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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有毒-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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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搭理猴子,对着温乐阳摇摇头:“阿蛋劫是跟着他转生成人走的,他的心脉什么时候得以通联,天劫就什么时候来到。修士得道应的劫也是这个道理,都是突破了某种进境,同时就会招来天劫,这种劫叫做神仙劫。你要应地劫,根本就是那么回事!”

锥子接过了苌狸的话,继续对温乐阳解释着:“你杀神魔毁造化,引出的是天地劫,我们也叫它‘忤逆劫’,这种劫会在三个时辰之后开始孕化,六个时辰成形,九个时辰时击落!要不咱们杀了魔胎之后,哪还有心思在下面说着说那的。”

说完,锥子又换上了一副心疼的神色,眼泪汪汪的一指苌狸:“她打伤我,破了黑白岛上地乾坤大阵,将来九头怪物脱困,她要应的也是这种天地劫!”

锥子满眼地忧伤。唯独嘴角上无论如何也忍不住翘起地笑纹出卖了她。

温树林毫无眼力价地摇头叹息:“三、六、九。天道大衍之数啊!”

没理会锥子。似笑非笑地望向了温树林。

温乐阳只觉得自己现在手脚冰凉。连头发根都向外嗖嗖地冒着凉气。在销金窝初遇时锥子曾经说过。苌狸要应地是无赦天劫。根本没得渡。不把人轰成渣就没完……

锥子赶忙从旁边笑着安慰:“神仙劫分成几种。威力不一。忤逆劫也是一样。杀掉个魔胎和放出洪荒怪物根本是两码事。引下地天劫也不一样。莫担心。我们齐心合力。有地扛!”

温乐阳找了棵大树依着坐下。抬头看着空荡荡地青天:“还有十几个小时。要不…等会?”

其他几个妖仙都乐了,一起点头:“等会!”

非非问明白了妖塔下发生的事情,她是普通人,魔胎和妖胎对她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倒是知道妖塔被温乐阳和裹环两个人瓜分了之后吓得小脸煞白,就算她不懂什么法术神通,也知道轮起来一座大山向下砸是个什么概念。

小沙满脸同情的看着温乐阳,这事主要怪老顾,阑尾炎住院了之后非要温乐阳过来增援,温乐阳顺着石塔向下挖,最后挖出来了个天劫。

非非又把天下修士齐聚华山神女峰的事情告诉了其他人,这几天里顾小军又陆陆续续传过来一些情报,已经探明了是稽非水镜召开的大会,不过到现在为止,无论是参与的门宗还是大会的规模,早就超出这哥俩能控制的范围了。

温乐阳找小沙要来纸笔,一边写遗书一边听非非地话,本来稽非水镜想干啥他才懒得管,但是在知道二娘、蚩毛纠和不说不做兄弟这一行人也赶来华山之后,才有些动容,苦笑着说:“等渡了劫,咱们一起去神女峰!”

非非笑着点点头,小沙的目光有些怀,犹豫着终于没把‘要不我们先去?’这句话说出口。

从正午到黄昏,再到午夜直至繁星点点,特别是日落之后,天上飞过一只鸟都能把温乐阳吓一跳,可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上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如果从诛杀了人面凤凰那一刻算起,到现在至少也二十个小时了,天劫似乎压根没有出门的意思。

温乐阳这一宿过的惊心动魄,彻底明白了,等天劫的痛苦比起挨天劫丝毫也不逊色。

终于,狸眯起眼睛,在仔细看过太阳的位置之后,开口打破了让人提心吊胆的沉默:“时间过了,天劫…未至!”说完,根本不容温乐阳开口,狸就一晃闪到他身边,精致俏丽的脸上尽是喜悦:“小子,运气好的说不清,天劫竟然没来!”

天劫不是主动行为,更不是智能操作,只是一种能量平衡地方式,算是规律或者说规则,魔胎已经死了九个时辰之上,忤逆劫未至,也就再不回来了。

温乐阳哪想到柳还没暗,这么快花就明了,又是惊喜又是担心的追问:“那天劫…就不再来了?”

