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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有毒-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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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乐阳越说越高兴:“销金窝的流毒暗潮分量不够,我不稀罕吸敛,倒是这两只磨牙地毒性不错……”我服了在大穿山身上兴高采烈的打滚跳跃,听见温乐阳的笑声,也得意的抖动起身体,一人一虫一起在巨剑流金火铃的轻鸣中努力得瑟着。

小易也眉飞色舞的跟着温乐阳一起高兴:“那你的生死毒…现在能流出体外了?”

温乐阳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有金行流毒在身边的时候才能流转出去编织脉络,让这片流毒随着我心意流转,但是流毒暗潮不在跟前的时候还是不行,刚才在石林里我试过,生死毒流不出来。”说完。又是哈哈一笑,指着盘踞在身旁的那么一大片金毒说:“知足!”

温乐阳自此练成温辣子祖先留下地霸道功法之后,遇到修真高手也只能贴身搏斗,遇到修为相近的高手。比如鸡笼道的青鸟,一旦人家放出法宝他就得吃大亏,这次在销金窝里,吸敛了两只磨牙的能够驱赶金行流毒地毒素之后,又搭了那么一大片流毒,算是买一送一片。虽然贴身肉搏的实力没有增长太多,但是流毒随他心意流转,能冲能跳也能无声蔓延,好用无比。不久前在对上侏儒老道的火行法印就根本没吃亏,现在他也算是有法术的人了。

流毒和脉络之间也有个比例,一旦脉络编成,生死毒也就流不出来了,除非能再遇到一片新的流毒。

小易继续问他:“你身体里的生死毒流出去一部分驱赶流毒暗潮,那你近战的时候会不会受影响?”

温乐阳琢磨了一下才回答:“影响不大。五行相称,金毒、土毒和生死毒纠缠在一起之后,比着单纯的金毒加土毒和生死毒要强了不少,现在分出去一部分之后,比着原来还要更强一些,要是全收回来的话,应该会更强……”说着又想了一会。才继续说:“现在生死毒里有了金行。所以能驱动这片流毒暗潮,我自己估摸着。驱赶暗潮地生死毒,大抵占我全身毒力的四分之一的样子……”

温不做哈哈大笑着抢过了话头:“那就成了。占便宜了!”

小易也笑着点头,把控制驱赶暗潮的生死毒收回体内,温乐阳能增强两成多的战力,但是如果用这两成多得生死毒去驱赶暗潮,增加的战力至少相当于大半个温乐阳、如果是远攻地话,那就更不用说了。

温乐阳笑得合不拢嘴,对于他来说,此行最大的好处其实并不是得到了一大片用起来堪比法宝、威力巨大的流毒暗潮,而是他似乎摸到了让自己功法的门道,五行相乘,在生死之毒中,以土养金效果惊人,如果再以金生水,以水润木,以木取火,到最后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他一想就幸福的深呼吸,恨不得赶紧再去找一份至柔的水毒来试试。

他们在这边高高兴兴的交谈,耳边地打锣声却越来越响亮,两只铜蚁正对着那一小片失去生死毒脉络地流毒暗潮跃跃欲试,但是彼此的触须不停地碰触,当当当的打着锣似乎在吵架,而且越吵越凶,温乐阳好奇地看了一会才恍然大悟,两头磨牙似乎都要把这一小片流毒让给对方。

小易的嘴巴扁了,可怜巴巴的望着温乐阳,温乐阳现在穷人乍富,哈哈笑着一挥手,直接从不远处流毒暗潮中,驱赶来方圆十几米的一大片就要抽离脉络,小易吓了一跳立刻阻止他:“太多了!”

温不做也跺着脚怒道:“败家的娃子!”

小易白了温不做一眼:“不是咱们贪心,磨牙现在几乎毒力尽丧,你给的流毒多了,他们反而受不了,没准流毒反噬,会害死他们!”

