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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神授的权杖 (完结玄幻小说)-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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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流露出一丝冷笑——
“很遗憾,您的喋喋不休,与您丈夫几乎完全相同。昨晚亚古阁下就这个问题,也盘问和解劝了我相当长时间。过去发生过一些什么,我不需要解释,将来会发生何事,我也无从预测。生存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杀人在许多情况下是不可避免的,我不会毫无理由就杀人,已经比许多王公显贵都要纯洁得多了。”
在说到“纯洁”这一词汇的时候,大魔法师唇边更露出轻蔑的冷笑。
这个答案并不如女王所愿,但既然自己的丈夫已经劝说过阿尔沃多佛了,她也就没必要就这个问题再多说些什么,终究大魔法师自己的道路,要由他自己来选择,并且正如他所说的:“将来会发生何事,我也无从预测。”
“亚古阁下一早就匆匆离开,竟然不陪伴他美丽的妻子回去荷里尼斯,他真有这么忙吗?”很明显的,阿尔沃多佛也并不希望继续那个不愉快的话题。玛丽艾尔微笑着点点头:“是啊,他还在前往晋级古魔法使的征途上奋进,实在有太多的事务需要处理,有太多的问题需要研究了。”
“在沙思路亚城下,他和布拉德两人联手,才勉强能击败我,”阿尔沃多佛冷冷地说道,“相隔不到十年,却已经远远地跑到我的前面……不,跑到几乎全人类的前面去了。我并不愿意承认他的天赋,但相信勤奋是他最可保贵的优点吧。”
说到这里,他深深一鞠:“请原谅我不再陪您回归荷里尼斯,也请原谅我不能接受供职魔法师公会的邀请。我要离开了,要以亚古阁下为目标,努力地去继续自己应该走的道路。”
女王微笑着伸出右手,阿尔沃多佛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对了,有一位盖亚的亲贵正在圣湖附近疗养,”女王提醒说,“我不知道是他否和您相识,您是否需要前去拜会一下。”
“您是指埃斯普伦侯爵?”阿尔沃多佛直起身来,摇了摇头,“不,我和他并不相识。”
海普克利斯·埃斯普伦住在圣湖西面的一座小别墅中,除了雨雪天气,他每天早晨都要由侍从搀扶着,散步到圣湖岸边,坐在草地上静静地呼吸清新空气。但今天却有一位远方来客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观赏垂挂在圣湖上方的美丽的彩虹。
“我很感激,陛下并没有忘记我,”还不到三十五岁的埃斯普伦,因为长久缠绵病榻的缘故,脸色苍白得有些可怕,乍看上去几乎象一个老人了,“更没有因为在莫古里亚的失败而惩罚我。但是很遗憾的,我恐怕有生之年都无力报答陛下的深恩了。”
“阁下……”穿着盖亚职业军官服装,留一头少见的栗色卷发的来客忧伤地望着自己昔日的长官。
“不,我已经不是什么阁下了,”埃斯普伦微微一笑,“我只是一个在鲁安尼亚境内养病的普通盖亚贵族……我曾经希望身体可以尽快好起来,可以再次为陛下去驰骋疆场,奉献我的热血,然而……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状况,利萨。”
被亲热地直呼其名的来客,名叫利萨·玛尔斯,他是在盖亚内战中曾担任过北方王国讨伐军统帅、最终战死于哈鲁姆森林的卡力塔·玛尔斯伯爵的独子。斯沃在登上王位以后,毫不留情地剥夺了玛尔斯家族的爵位和世袭领地,原本喜爱建筑设计、立志成为艺术家的利萨·玛尔斯因此加入王家卫队——斯沃称帝后改名为皇家卫队——希望可以靠战功来洗刷父亲被迫留在家族徽章上的污点。六年前,他以中级参谋官的职衔参加了莫古里亚之战,并和埃斯普伦一起从雪原中挣扎着爬了出来。
“您的脸色已经比上次见面好很多了……”玛尔斯安慰旧日的长官。埃斯普伦苦笑着摇了摇头:“六年了,整整六年了……如果我的身体和精神真能完全康复,按照这样的速度,恐怕托利斯坦战争也早已经结束了。不,我很清楚自己的健康状况,我不适合再踏上战场……”
他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纯净的空气,突然笑了起来:“身体状态其实无关紧要,精神状况才真的要命。雪原中浴血奋战的日日夜夜,屡次逃到绝望的边缘却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如果连主帅都不能振作,不能哪怕虚假地相信我们终将得救,士兵们又该何去何从呢?那段可怕的日子,在我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我有时候在想,我还年轻,又没有感染不可治愈的痼疾,如果不是在潜意识中害怕再次踏上战场,怎么会整整六年,健康状况都毫无起色呢?”
