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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有毒-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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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乐阳突然挤了挤眼睛,使劲看了看小易,他现在才注意到,小易好像有点变样,依旧清秀但是少女的青涩却少了几分,而多出了一股至纯而带出地风韵。

看了一会温乐阳才问:“我……多长时间了?”

慕慕想也不想的回答:“九个月又十……”说着半截脸上一红,摇头开始耍赖:“反正快一年了!”

说完以后,两个少女对望了一眼,眼圈都是没来由地一红。

小易比着慕慕直接得多。撇着嘴巴说了句:“我有一阵都以为你出不来……”吧嗒吧嗒掉着眼泪。直接挤进了温乐阳的怀里哇哇大哭,喜悦和曾经的担心揉在一起。变成了莫名其妙的委屈。

慕慕也想去,没好意思。

温乐阳现在才知道,自己竟然在巨蛙肚子里待了快一年,算算时间,小易已经十五岁了,难怪渐渐有了副小美女的气韵。

一直等小易哭痛快了,稽非和水镜哥俩才小心翼翼的凑到温乐阳跟前,和尚讪讪的问:“那个……温兄弟,咱们以前说的话……”和尚正斯斯艾艾的说着,慕慕和阿蛋并排走了过来,手揣在兜里,走路一摇三晃,都挂着一脸坏笑,横身挡在了和尚跟温乐阳之间。

小易在旁边拽了拽温乐阳,笑着说:“你别管,慕慕早等着这一天了!”说着,也拎起了大喇叭,溜溜达达的转到和尚跟老道身后。

慕慕巧笑倩兮,上下打量了两个出家人半天,直到两个老贼浑身不自在,才一挑秀眉脆声问道:“在峨眉山地约定,温乐阳一个月之内抓到你们了没有?”

两个出家人大眼瞪小眼,愣愣地点点头:“可是……”

慕慕根本就不让他们说话:“七娘山腰上,温乐阳嘱咐和尚照顾好我,和尚你照顾好我了没有?”

和尚快哭了,老实巴交的摇头。

慕慕越说越快:“你们在红叶林里胡作非为,差点害死了温乐阳,他找你们报仇了没有?”

稽非老道地额角开始冒冷汗了,正想用眼角踅摸逃跑的路线,小易举起了大喇叭向他晃了晃。

慕慕的声音又清脆又响亮:“苌狸仙子不想饶你们,是不是温乐阳求情保住了你们?中了恶蛊被妖女追杀,是不是温乐阳扑灭命火救了你们?蛊毒发作奄奄一息,是不是温乐阳央求青苗高手救你们?大和尚被巨蛙捉住,是不是温乐阳舍身救你?”

慕慕像连珠炮一样,一口气把话说完,最后大眼睛火辣辣的盯住冷汗淋漓的水镜:“和尚,老道,你们两个要脸吗?”

水镜和尚满脸通红,猛地跪在地上向着温乐阳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大声说:“弟子水镜叩见师父!”说完一跺脚用袖子掩住脸就跑。

和尚的动作极快,从磕头到逃跑一气呵成,看着跟排练过多少遍似的,稽非老道哎哟一声,急得直蹦。和尚刚跑了没两步,小易的笑声传来:“我们温家拜师得磕六个头。”

和尚跑着半截就怪叫了一声:“偏你家这么古怪!”,小易笑嘻嘻的纠正:“咱家!”

和尚像头奔牛一样气哼哼的又冲回到温乐阳跟前,温乐阳这次手疾眼快。伸手捉住了和尚地胳膊,一时间也有点反应不过来。结结巴巴的说:“不用了,不用了。”水镜只觉得身子狠狠一紧,好像有一道钢箍重重地扣住了他,止住了他下拜的势子。

稽非老道这次真的是愁眉苦脸了。凑过来问温乐阳:“只拜师,不磕头行不?”

温乐阳点点头还没说话。水镜已经爆喝了一声:“不行!最少磕仨!不能比我少!”