温乐阳哦了一声,在小易的指点下,从流毒中剥离出仍旧差不多巴掌大小的那么一块,摊开、抽离生死毒脉络,随后伸手一点,先后两滴四色纠缠的生死毒立刻从他的指尖融进了身体。两只磨牙欢呼了一声,各自翘起屁股,歪歪斜斜的各自跑进了一片无主的流毒中去了。

温乐阳在说话的时候,一只手始终牢牢攥住大穿山甲的尾巴,等自己把该解释的都解释过了之后,才回头看着昏迷的大穿山甲:“前辈,醒了五分钟了,就别装昏了。”

老实孩子骆旺根不明白:“你怎么知道他醒了?”

小易笑着替温乐阳回答:“你看他,我服了只要一爬,他身上那些比馒头还大的鸡皮疙瘩就波浪似的朝着两边窜……”说着,手里的大喇叭已经对准了穿山甲那颗尖尖的脑袋。

大穿山甲被人揭穿了,没办法再撞死,倏然睁开了一双巨大的眼睛,缓缓转过头,阴戾的瞪向温乐阳:“我不吃熟人,你别逼我破了规矩!”

老实孩子骆旺根吓了一跳,用极低的声音问身边的三寸丁:“他生吃?”

第二卷 初振眉 第七十五章定位

温乐阳呵呵笑了:“你真要能吃我也不用装晕了。”说着岔开了话题:“你认识我?”

大穿山甲死死的盯着温乐阳,仿佛在犹豫着要不要一口咬下去。温不做满脸的轻松:“穿山甲你可别打错了主意,小心把自己吃成个圆圈!”

大伙先是一愣,跟着都笑了,只有老实孩子骆旺根依旧满脸的纳闷:“什么圆圈?”

温不做得意洋洋伸手一指温乐阳:“他还抓着穿山甲的尾巴呢……”

大穿山甲能遁地开山,身体却异常柔软灵活,尾巴还被温乐阳抓在手里,上半身已经转了过来,和他正面相对,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我认得你,峨眉山你和大小兔妖在一起,还有猫妖苌狸。”

穿山甲的脑袋比着小房子还大,巨嘴开阖说话,喷出的气息吹得一群人衣衫猎猎。小易、蚩毛纠、不说不做和骆旺根一起怪叫着赶紧捂起鼻子跑开了,尸煞犹豫了一下,也跑了。

温乐阳湿漉漉的站在原地没动,满脸无可奈何,抹了一把脸正要说话,大穿山甲再度开口:“小子,破土爷爷得道千年,犯不着跟你敷衍,如果我妖力尚在,早就一爪子把你们拍成肉泥了,有什么要说的要问的,你就开口,用不着抓着爷爷的尾巴不放。”

大穿山甲在两千年前就是祁连仙宗的护山神兽,连老兔妖不乐那时候都没出世。

温不做跑到了穿山甲的侧面,确保自己不会被他喷到之后,才笑着问:“我们当然知道你妖力不再,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那些挖山的力气跑哪去了?”

大穿山甲像是被刺激的倒了似的,霍然回头。把大嘴对准了温不做:“破土爷爷一身的本领都在鳞甲上,现在被石林里地那个妖女害了。几个月之内都没有力气!”

温不做破口大骂,擦着脸又跳到了别处。

小蚩毛纠就聪明多了,直接躲在尸煞身后,探出小脑袋笑嘻嘻的继续问:“我不信你这么老实,妖力没了会直接告诉我们。”

穿山甲非常敞亮地哈哈一笑,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现在的处境:“爷爷没有妖力。被你们试探出来是早晚的事,我要说我现在力大无穷神通惊天,你们就会放开我然后落荒而逃吗?”

温乐阳也笑了,松开了它的尾巴:“前辈……”话音未落。猛地惊呼了一声!

