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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神授的权杖 (完结玄幻小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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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德莱尔首相亲自领导,有什么事情要在日落以后召见他这名普通的中级军官呢?
法特才在门口下马,就立刻被一名高大的战士拦住了:“什么人?!”“我是禁卫军军官克鲁夫·法特……”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人就深施一礼:“大人正在等您,请随我来。”说着,转头疾步向府内走去。
法特急忙快步跟上。首相府邸戒备森严,到处都有手执利刃的战士,这使法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甚:“莫非科德莱尔……”他想起首相原本就曾支持王子克拉文和皇帝作过战,不禁各种奇怪的念头纷至沓来,泛滥了整个脑际。
远远的,听到一个冷峻的声音传来:“不,不用通知潘了。那小子没有处理紧急事务的应变能力……”听口气,法特猜想那一定就是首相了。果然,带他进来的那名战士高声禀报道:“大人,克鲁夫·法特将军带到。”
一个人影出现在前方的大厅门口。法特见过科德莱尔几次,光凭那高挑的身材、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面孔、浅蓝色的眼眸,就可以判断出确是首相本人。但是,现在的科德莱尔,竟然面色铁青,全身披甲,左手把银色头盔夹在胸前,右手按在佩剑上,一副即将上阵厮杀的模样。
“阁、阁下……”没等法特行礼,科德莱尔快速地说道:“你就是克鲁夫·法特?前方传来消息,我军在哀悼者平原遭到奇袭,陛下重伤驾崩,没有宣布继承人——其实也不用宣布,当然的继承人是克拉文殿下……”
“不可能!”法特大吃一惊,“这是谣言!”科德莱尔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法特的表情:“谣言?如果确是谣言,那一定是有人散布这样的谣言,准备发动叛乱!我刚得到确切消息,他们今晚就要发动,时机万分紧迫,你立刻调动第七中队,我有重要任务交给你。”
法特心中非常疑惑。叛乱?事先没有任何征兆,自己是否应该相信这个曾经反对过皇帝的中年官僚呢?科德莱尔似乎看透了法特的心思,立刻说道:“南肯枢相病重,胡德尼军团长在外巡视尚未赶回,赫尔墨城内有相当多的现役军官和士兵都参与了即将发动的叛乱,另外还有许多人动向不明,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相信受陛下亲自提拔并重用的你!”他盯着法特的眼睛,而对方也正盯着自己那浅色的瞳仁。很短的一段时间,但在科德莱尔感觉中,似乎非常的漫长。终于,法特开口说道:“很遗憾,阁下,我还没有正式接管第七中队。”
“什么?!”科德莱尔的身体似乎轻微颤抖了一下。“葛里斯亚高级参事把接管程序从上午拖到下午,又从下午拖到明晨,”法特逐渐镇定了下来,快速但沉着地禀报道,“但是陛下的诏书还在我手中,如果首相阁下和我同往,可以立刻接管第七中队。只是,阁下所言确是事实吗?”
科德莱尔盯着他,唇边竟然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你是陛下的亲信,法特将军,我如果有不轨的行为,你随时可以杀掉我。而目前,我只能依靠你——如果我说的确是事实,你的犹豫将会毁掉整个赫尔墨城,甚至毁掉新肇建的盖亚帝国的!”
四目相视,法特微微点头:“阁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没有的话,请立刻陪下官前往第七中队驻地!”
盖亚皇家卫队第三军团第七中队,驻扎在皇宫西侧,和皇帝禁卫军共同负责皇宫的警卫工作。科德莱尔和法特等人赶到这里的时候,明显可以嗅到空气中凝滞的阴谋的气味。第七中队的士兵们正在操场上集合,听中队长兰维·斯洛拉格爵士训话,似乎准备前往执行什么紧急任务。
法特毫不犹豫,脑后一箭,直接射倒了斯洛拉格。士兵们一片惊惶失措,但是科德莱尔飞跃上讲台,用惊人的宏亮声音,很快制止住了士兵的骚乱:“我是帝国首相科德莱尔,奉皇帝陛下的圣旨,诛杀企图发动叛乱的斯洛拉格!你们都是盖亚的子民,陛下的战士,切勿听信谎言!”