瘦子从头到尾也没参与镜泊莫家的阴谋,只是到了最后收到妖女地请援这才带着秀儿赶来,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虽然是所谓的世宗妖魔,但是一辈子并无大恶,所有地心思都用在饲养巨蛙身上了。最近这快一年里。都被囚禁在苗寨,和青苗渐渐投了脾性。这次巨蛙退化让他心灰意冷。再和二娘商量了一番之后,就在寨子里住了下来。

温乐阳有些担心,望着无精打采的巨蛙问二娘:“要是瘦子突然翻脸……”温不做已经把后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二娘傲然一笑,伸手拍了拍温乐阳的肩膀:“放心吧,他要是狼心狗肺咱们也有办法对付他!这些修真地门道,咱们以前没见识过的所以才吃了亏,现在咱们心里有数,真要再对上,谁生谁死还不知道是谁说了算!”

小蚩毛纠从一旁腆着小肚子,这小子在一年里胖了三圈也长高了一大截。看来伙食不错胃口更不错:“他们修真地也是人。只要是人就逃不过一个死字!”

温乐阳笑着点头,也没在多说什么。连晚饭都没吃就辞别了青苗,二娘带着小蚩毛纠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公路上。

慕慕为了温乐阳,生生在苗疆待了快一年,现在虽然舍不得温乐阳,但是心里也着实惦记家里,大家约好以后经常往来之后就此分手。

两个新收的徒弟也想跑,没想到温乐阳不放人,非要拉着他们一起回家,说是还有事情要问。

温乐阳回到家里,自然又是大大的一番热闹,女人们全部忙碌了起来,准备着温家村的传统美食(猜猜是啥呗)。

随后几天里,温乐阳只要一有空就跟稽非水镜两人在一起,不停的问着修真者的运力方式和行功法门,两个出家人把自己知道的都尽数相告,一点也不隐瞒,对于修士来说,修炼的功法虽然各有差异,但是都离不开八个字:炼气养神,炼神驭物。

小易就跟在温乐阳身旁,弄个本子不停的帮着他记录。

另外温乐阳还有一个大问题,在措辞了半晌之后才算明明白白的问出来:“修士里,是不是也有等级划分?一级一级层次分明,不同地层次又不同地神通,也有不同的运功法门?”

稽非老道笑着说:“当然有等级,各个门宗地功法都有等级,和尚练的音乐天莲宗挂甲小成禅音普渡无上正等正觉神通,就分做八重。我练得千江水有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清净心静澈灭神剑法分六个层次……”

温乐阳咕噜一声,吞了口唾沫,算是彻底被这两个功法名字给雷到了,勉强笑道:“佩服……你们的功法真够大气的!”

和尚和老道对望了一眼,像一对骄傲的公鸡,半眯着眼睛微微扬起了下颌。

温乐阳摸出根胡萝卜,定了定神之后才继续问:“不是问各种功法的等级,我问的是修士之间有没有公认的等级划分,比如、比如……”温乐阳怎么说都说不到点上,急得抓耳挠腮,狠狠咬了一口胡萝卜,才继续说:“就比如天下所有人都炼温家的毒,第一层就是泡药酒连技击,第二层就是泡毒酒炼错拳,第三层就是炼毒方化毒入体,每个层次之间壁垒分明,第一层最出色的,也不如第二层最差劲的……”

和尚从旁边彻底迷糊了,还是老道比较机灵,总算弄明白了温乐阳的意思,哈哈大笑着说:“有个屁等级。^^^泡^書^吧^首發^^要是有个公认的等级,大伙就甭打架了。比一比自己地层次,现在是哪个级别的高手,高地胜,输的自杀?修天之人在灵智初醒之后。或着自有奇遇、或着得到师长的帮助,让智力开化身体结实。达到修炼本门功法的资格,这个过程有地门派叫做筑基,有的门派叫做洗髓,反正意思都差不多,开始修炼功法以后就看个人地天分、勤奋和造化了。没个屁标准,谁强谁弱总得打一打才分得清。”

老道说完。和尚也明白过来了,嘿嘿笑着补充:“从修天开始就没等级那么一说,修到最后,不是死了就是飞仙……也不知道飞哪去了,反正飞走就不回来了。”

温乐阳长出了一口气,喜滋滋的点点头。

看着温乐阳一脸认真,温家几位家长还以为他要炼圆婴,不过也没人管他,温、苗、骆三家的传统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是温家弟子,最后练成了一身赶尸驱煞的神通。那也算你有本事。

