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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兽 (耽美-近代现代-奇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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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美回望向他,又瞅了瞅身边的院长,亲切地笑着,微微颔首。

就在此刻,一个大男生提着一大包零食跑了过来。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一看见他,一窝蜂地冲上去将对方给团团围住。

见他一副慌乱了手脚的模样,明美呵呵直笑,那笑容无比幸福。

“那是明美的恋人哦……”院长笑嘻嘻地说,“她也是最近才告诉我的。是个非常不错的男生。”

“……是吗?那就好。要是对不起我妹妹,我可不会饶过他的。”

院长侧目,看着迟雅望住男生的眼睛,那含笑的眸子里隐隐带着某种坏心眼的警告。

没有云的天,蔚蓝如洗,干净透彻得没有一丝杂质。大海的蓝色一直扩染着视界,与天空交接成氤氲的一片,仿佛是一条介于真实与虚幻的交界线。

迟雅站在堤坝上,迎面而来的风带着海水独有的味道,冲刷着耳边的浪涛声。

手机的铃声叮咚地响,还是那样,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专属于那个人的特殊铃声。

“忍?”迟雅笑着接通。

“你在哪里?”

“你猜。”恶劣的本性依旧。

“看海吗?”司徒忍已经听到浅浅的海浪声了。

“你的听觉很好。”迟雅赞扬,“放心,我可没忘记答应你今天要做的事,你来接我吧,我现在在——”

结束通话后,迟雅便抬起手,细细端详着手指上戴着的戒指。

对比起三年前的那个桀骜不羁的冷峻少年,总觉得会做出这个举动的司徒忍都不像是司徒忍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觉得非常幸福,幸福到不禁怀疑这一切是否真实。也或许经历了太多不真实的事了,来来去去,许多人的影子都从身边擦过。

迟雅并不知道他和司徒忍的未来是不是也会就此错过,但他以前的确对自己说过,只要在生命的旅途里,某个人曾经陪伴过自己,在自己的世界里留下了属于他的足迹就足够了。不过,那个家伙似乎并不满足。

——我知道将来一定会发生许多让我们感到残酷的事,但是……不管发生什么,请你不要离开我……

是啊,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忍,才是司徒忍啊……

迟雅自然是舍命陪君子了。

海风流过发际。突地回想起来,刚才通话到末端时,他似乎隐隐听到对方笑了笑。而那个淡淡的笑声是那么的温柔。一如某个夜晚,他温柔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第二部:侵蚀?病变——完

第五十七章

月色如水,风呼啸而过。

河边的芦苇荡起一阵波涛般的起伏,沙沙的脚步声擦过黑夜里的芦苇丛,一抹身影飞快地穿梭在其中。

“给我站住!”少年拼命追逐着,拨开眼前杂乱交错的芦苇,用力捕捉眼前的影子。

可只不过抬手放手这一瞬间的事,四周的风声突然安静下来,沉重而急促的呼吸里,四下除了密集的芦苇外再也看不到其它事物。

包围着少年的芦苇荡外是浓厚的黑色。削弱、混杂着视野。

……人呢?丢失了目标,少年迅速环视四周。没有一丝异样,仿佛那个人凭空消失了般。

嗖的一下!一个袭击忽地来自身后!少年惊觉地回身,可还是不敌对方的速度。

后颈冰冷的一凉!顺着那股力量少年被猛地按到在地!

两人激烈的挣扎之中,少年恍惚中瞥到了一双冰凉而空洞的眼睛,没有情感,机械化的。

下一秒,沉闷而干脆的枪响急速闪过!包围着两人的芦苇荡被子弹割裂的气流带动,微弱的颤抖了一下。

那压制住少年的褐发男子动作瞬时一滞,瞬息的刹那便倒在了少年身上。

“——呜啊?!”目标人物就这样被人轻而易举的一枪爆头。少年面对赫然靠上的尸体,整个人被吓得面色如土,撑着土地连连后退,模样狼狈万分。

……是谁?!这么轻易地就将他的猎物搞定?

