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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有毒-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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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乐阳摇摇头刚要说话。突然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还在他胸口赌气撞死地我服了一个跟头翻到了地上。高高地昂起头颅。嘴里发出了急促地忽忽叫声示警!

温乐阳就像一头嗅出危险地头狼。模棱着牙齿面色狰狞地把所有人都拢在了身后。迅速地退到十八具铜人尸体背后。彼此肩膀顶着肩膀、胸膛贴着后背密集地站好。嘴里低喝:“我服了!”

佛灯虫主人心意相通。开始游弋起来,小小的身体仿佛变得万钧沉重,每挪动一寸,都好像用尽了它全身的力气,一条小指粗细地火红色印记,在它身下缓慢而沉重的画出。

不过一会功夫,一阵好像潮水涌动的哗哗声,就从着远处渐渐响起,不说不做兄弟凝神倾听了片刻。脸色猛地变得和温乐阳一模一样!而我服了地身体,肉眼看见的暗淡了下去,等到把圈子画完,一翻肚皮再也不肯动弹了,这次不是撞死,是真脱力了,小虫子辛辛苦苦攒了好几年的火行毒力几乎耗尽。

骆旺根知道肯定是来了敌人,双手一翻就要亮出定魂针,三寸丁铁钳般的手一把握住了他的腕子。面色郑重的低声说:“别动!”随即又补充了两个字:“千万!”

骆旺根这才发现。一向果敢隐忍的三寸丁,此刻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水!声音渐渐清晰起来。骆旺根这时才发觉根本不是什么潮水声,而是好像三万六千根铁棍子在互相摩擦、好像三万六千名士兵在同时磨刀!

就在摩擦声越来越吵闹,从耳朵一路乱炸炸的砸进血脉心肺,和血肉纠缠到一起、让人再也忍受不了地时候,倏的,死一般的安静毫无征兆的降临了!

从让人发狂的嘈杂摩擦,到比死人手指还要更加苍白的寂静,只过渡了一眨眼的时间。

天地间没有了一丝声响。

没有人敢稍动,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此刻除了擂鼓般的心跳与亘古大河般浩浩的血流声之外,任何一点动静都足以崩断所有人地神经。

霍然,众人头顶一片柔和的清亮,一轮明月破云而升,悄无声息的洒下了层层月华。

浓郁的黑暗瞬间退却,销金窝的淬厉在月光的氤氲下,让人刺眼的痛。

小蚩毛纠几乎在圆月闪出的同时,终于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恐惧,惊骇地低呼了一声:“什么东西……”

紧贴着地面,一层一眼望不到边际地暗铜颜色影子,正在悄无声息的掠过!

天上除了云月,空无一物,地上地影子更像是一层铜水化作的暗潮,毫不停歇的辗转滑过,所过之处无论尖石还是巨木,都在被影子般的暗潮爬满全身后,不发出一丝生息的融化掉!放眼望去,暗潮来的方向上一片空旷,平坦通天!

小易颤抖着深深吸了口气,清脆的声音在至静中显得有些突兀与单薄:“至金流转。流毒!天下果然有这种毒?”锻金成水,在生老病死坊的记载中,天下金毒至性到极处,就会如水流转。

就像苗疆裂地蛤秀儿的那一缕至性生金地土毒一样,剧毒一旦到了极致,就会变了形态和属性。

不过这种记载。也只是温家先祖的推测,即便是炼毒两千年的温家,也从未见过这种至性之毒。

温乐阳也想打破这种比死还难受还让人无法呼吸的寂静,跟着搭话:“也只有销金窝里才会有这种至性金毒!大伙小心着脚尖脚跟、衣衫手臂都别出我服了画的圈子。”

骆旺夫强作镇静,结果一张嘴全是绵羊音:“道士们就死在这种毒上?”

出乎意料的是温不做声音一点没变:“狗屁,和至金流毒比起来,把道士变成铜人地毒只能算酱油,还是不咸的酱油!”

至金流毒的暗潮看着好像缓慢,但是在几个人说话的功夫就渗到跟前。十八具铜像尸体甚至连片刻也没能坚持住,就被融化成铜汁,融入了地面。与至金流毒合于一处!流毒就像铁嘴铜牙的蝗虫汇聚而成的洪流,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光秃秃的地面,寂静仿佛是死人的乐章,正无声的催促着毒流,片刻不停地冲向温乐阳等人!

