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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神授的权杖 (完结玄幻小说)-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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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仍然维持着势均力敌的局面。
第四卷托里斯坦的阴谋第五章木柱戏
火焰熊熊地燃烧着,浓烟滚滚,虽然不至于半边天际都被染成红色,但从山顶上往下望去,依旧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红光闪烁,黑雾弥天。
到处都是哭声,为自己家园的毁灭,那些贫弱无助的人们或者蜷缩在一起,或者俯伏在地上,哀哀地痛哭着。哭声中偶尔还夹杂着一些恶毒的咒骂——那当然是出自一些年轻男人之口。
“为什么要焚烧我们的村庄?我们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不过是躲到山上来了……”一名男子愤恨地用拳头捶打着身旁着岩石,“这是我们祖国的军队吗?军队不应该保护我们才对吗?”
“都是因为他!”另一名男子伸出手臂,恶狠狠地指着华史·缪伦:“缪伦这个姓氏在我出生前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咱们为什么必须听从他的狗屁言论,而拒绝缴纳赋税?这样的结果大家早没有想到吗?!”
“杰尔,请不要指责缪伦大人,”一位全身都裹在毛毯中的虚弱的老人,用严厉的目光阻止了年轻人接下来的话语,“这样的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但总比交出所有粮食,使大家都饿死为好。这并非缪伦大人的错,是教廷征收的赋税实在太高了……”
“为什么会征收这么高的赋税?比往年要高上整整两倍,还不是在收获的秋季,而是在年初!”悲伤和愤怒似乎冲淡了年轻人对长者的尊敬,他这样反驳说,“那都是因为战争,因为盖亚人的侵略,而盖亚人,正是他引进来的!”他的手依旧指向华史·缪伦。
“放下你的手,”老人的语调更加严厉了,“你还太年轻了,根本无从比较缪伦家族和现在卡达巴尔家族之间的区别。我的性命,还有你祖父的性命,都是上代缪伦大人救的,如果不是缪伦大人,我们早就饿死了、冻死了,更不会有你!然而教廷却因此剥夺了缪伦大人的世袭头衔和领地,并且最终残酷地杀害了他……要牢牢记住缪伦这个姓氏给咱们村子的恩德,咱们仍旧是缪伦家族的子民,我从来不承认什么卡达巴尔家族……”
“老人家,”终于有机会讲话的缪伦往前迈近一步,单膝跪在老人的面前,“请忘'【。xsz123。】网·乐园—wWw。QiSuu。cOm'记我父亲对你们的恩惠吧。你们需要记住的是他的理念,而并非他的恩德。这一切悲剧,一切毁灭、流血,甚至死亡,都是教廷假藉神意对贫穷百姓的压迫所致,我哪怕拼尽自己的生命,也一定要他们为今天的暴行付出代价!”
老人赶紧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扶住缪伦的肩膀:“请站起来,大人。我只是一个愚昧的老头子,我不懂您和您父亲所说的那些理念,我只知道,真神赋予了我们生命,赋予了我们生存的权力,我们就必须懂得感恩。感谢神恩,也感谢真正为我们贫穷农民着想的领主的恩情……”
“他不是咱们的领主,早就不是了……”年轻人还在叫喊,但他的脖子突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扼住了:“闭嘴,杰尔,你这个不懂事的小毛头!”说话的是一个满脸胡子、三十上下的大汉,他随即转向缪伦,大声说道:“缪伦先生——请允许我称呼您为先生,而不是大人——我不管谁是教廷,谁是领主,但我看得出来谁对我们好,谁在毁坏我们的村庄。请让我跟您走吧,我相信您会带领大家去报仇的,去讨回我们失去的家园!”
缪伦站起身来,感激地走过去,拍了拍这名大汉的肩膀:“谢谢你,齐格,但你还要留下来保护你的村民……”“如果军队真的杀进山来,我一个人保护不了他们,”那名叫齐格的大汉摇摇头,“而我知道您还有很多大事要做,不可能长久留在这里,保护这些奄奄一息的老人和妇女,还有这些不懂事的小毛头。与其这样,我还不如跟您下山去,去杀那些破坏我们村庄的恶徒,杀一个就报了一个人的仇!”
