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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夏娜-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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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收纳库里面是装了自爆装置的啊,要是那些家伙进来了的话,只要按下这个开——”
啪。教授伸出了手,按下了多米诺指着的开关。
“啊啊——!?教、教授!你、你、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干~~吗把开关拿来给对自~~爆装置没有抵抗力的我看啊!!”
蛮不讲理地反咬一口的教授在大叫的同时一下子消失在木桶之中。
“哈丽埃特小姐!快点!要是到时候收纳库爆炸了的话,我们就出不去地面了呜啊啊!”
教授的手从木桶之中伸出,一把把多米诺拉了进去。
哈丽埃特看着在自己身边慢慢消失了轮廓的木桶,然后把视线投落在地面上那一个接一个地失去显示对象的宝具“无人自测”上。
(我要像他一样,把现在可以做的事情做完。)
头脑之中只有这个念头的哈丽埃特迅跑了起来。除了司令部,沿着螺旋状的长廊一直跑到“方尖塔”的收纳库,然后跳上了最下层降落着的平台之上。她忙于操作起这个因为放电而变得焦黑的平台,但是似乎没有任何会动作的气息。
(既然这样的话——)
她开始转向下一个行动。从收纳库的最下层沿着让人厌烦的螺旋状阶梯向上跑。呼吸开始紊乱,双腿在不断颤抖,汗水不断流下,但是她都没有理会,只是不断地移动着双腿。
在收纳库的内部似乎已经启动了自爆装置,脚下传来了一阵沉重的鸣动。但是她已经不想去在意了。
就在头顶上,生了一阵喷出猛火的大爆炸,通道已经给堵死了。她也不管了。
克罗德瘫坐在黑夜的角落中。
失去了逃避之路的男人,在来自过去的使者面前垂下了头。
“克罗德?泰勒。”
乘着夜风的约翰站在他面前,可是他也没有抬头。口中开始问着关于因为自己所赠的宝具而消失的妻子的事情。
“那家伙,死了是不是?”
“是的,她死了。”
菲蕾丝用无情的声音回答。
“是我杀了她啊。”
克罗德看着地面,低声呢喃道。
“我还以为她绝对用不了,所以才交给她的……把自己的存在作为代价?为什么那家伙,那曾经忘记我的家伙,非要做到个程度不可啊……为什么……”
男人口中不断说着无可奈何的话。
“你觉得她是在什么日子把我叫去的?”
约翰提出了疑问。
菲蕾丝代替理所当然回答不出来的克罗德回答道:
“你的夫人是因为已经全部把从你那里听来的过去清算了,才会献出生命的啊。”
“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计算过离开她之后已经过了多少年了?”
约翰再次提出问题。
然后回答的人还是菲蕾丝。
“在你的女儿——”
男人猛地有了一丝反应。自己所抛弃的,另一个家人。
但是,对于他来说,现在也已经形同陌路了。
“儿子……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孙子,像过去的某人一样举行幸福美满的结婚仪式的晚上,我们被叫了回去。你曾经失去的家人共同出席的那个情景,我们代替你再一次参加了……就是那一天晚上生的事。”
“——!!”
“那个可爱的老婆婆在死之前说了——‘那个人明明是因为想见我才回来的,却老是认为不能爱上现在的我。他希望能够和失去羁绊之前的我守着那一份感情呢。虽然是个笨蛋,却是我最为深爱的人——”
约翰也笑了,然后有意无意地,拉起了菲蕾丝的手。
“她跟我们说――‘请你帮我阻止他的流浪吧。他的话,一定不管去到哪里都会迷惘的。因为,他是自己离开了那个属于他的地方的啊……请你们告诉他我已经死去这件事,还有————”
一直选择逃避的男人,第一次向着眼前的传话人抬起了头。
作为真正的爱的传递者,两人异口同声地向这个从真爱之中逃出来的男人说道:
“‘——我的话,没错,不管重来多少次.我还是会爱上你的’——”
克罗德听见这句话,沉默了。身体中流淌着一种寂静的音色。
经过一段漫长的沉默之后。他向那爱讽刺人的拍档道别道:
“凯姆,这么长时间,受你的照顾了。”
“……笨蛋,对于我们‘红世使徒’来说,只是一个很短暂的瞬间而已啦!”
