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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神授的权杖 (完结玄幻小说)-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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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神似乎极为眷顾盖亚,奇迹恰在此刻发生了。这封犹豫再三的书信才待发出,盖亚人突然明显感觉到来自正面的压力徒然减轻。托利斯坦人似乎改变了战术,不再强攻,而希望把盖亚军困死在这片长宽都不足百里的狭窄地域中。玛特暂时松了口气,把那封求援信小心地揣回怀里……

托利斯坦军对盖亚人正面压力的减轻,主要原因是雷霆圣殿骑士团和教皇骑士团被调往北方,前线只留下了尚未完全恢复实力的东方、西方和中央三个防卫军。两大骑士团北撤的原因,是因为有一支盖亚部队竟然已经突入托利斯坦腹地,正在向首都哈维尔挺进。

这支盖亚部队都是骑兵,一月上旬袭扰了古德荣省的索瓦尔侯爵领地,险些攻破城堡,短短八天后却又在近千里外的迭格罗省南方出现,烧毁了从北方菲尼斯地区运往南方四省的整整两百箱麦种。他们行动如风,所到之处袭击哨所和防卫薄弱的贵族城堡、破坏驿道,并将所有抢不走的粮草物资一把火烧为灰烬。北方防卫军曾派遣两个大队前往进剿,却在迭格罗省南方被打得溃不成军。

最可怕的是,邻近哈维尔各省谣言四起,传说那是盖亚皇帝禁卫军的主力,数量超过七千。当然,根据托利斯坦军方获得的情报,敌人打着白底黑边淡紫色萨伯斯花的纹章,应该是盖亚的风骑兵部队。风骑兵部队全盛时也不足五千人,此后被撤销编制,分散划归各军团统辖,就算临时重组,也不可能有七千之众。

然而敌人行动诡秘、分合无常,谁也估不准他们的确切数目。

一月二十三日,风骑兵攻破两个哨卡,进入哈维尔省,前锋距离首都哈维尔城不过三百余里,以他们的行军速度,最多只要四个昼夜就可以杀到圣都城下。雷霆圣殿骑士团和教皇骑士团被迫放弃了已如笼中雀鸟般的当面之敌,匆匆北上,以配合北方防卫军围剿这支深入本国腹心的神秘部队。

一月底,北方防卫军两个大队开入哈维尔城,以防敌军的突然袭击,然而风骑兵却似乎消失了踪影,迟迟不在哈维尔附近出现。二月中旬,两大骑士团进入尼维兰亚省,但风骑兵突然在他们身后冒出头来,袭击了才收复不久的杜威德尼城。这里是已经被打散的南方防卫军的大本营,刚聚拢起的不到两千军队一触即溃,防卫军司令赫拉亚玛子爵负了重伤,逃亡途中不治身亡。

哈维尔制定了完善的围剿策略,命令两大骑士团和北方防卫军,再加上新组建的圣都防卫军及部分地方领主私兵,总共两万四千余,从东、北两个方向谨慎地压缩敌人,正在和盖亚主力作战的中央防卫军也抽调出一个大队,堵住其南下的通路。只在西方给敌人留了一个缺口,因为西方是——海洋。

三月六日,风骑兵击溃了来自中央防卫军的那个大队,但随即遭到兼程赶来的教皇骑士团两个中队的侧面攻击,伤亡数百人,被迫放弃南下通路,折而北上。包围圈在逐渐缩小,笼中鸟再怎么飞扬跳脱,只要不撞破笼门,就无法逃避被囚禁的命运。到了三月中旬,风骑兵被两万大军团团围困在巴马拉尔省南方的一个山谷中——山谷中曾有一个小村庄,但早在上个月就被路过的风骑兵烧为白地了。救援的希望从来就不曾产生过,而粮草也即将断绝了。

就这样,乔·邦德诺的风骑兵迎来了三月十四日,他们所能见到的最后一个黎明。

邦德诺从梦中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远方地平线上已经露出了一道曙光。或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到曙光吧,他苦笑着这样想到。

