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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海逐流-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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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不是亦拒皇上于千里之外?”

“你……”魏忠贤心下大怒,正要呵斥。这时,门外一声朗笑,“哈哈哈,九千岁大喜之日,何故关门,难道是不欢迎小王前来贺寿?”

众人把目光移向园门口,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玉带舞象之年的年轻人,带着六名劲装打扮的扈从,众星捧月般走进园内。少年朝气蓬勃,星眉朗目,精神奕奕,气象不凡。谁人一见,过目难忘,必是非同寻常的人物。何顺见谷昭似乎不认识此人,附耳道:“兄弟外地人,恐怕不知道他便是信王,乃当今皇帝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深得皇上的宠幸,九千岁都要让他三分。你瞧身后那几个人,可了不得,各个都是一流高手。”谷昭知道连魏孤行都对信王的护卫不敢小窥,闻言看向信王身后的扈从,只见信王身后六名护卫,各个颧骨高突,两眼精芒四射,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是内家高手。六人后面,还跟着一名手里端着礼品盒貌似下人打扮的佝偻老者,外观看不出丝毫气象。身体赢弱,似乎一阵风便能吹倒般。谷昭却打心眼里升出一股似曾相识有种遇见熟人般的感觉,谷昭不禁开始留意此人,反倒忘记了魏忠贤和信王二人的唇枪舌剑。那信王年纪轻轻,却浑身透着一股子旺盛的干劲,从矫健的步伐来看,似乎精通武艺。

魏忠贤学问不够,老早以前,信王还是十一、二岁的孩子的时候,斗嘴就经常吃亏。所以最怕跟信王斗嘴。眼见信王大嘞嘞进来,急忙挤出一副笑脸相迎。信王小嘴巴巴道:“九千岁,这大好的日子怎么要关起门子喝闷酒吗?小王虽然来晚了,但也事出有因,说起来也是为了给九千岁备份像样的贺礼才来晚了。别说,为了这份贺礼,小王可是绞尽脑汁,几天几夜都没睡着。”

魏忠贤有种不祥的预感,心知这黄毛小子最好当众戏人。急忙道:“老夫哪里还缺什么贺礼呀,信王爷能赏光,便是最好的贺礼,里面请。”他根本不相信信王会送他什么好礼物。

这时,周起元站起道:“但不知能让信王爷想了几天几夜的贺礼是何物?何不取出一观,好叫我等一饱眼福。”

信王道:“刚刚九千岁说的好,九千岁什么样的稀罕物没见过?九千岁每过一次寿宴光贺礼就得堆满一院子。小王若是也拿些寻常的金银细软,还有什么新意?于是,小王干脆自己动手写了副对子,来恭贺九千岁大喜,来人那。”

这时,那老者上前呈上对子。魏忠贤连看都不用看,亦知道他不会写什么好词。急忙道:“来人那,速速将信王的对子挂起来。这对子不同寻常,你们可要挂到好处。”这是,暗示手下人,把对子挡起来。不料,周起元又道:“不忙挂不忙挂,据说信王的一手书法已颇具柳筋颜骨,九千岁何不让我先一饱眼福。”

在周福元带动下,其余东林党人纷纷赞同。魏忠贤无奈,只得让下人将联子当场打开,只见上联道:“千岁仗剑除妖”。众人一看,无不大失所望,都以为,以信王的性子定会写几句难听的词,让九千岁下不来台。不料,就连魏忠贤这样的文化看了都喜出望外。哈哈一乐,道:“缪赞了,缪攒了。”

下人见他高兴,赶忙展开下联,但见下联道:“秦桧手刃赵高。”这句话,大家伙又都愣了,这哪跟哪儿呀,秦桧是宋代人,赵高是秦始皇时代的人,相差千年,风马牛不相及啊。

第三章 逐鹿吟 卷十二 燕城一夜2

周起元看明白了,他故作诧异道:“这秦桧下臣倒是知道,他乃是南宋的宰相,因陷害岳飞而臭名昭著。这赵高吗?不知何许人也?”