口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凯姆的声音也显得异常低沉。寂静的音色再次流淌。
“因为觉得你的力量放着实在太可惜,所以一直陪你玩到现在的我,也是个笨蛋呢……真想不到最后是我被人抛弃啊。看来真是风水轮流转呢。”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火雾战士的契约解除开始了。
“菲蕾丝,约翰,希望你们能够在理解我这是出于善意愿望的基础上,听我说几句。”
然后,随着啪的一声,克罗德那铁的轮廓之中,出现了裂纹。
“你们、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个女孩……”
两人沉默地听着。轮廓在面前碎裂。
“到那家伙放弃自己的路,说出不要的时候为止就可以了。那女孩不是像我这样只知道逃避的人,她已经决定了自己要走的路——所以,才会需要……你们的……助力……拜托…………”
克罗德并没有等待他们的回答,在说出自己最后的愿望之后,就逃避到消亡之中去了。
从收纳库的爆炸开始究竟过了多长时间了?
在耳中不断重复的回响之中,混杂着声音。
“——快点起来,同志哈丽埃特?史密斯!”
当哈丽埃特觉自己躺在似乎是夜晚海边的岩石上,而俯视着自己的是一张她认识的圆呼呼的脸时,不禁在感到一阵连自己也为之惊讶、眼泪夺眶而出的喜悦之情。
“同志杜古!——呜、好痛……”
因为太过激动而撑起身子的同时,新伤加上旧伤带来的痛楚让她不禁呻吟起来。回过神来现萨拉卡埃尔所给的修道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沾满了煤屑泥水以及粉尘,而杜古也是一样浑身的皮毛脏兮兮的。
“是你救我的吗?”
她把身体缩做一团,然后确认道。
黑色的大犬用像是人类一般的举止点了点头。
“嗯,没错。因为、你也、从同志萨拉卡埃尔那里、分到了一个、重要的任务、不是吗。”
“你、也?";
这么说来,哈丽埃特注意到一点。在最后的战斗之中,“黑妖犬”放出了“断金之声”后,他就一直呆在战场之外,再也没有行动了。最为仰慕萨拉卡埃尔的他,竟然没有采取行动。
“同志萨拉卡埃尔跟我说、使用完‘断金之声’之后、就躲起来、不管生、什么状况、都绝对、不要加人战斗、因为、你还有、更为重要的任务——”
“重要的任务……?”
“就是这个。”
杜古不知从毛皮的哪里取出了一本装订崭新的厚厚书本。
“他要我、把这个交给、美国的同志。这里面写着、同志萨拉卡埃尔的、想法以及、考虑……还有‘红世使徒’、这边的意见、全部、都在里面、所以、要交到、他们手上……我现在就、游过去、交给他们……”
“游过去……就算是‘红世使徒’,也未免太过勉强了啊……”
“就算勉强,我也要做。”
哈丽埃特听见他这么一说,想起了在收纳库崩塌之前自己所做的事情,不禁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大黑犬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爱,让她不禁立刻抱紧了他。
杜古的喉咙咕咕的响了几声,向粘在身上的同志说道:
“这样我们、就要、分别了。应该、不会有机会、再见了吧。你也好好、完成你的任务吧。否则、我会、生气的。为了、同志萨拉卡埃尔。”
“是。”
就像对萨拉卡埃尔所做的一样,哈丽埃特向着杜古立下了誓言。这样子抱紧杜古的同时,她感觉到了萨拉卡埃尔的忧虑。
“为什么你们要吃人呢?如果、如果不是这样的话……”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杜古像是安慰她似的说道。
“我们是无法停下来的。同胞们会不断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无法阻止了。所以、所以、同志萨拉卡埃尔他一直都在寻找解决的办法。”
哈丽埃特现在突然为被那个男人称作同志的自己,感到无限自豪。
清晨来临了。
战斗给夏威夷岛的东南沿岸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甜蜜的记忆回到我身边——”
散落着断裂粉碎的铁臂的登陆台,有一半沉在了地下。
输送船队就这样被遗弃在触礁、靠岸的地方。
“——过去的回忆鲜明地重现于脑海——”
山腹中延伸的轨道,以及装载在上面的甲板,也以破落,肮脏的姿态暴露在阳光下。
在山顶陷落的收纳库附近,基地的残骸,某人的梦想的碎片正四处散落。
“——亲爱的人啊,你是属于我的——”
在位于群岛东端的夏威夷岛东部,只有广阔的太平洋在地平线上无限延伸。
灿烂的朝阳把太平洋变成了一面闪光的镜子,冉冉升起。
“——真正的爱一定不会离开你——”
站在海岸上,用全身感受这完全看不出是血腥战斗结束之后的美丽清晨。
但是哈丽埃特?史密斯此刻口中吟唱的,却是寂寞而哀伤的歌。
“——再见了,我的爱人。再见了,我的爱人——”
不知道是唱给谁听的,哀伤之歌。
唱完之后,她转过身来,看着背后出现的人。
“你们要惩罚我吗?还是,要杀了我呢?”