和锥子对望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不过脸上的神色都挺心虚地,道理大家都知道,但是这么大的事谁都不敢说了算,

只有金猴子千仞,淡淡地哼了一声,背着双手踱到温乐阳身边:“不是不来,而是根本就没有天劫!”他的语气毋庸置,表情严肃而凝重,却把囡囡逗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金猴子天生一副憨态,严肃起来地表情看上去很像在冒傻气。

一看把小女孩逗笑了,千仞马上泄了气,不再装模作样:“夺造化的事情,必会引来忤逆劫,这事绝不会错。”

事关生死,温乐阳反应快了不少,立刻反问道:“人面凤凰它不是魔胎?只是普通地妖胎……”

摇头打断了温乐阳的话“天下有什么妖物敢化成句芒大尊的身形!而且如

魔胎,又岂能炼化了千仞的末头藤和裹环地石属分还能在我们联手猛攻之下坚持上几天才死!”

锥子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沉吟着没说话。

千仞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声音在不知不觉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淬厉:“被咱们合力杀死,确是魔胎无,只不过这个魔胎不是天地造化,所以根本就没有天劫!”

锥子霍然抬头,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你是说…这头魔胎,不是承天运化,而是别人刻意养下的?!”

即便是句芒种这种灵物,想要成神或者化魔,也需要极大的机缘巧合,所谓天地造化,就是建立在这份机缘的基础上,可是如果被人刻意培育,再怎么吸敛天地灵元,成形后再怎么厉害,也算不得是天地造化了。

小沙听得似懂非懂,小声的问非非:“杀野生的有天劫;养殖的,没有?”

非非犹豫着点点头:“可能!”

温乐阳却有些想不通,皱起眉头看着金猴子:“句芒种当初是被你一怒之下弹入泥土地……难道这就算是你种下的了?”

自从千看到人面凤凰,就笃定的推算出魔胎的来历,当初这枚种子是被他一怒之下弹入了泥土,地方没有丝毫的差错,最后渐渐运化大山戾气。就那么随手一弹,魔胎就从野生变成养殖了?

千仞明白温乐阳的意思,绷着脸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把种子弹入泥土,当然算不得养着魔胎,不过,要是有人布下法阵,刻意凝化山阴戾气供养魔胎,这份做作,自然不能算天地造化!”

金猴子千突然动了起来,围着妖塔大坑开始蹦蹦跳跳的开始兜圈子,声音依旧不紧不慢的传进所有人地耳朵:“我本来也有些奇怪,这里是末头窟的中心所在,即便当年的木灵消散,也是灵秀宝地,哪里来的山阴寒戾。不过时隔千年万载,还以为沧海变化,山势的格局有了什么改变。”

木灵之地变成寒山阴眼,这件事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千仞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刚才确认时辰已过天劫却未至,这才融会贯通,整件事也彻了,那个养魔胎的人,虽然没移动句芒种的位置,但是改变了这里的情势,把山阴戾气引了过来。

其他人还在思索,何小沙已经悚然而惊:“有人改了大山的格局?变了这里的风水?”

何家传人精通各种江湖术,对风水乌青也有些了解,大概听懂了千地意思,风水荟萃了山形水势浑然天成,可不是用几块砖头摆出来,难能说改就改,除非动手的人,既精通乌青之术,又有移山填海之能。

“要接引大山戾气,也未必非得开山破土!”千仞说着,猛地刹住了脚步,冷笑了一声:“就是这里了!”随即双手十指交叉,做了一个体前驱的姿势,结在一起地掌心飞快的在地面上按了按,在他一按之下,看似结实地地面爆出了一声好像瓷器崩裂的脆响。

跟着千仞跟前地地面上,迅速的长出了一层龟裂细纹,好像有生命似地向着四周迅速蔓延,一直散成了一个直径十几米的正圆。

猴子跳出了圈子,沉声提醒其他人:“小心看仔细了!”

