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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有毒-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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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非趴在温乐阳背上本来已经昏昏欲睡,被让炯的声音惊醒,在愣了一下之后低声笑道:“十三?大师的朋友叫十三?这里有什么典故?”说着,又给温乐阳解释:“在藏语里,吉松是个数字,十三的意思。”

让炯即将见到老友,心情舒畅欢愉,哈哈笑着回答非非的话:“有个屁典故,他在家里排行十三,所以就叫十三了!这个人的脾气很有些…有些…古怪!”喇嘛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哭笑不得,继续嘱咐着:“他要是胡乱动手,你们也不用太客气,不过别伤着他。”

让炯喇嘛正说着,从角峰的方向猛地传来一声冷冰冰的低呼,算是回应了喇嘛的喊声。一个人影在山风中左摇右摆,仿佛随时都会被吹跑,但是速度却极快的迎上了众人,没过片刻功夫就已经到了大伙眼前。让炯大笑着告诉同伴:“这就是吉松,格拉丹东的苦修之士。”

吉松的个子极高,比着快一米八的温乐阳要足足高上一头,偏偏人又极瘦,让炯见到老友心情舒畅,继续对温乐阳笑道:“他自幼苦修,从小吃不好喝不着,长成了一副绣竿身板!”

吉松和那个非洲首领图塔吞忒的身材极像,都是又瘦又高,但是图塔吞忒的瘦让人觉得可怜,吉松的瘦却让人觉得可怕!

全身地皮肤都紧紧的扒在骨头上,额头干瘪双颊塌陷,脸上几乎是剩下一双极大的眼睛,在转动间流露出一丝狠烈的颜色,吉松常年与冰雪罡风为伴,整个人身上都氤氲着冰凌般的淬厉。

吉松见到老友,神色里不仅看不出有什么欢喜之意,反而还带着几分不耐烦,皱着眉头问喇嘛:“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自然有事!”让炯喇嘛说着,一把拉起瘦竹竿似的吉松:“别站在野地里喝风,先去你那里再说!”

不料吉松

钉子似的站在地上不动,抖手想甩开了喇嘛:“我有,你先去我那里等着。”

让炯在高原上的身份极为尊崇,几乎所有藏地修士都对他礼敬有佳,丝毫不敢怠慢,但是这个吉松本事不见得有多大,脾气架子都着实不小。

让炯显然早就习惯了吉松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丝毫也不以为意,大手依旧牢牢抓着吉松枯瘦地腕子,呵呵笑道:“我来了你还想着出门?天大的事情也……”让炯正说着半截,突然皱起了眉头,上上下下把吉松仔细的打量了一边,语气间已经凝重了许多:“有对头找你麻烦?”

吉松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红色布袍,在胸前的兜子里装着金刚铃,身后背着一只纯白色的大法螺,另外一只手里还握着一把金刚杵。

温乐阳不懂密宗,但是看吉松全副武装地样子,也知道他是要出去打架了。

吉松两只怪眼一翻,瞪着让炯大喇嘛:“谁知道是些什么人,你莫拉着我,让他们跑了我给你没完!”说完又开始拼命的甩手,想要挣脱让炯,大喇嘛却丝毫不客气,大手像铁钳似的,就那么牢牢抓着吉松说什么也松开,好像自己只要稍一松劲对方就会跑个没影似地。

大穿山甲看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光站在那掰腕子了,第一个不耐烦了,瓮声瓮气的怒喝:“都给我住手了!瘦子先说话,你要去干什……

谁也没想到破土的话还没说完,吉松猛地怒喝了一声:“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举起另一只手里地金刚杵,搂头盖脸照着他就下去了。

破土哪能让他打到,闪电般的退后随即气的哇哇怪叫,迈步急冲就要痛打吉松,温乐阳赶紧跳到他们之间,摆着手还没说话,不料吉松又挥起手里的法器,对着温乐阳的脑袋就抡了起来,嘴里依旧怒骂:“凡人,滚开!”