掀开军毯,他轻微地咳嗽了一声。一名风骑兵立刻跑过来,把镜子和剪刀递给主将。邦德诺对着镜子,开始修剪自己浓密的虬须,但才剪了两下,就突然“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阁下,怎么……”

邦德诺摆摆手,示意部下不要大惊小怪。他低头望望剪刀的刃口,慢慢笑了起来:“我的胡子这么硬吗?才半个月没有磨剪刀……是啊,有半个月都没有时间和机会磨它了。”

库罗·卡米诺大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脚步沉重地走了过来:“阁下,我估计敌人最晚九时就会发起总攻……”邦德诺点点头,问道:“咱们还剩多少人?”“只有不足三百了……其中负中度以上创伤的超过四成。”卡米诺忧心忡忡地回答。

“嗨,你小子皱什么眉头?”邦德诺故意大声笑了起来,“连续十多天不离马鞍,连解手都没时间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应该高兴才是。要说皱眉,只有我才有资格,布隆姆菲尔德先生若是看到我这样毫无节制地消磨部下的体力,非狠狠骂我一顿不可。”

“如果布隆姆菲尔德先生还在,他也不可能比您做得更好了,”卡米诺反过来安慰邦德诺,“您不需要过于自责。”

邦德诺把钝剪刀扔在地上,对着镜子用五指略微梳理了一下胡须:“可惜,没办法用最佳的姿容去面对最后的敌人了……库罗,咱们上回在那个守财奴领主城堡里抢到的酒还有吗?都分给大家吧。”

卡米诺点点头:“大概还有三四皮袋……那真是好酒,没想到托利斯坦也有这么好的酒。”邦德诺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如果你能活着回去,千万禀告陛下,西古德荣省拉西亚城堡里有一流的酿酒师。”

卡米诺苦笑着摇摇头:“没有人能够活着回去禀告陛下的……倒不如把这个消息刻在石头上,期待以后会有人发现吧。”邦德诺“哈哈”笑了起来:“别丧气,我就不相信一个人都跑不出去,你看……”他一指山谷西南面:“你看那里的断崖,基本上算是一条死路,因此敌人在崖下只派了不足一千人守备……”

说到这里,他突然捻着胡须,沉思了起来。卡米诺一言不发地望着他,过了很久,邦德诺才慢慢回过了神,开口问道:“如果布隆姆菲尔德先生还在,你说他能否利用这个机会突围出去呢?或者他还能找到别的什么良机?那个人的战斗嗅觉,不是我所可以比拟的……”

“我说过了,谁都不可能比阁下做得更好,”卡米诺用坚定的语气回答道,“如果布隆姆菲尔德先生在真神的身边,于世界之外还能看到咱们的话,他一定会倍感欣慰的。”

“希望吧……”邦德诺挺了挺胸脯,突然大声喊叫道:“都起来,都起来,分酒了!最后的酒不可不喝啊!”

“阁下,已经没有酒了,”一名身材矮小的风骑兵抱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军旗跑了过来,“军旗上都是血污,我昨晚用剩下的酒好好洗了洗,已经晾干了……很抱歉,把酒都用完了。”

邦德诺愣了一下,随即拍拍那名风骑兵的肩膀:“好小子,干得好!对了,你是沙漠游牧民出身,六年前加入的风骑兵,我没说错吧?”“是的,阁下!”对方立正敬礼回答道。

“如果还能活着回去,去卡莱那找杉尼,告诉他说……”邦德诺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你能看到我是怎么死的,就描述一下我的死法好了。”“是,阁下!”那名风骑兵大声说道,“我们族中有一句谚语:男子汉毕生寻找自己光荣的死亡!”

“好!”邦德诺大笑着接过白底黑边淡紫色萨伯斯花的军旗,“如果你们认为,我为你们寻找的死法是光荣的话,那就和我一起去迎接它吧!”