“阁下!”玛尔斯叫了起来。埃斯普伦慢慢地摆手:“你不用劝解我,那是没有用的,我自己虽然了解到自己这种潜在的心理,却无法强迫扭转,外力更能起什么作用呢?当然,这些话你不必呈报陛下,只需要告诉陛下,我的身体状况依然非常糟糕……不,恐怕会一直糟糕下去,请他不必寄希望我可以再次拿起武器,踏上战场了。”
玛尔斯用更为悲伤的目光望着自己昔日的长官。
“喂,何必如此,”埃斯普伦笑了起来,“玛尔斯家族的世袭爵位和领地被剥夺了,你走上战场是为了恢复家族往日的名誉,而我虽然战败,陛下却并没有取走埃斯普伦领地上一车谷子呀——我依旧是盖亚血统最高贵的贵族之一,重新涉足军事领域,对我有什么好处?就这样静静地老死在圣湖边上,不也是人生难得的际遇和归宿吗?”
“或许吧……”玛尔斯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那么阁下您最近做什么娱乐呢?仅仅来圣湖边呼吸新鲜空气是不够的。”“娱乐吗?”埃斯普伦微笑道,“曾经想钻研棋艺,但那过于耗费精神了。最近我迷上了诗歌……自己不创作,只是搜集吟游诗人的作品,删改一些过于粗俗的词汇,偶尔也写点评论。你认识鲁安尼亚的斯凯男爵吗?前两年他经常来我的别墅小住,和我一起研讨诗歌——不过话说回来,他虽然见解不俗,但实际创作能力,恐怕比我还要差。”
“我听说他现在在托利斯坦前线……”
“是的,大概是因为我嘲笑他的作品中缺乏激情,因此他跑去前线寻找某种激情吧,”埃斯普伦慢慢收敛了笑容,“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要加入‘白翼’这种雇佣兵组织,实在是给贵族丢脸。或许是追寻个人英雄主义的表现——他经常会写信把前线的状况告诉我,再综合你们带来的消息,我倒是对战局有些粗浅的看法,你可以转告陛下,也算我报答他的深恩厚德……”
玛尔斯立刻站起身来,微微鞠躬,倾听埃斯普伦的分析。
“不用如此,”埃斯普伦笑着摆了摆手,“很粗浅的看法,几句话而已——你请陛下关注遗忘回廊东段和尼伦河中游,自从葛麦斯之战以后,敌人连续数月没有大的军事行动,也没有往前线增兵,很可能打算在以上两点之一组织一场奇袭战,以将战火延烧到我国境内。千万请陛下警惕这一点。”
“请您放心,我会把您的话一字不差转呈给皇帝陛下的。”玛尔斯深深一鞠。
“对了,修内斯侯爵的寿诞宴会你参加了吗?”埃斯普伦突然问道,“希望我的礼物可以令老人家满意。”
“啊,忘了向您禀报,”玛尔斯轻轻摇头,“侯爵大人已经过世了……”
“怎么?”埃斯普伦吃了一惊,“什么时候去世的?”