温乐阳身后还背着个女孩,眼看着那只金刚杵挂着罡风毫不留情的打向自己,心里也怒气上涌,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法,要是普通人非被他打成肉酱不可,双手一翻,荡着错拳就迎上了金刚杵,两股巨力一荡之下,温乐阳纹丝不动,吉松一屁股把自己摔进了大喇嘛的怀里。

要不是让炯还抓着他一只手,他指不定就摔哪去了,温乐阳现在地修为比着老兔妖不乐都毫不逊色,一般的修士神通哪能和他地铜皮铁骨相抗。

吉松嗷的一声就跳起来了,一边像只发疯地小鸡似的玩命想要挣脱让炯的手,一边用金刚杵遥指温乐阳:“看走眼了,原来不是普通人,王八蛋再来!”

小沙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趴在大喇嘛的背上对着温乐阳大叫:“是个混人,打他!”

非非可比小沙懂事多了,不过也笑得花枝乱颤:“别打别打,这个十三虽然混些,但是知道的事情多……

让炯大喇嘛看着眼前就要乱成一团,猛地手腕一翻,脚底下一个绊子直接把吉松扔到了雪地上,随后肥大的身子一转,用两条粗腿把他牢牢锁住,喇嘛施展的不是密宗神通,而是草原上正宗的跤术,在压住了吉松的同时,也用身体把他和温乐阳、破土两个人隔开,随后喇嘛才开口:“你打输了就给我们帮忙,老老实实说话!”

吉松费力的把脑袋从让炯的屁股旁边露出来,使劲点头,紧跟着就觉得身体一松,立刻翻身跃起,瞪着温乐阳和破土:“你们两个谁来?”

破土撇了撇嘴,回头对着温乐阳说:“你上,我怕弄坏了他!”

温乐阳笑着点头,也不把非非放下,径自问吉松:“什么时候开始?”

非非趴在温乐阳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这个吉松不是真横,是有恃无恐…知道大师不会让人伤他……”

吉松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已经手脚麻利地在自己周围布下了防止敌人偷袭的密宗不动身法印,嘿嘿的冷笑着说:“现在就可以了!”说完抬手去金刚铃用力摇动,手里的金刚杵一横,正要开声断喝密宗真言,不料眼前猛地一花,对方已经合身到了跟前,吉松的不动身法印根本就没能拦阻片刻,就被温乐阳的错拳破掉。

吉松正想后退,突然一片人影在自己跟前乱晃,银铃般的笑声忽远忽近,一眨眼间左右肩头各自一沉,被温乐阳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

等吉松怒吼着挥动金刚杵还击的时候,温乐阳早已经退回到原地,笑呵呵地问他:“还打不?”

吉松满脸的不服气,枯瘦的脸上布满了煞纹,张开嘴巴更要说话,猛地狂喊了一声什么,竹竿似的身体像抽筋似的,一个跟头就摔在了地上。

趴在温乐阳身后的非非吓了一跳,小声问:“他…喊地什么?”

温乐阳语气笃定的回答:“辣!”

这个吉松既然和让炯熟识,应该不是坏人,但是刚才那么拿人命不当回事,温乐阳还是忍不住出手惩戒,把‘川菜’下在了他的身上上。

让炯喇嘛伸手扶住了面红耳赤两眼喷火地吉松,苦笑着摇头:“让你吃点苦头也不算冤枉!”说完抬眼望向了温乐阳。

温乐阳不等喇嘛说话,就笑着走上去,拿着水壶给吉松灌了口水,‘川菜’是出奇制胜的独门秘方,配置简单施放简单,解起来更简单,只要饮水即解。

吉松忙不迭的喝了几大口水,这才缓缓的回复过来,像看怪物一样瞪着温乐阳,气喘吁吁地问:“这是什么法术?”跟着也不等温乐阳回答就闭上了眼睛,嘴角一下下的抽搐着,似乎在回味刚才的感觉,最后跳起来对着温乐阳挑起一个根大拇指:“了不起!”

温乐阳哭笑不得的回头和背上的非非对望了一眼,非非嘻的一声就笑了,她看出了温乐阳地心里话:这个吉松,不是一般的混人。

动手之后,吉松又恢复了原先那股看谁都不顺眼地神气,指着温乐阳转头望向让炯:“这个人还行,你要问啥,跟格拉丹东有关的事我大都知道!”

