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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神授的权杖 (完结玄幻小说)-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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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都幻想过天边的彩虹是直通神秘未知之境的拱桥,现在这拱桥似乎从遥不可及之处被大魔法师们请到了面前——冰桥虽是无色透明的,但反射着午后澄澈的阳光,依旧不时放射出斑斓七彩。
这座拱桥首先在河中心出现,逐渐向两端延展,当指向东岸的这一端终于和河岸相连接的时候,盖亚军中翻腾起一阵发自每个人喉咙深处的沉重的呻吟——人们在极度惊愕和兴奋下的表现,往往和在极度恐惧中是相同的。
法特是被布拉德拍打自己的肩膀,才从这种惊愕和兴奋中苏醒过来的。他这才注意到,河岸上的几名大魔法师似乎已经结束了他们的魔法施放,纷纷转过头来,斯库里向军队打了一个手势,催促他们尽快过河。
法特缓缓抬起格外沉重的右臂,做了一个出发的手势。然后,他长长吐出口气,召唤卡巴查苏前来,关照说:“卸去辎重车辆的轮子,换成铁条——嗯,让有翼人从空中牵引,恐怕更保险一些,那些拉车的驽马或许不敢上……上桥。”卡巴查苏倒似乎要比他镇定多了,他一边点头接受任务,一边低声嘟哝着:“奇迹吗?如果我们有四个隆特姆长老,或许一样可以完成……然而,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很遗憾,不算很成功,”当法特驰马来到大魔法师们面前的时候,斯库里略带歉意地向他笑笑:“因为河中心的水流过于湍急,向上激发的力量过大,而使得最终变成了一座拱桥。其实我的计划是完成一座平桥的,那样大概要好走多吧。”
“向您致敬,阁下,”法特跳下马来,深深一鞠躬,“我今天真正领略到了魔法的威力,领略到了人类所创造的奇迹。”斯库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即象想起什么来似的,从长袍里取出一个长型的木匣来递给他:“对了,这个给你,或许用得上。”
法特双手接过,打开木匣——里面是一支泛着淡淡金色光芒的形质奇特的羽箭。
第四卷托里斯坦的阴谋第二十三章挑战
“您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吗?”十五岁的年轻王子面露不豫之色,“不,应该说是太异想天开了。从来就没有把雇佣兵团直接收编为国家军队的先例,父皇不会答应的,我也不可能为您说项。除非华史·缪伦愿意解散白翼,他和白翼的重要干部都以个人身份宣誓效忠于帝国,然后再由父皇授权他组建一支新的国家军队。不,虽然只是形式,缪伦本人也不可能答应的!”
下议院议长伯恩斯坦苦着脸继续央告,并且反复说明自己的理由:“目前只有白翼最适合担任帝国新领土的治安部队,而帝国当然不可能委任一支雇佣兵团来维持治安……殿下,这是对帝国、对陛下都非常有利的建议,请相信在下吧……”
帕特里克目光如电,象要直接穿透伯恩斯坦用诚挚和迫切构筑的伪装一样:“既然对帝国、对父皇都非常有利,您为何不直接进言?或者让议会提交相应建议书?况且,您真的认为白翼是‘最’适合担任帝国新领土治安部队的吗?”他非常重地强调那个形容词的最高级,这使伯恩斯坦暗中打了个寒战。
离开这个日渐发福的下议院议长——不,准确地说,应该是逃离——以后,帕特里克跑到连接花园的走廊上,双手扶着雕花的石栏杆,张开嘴,大口呼吸着初夏的清新空气。他几乎被商人那愚蠢的伪装压迫得透不过气来,善恶分明的年轻人无法接受政治领域过于错综复杂的利益分配,他的思路仍停留在较为简单的层次上——“如果喜爱,就不遗余力支持他,如果憎恶,就毫不留情铲除他!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利益,或者依附于某一群体的利益,这两者不可丝毫混淆。想要杀人,又怕自己双手沾染上血迹,或者想要摧毁一样东西,又怕妨害到他人的利益……卑鄙,怯懦!不可原谅,不值得怜悯!”