蚩毛纠都快哭了,瞪眼望着温乐阳:“撑得住吗……”话音未落,最边缘的流毒已经贴着地皮蜿蜒滑至,天地间猛的炸起了一声好像电锯与钢筋摩擦地刺耳啸叫!尖锐的声音在瞬间抹去了所有人的听力,就连温乐阳的眼前都变成了明晃晃的一片。在几乎一弹指之间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过了片刻之后,所有人才恢复神智,这才发现我服了不知何时又重回了地面,正昂首而立,全身长刺怒张,好像一个威风凛凛的红铠勇士,牢牢的守在火圈的最顶端!

暗潮般的至金流毒在于火毒较量一下之后。仿佛犹豫了起来,不停地盘绕蜿蜒,把我服了画出的圈子层层包围起来,至金流毒足足盘踞了一片足球场大小,正中间,是我服了画得那个直径不过一米的圈子。

我服了则在圈内不停的盘绕,每有金毒想要试探冲击,它都会忽忽怒吼着跳过去!

小蚩毛纠已经站不住了,小小的身子都倚在了温不做身上:“这些毒…都是活的?”小易哼了一声。清澈美丽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光彩:“毒不是活的。驱毒的东西才是活地……”话音未落,不久前刚刚停歇的那种可怕的摩擦声再度嚓嚓响起。一下子把小易的声音撕得粉碎。

在流毒涌来的方向上,围困着温乐阳等人的毒潮立刻裂开了一条一尺宽的缝隙。

两头……蚂蚁?

两只巴掌般大小的铜黄色蚂蚁,正耳鬓厮磨着,施施然从流毒闪开的裂隙中,亲亲热热地爬进来!

一只稍大,一只稍小。

长须、大颚、六足,和一般地黑蚂蚁没有一点的区别,只是颜色铜黄,身体大如麻雀,而响彻天地就快要撕裂耳鼓地摩擦声,就是这两头蚂蚁不停的亲密蹭触的声音!所有人都充满的对望了一眼,两只虫子竟然发出了只有千军万马才能有的声音!

温不做低声啐了一口:“搞对象吗?”他的声音一出口就被震耳欲聋的摩擦声湮灭,没人能听得见。

两只铜蚁一出现,威风八面的我服了在气势上立刻矮了半截,仿佛遇到天龙的恶蛟,虽然依旧张牙舞爪耀武扬威,但是再不足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温乐阳替我服了不服(这句话很别扭),伸手拍了拍小易,不料小易突然向触电一样:“你要干啥?”

温乐阳指了指两只铜蚁,眼睛又黑又亮,做了一个打的手势。

小易却好像吓了一跳,使劲摇了摇头,但是手里的大喇叭,还是缓缓的对准了两只铜蚁,搞得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

两只铜蚁一路走到我服了布下的圈子干前,暂时分开了,不再腻腻歪歪的蹭来蹭去,安静再次突兀的塞满了销金窝的每一个角落。个头小铜蚁的停留在原地。个头较大的那只独自上前,围着去圈子溜溜达达地转悠了一圈,移动中蚂蚁的脚步声哒哒响起,仿佛踩在所有人的心头。

我服了如临大敌,在圈子里缓缓的游弋着,大铜蚁到哪它就跟到哪。温乐阳,生怕自己的宝贝虫子受伤,俯首弯腰做身子微蹲,只要铜蚁一动哪怕拼着中毒受伤也要一巴掌捏死。小易看到温乐阳的姿势,吓得差点晕过去,拼命横身半挡在他身前。

大铜蚁根本无视我服了,在转了一圈之后,低下头,用铜丝般地触角。在我服了画出的红线上轻轻一搭,随即就像触电一样,身体迅速的后退了几步。过了片刻之后再度上前,这次那一对长须已经缓缓的压过了地上的红线,所有人只觉得额头上血管嘣嘣直跳,一颗心全都悬到了嗓子眼。

温乐阳习惯性的一模棱牙齿,体内生死毒流转陡然加速,已经准备出手!