没过几天骆家的两位老爷子赶来看温乐阳。跟着刚刚在苗疆分手地二娘也带着蚩毛纠来访,这番热闹足足持续到十几天之后。来宾纷纷告辞而去,擦着鼻血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温乐阳把修天地事情问得差不多了,随后则一头扎进了红叶林,在小易的指点下,开始研究生字号里前人留下的毒方,天天鼓捣着十几个锅子炼毒,忙得不亦乐呼。

两个出家人初到温家村的时候,天天都想着下山,但是一段时间住下来之后,发现没有一个人拿自己当晚辈,就连温大老爷对他们也是客客气气的,小山村里宁静富足,日子过的安康喜乐。哥俩这么多年都在江湖上漂泊,一下子找到了感觉,竟然又不肯下山了,天天在村子里甩手白吃。

小易心静如水,每天只要守着温乐阳就心满意足,往往在他身边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什么也不干,大大的眼睛跟着他的一举一动,表情都和温乐阳一模一样,时而微蹙眉头,时而焦急烦躁,时而抒怀叹气。直到又是几个月之后,温乐阳的笑容才渐渐多了起来,时不时都会眉飞色舞的跳起来,嘿嘿傻笑上几声。

小易责无旁贷,跟着他一起傻笑。

一年以前,温乐阳练成了祖先留下地邪门功法,变成了标准地王八拳型选手,狠狠的打了几场硬仗,特别是在巨蛙腹中地遭遇,任谁都会以为温乐阳现在应该满世界吸敛毒,让身体更上层楼,谁也没想到温乐阳现在又开始忙忙叨叨的炼起了方子。

有一次四老爷好奇,过去看了看温乐阳炼方,一进温乐阳炼方用的屋子,一股葱花炝锅的香味扑鼻而来,四老爷一愣,看着忙碌的满头大汗的温乐阳问:“炒鸡蛋呢?”

温乐阳赶忙放下手里的锅子,毕恭毕敬的回答:“弟子炼方呢。”

四老爷气的鼻子都歪了,温乐阳赶紧跟上去想解释,四老爷扔下句:“少来烦我!”一挥袖子扭头走了。

从那以后反正四老爷是不管他了,每次温乐阳炼药的屋子打开之后,总会飘荡出各种古怪的味道,草药香、胡椒味、花粉等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一切又都回复到两年以前,生活平和而忙碌,偶尔两个傻叔叔会在树林外面大呼小叫,温乐阳就会跑出去带他们去打野味,全家上下依旧一片和睦,不久前因为红叶林被袭和十几个弟子惨死峨眉山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

山中无日月,转眼大半年(这诗气派不?),时值端午佳节温家大庆,温乐阳从生老病死坊回到温家村。

全族老幼凑在一起庆祝佳节,村子的空地上连串的酒宴排开,月上柳梢的时候正是酒酣之际,突然村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陌生的声音大笑着:“恭喜温家,恭喜温家!天星剑庐贺一平拜见温家诸位前辈,特来恭祝温乐阳兄弟大喜!”

说话中一个健硕的老者怀抱着一个红布长条包裹,大步走进了村子,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小伙子,个个神情彪悍器宇轩昂。

稽非老道见多识广。低声对着温乐阳和他的师爷师祖说:“天星剑庐是修真正道上的门宗,时候不算短。地位一般。这个贺一平是掌门。”

温家几位老头子个个纳闷,天星剑庐、贺一平,以前听都没听说过更毋论打交道,一个修真门宗找上门来。还恭喜?

小易就坐在温乐阳身边,眯起大眼睛悄悄地把从不离身的大喇叭握在了手里。

大伯温吞海站起来迎向贺一平。笑呵呵地问:“这位老哥,温乐阳那小子何喜之有,还劳动您老的大驾亲自上山?”

贺一平也是笑容满面,没回答温吞海,而是反问:“尊驾是?”

温吞海也不敢托大:“我是温乐阳的大伯。温家的事儿您跟我说就成……”

大伯地话还没说完,没想到头发都白了的贺一平竟然对着他施了个晚辈礼。恭恭敬敬地说了声:“贺一平拜见前辈!请问前辈,那位是温乐阳?”