“殿下。”一个沉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把帕特里克从心理的极度不适中拯救了出来。他慢慢转过身去,微微一点下颌:“莫德兰斯师父。”
佐拉亚·莫德兰斯摇头微笑:“不,殿下,我早已卸除了对您的教导之责,我现在不再是您的老师了。”帕特里克伸出手去,扶住莫德兰斯的肩膀:“我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或许父皇并不满意您对我的教导,但他应该并未表露出来,他也并没有主动下令替换我的指导老师,而您……”
“一个人理念的形成是在十二三岁左右,到了十五岁,他就应该用自己的经历去验证自己的理念了,”莫德兰斯唇边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您认为我对您的教导还算成功吗?您是否应该运用自己的头脑去证明或推翻我所教的一切了呢?……怎么,您的脸色不大好?”
帕特里克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是伯恩斯坦,他竟然来请我向父皇说项,收编白翼为帝国新领土的治安部队。”“我听说过这件事,”莫德兰斯点点头,“不,确切地说来,他首先想通过我和首相阁下来向陛下提出这一建议,遭到婉拒后又想到了您……您对此事有何看法?”
“没有伯恩斯坦的赞助,白翼不可能膨胀到如此巨大,”帕特里克冷笑道,“这点我再清楚不过了。然而伯恩斯坦现在竟然想把自己作为政治筹码的独立的白翼拱手献给父皇,他一定是和缪伦之间产生了矛盾,他再也无法控制白翼了吧……”
莫德兰斯轻轻摇头:“他和缪伦之间本就矛盾重重,卑鄙的政治利益和空想的宗教理念,两者永远不可能携起手来。原本互相利用的态势之形成,大概要归功于兰比斯和斯凯吧,但伯恩斯坦是不可能长久驾驭那两个人的。”
“您说得对,莫德兰斯师父,”帕特里克表示钦佩地点头说道,“但如果白翼彻底掌控在那两个人手中,或许我会请求父皇将其收编——那确实是非常具有战斗价值的一支部队。然而缪伦的空想宗教理念,是不可能彻底臣服于盖亚帝国的固有利益的,在托利斯坦灭亡无日的今天,蜜月期必将结束的双方,反而会逐渐站到你死我活的对立阵营中去。”
“利用,”莫德兰斯教导帕特里克说,“卑鄙的政治离不开利用,我发觉您往往会回避这一问题。您的思想如果用人来比喻,那就是只知向前的巴尔巴尔柯尔,爱憎过于分明在某些情况下并不是一件好事情。打个比方说,如果您继承皇位——当然,我只是作一个假设——您将怎样处理白翼呢?”
帕特里克愣了一下,然后狠狠地一点头:“或者缪伦死亡,或者白翼灭亡!”
黄昏前绚丽的阳光轻柔地弥散在花园中,也弥散在小西古尔德苹果般鲜艳的脸庞上。希尔维拉怀抱着自己的儿子,在花丛中优雅地踱步,而卡米拉则围绕在后母裙边,手里捧着一大束刚刚采摘的花朵。
公主已经九岁了,逐渐形成少女的妖娆体态和稳重举止,她不会再象前两年那样去揪巴尔万·巴尔巴尔柯尔的胡子,更不会去揪父亲的耳朵。据说她已经开始学习弹琴和刺绣了,相信很快就会变成一位窈窕淑女。
对于后母希尔维拉,卡米拉向来都格外亲近。她的亲生母亲露西娅皇后在产后就去世了,是当时还担任宫廷女官的希尔维拉一手把她教养长大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希尔维拉才是她真正的母亲。甚至有一种传说,斯沃皇帝是因为小卡米拉的喜爱才续娶希尔维拉为妻的。
侍女们都远远地环绕着她们,三位皇族成员在黄昏的花园中构成了一幅民间常见的其乐融融的家庭画卷。更远的地方,在皇宫的走廊上,帕特里克望着这令人羡慕的情景,却由衷感到一丝悲凉和寂寞。
是皇后并不爱自己吗?不。是弟弟妹妹们不尊敬他这个长兄吗?更不。然而每逢看到类似的情景,他总会感觉自己被排除在外——不,并非客观地被排除在外,或许是主观上他就没有勇气挤身进去。“我不属于这个圈子,我在家庭中是一个异类。”他经常这样痛苦地想到。同龄的男孩都往往会有宠爱被弟妹们抢走,自己无法彻底融入家庭中的错觉,更何况帕特里克的身世与众不同。
“殿下,您在想些什么?”莫德兰斯在身后提醒说,“陛下还在书房等着您呢。”帕特里克故意不转回头来望向自己旧日的老师,并且努力使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格外平静:“有一件事情,莫德兰斯师父,希望您老实回答我。”
“是的,殿下。”
“外界是否有传说……传说我并非父皇的儿子?”虽然这种问题仿佛晴空响起的霹雳,但莫德兰斯却如同早有预料般并未感到惊愕和诧异,他只是微笑着回答说:“外界如何古怪的传言都会存在,编造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是某些人诡异而可鄙的乐趣。您不会相信那些无稽的传言吧,殿下?”
