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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有毒-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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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美丽的女子,初望时处处平淡,细看下堪称完美。
温乐阳没有大伯那么眼界开阔,见过的美女不多,除了这四个人之外,排第五的是二娘,成熟稳重,热情大方,第六就是小红溪红姑婆了,满脸掉白垩,一动弹就掉粉……
以五官和身材而论,眼前这个年轻女人都算得上很不错,不过比起苌狸小易等人也不见得有多精彩,但是她带着一股其他女子全都没有的神韵,就好像快要被露水压弯的稚草,好像刚刚被暴雨淋伤的雏鸟,她的头发明明干爽而柔顺,偏偏让人觉得好像有些湿漉漉的……
一种从柔弱中透出来的诱惑。
诱惑。被她精心的隐藏着,从而变得更加诱惑(自己觉得这个形容很雷,独雷雷不如众雷雷…)。
刚刚闯过两道禁制,地上一具狰狞的血尸,就算是最专业的色鬼,现在也没心思琢磨别地事情。温不做低声喝问:“你是谁?”说着,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
少女侧过头。斜斜地看了温不做一眼:“我不和你说话!”说着。目光像水一样。悄无声息地流转到温乐阳脸上:“你是谁?”
小蚩毛纠立刻低声提醒:“别告诉她!”
石林里地两层禁制。都是最厉害到匪夷所思地巫术。没准这个性感少女就是个巫术大家。巫者对弈。最忌讳地事情之一就是把名字告诉对方。
温乐阳把三个年龄比自己小地少年都护在身后。身体里地生死毒如水奔涌。让他惊讶地是这个女子明明就在他面前。说句夸张点地话。一个人打个喷嚏。另外一个肯定得擦把脸。这么近地距离但是灵觉里却始终察觉不到。
性感少女充满期盼地目光。轻轻地在温乐阳脸上游弋着。好像要是不回答她地问题。是一件天大地罪恶。温乐阳摇摇头。少女早知道会失望似地。轻轻叹了口气。随即长长地睫毛一眨。似乎想到了什么快乐地事情似地。像朵草原上地小花一样笑了:“不说就算了。咱们走吧!”
温乐阳愣了一下:“去
少女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幽怨,好像在责怪温乐阳明知故问:“惩恶扬善,救济天下,挽苍生倒悬于水火……好玩不?”
温乐阳瞪大了眼睛,脸上一不小心露出了个笑容,少女一看到温乐阳冲着她笑,立刻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受宠若惊,温乐阳让自己的表情又放松了些。把话题拽了回来:“那你叫什么?怎么在这里?”
少女在快乐的时候,也透着一股让人心疼的可怜:“我叫锥子!”
温不做咳嗽了一声,忍不住要说话,少女就像躲色狼似的向着旁边一跳:“你不许说话”似乎又觉得力度不够,补充了一句:“否则我就杀人。”说着,伸出芊芊细指,指了指他身旁三寸丁温不说。
三寸丁脸上错愕,反应了一会之后才重重的哼了一声,心说自己招谁惹谁了。
温乐阳吓了一跳。叫锥子地少女只是轻轻一跃。但是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关节稍动,就像一片落叶突然被风吹远了些似的。
小易举着大喇叭对准了少女。挺秀的眉头微蹙着:“那你姓什么?”
锥子倒是不抗拒小易,楚楚可怜的委屈着:“姓锥呗……”她的话还没说完,倒毙在地上已经快变成一堆碎肉乐羊瘦金竟然倏地跳起起来,手一翻抄起地上的半截毛笔,鬼魅般的欺身而进,光秃秃的笔头凝聚着一点饱满的墨汁,阴狠地划向了骆旺根的眉心!
谁也没想到早已经死透了晾凉了的乐羊瘦金还能再活过来,更想不到他毫无来由的去偷袭老实孩子骆旺根!一群人里只有温乐阳的勉强反应了过来,手腕一翻就牢牢的抓住正从自己身边掠过的乐羊瘦金,生死毒一簇而发,正要合身扑上的时候,手地下发出了啪的一声闷响,跟着腥血四溅!