高耸的芦苇自身边沙沙地分开。黑夜之中,一个轮廓淡淡地渗透出来。

他艰难地扬起头,月光下高大修长的影子投落到他眼底。逆光下的精致脸孔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微卷的栗发却在轻薄的光线下如同暗火一般耀眼。

“你还好吧?”

冷冷的音色中,来者朝少年递出了手。

顺着对方递出的左手一路沿上,那修长的指节上佩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是无名指。少年愣了愣,心叹对方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吗?

“啊,我没事……”一径起身,少年拍打起身上的尘土。

再次望向协助自己的人时,少年蓦地一愣。

清晰的面容让他立刻知道对方是谁了。

“你是司徒忍?!”他大吃一惊。

司徒忍看着他,停了一秒才蹙眉问:“你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你啦!你可是协会里的名人啊!!”少年一脸喜色,“我可是非常崇拜你的哦!”倏地想起什么后,便赶紧补充道,“那个……我叫项阳!协会的赏金猎人之一。”

司徒忍轻描淡写地看了这个笑容阳光的少年一眼,便扭头向芦苇丛深处说道:“你可以出来了。”

项阳讪讪地顺着地方的视线望去。远处的芦苇丛里缓缓显出一个金发外国男子。对方正漫步悠悠地由远及近,英俊的脸孔上是神采奕奕的轻笑。

“修斯先生,这个人就是你委托协会的对象?”司徒忍公式化地问。

项阳眸光掉转,再度看向被栗发男生一枪击毙的男子时,当下一愣!

被压断的芦苇地上没有任何人影,除了一小滩砂土。晚风之中,那细小的沙砾正一点一滴的随风消逝。

“啊,没错。”被称呼为修斯的金发男子笑了笑,“这就是我那不听话的保镖。”

“请你下次注意一点。”不冷不热地丢下这话,司徒忍拂袖离去。

项阳不知所措地看看笑容莫名的雇主修斯,目光随即又开始追逐起偶像的背影。最后心思一定后,他立刻朝远去的司徒忍追去。

鹰隼一样锐利地盯着逐渐从视界里消失的人影,修斯的嘴角不禁荡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原来他就是司徒忍啊……朱利安,我可算是真正看到你情敌的模样了……”

空旷的空间里,空气被带出了阴寒的潮湿味。

修斯拉了拉披在身上的深色大衣,低声浅笑,“那么接下来就是去见迟雅了……朱利安,你一直都很想再见见他吧……?明明想他想得快要发疯……还真是难为你了……忍了这么多年……”

“朱利安?D?洛克菲勒(Julian?D?Rockefeller),男,二十三岁,黑发绿眼。美国华尔街三大巨头——洛克菲勒石油大王,迈克尔?D?洛克菲勒的私生子。迟雅,他也是你这次的目标。”

“咦……?他不是委托人吗?”

“不是。呵呵……这次委托的内容就是让你将朱利安?D?洛克菲勒这个人给偷到手。”

“嘿!”

“怎么样?你有这个能力吗?啊,不,应该问,你有这个兴趣吗?”

“嗯……不觉得很有挑战性吗?非常有趣呢!K,这个委托转告对方——我接了。”

第五十八章

迟雅刚到酒吧没多久,便见到了阔别一月未见的司徒忍。

按照那算是半个夜行动物的栗发男生的行动规律来说,能在这个时刻就看到对方光顾自己上班的酒吧还真是蛮少见的。

不过出人意料的事还不止这一件。和以往独自一人,或者是有着贴身保镖邢丰追随不同,今天的司徒忍身边还有着一个褐发少年。那个人迟雅还算熟悉,以前常常来这里喝酒散愁的少年——项阳。

“呵,今天还真不晓得吹了什么风,你们两位都大驾光临了。”穿着黑白伺者服的迟雅抱着托盘笑眯眯地来到坐到角落沙发处的两人身边,热情地招呼着。

“你认识他?”