在问之前,她已经决定,不管对方如何回答,自己都会接受。
自己的心中,已经没有渴望没有漏*点没有怀疑也没有困惑了。
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已经决定了今后的命运,摆脱了迷惘。
那不是信仰不是盲从也不是屈服,而是自己的意志。
不管生什么事,自己都不会改变选择的路。做不做得到这一点,已经无关紧要了。
把疲倦的身体靠在岩石上的萨雷看着她,放弃似的耸了耸肩膀。
然后无可奈何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个先不说了。老爹——‘探耽求究’丹塔利奥去哪里了?”
“用一个像是木桶的东西逃走了。”
哈丽埃特明确地回答道。萨雷听了之后不禁叹气。
“又来了吗……真拿他没办法。那就破坏掉算了。”
基佐代替苦笑着的契约者,回答了哈丽埃特的疑问。
“就像你所知道的,我们火雾战士是存在于人类法理之外的无法者,所以赏罚方面也很随便……现在无害的话,剩下就交由各人自己判断赏罚了。当然,如果你今后要做的事情是有害的话,那我们也会采取斩草除根的政策啦。”
哈丽埃特针对其中一句话,作出了明确的回答。
“今后要做的事,已经决定了。”
倚靠在岩石上的约翰接着说道:
“克罗德说拜托我们照顾你。还真是个会给别人添麻烦的任性男人呢。”
“究竟要我们照顾什么呢?如果不让我们觉得无聊的话,照顾一下倒也无所谓啦。”
和约翰背对背坐着的菲蕾丝也饶有兴味地问道。
听见两人所说的话之后,哈丽埃特知道了一直逃避的男人最后所选择的归宿,于是点了点头回答道:
“谢谢你们。可是,我也不能保证会不会让你们觉得无聊……只是,在一旁守望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观察着,注视着,看到最后,仅此而已。”
她的脸有如背后的黎明一般,充满了晴朗的气息。
“约定的两人”相互看了一下彼此的脸,然后开始期待起今后的日子来了。
在这两人和师傅之间站着的火雾战士的少女.正用强烈的视线注视着哈丽埃特。哈丽埃特也用同样强烈的视线回望她。
她们就这样互相瞪视,仿佛在争夺什么东西一般,持续了好一会几。然后现这毫无意义之后,其中一方放弃了。
“我,还记得的。所有的一切,和悲伤一起。”
琪娅拉并没有太过在意存在于两人之间的立场上的隔阂。
“明明觉得悲伤。明明是我们让你悲伤。”
她只是把自己想到的疑问,率直地提了出来。
“可是,你在笑吧?”