乐羊瘦金地身子诡异地一抖,不知怎么竟然卸掉了自己的半个肩膀,另一只手擎着毛笔毫不停歇,追向骆旺根!
温乐阳忙不迭地放手,把手里半截湿漉漉软绵绵的肩膀扔到地上。
骆旺根根本就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团血肉模糊,举着根毛笔鬼魅般的扑向自己。
尖锐的破空声遽然响起,所有人都觉得浑身一愣,不知道多少把晶莹透亮、大小不一的冰锥就在秃毛笔堪堪点到骆旺根眉心的时候破空而出,无一落空尽中诈尸的乐羊瘦金。
血肉模糊的尸体被不知多少冰凌同时击中,瞬间被冻成硬邦邦的一大坨坚冰,凝集着厚厚白霜的鼻尖,距离骆旺根的眉心只剩下不到一尺的距离。
骆旺根身旁地尸煞慢慢腾腾的举起大脚丫子,狠狠踹在冰坨子上,啪的一声脆响,急冻尸立刻炸成了无数碎片。劈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
少女锥子满脸歉意的对着骆旺根说:“对不住对不住,我一时不察,刚才应该杀透了他。”
骆旺根喉结动了动,憋了半天才问出来:“现在…杀透了?”
锥子依旧是那副楚楚的神情:“杀透了,放心吧……”
杀透了这个词很别扭,但是一点没妨碍温乐阳一下子对这个少女锥子地感觉亲近了许多。毕竟人家出手救了自己人,而且凭着锥子的身法和漫天自己根本无法察觉的冰锥,要是想害他们易如反掌。
身体也放松了下来:“这个人刚才也是你杀的?”
温不做也算是看清楚了锥子的实力,为了三寸丁弟弟的小命,紧紧的闭上了嘴巴,生怕不小心露出一个字,但是心里忍不住想,要是苌狸师祖对上锥子少女,会是件多值得期待的事儿。
锥子看见骆旺根还惊魂未定的样子。脸上地歉意更浓了,指着碎成一地冰渣的乐羊瘦金无限伤心的说:“他不是好人,偷着进来。带了宝贝来想要杀我。”又抬起手指,一一点过温乐阳、小蚩毛纠和骆旺根,随即犹豫了一下,又勉强指了一下不说不做兄弟:“你们都是通过禁止进来地,是好人,来救我的!”
要是换成另外一个女人,即便是第一流的演员像锥子这样不停的委屈,不停的可怜,也早就挨打了。但是锥子那种可怜却是实实在在从骨子里渗出来的,甚至有时候大家明明知道她这是她装出的委屈,却仍旧情不自禁的会心疼一下。
温乐阳立刻紧张的追问了句:“那神兽呢?神兽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们来销金窝就是为了祁连仙宗地护山神兽,结果意外带着蚩毛纠牌钥匙进了石林,如果那个掠落就是拓斜师祖的话,那师祖爷爷留下的东西多半和眼前这个锥子有莫大的关系。
师祖爷爷留下的东西当然要找,师祖奶奶的下落也一定要查,别回师祖爷爷留下的东西把师祖奶奶下落的线索当成坏人给杀了,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锥子一听温乐阳地话。几乎有些呜咽的回答:“神兽当然是好人!”
温乐阳刚松了一口气,不料锥子小姐抬起胳膊,伸出手指指着自己问:“难道你们觉得…觉得…觉得我不是好人?”大大的眼睛里,充盈着委屈的泪水,身上的长绫却随着她的动作,露出了一丝丝若隐若现的诱惑。
“我们是觉得你不像神兽!”,温乐阳吓了一跳,要不是见过穿山甲的人形是个拖着粗尾巴的大汉,现在真该怀疑锥子小姐是穿山甲了。赶紧摇着头说
锥子愣了一下。好像再琢磨着自己该不该为了不像神兽来委屈一下:“那神兽应该是什么样子?”
温乐阳觉得自己心口发闷,很有越问越糊涂地烦躁。干脆直接发问:“大穿山甲死了没有?”