温乐阳现在比谁都糊涂,放下筷子走到大伯身旁还没说话,贺一平就一挑大拇指,语气亲切的赞道:“果然是人中之龙!哈哈,好兄弟,恭喜恭喜!”说着把怀里的长条包袱解开,是一只古香古色的剑匣。

剑匣一打开,一股淬厉的气息立刻氤氲起来,一柄青绿色地长剑孤傲的横在匣里。贺一平不等温乐阳说话。继续笑道:“这把斩夜。是三千年前一位剑仙遗留下来地宝贝,因为剑气桀骜一直配不上剑鞘。也算是少有的上品了!送给兄弟做贺礼,刚好配得上温兄弟的身份啊!”跟着不由分说,把剑匣往温乐阳怀里一塞。

稽非和水镜对望了一眼,脸上又是羡慕又是惊异,天星剑庐实力一般,但是藏剑养剑天下闻名,要是他们都配不上鞘的剑,就能用两个字形容了:仙刃!

温乐阳老实厚道也不耽误他财迷,根本没推辞就抱住了剑匣。

一个老头子跟温乐阳拍着肩膀称兄道弟,第一次见面就送了这么大一份厚礼,贺一平笑容亲切态度真诚,怎么看也不像心怀恶意,让所有人都摸不到头脑,温乐阳就更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习惯性从兜里摸出一根胡萝卜,刚要往嘴里送突然反应过来不合适,举着胡萝卜呐呐的问:“这个……吃不?”

贺一平的神色哭笑不得,古怪到了极点,心说这算还礼不?人却点点头:“吃!”伸手从温乐阳手里接过胡萝卜。

温乐阳也骚了个大红脸,赶忙岔开话题问:“前辈上山,到底恭喜小子什么?”

贺一平却哈哈一笑,对着在场的温家老幼作了个团团揖,竟然什么也没说转身带着弟子高高兴兴的走了。

温家上下,几百人大眼瞪小眼。

和尚搔了搔光滑的头皮,对老道说:“贺一平那个老小子疯了,用一把绝世好剑换了个胡萝卜……还这么高兴?”

老道刚要说话,突然又是一阵脚步声从村口传来,一个年老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慈祥:“不见彩云绣坊童一欣拜见温家诸位前辈,特来祝温乐阳小兄弟大喜!”话音落处,天空里突然洋洋洒洒地飘起了芬芳地花瓣雨,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太婆,拄着粗大地蟠龙乖张,在七八个美丽少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进了村子。

和刚才的贺一平一样,老太婆的脸上也乐开了花,问清楚了哪个是温乐阳之后,嘴里啧啧有声的一通夸奖,在辈分上只肯自称老姐姐,最后从侍女手里接过一件银白色的大氅,亲自给温乐阳披在肩上,退后了两步上下打量着:“这件披风是咱们绣坊十三位前辈,炼冰莲藕丝做线,取火遂心制针前后接力四百年才绣成的,一般的水火方术都伤不到它的,现在送给温小兄弟,算是老姐姐的一份心意,恭贺兄弟大喜!”说完又颤巍巍的对着温家一群长辈鞠个躬,任凭温乐阳怎么问,她也含笑不语,在少女们的搀扶下走了。

老道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这次连胡萝卜都没拿!”

这一天晚上,从天黑以后一直到子夜时分,温家村就再没消停过,每过片刻就会有一群人来拜访,各种各样的唱诺声络绎不绝。

“难平谷夏一山求见,恭喜温乐阳兄弟!”

“大定坞熊一声有礼,拜会温家诸位前辈,给温乐阳兄弟道喜!”

“玉碗玲珑洲白一梅来恭喜温乐阳兄弟了!”