士兵们渐渐安静了下来,一名中级军官迈上一步:“大人,中队长告诉我们,陛下已经驾崩,而您准备发动叛乱,因此要我们迅速抢占皇宫,夺取陛下唯一的继承人克拉文殿下。请问,您说这是谎言,有何证据?”
法特抢到科德莱尔的身边,高声叫道:“我是克鲁夫·法特。我向兰伯特圣剑起誓,首相大人所言,句句是实!陛下并命我接管第七中队,诏书在此!”说着,高举起皇帝颁发的要他接替斯洛拉格指挥权的诏书,借着操场两侧火把的光亮,让军官们可以看到蜡封上的持剑狮鹫徽章。
蜡封已经被裁开过了,那么远的距离不可能看得很清楚。几名军官想凑近一些,却被法特喝止了:“你们还怀疑什么?时间来不及了!发动叛乱的不仅仅斯洛拉格一人,我军必须立刻前往皇宫,保护克拉文殿下的安全!整列,准备出发!”
军官们被法特手中的诏书、身边的首相,还有两人愤怒狰狞的面孔震慑住了,立刻退后整备自己所属的士兵。科德莱尔望了法特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些许赞扬的神色。但他随即说道:“这只是第一步,法特将军……”“叛军共有多少人?”法特望着已经归属于自己的士兵们,轻声问道。
“可恶的是,”科德莱尔回答道,“敌情不明。除去确知以第二大队维尔泰斯伯爵为首的七名高级军官都参与了叛乱外,其它……”法特倒吸了一口凉气:“第三军团第二大队……这是留守帝都的主力,不少于一千人……”
财政大臣潘·达克子爵,此时正在自己府邸的书房中,精心修饰古老的诗歌《生命之光》。这是他每晚必做的事情——“已经快两年了,再不能把它修完,阿尼·帕沙会嘲笑我的。”他虽然这样给自己鼓气,但却不由得心绪紊乱,一个普通的形容词就修改了四遍,又涂又抹,仍然拿不定主意。
他终于放下了鹅毛笔,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然后伸手揉揉发酸的眼眶。今晨,首相科德莱尔对自己讲过的话,再度浮上心头,挥之不去。
“您是陛下的朋友,子爵阁下,因此我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你听。”科德莱尔只对他一个人轻声说道,“陛下许多新的政策离经叛道,使我有些无所适从。当然,随着时代的进步,许多成法需要改变,陛下的魄力我逐渐认同了——他并非我过去所认为的仅仅是花花公子呢……”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自己似乎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科德莱尔继续说道:“但是,陛下确实存在某些花花公子华而不实的劣根性。境况的迅速改变,我怕他会在未能克服自己的缺点以前,就推动这些缺点向另一方向转化。太一帆风顺了,他的骄傲情绪日益增长,尤其在取得圣剑以后,他似乎认为神选择了他来统一整个人类社会。从来神将某一重任授予他所择定的人的时候,总要同时制造种种艰难和坎坷以磨炼这个人,这点陛下却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以为圣剑所指,一切都可以简单荡平……”
“请您一定要相信陛下的能力……”
“我并非不相信陛下的能力,但能力会因为骄傲而贬值。他现在执政的态度,就和初登基时有了很大的改变,您难道看不到吗?作为陛下的朋友,我希望您有机会劝说他。真正的君主的素质,还是要以仁厚为主,而以力量为辅。我是盖亚的首相,我首先希望看到盖亚繁荣,而并非遥不可及的世界的统一……”
潘咀嚼着科德莱尔的话,心中思绪万千。确实,他也有同样的感觉,现在高踞在盖亚皇座上的,不再完全是自己以前的朋友,不再是那个吊儿郎当,却总使人感到和蔼可亲的第一王子金·斯沃了。现在那是一位皇帝,一位受盖亚万民拥戴的手持圣剑的骄傲的皇帝。人总是会改变的,但是这样的改变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呢?也许,无论谁遭逢近两年来的如此剧烈的环境变化,都会变得快一点的,但这是不是自己所愿意看到的呢?