“你认识他?!”

司徒忍和项阳不约而同的开口,只是语气上带着各自的味道。

迟雅抿嘴笑嘻嘻地看着两人,耸耸肩,“我该先回答哪一个的呢?”

司徒忍随即甩过来一记白眼。其含义为:还用说?当然是无视这个少年回答自己的了。

可迟雅还没来得及回答,项阳就已热情地开口,“阿雅,你认识司徒忍啊?!”

岂止认识,迟雅笑。我们的关系说出来你恐怕还会吓一跳呢……

不过自己的恋爱故事迟雅可没兴趣摊到台面上说,便转而问道:“项阳,他就是你口中那个崇拜的人吗?”

“嗯!”少年立即兴奋地点头,炯炯有神的眸子里有着无法掩盖的炙热。

“呵呵,那真是恭喜你啊,终于亲眼见到他了。”迟雅微笑。没想到对方口中时常提到的仰慕者居然会是司徒忍。因为项阳说自己的工作很特殊,所以对于自己的一些事总是三缄其口。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特殊工作就是协会的赏金猎人啊……

“阿雅,你不知道啊,司徒忍那天有多帅!真是厉害呢!!”一找到可以倾吐的对象,项阳就如同开了闸的话匣子,兴致勃勃地大说特说起来。

迟雅倒是很有耐心地听着对方如何渲染司徒忍的帅气,一直摆着职业性的微笑。

最后,还是一边的司徒忍有些忍受不了身边少年那聒噪的嗓音了。

“阿雅。”低冷的音色蓦地断住某人的话,司徒忍仅用眼神示意对方过去。

迟雅无奈地笑笑,朝项阳说了声抱歉,便移到栗发男生身前。“我的司徒少爷,你要点些什么?”服务性质地轻声询问着,可迟雅却略微弯下了身子。

司徒忍单手攀住黑发男生的胳膊,将他带到自己身前,在对方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项阳只见迟雅轻声笑了笑,是个非常迷人的笑。在酒吧潋滟低调的光华下透出了几分轻薄干净的洒脱气息。

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少年总觉得有种很古怪的感觉弥漫在那两人之间,可又不知道该如何总结。

适时,迟雅已经站直了身子,向他侧目礼貌地询问:“项阳还是跟以前一样来圣代吗?”

“啊……嗯。”少年怔了怔,点点头。

回头给他们端来的伺者已经不再是迟雅了。不过酒吧里工作的人司徒忍基本都已经全数记住了,倒也无所谓。

身边的项阳还在滔滔不绝地对他谈天说地,司徒忍不得不佩服一下对方。自己极尽所能的无视他的存在。在不断吃着闭门羹的此刻,他居然还那么追崇自己,真不晓得是少年的毅力可嘉,还是脑筋少根弦。

“你说累了吗?”长时间都保持静默地司徒忍忽地问向项阳。

“呃?”被人突如其来地问道,项阳怔住。

“要是累了的话,就吃点你点的圣代吧。”

被心中的偶像这般关怀,项阳整个人的神智顿时都飘飘然了。为了不辜负对方的一番好意,他随即心花怒放地开始大口猛吃起圣代。

司徒忍朝侍应生招手,“再给他来三个。”

项阳这一听,内心的感动值立马霍地再度飙升!他最崇拜的人啊……没想到居然担心他口渴,如此的在意他!这怎能叫人不激动呢?!