“十八蹄岭马一凡来了,哈哈,快让我看看哪位是温乐阳兄弟,道喜啊,道喜啊!”草以前根本就没听说过的人,乱七八糟的走进村子,无一例外的面含笑容和温乐阳平辈相称,嘴里说着恭喜,却始终不肯说到底恭喜什么,留下了贵重的礼品之后转身就走。

各家送来的礼物也是琳琅满目五花八门,有宝剑、丹药、仙衣,法器、印篆等等,还有一匹比狼狗还要小一号的枣红色小马,叫做玲珑马,跑的不慢耐力也好,就是身材太小只能被豪门巨贾当作宠物来饲养。

等到子夜时分,终于没有人再上山了,温家的端午宴草草结束,温大老爷一挥手:“内室弟子,带着这些东西跟我回屋!”说完停顿了一下,对着稽非水镜两个人客客气气的笑道:“二位也请来一趟。”

小马现在正拱着温乐阳的手要胡萝卜吃……

第二卷 初振眉 第三十二章 … 川菜

大老爷迈步进屋,对着身后捧着大包小包的温乐阳几个人一挥手:“把东西全放我床底下!那…个马就别牵进来了!”温乐阳和大伯温吞海从床边撅着屁股忙活着,水镜和尚已经耐不住性子,瓮声瓮气的问:“温家和罗海湖一字宫有什么渊源?”

几个老头都摇摇头,温乐阳以前听老兔妖不乐说过,佛宗大慈悲寺和俗家罗海湖一字宫同列正道五福,是修真界的魁首之一,另外在苗疆为祸的镜泊妖女,在千多年前也是惹恼了一字宫才被灭门。

温乐阳往床底下塞完宝贝拍拍手站起来,摸出一根胡萝卜放进嘴里:“他们都是一字宫的?”

水镜和尚摇摇头:“算不上,都是些依附于一字宫的修真小门宗,没听他们都在名讳中间加上个一字吗,这些门宗或者祖先、或者掌门都是一字宫出身。”

温吞海呵呵笑道:“原来一字宫的人,名字中间都加了个一字!”

和尚继续摇头:“只有那些外系的门派弟子,为了表明身份才会这样,真正的一字宫直系弟子都没有这个讲究,该叫啥叫啥。”

稽非也呵呵笑着说:“正道五福都有自己的势力,像大慈悲寺,被天下七十二座古刹共举为修佛圣宗,五福里的三座道门之下有着无数小派,一字宫也不例外,一般的事情根本不用自己张罗,只要吩咐一句,下面自然有人给办的妥妥帖帖的。”说完以后又喜滋滋的叹了口气:“没想到咱们小……那个,人缘还真好。大慈悲寺就不用说了,现在一字宫也赶着给你送礼。这些礼物没有一件是凡品。照我看有几家可是把家底都翻出来了!”

温乐阳先没说话,攥着根胡萝卜把自己最近这两年里地经历仔细的回想了一遍,这才对着四位爷爷疑问地目光用力摇摇头:“我以前和一字宫从来没打过交道,也不认识名讳里带着一字的修士。他们恭喜我什么我也不知道。”

四老爷突然开口。简简单单的说了六个字:“会不会是苌狸?”

一向眼高于顶、看不起世人的修真门宗突然像约好了似地,争前恐后的给温家送礼。见到温乐阳都是从头到尾一番夸奖,然后放下贵重礼品扭头就走。这些门宗都是以一字宫马首是瞻,肯定不是看着大慈悲寺地面子,想来想去原因也只能系在他们温家那位师祖奶奶大妖苌狸身上。

大伯温吞海伸手拍着温乐阳的肩膀:“小子,难道一字宫看上你了。想要聘你做姑爷?”

温乐阳一下就乐了,没大没小的跟大伯贫气:“您别以己度人。侄子可没您当年的风范。”

温吞海得意无比的哈哈大笑:“你小子也不赖,我看小易,还有骆家地那个漂亮丫头……”说着半截看到四老爷阴森森的瞅着他,赶紧岔开话题,装模作样地分析:“这些宝贝件件都珍贵无比,但是要说对心思,全不如送个娇滴滴的美娇娘,才最配得上少年人的那点小心眼,我就不信那么多老江湖,连这点都想不到。”

稽非跟水镜满脸的佩服。对着大伯挑起大拇指:“这番大论让人茅塞顿开。高明!”

温吞海谦虚的拱拱手:“我当县长那会,人家托我办事……”

温大老爷听不下去他们胡说八道。更懒得跟着瞎猜,眯着眼睛盯着地面,也不知道是在问谁:“能查吗?”