细皮嫩肉的大穿山甲一俟尾巴脱离桎梏,立刻高高跃起,半截身子转眼就钻进了土里,撒腿要跑。

温乐阳又好气又好笑,身子一晃鬼魅般的欺身而进。就在穿山甲眼看就要逃遁地时候,一把薅住了地面上仅剩的那一截尾巴尖,生死毒迅速流转,全身猛地发力。

啵,一声轻响,几十米的大穿山甲被温乐阳从地下拽了出来,在半空中画出一个惊世骇俗的弧线。气势恢弘地砸在了地上。

不远处重伤倒地的祁连仙宗弟子。都被震的身体一跳,几个体质稍好的弟子看见自家老祖宗神兽脸着陆。目眦尽裂,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拼命。

大穿山甲这下被摔得七荤八素。轰然一声变成了方头大汉的人形,不过没有了那身又吓人又恶心但是威风凛凛地鳞甲,身上的皮肤白皙水嫩,比着小易都不差。变成大汉的破土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些,瞪起眼睛对着正要过来拼命的祁连弟子怒骂:“想过来送死吗?要有力气就去看看你们掌门,没力气的就老实趴着别动!”

小蚩毛纠看到大汉破土的狼狈相,眉花眼笑的摇摇头:“你不老实,你不是说你没力气了吗?差点让你逃了!”

破土被摔得灰头土脸,嘴上却一点也不吃亏:“你个小肉墩子懂个屁!兔儿爱跳猫儿会叫,爷爷是穿山甲,挖洞是天生地本事,没有妖力神通,也照样能遁地钻山。要不是我没有了护身地妖力,就凭这小子能抓到我?”

破土说着,有些不屑的斜忒了温乐阳一眼:“小子,对不对?”

温乐阳也不当回事,修妖成人地,似乎神经都不怎么正常,笑着点了点头,把话题拉了回来:“我们只想问些事情,还请前辈如实告之。”

温不做也站到温乐阳身旁,脸上挂着微微泛起阴狠的小人笑:“穿山甲,你想好了再说,咱们想听实话不是什么难事!”

三寸丁温不说嘴角微微动了,似乎是笑了一下,沉声说:“我遇到最狠地人,坚持了三天,最后用左眼看见自己的还在眼眶子里的右眼,爬出了半只虫子,马上说了实话。”

温不做嘿嘿笑着又补充了句:“咱们死字号,可不会给犯人照镜子!”

老实孩子骆旺根费力的吞了口口水,想象着一个人不照镜子,会在什么情况下,才能用左眼看见自己那只还在眼眶子里的右眼。

小蚩毛纠依旧是笑嘻嘻的:“两位温大哥要是问不成,就交给我试试,咱们苗家也有些稀奇古怪的手段呢!”

骆旺根脸色青白,结结巴巴的说:“最后要还不行,我也想试试……控尸钉魂,然后让他杀那些老道,穿山甲应该能知道自己干什么,但是身体就不听自己指挥……还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啃掉自己的手……”

其他人一下子都不说话了,大汉破土在不说不做和小蚩毛纠开口的时候满脸无所谓,直到骆旺根结巴着说完,才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子,真没看出来!”说着,又斜忒了温乐阳一眼:“爷爷犯得着跟你们这些后辈小子扯谎话吗?”

温乐阳立刻开口发问:“上次在峨眉山,前辈和苌狸师祖接踵离去,我想问问您,后来苌狸师祖抓…找到您了没有?”

破土悻悻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猫妖天生善捕,你们看看这世上。有饿死的老虎狗熊,有饿死的野猫吗?我的修行又不如她。跑了六十多天,有好几次明明都已经把她甩脱了,后来不知怎地又被她找了上来,晦气,我就不明白,我怎么招惹她了!”

小易笑得花枝乱颤。小脸发光由衷的为自己那位苌狸师祖自豪:“你就是没招惹她,所以才只被拔掉了一身鳞片,你要是惹到她,还指不定会死得多惨。”

破土听到小易地话。明显打了个激灵,苌狸给它留下的阴影实在太深了。不过在昨天它又遇到了一个可怜巴巴地锥子,有力的挑战了苌狸在破土心里绝世第一妖女的地位。毕竟第一次拔鳞片是旧愁,早就不疼了;第二次拔鳞片可是新恨,到现在为止身上还觉得冷飕飕的。不太适应。

温乐阳神色关切的继续追问:“后来呢?”

破土满脸不甘心:“她抓住我先问了些陈年往事,早知道就是那么几句话,我也犯不着自断一臂!”

