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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五行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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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脸上的担心尽去,笑容温婉若莲,道:“这样最好不过。”

老者也冲她微微一笑。

木青秋又道:“老先生,我那位朋友呢?”

老者捻须道:“他伤的较重,黑熊内丹虽然治好了他外伤,内伤却根治不了,我要将他带回山中慢慢调养,治好后,自会送他去与你们汇合。”

木青秋稍稍沉吟,道:“老先生,你是不是认识我——们?”

老者微微一笑,道:“我只是认识那把剑,我这里有几句话传给你,凤仪剑灵力非凡,威力也极大,你以后学会了慢慢就可以将他的威力都发挥出来。”说着念出几句偈语,木青秋忙用心记下了。

老者又向云溪道:“云溪姑娘,老夫交代你的话都记下了。”

云溪微微一笑,“老先生放心,云溪都记下了,洞庭汇集天下之水,是万水之源又是万水之宗,云溪自会前往洞庭,用心修习师父所授功夫。”

老者欣慰一笑,拂了拂衣袖,道:“如此甚好,老夫这就去了,后会有期。”

木青秋忙上前问道:“老先生,凤仪剑是先生送给我的,为何对于凤仪剑的了解老先生却比他还要清楚?先生曾说此剑是他师父赠给他的,先生又云师公已经仙逝,而师公又是从天外高人那里得到此剑,莫非老先生便是那位高人?”

老者淡然一笑,道:“小姑娘果然

聪慧,这其中曲折,日后机缘巧合之时便会知晓了,此时老夫多说也是无益。”言罢飘然而去,转瞬身影已掠过江面,一袭青袍隐在了远处木叶瑟瑟的林间。

木青秋不觉有些怅然,扬声道:“可是老先生,我要怎么才可以回到沙漠啊?先生还在江湖路等我呢。”

林间传来青袍老者带着笑意的话,飘飘渺渺。听着远远近近,若有若无,“一觉过后大梦醒。”

木青秋一时不解,心想,暂时只能安于现状了,叹了口气,坐在了甲板之上,想起云溪还在身旁,回头问道:“云溪姑娘,你之前所驾的竹筏呢?这条大船又是那里来的?”

云溪含笑道:“竹筏留在了青天渡,自会渡有缘人,这艘大船是那老先生送的。”

木青秋随口叹息道:“那老先生倒是大方的紧。”忽又觉得云溪方才那句话别有深意,自渡有缘人,翻来覆去咀嚼了一会,忽地撸了撸长裙站起身来,从包中掏出那颗内丹,含笑说道:“云溪姑娘,既然相见便是有缘,这个东西我以后用处不大,转赠给姑娘吧。”说罢也不待云溪答言便塞进了她手中,又道:“请姑娘在前面的渡口停船,木青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云溪一时也不好推脱,为难道:“多谢木姑娘好意,这个还是木姑娘留着吧,云溪用处似乎也不大。”

木青秋展颜一笑,道:“我还有好些朋友呢,除了沙中飞还有师父他们,遇事身边总不缺人照料,你孤身一人,入世未深,初入江湖,有备无患。”说着在云溪手上拍了两下,遥遥一指,道:“云溪,看,远处就有一个渡口。”

云溪盈盈一笑,笑容纯美之极,“那云溪就收下了,谢谢木姑娘了。”朝木青秋所指方向眺望了两眼,又淡淡说道:“是啊,前面就是渡口,看来我们很快就要分别了。”语气中大有不舍之意。

木青秋听出云溪的留恋,伸手理了理下她的领口,抿嘴笑道:“有缘自会再见,多保重。云鹤呢?代我跟她说再见吧,她很可爱也很温顺。”

云溪笑道:“她跑到前头去了,若是她听到木姑娘这样称赞她,定会高兴坏了。”

两人相视一笑,云溪转动甲板上的龙头,调转方向,向远处岸边靠过去。

江面上忽然一阵剧烈震动,黑云从四方聚拢,瞬息压顶而来,陡然间狂风大作,波涛连天,天地色变。转眼便已是碧波倾翻,江水倒灌。

云溪与木青秋两个逢此巨变,一时惊呆,醒过神来,忙跃过去抓住一侧的船舷,两个拼尽全力才勉强站住,不致被风浪卷走。丈许高的巨浪一波一波向船上冲来,带着摧枯拉朽之势,振聋发聩之音,似乎要将整条大船吞没,船身猛烈翻转,眼见便要倾覆,木青秋惊呼一声,喊道:“怎么会这样?”