让炯没急着问花家地事情,而是把话题拽到了吉松身上:“你要去追找什么人?”

吉松嘿了一声,回答的无比痛快:“前几天我修炼怒尊禅法,身心不能外动,格拉丹东上又罕有人迹,我就没当回事,只布下了一层不动身法印护住自己,让雪蛛封住洞口,等我回神醒来地时候发现有人

洞府窥探过!”

温乐阳却眯着眼睛追问了句:“雪珠是什么东西?”

“雪蛛就是一种大蜘蛛,八条腿,圆肚子,爱吃肉会织网!有些灵性,我闭关的时候用它们封住洞子!”吉松气哼哼的回答,温乐阳这才知道,人家说的不是雪珠,他还以为吉松养的东西是冰隙里那种鬼泡泡。

这种雪蛛生老病死坊里也有过记载,算是比较厉害的毒虫,一般人被蛰到立刻无救。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大慈悲寺或者祁连仙宗那样养得起护山神兽,一般的修士饲养些有灵性的有剧毒的虫兽来看家护院,也不算啥稀奇事儿。

吉松最近一段时间闭关入定,等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封门的蜘蛛被捏死了,有人来过他的洞府。他熟识的人极少,即便有人拜访看到雪蛛封门,也会知道他正在闭关,或者等候或者离去,都没有把蜘蛛捏死的道理。

让炯的眉头皱了一下:“你那里可曾少了什么东西?”

吉松摇摇头:“你是小偷,看见门口挂着两只锅盖大小的蜘蛛,还敢进去不?”他就像吃了火药似的,别人休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舒服的话。

让炯才不把他地语气放在心上,继续说道:“东西没丢,你人又无恙,对方应该是上门来探看虚实的,见到是个普通的修士,所以也就退去了……”

吉松的脸上写满了不服气,径自往下说:“那我两只雪蛛就白死了?这帮子人只要不出唐古拉山就跑不了!”吉松脾气暴躁,有人趁着他闭关进来溜达了一圈,杀了他的看门蜘蛛,立刻暴跳如雷的追了出来,刚好遇到让炯带着温乐阳等人找上门来。

大喇嘛的眼睛一亮:“你有法子找到他们?”

吉松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带着几分得意:“来地人杀了雪蛛,不过身上也沾染了蛛丝!”

温乐阳了然一笑,雪蛛里雌蛛个子大所以结网捕食,雄蛛个子小,但是即便相隔数十里能够依靠雌蛛丝的味道来找到雌蛛,吉松既然饲养这种东西,自然深知其习性,利用雄蛛追踪身染蛛丝的人,只要对方别跑的太远,就肯定能追上。

让炯沉吟了片刻,才继续追问:“他们向着那个方向去了?”

其实让炯一共也没问两句,吉松的表情就变得无比的烦躁,好像勉强耐着性子回答:“向上面去了!”

温乐阳几个人地脸上都显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释然,他们还在格拉丹东的西北坡,要去姜根迪如冰川不用废话先要攀越山顶。

让炯把征询地目光投向了温乐阳顾小军等人,大伙都是一样的心思,老顾干脆直接说:“咱们和他一起追!不是邪徒就是昆仑!”

吉松早就等得急了,说了句:“遇到了他们你们别动手,我自己报仇!”说着拔腿边走,向着山顶方向追去,走了几步之后又补充了一句:“要是他们人多势众,你们再帮我!”

大伙都笑了,这是见到吉松以来,他说的最靠谱的一句话,这个人虽然脾气古怪,但是还真不能算笨。

一群人继续向着格拉丹东地山顶攀跃而去,路上的功夫让炯当然不会浪费了,跟在吉松身旁讯问花家的事情。

吉松一直都没个好脸色,但是让炯一提到花家,立刻换了副神情,好像有些敬畏,还有些害怕:“你们惹到他们了?这些人是真正的隐修,虽然不问世事但是绝不能惹,否则不死不休!”

让炯正要说话,看着吉松的表情突然想起了什么:“让炯老友,你天不怕地不怕吗,见了喇嘛威风的要命,提到花家就满脸惊恐?”说着眯起眼睛斜忒着吉松:“该不会是明白喇嘛不可能会让人伤你,所以就横起来了吧?”

