们所提出的任何合理的条件——因为我有急用。”
  勒梅夫妇又互相看了一眼,一时没有说话,房间里只剩下校长吧唧吧唧嚼蛋糕的声音。
  “那么——”勒梅回头看了妻子一眼,佩雷纳尔冲他点了点头,“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借用魔法石吗?”
  塞拉顿了一顿,是的,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哪一件与西弗没有关系?魔法石在手,当然就多了一层保障,也就更有把握让他活下来……但是,这些话,能对勒梅夫妇说吗?
  “很抱歉,”塞拉说,“恕我……不能告诉你们。”
  邓布利多一边吃,一边抬起头看了塞拉一眼。
  勒梅夫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勒梅开口:“那这样的话,我们肯定不能——”
  “但是我们可以立下牢不可破咒。”塞拉恳切地说,“我发誓不会用它去做邪恶的事情——你们会相信我的。”
  “我可以给你们做见证人。”许久没说话的邓布利多插了一句嘴。塞拉有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老校长则对她眨了眨眼睛。
  邓不利多的这句话似乎确然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塞拉几乎能看见勒梅夫妇表情瞬间的松弛。他们又对视了一眼,勒梅微笑了:“既然阿不思也发话了,那我们又怎么好意思再拒绝呢?”他伸出了手,冲塞拉点了点头。
  塞拉松了一口气,也微笑了出来,伸手握住了勒梅的手。很好,立过牢不可破咒后,魔法石就是她的了。
  邓布利多把老魔杖点在他们相握的手上。
  勒梅说话了。
  “你愿意在你的有生之年绝对不用魔法石做出损害他人的邪恶的事吗?”
  “我愿意。”塞拉毫不犹豫地说。
  老魔杖尖端冒出一条灼热的火蛇,缠住了两人的手。
  勒梅想了想,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又说:“你愿意保证绝不把魔法石以任何方式交给伏地魔吗?”
  塞拉挑了挑眉毛,还是答道:“我愿意。”
  第二条火蛇钻了出来,与第一道交缠在一起,形成了一条细细的火链。
  勒梅又沉默了几秒钟,忽然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塞拉的眼睛:“你愿意,永远不把魔法石所带来的任何有益的效果,用在你自己身上吗?”
  塞拉微微一愣,随即微笑了出来——尼可·勒梅,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不过,这魔法石,我是绝对绝对不可能自己来用的。
  “我愿意。”她轻快地说,比第一次的回答还要爽快。
  这次,轮到勒梅愣了一愣,他扭回头去看了佩雷纳尔一眼,妻子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三条火蛇冒了出来,与前两道交织在一起,牢不可破咒成立了。
  就这样,塞拉成功地“借”到了魔法石。似乎是因为她对最后一个问题的回答,勒梅夫妇对她异常地欣赏,随即就提议说,希望这个暑假能留塞拉在家,并且盼望着能够系统地将他们的炼金学知识传授给她。
  “没有了魔法石,我们也就没有几年啦。”勒梅揶揄地笑着,“当然希望脑子里的东西不会随着我们一块被埋起来。”
  能够跟随巫师界首屈一指的炼金大师学习,塞拉当然是求之不得,更何况她也需要向勒梅请教魔法石的知识,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住在德文郡的这些日子里,塞拉几乎每时每刻都随身带着那面小镜子,虽然知道斯内普主动联系自己的希望十分渺茫,但还是在心底里存了一丝微小的期盼,盼望着这面镜子有哪一天能突然亮起来,映出那张让她念兹在兹无时忘之的面庞。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七月的月圆之夜。
  塞拉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进黑暗里,觉得自己连叫喊翻滚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好像被塞进了一台巨大的绞肉机里,每一根汗毛都是剧痛的——那种灵魂要被生生扯出身体之外的剧痛。每一秒,她都感觉这种疼痛已经到达极致了,世界上不可能再存在比这更痛的感觉;然而下一秒,她又会立刻推翻这种论断,因为这种随着时间成倍增长的痛每时每刻都在突破极限。
  想起了小时候尝过的钻心咒——不,那算什么?如果现在让她再试一次钻心咒的话,那她简直就要感激涕零了。
  没想到——血凝毒剂——这样厉害。她感觉冷汗一滴一滴顺着额角淌下来,有些流进了眼睛里——这在平时是会杀得痛的,然而现在,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再忍忍——只要天一亮——就会好起来的——
  她这样对自己说着,但似乎完全没用,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痛死了。
  忽然,枕头边——有什么东西闪亮了起来。
  塞拉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该死,西弗怎么专拣这种时候——
  但即便这样想着,她仍然感到那种疼痛好像瞬间减轻了许多,不知从哪里涌来了一股力量,她抬起手伸向枕边,碰到了那面镜子。
  ——小人鱼的脚踩在地上,就像踩在刀尖上一样;而我的手一旦触碰到什么物体,竟也像触在刀尖上一样。她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这样古怪的念头。
  她勉强把镜子拿到自己眼前,却立刻被镜子里映出的画面惊住了,那一瞬间,几乎忘却了身上的痛楚。
  竟然是斯内普沉睡的面庞。
  即使睡着,他的眉毛也紧紧拧在一起,眉间那道深刻的纹路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为他抚平;他薄薄的嘴唇轻轻蠕动着,塞拉看不清他的口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镜子亮了!他拿着镜子,而他睡着了!这说明了什么?!