云溪一边运功抵抗,一边皱眉答道:“这水里有古怪。”指端的白光随着她的手臂挥动,在两人面前凝起一道无形幕墙,白光流动,宛若蝉翼,隔断了翻腾而上的碧波白浪。木青秋稍得片刻喘息的罅隙,随手抿了下粘在额上的碎发,将内力缓缓注入云溪背心。

云溪回眸一笑,仿佛一朵浴水的红莲,明艳脱俗。

白色光幕外碧波愈发汹涌,水声轰轰隆隆,仿若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光幕受到极大压力,急遽变形,江水像是被无形大力推进,又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水粒不安的跳动,争相在光幕上游走,试图寻找突破白光的缺口,云溪与木青秋两个极力抵抗,白光支撑的圈子却渐渐缩小,最后只可以勉强将两人包裹其中。

又一个巨浪翻滚而来,两人身子都是一个趔趄,云溪胸口不住起伏,虚脱不堪,已是强弩之末,她左手在胸口艰难的绕动,最终摆了个怪异的手势,双目凝视着指尖,似乎是将某种灵力注入其中,片刻之后,她猛地闭上眼,抽出了手,道:“木姑娘,对不住了,云溪抵挡不了了。”了字脱口,人已随着那巨浪翻滚而去,转眼便被江水淹没,吞噬在无尽的幽绿中。

木青秋周身被一团白光包裹,原来最后时刻,云溪拼尽内力为她结了个法界,使得江水不致将她淹没,江上狂风卷着巨浪愈来愈大,又一个大浪打来,大船寸寸肢解,残骸瞬间便被卷走,木青秋被白光裹着,随着白浪在江中翻滚,扬声呼唤道:“云溪,云溪……”怎奈风浪太大,声音根本不能及远。

或许云溪已经死了,这么大的水,谁能抵抗?木青秋胸中酸涩悲痛,对云溪又是伤心又是感激,她紧紧咬着唇,苍白的唇上涔涔血丝和着泪水而下。

猛然自江底传来一声狂啸,震得木青秋四肢百骸又麻又痛,她抬起眼,只见一条赤色巨龙从江底分波逐浪而来,须髯尽红,摇尾舞爪,灯笼般大小的血色双目中冷光逼人,他猛地向上一跃,鼻中吐出一串巨大水花,大嘴一张,卷了过来,木青秋犹在惊骇中不及回过神来,已被巨龙吞进了口中。

黑暗,冰冷。

无尽的黑暗。

无尽的冰冷。

伴随而来的还有痛,痛的宁可放弃仇恨放弃生命,也想要选择失去知觉,沉沦下去。

可是即便是在此刻,那个人的样貌仍旧那么清晰的刻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踏着江水仗剑而来,石青色的长袍随风飞舞,墨色的发与风纠缠在一起,带来温暖,光明,还有希望。

☆、东来紫气满函关

温暖,光明,希望。

这些都是木青秋企及的,她犹豫了一下,尽管怕再抓住虚空,终还是伸出手,“你终于来了。”

他可以带她离开,不再让她沉沦下去吗?