“就在寿诞的第二天,”玛尔斯回答,“此次寿诞,相当多旧日部属都亲自前往参加,远在前线的胡德尼将军他们也都送去了礼物。老人家非常高兴,大概是多喝了几杯,第二天早晨家人前往呼唤他起床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安静地停止了呼吸……”
“是这样啊,”埃斯普伦点了点头,“能够在惊涛骇浪中存活下来,并且幸福地度过了晚年,过完六十六岁寿诞后平静地长眠,这是神赐的天福啊,咱们恐怕还没有这样的福气呢。你有空去他的领地转一转,帮我在他的墓前敬献一束鲜花吧。”
“遵命,阁下。”
埃斯普伦有关盖亚必须警惕尼伦河中游和遗忘回廊东段的建议,是在四月十六日提出的,然而就在两天前的上午,托利斯坦北方防卫军的两千五百精锐就已经离开驻扎地,悄悄地突破了遗忘回廊东口。
指挥这次奇袭行动的,是北方防卫军第一大队大队长尼亚拉·库莫,他是三级战士,是司令官瓦斯莱夫·库莫的同族兄弟,拥有爵士的头衔。“根据可靠情报显示,兹罗提所驻盖亚军不到一个大队,但在兹罗提西南的回廊中,东方人却构筑了十四个碉堡,各有三十到五十名士兵驻守,”临行前,瓦斯莱夫·库莫这样告诫说,“你必须谨慎地前进,先摸掉这些碉堡,再奇袭兹罗提。一旦突进到兹罗提城下,立刻快马回报,我将即时增派援军。”
对于此次奇袭能否攻破兹罗提,其实瓦斯莱夫·库莫并不报太大的希望,他只希图深入回廊东段,从而牵制在莫古里亚的盖亚军,使其不敢南下增援主战场而已。所以指派尼亚拉·库莫担任此次行动的指挥官,是因为其人用兵谨慎——即便盖亚人已经事先预测到了自己可能的计划,抢先堵住回廊东段,尼亚拉也定能毫发无损地把军队拉回来。
遗忘回廊东段狭窄曲折,普通行军需要六到七天才能走到兹罗提山口。但尼亚拉·库莫所率领的是一百名精锐骑士和两千名轻甲步兵,快速急行,才用了三个昼夜,就接近了山口附近的盖亚碉堡。
在距离最前沿的碉堡约摸二十里的地方,库莫命令士兵暂停前进,原地休息。他召来同行的十余名军官,展开手绘地图:“这是哈维尔提供的兹罗提山口布防图,盖亚人共有十四个碉堡,象看门狗一样警惕地盯着西方世界——咱们要怎样才能毫无声息地将其夺取呢?”
“将军,这情报可靠吗?”一名军官问道。
“绝对可靠,”库莫微笑着回答,“据说它直接来源于盖亚内部。这十四个碉堡,相互间距离只有一到两里,呈网状分布在回廊两侧或附近的山坡上,一声惨叫都可能会引发敌人的警觉。你们可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只有趁黑夜悄悄地摸进去,”另一名军官建议道,“偷袭碉堡的人数不能太多,既然每个碉堡中只有三十到五十人,那么咱就百人为一小队,先以最快速度吃掉这三个——”他用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正好把最靠西的三个盖亚碉堡包括进去。
“请随军魔法师同行,”先前问话的军官建议说,“他们可以隔绝碉堡内外的声音,以免我军动向被东面的敌人探知。”
库莫点了点头:“好,第一波攻击是最前面的三个,然后……”他的话音未落,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惊呼声。
库莫有些愠怒地转过头,向下按了一下右手,示意士兵们尽量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怎么了?”“您看,将军,”一名军官伸手指向天空,“很大的一只鸟呀。士兵们是在为此惊呼吧。”
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模糊的黑点盘旋着冲入云霄,以目测距离来看,这只鸟起码和人一样大。“莫古里亚是一片神秘的土地,生长着许多奇特的生物,”库莫撇撇嘴,“不过是一只大鸟而已,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我还以为你们看到巨龙了呢!”
行动就确定在当天夜晚。库莫首先分派了五个步兵小队,每队一百人,其中三个小队偷袭盖亚最西侧的三个碉堡,另两个小队居中策应,并在攻陷敌堡后继续前进,去摸敌人下一批碉堡。
部队派出去了,库莫双手抱胸,紧张地眺望着漆黑的远方——虽然他知道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如果发现火光或别的什么动静,倒反而是行动失败的征兆。正在忐忑不安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隆隆的响声。
“怎么回事?!”库莫转声问道。一名骑士满身是土,狼狈地催马跑了过来:“将军,不好了,突然从天下掉下来许多巨石,封堵住了咱们的退路,还把许多士兵都砸伤了!”