温乐阳早就收敛了笑容,语气真诚而实在:“事关重大,请前辈细说。”至于破土到底会不会讲实话,也要等他说完以后再判断了。破土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琢磨着从哪里开始说起。温乐阳沉声提醒:“从头开始说。”

破土想了一会。理清了思路之后,没有直接提起苌狸。而是望向温乐阳:“你知不知道,有一伙子人。两千年里传承有序,不停的杀妖撷元?”

温乐阳点点头,天下大妖死伤殆尽,裹环在玉刀里苟且偷生,都是他们所为。

浑浑噩噩地彩虹兄弟,还有峨眉山上与一字宫魏老三同归于尽的血宗余孽瘌痢头老者,就隶属这伙人。

破土哼了一声:“这帮兔崽子杀妖撷元,在遇到苌狸不久之前,爷爷不小心落到了他们手里,不过他们看上了我能遁地开山的本事,没有直接杀掉我,而是给我下了几道禁制,封住了爷爷的大半妖力。那次那个瘌痢头老头带我去峨眉山,本来是为了找个藏在山腹地什么狗屁隐修。结果他手下那七个傻子遇到兔妖,又兴高采烈的捉妖。”

就是因为大小妖僧被彩虹兄弟打得重伤垂死,苌狸才带着温乐阳跟和尚老道两个散修,去了峨眉山。

当时破土就是从瘌痢头老者身边逃脱,随后发现两只兔妖释放妖气,他当然不知道兔妖是在诱敌,带着一副热气腾腾的好心眼赶来通风报信,这才遇到了苌狸,一追一逃而去。

破土是穿山甲成精,最会逃遁,苌狸在峨眉山施展霸道的妖法,救活了两只兔妖,自己的妖力也损耗了些,一直追了两个多月才抓住了他。苌狸要问地,自然是两千年前,拓斜在离开了峨眉山斩雁峰古洞之后,在人间留下了什么消息。

结果穿山甲破土一问三不知。

破土在普通的修士眼中凶猛彪悍修为通天,但是和苌狸、拓斜、裹环等人一比,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家伙,在苌狸与拓斜联手,力战裹环、黑白岛隐修等人的大战里,祁连仙宗从掌门到神兽,全都是摇旗呐喊的小喽,根本就插不上手,事情之后也就各自散去了,至于拓斜去了哪里,有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或者说他也没资格知道。

破土说道这里,表情有些无奈:“苌狸正在问我的时候,那群杀妖撷元的兔崽子,也追踪而至,个个都带着专门克制妖力地浩气法宝,他奶奶地!”

温乐阳脑子嗡的一声,眼珠子都立起来了:“苌狸师祖被这伙人抓走了?”,他最担心地就是苌狸被这伙人算计了,虽然苌狸神通惊人,可这伙人有专克妖力的法宝,而且背后还有极厉害地人物。玉刀里的裹环,论起本事就和苌狸不相上下,但是在两千年前就被这伙人害惨了,苌狸又无比自负,真要被他们抓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破土满脸稀奇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苌狸要被抓走了,我不也得被抓回去了?后辈的小子啊,怎么这么毛躁!”

温乐阳一跺脚,没好气的说:“您就别那么多废话了,接茬往下说吧。”

破土继续说:“那伙人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苌狸猫妖的事情,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他们能随时找到我的位置……”

温不做笑了一声,打断了破土的话:“笑话,你穿山遁地,那些人这么容易就找到你了?偏偏又这么巧,刚好苌狸师祖刚抓到你,他们就上门了?”

小易从旁边一边琢磨着,一边说:“会不会是因为那伙人给他下了禁制,所以能随时找到他?”

大穿山甲却摇摇头,根本不为自己辩解,反而替温不做来驳斥小易:“如果相距很近,倒是能有这种和主人心意相通、用来追踪的法术,要是隔上千里万里,什么神通都白搭!”

小易皱起了漂亮的眉头:“那他们到底是怎么找到你的!”

破土的眼中现出了一丝深刻的悲哀,淡淡的问温乐阳:“你听说过GPS吗?”

温乐阳愣了一下,反问:“你还知道GPS?”