“青儿。”一个温暖有力的手握住了木青秋惨白的手。

他脸上带着郁郁之气,眼中是她读不懂的复杂,周身是迫人的威严。木青秋凝视着他,眼睛一瞬不瞬,生怕一眨眼,他又消失在梦里,尽管面前的他显得陌生。

终于确定这不是梦境,魂牵梦萦的相思之情再也掩饰不住,突破理智,扑面而来,木青秋鼻中酸酸,所有的怨怪在这一刻消失干净,他还是他,还是秋溪尽头跨过盈盈碧波,疏疏离草,执起她手,夸她是水仙的那个良人。

心底那个让她不安的预感却不合时宜又恰如其分的爬上心头,木青秋下意识的缩了缩手,定定心神,想起眼下的诸多疑问,眼中的炽热缓缓褪去,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那里。你杀死了那条赤龙吗?云溪呢?她救了我,她是不是死了?”由于急切想要知道答案,她不由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指节惨白,青筋暴突,仿佛抓住的是生命最后的一丝希望。

他扫了眼她的手,眼中的神色愈发复杂,抬头看了她一眼,将目光投降窗外的虚空,淡淡的说道:“我回答不了你这么多问题,好了,青儿,你现在身体仍旧很虚弱,需要休息。”他抽出手,扶木青秋躺下。

木青秋狐疑的盯着他那双无法看透的双目,心思急遽转动,她匆匆扫了眼周围,陈设肃穆威严,极尽奢华,却又不失格调,莫非是赵王王府?难道还没有走出幻境?

“我,我现在在那里?”

朱云狄已然起身,他放下浅红纱帐,便欲离去,见问,又顿住了脚步,隔着飘忽的轻纱道:“天水关总兵府。”

木青秋微微一愣,天水关是塞外第一大关,看来我已经走出幻境,心中一喜,忽然又想起一事,从怀里一阵掏摸,找出那张已破烂不堪的地图,铺在锦被上轻轻的抚平褶皱,盯着看了一会,不禁喜上眉梢,原来江湖路就在天水关外,先生也不知到了没有?不行,我现在就要赶去。想到此处,掀开锦被跳下了床,从一旁矮几上抓起包袱并凤仪剑向外冲去。

“青儿,你要去那里?”那个不温不热的声音在廊下响起。

木青秋止住步子,缓缓转

过身,尽量平静的说道:“多谢你救了我,不过我还有事在身。告辞。”言罢转身即去。

朱云狄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脸上挂着冰冷的寒意。

他力道极大,木青秋不防之下,身子一个趔趄,便要摔倒,他伸手环了过来欲要扶起木青秋,木青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适时从腰间取下凤仪剑隔开了他伸来的手,朱云狄一把抓在剑鞘上,(W//RS/HU)神色一凛,木青秋顺势将剑向下按去,将剑竖在了石阶上,就势扶着长剑借力站起身来。

木青秋对他的抵触,两人虽然是心照不宣,可是木青秋淡然处之,不着痕迹,朱云狄虽然面色阴沉难看,却也不好说什么。

木青秋复将凤仪剑佩在腰间,玩笑道:“总兵府的地倒是挺滑。”

朱云狄松开了她手腕,冷冷的盯着她,道:“青儿,你在生我气吗?”

木青秋犹豫片刻,转回身,嘴角已挂了丝浅笑,仍旧一副玩笑的口吻,“气你什么?气你没有让总兵大人把这里的地面铺好?”

朱云狄眼中已有了怒意,嘴角却也露出一丝笑,笑的却甚苦涩,“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木大人被贬,我全不知情,你举家离京,我更是没能相送,你遭遇不测,我又不在你身边,你是该气我。你说木大人与夫人是为沙飞流寇所杀,此次此间事了,我就挥师直捣沙匪老巢,为你全家报仇。京中得罪大人的,我也不会放过一个。”

木青秋听他说的诚挚,又见他笑的苦涩,心中不由一软,莫非赵王与刘公公私下的交易他并不知情?赵王知他与我情深意笃,若是向他说出实情,他自然会反对,事情便办不成了,莫非他是真的不知,如此,倒是我错怪了他,可是,他真的会毫不知情吗?我让赵振骗他说爹娘妹妹是沙匪所杀,他会这么容易就信?想到此处,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朱云狄道:“青儿,你在想什么?”他不容许她在他面前有丝毫分心。

木青秋忙摇头,“没什么,我真的有事在身,告辞了。”

朱云狄道:“你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我去处理。”

木青秋避开他的目光,道:“我要去找我师父,你又不认得他,况且我身体真的没事了。”