“巨石?”库莫皱眉问道,“难道是山崩?”他随即悚然一惊:“难道是有敌人埋伏在山上吗?!”“不,”那名骑士也是一脸的疑惑,“石头确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天上?”库莫抬头向上望去,忽见漆黑的夜空中,隐约出现了无数暗红的光点,并且似乎越来越低,逐渐逼近。库莫脑中灵光一闪:“那是兽人的眼睛!那是会飞的兽人!大家原地戒备,弓箭手……”
话没喊完,突然无数羽箭从天空倾泄下来,落到了狭窄回廊中无处可逃的托利斯坦士兵们的头上……
黎明的时候,战斗结束了,托利斯坦奇袭部队全军覆没,死亡和重伤超过四成,其余的全部沦为俘虏。对他们发起致命打击的,是三百余名有翼兽人,以及午夜时分从碉堡方向冲杀过来的千余名使用大刀、巨镰的剽悍的步行兽人。
真正参战的盖亚人类军队,恐怕还不到一百名,簇拥着他们的将领,仅起到保护指挥系统的功用。
盖亚军的将领是一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深棕色头发、墨绿色长袍,唇上还蓄着整洁的短髭。他用嘲讽的眼光望向被捆绑而来的尼亚拉·库莫,这使库莫更为怒不可遏。
“你的姓名,职务?”敌将平静地询问道。
“尼亚拉·库莫爵士,圣国北方防卫军第一大队大队长,”库莫大声回答,“今日不幸战败,不会乞求生路,请杀死我吧!”
“不幸战败?”敌将微笑着说道,“是的,库莫将军,你的临阵指挥相当出色,因此在狭窄的回廊中被数量少于自己的敌人击败,你当然很不甘心。只是,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失败吗?”
“卑鄙的盖亚人!”库莫破口大骂,“你们竟然派低贱的野兽来与圣国正规军作战,是因为你们本身血液中也流着低贱的血吧?是因为你们那个盘踞在赫尔墨王座上的低能的君主,本身就是个卑鄙之徒吧?!”
旁边一名头生牛角的兽人愤怒地喷了一下鼻子,狠狠地一拳打在库莫肩膀上,打得托利斯坦将军一个趔趄:“你们这批西方佬才是野兽!我们是伟大的阿果族的战士!”
库莫毫无畏惧,冷笑着骂道:“杀了我吧,盖亚狗崽子,让你们看看圣国的军人将怎样英勇地面对死亡!”
“很遗憾,随便你骂好了,”深棕色头发的将军耸了耸肩膀,“我并不是盖亚人呢。我是鲁安尼亚派驻莫古里亚的商务监督官——男爵克莱斯韦尔·查曼。”他报出了一个让库莫茫然摸不到头脑的职务名称
第四卷托里斯坦的阴谋第九章内奸
盖亚历三三八年四月十八日晨,克莱斯韦尔·查曼在遗忘回廊东段粉碎了托利斯坦奇袭兹罗提的计划,两天后,盖亚又在尼伦河中游赢得了胜利。
托利斯坦西方防卫军抽调出三个大队的兵力,趁夜从伊文斯渡口强渡尼伦河,准备进攻盖亚东方城市奥维德兰。据可靠情报显示,奥维德兰守军不足千人,并且装备粗劣,疏于防范。然而,才刚登上彼岸,托利斯坦人就遭受到顽强的阻击——盖亚新近派驻奥维德兰的城防司令班克罗夫特·凯男爵已经严阵以待很久了。
“洗刷大陆战争的耻辱,改写这一渡口的历史和名称!”凯的灵活指挥,弥补了兵力的不足,托利斯坦军队伤亡惨重,被迫向南迂回,准备攻打守备薄弱的沙思路亚河北岸地区。四月二十一日晨,他们又遭到盖亚皇家卫队第五军团一个大队增援兵力的迎头痛击,被迫扔下百余具尸体,于当日下午退回尼伦河西岸。
战斗结束后,凯把详细的过程报告和二十余名俘虏呈交给皇家卫队第五军团的增援部队,押送回赫尔墨。斯沃皇帝在研究了报告并亲自审讯俘虏以后,勃然大怒,立即召来政府和枢密院的几位高层官员密商相关事宜。
“凯的分析不会有错,国内布防确实出现了极大的漏洞,甚至可能……”皇帝面色不豫地盯着枢相列文·玛特伯爵,“真的隐藏着间谍!”