也许,这一切都是错觉吧。作为皇帝,斯沃在某些场合必须表现出君主的威严和独断,在一些不那么正规的场合,他不是仍然很轻松,很随便的吗?也许,这一切都是科德莱尔不必要的担心吧。斯沃就是斯沃,他如果改变了,也就和盖亚历史上甚至人类历史上许多其他帝王一样了,失去了自己的特色,他还可能完成梦想的宏图大志吗?
潘用双手揉了揉酸痛的后颈,身体前倾,准备继续未完成的工作。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外面街道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他的府邸,是在已故父亲——老达克男爵——的俭朴府邸上翻盖的,院落并不很大,书房距离大街很近。这也是他每每要到晚上才开始尝试修改《生命之光》的原因之一。天已经黑了,集市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街上还会有那么多人?他抬起头,才准备走出去看一下,仆人领着一名全身甲胄的战士走了进来。
“大臣阁下,”没等仆人通报,那名战士就单膝跪地,沉声说道:“帝都发生了叛乱,我们是受命来保护您的。”
潘猛然站了起来,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叛乱,什么叛乱?!”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大概是部分以维尔泰斯伯爵为首的旧贵族,传谣说陛下已经在前线重伤驾崩,他们正试图劫持克拉文殿下发动叛乱。”
潘扶住了写字台,支持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盯着这名战士:“维尔泰斯?在沙思路亚城下战死的那位老伯爵的儿子吗?……你、你不是军官……”
“在下是伯恩斯坦先生的私人卫队成员,”那人平静地回答道,“先生派我们来保护大人。请大人不要出府,静等事态受到控制……”“不,我必须立刻……”“请大人千万不要离开自己的府邸。首相大人已经前往皇宫平叛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是首相大人派你们来的吗?不必要保护我,快去……”那名战士似乎要安定潘的情绪似地微笑着:“不,只是副议长伯恩斯坦先生的命令。您放心,先生会保护好所有需要保护的人,包括各位大臣阁下,包括露西娅小姐。”
潘逐渐镇定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在这样的变乱中,似乎起不了什么作用。“我算什么?”他问自己,“似乎离开了斯沃,我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一个豪商哈尔特·伯恩斯坦。”他缓缓坐了下来,但突然间又再度站起来。“火!”他望向窗外,“那是皇宫的方向吗?!”
下议院副议长、艾德里安罗兹的密友哈尔特·伯恩斯坦比较早就得悉了叛乱的内情,但是他无力帮助科德莱尔平叛,他的不足百名私人护卫,扔到皇宫这个必然的战场中去,只能是杯水车薪。他很清楚自己在这种情况下需要做些什么,于是将护卫分散派去保护潘等重要帝国大臣——这是一个姿态,在此种情况下,即使护卫失败,他也只有功,而没有过。
但是,有一座府邸,他根本没有想到派人去保护,那就是前军政大臣里森·修内斯的侯爵府邸。这使得企图劫夺修内斯的老侯爵在军中的亲信们,几乎没有遭遇丝毫抵抗,就见到了昔日的长官。
自从在去年争夺王位的斗争中遭到柯里亚斯一党软禁以后,修内斯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侯爵府邸。斯沃进入赫尔墨城,并没有处罚这个昔日的次要敌人,也没有下诏解除对这个昔日最重要敌人的对手的软禁。他似乎已经把老侯爵遗忘了。将近一年过去了,原本包围侯爵府邸的士兵,不知何时何故,大部分已经被分批调走。修内斯仍然在软禁中,虽然软禁他的士兵基本上已经不存在了,他仍然不走出府门一步。
赫尔墨的上层,似乎也都把他给遗忘了。没有人想到要去见他一面,也没有人想到要在皇帝面前提起这个人。当皇帝因为手下得力的军官不够,被迫压缩军队编制的时候,就连列文·玛特和德拉斯坦·科德莱尔,也没有想到过要提醒皇帝,还有这样一位不大可靠,但确实有用的老人存在。
但是,老人在军队中的影响力,不会这样快就消亡的。老树因为干旱而逐渐枯萎,但一旦遭逢甘霖,还有可能发出新的嫩芽。许多修内斯旧日的部下,都抱持着这样一种想法:“盖亚的军事,还必须由修内斯侯爵来亲自统率不可。”虽然,他们将这种想法深埋心底,不敢向任何人透露。
终于,机会来到了,当十几名中高级军官趁着叛乱冲入侯爵府邸的时候,他们都在盼望着老人再度振臂一呼。柯里亚斯已经死去了,其党星散,那么现在盖亚国内,还有谁能够阻挡修内斯侯爵那稳健的步伐呢?