吉松还没说话,非非就笑着接过了大喇嘛地话:“正如大师所料,他瞒不过我!”

吉松重重的哼了一声,假装没听见非非地话,加快了脚步往山顶上跑,让炯大师摇着头啼笑皆非的赶了上去,又把话题拉了回来:“花家地事情你知道多少?”

吉松没再废话,直接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让炯。

花家原来是中原地隐修,但是在千多年前,一位先祖无意中在这里发现了修炼的方法,所以举族迁移至唐古拉山,他们修习的正宗水行的道法,凭着吉松的修为,根本就看不穿人家的本事,更不敢去查人家的行踪。

温乐阳听说花家已经在此一千多年,心里多少都踏实了些,毕竟年头越长,和那个邪修做同伙的可能性就越小,能像他拓斜师祖那样,一下子把事情安排到两千年之后的人不多。

花家的神通手段倒还在其次,主要是那身神鬼莫测、连灵觉都无法察觉的身法实在太诡异,要是多了这样一族敌人,雪山之行无疑更添凶险。

吉松就知道那么多,说了没有两句就闭上了嘴巴,让炯也挺无奈,大伙也再多说什么,飞快的翻越着层层刀脊冰斗,终于在天亮时分登上了格拉丹东的峰顶!

格拉丹东的峰顶,是一片准平原,地势乍一看上去好像平坦,实际上牢牢覆盖着百十米厚的冰盖,或粗或窄的裂隙纵横交错,雪岩冰斗接踵相连。

而在刚刚登顶众人的不远处,赫然矗立着一片宿营地。

大家甫一探头都被几十米外的营地吓了一跳,这里显然被道法封印,可以隐匿于灵识的探查。吉松哼了一声:“探我洞府之人,就在那片帐篷里。”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只躁动不安的雪蜘蛛扔到地上,蜘蛛立刻把自己隐入了冰雪,在地面上供着一个小小的雪包,飞快的向着营地跑去。

吉松却没有急着冲向营地,而是摸着下巴有些迟疑:“这些帐篷……人也太多了些吧?”

营地搭建的虽然简易,但是层层叠叠的帐篷一座连着一座,足足能装下上千人!

温乐阳和让炯对望了一眼,同时低声说了两个字:“昆仑!”

他们在唐古拉山脚下追寻尸坑,足足耽误了几天的功夫,想不到昆仑道大队人马早就已经入山了。

心怀重大图谋的邪修和小镇卫士、矢志复仇的昆仑弟子、神秘诡异的隐修花家,在加上温乐阳这一行人,原本宁静万年的雪顶唐古拉,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变得热闹了起来。

第四卷 风波恶 第一章 … 营地

拉丹东峰的雪顶上扎着连绵一片的帐篷,规模之大人,虽然没有明显的标记,刚上山的温乐阳也能猜出来是昆仑弟子的营地,除了他们之外这附近就不会再有这么庞大的队伍。昆仑弟子虽然是修士,但说到底还是人,特别是在狂风凛冽滴水成冰的雪顶,也需要宿营休息。

昆仑道法自有神奇之处,即便温乐阳那种游离于自然之外的灵识,也没能在踏上山顶之前发现他们,不过现在温乐阳没工夫感叹,而是满带惊骇的和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整个营地都太安静了!

灵觉无效,按理说温乐阳在发现营地的同时,昆仑弟子也应该能发现他们。

昆仑道是天下正道五福之一,弟子训练有素,可是现在温乐阳等人已经距离这片营地不过几十米,周围除了劲风的呼啸之外,却没有一丝其他的声音,偌大的一片营地里,死一样的寂静,温乐阳突然有了个莫名其妙的感觉,这里不像营地,更像墓地。

初生的朝阳看似和煦实则无力,苍白的阳光勉强穿透山顶怒号的阴风,歪歪斜斜的洒在营地上,不仅没能带来一丝温暖,反而荡起了几分森然。

其他几个人还没说话,吉松个就跳了出来,对着他们挺起瘦骨嶙峋的胸口,冷冰冰的说:“我先来!”随即转身望向营地放声怒吼:“哪个伤了我的护山神兽,快快出来受死!”说着双手一错,怀里的金刚铃猛地腾空而起,叮铃铃的摇晃个不停。