第二卷 初振眉 第七十六章 … 关窍

一般来说修天者,无论是人还是妖魔鬼怪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看不起世人,更看不起世人那些在他们眼中没点用处的科技,破土也不例外,在遇到苌狸之前,他压根不知道GP是什么东西,当然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家种下了定位端子。

苌狸则不然,她是猫妖,除了顽皮骄傲之外,还有一样天性:好奇。她刚从斩雁峰古洞回到人间的时候,一下子就被花花世界晃得眼花缭乱,随后周游天下,每看到一样不认识的东西,都会想方设法来搞明白那是什么。一年半之后去九顶山再见温乐阳的时候,连迪奥和奥迪都能分得一清二楚,已经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都市猫妖。

苌狸刚刚抓住大穿山甲不久之后,一群带着浩气法宝的修士就追了上来,苌狸一看他们手里端着的定位设备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果然事后在破土腋下的一块鳞片下面,找到了还没有小指指甲大的发射器。

这伙人都是来对付大穿山甲的,根本没想到美丽绝伦、表情瞬息万变的苌狸是义务阎王爷,结果除了首领被留下活口之外,其他人全部被苌狸全部扭断了脖子。

苌狸在找拖鞋师祖下落的时候,也发现了天下大妖纷纷被杀,正苦于没有线索,他们就送上门来了。

破土说累了,用尾巴在地上掸掸土,一屁股坐了下去:“被我们抓住的那个头目也只是个小脚色,他们都是从小被人收养。被传授神通学习撷取妖元的办法,长大了之后就带着长辈赠予地浩气法宝,满世界来捉妖,至于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杀妖撷元,自己也不明白。”

三寸丁冷笑了一声:“那他们杀了妖之后,把妖元送到哪里总该知道吧?”

破土点点头:“这个自然,苌狸和我逼问了那小子半天,也就问出了这么一点有用的东西……”

温不做笑着感叹了一句:“你还挺卖力气?”

破土大眼睛一瞪:“那是当然。爷爷不小心着了兔崽子们的道,才被抓住设下了禁止,要真凭本事,就他们那些人根本不够我塞牙缝的。这个仇,是无论如何要报的……”破土本来说的粗声大气,但是提到报仇的时候,却突然软了下来。

温乐阳挑了挑粗厚的眉毛,颧骨上地伤疤也跟着跳动几下:“他们的人多吗?”

破土很用力地点点头:“可不少!”

苌狸随手就给大穿山甲破土解了禁制。又逼问出这些人杀妖之后把妖元送去地地方。就杀上门去。但是随即发现在其之上还有上线。杀妖撷元地人。经过了两千年地发展。早就不是一伙人那么简单了。而是一个庞大而松散地组织。就像一张大网似地遍布天下。其中绝大多数人修炼地法术都是专门针对妖怪地。属于专杀工具序列。实力上其实不值一提。

像瘌痢头老头那样地修为。在这个组织里已经算是极厉害地角色了。

独臂大侠破土几次想走苌狸根本就不放他。带在身边随时欺负着玩。

在随后地大半年里。苌狸都在四处去砸场子。寻踪溯源向着大网地上层一步步地逼近。一直到大约一个多月前。苌狸带着破土。追到了上海。

温乐阳有些奇怪地和不说不做兄弟对望一眼。

苌狸扫荡这个两千年里一直在杀妖撷元地组织很正常。于理来说她好歹也算是妖门里的奇葩了,连天锥都敢砸;于情来说她找不到拓斜,谁触了她的霉头谁就自认倒霉好了,但是她会砸的这么投入,快一年里连个消息都不传,一门心思的去追查杀妖之人,就有点奇怪了。

果然。说到上海的时候。破土的表情明显变化了,好像又震鄂又惊骇。在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之后,才继续向下说:“上海啊。真他妈大!”

温乐阳气的恨不得泼他一脸至金流毒:“你就别感慨了吧!”