“军队不可能进山的,”布鲁·斯凯微笑着走了过来,“盖亚人距离此处不到三十里,托利斯坦军队不会在你们身上浪费大多的时间和精力。如果齐格执意要跟来,请您接纳他吧,团长,就象当初接纳我一样。”
“斯凯先生,您放弃在鲁安尼亚的优裕生活,跟着我们到前线来吃苦,我真的很感谢您,”缪伦诚恳地点点头,“好吧,齐格,我虽然并不赞同你的想法——仇恨会毁了一个人,必须用仇恨为契机,去思考这个世界,去构筑自己的真实的理念,并为这种理念而战斗,才是你应该做的。如果你坚持,就请跟我来吧。”
“贵族算什么东西?”斯凯笑着回答缪伦的前半句话,“依靠祖先的辛劳和光荣,享受本不该属于他的锦衣玉食,到必须他奋起保护领民的时候,却又往往胆怯得不敢拿起武器——就象此地的卡达巴尔男爵一样,既不敢因为赋税的沉重而与教廷对抗,也不敢仅仅为领民求情,甚至还请求正规军来迫害自己的百姓。不,我宁可做一个行遍天下的吟游诗人,也不愿意做这样的贵族,因此我投到您的麾下来了,团长。”
“也请您闭上嘴吧,您的这套理论已经讲过许多遍了,毫无新意,”莱昂·内林格走过来,冷冷地对斯凯说道。然后,他把一张羊皮纸递给缪伦,“这是刚送达的胡德尼将军的命令。”
缪伦皱着眉头接过羊皮纸,展开来看了一眼:“盖亚人准备决战,胡德尼、伊维特和麦斯洛打算在盖亚皇帝再次增兵前做出点成绩来,扭转前线的对峙局面。他要求咱们立刻赶往安马罗亚,准备参加战斗前的军事会议。”
“先锋是咱们,游击骚扰是咱们,现在参加决战还有咱们,”内林格冷冷地笑道,“作为雇佣兵,咱们收取不高的报酬,却必须完成两到三倍的工作。放弃雇佣兵的伪装吧,团长,咱们还是正式隶属于盖亚国家军队好了。”
“如果正式隶属于盖亚国家军队,也许咱们的处境会好过得多,”毫不在意内林格对自己的冷嘲热讽,斯凯这样回答道,“只是那样的话,咱们对于托利斯坦人民来说,就不再是解放者,而是侵略者的一员了。”
“这两者本就没有区别。”内林格依旧冷冷地把斯凯顶了回去。
然而缪伦并未能赶上这次军事会议,或者不如说,暂摄前线统帅权的温迪·胡德尼并没有给他参与军事会议的机会。当他带领部分“白翼”成员赶到了安马罗亚的时候,会议已经结束,决策已经做出了。决战战场定在安马罗亚西北方二十里外一个名叫葛麦思的小村庄附近,因此后世称此战为“葛麦斯之战”。
盖亚历三三八年的一月十九日,华史·缪伦等人来到葛麦斯村外,与瑞安·兰比斯率领的“白翼”主力会合。双方军队陆续开到,预计盖亚前线总兵力将达到一万七千,而托利斯坦军则有一万五千之众。“白翼”主力七百人被安排在盖亚军中央位置的第一线。
“胡德尼并不喜欢我,”缪伦这样对自己的参谋人员和将领们说道,“但他不得不承认‘白翼’的实力。这仗一定要赢得胜利,让那些盖亚人对咱们刮目相看!”