“当然不,”帕特里克慢慢转过头来,故作轻松地笑笑,“如果传言是真,父皇也实在太可怜了。这些传言出现在西德诞生以后,就可以从某种程度上证明其非,更证明一些特别的事情。”西古尔德的昵称本来并不是西德,但斯沃从来就这样称呼,或许因为“西德”的发音比较接近“希格”吧。
“您的感觉很敏锐,殿下,”莫德兰斯提醒说,“但即便传言的背后确实有阴谋存在,以您所处的位置,最好不要过深接触和探究。”
“我明白,”帕特里克点一下头,然后突然有些犹豫地问道,“然而您可知道当初是怎样确定我的身份的?仅仅凭藉母亲留下的遗物吗?”
莫德兰斯微微一笑:“您怀疑陛下的智力吗?事关自己儿子的真伪,怎可能只凭藉可能落入任何人手中的遗物就匆促下决定呢?”“我当然相信父皇的智力,”帕特里克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我更相信送我前来的瑞安·兰比斯的智力……”
斯沃皇帝埋首在书房里大堆公文中间,等到帕特里克和莫德兰斯行礼过后,才面露疲倦之色地抬起头来。刹那间,帕特里克产生了一丝错觉,似乎感觉父亲比以前苍老了许多——这是没有道理的,皇帝还不到四十岁,更因为保养得宜,肌肉依然结实,眼角毫无皱纹,在不相识的人眼中看来,仍保留有相当童心的斯沃,或许更象是少年老成的帕特里克的兄长。
“父皇,”帕特里克竭力驱散脑中不快的念头,鞠躬问道,“您召唤我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斯沃点点头,从书桌后面缓缓站起身来,有些不很文雅地伸了一个懒腰。肃立在他身边的巴尔万·巴尔巴尔柯尔从文件堆中抽出一张羊皮纸来递了过去,斯沃接过,又递给帕特里克——“朕想考察一下吾儿对于宫廷礼仪的掌握程度。鲁安尼亚的玛丽艾尔女王即将来访,相关接待事宜,就交给你来负责吧。”
“遵命,父皇。”帕特里克双手接过羊皮纸文件,眉宇间显露出一丝兴奋之色。虽然宫廷礼仪和外交事务并非他最感兴趣的,但终究这是他接受的第一项单独委派——虽然从数年前就开始接触政务,但他基本上只是经常在御前阐述自己的意见,以赢得父亲和臣僚们惠而不费的赞叹而已。
莫德兰斯用鼓励的目光望着自己旧日的弟子。斯沃关照他:“你不要插手,莫德兰斯,让帕特里克单独完成这一使命。”“请放心,陛下,”莫德兰斯微笑着鞠躬,“臣相信殿下将能圆满完成您交付的任务,并且不会需要臣的任何建议或协助。”
“此次鲁安尼亚女王来访,意义非常重大,”斯沃转向自己的儿子,解释说,“虽然目前西方战局一帆风顺,但为防万一计,朕还是希望鲁安尼亚也能出兵协助——统计包括女王亲卫队和贵族私兵,鲁安尼亚可调往西方的军队也有万人之多,如果能在谈判桌上获得这支军队的协助,将大大减轻对我国财政的压力。”
“如果能够谈成的话,您打算怎样运用鲁安尼亚的力量呢?”莫德兰斯问道,但眼角瞟着帕特里克,分明希望旧日的弟子能够提出符合父亲心意的建议。