破土脸一红,他平时总往外跑,但是始终变不成完整的人行,所以从来不进城市,一般都在荒山野岭独自逍遥,偶尔去找找火车地晦气,这次被苌狸带到了上海,一下子就被深深的震鄂了。

一路追踪杀妖的元凶,破土充其量也就是个打手加交通工具,具体的线索、过程全都由苌狸掌握着,破土也只知道找到的杀妖之人越来越多,去的地方越来越远,偶尔有几个修为勉强还能看得上眼的人,至于苌狸究竟追踪到了什么程度,苌狸不说他自然也不敢问。

穿山甲地人形修到一半,在人多地地方出入不便,只能小心翼翼的昼伏夜出,隐踪潜行,苌狸和他暂时分手,自己去寻找敌人。

小蚩毛纠眯着眼睛,稚嫩地小脸上一副老气横秋的神气,看上去让人觉得很诡异:“你会这么老实?苌狸师祖跟你分开了你还不跑?”

破土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跑?我能跑出苌狸地手掌心?我要跑了,她早晚追上了再拔光了我的一身鳞甲!”随即顿了一下,郁闷之极的一拳砸在了地上:“没想到这次躲过了猫妖,又碰到个魔女!注定爷爷有此一劫啊!”

小易则不耐烦的挥挥手:“后来呢?接着说!”

我在上海不能见人,又找不到苌狸和敌人,只能无所事事的藏在地下,偶尔半夜跑出来放松放松筋骨,直到过了大半个月,苌狸突然找到了我……”说着,破土的神色倏然纠结起了意外、不肯置信和无法理解,显得无比怪异:“她肩膀上一道血痕,虽然不重。但是她受伤了,虽然不重,但是她受伤了!”

温乐阳模棱了一下牙齿。

破土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连续说了两遍虽然不重,但是他受伤了,随后才继续向下说。

破土心里吃惊谁能让苌狸受伤,更害怕受伤的苌狸拿它撒气,赶紧变成长尾巴、满身鳞甲地人形问她怎么回事。他可不敢喷苌狸一身口水。

苌狸就像个没能抓住母鸡的小狐狸似的。气鼓鼓说:“要你管!”

能让苌狸受伤的事,破土就算得了脂肪胆也不敢管,把脑袋伏在地上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喘气声在惹恼了这位刚刚不知在哪吃瘪的、会拔鳞片的祖宗。

苌狸就自己站在一旁,轻轻皱着眉头,好像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过了一会突然又笑嘻嘻的问他:“大个子,公元前221年是什么时候?”

破土一下就傻眼了。长大了嘴巴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反问:“公园钱是什么东西?”

苌狸不耐烦的挥挥手,又喃喃自语的说了句:“尸煞成精了?”说着突然好想想起了什么,哎哟一声跳了起来,瞪着破土问:“多长时间了?”

破土老实巴交的回答:“21年。”

苌狸直接抬起一脚就把破土给踹翻了:“我问你从咱俩从峨眉山出来多长时间了?”

破土躺在地上,眨巴着眼睛算了算:“总有十来个月,快一年了……”

苌狸在原地焦急的转了一圈,一把拉起破土:“川西有一座九顶山。半山腰有一座温家村,你现在马上去温家村找一个叫温…温…温阳乐的少年,告诉他我一时回不去,渡劫的事情,你让他找大慈悲寺的不乐和善断,你也给我留在那帮忙,一切听不乐和温乐阳地安排!”

温乐阳听见自己的名字被破土说颠倒了,微微皱了一下眉没就纠正他,知道这事肯定不是师祖奶奶记错了,十成十是破土没记住。

当时破土听见渡劫两个字吓了一跳。顾不上害怕苌狸,赶紧追问:“什么渡劫,帮谁渡劫?”

