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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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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老二悄然弹身朝斜里奔去。
田宏武一推“卖命老人”道:“我们只做壁上观么?”
“卖命老人”道:“看下去,汪老二走不了的。
话声才完,果见汪老二倒退着,一步一步地退了回来,他身前是一个蓝衣人,右袖虚飘。
田宏武脱口叫了一声:“闪电手芮丙吾!”
正在围攻江湖郎中的兄弟之一,瞥见那情况,栗呼一声:“住手,来了摸鱼的!”
四人齐齐收手后退,汪老大惊声道:“他怎么也来插脚?”
年纪最轻的汪老五道:“残废人,怕什么,打发了他吧!”
四人齐齐围了过去……
就在此刻,“闪电手”突地弹步欺身,那样子像是要用身子去撞汪老二。
汪老二一掌切了过去,“哇!”地一声惨号,汪老二栽了下去,破布包已到了“闪电手”
的手里。
他只有一只手,如何夺物杀人?
就在汪老二倒地的同时,四道掌风罩向了“闪电手”。
“闪电手”恰正弹身想退,双足离地,着不上力,被强劲的掌风卷震得陀螺般地一旋,踉跄出七八步……
人没倒下,破布包却已脱手飞到丈外。
四兄弟不顾老二的死活,齐齐扑向那布包。
江湖郎中木然站在原来交手的位置,没有移动。
“退回去!”裂帛巨喝声中,场中多了两个人,不知使的什么功力,四鬼纷纷倒弹而退。
不速而至的,是一男一女两个老怪物。
男的枯瘦如柴,比常人高了一头。
女的痴肥如猪,穿了件大红衣服。
别问来路,单只那分长相,便足以使人胆寒。
田宏武立刻认出是四大堡请来助拳对付“复仇者”的“木客”“魔母”两夫妇。
四鬼被镇住了,散立着不敢上前。
“闪电手”远远站着,不知在转什么念头。
天色已经大亮,可以看清每一个脸上的表情。
“卖命老人”嘻嘻一笑道:“这下子够热闹了!”
场子里,“木客”小眼珠一转怪声怪气地道:“你们不走等死么?”
四鬼没有动,脸上的神情,说多难看有多难看。
“魔母”弯腰捡起地上的破布包,摸了摸,道:“老的,终算是找到了,不虚此行。”
“木客”捋了一捋颏下鼠须,道:“唔!运气还真不错!”
“魔母”道:“我们走吧?”
一声刺耳的厉啸破空而起,只见汪家兄弟像中了邪似的摇抖着,旋动着,双臂怪异地扭动,向“木客”“魔母”追去,口里还发出“吱吱!”怪声。
藏在庙门背后的“卖命老人”道:“有意思,鬼打架,可惜五鬼只剩下了四鬼!”
田宏武道:“什么鬼打架?”
“卖命老人”道:“这是五鬼的看家本领,只有在拼命时才用,你看下去吧!”
四兄弟逐渐追近老魔夫妇身前。
“魔母”阴阳怪气地道:“我说老的,他们是中了风邪吧!”
“木客”怪笑了一声道:“八成是的,老伴,给他们治治吧!”