但这些内心活动,显然只是少年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要明白,从司徒忍对他开口说第一句话时,那冷得像是硬邦邦的冰块的口气,有点神经的人听到都明白是在口不对心。而接着为他点上的几个圣代更是充分反应出了栗发男生封口的意图。只可惜,陶醉在自我YY的关切之情里的项阳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不过,不管项阳如何认为的,至少他此时此刻算是安静了下来。

耳根边一清净,司徒忍顿感心情好了许多。小口呷着玻璃杯里的白兰地,冰块的凉度悄然地染上味蕾。目光不由看向远处的迟雅,司徒忍神情瞬间一滞。

在吧台内调酒的迟雅此时正在跟一位女性顾客攀谈。

那位坐在吧台外高脚凳上的女性有着半醉的醉意,眼神略微迷离却很撩人。她似乎在说着什么,说得很快,表情随着她开开合合的唇瓣而越发的低迷失落。

迟雅挺温和地笑起来,笑容带着某种程度的宠溺,朝她说了几句话。

女子随即抬起眼睛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然后握住了他的手。迎视而上的眸光里是满满的渴求,在暗淡的灯光下跟着彼此交接的视线一点一滴地传达了过去。

这边厢的司徒忍已经从沙发上起身,而吃着圣代的项阳浑然不知,只觉得酒吧的温度生生下降了好几度。

吧台那方没有察觉到异样的迟雅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他客气地回应着被醉意熏染着大脑的女子,配合着嘴角完美的弧度,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对方的掌心里抽离了出来。

“阿雅——”女子软绵绵地轻唤出声。

等她再度抬起手时,视界内,自己的手却蓦地握住画面内顺杀而进的另一个手腕上。

迟雅显然也没有反映过来,眼睁睁地看着乱入进来的司徒忍干脆到不留情面地拽开了女子的指尖,然后用着相当的力气抓住了他的手臂。

“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冷飕飕的声音充分显露出栗发男生的不耐。

还没等女子从混乱场景的错愕里清醒出来,吧台内的迟雅早已被司徒忍拖走很远了。

酒吧内的其他侍应生,包括老板,眼见这一幕后纷纷面面相觑,很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喂,忍,你怎么了?”被强制性拽拉回员工休息室的迟雅,在职工室的门口挣脱了束缚,对对方的愠怒感到困惑。

“换衣服回去。”司徒忍简单却毫不客气地命令着。

“你在开玩笑吗?”迟雅眨巴着眼,“我才开工,难道你想害我被炒鱿鱼?”

“那正好,我不喜欢你在这里工作。”

“……”迟雅瞧着对方带着几分孩子气般极度认真的脸,一时间感触颇多。他失笑地叹了几口气,几步距离地走上前,将手肘搭在了对方的肩头上,眉眼荡漾出浅笑,“……你在吃醋?”

“我不喜欢别人碰你。”司徒忍很平淡地回答。

“那怎么可能!”迟雅觉得对方的想法实在是太不现实了,“忍,我的工作性质总会无法避免地跟人接触,我希望你在这点上能理解我。”

“就算是在这里上班,也可以不让别人握住你的手,不是吗?”

迟雅闻言,好笑地勾过身子。直视起对方深亮的眼瞳,他戏谑地总结,“你在意的就是刚才那个吧?因为别人握住了我的手,所以司徒少爷你就吃醋了……”

司徒忍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

“忍,有时候你的独占欲真的会让我觉得很可爱呢……”迟雅笑得很开心,在对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司徒忍抚摸住他的头发,一股亢奋的情绪滋长在胸腔,急欲涌出。

搂过迟雅的后背,禁锢着压向自己,栗发男生吻上了对方。

“唔……”

迟雅唔咽了一声。司徒忍细细啃吻着他的柔软的嘴唇。执拗浓密的深吻带着火热的感触挑拨着身体内的每一根神经。

“……呼,满足了吧?”深吻洗礼后,迟雅笑着问道。

“没有,还不够……”

司徒忍沉重的吐吸轻轻拂过面颊,迟雅哭笑不得。

嘴唇再一次的重合,彼此相互索求的热度越来越深。

司徒忍的舌叶毫不费力地撬开了对方的唇齿,霸道地探索而入,带着掠夺性地缠绕住对方的舌头。滚烫的深吻带来越发鲜明的触感,在呼吸间弥漫开来。络合的舌尖相互轻触、翻搅、吸吮,饥渴地攫取着。

酒吧内,闲置无事的几个男男女女的伺者开始侃侃而谈。

“你们猜……司徒少爷把人带进去后会发生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直接推到以示惩罚啰!”某女子A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

“我觉得不可能。以阿雅的性格不会允许自己在这里被推到的……”

“那一个法式热吻总免不了吧?”