“很困难呀,团长,”兰比斯苦笑着提醒缪伦,“根据可靠情报,咱们所面对的将是托利斯坦东方防卫军中的王牌骑士大队。一直游击作战的‘白翼’要想正面对抗骑士冲锋,经验和武器都不充足。”
缪伦吃了一惊:“胡德尼了解这种情况吗?”“我相信他了解,”内林格冷笑着,“看盖亚人的阵形布置,很明显想让咱们和托利斯坦骑士拼个两败俱伤,然后他们从两翼用步弓兵方阵去攫取也许最后的胜利。”缪伦以手托腮,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对兰比斯说:“不可能请求他改变部署,咱们也不能临阵脱逃,只有冒险一战了。但必须请他拨发足够数量对付骑士冲锋的拒马和长矛……”兰比斯摇头苦笑:“我已经提请过了,但胡德尼将军借口物资数量有限,只派发给咱们二十支长矛而已……”
“二十支!”一向沉稳的内林格也不禁怒上眉梢,“他是在打发乞丐吗?!”斯凯急忙建议:“我再跑一趟,去请求多拨发一些吧。也许胡德尼将军会给我面子……”
他的话被帐外猛然喧腾起的欢笑声打断了。“是谁?在做什么?!”缪伦大声喝问。帐外一名卫兵急忙禀报说:“是奈木格派提卡队长在领着自己的兽人分队,好象……在搞什么运动……”“奈木格派提卡?”缪伦环顾帐内,这才发现找不到猪人的身影,“他怎么没来开会?”
“他说不耐烦开会,”一向与猪人交好的突击队长塞文急忙回答缪伦的问话,“说只要团长你决定了,让他往哪里冲,他就往哪里冲好了。”缪伦瞪他一眼:“为什么现在才说?”塞文挠挠后脑勺:“嘿嘿,我给忘了……”
和猪人同时加入白翼的塞文是个野蛮人——那是习惯性对兹罗提附近山中一些生活习惯和兽人相近的人类村落居民的统称——满身肌肉,动作灵活,但恐怕比猪人更为头大无脑。缪伦又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帐外,去看个究竟。
才出帐门,又是一阵喧嚣传来。他循声抬眼望去,只见许多兽人和人类士兵聚拢在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旁边,喧腾吵闹,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他皱着眉头大步走去,才刚接近人群,突然一片惊呼,一道模糊的影子挟着劲风向自己面门扑来!
缪伦把腰部往后一挫,放低重心,同时右手闪电般拔出腰间的长剑,往那影子上挥了过去。“刷”,那影子被劈成两半,但来势不衰,从他耳边擦过,向后直掠。“当”、“当”两声,不用回头,就知道跟在身后的内林格和维利姆·荷旺出手了。
缪伦转头向后望去,只见内林格和荷旺的脚前各有一段盘曲纠缠的绳索,绳索的一头还绑着拳头大的石块。“这是什么?”几乎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这种“武器”,不禁面面相觑。
“那是阿里尔人的娱乐工具,叫什么‘木柱戏’……”塞文赶紧开口解释,“蛮好玩的,团长你也应该会喜欢。”缪伦不理他,上前分开人群,只见奈木格派提卡正按着一名人类士兵,不住地往他额头上打着暴栗:
“象你这样愚蠢的家伙的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头回玩打不中目标很正常,可你竟然能往后打,我真是服了你了。要不是老子躲得快,差点被你这一下打死。我才跟大家说这是毫无危险的娱乐运动,你是故意来拆老子台的吧!”
