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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海逐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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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泠大拍马屁道:“敢问大将军,何人如此胆大,竟然毁坏考题?不要脑袋了吗?”

歏善哈哈大笑:“那人非但脑袋好好的,而且,还与本将军还成为了朋友。因为他们对本将有救命之恩,迄今为止文过的也只有他们两个。”

“哦。”红泠心道,会不会便是大师哥,道:“那二人,男的大概三十五六岁,身边还有位身着绿衣的清丽佳人,是也不是。”

歏善奇道:“哦,莫非你们相识。”

红泠一见证实自己猜想,高兴道:“岂只认识,那男的便是我大师兄,这位是我们师父。”

歏善立时站起,抱拳道:“原来是一家人,来人哪,快快上座看茶。”

四人俱喜,心道:这关好过了,谷昭救过他命。在加上得知谷昭消息,岂能不高兴。

四人落座。那歏善道:“赵兄弟已于三日前便进入关内,现在是‘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红泠和师父互视一眼。心知,看来谷昭隐瞒了真实姓名,遂将计就计道:“请大将军出题,好让我们速速过关追寻师兄。”

歏善哈哈大笑:“一家人还考个什么?”但见红泠乖巧,便又道:“你只需喊我声哥哥,便放你等过关如何?”

红泠见此人豪爽幽默,心下也着实喜欢,闻言道:“小女乃一介民女,如何敢高攀大将军。”

歏善道:“我与那赵老弟便是兄弟相称,你是他师妹,理应喊我声哥哥,何来高攀低攀的。”

“那兄长在上,请受小妹一拜。”红泠站起施礼。

歏善大喜,搀扶起红泠。道:“有这样可人儿的妹妹,当哥哥的自然要送礼物。来人哪,将我的宝贝取来。”

不一时,下人呈上一只长鞭。但见此鞭,鞭长近二丈,通体乌黑亮泽,鞭柄呈暗黄色。一只蟒蛇昂首翘尾,缠绕于柄身。蛇眼处镶嵌一颗猫眼大小的黑晶石。整体古朴沧桑,一看便知年代久远。歏善将此鞭交与红泠道:“贤妹,此鞭曾是我太祖皇帝的御用之鞭,名曰‘落日’。鞭身乃上古犀牛皮打造,可承万钧之力,这鞭柄上的黑晶石更是无价之宝,妹妹可要珍惜。”

红泠一直用鞭做武器,本不想随便接受礼物。不想歏善很会送礼,一下子就送到红泠心坎上,扭头看了眼师父,见白筱天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立时接在手里,嘴里有如灌蜜道:“哥哥送小妹这么贵重礼物,小妹真是愧不敢当……”这时,要是有人心存戏弄,红泠立时冲上去咬人的可能都有。

歏善看出红泠欢喜样。笑道:“宝剑赠烈士,你可将你腰间皮鞭扔掉了。”原来,他早就看到红泠裙摆之间的长鞭,知道此女武功在鞭上。

这时,属下一名武将站出来道:“趁着将军高兴,属下亦深谙鞭法,斗胆向姑娘讨教几招,为将军助兴如何?”

红泠看那武将一脸不服气模样,立时应道:“好,就拿你试试此鞭。”

第一章 沧浪吟 卷七 绿野仙踪 3

那武将闻言,怒哼一声,刷地抖出长鞭。众人退至墙边,歏善对那武将道:“纳兰英,你身着重盔如何能使出灵动的鞭法,速速除去盔甲。”

纳兰英回道:“是,末将遵令。”

古时的重盔甲非常笨重,穿时需要有人帮助,脱时仍要人从背后解开。这时过来一个下人,欲帮纳兰英卸甲。红泠离他有二丈,手执落日长鞭。道:“不必了,本姑娘帮你脱。”说罢,一鞭舞来。纳兰英以为红泠趁机偷袭,急忙侧身躲避。但觉头顶一沉,那鞭梢象是长了眼睛,一下卷住头盔盔婴。随即头上一轻,十余斤重的铁头盔便被摘下。众人齐到了声:“好。”