老侯爵此时正在书房中,舒适地靠坐在一把铺着软垫的椅子上。他的面色依然是那样红润,白发并未比去年增添太多,表情也一如既往地温和,并且深不可测。军官们冲进来的时候,他正面对着写字台上一杯鲜红如血的饮料,在思考着什么。
“阁下!”看到长官风采依旧,几名军官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噎了,“请阁下立刻穿戴铠甲,随我们出去。”
修内斯眨眨眼睛,象是从遥远之处拉回了自己的思绪,慢慢抬起头来。一名军官竭力用最简短的语句解释道:“皇帝已经战死了,现在赫尔墨城内乱成一团。请阁下带领我们拥立克拉文殿下继位。目前这种局势,盖亚帝国,只有靠阁下您了。”
“盖亚帝国,”修内斯似乎咀嚼了一下这个他所不熟悉的词汇,然后微微笑了起来,“嗯,我都知道了。维尔泰斯他们的计划确实天衣无缝,斯沃被鲁安尼亚人绊住了脚,伊文斯渡口附近的部队被托利斯坦人牵制着,南肯重病,布拉德恰好不在城内,他又设计调走了胡德尼……真是个最好的机会啊……”
“阁下!”惊愕于老长官对局势如此清晰的认知,军官们都愣住了。修内斯慢慢端起桌上的酒杯,好整以暇地继续分析道:“制造斯沃已死的谣言,再度拥立克拉文殿下,先制压住赫尔墨城,再急调各自的私兵前来换防。就算斯沃回来也来不及了——嗯,如果他还有命回来的话。托利斯坦那边呢?大概早就联络好了吧。哼,对于那个骄傲的所谓圣国来说,答应去除皇帝称号,就是个不错的交换条件……”
军官们一动不动,老人的分析,某些是他们已经知道的,某些连他们中的大部分都还蒙在鼓里。对于昔日长官的崇敬,在这一刹那升华到了极点。“阁下,”有人叫了起来,“消息是确实的,皇帝已经死了!您什么都知道,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智慧。维尔泰斯伯爵还太年轻,无论资历、威望,还是个人能力都不能与您相比。您一定要做我们的领袖,带领我们重建盖亚!”
“为什么呢?”老人微笑着望向说话的人,“我一辈子都在斗争,我已经做到了王国军政大臣,还在斗争。我败在柯里亚斯那老家伙的手里,但是他死了,我却活着。胜利,有什么意思?失败,何必再次反复?你们去吧,我不会离开这间屋子的。”
“阁下,不是您也说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吗?!”在众军官的万分惊愕中,有人又叫了起来。修内斯微微摇头:“我记得教过你们,战场上,存在着无限多的变数。这个计划也一样。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计划,正相反,越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越是最危险的计划。因为它会蒙蔽执行者的眼睛,使他看不到正在萌芽的眼前的危机。”
“既然如此,只有阁下您才能带领我们走向胜利!”
修内斯有些不耐烦了:“我说过了,我不会离开这间屋子的。是的,我可以使这个计划成功,但是成功以后又能如何?我曾经做过盖亚的重臣,现在我也是盖亚国内最大和最高贵的领主之一,我还奢求一些什么?为什么要费心劳力,去为并不更好的前途而斗争?”