  一股喜意直甜到心里,塞拉突然感到身上——几乎一点儿也不痛了,那种强烈的爱意和欢喜竟像一剂高浓度的吗啡一般,直接麻醉了她的痛觉神经。
  ——那么,他——他梦见我了——是吗?是这样的吗?她——可以这样认为吗?
  镜子上的光芒渐渐地变暗,显然斯内普已经不再说梦话了。但这丝毫不能影响塞拉的好心情,她甚至觉得,今天晚上是这么久以来过得最快乐的一夜——即使她的身体正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直到东方出现了第一缕鱼肚白,疼痛才渐渐消退,她嘴角噙着微笑陷入了黑甜乡。
  几千英里之外的蜘蛛尾巷,斯内普破天荒头一次没有按时起床,而是依旧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昨夜的那个梦……
  他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莉莉和……塞拉,一同出现在他的面前,都向他伸出了手。
  他的眼睛望着那个蓝眸的女孩,却——却把手伸给了绿眼睛的姑娘。
  莉莉拉着他,走远了,塞拉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泪流满面。
  是的,是的,这个梦很好,这个梦再正确不过了,这正是他想要的,不是吗?
  可是——
  为什么——心情会那样消沉而苦涩?
  为什么——醒来时会发现枕上留着淡淡的湿意?
  他闭了闭眼睛,利落地翻身下床,刻意忽略了那面自己不知什么原因放在枕边的小镜子,匆匆进了实验室,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工作。

  丽痕书店

  除去月圆之夜的剧痛折磨,塞拉在勒梅府的生活总体来说还是充实并且愉快的。这两个月里,她对炼金术和魔法石的使用方法进行了系统的学习,不再是以前那样自己看着书摸索着学了,从而发现这是一门难度和实用度都不下于正统魔法的学问,若是真正能学好学精,对她未来的计划无疑是一大助力。
  由于每次疼痛都是在夜里,第二天白天塞拉又掩饰得不错,所以除了脸色苍白一些之外,倒也没被勒梅夫妇看出什么端倪来。
  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候,塞拉告别勒梅夫妇,离开了德文郡,在马尔福庄园小住了两天之后,就回到了霍格沃茨。
  斯内普办公室的门依然锁着,西弗似乎还没有到。塞拉叹了口气,暂时先把心里的思念压了压,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做。
  她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在虚空中打了一个响指,“多比,出来见我。”她说。
  砰的一声,房间里应声出现了一个有着蝙蝠耳朵、网球眼睛、铅笔鼻子的家养小精灵。
  “多比一听到主人的召唤马上就赶来了!多比很高兴见到主人!”多比激动地尖叫着。
  “我知道,我知道。”塞拉点了点头,微笑着拍了拍小精灵的脑袋。
  多比——这可是关键人物,所以塞拉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向这个小精灵示好,比如时常和颜悦色地关心一下,或是每年准备点圣诞礼物什么的——才发现,原来家养小精灵要求的真的不多,只是简简单单一两句话,就足够让他们感激涕零了。即使是像多比这样“思想觉悟很高”的小精灵也不例外。
  所以,当卢修斯决定在塞拉十一岁的生日宴上正式把多比转到女儿名下时,一人一精灵都很高兴。
  “可是多比临走的时候,可能被老爷看见了!”多比忽然露出惊慌的神色,“也许会耽误主人的事情!多比真是个坏精灵!坏精灵!”他说着,就使劲把自己的脑袋往墙上撞去。
  “好了,多比,停下来。”塞拉皱了皱眉,“你的主人是我,这关我爸爸什么事情?”