山谷口狭窄的地形,是非常不利于风骑兵驰骋的,敌方步骑兵排成密集方阵缓缓退推进,仿佛一堵坚固的城墙般,近乎无懈可击。

“如果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邦德诺此刻却又改变了语气,吩咐部下说,“丧失了战斗力,或者武器损毁的,没必要用拳头和牙齿与敌人作战——就象两天前咱们中有些人干过的那样。身后是陡峭的山崖,不如跳下去,既免了当俘虏,又可能真神庇佑,赢得一线生机。”

“那阁下您呢?”身旁一名风骑兵小心地问道。

“你以为我会在死亡前就丧失战斗力吗?”邦德诺大笑着回答,“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小子!”

战斗从早晨八时左右开始,经过两个小时的顽强抵抗,风骑兵伤亡殆尽,连库罗·卡米诺都满身伤痕、盾牌碎裂、骑枪折断,钉锤也为了击倒一个摇摇欲坠的敌方骑士而脱手飞出。他向邦德诺打了个招呼:“阁下,是生是死,我先去请求真神的裁决了。”然后纵身向身后的山崖跃下。

邦德诺来不及目送卡米诺离去,因为敌人的一名骑士正当面冲来。他敏捷地躲过骑枪,将手中铁棒狠狠砸在敌人头盔的侧面,“当”的一声,敌人晃了一下,却并未倒下。

邦德诺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已经衰退了。“倒霉,难道夸下了海口,却最终要出笑话吗?我会在死亡前就丧失战斗力吗?”身旁的部下已经一个又一个倒了下去,自己从克廷带出来的一千一百零七人,现在只剩下了一个零头。

“放下武器,停止抵抗吧!”一名敌方骑士越众而出,面对邦德诺,保持二十尺的距离,“你们已经没有任何获胜的希望了,自杀性的反击,违背了真神的教义!”

“去他娘的真……”邦德诺本能地回骂了半句,突然改口,“去他娘的教义,谁承认哈维尔的教义啊!老子就是要自杀性地反击,不怕死你就过来,别远远地只敢卖弄嘴皮子!”

那名敌方骑士,看起来身份颇高,起码是一名中队长,他冷笑一声,挺着骑枪,直向邦德诺冲了过来。邦德诺握紧手中铁棒,紧盯着敌人握枪的右臂,近了,越来越近了……他猛地一驳马头,让过枪尖,把铁棒砸向敌人的右肩。

耳边又是一声冷笑,敌人左手的木盾不知何时向右圈转了过来,正砸在邦德诺的脸颊上。邦德诺怒吼一声,从马背上倒撞了下去,手中铁棒也脱手飞出。敌人勒住马,按下枪尖,指着邦德诺的咽喉。

邦德诺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拔出腰间护身的短剑,一剑刺倒一名冲上来准备绑人的敌方扈从。敌骑士的枪尖划过他的腰部,皮甲被豁开,鲜血如喷泉般涌了出来。

“我是教皇骑士团高级参谋亚拉霍尔·拉波特男爵,报上你的姓名、爵位和职位。”敌人似乎已经确定邦德诺毫无还手之力了,不再紧逼,只是举着骑枪,冷冷地问道。

邦德诺大口喘着粗气,慢慢站稳脚步,大声回答:“我呀,你记住我的名字吧,托利斯坦狗,我是……”话说到一半,手中短剑突然掷出,直射敌人面门。

拉波特男爵猝不及防,急忙扔了骑枪,一个跟斗翻下马来。他躲得虽快,短剑依旧划过脸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扯平了。”邦德诺放声大笑。

男爵在扈从的帮助下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双手大剑。他气哼哼地甩开扈从的扶持,并制止了准备前来协助的战友,大步向邦德诺跑了过来,狠狠一剑劈下。已经失去了所有武器的邦德诺只有躲避一途,他向左一晃,让过了剑锋,接着后退一步,又躲过了第二剑。

男爵双手握剑前突,邦德诺再也避不过去,大剑从刚才被骑枪划裂的腰部伤口直楔了进去。邦德诺踉跄后退,撞在一面石壁上,再也动弹不得。

“这就是我的死法吗?似乎不够光荣呀。”他心里这样想着,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乔,你做得很好,我都看见了,正如库罗所说,即便我还活在这个世上,也不会比你做得更好了。”