哈丽埃特也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我终于明白了哥哥所说的话的意思了。”
寂寞的喜悦,在她脸上表露无遗。
“我从大家那里得到了最大的幸福。那就是哥哥,还有同志萨拉卡埃尔想让所有人都了解的、重要的……作为‘这个世界的真相’的、悲伤……”
在喜悦之中加上自豪,宣言道:
“所以,我会笑着在这条路上前进的。”
“……爱逞强。”
面对再也没有共通点的女性,琪娅拉只说了这么一句。
哈丽埃特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九十年,直到生命的尽头,都一直在守望着。
世界、人类、“红世使徒”、[革正团]……和“约定的两人”一起。
消失在海中的杜古,以及他所带走的书,不管哪一边,都失去了影踪。
但是他的“黑妖犬”却直到现在仍然在地下司令部之中,摆出向天咆哮的姿势。
………【终章】………
车站前,购物商场的北边出口。
在飘飞的雪中,夏娜正在等着。
他不会来——这种想法,她完全没有想过。
(悠二。)
所以,现在的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到这里之后,已经过了有一个小时了吧?
(悠二。)
战斗之后,告诉他她们两个会在不同的地方等他,然后就这样分别了。
然后换掉弄脏了的衣服,鼓起勇气,来到这个等待的地方。
(悠二,没有来——)
就算从分别的地方慢慢走过来,也应该不至于花费这么多时间。
现在自己被丢在这里的这个事实,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就是,他没有选择自己……而是选择了,另一个少女。
(悠二,你真的不来了吗?)
虽然理论上的推测是明白了。
但是却无法承认。
(快点来啊,悠二……)
雪花轻轻地飘落在肩膀上,开始堆积。
但是,还是想继续站在这里。
即使就这样冻僵也不要紧了。
(求求你……)
黑色的眸子之中,飘进了一粒雪花。
雪在眼睛的温暖之中。马上就化开了。
(求求你,快点来呀,悠二……)
融化的雪化作一滴清泪。
但是涌出来的泪水,却远比刚才融化的雪要多得多。
两弯眼眸之中,不断有泪滑落。
(不要……悠二……不要这样……)
她伸手擦去那让眼前的景色变得模糊的泪影。
一定要找到来这里的少年才行。
但是,找遍了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悠二,你在哪里?)
夏娜跨出了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一步。
就像在找寻不在这里的少年一般。
(悠二,你在哪里?)
跨出了一步之后,最初只是稍微匆忙的脚步,慢慢开始跑了起来。
就像要用行动来摆脱胸中的苦闷和痛楚似的。回头看去,眼前是购物商场的分岔路。
少年面前往南北分叉的T字路。
少年应该是在那里选择的。
从分别在南北等着的,
两名少女之中,
选择一个。
(悠二……)
真的要去吗?去了又能如何?这个问题,她已经无法考虑了。
朋友、那个少女、和少年……脑海中只有这些零散的字句。
现在采取的行动没有丝毫意义,即使有她也找不出来。
少女一边想着一边向前跑去。
就算脚步浮沉,磕磕碰碰,还是要向前跑去。
(悠二!)
找寻着不在这里的少年的身影。
穿过圣诞前夜的人潮,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向前飞奔。
很快就看到了那个分岔路。
不断视线投向哪里,都是人、人、人。但是,只有他的身影,遍寻不着。
(悠二!!)
想要扯破喉咙大喊的呼唤。
但是,却中途消失了。
在人们的身影不断穿梭的前方,远处的另一边——南边的出口。
一个身影站在那里。
(为、什么……怎么会…………)
她无法理解自己看见的情景所代表的含义。
就和刚才的自己一样,甚至比自己等得更久的,应该和少年在一起的朋友——吉田一美。
正缩作小小一团,不断往掌心呵着气,
一个人静静地等着。
“……悠、二?”