龟裂结成正圆之后,不再向外扩散,但是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在劈里啪啦的叠叠轻响里,不停的把圈子里的山石泥土搅散、冲裂,眼看着那一片山脊越来越细碎,一层层的松动着,直到十几分钟之后,龟裂圈子里的泥土全部变成了最细密的粉,比着最好的面粉还要均匀细碎上不知道多少倍!

几缕山峰轻扬掠过,齑粉转眼四散纷飞,只在留下了一个圆溜溜的大坑。

千仞冷笑着:“养魔胎地人,在这里种下了一个法阵,法阵运转不息,这华山中的寒戾就会被不停的引过来,久而久之凝成了山阴的玄武吞天之势。”

一群人都围拢到圆坑边缘,其下大约十几米的深处横着一块巨大青玉,上面刻画着一副日月星辰图,另外间杂着几个怪里怪气的符篆,看上去根本既没有法力远转,更谈不上宝气氤氲,和普通地大石碑比起来,也是质地平滑些。

小沙还是有些不服气,不过这种事已经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长大了嘴巴想辩驳,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千仞的耐心倒不错,不紧不慢的给他解释:“乌青之术辨识阴阳、指点灵犀,说穿了就是参研山势水形与天地灵元之间的关系,不过天地灵元在运转之间,可不单单依着山水的形痕。”

千越说越来精神,眼神已经变得清澈而深邃,但是脸上还是痴痴呆呆的傻猴子模样:“日升月落、斗转星移,莫不带有浩然巨力,小到花草荣枯、大到四季转乘,轻到滴水溅落、重到汪洋潮汐,每一样都是被日、月、星辰之力催动的!华山里的灵元,又何尝不是如此!山水之势不变,日月轮转却变了,你所谓的风水自然也就变了!”

何小沙哪听过这种说法,在愣了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当然会影响地球…那个天地。但是这些都是亘古恒定,从不曾变化地东西,风水的算法自然也是在设定了这些固定不变的条件后才能推衍的!”说着,满脸不服气的冷笑道:“照着你的说法,养魔胎的人,是用这块石板改了天星运转的那些时间、距离之类的规律?这…这也太……

温树林一直在直着耳朵听着他们说话,情不自禁地替小沙接道:“太扯了!”

温乐阳嘿嘿的笑着,修改山形水势来改变风水就已经不靠谱了,按着猴子千仞的说法,竟然是通过法阵改变星辰的运转,温乐阳虽然读书不多,但是也能猜得到,还别说太阳怎么着,就是地球转着转着突然停下了一秒中,那巨大的惯性就足以把整片大海全部兜上陆地。

囡囡看着两个大小伙子外加一个老头子把猴子围起来满脸不服气

迈着小碎步跑过来,把千挡在了身后。

千仞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虽然明知道他是个见识通天的远古修士,可是看到猴子摇头任谁都会觉得可笑:“当然不是改不是变,而是借!这是修习日月之力、星辰之威的道法,莫说你们不懂,就是我也只是听说过一些皮毛!这座法阵并不是破坏了日月轮转的规律,而是借来日月星辰之力,改变了华山中灵元的流转,把这座木灵之地生生变成了山之阴眼!”

莫说温乐阳等人,就连苌狸都听得目瞪口呆:“布下这座法阵,饲养魔胎地人到底是谁?”通过一座法阵接引日月之力,来改变天地灵元运行,这样的法术连听都没听说过。

温乐阳心里打了个突,隐约想起来当初在徙尔小镇下遇到猴子千仞的时候,他曾经说过大仇人孔弩儿参习地是天地之法,悟的是日月交叠星辰移转之力。

“孔弩儿!”果然,猴子从口中吐出已经被他嚼碎了咬烂了地三个字,之后又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如果不是他,又有谁能找到这枚句芒种地所在,又有谁能这么小的一座法阵偷换了大山地灵秀!嘿,他的长相、说过的话、他参习的功法、他刻撰的字迹、他一切的一切,我一时一刻可也不敢忘记!”