“等等!说不定阿雅几句话就打发掉怒上眉梢的大少爷了呢!”

“错!错!!错!!!——绝对是推到未遂!”

于是一伙人为了坚定自己的立场,开始设下赌局,纷纷各抒己见。只是一分钟后,他们才发现了一件极为恐怖的现实。

“……那个……”终于有一人沉不住气,“谁敢进去一探究竟啊……?”

凭着对迟雅的了解,大家都知晓要从对方口里套出风声基本是不怎么可能的。唯一能获取答案的方法就是做贼似的跑去窥视答案了。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在场参与赌博的人可没一个有胆量敢去得罪司徒少爷啊。

“抱歉……”

就在众人纷纷苦手之时,一道天籁之音徐徐而来。

光顾着跟圣代奋战的项阳自然错过了某人霸道的一面。他讷讷地看着他们,问道:“司徒少怎么进去那么久都没出来啊?刚刚发生什么了吗?”

大伙一看,如此小白废柴的人免费送上门来,不利用岂不是浪费资源。

于是其中一个稍显年长的男子便轻咳一声,很严肃地说道:“其实我们是在为阿雅担心……刚才你没看见司徒少爷那模样。搞不好……里面已经发生谋杀案了呢……”

“什么?那阿雅不是很危险啰?!”

一身热血因子的项阳二话不说,立即抱着解救熟人的善良心态冲进了禁区。

而这个不经大脑的举动,至少让笨拙的少年后悔了十年。

刚一拐过走廊的拐角,他就一头撞见了正在拥吻中的两人。

准确地说,其实是司徒忍单方面的纠缠。因为迟雅大老远地就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他忙不迭地拍了拍司徒忍的脑袋,示意停止。岂料,对方对他的举动根本是视若无睹。

“唔嗯……”

迟雅呻吟着,抓住对方的胳膊,想推开吻着自己的人。但司徒忍却把他钳制得更紧。

而这“纠缠”的画面就这样被项阳的莽撞而见了个一干二净。

兴许是被这活生生的一幕给剧烈地冲击到。这会儿的少年完全没了魂,只是呆若木鸡地傻立在原地,瞠目结舌。

静默的长廊里,片刻后,项阳才看到一袭黑色衬衫,背对着自己的司徒忍放开了怀里的迟雅。栗发男生略略地侧过脸,神情是说不出的冰冷犀利,“……你还要看多久?”

这话才瞬间让项阳回神。

顷刻间,少年满面涨红。“对……对不起!”结巴地道完歉后,项阳拔腿就跑!

迟雅只能无奈地苦笑,“……忍,你吓到小朋友了……”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他笑着埋怨。

司徒忍瞄了眼项阳离去的方向,选择性失明,懒得理睬。

迟雅没辙,只好打发大少爷回去。在撵人这方面,他可谓是老手了。

将司徒忍送走后,转进酒吧得知项阳也黑着一张脸离开了。而先前那位半醉在吧台上的女子迟雅也没办法视而不见。换了衣服就好心地把客人送回了家。之后再次回到酒吧时,便听见同事说有人要见他。

重新换好伺者服,出现在吧台内时,迟雅做梦都没想到他居然会再一次见到修斯。那个年近三十,硬挺俊朗的外国男子。

只看了他一眼,记忆,瞬间回到了过去。

……我爱你,阿雅。

那双祖母绿般美丽的眼睛应着金灿灿的阳光一起闯进了他的视线,过目不忘。

比嫩叶更加纯粹自然的颜色,十分诱人。在光线不断变化的波长下,那双碧绿的眼睛绿中带点黄,又仿佛勾出了一丝清透的蓝色。比任何来自于自然界的绿色都要漂亮舒服。

朱利安的面容仿佛又回到了眼前,清晰温暖得如同花瓣的脉纹。

那个跟修斯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男子,是迟雅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人。只要看着修斯,自然而然地,过往的记忆便会不受控制的自心底翻浮而上。

