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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人鬼强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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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吴用前脚刚去塞外没多久魏鬼就出了事,吴用到了生意做完回了京城已经是一年之后的事情,就连魏鬼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

  听魏鬼大哥说了他去的那段时间魏鬼都发生了些什么,吴用只觉着一阵阵堵得慌,去上坟的时候对着坟土念念叨叨了一下午。

  说了什么魏鬼也不知道,那会他正在常哥那剔牙,吃饱喝足。

  吴用在上完坟没几天就又去了塞外,将那屋子原封不动锁着。

  算是给魏鬼留着,魏鬼这人有极重的孩子心性,是他的必定得是他的,谁都不能跟他抢。

  期间有几个处得过去的好友也打过那屋子的想法,说是地势好,冬暖夏凉,屋子又造得精致,清幽干净,住进去铁定舒服。

  吴用不论来人是谁一概回绝,烦了的时候也会发脾气,日子一久也就没人再提那屋子的事。

  时隔多年,这趟回来心里边惦记的就是这屋子,原是想看看若有哪里损了坏了就趁这回修补修补,再打扫整顿一番。

  现可好,多了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不说,还满口胡言拿一死了的人做文章。

  吴用自认心胸不窄,但这次的茬,真把自个儿惹毛了。

  吴用都毛了,县官那还敢懈怠么?

  只是没想这当口书生还能挤出这么糟烂的由头反驳,吴用一时倒有些不知是生气还是好笑。

  百无一用是书生,圣贤书都念到牛背上了。

  这说法于书生是很不公平的,书生哪能知道那么多,只知道篓子捅出来了那么就得想尽办法脱身,而且自个儿的的确确清白的,没偷没抢,心虚个什么?

  吴用一样不明白书生的立场,在吴用看来书生这就跟市井无赖没甚分别,心想这年头的人都怎么回事,喜欢不劳而获又或者抢占别人的东西。

  于是对书生所指的一面之词定说法吴用是打心里头觉着可笑。

  垂死挣扎。

  萧公子既然觉得光听我一人所说不足为信,那县老爷为证,你那纸字据大可以拿去验,看是不是和我说的如出一辙。或者我也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能将区区一字据辨得这么清楚,说到这吴用上前了两步,书生下意识往后撤,直抵上边上的魏鬼。

  魏鬼拍着书生的背小声道,别怕,大庭广众的他不会怎么样的。

  吴用见书生这副模样反倒一笑,魏鬼察觉书生浑身一个激灵。

  萧公子你这字据上的墨水,正是在下今年引入京城的。

  外头唏嘘得更大声了。

  别说书生,魏鬼都惊了一跳。这通说法远不在当初的预想之内,也压根没想过吴用会来这么一出。

  现人证已死,佐证不明,唯一的物证也给刨根刨底了,俨然就是铁证如山的局面,有口难辩。

  书生这是犯的什么煞?碰见吴用这么一克星?没听说上辈子俩人有仇啊。

  书生的脸色青青紫紫红红白白都轮了遍,愣是没能整出个合适的来反应。

  搁吴用眼里就是无话可说了。

  可惜总有看走眼了的时候。

  魏鬼管这叫急中生智。

  魏鬼还在冥思苦想对策的当口,书生抬起头,换回了先前冷静的脸色,这举动让吴用多多少少有些好奇。

  书生的声音很坚定。

  那我斗胆问吴公子一句。

  你可有证据证明,字据上的字迹。

  它并非出自魏郎本人的手笔?

  ……

  


                  五十一



  五十一吴用显然是给问倒了,愣在那有一会没能吱声。

  魏鬼不可思议地看了眼书生,心里琢磨以前怎没发现书生反应这般快。

  瞅吴用这模样书生也知道自个儿现在唯一能站住脚的就是那字真是魏鬼写的,抓着这点不放吴用也奈何不了他。

  除非吴用良心给狗吃了,赖他伪造。

  于是这么忐忑着书生几乎是屏住呼吸等吴用的反应。

  县官对吴用的沉默感到了不对头,虽然吴用这人名气不小不假,可也是出了名的正气,公报私仇欺凌打压什么的套路他不玩儿,既然能给书生堵得没话,由此可见,里头真有蹊跷。

  事情有点意思了。

  可吴用这么不说话,也不是个事儿。

  书生咽了咽唾沫,壮胆试探,吴公子怎么不说话?