“如果你还活着,在这个战场上,会得到怎样光荣的死法呢?”邦德诺喃喃自语,突然一口唾沫向正狞笑着的拉波特男爵脸上啐去。男爵被迫松开握剑的双手,跳开躲避——被敌人刺伤并不羞辱,若被啐在脸上,定会遭到同僚嘲笑的。

邦德诺伸长双臂,仍旧握不住大剑的剑柄,他只好握住剑刃,“哈哈”大笑着嘲弄拉波特男爵:“你的力气不过如此呀,托利斯坦狗,看,这才是真正男人的力量!”说着话,凝聚全身最后的力气,把大剑向腹内推进,刺透自己的身体,并且深深楔入身后的石壁,就这样,把自己牢牢钉在了最后的战场上……

第四卷托里斯坦的阴谋第十七章反思

库罗·卡米诺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关节无一不痛。虽然还没有睁开眼睛,但阵阵袭来的寒意和伤痛告诉自己:活下来了……虽然或许做了俘虏……挣扎着张开眼睑,他首先看到肮脏而斑驳陆离的屋顶——“我这是在哪里?”他想要开口询问,却无法扭动脖子,查看四周是否有人。

隐约感觉自己躺在一张硬冷的床上,身上虽然盖了厚厚的被子,却依旧难以抵御似乎发自内心深处的刺骨的寒意。从山崖上跳下来以前参与的那幕惨烈的活剧,在他大张的双眼前反复闪回。自己是被人救了吗?还是做了俘虏?

一阵寒风从左面侵袭而来,刺得脸颊上的伤口火辣辣疼痛。卡米诺意识到那是门的方向,并且,门被什么人推开了。他努力集中精神,侧耳倾听,果然传来似乎刻意压低的脚步声——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真神保佑,你终于醒过来了。”在身边响起的,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使卡米诺感到欣慰的是,讲话的语调和用词虽非纯盖亚风格,却很明显不是托利斯坦人。他努力地想要侧过头去观察来人,那人却主动把面孔凑到了他的眼前。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面孔方正,没有蓄须,棕色的长发拢在脑后,用蓝色的布带随便扎束了一下。这男子眼中流露出关切和喜悦的神情,但在更深处,似乎还隐藏了一些别的什么——卡米诺无法看懂。

声音虽然陌生,但这张面孔却似曾相识。卡米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竭力想从记忆深处挖掘出类似的影像。那男子微微一笑,直接报上自己的姓名:“我是瑞安·兰比斯。”

卡米诺恍然大悟,原来此人就是“白翼”的参谋长、核心人物之一的兰比斯。莫古里亚之战中,此人和风骑兵的上层曾有过接触,卡米诺也在走廊上看到过他与乔·邦德诺、杉尼·佛克斯等人的交谈。

想到邦德诺,卡米诺觉得伤口愈发疼痛,寒意更侵骨髓。他没力气开口说话,只好用眼神询问兰比斯。“白翼”的参谋长轻轻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我想你已经料到了……其实我们十三日就来到了这里,但托利斯坦人把山谷重重包围住,我们兵力有限,无法增援……邦德诺将军已经英勇殉国了,很遗憾,我们甚至无法抢救出他的尸体……”

卡米诺的眼眶湿润了——虽然这是预料中事,但人总是会存着侥幸的想法,希望在真神护佑下真的出现奇迹。“山崖后面的村庄,村民和我们的关系很好,”兰比斯继续说道,“靠了他们的帮助,我们才能把你救出来。此外,还救出了七名风骑兵,其中两人伤势实在太重,在运来这里的路上就咽气了……”

风骑兵最终只剩下了包括自己在内的六个人吗?不,因为种种原因而没能参与此次行动的起码还有数十人,再包括原来的副团长,现在的卡莱那子爵杉尼·佛克斯……也不过这些人而已,还不到极盛期的五十分之一……覆灭了,这才是彻底的覆灭。

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从卡米诺脑海中闪过,当他终于从和同伴永别的悲伤中复苏过来的时候,再次望向兰比斯,以目相询。“这里是古德荣省西部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兰比斯知道他希望了解些什么,缓缓地回答说,“很幸运,当初把你从山崖下救出来,以及现在可以让你安心地养伤,这两个村庄都没有遭受过风骑兵的洗劫……”