“皇帝死了,克拉文殿下继位以后,您将成为盖亚第一重臣,您将重新掌握权力!”“就象柯里亚斯?”修内斯“呵呵”笑了起来,“他死了。而我还不想死,我想安静地度过晚年。你们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阁下……”
修内斯指一指左手端的酒杯:“这是什么,你们认识吗?这就是传说中的苦藤酒。你们再不离开,我就把它喝下去。”军官们都瞪大了眼睛。所谓苦藤酒,据说是用托利斯坦暗之森林中一种千年老藤挤汁所兑的苏尼亚甘露,奇毒无比,饮者必死。
“告诉我的儿子,”修内斯把酒杯举到唇边,“只要维持住家名就可以了,不要希求更多的。所求越多,失去也越多。好了,请各位离开吧。”
军官们还在犹豫,修内斯举杯欲饮,大家只好纷纷鞠躬退了出去。等到所有军官都离开了书房,等到杂沓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老人微笑一下,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站起来,走到酒柜旁边,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同样颜色的饮料,一边悠闲地啜饮着,一边自言自语道:“斯沃那小子真的死了吗?我现在倒很希望看到他所寄望的未来呢。”
第二卷鲁安尼亚的骄傲第27章“神罚的烈焰”
“斯沃,真的已经死了吗?”黑衣副主教的脸隐藏在黑暗中,只有一双瞳仁散发着摄人魂魄的冷峻光芒。
“他在哀悼者平原大败鲁安尼亚人,但因为疏忽,被一支小部队冲进大本营,砍倒了旗帜,也把他杀死了,”年轻的加比亚·维尔泰斯伯爵半跪在副主教的面前,用沉稳的声音回答道,“这是我在王家卫队中的亲信送来的消息,确实无误。”
“是吗?他看到斯沃的尸体了吗?”雷森伯格副主教冷冷地笑了起来,“不过,现在斯沃是死是活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我倒希望他还活着,可以亲眼看到他所凭空虚构的邪恶大厦,一刹那倾倒下来,嘿嘿嘿嘿——这是神罚啊!”
他张开双臂向天,望着神庙那高高的穹顶,口中念诵着:“伟大的唯一的真神啊,感谢您降下了火焰之剑,把异端那丑恶的妄想一击斩碎。我们看到了,并且虔诚地感谢您所彰显的神迹!神罚的烈焰,将把恶徒焚烧殆尽,净化整个世界!”
维尔泰斯不住在胸口划着圣三角形状。副主教低下头来:“去吧,今晚你是神罚的执行者,去完成真神赋予你的崇高使命吧!即使斯沃真的已经死亡,克拉文王子年纪尚幼,国政仍然会操控在科德莱尔等恶徒之党羽手中的,不铲除他们,悖神和邪恶的政治就无法结束!去吧,去攻下皇宫,将神的敌人消灭干净!”
盖亚帝国的皇宫,建造在赫尔墨城的南部,长宽都超过一里,由坚固美观的大理石墙保卫着,东、西、南三面都有入口,以铁栅栏为门。宫内有豪华的建筑和美丽的花园、奇巧的喷水池。宫门在白天是打开的,太阳一落山就关闭。长年有超过三百名皇帝禁卫军在宫门口防守。
德拉斯坦·科德莱尔和克鲁夫·法特率领王家卫队第一军团第七中队、以及科德莱尔的私兵,赶到皇宫西门前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宫门紧闭,禁卫军所执的长戟,在铁栅栏后面偶尔闪烁着暗淡的光芒。
“我是帝国首相,快开门!”科德莱尔拍着铁栅栏,高喊着。门内隐约传出一些交谈的声音,但没有人答应。他又叫了几遍,突然,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首相大人,这么晚了,您到皇宫来做什么?”那是一名高大的光头魔法师,袖子高卷,露出肌肉遒劲的双臂。“巴尔万·巴尔巴尔柯尔,”科德莱尔认出了这名御前比武大会的准优胜者,“快打开门,帝都发生叛乱,我们特来护卫皇宫。”
巴尔巴尔柯尔挠挠头,望着科德莱尔:“是的阁下,我听说了。但是,没有陛下的命令,即便您,也是不能随便进入皇宫的——何况您还带了军队来。”
“陛下还在鲁安尼亚前线!”科德莱尔焦急多过愤怒,“作为帝国首相,我有权在特殊情况下主宰帝都的一切事务!快开门,等叛乱分子攻到皇宫前,就来不及了!”