玛特微微点头:“正如事先所预料的,包括兹罗提附近,以及尼伦河中游附近详细的布防情报,已经落入了敌手——查曼新近传来的报告中,也提到了类似可能性。听说凯抓到的俘虏中,有人也证实了此事?”
皇帝不耐烦地玩弄着腰间兰伯特圣剑的剑柄:“是的,好几名俘虏都异口同声地指出,这些情报‘来自盖亚内部’,甚至‘来自盖亚高层’!”
“陛下请息怒,”皇家卫队第五军团军团长兼枢密院高级参事雅西·彼特雷勋爵深深鞠躬,解释说,“自从战争爆发以来,可预料的托利斯坦将会派遣相当数量的间谍潜入我国境内,尤其对于边境附近的驻防情况进行详细探查……未必是军方高层出现了内奸……”
“您可以确定吗,勋爵阁下?”斯沃冷冷地一笑,“我们不可能如此次一般,因地下公会的报告而经常采取临时的补救措施,或三天两头变更布防。万一确实军方高层出现了内奸,战争的前景将会是一片黑暗啊!”
“此事必须尽快展开调查,”首相梅尔瓦男爵建议说,“我虽然不大懂得军事,也知道后方布防被敌人掌握还是小事,万一前线的进攻计划也落入敌手,那……”斯沃摇头道:“是啊,是必须尽快展开调查,然而该怎样调查,从何入手?这才是朕今天召诸位前来商议的正题。”
他目光缓缓掠过在座诸人,除了梅尔瓦、玛特、彼特雷以外,与会的还有皇家卫队总司令达昂·南肯伯爵、皇帝禁卫军司令乔·邦德诺爵士、财政大臣潘·达克子爵,以及宫相佐拉亚·莫德兰斯。
“首先,对于有可能接触到军事中枢机密情报的人员展开调查,”达克缓缓地说道,“调查必须秘密进行,以免打草惊蛇。”“是秘密进行调查,还是大张旗鼓地进行调查,似乎都有其各自的利弊存在,”莫德兰斯皱眉说道,“当然,我了解大张旗鼓调查的危害性,不仅会打草惊蛇,还可能影响到军心士气,但万一秘密调查过程中,消息泄露了出去,后果将更为严重……”
斯沃有些不耐烦地瞥了莫德兰斯一眼:“你说的全都是废话!”“陛下,”莫德兰斯慢慢舒展开了眉头,“正如达克子爵所说,先划定一个范围吧,尽量先限定在小范围内展开调查为好。相信今天与会诸君,应该都不在调查范围之内……”
“我并不信任你们所有的人,”斯沃冷笑着盯着莫德兰斯,“只是相信你们之中没有托利斯坦的间谍而已。”莫德兰斯微微一笑:“对于陛下的信任,臣衷心地表示感激。”
“近几年来,我军扩展速度很快,成分也越来越复杂,”彼特雷勋爵斟酌着语句,这样说道,“除了本国人以外,相当多外国人也进入军中,甚至担任比较高级的职务,包括鲁安尼亚人、艾尔帕西亚人,甚至还有托利斯坦人……”
皇帝斜瞥着彼特雷:“你是说,先从出身国籍上圈定范围?”“我反对!”乔·邦德诺大声说道,“许多外国人都是陛下通过御前比武大会或其它途径一手选拔出来的,他们中得居高位者,无一不是通过浴血奋战,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好汉子!希伯克拉斯·帕布鲁克为了帝国的荣耀,甚至在莫古里亚雪原中倒下再没有站起来……”
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虽不算正式与会,却站在皇帝身后寸步不离的巴尔万·巴尔巴尔柯尔,“巴尔巴尔柯尔为了保护陛下也险些丧命——这都是最好的例证!相反,许多本国人,许多旧贵族,倒很可能和托利斯坦暗通款曲,就象几年前造反作乱的维尔泰斯那样!”