“住手!”缪伦喝止奈木格派提卡,“你不去参加会议,在这里干什么?”奈木格派提卡悻悻地放开那个倒霉的人类士兵,回答缪伦说:“我在带着他们热身,战斗前必须先热身呀。这种‘木柱戏’是莫古里亚许多地方都很流行的娱乐运动,既有趣又有利健康,比人类的什么赌博之类的活动要好太多了……”说着话,从地上捡起一条拴了石块的绳索,在头顶“呼呼”地旋转如轮:“规则很简单,我如果打中正前方那棵树,就得二十分,打中侧面的树,得十分,打不中就吃鸭蛋。”
缪伦才待喝止,奈木格派提卡已经松开了手,只见那绳索如同一个小形的风轮,直向正前方一株手臂粗的小松树飞了过去。“嘭”的一声,绳索缠上了树干,两端的石块反绕回来,狠狠砸在树干上,松树一阵摇晃,针叶如雨一般落下。
“二十分!”猪人旁若无人地举手高叫起来。
缪伦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好了,好了,热身运动也得等开完作战会议以后再玩。”但站在他身后的内林格却似乎若有所思地问猪人:“这种运动……不,这种方法,你们可曾运用在狩猎上……”
“狩猎?太残忍了。我们善良的阿里尔人只吃牲畜,”猪人摇摇头,喷个响鼻,“不过听说别的部族,有用它来打鹿的。”内林格望向兰比斯,发现对方目光中也正散发出兴奋的光芒,于是他迈前几步,捡起一条拴了石块的绳索:“这种东西,应该并不难做……”
战斗在第二天的上午九时打响。正面白翼的,果然是托利斯坦东方防卫军的第一、第二两个骑士中队,士气高昂并且装备精良,总兵力超过五百。兰普德维尔首先发出了冲锋的信号,骑士们端起骑枪,催动战马,在扈从的跟随保护下,如一柄利剑般插向盖亚军的阵列。
缪伦首先命令弓箭兵乱箭齐发,十几个敌人倒下了,但普通羽箭对于身披重铠、臂挽大盾的骑士来说,伤害力是相当微小的,更无法阻遏他们雷霆般的冲锋之势。眨眼间,骑士们已经接近“白翼”不到百尺。缪伦挥动手中长剑,弓箭兵纷纷后退,二十名步兵端起长达十二尺的铁矛向前迈进,把矛斜插在身前的地上,以作拒马之用。
看到只有十二支长矛,托利斯坦的骑士们纷纷露出轻蔑的笑容,但还没等他们穿透长矛间宽阔的空隙,割开敌阵,一批奇形怪状的兽人跳了出来。这些兽人每人都携带三条两端栓了石块的绳索,在奈木格派提卡的指挥下,把敌人的马腿当作“木柱戏”的目标,投出了娱乐工具。
战马的前腿被绳索缠绕,石块重击,悲嘶着栽倒在地,马上骑士也纷纷翻了下去,这给冲锋队形造成了相当大的混乱。缪伦再次挥动长剑,塞文带着他六十多名突击队员、内林格带着他百余名骑兵,从两侧楔入托利斯坦骑士们散乱的阵列……
远远观战的盖亚军统帅温迪·胡德尼,并未因“白翼”暂时性的胜利而欢欣鼓舞,反而用骑枪愤怒地戳向地面:“他们在做什么?他们不明白自己的责任吗?!”
他原本计划让“白翼”自杀性地阻挡住托利斯坦的中路冲锋,最好能吸引对方超过两千的兵力——如果自己及时投入正规军相助的话,或许能将整个托利斯坦中路部队都钉死在前沿阵地上——然后步弓兵就可能从两翼迂回,先吃掉暴露在外的敌军中路,再扫荡剩余敌军。
他经过这半年来的接触,已经深深感受到了“白翼”战斗力之顽强。但顽强的战士并不一定能够单独赢得胜利,他认为在有友军配合的情况下,作为牵制敌方有生力量的肉盾,是对“白翼”最佳的使用方法。可惜,这一计划因“白翼”在第一线暂时性的胜利而彻底告吹了。
盖亚皇家卫队第四军团军团长捷力克·麦斯洛微笑着提醒胡德尼:“他们终究不是正规军,您无法明令他们自我牺牲以拖住敌军呀。赶紧作出决断,改变计划吧,阁下,托利斯坦人不是傻瓜,他们不会再往中路继续投入兵力,希图短时间内就突破‘白翼’的防线,他们一定会收缩重组的。”
胡德尼无可奈何地下令两翼提前进发,追击因伤亡过重而正尝试后退的托利斯坦骑士中队,争取将其全歼。敌军当然不肯就此放弃整整两个王牌骑士中队,兰普德维尔也只得命令全线出击——开战后不到半个小时,双方主力就几乎全部投入使用,并不宽阔的平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无数原本完整的生命在其中被绞成零碎的血块……
盖亚军人数占优,但无论本身素质还是训练强度,托利斯坦军都要胜过盖亚人一筹,双方可谓势均力敌。仅仅四个小时后,因为伤亡过大,双方几乎同时尝试后退,战斗就此结束了。盖亚军得到了主力决战的机会,并且如愿以偿杀伤了托利斯坦正规军超过千人,但本身的损伤也并不比敌人少。胡德尼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在“白翼”身上:“这些雇佣兵还是去打游击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
“我也并不想再见到你呢。”听到这种传闻的缪伦不屑地笑道。相对盖亚正规军来说,“白翼”在此战中的损耗比例是最小的,只有二十多名战士丧失了战斗力。“那么,咱们现在往哪里去?”兰比斯询问缪伦。
“先前往林纳尤斯如何?”缪伦沉吟了一下,这样回答说。
“您的意思是先退后整编?”兰比斯有些不解地问道,因为安马尔省南方的沿海城市林纳尤斯,现在已经完全在盖亚军的控制之下了,“可我军并未遭受多大损伤,似乎不必要……”“不,”缪伦摇了摇头,“我是为了伟大的理念而参加这场战斗的,并非为了向盖亚皇帝展现自己的忠诚心。对于‘白翼’来说,托利斯坦境内任何未能摆脱教廷虚伪信仰的地区,都是前线!”