“阿雅,很久不见了呢。”英俊高大的金发男子正坐在吧台外冲他亲切地笑着。

“修斯先生……”黑发男生难掩其眼中的惊诧。看到他的一刻,内心百味杂绕。

朱利安……

迟雅虚了虚眼,努力压下心脏深处的酸涩。

“对了,听说你调制的Blue enchantress(蓝色妖姬)很受欢迎,我可以来一杯吗?”修斯笑眯眯地问道,像是想起什么,一副很困扰的模样,“啊,好像你这个是只招待熟人的……”随即暧昧地勾过嘴角,“那么,看在朱利安跟你很熟悉的份上,我可以得到优惠吗?”

迟雅默默地注视着他,下一秒,笑了笑,“当然可以。”

修斯望住他,那始终含笑的眉眼的确有股诱人的风情,这也是朱利安非常喜欢的一点。

准确的说,只要是迟雅,朱利安就没一点会讨厌。即便在他看来那些极度虚伪的笑,朱利安都会喜欢得不得了。

爱情使人着魔吗?

可最后的结局又是怎么样的呢?爱得那么深,付出那么多,却还是一无所有。

修斯认为朱利安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无药可救。

……我并不是笨蛋啊。爱着一个人的心情,修斯,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耳边仿若又响起了那个男子的声音。

当迟雅将Blue enchantress调好搁到面前后,修斯便摆出许久未见的亲密样,开始说起了自己的近况。

迟雅耐心十足地听着,脸上始终保持着亲切的微笑。可这笑容映照在金发男子眼底,却有着说不出的扎眼。

“……阿雅,要是不喜欢听我这些无意义的话就说出来。”品着酒香,修斯送来轻蔑的眼神,“你这样总让我觉得你很虚伪。”

迟雅并不在意对方先前的话,回以微笑,“修斯先生,你似乎忘记你现在是我的客人了……”

“客人?”修斯笑起来,“好尽职呢……那么,为了答谢你,就说说朱利安的事吧……想听吗?”

迟雅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

“朱利安他想见你……一直都想要见见你……”敛去那轻浮的笑,修斯很认真地说。

“我知道。”迟雅垂下眼帘,“我一直都知道的……”

“他说你们之间有过约定,再也不要见面,不要涉足到对方的生活里。”修斯笑笑,“可很显然,朱利安他做不到。”

“……”迟雅沉默。

在安东尼学院接到朱利安制作的仿制紫水晶时,迟雅就明白自己的一些情况对方还是知道的。正是明白了这一点,他的内心一度变得很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去见见对方呢?不可否认,他打从心底里地渴望与对方相见,因为他始终放不下朱利安。可一想到最后分别时的话,迟雅总认为自己真要是见了对方,说不定反倒会伤到他。

“你走后,朱利安过得很不快乐。”修斯说道,“尽管他努力让自己像普通人一样活下去,可眼里始终是寂寞的。”

迟雅敛过下颌,不敢抬起眼睛,迟疑地问道:“……他现在……还好吗……?”

“他死了。”

哐当一声,迟雅不小心碰倒了手边酒杯。黄色的液体洒了一桌。

他急忙说了句对不起,开始擦拭起吧台。

修斯看着他略显颤抖的双手,支着下巴打量起努力维持平静的男生,“我骗你的,他还活着。”

迟雅的动作顿住。迎过来的视线有些泛苦,哑然失笑,“你还是这样呢……总爱捉弄别人,让我无法知道哪一句才是真话……”

“是真是假有那么重要吗?反正你想听见的也无非是他现在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但是,阿雅——”修斯微微一笑,“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每活下去一天对朱利安而言,都是折磨……死亡反倒是最美好的解脱。”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是希望他能更加幸福一些,只要是他开口,我什么都不会拒绝的。不论是什么……

所以那个时候,迟雅才会妥协对方,选择离去。

“你走了之后,朱利安每天都在思念着你。因为你是他活下去唯一的动力,你是他用自己生命作出选择的人。”修斯慢条斯理地说着,修长的手指轻轻勾勒起酒杯优美的弧线,“你呢?阿雅,你有想过他吗?你有哪一天好好的思念过他吗……?”