彼特雷本就是世袭贵族出身,对于那些年纪轻轻就爬上高位的外国人,一向敬而远之。和他相反,邦德诺却对军中的本国人和外国人从来一视同仁——这可能在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他对出身艾尔帕西亚的希格蒙德·布隆姆菲尔德以及杉尼·佛克斯等人长年的友谊吧。
“艾尔帕西亚是信仰混乱的自由都市,出身自由都市的人不太可能尊敬哈维尔教廷,进而成为他们的奸细,”彼特雷很清楚邦德诺在维护哪些人,更知道军中的艾尔帕西亚人实在太多,以他们为目标,打击面未免太广,“鲁安尼亚人就很难说,本就出身托利斯坦的就更成问题了——到今天为止,许多托利斯坦籍的官兵依旧坚持向西礼拜,这就是很好的证明。”
“盖亚人也有坚持向西礼拜的,”邦德诺针锋相对地说道,“阁下不是要以礼拜方向来划定首先调查的人选吧?”
“说起可以接触到军事机密,是托利斯坦人,又坚持哈维尔教廷传统的信仰,并且向西礼拜的,倒是有一个人存在……”南肯缓缓地发言,似乎是在给彼特雷的话作注脚。
“您是指帝国近卫骑士团骑兵督导官兼枢密院高级参谋克奈特·布莱克吗?”玛特沉静地问道。皇帝闻言,一挑眉毛:“那家伙长年在骑士团供职,玛特伯爵您应该很了解他——不,朕不相信朕一手挑选的人才,会是敌国的内奸!”
“请陛下平心静气地想一想,”梅尔瓦多少站在彼特雷和南肯一边,“您挑选的是他的格斗技能,而并没有更深入地考察其人品……”“人品?”斯沃冷笑道,“他在我国供职已经整整十年了,还看不出他的人品吗?!”
彼特雷急忙回答:“陛下,如果他是托利斯坦预伏的一枚棋子,很可能许多年都不会暴露,直到我国与托利斯坦爆发战争……”“这种可能性相当大,”梅尔瓦接口说道,“御前比武大会是不论出身和国籍的,托利斯坦很可能利用这个机会预布棋子。”
莫德兰斯微微一笑:“御前比武大会的参赛者,超过七成都是各国的平民或中小贵族,他们中许多人在整个大陆上多年游荡、修行,任何一人成为托利斯坦预伏的棋子,都很有可能呀——不仅仅是布莱克。”
他瞥了一眼邦德诺:“甚至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人,只要不是在与托利斯坦战斗的尸山血海中杀出来,就都存在着某种可能性。”
“你在暗示什么?”邦德诺一拍桌子,“明白说出来吧。通过御前比武大会进入军方高层的,帕布鲁克和马利亚克都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有麦斯洛和布莱克……对了,虽然在比武大会上没能崭露头角,却在其后被陛下亲自选中的,还有一个克鲁夫·法特——你是说这三人都有可能是内奸吗?”
达克沉思道:“如果循着这个思路去考虑,应该可以排除麦斯洛和法特吧。他们都在前线作战,对于后方布防未必会很清楚……”南肯摇摇头:“阁下并不了解军队的组织构成,他们进入帝国军中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在各处培植和安插党羽是很轻易的事情,只要把这些党羽所提供的情报综合起来,一样可以很清楚地掌握后方布防的实况。”
“好呀,您把范围从一个又扩大到了三个,”邦德诺冷笑道,“要说能够在枢密院或其它军事高层培植和安插党羽,应该没有比那些在前王国时代就身居高位的家伙更容易吧?”