信王笑答:“周大人怎的如此健忘,这个赵高乃是秦时宠臣,恃宠而肆虐于朝野,指鹿为马,杀害了许多忠良。”

周起元道:“这么说,此人乃是大大的奸臣,奸臣杀奸臣。嗯,蛮有意思。”

这时,周起元身边一人站起道:“下臣认为王爷说得不对,自古小人和而不同,往往能同流合污,秦桧如何会手刃赵高?此二人若同处一个朝代,定然会狼狈为奸。”说话功夫,有意无意地环视全场。一语双关,那些阿谀奉承之辈,纷纷低头,内心尴尬。

这几人一唱一和,便把联意解释的明明白白,众人也都不糊涂了,千岁斩妖,对奸杀奸。那不就暗指魏忠贤也是妖吗?虽没明着骂他,字联上还是好话,但却如同无形重锤猛击了魏忠贤心口一记。尤其是魏忠贤是阉人,本就介于非正常人之间,最怕人家喊他人妖。不过魏忠贤数十年来官场打拼,也不是白混的。他硬是铁着脸皮,听众人说完。东林党人见这口恶气出得痛快,不再追究对联。下人正欲收起,问道:“千岁,开宴吧?”

不料,魏忠贤反倒来了句:“急什么?还有横批没看。”就连信王也出乎意料。心道,好说,你既然想丢人到底,那就继续吧。

下人展开横批,只有很寻常的四个字——“万寿无疆”。

众人一愣,要是别人拿着这四个字送给魏忠贤那是绝对的奉承。但在对头信王手里,意义就大不同了。要知道,在古代只有皇帝能称万岁,魏忠贤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旷古惟其一人,却也只能称九千岁。此刻,信王祝他万寿无疆,岂不是暗指他有面南背北之意。明眼人看明白了,都低头不敢吱声,全场一片肃穆,充斥着火药味。魏忠贤两眼迷成一条缝,负手看了半天,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殊不知,魏忠贤憋足了一口气,半天才把这口气给咽下。道:“来人那,将此联挂起来。开宴!”

说罢,回到主席,就中坐下。信王虽贵为王爷,但主席上已有六个王爷,年龄辈份都在信王之上,信王按辈分坐在下首。主席离挂联子的厅墙不远,信王有意瞧瞧那些吹嘘拍马的人是如何吹嘘魏忠贤的。看着看着,便看到张好古送的对子,猛一看,便觉字意深沉,话里有话。仔细再一读,信王聪明绝顶,立时会意。忍不住“扑哧”一笑,回首看了眼身后临席的周起元,对周起元附耳道:“那副字你可曾看到?”

周起元道:“此乃翰林学士张好古送的对子。”

信王大吃一惊道:“是他?嘿,真看不出,他跟我等竟是同道中人。”忍不住看了眼陪在魏忠贤下首显位的张好古,见他奴颜卑骨不住奉承魏忠贤。信王心道,嗯,忍辱负重方是大丈夫所为。不禁对张好古一改以往印象,好感骤增。

魏忠贤虽表面上跟张好古等人说笑,眼光却一刻也未离开他这个眼中钉。魏忠贤心道,你这黄毛小子,今晚便是你的葬身之地。一打眼,看到信王身后寸步不离的护卫,计上心来,笑道:“信王爷啊,这怡生园乃是皇家林园,保卫何等森严?别说刺客,就是鸟雀也飞不进来。”

旁边睿王乃是魏忠贤一党,按辈份还是信王的旁支叔叔。笑道:“我说贤侄子呀,整日护卫不离身,在自己家里用得着这样吗?”虽然都姓朱,但却不一条心,利益使然。

信王看了看身后的护卫笑道:“小王这是习惯了。别说在此饮酒,就是睡觉时,他们也站在床前。否则,有个苍蝇蚊子什么的飞进来,叮上一口,小王这孱弱的身子骨可是万万吃不消的。”

魏孤行道:“王爷在此喝酒,总也得让下人们吃点,好回去继续给你守床,来人那,带这几位护卫下去用餐。”

魏府下人急忙来请,不料那几名护卫纹丝不动,如同泥塑。信王笑道:“小王也没办法,他们只听从一个人的命令,就是小王也不能使唤。”