不料大铜蚁仿佛突然意识到了危险,身子一晃闪电般一下子爆退到七八米,同时昂起头颅,望向温乐阳。

温乐阳立刻觉得自己的脸正被一只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剃刀缓缓擦过。

另一头小铜蚁抢到同伴身边,好像万分心疼似的蹭了蹭它,大铜蚁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终于调转目光不再看温乐阳,两只蚂蚁又是一通惊天动地地亲热。

销金窝,乌云漏月,遍地腐肉蚀骨的至金流毒,两只麻雀大的铜蚂蚁亲密厮磨,发出撕天地巨响。压抑、恐惧、惊骇和不知所措僵硬了所有人的身体,温乐阳几次忍不住都想扑出去一把捏死两头蚂蚁,都被小易横着大喇叭拦住。

终于两只蚂蚁停止了亲热,竟然没在继续探索圈子,而是四只长须上下摇摆,仿佛对着我服了打了个招呼,我服了也发出了两声忽忽的吼叫,随即缓缓收敛了一身长刺。而两只铜蚁却摇头摆尾的走了。

蚂蚁一离开,流毒立刻潮水般的散开。继续向着销金窝深处迅速渗去。不过片刻之后就尽数消失,而此时。众人眼前一暗,天空上的一轮明月似乎看到没有热闹,又无聊的钻回了厚重的乌云中。

温不做取出随身的短刀,试着往外面一扔,当地一声,短刀弹了两弹,横在地面上,既没有变成铜色,也没有被融化。众人这才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气,试探着踏出圈子。

我服了也瘫软在地面上,连跳回主人身上的力气都没有了,温乐阳赶忙把它捧起来,心疼的抚摸了两下之后收回到胸口。这才问小易:“到底是什么东西?”说着抬起胳膊,用袖子的抹掉小易额头晶晶的冷汗。

小易一放松下来,立刻觉得两腿发酸浑身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大喇叭心有余悸的说:“这个东西,叫做磨牙”

温乐阳听着这个名字,腮帮子忍不住一紧,磨了磨牙齿,小易似乎是怎么看温乐阳都好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种虫子一出现必然是一对儿,一辈子都亲热无比不停的磨蹭着,声音震天动地,所以叫做磨牙。不是你磨牙,是天磨牙地磨牙!”

说完,小丫头有吃力的喘了几口粗气,脸色这才恢复过来:“我服了是佛灯虫,长大之后变成佛灯引,是火行地至毒虫王。刚才那对磨牙是金毒里的虫王,不过它们可不是幼虫。而且……”小易的声音再度沉重了起来:“生老病死坊里记载的磨牙,最大不过一寸长短,可没有麻雀那么大!”

“也就是销金窟,才能养出这么大的虫子精!”温乐阳勉强的笑了笑,又替自己的宝贝虫子撑场面:“再大不还是被我服了的火毒给逼退了,五行相克,烈火锻金。”

小易撑着大喇叭刚想站起来,温乐阳一搭她的胳膊,忽地一声,把她稳稳地负在了后背上。

小易从后面美滋滋的把下颌搭载温乐阳肩膀上:“相克是不假,但是差地太多也就没用了,就好像拿着个烟头炼不了铁一样,刚才两只磨牙驱赶那么一大片流毒,想要攻破咱们佛灯虫的布下的禁止易如反掌。不过这种虫子都通灵性,一来是我们身上应该没有它们要找的东西;二来同为虫王,彼此心意相通,我服了虽然还小,但毕竟是火行,对它们也有些威慑;第三。应该就是你了!”

温乐阳点点头苦笑:“我也虫王了?”刚才大铜蚁渐渐越过红线,他刚忍不住要出手,大铜蚁立刻退去,看来是发现了他地危险,最终还是选择继续前进,放过了他们。

温不做却毫无来由的问了句:“这个磨牙,平时一出来就会驱赶剧毒到处跑?”

小易摇摇头:“肯定不是,它们要驱毒,事先肯定得经过一段时间来聚敛剧毒。否则也无毒可驱!”

这时候温乐阳对着大伙一挥手:“跟着走吧!”

小蚩毛纠吓了一跳:“跟着谁走?磨牙?!”

温不做嘿嘿一笑:“大龙根怕了?”

小蚩毛纠和不说不做、温乐阳熟稔得不得了,撇着嘴巴哭丧着脸:“不怕……不怕是假的!”