卡米诺唇边露出一丝苦笑。兰比斯解释说:“请不要误会,我并无意指责邦德诺将军的策略——那是特殊情况下无可奈何之举——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既然已经醒来了,估计再过十天就可以勉强行动,我们会送你回赫尔墨去的——通过一些特殊的途径。”

卡米诺会意地眨了眨眼睛。

安排好卡米诺继续休息,兰比斯走出小屋,轻轻拉上了房门。“白翼”的团长华史·缪伦正双手抱臂,在门外等候着他。

“已经醒了,估计再有十天左右就可以上路。”兰比斯向团长禀报。缪伦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呀……尽快送他回赫尔墨去吧,我相信斯沃皇帝很希望见到他。”

“见到他以后又如何呢?”兰比斯微微一笑,“或许藉此契机,皇帝会起意重组风骑兵军团,但等重组完成,可以拉上战场,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缪伦苦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前两年不拆散风骑兵军团,使盖亚始终保有这样一支完整的机动兵力,此次或许不会败得那么惨,风骑兵也不会全军覆没。”

“人总要等失去以后才会珍惜本该珍惜的事物,”兰比斯摇头叹息,“不过即便风骑兵依旧保持完整的编制,恐怕也难以期望得到更好的结局。这倒是上佳的英雄故事的题材,我多少感到热血沸腾、诗意盎然……”

缪伦笑笑:“恐怕在战争结束前,你都没有机会安下心来创作诗歌的。不过真是遗憾哪,风骑兵可以如此英勇地在十倍于己的敌人包围下纵横驰骋,赢得可能传唱万世的光荣的死亡,我们却只能象过冬的田鼠一样躲藏在这里……”

兰比斯安慰缪伦说:“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正面作战,我相信‘白翼’的实力肯定在风骑兵之上,但我们没有超人的机动力,不能象他们一样直插敌人的腹心要害。真神创造万物,各有其与众不同的特点,以在特殊的环境和形势下发挥其应有的作用。我们将在历史中扮演怎样的角色?相信团长您一定了解,那和风骑兵是截然不同的。”

“我明白,只是偶发感慨而已,”缪伦点头回答,“风骑兵再英勇,也不过一支纯粹的军队而已,服从上级命令,没有自己独立理念的普通的军队。”

库罗·卡米诺是被藏在运送干草的大车中,闯过托利斯坦人的十多道关卡,才终于渡过尼伦河,回归盖亚国内的。这时候前线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他还无从了解。才进入赫尔墨城,斯沃皇帝就第一时间召见了卡米诺。其实早在十多天以前,皇帝就已经得到乔·邦德诺的死讯了,对于这员从沙思路亚时代就跟随在自己身边的憨直的将领,竟然是如此的结局,他也不禁黯然落下了伤感的泪滴。

“乔这家伙是我的直属臣下,却追随着希格蒙德的脚步远去了,”据说皇帝曾经这样说过,“他一定对我很失望吧……”一边和托利斯坦人协商,要回邦德诺的尸体,一边在赫尔墨举行了隆重的葬礼。皇帝把已经断绝家系的侯尼亚伯爵的姓氏赐给邦德诺,并允许邦德诺年仅六岁的独子继承这一荣耀姓氏。

风骑兵的幸存者陆续被“白翼”秘密送回盖亚国内,但皇帝依旧期待其中职衔最高的卡米诺的归来。在向卡米诺详细询问了风骑兵最后两个月的行止,以及邦德诺临终前的所言所行后,皇帝长长地叹了口气,抚摩着腰间兰伯特圣剑的剑柄:“库罗·卡米诺,朕给你爵士的称号,授权你重新组建风骑兵军团,你愿意完成这一重要使命吗?”