同桌众人哪见过这等稀奇事,啧啧称奇。也都明白为什么信王跟就魏忠贤作对这么多年,却一直相安无事。

魏忠贤心中有计较,也不相强。于是,觥胱交错,与众人开始痛饮。因为信王在此,阿谀奉承之词却少了许多。许多人不得不顾及这位年轻有为的王爷,他毕竟跟当今皇帝一母同胞,魏忠贤再厉害也只是皇上的家臣,跟人家亲哥俩还差那么一腿。

但有些知道魏忠贤心怀大事的人就不顾及信王了。他们审时度势,知道魏家已经控制了大明的精锐部队。大明江山乾坤在一夕间颠倒那是很简单的事情了。他们因此不再卖姓朱的帐,全力做魏姓的走狗。再说,很多姓朱的不也都在出卖自己祖宗,甘做魏犬吗?

酒宴喝了少许,下人高声报道:“西域金冶子前来道贺。”

魏忠贤站起,大声道:“这金冶子是何人哪?老夫怎地从未听过。”

这时,身边的魏孤行道:“启禀义父,孩儿倒是听说过,此人乃是西域一带的武学宗师,游历天下,挑战各处高手,至今无人能敌。”

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真有这么厉害吗?”

魏忠贤道:“可是老夫又不会武功,他来此地干什么呀?不见,不见。”

睿王笑道:“不见不好吧?让外夷说我大明不懂礼数岂不是有损国体?他虽武艺高强,但我们这里也是高手如云吗?”说罢,斜眼看了眼信王。

信王哪里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说年轻气盛,身边又有绝顶高手从未败过。一时激起了童心,跃跃欲试。闻言道:“小王亦认为该见。”

魏忠贤正和心意,心道,这可是你要见的,待会出了什么事,也与老夫无关。

道:“既然如此,来人那,请他进来。”不一时,下人引领金冶子三人进来。来至主席旁边,魏忠贤站起拱手道:“阁下想必是金冶子老先生,请坐,请坐。”主席坐不开三人,下人在主席加了把椅子让金冶子坐。白希珍和恶罗汉在周起元一桌坐下。

金冶子他们实则早已进来,在园内屋中小憩。魏忠贤为了憋清关系,故意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模样。金冶子得他授意,一言不发,面容倨傲地端坐在席上。睿王首先端酒敬道:“这位老先生,与本王初次相会,来,你我共饮一杯。”

金冶子冷冷洒了他一眼,并未答话。在他眼里,睿王只是个锦衣玉食的无能矮胖子,眼皮一耷拉,并未理会睿王。睿王贵为王爷,端酒窘在哪里,骑虎难下,好生尴尬。魏忠贤早知此老脾性,急忙圆场道:“哎,老夫忘了介绍,这位是睿王,这位是福王,这位是淮王,……这位是老夫的义子,也是东厂督主魏孤行。”说到此,金冶子眼皮始一翻,眼睛灼灼地盯着魏孤行。实际上他们刚刚共乘一象进得城,但金冶子以为魏孤行只是个领兵打仗的元帅,碰到白希珍一说,方知他是谷昭嘴里的顶尖高手之一。金冶子大为出乎意料,心想,从外观上根本查觉不出魏孤行有多大道行,难道此子年纪轻轻便懂得如何藏神敛气?不可能,师兄无忧子在五十岁才悟通藏神练气之法,而自己更是在六十岁时才完全掌握。这个魏孤行年纪不过四十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他哪料到,魏孤行实乃是古今少有的武学奇葩。

但听老婆子一说,亦有心与魏孤行试试身手。因此,魏忠贤介绍到这里,勾起了金冶子旺盛的斗志。此老老而弥坚,越老越好动。魏孤行与金冶子目光相接,从对方灼灼的眸子里,已然看出金冶子挑衅的意思。但魏孤行心机何等深沉,急忙将眼光挪开,头微微低下。这一举动,分明是向金冶子示弱。金冶子不禁有些失望,但自大的心理继续统治着身心。