千仞的话再明白不过,石塔下的魔胎,是孔弩儿刻意饲养的。

温乐阳长出了一口气,现在有证据了,魔胎是人养的,杀了不算毁造化,自己这也算‘渡劫成功’了,他这一天里提心吊胆,遗书写了快半本,爹妈、爷爷、大伯、两个待嫁的小媳妇甚至不说不做蚩毛纠二娘刘正等人有留言,现在突然没事了,惊喜安慰有之,另外还有一种蓄满全力的一拳砸进了空气里那种空空荡荡的不舒服。

狸喃喃的念叨了几遍‘孔弩儿’这个名字,明秀的眸子中充满了妖仙本能般的警惕:“这个孔弩儿……到底是什么人啊!”

温乐阳蹉跎了一会,跟着又想起来一件事:“孔弩儿害你,难道…就是要用句芒种养魔胎?”

要把句芒种养成魔胎,就要想办法把种子里的仙根灵元去掉,孔弩儿选了千仞当抽水机,倒也说得过去。

千仞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养魔胎和末头窟的存亡没有一点关系,可他把我封入金猴子,是为了割断我和末头窟之间的联系,继而保住这片被催发的木行之地。孔弩儿应该还是要用末头窟来炼制他说的法宝,至于他为什么要养这个魔胎,我还想不透!”

魔胎不是宠物,养大了就是魔,根本不会听话,更不会认主。

从魔胎死了之后,裹环就开始忙活着适应新身体,现在终于忍不住开口搭腔:“那个孔弩儿养下了句芒种没错,但是他可没想把句芒种养成魔胎!句芒种里的魔障是在不知道多少年之后自己找到老子的分身,才得到命火孕成了胎形。依着孔弩儿的势力和手段,想要帮句芒种找来命火易如反掌!”说完,裹环又意犹未尽的补充了一句:“后来句芒种里的魔障化成魔胎,恐怕那个孔弩儿也想不到!”

猴子千仞恍然大悟,用力点了点头:“孔弩儿搞什么鬼,就养下个句芒种,又不让它成形……”

这个问题恐怕也只有孔弩儿本人才能回答了,反正现在也没有了天劫,看看天色已经东方大亮,小沙开始手忙脚乱的收拾行装,准备骑着温乐阳往神女峰上赶了。

这时候苌狸突然望向锥子,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以前是被人杀了,抽掉了元神炼成的天锥?”

锥子的眼中怒气一闪寂灭,神情变成了温乐阳最熟悉不过的那种怯怯:“你揭这些,不怕我伤心么?”

温乐阳心里苦笑,不明白师祖奶奶怎么又发难了,赶忙挡在了两个妖仙中间,锥子现在的表情楚楚到了极点,她这副模样,就是要杀人了。

不料苌狸没像平时那样继续嘲讽下去,而是挥了挥手,目光里没有一丝敌意:“没心思跟你打架,你现在能想起多少?我只想问你,有没有想起来,当初抽走你元神的,到底是人还是仙魔?”

锥子凄惨的笑了:“他的样子模糊的很,但是……应该是人!如果是神仙施法,我又哪能保住前生的记忆!”

抹去记忆或者封印记忆,靠得是法术,但是归根结底拼的是力量。按照锥子现在的实力推断,既然锥子的记忆是被封印而不是彻底抹去,那就说明对方虽然强过她,但是绝不会到仙佛那般的境界。

点头继续笑道:“黑白岛上九根天锥,都是被人炼制而成的,那镇压九头怪物的,估计也不是什么远古大神吧!”

锥子的双眉皱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不过…到底怎么回事,还是要等我记忆恢复才能知道,算来算去,我原来以为的生身父母,才是仇人!”苌狸霍然发出一阵愉悦之极的笑声,锥子再也忍不住,叱喝一声荡起一片冰锥就砸了过去。

哎哟一声,一边躲避着锥子的神通,一边忙不迭的摆手:“别打别打,我不是笑你!我笑得是压在我头上的天谴,和杀魔障一样,断碎天锥放走柳相跟本就没有天劫。”

这份惊喜来的实在太过意外了,以至于温乐阳呆立当场,彻底懵了。

“因为有人刻意饲养句芒种,即便它化成魔胎,温乐阳杀死它也没有天劫!”裹环在石塔中一字一顿的沉声说:“凝练天锥的是修士,黑白岛布下镇妖大阵的也是修士。镇压九头怪物的是人,不是天!就算我们打碎天锥破了修士的阵法,帮着九头怪物重返人间也算不上逆天行事!根本没有什么狗屁天劫!”