  主人的命令对于家养小精灵有着神奇的效力,多比立刻就停止了自虐,只是用塞拉帮他做的枕巾外套不断地擦眼泪擤鼻涕,看得塞拉一阵肉痛。
  “那么,你去过哈利·波特那里了?”塞拉说。
  “是的,多比去过了!完完全全按照主人的吩咐!”多比兴奋地高声说道,仿佛那是一件拯救了世界的了不起的事,“截住了哈利·波特所有的信件,告诉他不能去霍格沃茨,因为会有危险!而且多比还砸碎了哈利·波特家里的奶油布丁盘子!”
  “做得很好。”塞拉点了点头,放了心,又看了多比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觉得……哈利这个人怎么样?”
  虽然照现在多比被她改造的程度来看,后期像原著中那样“投敌卖国”的可能性不大,但保险起见,还是得探探口风。
  “哈利·波特是个很和善的人,他还请多比坐下!”多比想了想,脸上先露出比较柔和的神情,但马上又愤怒了起来,“但是多比不喜欢他!因为他问多比为什么穿着枕巾!”他说着,喉咙里发出响亮的哽咽声,“哦,傻乎乎的小男孩,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是主人亲手给多比做的!亲手做的!”说完,又开始抹眼泪了。
  听到这话,塞拉彻底放心了——很好,看来前期的收买工作很成功嘛。
  “其实哈利虽然有一些格兰芬多的坏毛病,但为人还是很不错的。”塞拉琢磨着说,“那么——接下来,我仍然需要你的帮助,多比。”
  “主人请说!请告诉多比该怎么做!多比很乐意为主人帮忙!”多比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充满欣喜和敬爱地看着塞拉。
  “开学那天,我需要你等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塞拉说,“设法阻止哈利上火车。明白么?”
  “多比明白了!多比不会让主人失望的!”多比兴奋而响亮地回答。
  “很好,那么你先回去吧。”
  “是的!多比走了,主人——再见!”砰的一声,多比消失了。
  送走了多比,塞拉一点都没有耽搁,她来到卧室的床头柜旁——就是曾经存放血凝毒剂的地方——施法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黑色皮面的日记本。
  “总算……轮到你上场了。”她微笑了一下,低声说。
  她把日记本放到包里,往壁炉里撒了一把飞路粉,喊道:“对角巷。”就踏入了碧色的火焰里。
  一到对角巷,塞拉立刻朝丽痕书店的方向走去——不过,就算她不想去那里也不行,因为街上正形成了一股兴奋尖叫着往丽痕书店跑的人潮——当然,以女性为主。
  塞拉叹了口气,认命地被那群女人推着往前走,早就知道今天不利出行——但想要把日记本偷偷塞给金妮,也只有今天这一个机会而已。
  丽痕书店外面已经挤了一大群人,都想冲进去,而楼上拉出了一条大横幅,正是吉德罗·洛哈特的超大特写外加签售会广告。
  塞拉无声地呻吟了一声,身不由己地被身后众多女士们推了进去。
  吉德罗·洛哈特坐在桌子后面,周围全是他自己的大幅照片,和他本人一样正对着所有人眨着眼睛,牙齿白得耀眼。
  不得不说——塞拉用品评货物成色的眼光审视着他——这家伙的皮囊的确不错,金黄的卷发,湛蓝的眼睛,再加上那种天生就会哗众取宠的骚包气质,也难怪能通杀下至萝莉赫敏上至熟女莫丽·韦斯莱等一干雌性生物,竟是个老少咸宜的主。
  “我还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对孔雀这种动物还有如此浓烈的兴趣。”熟悉的嗓音带着柔滑如丝绸的语调阴沉沉地从耳边传来。
  塞拉呼吸一紧,感觉自己的心脏立刻怦怦跳了起来,西弗!是他!