斯沃明白他的意思,并且本身也很希望听到儿子的意见,于是轻轻一挑眉毛,也盯着帕特里克。帕特里克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回答说:“不如让鲁安尼亚人负责帝国新领土的部分治安。一方面,无法过于期待他们的战斗力,另方面,那是最费力难讨好的工作……”
“说得对,”斯沃点头赞许,“既然明白这一点,你一定要努力完成接待工作。女人都是很感性的,玛丽艾尔女王也不例外,如果能够在谈判前先给她留下家人般亲切的印象,相信外交方面的讨价还价会轻松许多。”他一边得意地“嘿嘿”笑着一边说道,但随即收敛了笑容,有些犹豫地歪过头想了一下。
“父皇?”帕特里克不明白父亲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斯沃拉回思绪,缓缓地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朕希望借助魔法师公会的力量……本来这种事情和斯库里商量就好了,但那家伙在尼伦河边主持了一个超级华丽的魔法以后,竟然又失踪了……”
提到那次惊世骇俗的魔法运用,斯沃突然变得兴奋起来:“讨厌的家伙,这样壮观的场面竟然事先不通知朕前往参观……虽然就算通知了,朝臣们也一定会反对朕离开赫尔墨的。”说到这里,他不怀好意地望向莫德兰斯。莫德兰斯一扬眉毛,耸耸肩膀,意思是:“那也无可奈何。”
“嗯,朕刚才想说的是,”斯沃终于又拉回了正题,“鉴于在莫古里亚发生过的事情,还有发生在捷力克·麦斯洛身上的令人恶心的事件,朕觉得赫尔墨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魔法壁障,以确保那个恶魔无隙可乘。并不期望可以达到荷里尼斯王宫那样的防护强度——那终究是上万年来无数上位魔法师加护的成果——但起码要保证那个恶魔不会某天‘呼’的一声出现在这里,在朕的面前……”
听到父亲的这些话,帕特里克不禁皱起了眉头:“父皇,前几年您在莫古里亚究竟遭遇了一些什么?巴尔巴尔柯尔始终守口如瓶……”斯沃不豫地摆了摆手:“那是一个噩梦,你不需要知道。总之,奥斯卡那个恶魔确实神通广大,他到现在还没有直接来取朕的性命,或者有别的阴谋,或者是因为有圣剑在保护着朕……”他轻抚腰间兰伯特圣剑的剑柄,“但我恐怕他会危害到其他人,尤其是朕的家人……”
话音未落,突然门外侍卫大声禀报说:“陛下,兰卡洛爵士夫人有紧急事件求见。”
朱安·兰卡洛是斯沃皇帝继位后新封的一名低级贵族,真正的夫以妻贵,因为其妻乃是侍奉皇帝多年的宫廷女官奥莉亚丝,也是皇后希尔维拉的密友。听到侍卫的禀报,斯沃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奥莉亚丝不是才回去兰卡洛那鸟不生蛋的贫瘠领地了吗?怎么突然又折回来了?”他使了一个眼色,巴尔柯尔大声说道:“请爵士夫人进来。”
原本虚掩的房门被推了开来,红发的爵士夫人满头大汗,目光有些呆滞地几乎是直冲了进来。“怎么了?路上碰到强盗了?”惊异中的斯沃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不是一向以自己的格斗技为自豪的吗?”