“魔母”把破布包交在左手,右掌一亮,朝正面的汪老大挥去,掌劲之雄浑令人咋舌,像是半空中起了一阵郁雷。
怪事发生了,汪老大的身躯,在狂涛般的掌劲中,突地起了一个急旋,如疾矢般射向“魔母”,快得像是个有形无质的影子。
另外三人,也同时行动。
一个从侧面射向“魔母”。
另两个旋向“木客”。
这只是瞬间的现象,像是眼睛突然一花。
“木客”“魔母”业已退离原位置,汪家四鬼各在两魔身前呈犄角之势。
“魔母”嘿嘿一笑道:“猴儿崽子,你这一记险爪,只算在老娘肚皮上搔痒!”臃肿的身躯一晃,不知用的是什么手法,突然一下于抓住了汪老大。
同一时问,汪老五旋身进击,但一沾即分,看来他又已使了一记险爪。大概这一爪抓得不轻,不再是搔痒,“魔母”龇了龇牙。
汪老大是被抓住右膀,左手曲指,抓向“魔母”面门,双方几乎是贴在一起,这抓可以说一发即到。
“魔母”捏着破布包的左手向上一竖,右手一划……
惨曝嘶空而起,汪老大的身躯,破空飞去,摔落在三丈之外,一条胳膊,却捏在“魔母”
手中,这种残酷杀人方法,简直是骇人听闻。
田宏武在暗中连打了二个冷战,为之头皮发炸。
另三鬼同声发出惊叫。
“木客”瘦长的身影一旋,快极,快得看不清动作,闷哼随惊叫声之后发出,两鬼已被“木客”捏住颈项。
还没让人松口气,惨嗥又起,两颗头互撞,红白交音乐家,撞成一对烂柿子。
“木客”一抖手,把两具尸体抛出丈外,怪叫道:“老伴,精彩么?”
田宏武的眼睛发了蓝,这样凶残的手法,他连听都没听说过。
仅剩下的一鬼汪老五,闪电般疾遁而去。
“木客”“魔母”相顾大笑,似乎很欣赏自己的杰作。
田宏武咬着牙道:“没人性,根本就不是人!”
“卖命老人”道:“本来江湖道上就是人少畜牲多。
场中,只剩下“木客”“魔母”与江湖郎中,“闪电手”可滑溜,不知什么时候脚板上抹了油,走的无影无踪。
“木客”突地望向江湖郎中道:“他公然赖着不肯走,分明是活得不耐烦了,老伴,做个好事如何?
“魔母”道:“好呀!成全他,我们上路……”
“木客”开始举步。
江湖郎中仍未立着,一动不动。
田宏武一按剑柄,切齿道:“在下去会会这老魔!”说着,就要冲出庙门。
“卖命老人”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道:“别急,好戏还没完!”
田宏武怔了怔神,目光扫处,只见“魔母”身后八尺之处,多了一个人,竟不知是怎样来的,像“魔母”这等身手的人物,竟然没有发觉,田宏武大感震惊,想不到这一夜之间,连续发生了这么多惊人的怪事。
来人的装束,像村塾里哄小猢狲的学究,布衣布巾,手里是了卷书在看,样子十分闲适,看年纪在花甲之间。
田宏武激奇地道:“他是……”
“卖命老人”立即以手比口,示意田宏武禁声。
田宏武更加困惑,心想:“难道这不起眼的学究,是个天字第一号的人物?”
“木客”已走到江湖郎中身前八尺之处,止步道:“老小子,你自己说,想怎么个死法?”
江湖郎中从容地道:“阁下认为区区该死么?”
“木客”狞声道:“当然该死,为了那东西,累我俩口奔波,还不该死?”
江湖郎中道:“不能稍待么?”
“木客”道:“为什么要稍等?”
江湖郎中道:“因为那边有贵客光临,阁下该去迎接才是!”
“木客”回身一望,登时面色大变,脸上的肌肉连连抽动,“魔母”立即意识到情形不对,车转身,惊呼了一声,连通了三四步。
那老学究模样的人物,依然在看他的书,真有手不释卷之概。
江湖郎中回到庙门口,把那些散在地上的膏丹丸药收拾在一处,用旧衣包裹了,抓起串铃,悄然闯人庙门,与田宏武两人作了一处,谁也没开口。
“魔母”惊惧地慢慢地挪到“木客”身畔。
老学究低声吟哦了一阵,缓缓抬起头来,他的真面目,这才完全展露,灰败的脸色,比死人差不了多少,眸光是碧绿的,那付尊容,谁看了都会掉头,不敢看第二眼。
“木客”双拳一抱,强打了个哈哈道:“阁下光临,有什么指教?”
久久,老学究才启口道:“拿来!””简短的两个字,似在下命令,谈不上威严,但却有种无形的,使人无偿抗拒的魔力。
“木客”期期地道:“这个……”
老学究眸中碧芒,一闪,还是两个字:“拿来!”