第三章 逐鹿吟 卷十二 燕城一夜3

魏忠贤介绍完了一圈,虽然解了睿王的窘迫,但金冶子傲慢的态度却也激怒了在座的每一位王爷。这些人平日养尊处优,权势熏天,都是鼻孔看人,哪里料到今日竟看了回别人的鼻孔。但骇于此老的威势,加上身边并没有护卫,也不敢作声。

一想到护卫都不禁向信王看去。信王见到众人目光,他年轻气盛,早比其他人更想出手教训这个西域狂人。忍不住也回头看了眼他的护卫,猛地灵机一动。便道:“金老先生的大名小王早已有所耳闻,听说在西域一带无敌手。”

金冶子鼻孔哼了声,身后恶魔陀道:“我师父岂指是在西域无敌,在中原也是无敌,就连关雪寒也被我师父拿下了,你不服就找个人出来比划比划。”

此言一出,引来一片惊呼,他们虽不行走江湖,却都长者耳朵,都听说过鼎鼎大名的高手关雪寒。就连万历帝都曾下诏聘请名垂天下的四大高手进宫当侍卫,四大高手没理他就是了,万历帝虽生气,却也不敢招惹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神鬼一般的人物。

信王道:“金老先生虽然号称无敌,但小王知道有一个人也是非常厉害的,不知道他和金老到底谁更加厉害些?”

他这一说,吊足了大家的胃口,齐齐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可信王端起茶杯不说了。东林人士唯信王是命,听他这样一说,纷纷附和:“对对,那人肯定不比金老先生差。”

金冶子此次出山便是为一会天下高手,好印证下自己新创的绝学,闻言大喜,道:“你这娃娃且说说,到底是谁?”

他称信王为娃娃,引得魏忠贤等一干人大乐,信王丝毫不以为意。福王道:“信王说的可是白筱天?”

信王摇头道:“非也,此人比白筱天还要厉害。”

淮王道:“难道是消失了许久的古东城?”

信王继续摇头道:“古东城算什么。”

张好古还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急性子,道:“传说中的两大高手都不是了,难道是神仙不成?”

信王见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效果达到了,尤其是金冶子两眼放光,显得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便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罢,手一指正在低头夹菜的魏孤行。众人诧异的目光齐集到魏孤行身上,魏孤行平素注重韬光养晦,外人只知道他武功不弱,但无人知道他究竟强到何种程度。就连谷昭也不知道魏孤行武功的境界,虽然简单交过一次手,也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魏孤行再次见到金冶子射来咄咄逼人的目光。急忙放下筷子谦虚道:“本督主哪里是金老先生的对手。”

魏忠贤看出信王有意在煽风点火,金冶子本是他请来对付信王的,现在信王几句话大有让金冶子反戈一击的可能。心下骂道:好你个黄毛小儿,心机竟然如此深沉。

魏忠贤急忙道:“金老先生切莫当真,我这义子若是论武功就连给金老先生提鞋都不配。”此话一出,魏孤行虽然知道魏忠贤是以大局为重,但魏孤行现在什么身份?在此众目暌睽之下,被这一句话说得好生难堪,心中愤怒:什么叫提鞋都不配?你怎能如此小看你义子。魏孤行强忍怒火,面带不悦。魏忠贤则用眼光再次警告魏孤行,不可意气用事。

金冶子盛气凌人的目光,再次遇到魏孤行的怯懦躲避。就连在座的王爷们,本也想魏孤行能挺身而出为他们出口恶气,见状无不失望气馁,纷纷把希望寄托到信王身上。因为京城内藏龙卧虎的两大集团就是东厂和信王府。

信王也没想到平常那么威风的魏孤行会在此众目睽睽之下,低声下气装孙子,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该不该出头。这时,魏忠贤道:“我这义子颇有自知之明,自知不是金老的对手。但信王府藏龙卧虎,老夫却知道有个高人十分了得。今日何不请出来,与金老切磋一番,权当给大家伙助个酒兴?”