红泠鞭梢一拧,如灵蛇出洞,直奔纳兰英前胸,纳兰英顾不得再脱盔甲,急挥鞭相抗。不料,长鞭刚欲卷出,手腕便一阵钻心疼痛,已多了条血印,长鞭差点出手。急忙仓惶后撤,还是晚了一步,胸前被缠绕了数匝。红泠一用力,纳兰英无法抵抗这股大力,自己如陀螺般被旋起。力尽站定时,但觉身上一轻,身上重甲已然铿然坠地,就只剩下护腿了。红泠才要再次出鞭,纳兰英单膝跪地,拱手道:“姑娘神技,在下佩服,不必再比了。”纳兰英知道要是在比下去,人可就丢大了,索性赶紧认输。

红泠素手一挥,长鞭在空中绕了十几个圈圈,最后圈成一团被红泠一把抓起挂于腰间。随后得意洋洋地扫视众人。歏善鼓掌大笑:“这鞭子在你手里方自不辱没于它。”

白筱天见时间不早,起身告辞。歏善得到属下报告,得知谷昭已然进入迷子林,遂好心给四人派了名向导。五人乘坐吊篮下城,一路向密林深处进发。有向导带路,众人少走了许多弯路。第二日夜,便到达迷子林,向导任务完成,回去复命。四人刚走进迷子林不久,便传来说话声,只见十几个随军参农围坐一圈烤火,那紫衣女正在跟他们谈话。雨飘立时高兴地喊道:“姐姐。”

欧阳雨侬极为吃惊,来回打量白筱天三人,奇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红泠忙道:“我们是文过的。”

“哦。”雨侬又仔细看了看红泠,埋怨灰衣人道:“早知道咱们也文过,害得我崴了脚,还差点摔死。”

雨飘忙跑过去弯下身,扶起雨侬脚道:“姐姐你脚怎么扭了,妹妹帮你按摩下。”

雨侬极为不耐,一拂袖子道:“滚开,你一点力气都没有,按摩有个鸟用?我这脚还不是从内墙上跳落时扭的。哼,谁想到内墙竟然也没有阶梯,要不是我带着油伞,我二人早已摔死了。”

红泠见雨侬对这么关心她的妹妹竟然如此态度,打心眼里反感。冷冷道:“既然你们姐妹团聚了,那我们告辞了。”

雨侬冷冷看了眼,也不说话,眸子里射出两道厉芒,似乎已视他们为敌人。

雨飘跑过来拉着二女手,道:“谢谢两位姐姐,妹妹永记大德。”

二女心里俱对雨飘怜惜不已,这样的妹妹却偏偏有那样的姐姐。既担心、也无奈,只得摇头叹道:“妹妹,若有人欺负你,你只管告诉我们,这个七彩狼烟弹你收着,万一受了危险只需一拉,我们便能看到。”

三人不再停留继续向前,那些参农显然已被雨侬收买,帮她寻参。

三人找个地方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开始寻人加寻参之旅。往迷子林深处走去,越走越深。巨树一颗挨着一颗,林荫蔽日,几乎看不到阳光。林子里潮湿阴暗,白筱天常年采参,经验丰富,告诉二女一路多做记号。但凡遇见岔路,一直朝一个方向拐,人参多长于古树下,如此找寻了一日,虽未迷路,却也一无所获。

再说谷昭。由于一时兴奋,带着绿笛儿狂奔,冷静下来时,发现已经迷了路。好在有所准备,谷昭攀上巨树树冠。根据太阳方位,辨别方向。心道:以前师父说过,遇见迷路,只要朝一个方向走,早晚能走出去。下得树冠和绿笛儿一直向西,沿途在一些古木上做了记号。朝西狂奔了两天,不想又看到这些记号。这才真正感到迷子林的可怕。怨不得当地土著都说,“一入迷子林,不死为游民。”