两只麻雀那么大的蚂蚁,轻轻一碰就发出洪钟爆碎的巨响。毫不费力的驱赶着足球场那么一大片侵蚀万物地剧毒,要说不怕吊死鬼都得气乐了。

温不做伸手抹了一下小蚩毛纠的额头:“两头蚂蚁驱赶的流毒和害死祁连仙宗老道的剧毒同宗同源,只是更暴戾了些,现在蚂蚁向着销金窝深处赶去,很可能是跟祁连仙宗为难,大穿山甲自然会帮自己的门派,咱们可不能让大穿山甲死了!”

温不做是老江湖,话唠从来都不耽误他那副缜密的心思,就算是异虫仙种。也不会无缘无故驱赶着这么大片的剧毒到处走,肯定是要对付大敌或者做什么大事。

这座销金窝里,除了祁连仙宗的修士,恐怕也没什么人能值得两只虫子这么拼命。

温乐阳也笑着拍了拍小蚩毛纠:“咱们想办法把大穿山甲弄出来就好,未必就会和蚂蚁拼命!”说话的时候脚步匆匆,继续想着销金窝深处赶去。

小蚩毛纠还是不放心,有些自我安慰:“这个流毒……速度虽然不慢,但是咱们要撒开腿跑地话,应该还能逃的掉吧?”

温不做立刻正色说:“记住了。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跑!要是在外面,流毒速度不会太快,但是这里的地面都已经变成金石,金毒一旦流转开,比着闪电还快!人力绝跑不过它。”

这也是温不草刚刚察觉至金流毒涌来时,不肯逃跑地原因,在已经金属化的土地上,人是无论如何也跑不过金毒的。

骆旺根这时候突然插嘴:“那刚才干嘛不开枪呢?”他早就听慕慕说过。知道大喇叭的厉害。

小易摇摇头:“两只虫子要是没驱毒。我早就开枪了。这种虫子灵性通天,死前会知道是谁害它性命。流毒肯定会反噬!”

小蚩毛纠气哼哼的一跺脚:“跑不掉,打不得,没点活路了!”一群人全都笑了,他们大都在苗疆见识过这个小子拼命时候的样子,知道他抱怨归抱怨玩命归玩命,谁都没当真。

温不做一边走,一边给大伙列出了时间顺序,大穿山甲先跑过,十八个祁连弟子放它过去,随即惨遭身死,在其后温乐阳等人赶到,不久磨牙驱毒而至,现在磨牙已经赶到了他们前面,算完,温不做苦笑了一声:“前面肯定是祁连仙宗和磨牙的一场大战……”话音未落,居然可怕的金属摩擦声从远处冲天而起,同时一道道红色的剑光不停起落,巨大地轰鸣与摩擦声纠结到一起,却压抑不住一声声让人肝胆俱裂的惨叫!

温不做怪叫了一声:“打起来了!”迈开踏步就冲了出去,全都加快了脚步!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来捉大穿山甲,此刻是万万不能让它被蚂蚁给毒死,眼看着剑华如火烧天、摩擦声像金山崩裂,显然双方都在全力发动,生怕大穿山甲会战死,也不顾上再隐形潜踪,勉强保持着队形,一路狂奔而去。好在金毒流淌之后地面平整无比,根本就不用辨认方向,只要沿着这条河床般的大路闷头跑就可以。

而当温乐阳等人在不久之后赶到巨战边缘的时候,全都狠狠的抽了一口寒彻肺腑的凉气,眼前乱成了一团,事情似乎根本就不是他们猜测的那样!

第二卷 初振眉 第六十五章 … 日蚀

两只麻雀大小的铜蚁挤在一起拼命的厮磨着,身体周围暗潮般的流毒就像魔鬼的影子,一层层不停向着前面荡去!