“这……”信王反被将了一军。他虽然知道魏阉没安好心,但年少气盛的他哪有魏孤行的城府。再一看,众王爷充满迫切的目光。一直以来欲压倒魏阉的私心,此刻彻底爆发。不管如何,今日信王府若是压制了目空一切的金冶子,从此,二魏在自己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信王想到此,回头看了眼护卫。道:“李长河。”

身后为首的汉子抱拳道:“属下在。”

信王道:“本王命你,与金老切磋一下,记住点到为止。”他还好心,看金冶子岁数不小,怕李长河伤了他。

这个李长河入府多年,干练而稳重,信王从未见他败过,视其为心腹臂助,也是王府内第一悍将,信王心中对他充满了信任。毕竟信王年轻见识短,如此年轻又是皇族,也算是皇族同龄人中出类拔萃的佼佼者。谷昭就对他非常的赏识,怨不得李维死前请求他关照下信王。如今一见,其果然是干练敢为的人杰。但与东瀛的德川家光一比较,信王缺少了德川家光身上的沉稳,显得有些毛躁。

金冶子没想到信王派出来的竟是个随身护卫,他老早就试探过这些人的内息,没个像样的对手。但李长河此时已走至园子正中的木台上,这木台本来是为酒后观戏所建造,道了一声,“请”。众人便把目光齐集到金冶子身上。金冶子一张老脸顿时气得发黑。知夫莫若妻,白希珍一瞧,知道老公抹不开面子对付这种无名小辈,急忙一推正在傻吃浑喝的恶魔陀:“还不去替你师父。”

恶魔陀忙擦下嘴巴,拎起怪刃,跳上戏台。道:“想挑战我师父,先过了我这关再说。”说罢,也不待李长河答话,舞起怪刃兜头砍落。这李长河自幼跟随名师学艺,学成后便奉师命保护信王,一直待在信王府,从未踏足江湖,所以江湖上都不知道他这一号。眼见怪刃袭来,并不着急,足尖一点,轻轻闪到一侧,这一跃身轻如燕,妙到毫颠,众人道了声好。旋即,李长河抽出兵刃,是一把贴身软剑。所谓百炼钢化作绕指柔,软剑剑身极为柔韧,剑刃却异常锋利,在李长河内力摧动下,软剑抖得笔直。加上李长河人也长得精神,往那一站浩气凛然。而对手恶魔陀本就长得丑陋,手上用的怪刃更是貌似其人一般怪异,通体透射着嗜血的光芒。众人心中大多暗暗支持李长河。

恶魔陀见李长河亮出兵刃怪笑一声,扑上身去,舞起数十道强霸刀气团团将李长河罩在中心。李长河气定神闲,见招拆招,一把软剑舞得滴水不透,任是恶魔陀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却也丝毫没有破入李长河的剑网。二人就这么一个攻一个守,足足进行了一盏茶时间。表面上恶魔陀占据上风,因为他处于进攻的位置。而李长河上来便失去先机,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但明眼人不难看出,李长河在纵横的刀气中犹似闲庭信步,不急不躁,似乎是在等待最佳的反攻时机。

恶魔陀等三人初来京城,便名动天下,李长河早已暗中观察,知道东厂三恶的厉害。此次交手,李长河了解对手,但由于其名气不响,恶魔陀却不知道他,首先便吃了一亏。再加上李长河善于运用头脑,这也是恶魔陀远远不及的地方。

战至五百余招,恶魔陀额头沁汗。此刻的他真是心急如焚,越是想在众人面前表现,好给师父争回脸,但急切之下却越是难以奏效,反而露出破绽给李长河以可趁之机。李长河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他是不愿意浪费体力,他要在最合适的时机,给予敌人一击致命的打击,从而尽量保持长久可持续的战力。这么一说,李长河颇具谋略眼光。事实确是如此,李长河的师父便是智慧与武功并齐的人物。从小他学到的不只是武功,还有韬光养晦的胸襟和运筹帷幄的战略头脑。