  她立刻回过头,看到斯内普正站在自己身后,唇边带着一丝冷笑,黑眼睛牢牢盯住她,目光深沉,看不出喜怒。
  “是啊,孔雀开屏那么漂亮,谁不爱看呢?”塞拉微笑着横了他一眼。只要见到他,她就是开心的,不管他用什么样的脸色对着她。
  斯内普的眉毛狠狠皱了起来,重重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西弗,等等我!”怎么说走就走?这都一个暑假没见面了——塞拉心里发急,连忙想跟上去,可是周围的人实在太多,根本就挤不出去。
  ——该死,西弗是怎么挤出去的?看他那么轻松就——
  “啊,这位美丽的小姐,既然你这么努力地想要靠近我一点儿,那么好吧,嘿,女士们,给那位小姐让让路,让她过来——她那么辛苦地在你们中间挤来挤去……”一道华丽的声线如魔音穿脑般传来。
  塞拉立刻感到身周无数女巫们的阿瓦达目光嗖嗖地射了过来,不由闭了闭眼睛,洛哈特大叔,麻烦你看清楚些好吗?我是想挤出去,而不是想挤进来!
  虽然众女士心怀不满,但还是听话地为塞拉让出了一条路。
  塞拉怨念了,抬头看了看前方正冲她眨眼微笑的洛哈特,面无表情地开口:“洛哈特先生,据我所知,哈利·波特今天也来到了丽痕书店,也许你跟他一起拍张照片效果会更好一些。”说完,她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西弗——西弗跑哪儿去了?
  ——不对,现在不是要去找西弗,而是得去找金妮,像个什么办法把日记本给她!
  塞拉觉得自己就快受够这种嘈杂拥挤的环境了。她举目四顾,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小小的红头发脑袋。
  她松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金妮怀里已经抱了一套洛哈特的著作——他们今年的新课本。她正在看一本崭新的《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看了一会儿,又依依不舍地放下了——看来她是真的很想要一本新书。
  塞拉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直接撞在了金妮身上,她怀里的书哗啦啦撒了一地。
  “啊!真抱歉!我是说——对不起——我没注意——”塞拉惊叫了一声,连忙蹲下去帮她捡书。
  “哦,这没什么,没关系的。”金妮的脸红了,也蹲了下来。
  “好了,给你。”塞拉把收拾好了的书还给她——当然,那本日记已经夹在了里面——冲她微笑了一下,离开了。
  历经千辛万苦总算逃出了丽痕书店,塞拉长出了一口气。算了,就暂时不去找西弗了,反正回到学校应该就能见到——
  她这样想着,一抬眼,忽然瞥见斯内普正站在一个相对僻静的街角处,双眼紧紧盯着前方,眼神里是不容错辨的浓浓的厌憎。
  他看见什么了?或者说——他看见谁了?塞拉皱了皱眉,走了过去,向前一看,却见到了一个衣服有点破旧的人,正朝这边走来。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疲倦,明明只有三十来岁的相貌,头发里却已经有不少银丝了,眼角的皱纹也十分深刻,看样子,他的生活过得并不如意。
  莱姆斯·卢平?他来对角巷干什么?塞拉想着,看了看西弗的神色,忽然眼珠一转,一个大胆的计划浮现在脑海。
  “西弗,”她狡黠地说,“那个人——你想跟他打个招呼吗?”
  斯内普满心沉浸在对卢平的厌恶之中,没有听出来塞拉语气中的小小算计,直接冷笑着说:“我的脑子还没有被巨怪踩坏,竟然会想跟那个家伙说话——”
  不过,他话音还没落,就听见塞拉低声说了一句:“那就是不想跟他打照面喽?好的,西弗,我会帮你。”
  他心中立刻升起了某种不好的预感,然而下一秒,这种预感就应验了。
  塞拉猛地环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吻住了他。
  斯内普睁大了眼睛,习惯性地僵住了。
  塞拉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这双睽违已久的唇,感觉他的舌尖有微涩的清苦的药香味——嗯,真好,就是他,就是这个人——都已经这么久没亲过了……就好像沙漠中渴水的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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