江湖间的事,真是不可思议,像“木客”“魔母”这等凶残的魔头,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杀人如儿戏,但见了这老学究,恰似老鼠见了猫。
“魔母”目注“木客”,那胖得五官深陷的肥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木客”点了点头,意思是除了乖乖交出,没有别的法子。
“魔母”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把破布包双手奉上。
老学究伸手接下,一偏头,道:“走吧!”
“木客”“蜃母”心里纵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好乖乖上路,互望了一眼,双双弹身驰离,别看“魔母”痴肥臃肿,驰行起采倒是满利落的,只眨眼工夫,便没了踪影。
血红的朝阳,照着空坪上的尸体与血,相映之下,分外刺目。
老学充把破布包纳入怀中,目芒朝庙门一扫,道:“都出来!”
三人面面相觑,田宏武正在血气方刚之年,胆气豪,顾虑少,昂头挺胸,大步走了出去,“卖命老人”与江湖郎中也只好硬起头皮跟着现身。
三人先后来到距老学究约莫两丈处停住。
老学究冷森森地道:“知道老夫的规矩么?”
三人全没开口,“卖命老人”与江湖郎中是不敢应,田宏武是真的不懂。
老学究那死人脸上,半丝表情都没有,接着又道:“你们三之中,谁能接老夫一招便可全身而退,接不下便只有死。”
这算是什么规矩,杀人的藉口么?
“卖命老人”脚步一挪……
田宏武陡地向前跨了一个大步,沉声道:“小可接阁下一招!”
老学究碧绿的目芒,在田宏武面上一绕,道:“你成么,三条命在于这一招?”
田宏武虽然胆怯但已箭在弦上,硬起头皮道:“试试看吧!”
老学究“嗯!”了一声,道:“你们是一路的?”
田宏武道:“适逢其会,凑在一块,谁也不认识谁。”
老学充点头道:“好,你小子大概不知道老夫是谁,不然不会如此从容,是么?”
田宏武道:“是的,不过……这已不关宏旨了,碰上了,就只有照阁下的规矩行事。”
老学充僵冷的面皮动了动,不知是笑还是怒,口唇微张,道:“拔剑!”
田宏武拔出剑来,横在胸前,这是武林中罕见的起手式。
老学究的面皮又动了动。
“卖命老人”与江湖郎中额头上已现了汗,如果田宏武接不下对方一击,三条命就得搁在当场。
田宏武的手心也在冒汗,这是生死攸关的一个回合,从对方打发“木客”“魔母”的情形看来,无疑地是个魔中之魔,如果接不下一击,被杀当是铁的事实。
气氛在无比的紧张中透着恐怖。
老学究的右手徐徐扬了起来,然后抓出,动作很慢,似是儿戏,但谁也看得出,这一抓之中,暗藏了使人无法捉摸的变化,只有让他抓来,根本无法应付。
“卖命老人”与“江湖郎中”紧张得直发抖。
老学究的手抓到中途,突然加快……
田宏武是蓄足了势的,他知道除了以攻应攻,背城一战之外,别无他途,就在对方手爪加快的同一瞬间,他施出了“追魂三式”中的最后一式“飞瀑流舟”。
惊呼,很轻,老学充闪电般退后了八尺,死人面上居然有了表情,是惊愕。
田宏武松了一口气,心里暗叫侥幸,但也相当震惊,在“飞瀑流舟”这一式之下,能丝毫无损而避过的,对方还是第一人。
当然,只是一招,如果无限制的搏击的话,田宏武毫无把握,对方的武功,诀不止这一抓,定有其他的奇招绝式。
老学究怔了好一阵,才道:“实在想不到,破天荒的事!”
说完,疾闪而去。
“卖命老人”怪叫道:“想不到,真正想不到,老汉以为三条命报销定了!”
江湖郎中感叹地道:“江湖代有奇才出,一代英雄属少年!”
田宏武迫不及待地道:“这老秀才装束的是何许人物?”