在流毒的另一端,是密密麻麻一大片,几百只身体如幼猿、却长着一张狰狞鬼脸的小怪物,正不停的呲出一嘴尖牙怪声啸叫,其中一部分怪物不停的用爪子拼命的挠着地面,每一抓之下,地面上就会涌出一层与流毒颜色相似但略显暗淡、好像毒癣似的东西,紧贴着地皮迎向流毒,两股暗潮一相遇,立刻发出惊天动地的金属撞击声,刺得人耳鼓发乍。

磨牙的至金流毒,比着怪物们的暗铜色的毒癣明显要犀利的多,接触片刻之后铜癣就被流毒吞没。怪物们的空间越来越小,不时有狂怒发狠的怪物高高跃起,硬生生的想要趟过流毒暗潮去捏死蚂蚁,不过没跑上两步就矮了半截,两条腿都被腐蚀殆尽,长声哀号着辗转而死。

一部分鬼脸铜猴子在奋力抵御流毒,而另外的怪物则张牙舞爪,不停向着他们身后的一群道士扑击!

道士们人数也不少,大约二百人左右,分出一半吃力的应付着怪物的扑击与铜癣,其他人则指挥漫天飞剑,在朗朗的法咒断喝中,狂风骤雨般向着不远处一片晶莹如玉的石林狂暴倾泻!

从里向外算起的话,晶莹似玉的石林在最深处耸立,祁连仙宗的老道正在指挥法宝想要砸毁石林;鬼脸猴子围住老道猛打。看样子想要保护石林;而两头磨牙驱赶至金流毒不停地杀猴子,看起来很像老道们的盟友。

谁也没想到在他们眼前竟然是这样的一个阵势。温不做吞了口口水,望着不远处的混战,若有所思的苦笑:“咱们遇到的那十八具铜道士,是被鬼脸铜猴子毒死的。”

玉刀裹环嘿了一声:“什么鬼脸铜猴子!这些东西叫金魑子,也是山魈石怪的一种,都是金行怪物,销金窝里气势淬厉,而那片石林却别具一格如水圆润,刚柔相济。本来就容易生出这种东西来!要是销金窝里没有金魑子,那才叫奇怪了。”

温不做一愣,低声笑着说:“金虱子?这个名字古怪。”

“金魑子!”裹环没好气的重复了一句,随后又补充道:“这些东西都太小,根本就没有神智和妖圆,和野兽没什么区别。成不了气候的,时间稍长就死干净了。”

温不做笑嘻嘻地问他:“老祖宗看着徒子徒孙都死了,不打算出手?”

裹环的语气充满了无所谓:“我是土行,他们是金行,既不是同宗也不是同山,他们现在灵智未开,还不能算是妖身,差得远呢!”

从温乐阳等人进入销金窝之后,一切都氤氲着淬厉与暴戾,山石土木也都被利金气势磨砺成斜指苍天的暗铜色巨刃。唯独不远处的那片石林。颜色如白玉似的晶莹剔透,一层层柔和的光芒流转不息,石头地角度也圆润柔和,好像曾经被清泉细细打磨了千万年才有的轻柔,在四处横戟斜刀戾芒闪烁的销金窝中,显得格格不入,看上去让人说不出的舒服。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按照裹环的说法,这片怪异的石林应该是金魑子的老巢或者出生地,祁连仙宗的弟子围攻石林,在外面的山魈石怪赶来救援。破了道士们地防御杀过来。而一对磨牙又驱赶剧毒,来帮助老道们。

温不做望着远处围着石林猛攻的老道。脸色越来越纳闷:“老道们又在干什么?砸石头?”

话一出口,包括温乐阳在内的所有人望向玉刀裹环。温不做把所有人心里的疑问都给问出来了。祁连仙宗的红色飞剑也好,磨牙的至金流毒也好,都在不停的向着石林冲击,可是一个敌人也没见到。

幸亏他们还有一个明白人,裹环硬邦邦地声音里,掩饰不住一种心理上的优越感:“石林是阵,是甲,石林里肯定藏着什么东西……”

温不做最不待见玉刀裹环这种腔调:“想好了再说,石林里有东西,就直接进石林里去抓呗,砸石头有什么用?”