  吴用这回看下来的目光没了适才的寒凉带霜,细看竟还衍出了几分笑意,殊不知看在书生眼里还不如不笑好呢,那股子捉摸不透的,慎得慌。

  吴用也是个实话实说的主儿。

  字迹的确是魏少所写不假,所以在下才如此疑惑。

  书生暗自松了口大气,边上魏鬼攥着的冷汗在这一刻才消了点。

  那便是了,魏公子当时拿的什么纸墨我不知道,但是这字迹总是不会错的,说到这书生直直看向吴用,跟吞了豹胆似的硬气了,所以你问我纸墨哪儿来的我也没法告诉你,因为我压根也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你可能得去问魏公子本人。

  吴用的眉头一皱,就要脱口的放肆一词又卡在喉里边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这无赖书生,到底是中什么邪了敢一而再再而三拿魏少说事?他就不打听打听这屋子原来的主子姓甚名谁和魏少是何关系?!

  胆敢拿死去多年的魏少同自个儿叫板。。。。。。吴用的眉头就快拧出麻花了,放肆咽回了肚子里,换了俩新的字眼继续梗着。

  找死。

  县官老爷何其眼尖的主儿,看吴用这脸色来回换了几遭能不明白个中原因么,当下拍着惊堂木干咳了两声,道,萧宁,你这明知道魏郎已故十多年,还要人去问他本人,是不是有些刁钻无理了?

  书生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将声音放软,作哀怨状,草民也不希望拿死去的人说事,可这事关草民清白,而能证明草民清白的人死了这确是事实,是不是也得草民以死相鉴才能证明清白?

  话一出,外边人群里就炸开锅了,书生最后一句话可说到三姑六婆心坎里去了。

  既然原告自个儿都承认字迹是真的,那管什么纸啊墨啊的说法,前年才流入京城又咋?年初才引入京城又咋?能打个保票不?在十多年前没人造出这俩玩意?人说不定早有人造出来了只不过藏着掖着没有做生意的兴趣呢?

  议论纷纷,热闹一堂,一边倒的形势。

  县官老爷啪啪两声拍了惊堂木,大喊肃静。

  萧宁,你莫要说些意图扰乱公堂的话,本官把你定罪了吗?这都还没怎么着呢死什么死?

  书生低下头去,念道草民知错。

  县官老爷接着说道,关于字迹的真伪,你们二人说的都不能作数,本官自会差人检验,包括刚才原告指出的纸墨也事,本官也会差人查明是否属实。

  书生听了,却是将吴用心中的想法给问出来了,那大人,如果三者都是属实,那做何处置?

  呃。。。。。县官老爷还真没想到书生会这么问,瞧他模样挺老实咋知道会有股子怪里怪气的脾性,老出其不意的。

  本官到时候怎么处置你到时候便知,一切都能验了之后再说,但是本官想告诉你的就是,纸张也是能验出它是什么时候制出来的,就算早在十多年前就有人制出了苏纸,那么必然也能验出这纸的制作时间是否真在十多年前,就包括墨水的书写,也能辨出是在十年前写的还是最近才写,所以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说话,公堂之上,你所说的每一句可都是证供,在画押之前,可得想好喽。

  书生给县官老爷这势头唬得一愣,刚有些冷静的心顿时又提上了嗓子眼。

  一旁的魏鬼想投胎的心都有了,这篓子怎越捅越大。

  可这当口了还能怎办呢?书生咬了咬牙,道,草民知道。

  县官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瞥了眼吴用,发现他脸色无异,便当他是对这结果无所意见,这就想点到为止,先行退堂。

  惊堂木这才刚拿起来。

  大人,吴某还有话说。

  。。。。。.

  要说前头吴用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不愿和书生多做为难,只想告他一记当是给个教训,现是彻底吃了秤砣铁了心,打算将书生往死里折腾。

  吴用不紧不慢转过身,冲书生道,萧公子说当年魏少是在游玩时路过你家乡,你俩才得以偶遇并结为好友是吗?

  魏鬼索性挨着书生坐下来,也打算听听吴用脑子里到底准备了多少要说的。

  书生不觉这话有何不妥,遂点头答是。

  可是在下问过当年魏少的贴身跟班,说在十多年前他从未出过远门,一直留在京城,这萧公子你又从何说起啊?

  和吴公子所想的相反,我从不觉得人人都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能把一件事情记十多年都那么肯定。

  吴用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蹲书生面前,还嘴硬着呢,看来我真有些低估你了。

  书生脸色一凛,不说话。

  吴用继续问道,那我想知道,当初你和魏少认识的时候,是在几月?