朱云狄道:“我不允许你去找其他不相干的人,现在就回屋休息。”

他语气霸道之极,目光中透着不容反驳的威严,他是赵王世子,他是圣上

宠爱的近臣,他更是连圣上都不放在眼里的朱明皇裔,他少年得志,睥睨天下,向来无人敢逆其羽鳞!即便是他的父王!可他却从未在木青秋面前表露过霸道,他从来对她宠溺至极,千依百顺,百炼金刚只为她化绕指柔。

木青秋怒极反笑,忽然想,若是有一天,他真做了大明皇帝,只怕会是个空前绝后的暴君!

木青秋沉吟片刻,不温不热的说道:“他是我师父,不是不相干的人。倒是世子殿下与我才是没有关系,若说不相干,不相干的是我们才对。所以,你管的真有点多了。”

朱云狄面上更加阴郁,冷冷的道:“你想要关系是吗?好,本王现在就娶你,为我明王王妃!”

木青秋大为诧异,“明王?”他什么时候成了明王?

朱云狄却已蛮横的抱起了她朝身后寝殿走去。

木青秋回过神来,喊道:“你放开我,放开我,放我下来啊。”挥掌便向他手臂上拍去。

朱云狄盯了木青秋一眼,手上劲道更紧,任凭木青秋怎么挣扎拍打都是不放开,只是脸色阴沉的可怕。木青秋拍了他两掌,见他不避不闪,倒也不好再下狠手。

木青秋正为难时,只听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振不知从何处闪出,快步上前,跪在廊下石阶上,“臣赵振参见世——明王殿下。”

木青秋愣了一下,不再挣扎,转过脸望向赵振,他一身灰白色袍子,像是刚从外头回来,风尘仆仆,跪在石阶之上,脊背却挺得笔直。木青秋忽想起自己正被朱云狄抱在怀里,难免有些尴尬,脸上微微红晕。

赵振也凝望着木青秋,眼中神色莫辩,不过焦急担心却是显而易见,他盯着木青秋看了两眼,忽地冲她眨了下眼,木青秋心中一动,原来赵振是特意为她解围来的,木青秋犹豫的看了赵振一眼,低下了头,心里寻思,虽然朱云狄昔日与赵振情若手足,可是他现在性情与往昔大异,若是赵振救走了我,难保他就会不为难赵振。

朱云狄头也不回,冰冷的斥道:“退下。”

赵振与木青秋两个都是一愣,朱云狄已大步向殿中走去,赵振从地上一跃而起,上前挡在了朱云狄面前,“回禀王爷,现在军情紧急,请王爷速速定夺。”

朱云狄微微一顿,复道:“退下。”声音中是不容质疑的威严。

赵振笔直的立在他面前,毫无要避让的意

思。

木青秋微感诧异,军情?边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转眸见朱云狄脸色冷的几欲结出冰来,冷冷的盯着赵振,眸子中寒意逼人。赵振神色自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期许的望着朱云狄,却又透着十二分的执着。

他在用他的坚持与他的盛怒抗衡。这是一个赌局,赌的是他们昔日的情若手足!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却都毫不退让!

木青秋心中一惊,她感觉得到,他的怒已达到了极点,这样下去后果很难预料,她忙转过脸,低声道:“赵振,我与世子有事要说,你,你先回去吧。”她还是不习惯称他为王。

赵振眼中的坚持渐渐化作了明亮亮的伤痛,晃得她心酸。他犹豫了一下,继而苦笑道:“臣告退。”恭敬的行礼,退下。

朱云狄大步向前,殿门在身后沉闷的关起,日光被隔断在外,眼前陡然一暗,木青秋感觉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他与他的手足情深已然经不起考验,那么她呢?她又算什么?对他来说算什么?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是否能经受得了考验?

木青秋心里是无尽的失落,彷徨,空虚,一瞬间,似乎整个世界在她面前陨灭,原来,他对她,竟然是如此重要!