玉刀裹环一点也不着急,好像大数学家在帮着小学生算二圆一次方程似的和蔼亲切:“法阵不破,道士们根本进不去。”

果然,三五个道士在飞剑流红的掩护下闯上石林,旋即惨叫声响起,老道刚刚触碰石林的瞬间,就变成了几具软绵绵地尸体,好像身体里所有地骨头都被抽掉,又被注入百十斤的自来水,尸体摔在地上,肉眼可见地开始流淌,一会功夫就变成了一滩白花花的软肉,根本就分不清四肢和身体。

小蚩毛纠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愣愣望着几个死在石林上地尸体。

温不做突然想通了一件事,对着温乐阳笑道:“祁连仙宗当然不会怕了画城的人,他们现在有大事要办,所以才不愿和画城动手纠缠。”说着,停顿了一下,喃喃自语的嘀咕了句:“石林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要是能看看就好了。”

温乐阳顾不上他的专业八卦精神,皱着眉低声说了句:“来了!”

石林外比着金石还要坚硬的地面,正缓缓拱起一个硕大的土丘,不久之后,一只几十米长的巨大穿山甲破土而出,青黑色的鳞甲在红色飞剑的映衬下,闪烁着墨刀般的冰冷,在它后背上竟然还骑着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却须眉皆白的侏儒老道。

祁连仙宗的道士们霍然发出了一声欢呼。温乐阳远远盯着大穿山甲一只明显要细了一些、鳞片地颜色还很新鲜的前肢点点头:“就是它!”

大穿山甲破土享受祁连仙宗弟子们的欢呼,神态威严庄重。俨然一副长者的派头,和峨眉山遇到苌狸时那股子惶惶逃命狼狈相判若两人。

穿山甲出现之后,那些鬼脸猴子般的金魑子变得更加惶急起来,根本就不再管身后磨牙驱赶的至金流毒,纷纷转身向着老道们拼命攻击。

坐在穿山甲上的侏儒老道淡淡的吩咐坐下弟子:“全力对付山魈,我与护山神兽,遁地进去就好!”

祁连仙宗的弟子们大声喝应,手里剑诀一转,正在不停轰击石林的漫天剑华继续兜转,向着大群地鬼脸猴子呼啸而至。

穿山甲破土回头吆喝了一声:“坐稳了!”随即高高跃起。大头朝下一头扎进了土中。随即众人能听到一声震天动地的惨叫……穿山甲消失了,老道被留在了地面上。

铜浇铁铸般的土地被老道硬生生撞出一个大坑,老道四仰八叉爬在地上……过了一会吃力的翻了个身,额头鲜血淋漓。

破土的大脑袋又钻了出来,小眼睛里闪过一丝赧然:“事出惶急,忘了施法护你……你还去不?”侏儒老道平时随它遁地的时候。都是要穿山甲施法护住他,自己不能施展任何法术,否则会破掉穿山甲地遁地术,这次猝不及防被来了一下狠的,没撞死他就算走运了。

侏儒老道两眼无神的摇摇头,破土讪讪笑着嘱咐了句:“万事小心!”随后再度消失。

石林上有禁制,祁连仙宗唤出漫天飞剑砸了半天也没能破掉禁制,大穿山甲破土看来是想从地下钻进去。

几个祁连仙宗的弟子一边手忙脚乱的去扶侏儒老道,其他人则腾出手来对付那群铜猴子,一时间气势大增。铜猴子被两面夹击,看来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在这时候猛地一声穿金裂石的长啸,从温乐阳等人的侧面冲天而起,满头白发怒张的画城首脑乐羊瘦金,凌空高高跃起,一个跟头就翻向了两头耳鬓厮磨正在催动剧毒剿杀山魈的磨牙铜蚁。

这下可把温乐阳等人足足吓了一跳。乐羊瘦金父子本来正在跟鹅羊道的守灯真人纠缠,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他儿子乐羊温和鹅羊道的守灯真人却不知道哪去了。

两只磨牙乍遇偷袭,各自狂怒者一震须子,只能贴着地面游走的至金流毒像愤怒的熔岩轰然暴起。不再理会山魈。瞬间把乐羊瘦金层层包裹

温不做撇着嘴说了句:“完了,老头完蛋了……”话音未落。从泼墨般的至金流毒里传出了一阵大笑,能够消金锻水的流毒竟然伤不到他的一根头发。乐羊瘦金已经破茧而出,手中地小楷毛笔毫不留情的向着两头磨牙按去。

两只的磨牙动作也快的不可思议,各自一闪身躲避开敌人的袭击,正要再度反击地时候,乐羊瘦金已经大笑闪电般冲进了金魑子地群里,根本就不在乎脚下遍布的铜癣,手中地毛笔指指点点,不停的刷在金魑子地身上,每一只金魑子无论被他的笔点中哪里,都无一例外的身子一震,脑袋发出啵的一声脆响之后破碎成两半,无头的身体原地转了半圈,伏地而亡!