像是被切断了根脉的落叶,碰触不到自我踏实的意志。

迟雅的大脑开始混沌成一片。

“你想见朱利安吗?”修斯微笑着问,“要是这个时候朱利安再度要求你回到他身边,你会回去吗?”

迟雅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安静地正视对方,嘴角扬起涩然的弧度,“我会以朋友的身份回到他身边的……”

不管是自己,还是朱利安,他们都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暧昧的关系了。

现在的自己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去陪伴他。

“朋友……?”修斯的笑容里不禁染上了一点悲伤,“原来他那么努力,换来的却只是朋友……”

“他不会想要朋友的。”迟雅很笃定地说,“所以,他才会要求我离开……”

“所以我才说他是笨蛋啊。”修斯的神色在分毫间轻微地改变,“明明你都已经开口了,主动地说出自己选择了他,可朱利安却像个白痴似的拒绝了你。”

迟雅没有吭声。

“还差一点点,他就可以完全得到你了。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放手……结果你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人了……真是无聊的闹剧。”

迟雅安静地看着金发男子,缄默。

“阿雅,你现在很幸福吧?”修斯飞快地盯住他,眨眼地功夫就捉住了迟雅没有防备的左手,扳住了那戴着戒指的无名指,“司徒忍的手上也有一枚一样的戒指。”他缓慢地扬起眼睛,“阿雅,你在幸福的时候朱利安却为了活下去而在受苦……”

迟雅咬过下颌,用力地想要带回手,可却被修斯死死地抓住,一把按到吧台上!

“是你——迟雅。”修斯正色道,一字一句,冰冷的口吻怀着极致的厌恶,“是你,毁掉了朱利安完美的一生;是你,让他选择了自我毁灭;是你,剥夺了他短暂的生命;是你,带给了他无比巨大的寂寞和痛苦;是你,在他最孤单的时候抛弃了他。你的罪太多了。”

“那又怎么样?”迟雅浅浅地笑了笑,“我从不否认这一切全是我的错,但我至少也给过他幸福。如果说我是杀掉他的刽子手,那你呢?”黑发男生讽刺地回击,“真正促使这场悲剧发生的幕后者——不是你修斯吗?”

修斯愣住。张大着眼睛看着回视自己的迟雅,然后朗声大笑。

他松开了箍住对方的手,目露赞许,“没错,我的确是幕后的制造者——因为有了我,才有了你们的相遇——可决定结局的人却是你,阿雅……”

那是沉重的罪。

无关杀人那血腥堕落的罪,可却远比这来得沉纡。

他毫不知情地接近着那个男子,享受着彼此间的快乐。却殊不知,自己的无意改变了某个人的一生。

天空里开始飘散下零星的雪花,沿着夜风的轨迹打着旋,轻轻地沾到了睫毛上。

淡淡的凉度让迟雅微微眨眼。

摊开左手,路灯的灯光下,银色的指轮泛着清冷的光泽。

片片纷飞的花雪坠落到手心,绽放出水迹,归于肌肤上的暖度。

此时此刻,黑发男生的脑子里是一片茫然,宛若迷失在雪原里的行人。

回绕在耳边的,是修斯之前所说过的一字一句。

——是真是假有那么重要吗?反正你想听见的也无非是他现在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但是,阿雅——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每活下去一天对朱利安而言,都是折磨……死亡反倒是最美好的解脱。

回荡着的声音浓密地包裹住了身体内某个致命的地方。

——你走了之后,朱利安每天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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