暗黄的灯烛在角落里无声的燃着,不时的爆出毕剥之音,木青秋无力的歪在他怀里,仿佛这一切都已与她无关。

他抱着她走过大琉璃镜前时,她忽然瞥见了镜中的两人,光晕落在两人身上,在石青与湖绿之上镀了层古铜的色泽,衬得他们如同古人一般。像是从深远的光阴里走来,落在插画的古书中的剪影。

一瞬间,木青秋心中有一丝恍惚,这不是曾经想象过无数次的画面么?他抱着她,穿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色彩行聘嫁之礼,在世俗的目光中穿行自若,从秋水尽头一直走到尽头……

他的神色不知何时已解冻,面上的阴郁也消散的无踪无影,温柔的挑起纱帐,将她放在床上,又伸手指将她散乱在额前的发丝理好,才弯腰坐在床边,低头凝视着她。

木青秋怔怔的望着他,神思都陷进了他温柔之极的目光中,无法自拔。不能思考,不能动,只能被他望着,也只能那样望着他。

他的声音忽然也变得温柔缠绵起来,与方才摄人的冰冷暴戾判若两人,“青儿,想爷了吗?”

他们之前相处的时候,他总是在她面前自称“

爷”,她总是笑他说那是强盗头子的称呼,跟他世子的身份太不相称,他很不以为然。

“回答我!”他的声音更柔,目光也更柔。

木青秋心中一软,只觉得一阵眩晕,呆呆的望着他。

朱云狄抚弄着她的鬓角,眼中的柔情弄得她心烦意乱起来,他忽然低下了头,木青秋一阵脸红心跳,本能的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修改了好多次,终于发出来了。他们之间微妙的情感很不容易把握啊。

☆、东来紫气满函关

他的吻却并没有落下来,唇间温热的气息扑在她面上,声音近乎呢喃,“回京爷就向皇上请旨,封你为我王妃。”

木青秋心头一阵乱跳,定了定心神,垂着眼道:“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回京找你。”

他热切的神色渐渐淡了下来,缓缓直起了身子,“你还是要去找他?”

木青秋不去看他,沉声道:“是,他于我有救命之恩,又传授我武艺,他现在危难,我不能置之不理。”

他目光又恢复了往昔的清冷,周围忽然变得一片沉寂,让人窒息的沉寂,他默然片刻,道:“你先休息。”言罢信手一指,封住了了木青秋肩头的穴道。

木青秋不想他会突然点她穴道,警惕的喊道;“朱云狄,你要干嘛?”

朱云狄面色一窒,更加冷峻莫辩,将木青秋扶了起来,便去解木青秋腰间娟带。

木青秋脸上一红,心中又惊又慌,斥道:“喂,你放开我啊?你要干嘛?”声音已有些发颤,以前的他断不会做这种事情,可是现在,他性情已变得让她捉摸不定,她难免会担心。

朱云狄声音平淡之极,淡漠的看了她一眼,道:“这样你才能好好休息。”他手上用力一扯,木青秋的袍子已滑落下来,被他信手拿起抛在了地上,木青秋紧紧的捂着欲盖弥彰的胸衣,警惕的注视着他。

朱云狄的目光却停留在那条伤疤之上,饶是过了这么多时日,伤口早已痊愈,那条伤疤仍是如此的触目惊心,像是烙印在她肌肤上的印记,时刻提醒着那似海深仇。

朱云狄的目中有痛更有怒。他忽地别过脸,扯过锦被裹在了木青秋身上,扶她躺倒。

木青秋不知是气恼还是羞惭还是悲伤,眼中的泪滴滴滚落,紧紧的咬住唇,强抑悲声。

朱云狄转过身,背对着纱帐中的木青秋,声音低沉,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处理完军务就来看你。”

木青秋舔了下嘴角苦涩的泪水,深深的望了朱云狄一眼。

明王,王妃,赵王,刘公公,皇上,长平公主。

这些词翻来覆去在木青秋脑中晃动,内心深出,她已有了计较,既可以报血海深仇,又可以匡扶社稷,这都是爹爹希望她做的,可是,真的要这样做吗?