“卖命老人”摇晃着头道:“他极少露面江湖,想不到今天会来凑热闹,好险啦!”
田宏武道,“小可问他是谁?”
江湖郎中道;“魔中之魔,令人丧胆的人物,他叫‘血秀才’,杀人如折草。”
田宏武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道:“血秀才,单听这外号就够了。”
江湖郎中目光一扫现场,道:“这里是大路边,来往的客旅行人不少,我们先把尸体处理了吧,庙里有口古井,埋尸最便当。”
于是,三人合力,把四具尸体搬到庙里,投入井中,再推倒一座假山石掩盖。
田宏武望了一眼冷寂的神殿,道:“这庙没香火么?”
江湖郎中道:“这小庙供的是穷神,平时少香缺火,到会期才能吃上一顿。”
“卖命老人”突地道:“我说三只手的,命还买不买?”
三只手,这不分明指的是偷儿么?田宏武不由深深打量了江湖郎中一眼,怪不得“闪电手”说他是冒充郎中。
江湖郎中皱眉道:“说话别这么难听,你不能称声君子么?刚才差一点你的老命也不保了,还卖什么命,省了吧!”
“卖命老人”嘻嘻一笑道:“但没有死,对么?你不想买,我也不卖了,反正你是绝对不肯出价钱的,同时,你这一搞,我卖命的纵有九条命也得赔本,算了吧!”
江湖郎中道:“什么意思?”
“卖命老人”道:“如果‘血秀才’一旦发现受骗,他不把你生吃了才怪。”
江湖郎中面色一变,道:“什么受骗?”
“卖命老人”披了披嘴,道:“你那东西分明是假的,真的你藏起采了,对不对?老汉在你任汪老二抢夺时,才发现这事实,凭你的贼手贼脚,汪家五鬼无论如何不会得手的,你是想把那些贪婪者的目标,移到汪家五鬼的头上,但你错了,纸包不住火,总是会烧穿的,现在你直接开罪了‘血秀才’,看你怎么了?”
姜是老的辣,田宏武大大佩服,这一点他是再也没想不到的。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竟引起了“血秀才”这类巨擘的觊觎。
江湖郎中有些沮丧地道:“事已至此,只有走着瞧了。”
“卖命老人”淡淡地道:“你还是找个洞隐藏起来是正经,不须多久,麻烦就来了,你怎么应付?”
江湖郎中双睛陡地一亮,道:“我说呢,江湖中从没有你‘卖命老人’这一人物,原来你是……”
“卖命老人”扬手道:“少说几句,事情算暂时告一段落,你还是请便为上。”
江湖郎中目注田宏武道:“这位小友是……”
“卖命老人”立即代答道:“老汉的主顾,他没名号,问了也是白问。”
江湖郎中尴尬地笑了笑,道:“算你狠,我真的该走了!”
他拿起串铃药包,出庙扬长而去。
田宏武口唇一动……
“卖命老人”道:“不必开口了,老汉知道你想问什么,假郎中叫‘天不偷’,是贼祖宗,除了天之外,什么都偷,而且从不失手,不过,他是半个好人……”
田宏武目芒一闪,道:“什么叫做半个好人?”
“卖命老人”道:“做设本钱生意的,当然是坏人,但他专偷不义之财,拿来周济穷人,这是好事,所以叫做半好人。”
田宏武道:“有意思!”
“卖命老人”道:“你很想知道那破布包着的是什么东西,对么?告诉你,你不知道最好,知道了有害无益,那是‘天不偷’冒充走方郎中,替大名府江员外的宝贝儿子治病,潜入江家宝库,施展空空妙手,无意中发现了这件武林喧腾了近百年的异宝,他得手之后,怎会泄出江湖,便不得而知了。”
田宏武掩不住好奇之念,期期地道:“前辈真的不肯告诉我?”
“卖命老人”摇头道:“不知道最好,免得卷入这场风波之中,你等着瞧,大热大闹还在后头。”
田宏武吁了口气,只好作罢。
“卖命老人”嘻嘻一笑道:“刚才这票生意没做成,钱却用完了,你继续买命么?”