破土的脸上明显变得怒气蓬勃,两只蜘蛛在吉松嘴里居然也是护山神兽,让破土很有挫折感。

金刚铃越来越急促,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吉松的脸上挂满了不耐烦,倏然开口唱动密宗真言:“自松自松梭哈!自松自松梭哈……”

温乐阳以为他要发动神通轰击营地,身子微微一动刚想阻拦,身边的让炯大喇嘛突然咦了一声,伸手拦住了温乐阳。大喇嘛地表情先是惊讶,跟着变成了纳闷,随即一股笑意无法阻挡的冲上了那张黑黝黝的大脸膛。

七字真言在铃声的映衬下没有变的响亮,而是变得越来越清冽,连站在一旁的温乐阳等人都不约而同的感到精神一振,好像宿醉醒来直接喝掉一大杯凉白开地感觉,身体一下子变得亢奋了起来。不过除此之外,倒也没见什么其他的神通飞射而出,轰进营地。

吉松把七字真言念诵了几遍。倏地收敛神通。溜溜达达地走回到温乐阳等人地身旁。淡淡地说了句:“这里没有人!”

旁边地让炯大喇嘛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地哈哈大笑。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就连狂风都在他地笑声面前落荒而逃:“吉松老友。你念着是提神咒吧?”

这个咒言唯一地用处就是提神醒脑。

一下子温乐阳等人全都傻眼了。吉松装模作样刷了半天。原来是给昆仑道士们吹起床号了。起床号吹了半天结果没看见道士们起床。所以营地里现在没有人。

大伙算是明白了。吉松色厉内荏外强中干。要是直接催动法宝去砸昆仑道地营地他还真不敢。又不想掉面子。这才跑上去给昆仑道士大唱‘提神咒’。

破土狠狠地瞪了吉松一眼。对着温乐阳一挥手:“咱俩进去。喇嘛护着三个凡人!”

顾小军等人都从各自的交通工具上跳了下来,大喇嘛手执人骨珠,像一座大山似的,稳稳的把他们挡在了身后,吉松背着双手脸上依旧是那副淬厉的狠色,嘴里冷冰冰的念叨着:“伤我雪蛛,总是要用命来还地!”人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温乐阳对着营地大声喊道:“刘正,我们要进来了!”不管里面有人没人,这声招呼总是要打的,喊完之后他和破土一点头,两个人起头并肩掠向了营地。

营地被道法镇住,无论是温乐阳还是破土、让炯地灵识都无法察觉其中的真实情况,不过这种法术放外不防内,当温乐阳一踏入营地,感觉就好像突然钻进了一个自成天地地大肥皂泡似的,灵识一下子清晰起来,立刻向着营地之内蔓延而去!

而就在温乐阳和破土闪身进入营地地瞬间,插在营地各个角落中的五彩道幡猛地一震,在一阵闷雷般的天吼声中,全部化作一蓬青烟。破土愣了一瞬,紧跟着脸色骤变怪叫了一声:“这里设下了禁止……”话音未落,天空里陡然炸起了万道雷光,在撕裂的轰鸣里,淬厉的紫弧好像暴雨般向着他们两人倾泻而至!

除了迷网般的天雷滚滚,还有层层怒焰咆哮、无数巨石破空、数条剑龙横行……恐怕昆仑山玉虚宫的封山禁制也不过如此了,小掌门刘正这次是把全部家当都带来了。

在外面的几个人全都大惊失色,大喇嘛的反应极快,肥大的身躯卷起荡起一层火云狠狠冲向营地,大日如来光明真言的咒唱声甫一出口立刻得到群峰喝应,闷响冲天,手里那一串已经磨得发黑的人骨珠霍然崩碎,荡起万道佛光浩浩汤汤击向营地中的禁制!

骨珠以修持成就之喇嘛的眉心骨或头顶骨做成。一位喇嘛只能取一枚,故一百零八颗的念珠,即是一百零八位成就喇嘛之加持。在光明真言之迸发了积累千年的修持之力,这是让炯能发动的最大威力密宗神通!