苌狸这次没笑话他惊慌失措,而是满脸的煞气:“一个小僵尸要转生成人,渡劫在即。”

破土的脸色惊疑不定,转生成人要遭天谴,天劫的威力可不轻。

苌狸语速飞快的继续向下说:“大慈悲寺的不乐和善断就是你在峨眉山见到的那两头兔妖。你们三个加起来几千年修行地老妖怪。帮着小僵尸渡劫虽然不容易但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破土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大小兔妖在峨眉山释放的妖元不算浅薄。修为算是不错的,三个妖怪联手。应该问题不大。

苌狸那张绝美精致的脸,几乎快要和破土的四方大脸贴到一起,吐气如兰却字字如刀:“小僵尸要是没能度过天劫,你就和他一起死吧,省的日后受苦;温…温阳乐要问你我在哪里,也不许说!办成了这件事,你就不用回来了。”

在破土心里苌狸的话就是暴君派遣的、必须完成的使命,立刻领命而去,离开了大城市上海。

三寸丁冷冰冰地开口了:“你可没去温家村。”

破土理所当然的一瞪眼:“我出了上海就向着温家村赶去,结果半路上遇到了本门弟子,销金窝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爷爷好歹也是护山神兽,要是你,你先回销金窝还是先去九顶山?”

破土把事情想得简单的很,除了苌狸之外,还有什么妖怪能大过他,先赶回销金窝把冰林的事情解决,再去九顶山帮着小僵尸渡劫。

结果没想到赔了一身鳞甲,破土咬牙切齿的说:“你问完了就赶紧滚蛋,老子还得赶去九顶山”。

温乐阳苦笑着摇摇头:“不用去了,苌狸师祖想起阿蛋的时候,估计第一次天劫都结束好几天了。”

破土先长出了一口气:“苌狸说地时候就晚了,那就不怨我了……”正说着,又想起来一件更严重地事情,甩着尾巴跳起来多高,两眼瞪着温乐阳:“你怎么知道僵尸渡劫的事情?”

温不做笑得心花怒放:“我们刚从温家村上下来,当然知道地一清二楚!”

破土神色紧张的咽了口唾沫:“那你们都是姓温地?”

温不做笑吟吟的点点头,那副神态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经过板砖历练过的。

破土把目光在四个人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停在温乐阳了脸上,只有他还勉强算是少年:“你叫…温阳乐?”

温不做抢着回答:“不是,我们没人叫温阳乐,”说着指了一下温乐阳:“他叫温乐阳,有点像哈。”

破土的表情瞬间放松了下来,有些忐忑的强辩着:“苌狸只说不许我告诉温阳乐,没说不许告诉温家的人。”随即突然反应了过来,试探着问:“那温家村里有没有个叫温阳乐的?”

温不做坚定的摇摇头:“没有!”随后又踏上一步,伸手拍了拍破土的肩膀,满脸坏笑的给他出主意:“没事,见到苌狸师祖的时候,你就一口咬定是她把名字说成了温阳乐,不是你记错了。”

破土哭丧着脸:“那死的更惨!”他能说出两个兔妖的法号、阿蛋渡劫、温阳乐,已经取信了温乐阳和一群随行者。

温乐阳有些纳闷的看着温不做,不明白现在大事当前,他怎么还有心思去逗穿山甲,温不做冲他微微挤了一下眼睛。

三寸丁没逗破土,而是低声对着温乐阳说:“苌狸师祖问公元前221年,得把这个关窍弄明白了。”

第二卷 初振眉 第七十七章 … 自救

公元前221年是大秦统一天下的日子,温乐阳以前学过,要是人家问他大秦什么时候一统华夏,估计他答不上来,但是如果问他公元前221年,他倒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乐阳的脸色纳闷到了极点:“那年秦朝建国,跟苌狸师祖有什么关系?”,根本就不搭边的两件事,甚至连想都无处可想。

温不做也不再理会破土,对着大伙说:“上海是一定要去的,到了上海也自然会有些法子能用。”

温乐阳立刻来了精神:“什么法子?”

温不做表情有些无奈:“在报纸、电视、车站、灯箱上打广告,找人!咱找不到她,只能指望着她来找咱们。”

温乐阳刚刚亮起来的目光又迅速黯淡下去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这趟上海是一定要去的。

老实孩子骆旺根走上来:“也许公元前221年还有别的什么事情,不止是大秦统一中国。出了大山我就去查查。”

小蚩毛纠愁眉紧锁,苦着脸撇撇嘴:“你怎么查?”

“百度!”骆旺根的声音轻飘飘的。

温乐阳等人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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