木青秋苦苦的思索着这些问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她太累了,

迷迷糊糊便睡去了。

睡梦中,耳边一个急促的声音轻轻唤着她,“青儿,青儿。”

木青秋睁开眼,就看见赵振隔着纱帐着急的看着她,不禁惊喜过望,“赵振,你怎么来了?”

赵振打量着她,又扫了几眼地上凌乱的衣衫,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你还好吧?”

木青秋不明所以的盯了赵振一眼,“你神色怎么怪怪的?”

赵振忙摇头,脸上却不免有些发红。

木青秋愣了一下,随即会意,讪讪的道:“那个,我还好。对了,你快帮我解开穴道吧,师父约我在江湖路与他汇合,还有,今天什么日子了?”

赵振神色渐渐恢复正常,“今天十月初一。”又有些踌躇,“小王爷点了你那里的穴道。”

木青秋道:“天宗穴。”

赵振掀开纱帐欲扶木青秋起身,又有些为难。

木青秋明白他心意,淡然道:“无妨的。”

赵振歉然的道:“得罪了。”从地上拾起木青秋的袍子,拍打掉上面的微尘,抬头只看了她一眼,脸上便红了起来,他忙转过脸,手微微有些发颤,将袍子给她裹在身上,才扶她坐起。又迟疑一下,伸出手指,帮她系腰间的娟带,只是动作笨拙生疏,为了不碰到木青秋肌肤,待到系好她的腰带,额上已是密密一层细汗。

两人一时都有些尴尬,木青秋轻轻咳了一声,道:“帮我解穴吧。”

赵振点头道好,伸手在她胸口点了几下,解开了她的穴道,又道:“只是外面守卫甚严,想要溜出去只怕不容易。”

木青秋浅浅一笑,道:“这个不难。”翻身跳下床,从一旁桌上拿起凤仪剑,在心中将那老先生传授的口诀默念一遍,一手执长剑,斜斜举起,一手捏了个剑诀,剑身一阵颤动,莹蓝色的光芒骤然一闪,木青秋已与凤仪剑合二为一。

赵振只觉得眼前一花,便不见了木青秋,难免大吃一惊,“青儿?”

木青秋在凤仪剑中轻声笑道:“赵振,我在宝剑里面,回头再跟你细说,你先把我带出总兵府吧。”

赵振又惊又喜,点头道:“好。”将长剑悬在腰间,从寝殿后窗翻了出去。

总兵府守卫严密,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还有十人一队的巡哨四处出没,着实令人防

不胜防。

赵振按着腰间长剑,大步向外走去,饶是四品跨刀侍卫,每经过一道院子仍旧要接受守卫盘查,守军不禁要辨来人身份,更要有明王令牌才可放行。

木青秋心里纳罕,若非可以人剑合一,当真出不了这个总兵府,只是到底边关出了何事?区区一个总兵府的防卫竟然比皇家内苑还要严密。

足足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才顺利离开总兵府,赵振这才骑着马扬长而去。

木青秋长出了口气,道:“发生什么事了?这里怎么如此草木皆兵,连自己人也这般盘查?”

赵振还不太习惯对着一把“宝剑”说话,愣了一下,答道:“都是因为你。”

木青秋更加诧异,“因为我?”

赵振苦笑,道:“世子,现在该称小王爷了,小王爷他怕你溜走,故意增加了守卫。”

木青秋道:“圣上何时加封的王爵?”

赵振道:“一个月前,圣上当着满朝文武封赏世子为明王,爵位世袭,世子一脉将永世为我大明之王,镇守甘宁辽东。”

木青秋叹息一声,低声道:“圣上倒是有先见之明,皇恩浩荡之极啊。”心里寻思,莫非皇上已经觉察到了赵王及朱云狄有不臣之心?所以才会如此加封?若是日后他们有任何忤逆之举,便堵不上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赵振一愣,道:“青儿,你说什么?”

木青秋忙道:“没什么?对了,我是怎么到的总兵府?”