声音漏了出来,身体掠过一阵恶寒。
少年不在这里。
哪里都没有坂井悠二的身影。
哪里也不在。
第二天,有一样东西送到了两人的手上。
夏娜收到的是已经开过封的浅粉红信封。
吉田一美收到的是已经开过封的浅蓝色信封。
那是两人交给悠二的信。
除了这个之外,一无所有。
所有的碎片,都被埋藏在时间的深处。
期待着有一天能够重见天日。
世界带上所有一切,继续不停转动。
………【序章】………
在世界的某处。
一望无垠的广阔星空,如漆黑水晶般的地板。配置成圆形的白色列柱,漂浮在中心的朴素祭坛——展开着这样一幕幻想式光景的“星辰楼”。
在这个设置于移动要塞“星黎殿”内部的中枢空间中,响起了四个富有硬质感的脚步声。
在地板上映照出清晰倒影的四个人——走在最后的是身为要塞守护者的“岚蹄”费可鲁,在他前面并肩而行的是三柱臣的参谋“逆理之裁者”贝露佩欧露和巫女“顶之座”黑卡蒂。
而走在最前头的则是她们的盟主。
不消一会儿,四人就来到了“星辰楼”的祭坛。
费可鲁没有走上祭坛,而是停步于祭坛前,垂着头单膝跪下。
只有前面的三人踏上了通往祭坛的石阶。
他们来到了祭坛中央,仿佛被吸入了星空一般飘舞而起。
后面的两人以漂浮于星空的状态停在半空。
只有身为盟主的少年,一直向着更高的地方飘去。
无论是披在身上的铠甲,还是随风飘舞的衣服,均为绯色。头后面延伸着像头一样的漆黑的龙尾。
他的漆黑双眸,正凝视着象征无人在位的、空荡荡的王座。
他陡然一转身,坐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以白石做成的王座之上。
睥睨着众人,然后抬头仰望星空,少年下达了命令。
“从现在开始,‘星黎殿’的前进路线将转移向西方。”
那宏远而深沉的声音,跟少年特有的音色重叠在一起,回响在四周。
………【第一章 惟有相信(上)】………
有一座名为御崎市的城市。
那是一个缺失了许多人的城市。
并不仅仅是死掉那么简单。
而是在被啃食之后,消失了。
本来应该存在于世上的东西,却因为被啃食了作为其根源力量的“存在之力”,被变成了“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东西。因此,他们的消失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就这样被彻底忘却了。
啃食人类的存在的,被统称为“红世使徒”。
他们是从这个现世“无法到达的邻界”来到这里的异界居民。他们通过啃食人类获得了“存在之力”使自身显现于世间,同时也能通过操纵这种力量而引各种不可思议的现象。
御崎市在不到一年的期间里,已经多次受到了他们的侵袭。
结果,本来存在的东西生缺失而引起的“世界扭曲”一直在不断增大。虽然在拥有均衡扭曲力量的“调律师”的缓和作用下,总算是缓解了紧迫性的危机……但是,被啃食、被忘却的那些已经缺失的存在,也不会再次回来。
其中,还包括了一位少年。
现在,他并不在御崎市。
在正月的喧嚣声终于逐渐平静下来的一月八日清晨——
一幕不自然的情景正展现在御崎市西部住宅区的一角。
在一户门前挂着“坂井”名牌的住宅庭院里——
“嗖——!”
树枝随着“嗖”的轻微声音被挥动起来。
在令人产生钝痛感的寒气之中,身穿运动服的少女正挥舞着左手上的短树枝。
独自一人……
“嗖——!”
少女压低腰身。使出一记凌厉刺击。
树枝的前端如同子弹一般刺破寒气,停在空中的某一点上——瞬间,树枝又向正下方贴近地面的位置挥出,但是,这次并没有停住。树枝势头不减地转了一圈,挥落在持有者原先所在的空间。
而持有者则像杂技演员似的在空中打了个纵向空翻,以右脚跟使出一记踢击。她并没有向地面施加多余的打击力,只是静静地、迅地、优美地落在地上,同时把左膝弯曲到极限程度。接着,她通过伸展膝盖的动作,一下子把凝聚了落地时刹住冲击的强劲势头释放了出来。
“——喝!”