锥子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温乐阳说地神兽是那头大穿山甲,轻轻的笑了:“大穿山甲算什么神兽!它当个妖怪都马马虎虎,别说它了,就是你脖子地下挂着地那个,都算不上神兽!”说话的时候,看似轻柔的一挥手,温乐阳只觉得胸口上微微一凉,玉刀不知怎么就到了对方的手里。
小易很不高兴的说了句:“你别动手动脚的!”锥子既歉然又难过的看了小易一眼,小易一点不买帐的挥舞了一下大喇叭。
温乐阳生怕又扯跑了话题:“穿山甲死没死?”
“没死,它很凶,我没办法,只好拔了它全身的鳞……”锥子的表情万般无奈,好像又一大群凶神恶煞逼着她拔穿山甲鳞片似的:“后来它就晕了,光秃秃的真难看,就像…就像……”
穿山甲害得苌狸师祖下落不明,温乐阳对它一点好印象没有,知道它还没死就放心了,笑呵呵的接下她的话:“就像只没壳的王八!”
锥子一下子就笑了。用力的点着头:“像极了!”随手垫了垫温乐阳的玉刀,正笑着半截,倏地脸色一变,满脸柔弱可怜地笑容突然变成了极度的惊讶,继而万分的感慨,好像千年里积攒的各种情绪。尽数的爆发了,愣愣的低着头一言不发,谁也看不清她地神色,直到半晌之后,锥子才有重新抬起头,勉强的笑了笑,好像在自言自语的轻声说:“惹了祸,躲到这里就没事了吗?”,随即又把玉刀抛还给温乐阳。
玉刀裹环自从第二次施展断妖身。召唤了个日蚀、随即出言恫吓祁连仙宗之后,就一直没有了动静,圆神损耗的太厉害。陷入了沉沉的昏迷,在锥子的手里转了一圈之后,突然被惊醒了,先是抗声骂了句:“老子惹什么祸了?老子活了不知多少年,就从没躲过什么,再说有这么躲的吗……”他的声音比着锥子可委屈多了,但是说着半截,突然好像被蝎子蛰了舌头尖似的,猛然惊叫了一声。声音发颤地说:“你…你…你是…你是……”
你是了半截,又没声音了,温乐阳吓了一跳,生怕他就这么死了,下意识的抓着玉刀晃了晃。
锥子噗嗤一声就笑了:“他圆神虚弱,得睡上一阵了,死不了放心吧!”说着随手扯下身上的一截青绫,露出了一截雪白地肌肤,在场男人的心集体猛跳了一下。
咔嚓一声。小易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胡萝卜。温乐阳伸手摸了摸小易漂亮的留海儿,露出了个让人踏实的笑容。
锥子在布条上轻轻划了两下,走上两步把布条塞进温乐阳手里:“用这个包裹玉刀,管些用处。”
温乐阳接过布条的手立刻乍起了一层白霜,看似柔软的青绫,竟然透着彻骨的奇寒,浑身三万六千只毛孔都猛烈的开阖了一下,说不出地舒服。温乐阳一边包裹着玉刀,一边疑惑的问锥子:“你认识裹环?”
锥子点点头:“当然认识!要不是他和那只猫妖惹下了滔天的大祸。我又怎么会在这里?不过……你们会救我出去的对吧?”
温乐阳根本没听到她的后半句话。猫妖两个字突然从锥子那双永远湿漉漉的唇间轻轻吐出,就好像小易突然举起大喇叭照着自己的耳朵狠狠轰了一记雷心痧似的。脑子里嗡的一下子,仔细想了一下裹环和自己说过地关于苌狸师祖的事情,认真的望着锥子:“滔天大祸?怎么说?”
“他们两个在黑白岛打得昏天黑地,硬生生砸折了一根钉妖的天锥……”
这个事情裹环曾经说过,苌狸趁他修炼分身的时候,抢走了阴错阳差,两个旷世大妖一路追逐到极北的黑白岛。
洪荒恶兽九头蛇柳相就被九根天锥死死钉在黑白岛上,苌狸和裹环一翻惊天动地的大战,最终打碎了一根钉妖的天锥,又引出了三个隐世护天的剑仙,这才逼出了自己地菜坛子师祖,在蜀地两位师祖联手,和天下修真地高手打了一场恶战。
锥子继续说:“那只九头蛇可是了不起的妖物,混沌开地时候就有它,与天地同寿,不知修炼了多少年九根天锥分别是金、木、水、火、土、日、月、星,外加一根混沌锥,用阵法借了乾坤之力,才算勉强把它封住。嘿,一根锥子被砸碎了,乾坤借力的阵法自然也就破掉了一门,九头蛇柳相早晚有逃出来的那一天,这个算不算滔天大祸?”