囡囡小五嚼着口香糖,满脸的无所谓,奶声奶气的问裹环:天劫没有了?那月票还有不……

第四卷 风波恶 第四十六章 … 大吵

狸的头上没有天劫?

虽然还不能确定这个消息,但是随着几个见识广博的妖仙不断深入的分析,这种可能性似乎越来越大。

先前无论是裹环、锥子,甚至猫妖苌狸都先入为主,和杀掉魔胎一样,只当放出柳相的罪魁祸首一定会引来天谴,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概念和盐一定是咸的、火一定是热的一样,根本就没有去深究过。

直到此刻温乐阳的天谴未至,狸等人才在无意中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最初的惊喜渐渐冷却,随之而来的却不是欢欣鼓舞,而是空落落的窒闷!没有天劫,又何必千辛万苦的对付孽魂,又何必处心积虑的复活天锥?

师祖爷两千年前的布置,掠落和拓斜两位师祖以及后人弟子的前仆后继,在还不能最终确定的真相面前,竟然是一场笑话!

温乐阳不敢把自己心里的压抑表达出来,还在努力维持着嘴角的笑意,和眼神中亮晶晶的神采。

一眼就看穿了他,缓步走到他面前,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我……”只一个字,泪水毫无征兆的涌出了她的眼眶。

“我试出了他的心意,可是却…却把他给弄丢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后悔。”说着,狸微微颤抖着,把螓首轻轻搭在了温乐阳的肩膀上,如梦呓般的低吟:“他到底,在哪里啊……”

温乐阳不知道该说什么,僵硬的伸出手想拍拍苌狸的背脊,不料刚刚举起手掌,苌狸突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他到底在哪里啊!”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狸地眼泪本来滚烫。却在流淌地瞬间就被冬末仍寒冷地风带走了所有地温度。最终染在温乐阳肩膀上地湿。只剩下一片冰凉了。

“我为了他放了柳相。只能算一时胡闹。他为了我对付柳相。却让所有人都一生受苦”苌狸地哭声渐渐低沉了下去。在哽咽中。她地声音有些让人心疼地淡薄。

温乐阳心里堵得难受。涩声接口:“如果没有天劫。又何必对付柳相啊!”

他地话音刚落。锥子倏地冷笑了一声:“柳相是什么怪物?他是天下至邪。他若脱困则天下受苦!在他眼里根本没有恩情。他又岂会管是谁放了他。你们拓斜弟子对付过孽魂、想过镇压他。他就会杀了你们每一个人!我们不对付他。他迟早要来对付我们。”

抬起了头。眼睛红红地。在山风料峭里只有单薄。没有一丝旷世妖仙地痕迹。对着锥子轻轻地摇摇头:“天下受苦和我没有半点干系地。我要对付它。也不是怕它会来找上我们。而是……”苌狸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才继续说:“因为他为我要重镇柳相。我又岂能袖手旁观!但有命在。总要把这件事做下去地。”

温乐阳心里郁结难清。不过也没耽误他思考一下这个混乱地逻辑关系。狸任性打碎天锥。拓斜师祖替她担下了祸事。现在她要继承拓斜‘遗志’

锥子眯着眼睛,在沉吟了半晌之后,对着苌狸说:“你是神经病!”跟着,突然又笑出了声:“不过…这份折腾劲,也算痛快!”

也笑了,眼睛还是红红地发肿。

不知是刻意巴结,还是真心赞许,裹环也哈哈大笑:“没错,万年修行化成人形,当然要他妈的折腾!妖行一世,能有这份折腾就算值得!”