赵振道:“你晕倒在天水关外,是守关的将士发现了你。”

木青秋略点了点头,莫非我最后去到的那个地方也是幻境的一部分,可是在那里为何又可以说话呢?若说是幻象,可是老先生教我的御剑口诀又确实管用,思前想后,终是不明所以。

两人又穿过几条街道,便走到了关下,赵振出示了令牌,守关军士验看一番,才开门放行。

赵振又是一阵策马奔驰,见离天水关已远,遂翻身下马,说道:“青儿,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木青秋凝聚心神,将老先生所授的另几句口诀暗暗施展出来,盈蓝光芒又是一闪,便从凤仪剑中跃出,“赵振,你们此次到天水关所为何事?”

赵振皱眉道:“王爷说是视察边关封地,不过我看没那么简单。”

木青秋踌躇了一会,低声问道:“他对你,也不说吗?”

赵振面色一沉,又淡然一笑,“他是王上,我是臣下,终归有别,以前世子与赵振都年幼,称兄道弟,自然无妨,现在都大了,君臣之礼早就该讲了,也不足为奇。”

木青秋深深的望了赵振一眼,犹豫了一会,又道:“赵振,依我看,他与先前品性大异,你,你留在他身边,万事多加小心。”

赵振瞅了木青秋一眼,道:“青儿,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他,我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世子对你我如何,你该很清楚。世子之前不在京中,确实是不知情,后来知道便与我出关寻你,只是不易大军轻进,才让我先行的。我回去告知他你的消息,他便要去找你,我知道你性子烈,不敢让他去见你,苦劝良久才他才答应,他对你确实一心一意,你千万不可错怪了他。”

木青秋脸上有些不大自然,沉默了一会,勉强笑道:“赵振,我疑心重,没有你坦荡,你能对他深信不疑,我替你们两个都高兴。我这就去了,你代我向他道个不是,一个月后,我自会回京找他。上次你替我料理了张建业等人,还没来得及谢你,到时候回京一并再谢。”

赵振莞尔一笑,道:“青儿,你也不要太自责,你原也不是这样的人,只是经历了那些事,任谁都会如此,其实是我们对不住你才是,好啦,你赶快上马走吧,你朋友怕要等急了。”说着将马缰递给了木青秋。

木青秋道:“你把马给我你怎么办?”

赵振不以为然的笑道:“走回去就是了。好了,快上马去吧。”

木青秋浅浅一笑,再不推辞,接过马缰,“那我走了。”说着跃上马背,打马远去。

赵振立在一个土丘之上,眼中尽是不舍之意,神色间写满落寞,直到木青秋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才转身向来路走去。一袭惨白的袍子在黄土丘崖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竟然是说不出的寂寥。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狂风暴雨,朋友陪着我看倾城之恋一直到快4点钟才回去,后来风雨越来越大的时候,我竟然睡着了。海葵“众望所归”的在三门湾登录,跟台州湾擦边而过,这次专家的预测倒是蛮准。希望那边一切安好吧!昨天看到下面疏散转移老爷爷老奶奶,蛮感动的。

☆、东来紫气满函关

木青秋纵马奔驰而去,天水关外地貌半沙半土,丘陵连绵,土崖林立,时有峭立的石林,时残阳西坠,晚霞满天,景色倒也是难得一见的壮丽。木青秋无心风景,直取江湖路而去。

翻过一座山丘,勒马立在山顶,见脚下是一片开阔至极的平原,暮色正浓,月初上,苍穹风云际会,变幻不定。

就在平原的正中,一座墨色的两层土楼洪荒巨兽般蹲踞在那里,粗笨的窗牖一片漆黑,犹如巨兽的双目,审视的提防着敌人,敞开的门扉更似猛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仿佛要将敌人连同无尽的夜色一起吞没,渣都不留。

木青秋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土楼前的旗杆上,旗杆上一溜挂着三只硕大的灯笼,就在木青秋抬眼望去的同时,三个灯笼同时点亮,灯笼发着莹莹的碧光,被风呼哨着卷起又抛下,却始终不灭,荒野之上乍现如此怪异的景象,不禁令人毛骨悚然,木青秋在马上打了个寒噤,定了定神,灯笼的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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