终于使出了最关键的一击——处在贴近地面位置的树枝,以比刚才快数倍的度掠过了空气。
“……”
少女固定着最后的姿势不动,对自己的动作、以及树枝产生的杀气流动和展空间进行自我检讨。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进行训练——少女有这样的感觉。而正因为有这样的感觉,她就更进一步控制自己的行动,抑制表露在外的一切东西。除此之外,少女并不知道有什么别的做法。
从自己的“日常”中缺落的东西——如今自己所面对的那片空白。
为了抵抗那个空白的巨大存在感和深邃性的牵引力,她努力地稳站在地上。
这时候。在少女的旁边——
“夏娜,差不多到时间了哦。”
与外廊相连的拉门被打开,传出了一个温和的女性声音。
屹立不动的少女总算放松了绷紧的身体。
“嗯。”
简短地回答了一句,被唤作夏娜的少女把鞋子脱下摆好在外廊上,然后走进了屋子里。
在作为客厅的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加入了大量牛奶和砂糖的热红茶,还有一块升腾着热气的毛巾。
“……";
夏娜并没有马上拿起那些东西,而是默默地注视着。
“呵呵,夏娜在这里又蹦又跳的话,本来就已经很狭窄的庭院就好像变成了庭院盆景一样了。”
一边说一边从厨房穿过帘子走进来的人,是坂井千草。
由于丈夫贯太郎单身奔赴海外工作而留守在家的专业家庭主妇。
“还是应该在更宽敞的地方……啊,不过那样的话,你就没有每天到这里来玩的理由了呢。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不管是怎样清爽的早晨也会觉得寂寞啦。”
“——、——”
夏娜刚想说什么,却又停住了……然后,她以别的含义说出了心中所想的话语。
“不只是一个人。”
“也对呢,如果这孩子出生的话,就应该会更热闹了。”
当然,千草则理解为别的含义。很爱惜似的轻轻抚mo着自己的腹部。
在那微微鼓起的地方,正孕育着新的生命。
夏娜还没有问过,那个生命将被赋予什么样的名字。
她们夫妇以什么样的含义给孩子起名这一点,夏娜是知道的。正因为如此,她没办法问出口。如果那个名字中,包含有“某个文字”的话……
千草看了看时钟,催促少女道:
“好啦,今天开始就是新学期了吧,要早点做好准备才行。”
“嗯。”
点头隐藏起自己表情的夏娜,随手用毛巾擦了擦手和脸,然后一口气就把那杯热红茶喝光了。
对于她这种豪气的举止,千草呵呵一笑——
“哎呀,夏娜你真是的。”
拿起了夏娜放下来的毛巾,轻轻为她擦掉了沾在嘴唇边的一圈牛奶痕迹。然后作为一连串的熟练动作,把少女的身体转过半圈,推了推她的脊背。
“来,接下来是洗澡。从外侧好好暖和一下身体吧。”
“嗯。”
这次的简短回答,则是夏娜掩饰羞涩的具体表现。
互相亲密相待的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
在法律意义上也并不是母女关系。
而且,“现在”两人间并不存在任何的关联。
这样的两人,却不知为什么非常亲密,就如亲身母女一样。
虽然这种存在方式令人感到非常不自然,不过在事实上,“已经形成了这样的状况”。
介于两人之间的某一个存在,生了缺失。
作为结果,就残留下现在的这种状况。
千草没有自觉到任何不自然,可是夏娜却感觉到了。
因为夏娜并不是世间的常人。
她是为了维护世界平衡,以讨伐纵横肆虐于世界背后的“红世使徒”为己任的异能者.火雾战士的其中一员,其称号为“炎灼眼的杀手”。为了在这个城市生活而伪装的名字,叫做平井缘。临时的居住地是邻镇的某座高级公寓中的一个套间。
千草并不知道这些事实的前两项,而只知道后两项。
夏娜也没有打算告诉她真相。
因为介于两人之间的东西、生缺失的东西,正是千草的儿子。
正确来说,应该并不是她的儿子本人。而是被过去袭击了这个城市的“红世魔王”一伙啃食的儿子的残渣。是本来应该会很快消失的替代品。
本来只拥有作为异能者的统称、以及作为履行使命者的称号的少女,被那个替代品起了一个作为独立个体存在的名字“夏娜”,跟他共同经历了好几场战斗。共同度过了一段日子……然后,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了。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侯,那个替代品的所有痕迹已经从她的身边消失无踪了。
那是在十二月二十四日的圣诞节平安夜生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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