来自昆仑道的必杀禁制、喇嘛荡起的密宗神力、温乐阳脚下卷扬而起的至金流毒、破土神兽怪叫中奔放喷涌的土行妖元,四般神通在狂风的裹杂下就像日月崩裂、天塌地陷般纠缠在一起,不知是谁发出的阵阵痛嗥,声声如刀把唐古拉的千年宁静击了个粉粉碎碎!

咕咚一声,最先坐到在地满脸煞白的是吉松,神通法宝荡起的五彩流光把他惊骇的瞳孔映衬得无比炫灿,跟镭射芯片似的……

直到半晌之后,威力绝伦地道法禁制才渐渐消散,厚重的浓烟被吼吼的大风层层吹散,温乐阳和大穿山甲互相搀扶着,对着老顾等人摇晃了几下,终于一头栽倒再地。

喇嘛

变成了数百一缕红布条,很有喜感的批在身上,黢为脱力变成了惨白,原地转了半个圈子,然后直挺挺的躺下去了。

等其他人跌跌撞撞冲进营地地时候,温乐阳正和已经变成妖兽真身的破土在地上摆了两个大字……破土摆的是个木字,正在四目相顾嘿嘿傻笑,两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深可见骨地伤口,像娃娃的嘴巴一样裂开着,或哭或笑……

非非看见温乐阳没死,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小嘴抽搐了几下似乎是想哇的一声哭出来,不过总算忍住了,随即又看见他然还在笑,又急又气跺了一下脚,声音还带着几分哽咽道:“笑个什么劲,没死就算命大!”随即开始给他包扎伤口。

温乐阳勉强提了一口气:“让炯喇嘛还好?”

非非回头一看,吉松正手忙脚乱地把让炯扶起来,喇嘛虽然也是狼狈异常受伤不轻,但是脸上竟然也在嘿嘿憨笑。

小沙看看破土、看看温乐阳,再看看让炯大喇嘛,小眼睛里都是纳闷。

其他人不明白,能联手扛过刚才营地里威力惊天的禁制,对于三个修为各异的高手来说,是一件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哥仨现在笑得不是死里逃生,而是像个一年级地孩子刚刚考了个一百分一样,心满意足得除了笑之外,什么也不会了。

如此犀利的禁制,就算是苌狸或者旱魃、锥子这样的绝顶高手,猝不及防之下也会手忙脚乱,丧命虽然不至于,但是弄不好就会挂彩。

大穿山甲破土翻腾了半天,才把身子翻过来,对着大喇嘛有气无力的笑道:“让炯,破土欠你一次!”

温乐阳也在小沙的搀扶下,腿脚哆嗦着站了起来,对着大喇嘛喊道:“救命之恩,不言谢!”

三个人各自拼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最终抗下了这场堪比天劫地夺命神通,如果不是让炯拼出全身的修为及时出手,温乐阳和穿山甲凶多吉少。

让炯一挥手,差点把胳膊甩掉了,一边疼得呲牙咧嘴,一边难看无比地大笑:“顺手就救了你们,不用记挂着了。”

穿山甲狠狠的啐出一口带血地唾沫,摇晃着脑袋骂道:“顺手?顺的袍子都成渔网了?”

说完之后,三个人一起放声大笑!

温乐阳笑得自己都快散架了,这才止住大笑,在营地里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即由衷地赞叹道:“昆仑道法,了不起的很!”

这一片山顶都被刚才威力绝伦的禁制砸成了大麻子,但是营地里的帐篷却没有一间倒下,刚才的剑龙烈焰尽数向着温乐阳和破土招呼,暴风骤雨式的攻击居然连个帐篷边都没蹭到。

顾小军小心翼翼的挑开一座帐篷,大穿山甲破土从旁边说:“营地里一个人也没有!”他的灵识在禁止发动前就已经扫过了这片营地,空空荡荡,根本就没有人,大队的昆仑道士都不知道哪去了。

破土现在心情不错,大难不死之后看谁都挺顺眼,顾小军也跟着沾光。

说完,破土呵呵笑着又补充了一句:“这么厉害的禁制都用过了,后面也会再有啥埋伏了,你要想搜就搜,不妨事。”