大家长正经发话了,温吞海和温乐阳两个人表情同时一整,点头答应:“明天我们就下山去查!”

温大老爷依旧眯着眼睛,不置可否的呵呵一笑。

稽非老道从旁边眼珠转了两圈,笑嘻嘻的踏上一步:“这事儿还是我们哥俩去查方便些,修真界的事儿我们轻车熟路,这些一字宫的小喽肯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要查估计也不是啥难事……”说着,老道斜眼对着和尚使了个眼色。

水镜和尚立刻站起来,装模作样、面色焦急的对着老道大吼:“咱俩怎么下山,身上八个兜儿加一块凑不出五毛钱,下山还不得饿死!”

温乐阳哈哈大笑着回头瞪了和尚一眼:“大师,您这戏忒过!”

两个出家人都讪讪地搓手心。修士里像他们俩混地这么惨的实在不多见。

温吞海出门转了一圈,再回来地时候手里举着两叠钞票和一对手机,塞给哥俩一人一份。和尚心细,挨张看钞票号码,一会就眉花眼笑。

老道却正义凛然的摇头:“贫道倒不是为了这点盘缠矫情,而是吧……”说着老道把钞票揣进兜里,目光对着温大老爷床底下一扫一扫的,那底下刚进去一把绝世好剑:“一字宫也不是小角色,这件事又处处透着古怪,万一他们有什么阴谋,我的宝贝飞剑又在苗寨伤了圆神,到现在还没回复……”

温大老爷突然仰天打了一个打哈欠,好像没听见老道的话,大声的喃喃自语:“老了,不中用了,到点就得上床睡觉,坐不住了。这事就这样吧,劳烦两位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吞海和乐阳说。”

稽非一跺脚:“老爷子,您这戏比和尚还过!”

温大老爷恍若未闻,睡眼稀松的向着自己的宝贝床铺走去,嘴里还念叨着:“温乐阳啊,现在你是做师傅的人了,有时候也得注重点仪表威严……”

和尚见好就收,拉着老道的袖子就往外走,嘴里低声嘀咕着:“要啥绝世好剑啊!一人一万不少了……”两个出家人也没在耽搁,最近在温家村里闲的筋骨都松了,正商量着过了节出去转转,借着查案连夜下山去了。

温乐阳出来以后又和大伯商量了一会。想来想去也找不到条线索,温吞海嘱咐他最近先别回红叶林。

第二天开始。上山送礼的依旧络绎不绝,来的人无一例外名讳中间都加了个一字,有地仙风道骨,有的器宇轩昂。全部都是有名有姓地修真流派,但是上山以后就堆起亲切的笑容。见到有皱纹的温家人就施晚辈礼,和温乐阳拍着肩膀称兄道弟,嘴里不迭的道喜,道地什么喜却打死也不说。

礼物越收越多,越收越贵重。一连十几天下来,温大老爷吩咐村里会做木匠活的弟子重新给他打了张大床。

平时主理村子大小事务地温吞海沉不住气了。找到大爷低声问:“大家长,您看是不是先把山封住,不让这些门道上来了?”

大老爷勃然大怒:“放屁,你个败家的东西!”

稽非和水镜两个人,自从下山之后就再没什么消息,中间发过几个短信回来,都说还在查。

直到一个月之后,送礼的人才渐渐稀疏下来,终于接连几天都没什么动静了,温乐阳心里却更不踏实了。这天正琢磨着是不是跟大爷商量下。让自己下山去找找两个出家人,突然一个好像两块鹅卵石交击、生硬铿锵的声音。远远的从山脚下传来:“姓温地最近好大的名声,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真才实学!”

大伯温吞海一皱眉,来地人语气不善,明显是来闹事的,一挥手就要带人下山。

温大老爷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拦住了大伯,有些失落的叹气:“听口气,不像是来送礼的。”

这次来的人的确不是送礼的。

不大的功夫,脚步声叠叠响起,空气里缓缓透出一股腥风,随即人影闪动,七八个年轻人鱼贯进村,什么打扮的有,有人穿唐装有人穿西服,脸上地表球都纠结着不忿和不屑。

为首地一个不到三十岁,在他身旁赫然跟着一头白皮火纹、比犀牛还大的猛虎。

温乐阳浓眉一轩,迈步走到村口把他们拦住,沉声问:“你们是谁?”