温乐阳点点头:“算算吗?”他对九头蛇柳相一点概念的都没有。
锥子似乎有些发愁的看了他一眼:“反正柳相要活过来,会有大麻烦就对了。猫妖和这头裹环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是一定会造天劫的,无赦天劫,根本就没得渡。躲在玉刀里也没用的,漫天神雷绝不容他还有一丝魂魄融于天地间的。”
温乐阳立刻模棱了一下牙齿:“胡说!苌……裹环在玉刀里好的很!”
锥子柔弱无依的向后缩了缩身子,仿佛被温乐阳的样子吓到了,楚楚可怜的说:“那就是柳相还没活过来呗,阵法虽然被破坏了,但是总还剩下的八根天锥,柳相想要挣脱、彻底毁掉阵法。总得花上些功夫。”
温乐阳换算了一下,这些老妖精地时间概念和他差异太大,人家张口闭口,就是百年千年,跟不要钱似的,要是有谁到他们跟前说一寸光阴一寸金。立马就得挨打。
小易对这个锥子一点好印象都没有,皱起鼻子问:“柳相这么厉害,还会被钉在黑白岛上?”
锥子似乎站累了,找了根石头柱子懒懒散散的依着:“能降伏柳相的,自然都是开天辟地的大神,九根天锥也是凝结了天地灵圆所铸,现在大神们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温乐阳摇摇头,还是不甘心,替苌狸师祖开脱罪名:“那也不对劲。天锥要是这么厉害,得结实成什么样啊,能那么容易就被打碎了锥子小姐瞪大了眼睛。几分柔弱的销魂和不可思议纠结在一起:“容易?你知道那个猫妖和裹环地力气有多大?而且九根天锥也不是多结实,它们只是和柳相的九头属性相克,布阵之后能接引乾坤之力。”说着一指小易的大喇叭:“就好像这个法宝,打出的雷儿挺厉害,自己去比木头棍子强不了多少,它就是个引子。”
小易啊了一声,满脸警惕的问:“你怎么知道的?”小易可从没当着锥子小姐的面用过大喇叭。
锥子耸了耸肩膀:“里面包蕴雷力,能激发雷火,我早就感觉到了。刚才你还用它对着我呢。”说着,在唇角抿出了一弯伤心。
小易伸了伸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只属于清纯的笑意清凉地荡漾开,稳稳抵挡住锥子那股可怜中透出的性感。
温乐阳把玉刀层层包裹好,放回到怀里,望向锥子的目光里充满了友善:“那你到底是谁,怎么回在这里?”在他心里,已经隐隐地出现了答案。但还是飘渺着,模糊着,必须要问个明白。
锥子毫无来由的叹了口气:“他是怎么搞的,人没错,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声音虽轻,可是要有不知道内情的人突然听到这句话,立刻就会挽起袖子去把掠落找来痛骂一顿才觉得出气。
一向好脾气的温乐阳终于受不了这种又像哄小孩,又像挤牙膏似的问话,狠狠的一跺脚:“锥子……”
锥子立刻眼睛一亮。挺起胸膛回答:“在!”
温乐阳的话一下子就被呛了回去。喘了两口大气之后才继续说:“到底怎么回事,从头到尾。你快点说吧!”
锥子皱着眉侧着脸,似乎是在想自己哪里不对,随即抬起头也不再废话:“我就是镇压柳相地九根天锥之一,水行冰锥……被猫妖和裹环打碎的冰锥!”