“可是,团长,”兰比斯吃了一惊,“您想前往盖亚占领区传道吗?这会增大咱们与盖亚正规军之间的嫌隙呀。”“嫌隙已经产生了,”缪伦唇边露出了轻微的苦笑,“不,它不可避免地必然会产生,并且必然会增大。真神赋予我如此神圣的职责,我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裹足不前的!”
第四卷托里斯坦的阴谋第六章谋划
宽阔而冗长的走廊,两侧都是大理石搭建的廊柱,镂刻着代表圣洁的白玫瑰和宗教故事。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斜射进廊柱间的空隙,在同样是大理石筑就、并且铺着大红地毯的走廊上,映照出斑斓的暗影。
“洁白,然而冰冷,庄严,然而毫无生命力,”红衣主教基诺·霍尔贝克一边走着,唇边露出冷峻的笑容,“正如那位使者所说,这里根本不应该被称为‘圣域’,你我都希望将人类语言中的这个词汇,赋予它真正的主人……”
教皇骑士团团长德·姆雷·奥斯卡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人类语言有必要存在下去吗?它除了所谓的音乐性,毫无可取之处,而音乐只会麻痹受众的神经,消磨他们的斗志。当然,在我眼中看来,这里只是一片废墟。”
“三十年了,终于走到了这一步,”霍尔贝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最终的结果即将揭晓,但以我的老迈之躯,不知还能否等到那一天。三十年前的那一幕仿佛就在眼前,当时我刚刚晋级为大魔法师,全身都充满狂妄无知的自信,但当我进入圣域……”
“不要缅怀过去,德,”奥斯卡瞥了霍尔贝克一眼,“你最近越来越象一个将死之人了。不,咱们要走的道路还很长,我不会放你就此离去的,我相信你也很不甘心就此离去。”
霍尔贝克闻言微微一笑:“将死之人吗?”他抖了抖身上红色的法袍,振作一下精神:“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很清楚,起码还有十年可活。希望你能够在这十年内,完成咱们伟大的计划。”
两人一边轻声对话,一边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两名执戟卫兵恭敬地施礼,并且拉开了一扇描金的大门。“霍尔贝克红衣主教大人驾到!”随着赞礼官大声的咏唱,室内所有人都站起身来。
这是托利斯坦军方的最高层会议,与会者包括奥斯卡、雷霆圣殿骑士团团长比耶恩·哈维夫夏里特、中央防卫军司令格隆·阿谢卡斯、西方防卫军司令奥图·喀尼罗加、北方防卫军司令瓦斯莱夫·库莫,以及参事总部总参事莫里斯·麦克维尔——东方防卫军司令卡赞·兰普德维尔和南方防卫军司令屈恩·德·赫拉亚玛正在前线奋战,无法到会。
霍尔贝克走到长长的会议桌前,环视众人,然后慢慢地抬起右手,向下按了一按,示意大家落座。“上个月在葛麦斯发生的战斗,整体过程和相关细节,阿谢卡斯司令官已经呈交了详细的报告书,相信大家都看过了,”他用这样的话开始会议,“对于盖亚人实力的评估,各位有何看法?”