彼特雷一扬眉毛:“您又在暗示什么?您是在指凯、伊维特还是胡德尼?或者在指我和南肯伯爵?”邦德诺“嘿嘿”一笑:“阁下您和南肯伯爵都是与会的、陛下信任的人呢,玛特阁下我当然更不会怀疑。然而某些人,却曾经帮助柯利亚斯和陛下作过战呀。”
斯沃连鞘举起圣剑,一指彼特雷:“麦斯洛、布莱克、法特。”又一指邦德诺:“凯、伊维特、胡德尼。嘿嘿,好呀,这样就有六个人选了,足够调查一阵子了!”皇帝脸上的愠怒之色是显而易见的,彼特雷和邦德诺立刻都低下了头,不敢再吵闹下去。
“我想排除其中的两人,”达克有些疲倦地说道,“法特和凯。他们如果是内奸,就不会在提供情报给敌人的同时,又打赢各自防区的战斗,同时还把可能有内奸存在的情报呈递给陛下。”
“也很难说,”莫德兰斯微笑道,“法特整整五年都无法彻底解决莫古里亚问题,无法抓住或杀死褒曼尼尔,他存在作为内奸的表象。而凯在鲁安尼亚战争中因罪被贬,一直未能翻身,他存在作为内奸的动机。遗忘回廊东段的战斗是查曼直接指挥的,而伊文斯渡口的战斗开始前,我方就已经了解到布防情报泄露的事实,因此都不能用打赢了各自防区的战斗来为两人开脱……”
“那他们完全可以隐瞒有内奸存在的情报……”达克不满莫德兰斯的猜测,这样质问道。
“那也许是想把水搅混,况且,”莫德兰斯向皇帝微微鞠躬,“军方上层存在内奸的消息,本身已经使与会诸君乱成一团了,展开调查后还有可能使整个帝国的指挥系统乱成一团。或许,根本没有什么高层的内奸,敌国的目的正在于此……”
“你的话前后矛盾,但有些道理,”斯沃望向玛特,“不管从何处入手调查,就由枢密院全权负责吧,但消息绝对不可外泄。嘿嘿,今天与会七个人,就圈定了六个内奸嫌疑人选,朕的十万大军一起讨论呢?会圈定多少内奸?八万?!”
然而,有关军方高层可能存在内奸的消息终于还是泄露了出去,根据枢密院的调查,那很可能是乔·邦德诺某次在卡兰登俱乐部里喝酒的时候说漏了嘴。皇帝大为恼怒,立刻剥夺了邦德诺皇帝禁卫军司令的头衔,并处以一个月的禁闭。
“军方上层有托利斯坦的内奸存在”,这一猜测果然在盖亚军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本国军官、出身外国的军官,以及旧贵族派、沙思路亚派,纷纷互相攻讦,虽然还没闹到人人自危的地步,却也足够动摇人心了。“如果这就是托利斯坦的阴谋,那他们成功了……”皇帝紧急召见玛特,询问他调查的进展,“只有尽快揪出那个内奸,才能够稳定人心,渡过危机!”
玛特被迫干脆把秘密调查转到地上,首先遴选和甄别,排除了一些嫌疑军官,使局面稍微稳定下来。但可预见的,如果到六月份还未能把内奸揪出来,各种谣言将会逐渐泛滥,很可能影响到前线的士气。
调查并不局限于军队内部,连卡兰登俱乐部的老板雷纳·卡兰登也受到了枢密院临时调查部门的传唤——“要一份出入卡兰登俱乐部的高级军官的名单,以及他们一般选择何时前往俱乐部,做过些什么,会见过什么人,都必须提供详细的记录!”
“您难道认为那个内奸是利用我的俱乐部向敌人传递情报吗?”雷纳·卡兰登不满地问道,“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发现我的客人谈论了一些不该谈论的事情,我从来都会及时向政府报告。包括邦德诺阁下在我俱乐部泄露了有关内奸的消息,也都是与事实不符的谣言……”
“你并非一个毫无瑕疵的普通生意人,”调查官员冷冷地回答道,“别把我们都当傻瓜,卡兰登先生。”
通过卡兰登以及其它相关人士提交的材料,调查的焦点很快就集中在一个人身上,那正是帝国近卫骑士团骑兵督导官兼枢密院高级参谋克奈特·布莱克。布莱克是托利斯坦东部密利基亚省人,三级骑士,三二八年御前比武的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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