囡囡小五被这群人一会哭一会笑给弄懵了,三两下爬到温乐阳的怀里,撇着小嘴轻轻的嘀咕了句:“妖孽!”

一点不客气的伸出手拧了拧囡囡的脸颊,又把目光投向了温树林。

温树林愁眉苦脸地摇摇头:“没算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这里就是末头窟,温树林最近这些日子也没少忙活,但是他只能在苌狸地护身禁制之内活动。

也没再难为他,指着石塔说:“石塔已经被收服了,不再有妖种伤人,你现在开始算吧!”

说着,她又伸出手用力的给自己扇风:“气闷地紧!修真道现在都聚在神女峰么?”

非非很有些担忧的和温乐阳对望一眼,苌狸要是打算去神女峰散心,那群修士里可就有人要倒霉了。

小沙马上点头,地脸上又恢复了古怪精灵的神采:“那还不走!”说完刚要走锥子就一把拉住了她,随后笑嘻嘻的望向小沙:“听说,你会易容?”

立刻大喜,刚才的凄风苦雨立刻被抵挡了个一干二净:“要让人认不出才有趣!”

温树林已经张罗着开始算计,破解大饼破锣狗的秘密,才有可能对付天音,有把握对付天音才能打听出拓斜的下落,老头子现在至关重要,金猴子千仞对其他人说:“秦锥还没醒,我先留下,这个老头子交给我。”说着,猴子咧开嘴巴哈哈一笑:“要是那个…天音?天音来了,老子带着两个人跑他也别想追上!”

小沙心惊胆战的在苌狸、锥子、温乐阳、囡囡小五脸上一一拍过,每个人都变了个模样。

和锥子一人翻出一面小镜子,照过之后满脸欣喜的对着小沙赞不绝口,小沙看自己还活着,总算长出一口气,在拍非非的时候,偷偷摸摸的窃喜道:“天下绝顶妖仙,我都打遍了!”

非非一笑,被小沙拍出了一份惊艳的美丽。

温乐阳背着非非,锥子抱着小五,苌狸空着手,五个人行动如风,向着神女峰赶去,小沙哭丧着脸,一步一步在崎岖大山里奋力攀爬着……

五个人脚程极快,没用多少功夫就上到了神女峰,温乐阳一上峰顶,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上面根本就是乱成了一团,大群的散修唾沫横飞,乱哄哄的也听不清他们在争论啥,其中有不少老熟人,但是更多的人都不认识。温乐阳一行人都被小沙拍过,连自己也认不出来,也没有什么人注意他们。

还有不少来晚了地修士,也在络绎不绝的上山,有的一上来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就立刻加入争吵,有的忙不迭的想找熟人朋友,也有的眯着眼睛偷偷顶上自己地仇人……

稽非和水镜可怜巴巴的站在一块最醒目地大石头上,不停的大声喊着,根本就没人听他们说的啥。大慈悲寺、一字宫、刘正和让炯率领的高原修士,则三五成群低声说笑着,根本不理会眼前的情形。

和锥子一个眉飞色舞,

笑颜开,拉着温乐阳一个劲地催促着:“快去探探,么呢!”跟着又指着大慈悲等人的方向嘱咐了一句:“别去找他们,别让他们知道咱们来了!”

温乐阳带着三个少女一个囡囡,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不停地找人讯问,可是山顶上的人,要么就只顾争吵,要么冷笑不语,根本没有人理会他们。温乐阳本来还怕锥子和狸发怒直接动手杀人,不料两个妖仙始终满脸喜色,吃了人家的闭门羹还高兴的不得了。

偏偏争吵的散修们,都发了性子,声音越来越大但是南腔北调,尽是山村俚语,温乐阳也听不出他们到底在说啥,非非忍不住小声笑着说:“这么吵,他们自己知道吵得是什么吗?”