“我不得不报告说,阁下,”被誉为“卡尔卡斯三世法袍上的绣花”的阿谢卡斯严肃地说道,“根据我在前线的观察所得,就军队数量、训练强度和武器装备三项因素综合考量,盖亚人很可以已经超越了我们……”
“那不可能!”喀罗尼加一拍桌子,“小小的东方僭主,怎么可能拥有超越圣国的力量!南方大片领土的丧失,都是赫拉亚玛新近接收南方防卫军指挥权,调度不力所致,请阁下不要因此产生错误的判断!”他是前任南方防卫军司令官,并不愿意苛责自己的老部下,而宁肯把责任都推到赫拉亚玛子爵身上。
“是的,赫拉亚玛经验不足,指挥失措,”阿谢卡斯摇头说道,“然而兰普德维尔正在前线,并且亲自指挥了上个月的葛麦斯战役——将军阁下应该不会怀疑他的指挥能力和东方防卫军的实力吧。”
“我不得不遗憾地指出,”雷霆圣殿骑士团团长哈维夫夏里特侯爵冷冷地反驳道,“兰普德维尔最近的表现,有损他‘神罚的执行者’之威名。他所以选择葛麦斯村庄附近与盖亚人决战,大概是希望借助地形的狭窄,使盖亚人略占优势的兵力无法施展吧。但我军强大的骑士冲锋也因此受到限制。就阿谢卡斯阁下的报告来看,临阵指挥虽然谈不上失策,却也基本没有错失,但战略部署上明显存在问题……”
一向与兰普德维尔交好的总参事麦克维尔打断了哈维夫夏里特的话:“决战的战场,并非可以随心所欲地完全由我方主导和选择,就战场地形来看,盖亚人并未占据优势,您不能称其为‘错误’。”
“我并没有称其为‘错误’呀,总参事阁下,”哈维夫夏里特撇嘴一笑,“我只是说‘明显存在问题’。是否有必要在彼时彼地与盖亚人展开决战呢?前线兵力是否足够利用决战来解决问题呢?兰普德维尔司令官是对敌我力量对比过于乐观了,还是过于心急了呢?”
“在前线兵力并不占优的情况下,为了避免南方大片领土长时间沦丧而难以收复,恐怕这样的决战是必须尝试的,”麦克维尔说到这里,转头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奥斯卡,斟酌着语句说道,“如果在战争爆发之初就命令东方和中央两个防卫军南下增援的话,埃罗雷和安马尔两省就不会沦陷。”
奥斯卡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战争之初,恐怕除了旧城区那些占卜的流浪艺人外,谁也无法预见今天的局面。况且赫拉亚玛很明显隐瞒了盖亚正规军侵入圣国领地的真实意图。我想阁下很清楚,最近两年来南方天灾不断,导致教廷的财政一度产生过危机,这危机直到去年才基本得以缓解,如果只是德兰恩斯领内的叛乱,当然应该由南方防卫军自主解决。”
北方防卫军司令瓦斯莱夫·库莫打圆场说:“请允许我将军事问题略微上升到政治高度来考虑,此次战争,都是由夏育和叛国者华史·缪伦引发的……”
“不,阁下,”霍尔贝克合拢支在桌面上的双手,缓缓说道,“此次战争是由赫尔墨城中那个逆神的僭主引发的。很明显,华史·缪伦曾经参加过盖亚对鲁安尼亚和莫古里亚的侵略战争,并且长时期滞留于盖亚境内。夏育通过地下公会联系雇佣任务时,竟然不知道所谓‘白翼’佣兵团的首脑就是叛国者缪伦,与其说是其愚蠢所致,不如说真相被刻意地隐瞒了起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侵略战争!当然,很遗憾的,战争之初,并没有人看清这一点。”
他面无表情地环顾桌边众将:“我已经就自己的判断失误,向教皇陛下提交了引咎辞呈……”
“主教大人!”只有库莫一个人叫了起来。
霍尔贝克向库莫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陛下暂时并未御允,但已同意剥夺夏育侯爵的名号及其世袭领地。对于前线战局及教廷决策的检讨,可以就此告一段落了,现在我想听听各位的应对之策。”
阿谢卡斯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简单地回答说:“希望尽快往前线增兵,首先由西方防卫军调动五千兵力向南进发,保证杜威德尼的安全。”
哈维夫夏里特反对阿谢卡斯的主张:“还准备在安马尔省决战吗?不,那是圣国神圣的领土,不容许战火无节制地蔓延。我们必须渡过尼伦河,向盖亚内地进军,就象半个世纪前的‘大陆战争’一样!”