玉刀裹环的声音也充满了惊讶,对着温乐阳说:“这个老东西身上带着庇赦金行法力的宝贝!”

这些金魑子开始看乐羊瘦金偷袭铜蚁磨牙,还以为是朋友来的,不料他一冲进来就大开杀戒,在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头子已经闪电般冲过了山魈群,一头扎进了祁连仙宗的道士中。

侏儒老道指着画城的乐羊瘦金,有气无力的对着弟子们喊了声:“拦住那两个人……”

伏在温乐阳背上的小易远远听见侏儒老道的话,微微一愣:“两个人?”

温不做低声笑着说:“刚才他撞得忒狠。”

无数把红色长剑流光溢彩,立刻向着敌人激射而去。遽然无数条青色的长绫从乐羊瘦金地身上翻卷而起,真到这时他才真正使出了画城的神通,筷子粗细的小楷毛笔像泼风一样在长绫上急速书写着什么,长绫几乎遮天蔽日,每有笔墨溅落都会发出扑啦啦的破空声!

小楷毛笔,写出的字却大逾磨坊,几十丈的长绫根本就写不了几个字,一个个漆黑的大字,在天地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无论温乐阳还是其他人。都认不出他到底写的是什么,绝不是楷、行、草,也不是古撰,倒有几分像甲骨文,弯弯曲曲歪歪扭扭,在青绫上呼之欲出。

小易低呼了一声。笃定的告诉温乐阳:“他写地是鬼神书!驱鬼哭风,是古湘人的神术……”果然话音未落,销金窝中炸起了一片凄厉的嘶号,好像地狱中万鬼齐哭,一层层暗绿色的疾风带着比刀子还要狠辣锋利的速度,轰然砸进了群道之中!

祁连仙宗的弟子立刻炸了窝,纷纷召回飞剑护身,努力对抗着神鬼书唤出地鬼哭风,乐羊瘦金脚步毫不停留,继续向着石林冲去。

画城是天下散修第一世家。按照修真道公认的实力划分,画城比着五福的实力还差得远,可乐羊瘦金此刻展现出的实力,不敢说比老兔妖不乐,但是比着小兔妖善断,恐怕也逊色不了多少。

眼看着乐羊瘦金眼看就要冲上石林的时候,满头大包的的侏儒老道突然消失了踪影。

几乎同时。侏儒老道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距离乐羊瘦金七八米的天空上,狞笑着伸手一抓,什么都没有。

乐羊瘦金吓了一跳,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身形毫不停留。围着石林诡异的转了两圈。竟然通过了禁止,一溜烟地钻进了进去!

乐羊瘦金一遁入石林。鬼神书失去了主人的指引,软绵绵的从空中掉落。碎魂蚀魄的鬼哭风也立刻消失于无形。

侏儒老道两眼无神,但是脸色铁青,大声吩咐弟子:“立刻杀光这些金魑子,再集全力攻破石林!”,说完以后转着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祁连仙宗的弟子再度祭起飞剑,毫不留情的向着那群狰狞的鬼脸猴子斩杀而去。

两只铜蚁磨牙被乐羊瘦金戏弄了一下,变得懊恼而愤怒,猛地分开身体不再亲热摩擦,掰动着自己强壮地下颚,狠狠的啃在了地面上,高高翘起的屁股一颤一颤的,那一片至金流毒霍然向着四下蔓延开去,一下子面积扩大了许多,颜色也变得更加浓郁了些。

前面是祁连弟子的万剑倾泻,后面是磨牙驱赶地利金毒潮,被困在中央地金魑子惨叫连连,被迅速斩杀,彻底失去了还手之力。

小易低声告诉温乐阳:“两只磨牙把自己的金毒也释放出来了!”

温乐阳身子一动,回手把小易放了下来。

小易人明白他地心意,虽然下来但是一只空着的手却牢牢抓住了温乐阳地胳膊:“你怎么进石林?”

温乐阳一行人和画城乐羊父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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