巴尔巴尔柯尔继续挠头,他望向科德莱尔的目光中明显充满了不信任。法特迈上一步,与首相并肩站立:“还记得我吗,巴尔巴尔柯尔先生?咱们在御前比武会上较量过——那次你赢了。请相信我,我们都绝对忠诚于皇帝陛下,请开开门,我们将协助你守卫皇宫。”
“啊,法特将军……”巴尔巴尔柯尔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转头下达了开门的命令。科德莱尔望一眼法特,唇边露出一丝苦笑。
一行人才进入皇宫,外面就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一名禁卫军跑到巴尔巴尔柯尔面前报告说:“大约一千多王家卫队逼近南门。”“防守,”巴尔巴尔柯尔挥动手中的御赐紫蛇藤法杖,“谁都不许进来。胆敢长久徘徊宫门前不去的,都是敌人,用弓箭和他们讲话。”
“克拉文殿下在哪里?”科德莱尔问巴尔巴尔柯尔,没等对方回答,就下命令道,“领我去见他。法特将军,你协助巴尔巴尔柯尔先生立刻支援南门,敌人一定会进攻的。”
巴尔巴尔柯尔犹豫了一下,望了眼法特,然后命令手下一名低级军官:“带首相大人去见王子阁下。”
进入高大宏伟的皇宫建筑群,穿过走廊向南方走去。科德莱尔心急如焚,可没想到,在一扇连通议事区和起居区的大门前,竟然被几名年轻的魔法剑士拦住了。
“首相大人,”为首的黑发魔法剑士带领众人单膝跪倒,“请帮助巴尔巴尔柯尔先生守卫宫门,不要再往前走了。”
“佐拉亚·莫德兰斯……”科德莱尔望着眼前这个一向为他所厌恶的年轻人,“原来是你通知了巴尔巴尔柯尔有关叛乱的消息。你的情报力还真是惊人啊。”
“来不及通知首相阁下了,”莫德兰斯直起身,恭敬地回答道,“我只好和一些朋友抢先前来保卫皇宫……”
“你当然知道叛乱分子攻击皇宫想得到什么,”科德莱尔冷笑着,“所以你抢先将其掌握在手中。你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保护克拉文殿下呢,还是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将殿下作为谈判的筹码呢?”
莫德兰斯笑了起来:“我一向是忠于皇帝陛下的,这点尽人皆知。倒是首相大人,您进来是为了保护王子殿下呢?还是想和一年前那样,把殿下作为您自己的傀儡呢?”
“住口!”科德莱尔如同尚未痊愈的伤疤被人揭开了一般,“咝”地吸了口凉气,但他随即放缓了声调,“今时今日,我对陛下的忠诚心是真实的,而我对克拉文王子殿下的关心,却和昔日没有两样。我想这两点,你都无法和我相比,你自己心里很明白。别再多说废话了,快带我去见王子殿下,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会对殿下不利吗?”