  书生一愣,万没想吴用会细心到如此,事前也没跟魏鬼问过,如今突然给问起,除了不知如何是好书生也作不出别的反应。

  魏鬼想了想,跟书生说,六月。

  刚脱口魏鬼原还气定神闲的脸色却是突然一遍,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妙的事情,立马改口想让书生别回答,孰料书生一得魏鬼答案就已然挺直了腰杆直面吴用的问话。

  大事不妙。

  魏鬼心中咯噔一沉。

  果不然吴用脸色起了抹似有似无的笑,起身面向县官老爷,行了个礼,道,大人,我看不用验什么字迹纸墨了,这书生根本就是满口胡言。

  县官老爷对吴用这说法颇感意外,问道,从何说起?

  吴用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书生,道,且不说那贴身跟班现就在堂外等候问话,就说魏少十年之前,他除非□有术,否则绝不可能出这京城半步,更别说什么游山玩水了。

  县官老爷倾身上前,问道,你倒是说个清楚明白些。

  本来我也不愿再重提旧事,但大人有所不知,当年我将房子卖给魏少的时候是在年中,六月末。卖完之后因事情紧急我七月初一离开的京城,七月初二魏少就出了事,入了大牢,蹲到了年前半月才因皇上大赦天下放出来,可在出狱的那天他就死了,入土至今,这一切可有一堆的人证,魏伯父,魏少的大哥,包括当年审理案子的县官,就连许多百姓都知道这事,案子也肯定有入档,一查便知他在牢中呆了多久。

  试问在他深陷大牢的那段日子,是怎么做到游山玩水途经小镇偶遇孩童?

  说到这眼睛死死盯着书生的脸瞧,恨不得瞧穿了。

  偶遇孩童之后。

  还玩得很开心?

  ……

  


                  五十二



  五十二书生无声叹口大气,状似无意往边上一看,实为同魏鬼对视。

  魏鬼拍着他的肩同叹,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牛脾气已经这么严重,现在看样子他铁了心要跟你刨到底,你就拖吧,拖过这一堂,坚持想验字迹真伪明清白就行,其他的我来弄。

  书生盯着地面没吭声。

  魏鬼知道他是心存顾虑,怕自个儿会生出什么节外的事端,遂又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冲动的,这次的事情我怎么都不能让你跟我当年一样,不白之冤多亏呢。

  书生也是不明白都到了这份上魏鬼还能有什么馊主意可想,不信他吧自个儿也已经山穷水尽啥都反应不出来了,别说应对,就是跟吴用多说一个字儿都觉得累得慌。

  吴用这人,太能钻了,简直无孔不入,出点纰漏都没得。

  吴用见书生不说法,猜也能猜他是在寻思怎么反驳自己,只是沉默了老一会也没什么话说,吴用心里头的成竹在胸反倒淡了,徒生几分疑心。

  书生这是打算玩儿什么把戏?

  事到临头除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别无他法,书生吸了口气,又吐出来,觉着整个脑子里的烦躁像是跟着那口气一块出去了。

  吴公子的话我回答不了,我当时的的确确是和魏公子一块玩,他也的的确确跟我说他是途经我们这,至于什么坐牢什么死了的,我不知道。

  吴用登时冷冷一笑,好一个不知道,你以为一句不知道就能把你犯的过错全掩了么?

  我有没有不是由吴公子来判,书生把背挺直了,问魏鬼借了胆似的义正言辞,我要没记错,这儿是公堂。

  吴用微微一怔,随即大为光火,碍于众人面前却也只能憋出个你字就没了下文。

  县官老爷拍惊堂木都快将手心震麻了。

  放肆,公堂之上岂能容你二人吵闹?

  两人都闭了嘴,各自看了眼对方,俩眼珠子各怀心事,没一个是友善的。

  吴用岂止觉得稀奇,他自十年前起没给人这么激过。

  县官老爷发话了。

  你们俩都别再争论,就照本官刚才所说的做,既然萧宁你说当年魏郎把字据交与你时无人在场,你回去之后也没有告知家中人,那就是无人作证了,吴用,将你所说的证人带上堂来将各人证词说一遍,记录在案,其余的待结果验出来本官再行宣判,期间暂时将萧宁收押,你们二位,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二人都摇了头。

  县官老爷最后拍了遭惊堂木。

  退堂——

  书生不放心地冲魏鬼叨叨,哪,先说好了啊,你真不能干什么蠢事。

  魏鬼伸小指头掏了掏耳朵,你都说多少遍了,然后你也想我说那么多遍吗,放心吧,没事的。

  我当然不担心你有事,我怕你把别人整出事。

  魏鬼眼睛一眯,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我这还不是为你的事情忙活啊?