卡米诺单膝跪在皇帝面前,他的伤势还没有彻底痊愈,跪的时间长了,只觉得全身肌肉无一不痛。听到皇帝的问话,他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表现出欢欣鼓舞,而是谨慎地建议说:“杉尼·佛克斯先生仍在卡莱那,在下认为他最有资格成为新的风骑兵军团的团长。”

“朕授权你重组风骑兵军团,”皇帝重复先前的话,并且加重了语气,“你愿意完成这一重要使命吗?!”

“是的,陛下,”卡米诺只得回答说,“这是臣下的光荣。”

卡米诺已经三十四岁了,却并没有结婚,也没有自己的家,一向都是居住在所属部队的宿舍中的。但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以往,被授权组建风骑兵军团,而风骑兵军团是直属皇帝禁卫军的独立部队,作为其指挥官,理所当然具有将军的头衔,不可能再让他寄住宿舍了。

曾经资助过风骑兵的下议院议员艾德里安·罗兹主动为卡米诺在赫尔墨城中准备了一处虽不华丽,却很惬意的住所,以便其继续养伤,并处理组建军团的相关事务。

罗兹还派与卡米诺有过数面之缘的“玫瑰战士”路德维格·霍夫施塔特前往慰问,并带去了一些珍贵的药草:“罗兹先生商务经营的一个重要类别就是药品,这些药草对他来说并算不上什么,请勿推辞,收下吧。”

霍夫施塔特回来复命的时候已是黄昏,罗兹正与往常一样坐在客厅的躺椅上整理当天帐目。“那家伙是个老实人,”霍夫施塔特向罗兹说明他对卡米诺的观感,“比邦德诺还要老实,和他打交道会很轻松吧——精明过头的布隆姆菲尔德死了,完全学习布隆姆菲尔德做事方法的佛克斯不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是件好事情。”

“打交道,打什么交道?”罗兹放下帐册,小心地夹上书签,微笑着问霍夫施塔特:“你不会劝我继续资助风骑兵吧?”霍夫施塔特微微一愣:“我还以为你帮卡米诺安排住处,并且要我送去药草,是准备继续资助他们呢,难道……”

“风骑兵是个无底洞,他们就象在吃装备一样,消耗我投入的金钱,”罗兹耸了耸肩膀,“我当初资助风骑兵,很大原因是因为布隆姆菲尔德,因为他个人对皇帝陛下的影响力。当这种政治因素已经不复存在了,对于仅有军事价值的风骑兵,我为何要去资助他们?我又不是武器商人。”

“即便不在乎‘政治’这个肮脏词汇上附着的狗屎,我也无意听你谈那些错综复杂的阴谋诡计,”霍夫施塔特撇了撇嘴,“我只知道伯恩斯坦一如既往地秘密资助‘白翼’,这使他在皇帝面前的发言力大为提升,而失去议长位置的你,不应该也这样抓住一根稻草吗?”

罗兹轻轻摇头:“我为什么要做和伯恩斯坦一样的事情?拭目以待吧,路德维格,他会为他的过于多事而付出代价的。”“即便不考虑这点,”霍夫施塔特继续说道,“作为一个盖亚人,拿出点金钱来资助真正有战斗力的国家军队,总比帮皇帝搭建比武场啊,别墅啊什么的,要有意义得多吧?”

“即便我准备资助国家军队,也不会资助风骑兵,”罗兹依旧摇头不绝,“风骑兵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它已经悖离了布隆姆菲尔德最早创建的真正意义——是那个雇佣兵在我的无意识引导下,自己无意识地悖离的。”

霍夫施塔特皱着眉头,欠身在罗兹侧面坐了下来:“莫测高深,愿闻其详。”

“手弩、坚固的皮甲、最优良的马匹、临时设计和打造的单手钝击武器——很多还是从矮人那里高价订购的,”罗兹掰着手指计算道,“合计花费在每个普通风骑兵装备上的资金,就要接近一万第纳尔,超过普通骑士的装备两倍。扔那么多钱下去,就算废物也能组建一支颇有战斗力的部队。既然如此,我要是愿意投资,可以投给任何一支国家军队,何必要投给风骑兵呢?”