像心思机敏细密的不说不做、小蚩毛纠,包括温乐阳这样稍微有点心眼的人,都已经从她的名字和谈话中,隐约的猜到了她的身份,但现在听她亲口确认,还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当然了,小易和老实孩子骆旺根的惊呼是二十四K的含金量。
“九根天锥凝结天地灵圆,早就有了神识,我们都是秉承天地正气而生,算是神兽,不算妖魔。”
温乐阳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在遇到祁连仙宗十八铜人之前,曾经在画城地营地偷听乐羊温和鹅羊道三通真人的谈话,他们口中的神兽,估计是面前这位锥子小姐,不是那位不知道在哪昏厥的破土师傅。
锥子的声音,好像生病少女的呢喃,听着让人说不出的心疼:“猫妖和裹环在岛上打得惊天动地,护岛的人来的太晚,我已经被打碎了,圆神基本都已经散去,只剩下一丝,附着在自己一小块身体上,就是棵残存地冰魄,在大海里随波逐流,也不过就是苟延残喘罢了,坚持不了几百年地……”
温乐阳心说你也够能喘的。
“后来有人找到了我,又有人带我来到这片聚金之地,”锥子说着,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显出了佩服和惊奇的神色:“利金生水是没错的,但是想要帮我重塑水身可难愈登天,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神奇的法术,竟然真的让我重活了回来!”说着,天锥又恢复了一脸可怜相:“还差一步,我就能重回天地间了,你们能过那两道禁制,自然是他让你们来的,一定会帮我的,对吧。”
温乐阳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喃喃自语的重复了一遍锥子刚才说过的话:“有人找到了我,又有人带我来这片聚金之地……”随即猛的抬头:“找到你的,和在这里施法助你重活的不是一个人?”
锥子点点头:“帮我施法重活的,是个驼背的好人,在大海里把我捞起来的人,是个矮墩墩的菜坛子……”说着,锥子又肯定的补充了一句:“他也是个好人!”
第二卷 初振眉 第七十一章 … 算计
终于听到了菜坛子三个字,温乐阳如释重负似的长出了一口气,正要继续追问,突然发觉自己身后半步的小蚩毛纠脸色发白,小小的身体激烈的颤抖起来。
温乐阳心里微微惊异,生怕小蚩毛纠不知不觉的中了敌人的手段,立刻退到他身旁,双手稳稳的按住了他的肩膀,上身微微前倾,又紧张又关切的低声问:“怎么了,受伤了?”
小蚩毛纠两眼无神的摇摇头:“没…没事。没受伤。”
温乐阳心里一松:“别那么激动,菜坛子也未必就是咱们师祖爷爷。”他以为小蚩毛纠突然听到拓斜师祖的下落,心情太激动。
小易听见温乐阳的话,大眼睛里满含笑意,狡黠的重复了一遍:“菜坛子,未必就是师祖爷爷!”菜坛子三个字被她清脆的声音咬得极重,听上去愉悦动人。
温乐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对师祖的大不敬,吐出舌头讪讪的笑了几声,随手又拍了拍身边小蚩毛纠的肩膀。
不料蚩毛纠又摇摇头:“不是师祖的事情,是…是天底下除了师祖爷爷之外,竟然还有人……那个掠落,能炼出这种威力的巫蛊!”
巫蛊和毒、控尸一样,只能算是民间的奇术,在修真者眼里根本就是不入流的东西,但是石林里的两层巫蛊禁制足以让顶尖的修士束手无措,而复活水行冰锥更是堪称神迹。
如果这些都是拓斜师祖做的,小蚩毛纠自然无所谓,可现在听少女锥子的话,当初以巫开山,以巫养冰,以巫重炼身体的另有其人,是那个叫掠落的砣子。
他是青苗大龙根,这几年里炼巫的进境出奇的快,从天资上说隐隐就是青苗两千年中的第一人。虽然还是小孩性子,但是自视极高,可他的本事掠落留在石林里的巫蛊一比简直相差千里万里,小蚩毛纠一下子觉得心灰意冷,大受挫折。
温乐阳明白蚩毛纠在想什么,用袖子抹去他小脸上地冷汗。和声和气的劝着:“天底下能人多了,个个都去比不早累死了,别说咱们了,照我看什么祁连仙宗、正道五福、散修画城,真的和那些奇人一比,也差的远了!”