  你这人。。。。。。书生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你说的主意准没甚好事。

  魏鬼安静地看了他一会,突然往书生身上一扑,一下就将他摁倒在地上,沾了身牢房里的稻草。

  书生给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大为恐慌,惊魂未定,你好端端的干什么你?

  魏鬼慢悠悠来了句,干我想干的事情啊。

  书生抬手就挡他要凑下来的嘴,骂道,什么节骨眼了还有这心情,你就巴不得我出不去呢是吧?

  哪有的事,咱是一家人不是,再说了,魏鬼揉着书生的眉头,将那处皱起来的地方揉平了,对面牢房又没有人,这一排出去的牢房只有最尽头两三处有人,你这点动静传不到那去,怕啥?

  书生骂得更凶了,这是有没有人的问题么?

  魏鬼极下流一笑,自认邪魅无比倾倒众生,书生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粒粒往外蹦跶。

  原来你对这不在乎呀,我才知道,早知道的话就不那么避讳了诶。

  书生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折腾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精力全搁公堂上耗干了,哪还有甚体力,努力了几次发现连魏鬼的胳膊都甩不大远这才死了心。

  魏鬼拍着他愁容满面的脸笑道,行了吧,别担心成么?验那些东西怎么都得明天,现都这么晚了,你就算烦也无济于事啊。

  书生给他这么一说,顿生倦意,就是这么干等着我才烦。

  那你想咋?喊一晚上你是冤枉的?那我可得告诉你,没用,我当初就这么干的,没见谁来理会我了,不过你这一看就知道是外乡人在京城无亲无故的样子,估计牢头要心情不顺直接赏你顿鞭子也不是不可能。

  书生白眼一翻,嗤声道,吓唬谁呢?你还真以为我那么蠢呢啊?

  可不是,你就是有这么笨嘛,要不怎么会烦些没用的东西?这时候就该放宽心,开开心心等着明天到来。

  魏鬼说得挺像回事,书生却是想笑。

  行了,我不烦,那你能从我身上爬开了没?

  魏鬼跟不认识书生似的,说什么傻话?你开心了我才能好好跟你玩儿呀。

  书生对此不是一般的嫌弃。

  你能让我安静会么?你能消停点么?

  魏鬼将手臂枕在书生脑袋下,凑在他耳朵根轻声道,我要说今晚上你好好睡一觉明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你信么?

  书生的耳朵给魏鬼说话时带的气儿熏得热乎,有些痒痒,听魏鬼说得邪乎,口气里一成不变的满不在乎,可就是这样满不在乎也能让书生觉到心安,仿佛身旁有着魏鬼任何事情都不足为惧。

  是自个儿十几年不曾离开过张寡妇如今一时孤单才觉着依赖吗?

  书生摸着魏鬼的脸,近似迷茫说了句,你到底有什么好的?

  魏鬼闻言,笑得更开心了,低下头蹭了蹭他的鼻子,哪都好,世上找不着第二人。

  哪里都好,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

  魏鬼不是第一遭这么念叨。

  念叨他对书生的感情,就跟他的人一样。

  天下无双。

  书生的眼神忽然有了万千柔软,春风绿柳。

  魏鬼这回却不再笑,捏着他下巴就亲上去。

  多希望往后的日子书生也能这样温柔地看着自己,不带一丝犹疑。

  念想到这魏鬼禁不住就要将书生拆下肚,这辈子都不能离开自己。

  书生给他压得疼了,开口想呼痛,魏鬼逮着这时机将舌头钻得更深了些,几乎能顶到书生的喉头,时不时往他舌尖唇上咬。

  书生给那一下疼得脑子清醒了不少,霍然想起自个儿现身在何处,这就不肯遂魏鬼的意了,推着他的肩膀要他起开。

  魏鬼哪管得那么许多,扣紧了书生的身子一双手开始上下磨蹭,直接摸进他大腿根,隔着衣服搓弄起盖在布料之下的东西。

  书生浑身打了个颤,嘴给魏鬼堵着说不了话,一个劲呜咽,跟着魏鬼的手法像是舒坦像是难受,有几声像极了哭腔,跟魏鬼多欺负他似的。

  魏鬼还打算手下留情的心顿时就没有了。

  深夜的牢房死一样寂静,墙上烛火燃出了缕缕黑烟,来回晃动。

  你小点声!