恶魔陀此刻便是一只上窜下跳的山豹,而李长河则是名经验丰富的猎手,他不慌不忙躲闪着山豹的攻击。山豹数次攻击无效,终于渐渐露出疲态,密集的攻击露出不大的破绽。然而,这足以让猎手一展身手。李长河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快如闪电。他岂容久久等到的机会错失?但见他凝神扭腰,剑身横转,剑气蓬勃绽放,瞬间向恶魔陀挥出十六道剑气。如一道道气浪,汹涌袭向恶魔陀。恶魔陀一看不好,这招他瞧着这么熟悉呀。急忙化攻为守,舞起怪刃抵挡。金冶子大惊,再次遇见师兄独创的剑法,想不到一日之间,连遇两次,只不过谷昭当时挥出了十四道剑气。而此人竟然挥出十六道剑气,此剑已然大成。金冶子不禁暗暗后悔当初自负,没有将师兄的剑法传给自己的徒弟,虽然自己能轻松破解,但主要也是内力占优,若是师兄无忧子使出此剑,金冶子能不能从容化解,他自己也没底。

光看恶魔陀面对此剑的紧张程度,金冶子也知道恶魔陀要丢他的脸。好在恶魔陀吃过一次亏,长了些记性,勉力抵挡了这招,还没来得及擦汗。李长河第二招又接踵而至,用的正是“风平浪静”。剑气刚柔转换得心应手,可见李长河此剑法果然大成。这回,恶魔陀突然感应不到对方霸烈的剑气,只见对方绵软沉稳地发出一剑,恶魔陀不敢大意,无计可施之下,干脆舞起怪刃还了李长河一刀。刀气刚出,便遇到一股绵软的内力,刀气顿时如打在棉花上。恶魔陀暗叫不好,急忙来个后翻,剑气贴面而过,恶魔陀一个激灵,浑身霎时汗透。差那么一点点便身首异处。才要提刀还击,陡觉一物从眼上掉落,急忙用手一抓,原来是自己的眉毛被剔落。众人这时才对李长河精彩至极的一剑,轰然叫好。

第三章 逐鹿吟 卷十二 燕城一夜4

恶魔陀的一张糙脸立时羞得发紫,怒吼一声,便要上去拼命。人影一闪,金冶子已然横在身前,喝道:“没用的东西,还不退下。”正是金冶子。

恶魔陀不敢吱声,急忙跃落台下,连自己座位也没脸回,径自到园门口去沮丧不已。他们哥三从西域打到中原,罕逢敌手,曾放下大话,中原无能人。后来,遇见谷昭他始知自己有点托大,但很快就认为同辈亦只有谷昭一人盖过自己,如今,在此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信王府护卫。自己这堂堂东厂三大党头,颜面何存?

这边他还沮丧着。金冶子那边已然和李长河对上话了。金冶子问道:“你小子的剑法跟谁学的?”

李长河道:“此乃师门秘密,恕晚辈不便相告。”

金冶子道:“那你可认得谷昭?”

李长河道:“素不相识。”

金冶子冷哼一声,心道,他比谷昭还傲,心眼更是只多不少,弄不好他们就是师兄弟。自己先拿下他,不怕他不说实话。于是,金冶子伸出一只手掌。道:“小子,我老人家焉能以大欺小?我只用一只单掌,若是十招之内不能拿下你,便是我败了。”

李长河知道他厉害,凝神戒备。金冶子单掌一圈一推,李长河迎面便涌起一团劲风,压得他呼吸一滞。急忙挽个剑花,抽身后退。金冶子动也未动,内力却如影随形,遥逼李长河。此刻李长河已退距金冶子近三丈距离,仍觉无法摆脱劲风压制,方知此老内力绝伦。只好施展轻功,围着戏台跳跃躲闪,毫无还手之力。金冶子连出八招,李长河勉强躲去。金冶子道:“你这娃娃倒是滑头,看你这一掌怎么躲闪。”说罢,单掌一竖,连续变化十几个方位,却轻飘飘毫无用力姿态。李长河不明所以,稍一愣神的功夫,周遭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一般,如数十道气钳牢牢将自己夹在原地,寸步难移。金冶子嘿嘿一笑,一掌轻轻推向李长河胸前。这次金冶子用的武功正是自己压箱之宝。多年来欲与师兄争锋的拿手绝学,名叫“迦叶神掌”。