奥莉亚丝一言不发,快步奔近皇帝。帕特里克眼角的余光偶尔一瞟,突然惊慌地大声叫了起来:“夫人手中持有匕首!”话音才落,奥莉亚丝已经距离皇帝不到五尺,左手突然扬了起来,手中果然握有一柄闪亮的武器。
斯沃皇帝面色大变,他的左手本就扶在腰间兰伯特圣剑的剑柄上,五指猛然一紧,腰肢微扭,反手拔出了长长的圣剑。奥莉亚丝一匕首插向皇帝的肩头,而皇帝却反手一剑,劈向她洁白的脖颈。
这一切都只是在刹那间发生的,别说年轻的帕特里克,连上个月已经晋升为第三级魔法剑士的佐拉亚·莫德兰斯都无法作出必要的反应。行动迅速的只有巴尔万·巴尔巴尔柯尔,他大吼一声,和身猛扑了上去,隔在两人中间。帕特里克的惊呼声中,血光飞溅,巴尔巴尔柯尔一拳打落了奥莉亚丝手中的匕首,把她推倒在地,而同时兰伯特圣剑却从他的肩头掠过,削去了不小的一片皮肉。
帕特里克顾不得什么御前礼仪,冲上去按住了倒在地上的奥莉亚丝。莫德兰斯也急忙错步上前,拦在皇帝和爵士夫人中间,并警惕地望着帕特里克,随时准备施以援手。斯沃皇帝愤愤地将手中圣剑往地上一顿——锋利的剑尖楔入大理石地面超过三寸:“这是挑战!”
“什、什么,父皇?”帕特里克茫然问道,同时他发现被自己牢牢按住肩膀的奥莉亚丝目光中呆滞之色逐渐褪去,代之以和自己一样的茫然。
“奥莉亚丝,”斯沃拍拍巴尔巴尔柯尔的肩膀,表示危险已经过去,要他尽快包扎伤口,同时厉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爵士夫人茫然地望望帕特里克,又茫然地望望皇帝:“我……我怎么会在这里?陛下……皇子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斯沃从地上拔出圣剑,却并不急于插回鞘中,他向前迈了两步,摆摆手,赶在拦在身前的莫德兰斯:“放开她,帕特里克。奥莉亚丝只是被操控了。”“操控?”帕特里克慢慢松开了双手,直起腰来,“被谁操控?”
“还能有谁?是那个恶魔!”皇帝怒目圆睁,须发皆竖,“他分明是在向朕挑战!好呀,那朕就亲身到前线去,用兰伯特圣剑与你一决高下!”“陛下,您在说什么?”莫德兰斯疑惑地眨着眼睛,“您身处赫尔墨皇宫中都会遭遇这样的危险,怎能亲自到前线去……”
“圣剑会保护朕的,”斯沃左手举起圣剑,右手慢慢伸了出去,拉起倒在地上的爵士夫人,“若非圣剑及时出鞘,奥莉亚丝,朕和你两人间必会倒下一个。幸亏巴尔万的动作足够快……”巴尔巴尔柯尔正用右手按住左肩,用治疗魔法尝试止血,闻言微微苦笑。
“今天那个恶魔可以操控奥莉亚丝,明天还可能操控谁来行刺朕?帕特里克,会不会是你?!”斯沃继续说道。
年轻的皇子闻言打了一个冷战,急忙望向父亲的目光,但从那深邃的目光中却似乎并没有发觉任何异样。
“或者是朕的公主,或者是朕的皇后,如果巴尔巴尔柯尔一个保护不及,或许圣剑将会伤到朕的亲人,”斯沃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朕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朕要到前线去,那里有无数受过正规训练的骑士、战士,还有魔法师,即便被恶魔操控了,也足以与圣剑一战!”