  魏鬼把头抬起来,笑了,你声音就比我小了?

  那点光亮里魏鬼的脸看起来有些模糊,像在那天梦中的雾里。

  书生扳着他的脖子凑近了,想看清楚。

  魏鬼偏了头浅浅亲在他的唇上,埋头接着解他的衣裳。

  书生浑身像是给泡在一缸热酒里头,热乎乎的,魏鬼的手往哪放哪就能烧起来。

  两人仍在不间断里说着话,却是彼此都带了粗重的喘息。

  书生还不大习惯魏鬼这么折腾,抱着他在自个儿胸膛前不安分的脑袋小声道,你手脚放轻点不行?!

  魏鬼一侧身就将书生抱了个满怀,从他脸上顺着脖子往下啃,听着书生的喘气声一声盖过一声,带着沙哑的鼻音,好不撩人。

  说、哈啊——说起来。。。.

  魏鬼一捏他kua 下那东西,登时把书生刺激得言语不能,差点给自个儿的口水呛着。

  你刚想说什么?

  小、小六。。。。。。怎么都没、见、见着他啊呃,嘶别咬——疼。。。。。.

  魏鬼舔着书生肩头刚给自个儿要出来的齿印,含糊道,谁知道,估计丢下咱俩回地府去了。

  这么说着自书生背后将衣裳一剥,整个肩背露出来。

  我在这呢呀!

  ……

  


                  五十三



  五十三还闹得欢的两人浑身一僵,不约而同抬头一看。

  站在牢房外直勾勾朝里边盯的,可不就是小六?

  小六咧着笑蹲下来,正想说他今儿做了个大事,眼前突然一黑。

  小六摸着脑袋一脸委屈。

  面前两人的脸上都不好看,书生尤甚。

  魏鬼黑着脸问,什么时候来的?

  魏少爷你把公子扑地上的时候。

  魏鬼的巴掌一点不留情面地盖下去了。

  小六疼得直叫娘,这下不比刚才那力气小。

  我不是故意的。

  蹲着不说话你还能是无意?

  。。。。。。是你们太尽兴了没注意到我啊。。。。。.

  书生的脸色转了红,跟随时都能渗出来。

  魏鬼懒得同他扯淡,越扯越乱,改问,那你上哪鬼混去了一整天都见不着个人?

  小六立马就忘了疼,俩眼睛晶亮晶亮,我今儿做了件大事。

  啊?

  小六翻起了袖子,倒腾了阵从里边翻出份纸张模样的东西。

  俩人都看得不明所以。

  这是什么?

  魏少爷你当年的入狱档案啊。

  啥?魏鬼一愣。

  小六又从怀里摸出另一份纸,这是你出狱时的档案。

  书生对此有点懵,问,你把他的档案拿出来做什么?

  小六还没回答,还沉默的魏鬼就对着这两纸档案乐呵开了。

  书生一头雾水拽着魏鬼胳膊问他,笑什么?

  魏鬼也不说话,模样像是十分开心,过一会笑够了才摇着手里头的纸得意,有这玩意他自个儿也有口难辩啦。

  书生今一天下来的脑力都跟吴用干上了,魏鬼这么一说还是不能明白,你倒是说清楚点啊。

  他不是翻了我当年坐牢的旧账否认不可能去游山玩水么?空口无凭啊,照律例县官肯定要去拿旧档,现在不光是入狱记档拿来了,就连出狱的记档也在咱们这,他能翻出什么东西来?就算拉我爹我哥做人证也没物证。

  书生恍然大悟噢了一声,随即反问,那你怎么知道你朋友不会把当年判你的官儿找来?

  。。。。。.

  魏鬼一时语塞。

  这回是换小六笑了,别担心啊公子,我查过了,前任县官去年已经因病过世。

  死了?

  是啊。

  书生的脸色这才见了点开朗,却也是有点可惜,又是一英年早逝的主儿。

  魏鬼开心之余也庆幸,这情况可比自个儿已经做好的打算好上太多了,到刚才为止还提着的心突然松了顿感轻快,遂愈发收不住笑意,一个人坐那嘿嘿嘿。

  书生不明白魏鬼之前曾做了怎样的打算,只当他这人疯癫成性,现下开心过头,不以为意。

  行了啊褶子都笑出来了。

  魏鬼果真停了笑声,摸了摸脸,真的啊?

  公子说的还有假吗,魏少爷你也不想想你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能年轻么?