田宏武知道这类玩世不恭的异人,行径多不可测,卖命只是句笑话而已,当下又摸出一锭金子,两粒金珠,道:“就买下去吧!”
“卖命老人”接过手去,道:“放心,你绝对不会吃亏的!”
田宏武笑了笑他想起在伊川附近,此老曾化装成自己的形貌,替代自己在“木客”
“魔母”手下死了一次,怪人异行,实在是不可思议,此老难道真的是为了几两银子而卖命么?当然不是,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哎哟!”一声,把田宏武吓了一大跳,只见“卖命老人”双手捂着肚子,愁眉苦脸地,田宏武急问道:“前辈怎么了?”
“卖命老人”道:“饿了,得去祭祭五脏庙。”
田宏武为之忍俊不禁。
“卖命老人”又道:“有了钱,肚子饿得快,片刻都难挨,老汉先走一步了!”说着,横拖竹棍,飞快地走了。
田宏武知道他是怕自己提出问题,而故意逃避了,只好付之以一声苦笑。
大概再没有比一个问题闷在心里更难受的事了,但人家逃避问题,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算也得算,仔细一想,“复仇者”,村姑打扮的少女,童梓楠,还有“影子人”,加上现在的“卖命老人”,都一样的神秘,而偏偏都与自己发生了关系,到底这中间有什么文章呢。
他们,会不会是一伙的人物?
太阳已升起老高,他想,该走了!
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杂沓的马蹄声,接着是人语之声,看来是有人在庙门口下马,田宏武心中一动,转身进入东厢房,把房门掩上,然后到窗前从棂孔朝外探望。
五条人影,进入庙中,当先的是个枯瘦老人,蛇眼,山羊须。
另外四名武士随在身后。
田宏武一眼便看出这老人正是“火堡”总监察“丙丁神”蔡铨,火器能手,绝技是“五雷神火掌”。
蔡铨打量了一下庙院的形势,扯开破锣般的嗓子道:“你们四个分别在两厢埋伏,必要时使用火器,不许现身,对方很可能是‘复仇者’的手下,本座到前边守着树梢,以防意外。
“是!”四武士齐齐躬了躬身。
蔡铨转身出庙。
四武士两名走向西厢。
另两名朝田宏武藏身的东厢走来。
田宏武内心激荡起来,他们要对付的是谁?为什么说可能是“复仇者”的手下?如果是童梓楠等其中之一,今天非要揭开“复仇者”之谜不可。
心念之中,两名武士已到了门边,却没有立刻进房。
田宏武悄然移身门后。
武士之一道:“说真的,对方如果真的是‘复仇者’手下,恐怕不容易对付,弄不好又得死人,单单对付一个‘追魂剑’费了多大的力,若不是‘木客’‘魔母’联手对付,‘追魂剑’还不是为所欲为,视咱们四大堡如无物。”
另一个道:“可不是,四大堡主,一死一残,另赔上那多高手,连‘复仇者’的影子都摸不到一下,我……实在有些胆寒。”
“不要紧,‘复仇者’对我们这些小角色还不屑下手。”
“到底‘复仇者’对咱们四大堡过不去的目的是什么?”
“谁知道是什么深仇大怨”
“半月前,‘云堡’宋统领大白天陈尸在官道上,说什么被列为二十七号,下一个不知又轮到谁?”
“对了,听说有人出面调停这档子事”
“进去吧,这桩事少开口为妙。”
两武士推门而入,“砰砰!”两声,栽了下去。
对过厢房里的听到了声音,一个大声道:“毛七,怎么回事?”
田宏武故意吹了个口哨,重重地拍了两下门。
西厢房的两武士,仗剑奔了过来。
“毛七,捣什么鬼?”
“唔!”