第四卷托里斯坦的阴谋第二十四章忏悔
盖亚历三四零年四月底,克鲁夫·法特统率三万人兽联军横渡尼伦河,突然出现在托利斯坦人的侧后方。格隆·阿谢卡斯所部遭遇到突如其来的打击,抵抗了短短三天就全线溃退。五月二日,法特与胡德尼等军会合,挥师北上,很快就把敌军压缩包围在尼维兰亚省的中心城市劳格若附近。
此时,除去保证后方运补线路,以及向西突入巴马拉尔省的部分游兵外,盖亚一线总兵力接近五万,而阿谢卡斯指挥的托利斯坦残兵不过万余而已。在力量对比如此悬殊的情况下,阿谢卡斯凭藉其超人的智慧与丰富的战斗经验,依旧抵抗了整整两周的时间,才终于在五月十七日退入劳格若城。
盖亚军很快攻破城防,将北面倚山而建的劳格若城堡团团包围了起来。
就在此时,侦查兵传来消息,哈维尔以北方防卫军为主力,临时拼凑起一万三千兵马,正兼程向东赶来,已经进入尼维兰亚省,预估四天后将接近劳格若城堡。
“北方防卫军?”听到这个消息的法特,用手指抹着唇上才蓄成的短髭,得意地笑了起来,“那是教廷压箱底的存货了吧,只要歼灭了这支部队,前往哈维尔就将是一马坦途!”他是在进入莫古里亚,独领一军以后才蓄起的髭须,为此还经常特地派亲兵千里赶回赫尔墨购买上等的须蜡——莫古里亚兽人是不用那种东西的。
几名皇家卫队的司令官——温迪·胡德尼、凯恩·伊维特、雅西·彼特雷,以及代理第四军团事务的克奈特·布莱克——自从双方合流后就一直被法特牵着鼻子走,其中只有资历较老,并且没有向斯沃皇帝挥舞过长剑的不光彩前科的彼特雷勋爵,偶尔还敢拂逆法特之意。这不仅仅因为法特军无论人数、士气还是实际战斗力,都要比皇家卫队几个军团的总和还要强大,更因为他新近在莫古里亚杀死了褒曼尼尔,圣眷正隆。况且,连几位大魔法师都联手为他在尼伦河上架起亘古未曾有过的伟大的冰桥,盖亚军中,还有谁敢和这个实力与幸运都无可比拟的年轻将军唱对台戏呢?
“千万不可大意,法特将军阁下,”彼特雷虽然敢在法特面前提出不同意见,但语气却从来都很委婉,“我理解并钦佩您尽快结束战争,为皇帝陛下统一整个人类世界的决心,然而骄傲是用兵的大忌。”
“我明白,谢谢您的提醒。”法特轻轻挑了一下眉毛,伸手向后,亲兵急忙递上一盒高级须蜡。他一边打开盒子,用指尖挑一点须蜡来保养胡髭,一边笑着对众人说道:“阿谢卡斯真是难得一遇的强劲对手,他和莫古里亚那些兽人不同,主要依靠的不是军队顽强的战斗力,而是严密的战斗部署和灵活的战术运用,他既懂得进攻,更懂得安全撤退。相信援军即将到来的消息,劳格若城堡中已经听到了风声,等敌援军接近城堡,他一定会趁机突围的,如果把这只老虎再放出笼子来,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
“我建议用少部分兵力阻遏敌增援接近,而将主要力量依旧存留下来包围城堡。”伊维特点头说道。
“那这个任务就交给将军阁下您吧,”法特把粘了须蜡而显得有些油腻的手指点在地图上,“在这里,丰登峡谷,相信利用地形之便,第二军团能够很圆满地完成任务。”
伊维特点头答应。法特环视众人,继续说道:“留下第四军团和我的亲卫兵马继续包围城堡,其余各军暂时后退,呈伞状环绕在劳格若城南——如果咱们一点不动,阿谢卡斯也不会动,我现在倒很盼望他出城堡来一战呢!”
“是啊,”布莱克轻轻叹了口气,“这座城堡还真是坚固……”
劳格若城堡倚山而建,只在南侧建了一座双层堡门,门外有深深的壕沟——当然,那早就被盖亚军填平了。除此以外,堡门两侧还设置了六个暗门,暗门外并无可通过壕沟的桥梁,那只是为了增援堡门,夹击敌人而设的。然而既然盖亚人为了攻城之便,已经把壕沟都彻底填平了,阿谢卡斯就完全可以利用这些暗门来达成突破的目的。
五月二十二日夜,乌云漫天,星月朦胧,阿谢卡斯趁机大开堡门和暗门,全军出击,希望能够在天亮前突破盖亚军的包围,西去与增援兵马会合。法特早就在堡门外布下了伏兵,但因为经验的欠缺,他和布莱克都没有考虑到有关暗门的问题——阿谢卡斯前此在堡门如何危急的情况下,都咬着牙没有使用这些暗门;况且,莫古里亚本少坚固的城堡,就算有一两座,兽人也从来不使用暗门这种守城技巧。
从暗门涌出的托利斯坦军,反而轻松地完成了反包围,很快就把法特布置在堡门前的埋伏兵马彻底击溃。法特和布莱克一边利用劳格若城市中的房屋和街道,尽量牵制敌军南下,寻求再次封堵的机会,一边急忙要求驻扎城南的胡德尼等军尽快前来增援。然而援军却迟迟不到——连傻瓜都能想到其中的奥妙,皇家卫队的将领们一定已经布置好了严密的包围网,相信阿谢卡斯即便冲出城去,也不可能跑远,在这种情况下,不妨多看看法特出丑,也好出口胸中的恶气。
但这样一来,布莱克所部却无奈地变成了为法特部殉葬的牺牲品。一边在肚子里咒骂同僚,布莱克一边和法特商量:“敌人想跑就跑吧,咱们只要咬住阿谢卡斯本人,就算赢得胜利了。”法特点点头,简单地下达了命令:“找到他,直接打击他!”