非非和瘦竹竿吉松留在原地照顾着三个闭目运行毒力、真元、妖元疗伤的重伤员,老顾带着小沙开始迅速的搜索营地。

非非心细,生怕他们重伤之下会觉得山顶还冷,还用随身携带的固体燃料在他们跟前点了一堆篝火,这是非非执行远足任务以来装备带的最充足的一次,主要因为交通工具比较好。

伤员的伤势虽然重的可怕,但是他们几个都是身骨不凡之人,特别是温乐阳功法走肉身成圣的路子,恢复的极快,现在不仅已经自行止血,仔细看的话伤口处都长出了细嫩的肉芽,开始缓缓的愈合了;而喇嘛和破土身上都带着奇珍灵药。三个人虽然不能立竿见影马上恢复,但是只要安心静养,想要恢复些元气也不过是一两天的事情。

一行七人里要说最震撼地,就是吉松了,他以前也没和让炯动过手,虽然和温乐阳比试了一下,但是毕竟不是法宝满天飞的那种神通较量,吉松知道这几个人本事都比自己大,但是万万没想到大到这个份上,刚才那通犀利禁制,自己就算擦上个边也得魂飞魄散,人家哥仨居然各展神通,硬生生的抗下来了。

吉松满脸敬佩的干笑了几声,想要找几句话说,憋了半天才狠狠的啐了口唾沫:“这个营地是昆仑道的?牛鼻子可恶,明明没有人还要留下这么凌厉的禁制!”

话音刚落,让炯大喇嘛和破土就同时睁开了眼睛,彼此对望了一眼,大喇嘛沉吟了片刻之后才开口,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再问破土:“营地里没人,还要用禁制镇住这里?”

大穿山甲摇晃着尖尖地脑袋,作出了一个纳闷的表情,一只房子大的蜴脸上摆出几个问号,着实有些吓人。

温乐阳本来没想搭理吉松,现在听见另外两个同伴说话,也睁开眼睛,不明所以地问道:“什么意思?”

破土知道温乐阳啥也不懂,极为难得的耐下心来给他解释:“那些发动禁制的道幡,都是道家辛苦炼制地法宝,昆仑弟子离开不外乎是对付敌人,不应该把这么厉害的法宝留下来……”

温乐阳有些似懂非懂:“那些旗…道幡,在应敌的时候能当成法宝使用?”见到另外两个人点头之后,终于恍然大悟,那些道幡能发动威力磅礴的禁制,足见其珍贵无比,昆仑弟子倾巢而出,肯定不是去打猎,如果要应付敌人地话,这些厉害的道幡法宝应该随身携带,而不是用来守着这些空帐篷。

吉松没在意他们说什么,只顾着满脸惊骇的瞪着温乐阳,心里纳闷这个小子神通惊人,怎么连道幡可做法宝轰击敌人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懂……

温乐阳琢磨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这营地里…有重要的东西?所以留下道幡结成禁制守护?”

大穿山甲哈的一声就乐了,黑

眼珠里都是贪婪:“正好拿来,赔昆仑牛鼻子给我身伤。”说完顿了片刻,又极有义气地补充着:“咱仨分,你俩也受伤了!”

温乐阳有点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心:“都是熟人,有点不好下手吧?”

让炯嘿嘿笑着摇摇头,又把话题拉了回来:“还有一种可能,昆仑弟子遇到了什么紧急地变故匆忙离开,所以来不及解掉禁制取回道幡……当然了,要是为了守护宝贝更好!”说着喇嘛的眼睛也冒起了亮光,这么厉害地禁制用来守护的宝贝,用屁股也能想出来会有多珍贵。

而这个时候,刚从帐篷里钻出来的顾小军突然开口接下了喇嘛的话:“我看未必有宝贝!还是大师的前半句话靠谱!”说着,把一个道家弟子常用的褡裢抛了过来。

啪的一声,褡裢落在了几个人跟前,里面的东西都被摔了出来,十几张朱砂符,即便雪顶上狂风凛冽,也翻不起这些符篆的哪怕一个边角,显然符上都附着了很不错的法力,根本不怕风吹。

除了符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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