一名武士冲入房中,田宏武飞指疾点,闷哼声中,仆地栽倒。
另一名在门外的发觉情况不对,抹转头就待退走,田宏武电闪扑出,一指点倒,然后拖入房中掩上房门。
蔡控匆匆奔入庙来,左右一顾盼,道:“快来了,注意别弄出声音!”
说完,略作犹豫,转身走向东厢。推开房门,见四名手下去躺在地上,不由惊叫出声。
仅仅只够他转念的时间,剑尖已抵上了后心。
蔡控亡魂大冒,栗声喝问道:“什么人?”
没有反应,穴道一麻,人便栽了下去,五个人倒做一堆,堂堂“火堡”总监察,被点翻了还没看到人,这种窝囊遭遇,可能是他平生第一次。
空气顿呈一片死寂。
又一条人影奔人,田宏武定睛望去,不由心头大震,来的竟然是三师兄夏侯天,只见他低沉地发话道:“蔡总监,对方一进店便下手,不能稍有迟疑。
说着,奔入正殿藏身。
田宏武的眉头皱紧了,本来判断他已伴随小师妹回南方,所以才要师兄上官一雄赶回去,阻止他与小师妹的婚事,并请师父治以大逆之罪,想不到他仍在北方,那小师妹呢?
小师妹根本不知道他是杀师兄的凶手,也是出卖同门手足的人,如果中了他的圈套而委身,后果便不堪收拾了。
想到这里,只觉一颗心似乎要蹦出腔子来,手脚都发了麻。
他们是准备对付谁?
他想冲出去,抓住这不仁不义的师兄,问问小师妹的下落。
他想杀他,他的所作所为,百死不足以偿其辜。
人影出现在视线中,他的头有些发眩,来的,竟然是师兄上官一雄。为什么师兄也没回南方?
他明白了,夏侯天布下了这陷阱,是要对付上官一雄,狼心狗肺,该杀,他紧紧捏住拳头,牙齿咬得发出了格格之声。
夏侯天的算盘打得不错,把师兄诱来此地,然后由蔡铨等以火器毁了他,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做梦也想不到预伏的杀手,已被田宏武制住了。
上官一雄兀立在院地中央,铁青着脸,他在等夏侯天,却不知夏侯天已经隐身在正殿里,等待替他收尸。
田宏武几次想现身出去,但又按捺住了,他想静观事态的发展。
过了盖茶工夫,不见动静,夏侯天忍耐不住了,他想不透“丙丁神”蔡铨他们何以迟迟不下手。
于是,他现身走出殿门,停身在殿廊阶沿上,大声道:“师兄,你来了!”
他这一出声,是暗示埋伏的人下手。
上官一雄本来面对庙门方向,闻声立即转过身来,厉吼道:“畜牲,别叫我师兄……”
说着挪动脚步
夏侯天阴声道:“站住,有火器在对着你,再走三步,便将粉身碎骨。”
上官一雄站住了,左右一望,目瞪欲裂地道:“夏侯天,师门不幸,误收了你这败类,今天我要代父清理门户”
一个飞纵,弹到了阶沿下的院边。
夏侯天下意识地一退身,惊疑地向两厢房扫了一眼,高声道:“蔡总监,你们还等什么?”
没有反应,他意识到事情可能发生了变化。
上官一雄一个斜掠,上了殿廊,与夏侯天隔丈许正面相对,厉声道:“夏侯天,你实在够毒辣,五师弟呢?”
夏侯天再次扫了两厢一眼,阴阴地道:“他因为与‘复仇者’同谋而被杀,与我无关。”
上官一雄霍地拔出剑来,切齿道:“我要把你碎尸!”
夏侯天寒声道:“你能活着,该庆幸命大,为什么不乖乖回南方?为什么迫我杀你?”
上官一雄厉笑道:“你用暗器么?恐怕你办不到了,我再问你,文凤呢?”
夏侯天目珠一转,道:“她么,很好,不用担心!”
上官一雄抖了抖手中剑,道:“你把她怎样了?”
夏侯天阴阴一笑道:“师兄,师父母早已答应我与她的好事,所以……嘿嘿,我们不能白刃相见,是么?”