当年金冶子的师父望辰大师。生平两大绝技一剑一掌,为防分心不能专精,特分别传授给两个徒弟。师兄无忧子得了师父的剑道精髓,并在此基础上优化改创而成“沧浪剑法”。而金冶子是望辰大师晚年的关门弟子,得了望辰大师的掌法。后来,金冶子凭着掌法无法战胜师兄。到了西域苦研四十年,始将师父所授掌法融合天下各派绝学创出“迦叶神掌”。

因为,创出这套掌法时徒弟们都不在身边,再加上此掌法繁杂难懂,三恶资质愚钝。唯独恶罗刹还算不错,可是她满脑子钻研毒药,心思根本不在武学上,所以,金冶子特地跑到中原来,一方面是为了会会中原高手,以便试试他这套掌法的威力。令外也是想寻到师门优秀的弟子,把这套掌法传下去。如今,一日之间,连遇两个跟师门有关的弟子,资质无不出类拔萃,好叫金冶子嫉妒,单从收徒弟的眼光来看,金冶子已然自叹不如了。

如今,金冶子使出“迦叶神掌”,手下并未用全力,只想拿下他,逼他师父出面。

眼看李长河避无可避,众人一片惊呼声中,五道人影冲天拔起,纷纷挡在李长河身前。金冶子一瞧,原是信王手下的另外五名护卫。金冶子不禁有些失望,心道,看来不下重手他们的师父不会露面。魏忠贤心下暗暗高兴,事情终于按他的设想进入正轨。于是,魏忠贤站起道:“诸位慢饮,圣上贺寿的圣旨也快到了,老夫这就去准备一下。”

说罢,在从人跟随下离席而去,临行前看了眼金冶子。二人目光相交,金冶子立时会意。他们早就商量好,一旦魏忠贤离席,金冶子就大开杀戒。魏忠贤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嫌。到时,发生任何事,他也好推得一干二净。

信王年轻气盛,眼见自己心腹爱将在人前受挫,就好像有人掴了他一记耳光般。暗下命令,身边五护卫立时将金冶子团团围住。李长河见以多取胜,非大丈夫所为,但信王心意如此,他是好生为难。只好轻轻退至戏台的边沿,并不出手。信王知道李长河不屑以众凌寡,也不勉强他。朝为首的一人一使眼色,那护卫立时会意,单刀一横,率先展开攻击。另外四人如同心意相同般,从其他四个方位向金冶子展开进攻。若说这五人,各个都是一流高手,略逊李长河一筹。金冶子武功虽强,但面前一下子多了五个李长河,立时周遭压力大大增加。他一面小心应对来自五个方位的进攻,一面留意这五人的武功路数。不多时,便发现这五人跟李长河路数截然不同。金冶子肯定这些人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如此一想,羁绊一去,金冶子杀机大盛,辣招连环使出,与五护卫一时间斗的难解难分。而那五护卫仗着数十年朝夕相处,人人早已心意相通,一件事情根本不用说话,只要一个眼神或是表情,他们便能配合的天衣无缝。因此,他们的师父,便传授他们一套由五虎断门刀为基础,不断演变修缮而几乎毫无漏洞的刀法。五人侵浸此刀法二十余年,加上本身超一流的功力,威力可想而知。就连金冶子亦不得不全神应对。

在两种武功都天衣无缝的情况下,决定胜负的就只能依靠内力。双方激斗了百招开外,金冶子渐渐不耐,既然对方不是自己想找的人,那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了。更何况事先答应了魏忠贤,今日要剪除信王羽翼。金冶子想到此,猛然急攻数招,将五人稍一逼退。金冶子双掌合十,利用此间隙,将内力提至十成,紫袍经内力一摧,无风烈烈作响,气势极为骇人。五护卫看懂了金冶子的意图,急忙跳至一处,五人手臂相接,内力尚未安全发出,金冶子浩然一掌已然抢先压制。但听,啵地声,五人齐齐被这狂猛的内力摧的倒退三步,方勉励站住。金冶子肩膀用力,第二股内力又至。五人再次被这内力压退七八步,眼看退到台沿。按说只要他们跳下戏台等于认输就完事了,但这五人极为血性,宁死也不临阵逃脱。反倒鼓足力气,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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