莫德兰斯眨了一下眼睛,唇边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这微笑如利剑般直刺科德莱尔的心脏。“好吧,阁下,请跟我来。”
穿过起居区的走廊,来到一间豪华的卧室门口。门半掩着,一名王子的侍臣在门缝里露出半个面孔,满脸都是惊惶和恐惧。科德莱尔一把推开门,那名侍臣“哎呦”一声,摔倒在地上。
盖亚帝国目前的第一继承人、皇帝的弟弟克拉文王子,此刻正在侍臣们的簇拥下,靠坐在床上。他的神情出乎意料地镇静,但是这样的神情体现在一张如此年轻和稚嫩的面孔上,只会给人带来深切的同情和悲哀。科德莱尔急忙单膝跪下。
“首相大人,我听说有人叛乱……”王子用并不十分急切的语气询问道。
“是的,殿下。不过请殿下放心,臣等将誓死保卫殿下……”科德莱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克拉文打断了。年轻的王子微微苦笑着说道:“不,请不要死。这一年来,我见到的死亡太多了,我不想再见到……其实,也许我死了,一切问题就都可以解决了……”
“不,殿下!”科德莱尔站起身来,用父母对待子女一样和蔼的口吻,斩钉截铁地说道,“你的死亡,并不能使叛乱平息。赫尔墨大王的子孙们还很多,比如埃斯普伦侯爵的直系继承人,仍然有继承帝位的正统资格。即使你死了,并不能阻止某些人反对皇帝陛下,他们不能以你为号召,也可以利用别人……”
“是吗?”克拉文低下头去,“那我应该怎么办……”“永远爱你的哥哥,永远爱你的祖国,”科德莱尔迈上一步,轻轻抚摩着年轻王子卷曲的长发,“健康幸福地活下去。殿下,这是你必须要做的。”
说完话,科德莱尔深深一鞠,转身大步走出了克拉文的卧室。
莫德兰斯跟了上来。科德莱尔在卧室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问他:“你有多少人?”“十六名,”莫德兰斯回答道,“都是陛下亲手提拔的魔法剑士,都是一些极度崇拜陛下,满腔热血,愿意为陛下去死的年轻人。”
“你除外吧,”科德莱尔转过头来,盯着莫德兰斯,“你没有参与叛乱,可以说是真神保佑陛下,所造成的奇迹吧。”莫德兰斯笑起来了:“也许……本来这次叛乱是不会发生的,但是维尔泰斯那帮家伙竟然在最后时刻瞒着我发动……”
“原来如此,”首相冷笑着点点头,“因应形势的不同,也许你会担任叛乱的主谋,也许你会把同伙绑送御前,你还真是左右逢源啊。”“您错了,阁下,”莫德兰斯再度露出那使科德莱尔恼怒不已的嘲讽的笑容,“您曾经骂我是毒蛇,但您不了解毒蛇也有自己的理念。我只是在帮助陛下挤破帝国的脓疮而已。如果是您,肯定会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而不会意识到,不将脓疮完全挤破,仅仅敷上些草药,很可能会危及患者的生命的。”
“毒蛇的理念果然深奥啊,”科德莱尔还抱以更为冷酷的笑容,“你的同伙出卖了你,所以你无法再和他们站到同一条阵线上,只好象赌博一样押皇帝陛下胜利。潜台词不过如此吧……”
“啊,您要这样想,我实在太失望了……”没等莫德兰斯说完,科德莱尔猛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站在这里,一步也不要离开,王子殿下我交给你们来保护!我知道你盼望他死,那样陛下就会变成你所希望的魔鬼了。不,殿下不能死,只有仍然保持仁爱之心的皇帝,才能领导盖亚走向新的辉煌!”
莫德兰斯收敛了嘲讽的微笑,盯着科德莱尔:“仁爱之心?多么空虚无力的词汇啊。不过大人您尽可放心,我还并不想殿下这时候就出什么意外。怎么样,您吩咐完了吗?您是否应该到宫门口去指挥战斗了?”
科德莱尔放开了手,狠狠瞪了莫德兰斯一眼,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莫德兰斯整整衣领,撇一下嘴,嘲讽的神情再度凝聚。
皇宫南门边的厮杀正烈。守备皇宫的禁卫军和科德莱尔、法特所部,主要依靠坚固的围墙防御敌人,而叛乱军人多势众,虽然屡次被击退,依然顽强地冲上。
科德莱尔回到战场,询问法特:“敌人大约有多少?能防守到天亮吗?”
“敌人总兵力超过一千五百,并且还有源源不断增援的迹象,”法特抹一把额头的热汗,并趁此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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