阿谢卡斯并没有故意隐藏自己的行踪,他以星与月为主要图案的纹章,在战争所必然燃起的熊熊火光中,各方面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不仅如此,他还在拼命寻找法特的戈尔拉贡纹章和布莱克的多重圣三角纹章,他相信只要歼灭了敌军的指挥层,就可以确保本军安全突围。
午夜过后,双方指挥层终于相遇了。布莱克毫无畏惧地挺枪冲了上去,并且大声报出自己的名字:“盖亚皇家卫队第四军团代司令官克奈特·布莱克!阿谢卡斯阁下何在?!”
在无边的嘈杂和喧嚣中,他雄浑的声音仍旧传出很远。缩在后面的法特不禁想到:“嗓门大是否也是喜欢单挑的骑士们的必修课程呢?我可没他这样大嗓门,我也不会去正面和敌人对决……”
阿谢卡斯应声而出,报上自己的姓名、爵位和职务,然后挺枪向布莱克疾冲过来。布莱克不敢大意,运足全身力气刺向敌人的盾牌。“嘭”的一声,他左臂所挽的盾牌被阿谢卡斯刺中,自己却刺了个空——还好,左臂及时翻侧,把敌人的力气卸除了大半,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两马错蹬,布莱克却心中暗喜。从左臂上传来的力道分析,阿谢卡斯的格斗技仅比自己略胜一筹而已,没什么可怕的。终究对方是以智谋成名,得到“卡尔卡斯三世法袍上的绣花”的雅号,论格斗技却非托利斯坦骑士中的一流人选。
然而阿谢卡斯已经年过五十了,自己却正当壮年,只要咬住他不放,相信不用五个回合,老家伙就会气喘如牛。自己如果能在正面对决中打败阿谢卡斯,将名扬整个西方世界!布莱克这样想着,毫不犹豫地驳转过马头。
正在混战当中,阿谢卡斯不可能一个回合交锋过后,就此远遁,再不转过头来,况且以他的身份和名望,也不允许做出这种违背骑士道的举动。果然,布莱克才转过马头,就看到阿谢卡斯再度挺枪冲来。
“嘭”的一声,第二个回合依旧不分胜负。布莱克已经觉得左臂隐隐有些酸麻了,敌人的力量不仅没有衰退,反而似乎比刚才更为强劲。“你在拼命吗,阿谢卡斯阁下?”他心中想道,“好吧,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少耐力!”
转眼间十多个回合过去了,布莱克觉得自己手中的骑枪沉重了一倍还不止,他逐渐只敢招架,而不敢再把全力放在骑枪上希望一击破敌。然而阿谢卡斯却依旧神采飞扬,不但在与克奈特的对决中毫无疲累现象,甚至还利用对冲的间隙,先后刺倒了三名盖亚步兵。身处局外的法特首先看出情况不对——“那老家伙的身体和神经都是铁打的吗?”他决定要暗中相助克奈特一臂之力:“去他狗屁的骑士道,反正我又不是骑士,我暗箭伤人,蒙羞的将是克奈特而不是我。”
拉开柘木弓如同满月,法特瞄准阿谢卡斯的手腕一箭射去。虽然四周只有朦胧的火光,虽然相距超过五十尺,但法特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命中这运动中的小小目标。大概为了行动灵便,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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