“渡过尼伦河?”库莫不解地问道。
“是的,”哈维夫夏里特站起身来,指点着铺在桌面上的地图,“尼伦河上游波涛汹涌,难以横渡,下游是战争前线,并且因其去年的改道,水文情况有很大变动,也找不到好的突破点。我军仍然应该在中游横渡,沿沙思路亚河东进,这样自然能够迫使盖亚人退兵!”他的手指,慢慢地划向尼伦河中游的伊文斯渡口。
“阁下还想打一次‘七玫瑰之战’吗?”麦克维尔哂笑道,“半个世纪前,盖亚人在这里吃过大亏,他们还会放松警惕吗?”“然而事实是,他们确实放松了警惕,”哈维夫夏里特微微笑道,“根据可靠的情报显示,在伊文斯渡口以东三天路程内,盖亚屯驻的正规军不超过两个大队、两千三百人。与其选择敌人的盲点加以突破,不如选择敌人已被痛击过并认为不会再遭受痛击的软肋,再狠狠给上一拳!”
库莫微微点头:“不失为一招妙棋。要冒一定风险,但军事行动从来就不会一帆风顺。重要的是,兰普德维尔将军在南方前线尚可保持不败,而我军奇袭伊文斯渡口,即便失利,也不致牵动全局。”
“北方防卫军可能抽调部分兵力完成这一计划呢?”霍尔贝克问道。“不,我希望由西方防卫军来组织此次奇袭,大人,”库莫微微躬身,“而北方防卫军建议检选两千精锐,沿遗忘回廊向东前进,偷袭兹罗提城。一方面,这样可以分散盖亚人的注意力,另一方面,如果真能攻破兹罗提城,就可以堵住克鲁夫·法特南下的通路,使盖亚无法调动莫古里亚的兽人军队参战。”
“如果确实能够攻克并牢牢掌握住兹罗提,也可以向鲁安尼亚人施压,让他们及时离开盖亚的战争马车,”阿谢卡斯皱着眉头问道,“然而,这究竟是牵制作战,还是势在必得的奇袭作战?若意在牵制,两千人未免太多,若是奇袭作战,却又太少了。”
“根据战局的转变,灵活应对吧,”库莫微微一笑,“作为牵制,我认为两千人必不可少,而如果转变成真正的奇袭作战,我会把西方防卫军的主力都投入进去的。”
“很好,”霍尔贝克微微点头,“那就请西、北两位防卫军司令拟定详细的作战计划,呈交教皇陛下御览吧。还有什么需要补充吗?”
“我希望大人重视华史·缪伦和他的‘白翼’雇佣兵团,”阿谢卡斯想了一想,这样说道,“南方诸省本就是暴乱频发地区,若任由那些叛国者渗入,宣扬异端邪说,即便最终赢得战争的胜利,也会侵蚀圣国在南方的统治基石的。”
“我了解了,”霍尔贝克望向奥斯卡,“这个问题,就委派团长阁下全权处理吧。”
奥斯卡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
会议结束后,霍尔贝克和奥斯卡两人又如同前往会议室时一般,并肩通过宽阔的圣殿走廊。在视力所及处看不到其他人身影的时候,奥斯卡打破沉默,低声问道:“你为何不愿意把兵力都投入南方战场,持续除去相互损耗外毫无意义的决战呢?”
“因为我还并不能相信赫尔墨城中那个狂妄自大的低能儿,”霍尔贝克淡淡地回答道,“把托利斯坦的主力都投入南方战场,盖亚人很可能一触即溃。”奥斯卡摇头道:“你多虑了——那么如果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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