“如此说来,你认为支撑风骑兵战力的是你的金钱,而不是布隆姆菲尔德的机动理念?”霍夫施塔特仍然不解地问道。

“风骑兵最初当然是根据布隆姆菲尔德的机动理念来创建的,”罗兹继续解释说,“但因为我的资金注入,而使其日益悖离最初的理念。可以组建一支风骑兵的金钱,我可以拿去组建一支同样数量的骑士部队,再配上同样数量的步弓兵。只要指挥官有头脑,善加利用地形,后者一定打不赢前者吗?其实风骑兵相比骑士,占优的是布隆姆菲尔德的机动指挥,以及组建之迅速,而不是什么机动理念。训练一名合格的骑士需要二十年,训练一名合格的风骑兵只要两到三年就可以了。但如果装备一名风骑兵的金钱,是装备一名骑士的两到三倍,那么这个优势也就不复存在,在布隆姆菲尔德死去以后,在他的卓越指挥能力已经无法发挥作用以后,风骑兵还有什么优势可言?”

霍夫施塔特耸了耸肩膀:“你是认为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是吗?”罗兹微笑着点了点头:“谁都知道贩卖紫月草可以赚大钱,但为什么做这门生意的人寥寥无几?因为投入要求太高了。要取得上品的紫月草,必须寻找两级以上职业者亲自去紫森林采摘——不,鲁安尼亚曾经把获取紫月草作为晋级元素魔法师的任务,两级职业恐怕还不够……如果没有我的资金注入,布隆姆菲尔德或许还会继续发展他的什么机动理念,但其后装备的重要性日益超过指挥的重要性,最初的理念只变成了一个看似不同凡响的漂亮幌子。还记得他那次着急要我们增做手弩的事情吗?”

霍夫施塔特点点头,表示还记得那件往事。

“没有手弩就不能打仗了吗?风骑兵是靠着手弩才能打胜仗的吗?”罗兹摇了摇头,“我为他们制作手弩,把这种传统禁用的武器运用在正规战场上的事情泄露出去以后,各方面都施加过来无穷的压力,他却一点也不体谅,还在那里紧催慢赶……”

霍夫施塔特不怀好意地斜睨着罗兹:“你不会因为这个,才停止资助风骑兵的吧?是私怨?”

罗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并且已经把话题扯远了,于是微笑摇头,准备结束谈话:“路德维格,你也已经四十多岁了,别再过放荡的日子,还是找位好姑娘结婚吧。”

“喂,不要转移话题!”

罗兹扬一扬眉毛:“还想继续风流浪荡,你也起码把鬓边的白发拔干净……”

霍夫施塔特猛然跳了起来:“那不可能!”他几步跨到镜子前面,去仔细打量自己的头发。于是罗兹满意地舒了口气,微笑着重新捡起放在桌上的帐册,去继续进行他今天未完成的工作了。

卡米诺并无组建一支新军团的经验,完全不知道从何处着手才好。他只能先把一度直辖皇帝禁卫军的数十名旧风骑兵军团成员聚拢在一起,要他们分头去物色合适的人选。在赫尔墨又休养了整整半个月,等到彻底恢复了健康,他就向皇帝提出请求,离开帝都去招募新兵。

其实卡米诺此行的目的是遥远东方的卡莱那,杉尼·佛克斯正在那里充当他名不附实的卡莱那子爵。但因为前此从斯沃皇帝的语气中获知,他似乎并不希望那个与龙族关系密切的雇佣兵再度插手风骑兵军团的事务——卡米诺无从猜想是何原因——故而并未直言真正的目的地。

卡莱那在龙族沙漠的边缘,并非盖亚帝国的领土,斯沃皇帝所以给退离盖亚军队的佛克斯“卡莱那子爵”的称号,只是应乔·邦德诺的请求,给那个外国人一点非实际的赏赐罢了。佛克斯倒似乎并不在意,卡莱那靠近他的故乡,也有部分沙漠游牧民族在那里生存,他回去卡莱那,就象回家一样。

卡米诺希望能够请动佛克斯出山,最低限度也希望他对重新组建风骑兵军团提出有价值的建议,况且,邦德诺在最后一战前曾经提到过,希望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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