小蚩毛纠对他地安慰无动于衷。咬着牙满脸地坚毅:“别人我才不管。巫蛊上除了师祖……”说着。情不自禁地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地锥子。又叹了口气。他给自己找地目标实在有点太高了。随即他有看了温乐阳一眼:“要是有人能用毒用到这份上。你也不服气。你也会比!”
温乐阳这次是真心笑了。笑得没心没肺。笑得老实厚道:“不比。比也比不完!”说完就走到少女锥子面前:“锥子。“在!”锥子看温乐阳又找她说话。立刻欣喜地挺起了胸膛。抹在她上身地青绫都跟着一颤。
温乐阳地眼不知道该往哪看。赶紧摸出了根胡萝卜:“你从海里被救出来一直到现在。还能记得多少?”
锥子神情认真地努力回想着。好像在努力讨好大人地乖囡囡:“我在大海里飘了几十年。被鱼吞掉过。也被泥沙埋没过。直到突然有一天。一个家伙劈波斩浪。一把把我从海底捞了出来。开始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海龟精怪。后来仔细一看。才知道是个菜坛子……。菜坛子好人!当时我地情形比着裹环可差远了。”说着锥子指了指温乐阳刚刚收进玉刀地胸口:“根本没力气说话。只能勉强感觉到外面。菜坛子好人把我捞起来之后。开心之极地哈哈大笑。说了句:终于被我找到你了!”
锥子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对着地面凌空画了几下。几根弯弯曲曲地线条简单地拼出了个形状:“菜坛子好人。就长得这般模样!”
她画地很写意。不过温乐阳低头一看。基本就认出来画中人就是自己地拓斜师祖了。
小易也扶着大喇叭笑了。锥子的画功跟苌狸不相上下。
“菜坛子好人兴高采烈的带着我跃上一块礁石,跟着双手一错一扬。”锥子挥舞着白藕般的双臂,突然比划了诡异而突兀的动作,和苗不交施巫的手势很有几分神似,小蚩毛纠从旁边看着,眼睛猛地一亮:“天命之火!”跟着低声给温乐阳解释:“有些功力的巫者,都能炼出自己地命火,平时隐在别处随叫随到;但是寨子里传说师祖爷爷平时没有命火,在施巫炼蛊的时候,随时随地都能从天引火!”
锥子果然从旁边点点头:“当时海面上正有飓风,小山似的浪头不停的翻腾着,菜坛子好人一施法,立刻所有的海浪,都变成了熊熊跳跃的火苗,海面之上,肉眼所及的地方全都是妖娆狂舞的紫色火焰,有的像离离嫩草,有地却像千仞的孤峰,那场景比着黑白岛的极北天光,都毫不逊色。”
锥子的声音一直很低,仿佛怕惊扰到别人一样,拓斜从天引火施展巫法的壮丽景象,在她好像呢喃般的叙述中,少了一份夺人胆魄的威猛,却多了几分勾人心魂的诡异:“我是真水之身,法术不外柔水坚冰这两种,他施展的门道太邪,我是看不懂地,直到飓风收敛,他才消退了烈焰,带着我一路向东而行,不知多久之后,总算上了岸。”
温乐阳看了小蚩毛纠一眼,后者苦着脸摇摇头,拓斜师祖以天命之火施展巫术,究竟是在做什么,他也不知道。
不过锥子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到了岸上之后,早就有两个人在等他了,其中一个就是驼背地好人掠落。我这才明白,菜坛子好人在海上引火,是为了传递消息。掠落和另外一个人看到我们上岸,脸上也都没什么惊喜,反而还挂着一丝苦笑,掠落先说:想不到,竟然真给你找到了!”
温乐阳全神贯注,生怕漏掉了一个字。没想到锥子却突然停了下来,有些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问:“你才,掠落说的那个找到了,是找到了什么?”
温乐阳一跺脚,没点好气的回答:“你!”
锥子立刻欢呼了一声。用力的点点头:“不错,就是找到了我!掠落说完之后,另一个人则怒气蓬勃的说了句:算你走远!”
温乐阳追问了句:“第三个人叫什么,长什么样?”