  魏鬼知道,小六是寻机会报刚才两巴掌的仇来了。

  可惜呀小六不知道,在他魏鬼听来,话不是书生说的全不作数,哪能把他当了回事。

  这给损了也不打紧,搂着书生照旧嘻嘻哈哈。

  书生的心情的确好了不少,总有种拨开云雾之感,虽谈不上无忧无愁,但之前的阴霾多多少少有些淡了。

  魏鬼哪会看不出来书生的变化,心里头高兴,立马免了小六刚坏他好事的死罪,不再计较。

  这就以为高枕无忧了。

  当晚书生却怎么都睡不踏实。

  隔天的对簿公堂,吴用的脸色难看得像昨晚上给小六撞破好事的魏鬼。

  魏鬼心中暗暗念了句对不住,只想这磨人的官司能赶紧收场。

  县官老爷对此也犯了难,正左右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口,吴用开腔了。

  魏鬼忍不住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个字。

  吴用说,所谓的当年魏鬼入狱也许是他记错了。

  这说法让许多人无法理解,跪在地上的书生忽觉双腿发软。

  吴用的强调里有股子磨牙霍霍的狠厉,但是又没法从他话里的意思体会出他究竟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就跟待宰的猪不知道屠夫什么时候下刀,从哪儿下刀。

  魏鬼就是再直来直去也得停下来溜个弯儿了。

  吴用。。。他到底想干什么?

  书生擦了把手心里的汗,悄悄瞥了眼边上的吴用,发现他正也冷眼看着自己,眼神里十足的把握与轻视,仿佛就能生出副笑话自个儿的嘴脸。

  县官老爷说道,你说是你记错了,那也就是谁也无法证实十年前的七月魏朗究竟有没有出远门了?

  吴用收回了视线,冲县官老爷微微一笑,回禀大人,的确如此。

  那,你对事情可还有什么疑义?

  吴用在一阵沉默之后,说了更为惊人的。

  大人,既然如此,这官司,吴某不告了,字据怎么写的,大人怎么判就是。

  县官想也是没料到吴用会突然转了性子,此前活像西域国主和京城死磕的劲儿说散就散了,几分疑惑。

  吴用,你可得想好了,你这要是不告了,本官宣判之后,定局已成,就容不得你再对此事有任何疑义。

  回大人,吴某确实不告了,大人英明,请大人照字据判就行,吴某没有什么不妥,心服口服。

  呆魏鬼身边听堂的小六啐道,有身份就是不一样,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一个一口一个吴某,一个一声一句草民。

  魏鬼白他,这是吴某和草民的问题么?

  小六虽说死了一年多来比起同龄孩儿成熟不少,处事上也免不了有孩童心性,想得简单。

  那还有什么问题?人都说不告了啊。

  去,你知道个啥,你是没见过昨天他死咬着萧宁不放的样子,跟萧宁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昨天我也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可他偏偏就是要干到底,你说,这样一个牛脾气的人,能说不告就不告了?

  小六抓了抓头,照魏鬼说的琢磨了一番,有所了悟,好像、是不太可能。。。。。.

  魏鬼见他开窍,接着往下说,所以啊,我总觉得,他其实还是在盘算什么。

  盘算什么?

  魏鬼赏他一大栗子,我要能知道我用得着在这么?

  小六揉了揉额头给敲疼了的地方,嘀咕道,您不是他朋友么?人说朋友之间最能互相了解了,而且你俩的交情又不浅,要不人至于为了你打官司么?照这么说你应该很了解他才是么。。.

  魏鬼小叹口气,唏嘘了句,你也想想看我死了多少年了,物是人非需要的时间不长,快的一年半载,我这都几年几载了?

  小六不明白魏鬼为甚突然扯起了这么深的话,平日里他准就打个哈哈过去了。

  书生揣测着吴用的心思,听着一旁俩人吵吵嚷嚷,心气大燥,县官老爷开始宣判。

  判的内容无非是屋子归书生所有,但因为只有一张字据故交接手续不齐,退堂之后尽快找到魏鬼的直系亲属,例如魏鬼老爹,代魏鬼完成房屋过户。

  事情到这都还顺风顺水,县官老爷抄起惊堂木就想拍了退堂。

  吴用在这当口往前走了一步,一旁三人见状,心登时全提嗓门里了。

  大人,这官司吴某是不告了,但是吴某想告此人另一条罪状。

  县官老爷心中叫苦不迭,到底是西域国主的亲戚,折腾起人一点不含糊。

  这回你想告什么?

  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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