温家地弟子也都三三两两的走出来,看似无意东一簇西一簇的站着,不动声色的把来人围在中央。小易的大眸子里闪动着兴奋,一伸手抄起了大喇叭。

火纹老虎不身体微躬,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咆哮,警告着温家弟子。

为首的那个年轻汉子长的剑眉星目,翘起的嘴角挂满了不屑:“灵虎丘白振,这些都是我朋友。”

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年轻人也各自自报家门:

“大直沽,张尚!”跟在白振身后自我介绍的是个瘦子,拇指上套着偌大一个翠玉扳指,偶尔精华流连,一看就不是凡品。

“七寸竹林,夏不凡!”

“锯牛头谷,刘梓墨!”

“火鹤门,辛长弓!”

这群青年各个出身不同,举手投足里都有着不小的做派,看样子都是些门宗里少年得志的人物,也不知道为啥凑到一起上山捣乱。

牵着老虎的白振得意洋洋的等同伴们介绍完毕,有些奇怪的看了无动于衷的温乐阳一样,似乎很难接受他还没被这些名头吓坏了的事实,回头对着同伴们笑道:“这是个傻小子!”

身后的青年们都笑了,其中大直沽的张尚笑得最大声。

温吞海刚要喝骂,被大老爷一把拉住,老头笑呵呵的摇摇头,用下颌一指温乐阳。

白振继续挺着胸膛,大声喝问:“温乐阳呢,让他出来给我瞧瞧!他要是不敢见人,我们可就动手了,毒?下三滥的玩意……”

温乐阳摸出了根胡萝卜,嘎巴嘎巴的嚼着,脸上的笑容已经不怎么憨厚了:“我就是,诸位都是来找我的?”

白振充满意外的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脸不忿的怒笑着:“我以为温乐阳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小子,原来跟傻子也差不多!”说着脚底下不起眼地一错。轻轻磕了老虎的脚跟一下。

白皮火纹大虎猛地咆哮一声,向着温乐阳就扑过来。一股炽烈地火烫裹在腥风里扑面而来。

温吞海终于坐不住了,怒骂一声:“哪里来的小兔崽子……”话音未落,猛虎突然哀号了一声,在半空中扬起的暴戾瞬间消散。打着滚的摔向一旁,一只巨大地爪子在自己的脸上乱七八糟地抓着。

温乐阳站在原地压根没动。望向老虎的眼神也充满了纳闷。

一条殷红的胖虫子正在大虎的眼睛上卖力的翻滚着,每转一圈,老虎就震天动地地哀号半声,身上的火纹肉眼可见地迅速变浅,而我服了的身体。却愈发殷红起来。

白振这下子又惊又怒,对着温乐阳骂了句:“不要脸的温家……”话还没说完。突然眼前人影一闪,跟着脸上火辣辣的很烫。

啪!

一声脆响,温乐阳鬼魅般的欺身而进,抬手给了他一嘴巴:“嘴巴里放干净,偷袭在先的不是我。”温乐阳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叼着半根胡萝卜。说着还不依不饶,又在白振的肚子上补了一拳。

白振气的哇哇怪叫,对着身后的帮手招呼了一声:“杀了!”随即臂膀一震,七八枚背在身后地小小兽插冲天而起。

刚要招呼法宝,白振地脸突然变成了血红色。头发根根倒竖。嘴巴裂的能塞进去一只高压锅,跳着脚地怪叫:“辣。辣……水!”

大直沽张尚看见同伴受伤,双腕一抖两根蓝色的长绫迎风摇摆,其他人也纷纷发动,不料法宝刚刚出手,还没来得及招呼敌人,眼前遽然罡风铺面,一条身影挟着暴烈的气势,像灵活的黑豹在他们之间不停的穿梭,每个人的肩膀都是微微一烫,被温乐阳轻轻拍中。

等温乐阳笑呵呵回到原位,一群年轻人都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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