锥子摇摇头:“叫什么我可不知道,掠落的名字,也是他到了祁连山跟道士们说话的时候,我才得知地。第三个人长的比砣子、菜坛子都要威风多了,虬须环眼虎背熊腰,胳膊比一般人的腰还粗。是个铜鼎似的肥壮大汉。”
温乐阳点点头,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少女锥子无论是表情、动作还是声音,一直都是柔弱可怜。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继苌狸之后第二个不得了的人物…或者妖怪,但是相处地时间稍长,就不知不觉的把她摆在了弱势的一方。
“菜坛子好人笑得挺厚道,有点像你……”
温乐阳嘿了一声,苦笑着赶紧摇头:“这里没我什么事,赶紧接着说吧!”
少女锥子用力的点点头,满脸的诚惶诚恐,让温乐阳感觉自己变成了个大恶人,“菜坛子好人一点也不生气。笑着对掠落和大山说:既然找到她了,事情就拜托给你们了!说着,就要向那两个人鞠躬致谢,掠落和大汉就像被踩到尾巴一样,立刻一左一右的跳开了,大汉跳开之后,只留下一句:认识你算我倒霉,你给我鞠躬,我只能更倒霉!说完迈开大步就走了。走着走着,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回过头向着菜坛子挥了挥手。”
大汉走后,砣子掠落也没再多说废话,从拓斜手里接过了锥子残魂附着的冰珠,点点头说:“我要做的事情最简单,做完以后还有什么……”
拓斜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掠落的肩膀:“不用担心……”话音未落,突然惊呼了一声:“老东西你害我!”。猛地把手缩回来。不停地甩,他的五根手指居然都变成了弯弯曲曲的昂首吐信地毒蛇。
而砣子也同时惊呼:“你也不是个好鸟!”。迅速的扑打着自己的肩膀,一丛黢黑色的小草从肩膀上用力的拱了出来,随即开花、结果,果实又掉在了砣子的肩膀上,又长出了更大的一蓬黑草。
说道这里的时候,锥子毫无来由的笑了:“两个手段惊天地家伙,又叫又跳,哇哇怒骂了半天,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管身上的中的奇怪法术了,砣子就任由黑草越来越多,连脸都盖住了,菜坛子好人也甩不脱自己变成蛇的五根手指,眼看着蛇子变大变长,把他全身都缠住了,可是笑声却始终没断,笑道后来又互相怒骂起来,还夹杂着一声声的呻吟,显然两个人都是又疼又痒。过了一会之后,两个人下在对方身上的法术,又同时消失了。”
拓斜和掠落各自从地上爬起来,砣子掠落又恢复了自己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一个字都没再说,转过身走了。
温乐阳几个人面面相觑,从驼子的通天巫力,也不难想出那个彪形大汉的本事,听锥子说地话,师祖和他们俩个人之间有很深的情谊,是来找他们帮忙的,事情多半和弥补苌狸师祖惹下的大祸有关。
这两个人到底是谁,驼子来复活冰锥,大汉和拓斜师祖干什么去了,温乐阳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瞪大了眼睛看着锥子:“师……菜坛子不会去黑白岛替你当锥子去了吧?”
锥子噗嗤一声就笑了:“菜坛子的本事不小,可是当不了天锥,就好像能炖野牛的铜鼎当不了熬药的锅子!九根天锥各有奇性,别人当不来的。”
温乐阳还是有点不放心,心里琢磨着找到苌狸之后,打听一下黑白岛在哪,同时打定主意,这事跟裹环打听,一定不能让自己那位猫妖祖宗知道,保不齐她去了黑白岛,就把另外八根锥子也拆了。
后面的事情,和祁连仙宗地侏儒老道说过地差不多。掠落带着冰魄来到祁连山,用惊人的巫蛊之力帮着祁连仙宗,花费了几十年地功夫,引出水脉开凿环河,封住了销金窝的淬厉金行,让金行地厉势为冰魄的成长养分。
锥子说着。脸上又浮现出一股由衷的感激:“砣子掠落的门道,和菜坛子好人在大海上引火很像,不过火焰是米黄色的,没有一点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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