温乐阳正不知道该找谁问才好,眼前突然一亮,不由自主的笑了……

红姑婆或许到不了温不做、玉刀裹环这种专业级别,但是在温乐阳认识地人里,也绝对算是个爱说话的,当初温乐阳第一次出山去在峨眉与散修结伴而行地时候,一路上红姑婆的嘴巴几乎就没听过。

红姑婆红姑婆还是原来那副样子,脸上擦满了胭脂白粉,乍一看跟刚从纸人铺里扎出来地似的,正和三个老头子站在一起,双手挥舞表情激动:“大哥、二哥、老四,你们三个越老越糊涂!这番风波来地又凶又急……”红姑婆是在冀北修行,口音偏向北京土话,温乐阳倒是能听得明明白白,跟着有些意外,想不到红姑婆还有兄弟。

非非一眼就看出了温乐阳的心思,笑呵呵的给他解释:“红姑婆一共兄弟四人,各自开山立派,势力都不小,红姑婆能在散修中地位尊崇,除了本身修为了得之外,和她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也有关系。”

温乐阳仔细端详,另外三个老头子都没见过,应该没参与峨眉山之役。他们的长相和红姑婆果然有些相似,但是身材差异极大,年纪最大的老头子又高又胖,身上脸上都是肥肉,脖子比着一般人的脑袋还粗;中间的老者身材矮小,始终眯着眼睛;看上去最年轻的那个身材适中,不算太魁梧但是异常结实,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铁血气质。

非非冰雪聪明,故意把说话的声音放大,果然四个老人一起转头望向非非,。

红姑婆还没说话,最胖的老头子就忍不住问道:“你们几个…都是普通人?”非非是货真价实的普通人,另外四个人各自修为通天,依红姑婆的眼里根本看不出来。

“人不可貌相!”红姑婆撇了撇干瘪的嘴巴,伸手指着温乐阳对其他人说:“我认识一个小伙子,也是他这般高矮身材,看上去更是个凡人,但是却力敌鸡笼道掌门紫雀,还抢了他的法宝……”

大胖老头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这点事你都说过八十次了!”跟着又瞪起牛眼望着非非:“你知道咱们的来历?说出来听听!”

非非盈盈一笑,口齿清脆的回答:“关东杀猪岭,猪爷爷;河南侫猫谷,猫老大;冀北小红溪,红姑婆;晋西破军山,军先生!修真道上提起猪猫红军哪个不知,是真正的英雄好汉、修真大家!”

猪、猫、红、军四个人本来都是散修中的大豪,平时走到哪都受散修尊敬,但是一样的话从普通人、特别是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感觉又不一样,各自心花怒放,一起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非非立刻就接着问了下去:“这些位前辈都在吵着什么?我们刚上来,始终也没能问明白……”

猪爷爷比他妹妹红姑婆还爱说话,伸手一指巨石上声嘶力竭大喊的稽非和水镜:“那两个家伙自不量力,想要当咱们散修地首领……”

他的话还没说完,红姑婆就摇头打断道:“稽非水镜行事虽然有些古怪,但是为人极好,当年我被困大慈悲寺,人家巴巴的赶来营救,嘿,那时候可没见过你们里哪个赶去……”

猫老大不悦的哼了一声,声音又尖又细:“还没等我们赶去,你就被人家放出来了!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去,峨眉山是好惹的地方吗……”

军先生皱着眉头岔开了话题:“他们救过三姐,这份人情咱们兄弟是一定会承下的,但是不能够还在这里。先不说咱们猪猫红军地名号,根本不是稽非水镜能拉动的,单说画城,无论是以往对咱家先祖,还是前几年对咱们兄妹,可都没地说,现在要是奉了稽非和水镜做首领,可显得有些不地道!”

猪爷爷满脸的愤怒:“老四你这话,倒把咱们兄弟说成了是画城的家丁奴才!画城待咱们不薄,可是咱们也没卖给他们……”

红姑婆急得直跺脚:“人家稽非水镜要做的是大贤,和画城的散修第一世家有什么关系,最要紧地是稽非水镜背后,是九顶山温家,有这面旗子护着,正邪哪个敢对咱们散修下手……”

这四四兄妹之间的争吵,就是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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