上官一雄面孔起了扭曲,两颗眼珠几乎要脱出眶外,口唇连连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侯天又道:“你杀不了我,就算能,你也不敢下手,因为我死了,文凤将成寡妇,同时她已经怀了身孕,生下来就是你的外甥……”
上官一雄暴喝一声:“住口!”
他脸上的激愤,变成了痛苦,脸孔已变了形,又道:“我不把你这禽兽挫骨灰扬就不算是人……”
一条人影,从东厢房门飞射而出。
两人同时转身向院子。
“砰!”然一声,飞出的人影,重重地摔在地上,赫然是“火堡”总监察“丙丁神”蔡铨。
紧接着,数声巨响,烟硝起处,土石纷飞,蔡铨被炸成了碎片。
夏侯天登时魂散魄飞,弹身飞遁。
“砰!”夹以一声闷哼,夏侯天倒翻而回,落在院地中。
夏侯天身后,出现了一个俊秀的青衣书生,他,正是田宏武。
上官一雄激动地道:“朋友是谁?”
田宏武心念电转:“自己要办的事太多,对头也不少,既然在四大堡的心目中,‘追魂剑’已死于‘木客’‘魔母‘手下,这对自己的行动十分有利,目前还是以不暴露身份为上。”当下故意把声音改变,冷冷地道:“过路客!”
夏侯天身形一移,换了位置,三人呈鼎足之势。
“丙丁神”蔡铨被他自己身上带的火器,炸得支离破碎,死状惨不忍睹,这并非田宏武的本意,他只是把他抛出来,却不料触发了他身藏的火器,本来,这些火器是准备来对付上官一雄的。
上官一雄仔细打量了田宏武一眼,道:“朋友因何要援手区区?”
田宏武微微一窒,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不为什么。”
上官一雄抱拳道:“区区十分感激,就此致谢了!”
夏侯天面如死灰,但眼里仍然存有奸诈之色,咬了咬牙道:“朋友,你干的很好,四大堡不会放过你的,告诉你,天下虽大,恐怕没有朋友你藏身之地……”
田宏武不屑地道:“你不过是四大堡名下一只走狗而已,竟然死脸厚皮,大言不惭!”
上官一雄激动地道:“朋友谅来已经驾临了一段时问,事不相瞒,他是敝门大逆,区区要正以门规,请朋友稍稍退开些。
田宏武依言退开数尺。
夏侯天并不惧上官一雄,倒是慑于这来历不明的青衣书生,冷厉地道:“朋友知道在下的身份么?”
田宏武披着嘴道:“说过你是四大堡的走狗,还问什么!”
夏侯天伸手腰际,道:“朋友是存心与四大堡为敌?”
田宏武嘿嘿地一笑道:“把手放下,如果你敢用暗器,本人先卸你一臂。”
夏侯天动作可真快,一抽手,无翼钢针业已射出,田宏武在全神注意之下,当然不会让他得手,身形极快地一挪,劈出了一掌。
上官一雄也同时一剑挥了出去,剑掌夹击之下,夏侯天只有避重就轻,闪向田宏武这边。
“砰!”然一声,夏侯天被震退了七八步,口血汩汩而冒。
田宏武仍站在原位,没有跟着出手,当然,上官一雄在场,他不能要他的命。
上官一雄弹步上前,剑尖指向夏侯天的心窝,栗喝道:“跪下!”
夏侯天吐着血沫道:“你如果杀了我,你胞妹便成寡妇,她肚子里的将成孤儿!”
这两句话够卑鄙也够恶毒,上官一雄全身直抖,气得几乎发狂。
田宏武也不例外,邑然他没接受上官文凤的爱,但她对他的情义,他是忘不了的,他想象中最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如果不是面具遮着,他脸上的神色不会比上官一雄好看。
夏侯天带喘的道:“杀呀!下手呀!杀了我,你去处理文凤的善后!”
蓦地,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接上话道:“她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善后?”
一个美艳的黄色宫妆少女,不知于何时进的庙,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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