迷子林因为与众山相连,林子里山脉余势不竭,地势起伏不定,古木相连,沟壑纵横,广阔无垠。独特的地理环境,造成了迷宫般的走势。加之被覆盖茂密的原始森林,林子里虎豹成群。据有经验的土著说,迷子林另一端,紧邻狼谷。里面成千上万头恶狼盘踞其中,狼群似乎亦是迷失于迷子林,被困不得出。所以,附近土著居民,少有遭恶狼之吻。迷子林也因此起到一定好处。土著定下规矩:采参不入迷子林。只要不入迷子林,大致不会有危险。

谷昭和绿笛儿攀上个古树冠顶,研究如何破解这座迷林。好在他们来此是寻参王,现在到也不急着出去。但提前想好,亦是有备无患。仰首远山近峦,群峰叠翠。六座白首峰相互对应,像是六个比肩的巨人。已是六月时节,白首峰顶的积雪犹自未化,迷子林如同处于六个巨人之间。谷昭灵机一动,道:“如果我们看着山峰走,或许便可出去。只是我们却不能一直在树冠上行走,因为一到林下,被林荫一挡,便又什么都看不到了。不出片刻,便又迷失。”

绿笛儿心下却并不着急出去,她反到希望,在树林里这么走一生一世。

谷昭哪里了解女孩心事,见她不作声,只当她心下苦恼。便安慰道:“绿笛儿姑娘,不用担心,有谷某在,一定会有办法出去。”

绿笛儿笑道:“没来时,你急着进来。进来了,事儿还八字没一撇呢,你就满脑子想着出去。”

谷昭见绿笛儿并无担忧,心里也舒坦许多,道:“呵呵,万年参王可遇不可求,在下也没抱多大希望。据说,人参五百年便成精,每逢月圆便跳出来吸收日月精华。千年参成地仙,可以满地乱跑。这万年的吗,就已得道成真仙啦,可随意幻化人形。每三百年到人间历劫一次,你看此时正是月圆,那参王说不定化成什么模样,正在吸收日月精华呢……”

言未尽,却见绿笛儿满面惊骇,手指着谷昭西侧。谷昭不明所以,回首一看,大惊!但见二十丈开外,一棵古树冠顶,站立着一个身着灰布道袍的小道士,正仰首观月,痴痴呆呆,如同雕塑。

绿笛儿已经结巴不成声:“参……参……参王。”

谷昭急朝绿笛儿做个噤声的手势。心下亦喜亦觉不可思议。一边蹑手蹑脚,向那边靠拢。但他身在树冠,饶是轻功高绝,行动起来亦不免枝摇叶动。那小道士极为灵敏,听到动静,往这边一瞅,身形一坠,便不见踪迹。谷昭哎呀一声,一拍大腿,一把抓紧绿笛儿,施展轻功朝参王消失方向追去。足足跑了一炷香时间,小道童已然踪影全无。正感气馁,突见远处隐现一点***。二人急忙拔开草丛轻轻匍匐过去,但见前面十几人围坐于一处篝火,俱是参人打扮。谷昭心道:这些人必是官府派来协助军队挖参的参农。往旁边一瞅,不远处有二女说话。一个灰衣人则立在两拨人之外。双手抱头,靠在树干上假寐。二女说话声音时高时低,离得远听不真切。绿笛儿轻道:“好像是欧阳姐妹,那灰衣人似乎是付天。”谷昭闻言仔细看看那灰衣人,点了下头,道:“当日偷袭我的似乎就是此人,不知他们跟在下到底有何怨仇?且听他们说什么。”

二人又凑前几步,施展“静耳术”,身边声音立时被放大数倍。但听雨侬厉声道:“你个没用的废物,叫你等在外面你不听,你说你进来有什么用?净帮倒忙。”

雨飘声音低低道:“姐姐,妹妹一人在外面害怕,正巧遇见红泠姐姐他们,他们怕妹妹遭到外面人欺辱,便将我也带进来了。”

欧阳雨侬道:“欺辱?外面谁敢欺辱你?你姐夫不是报了名号吗。就是叫外面人好都知道,你是付天带来的。谁吃了豹子胆还敢犯你,分明是你也对参王有意染指。”

“不是的,不是的,妹妹绝无染指参王之意。妹妹竭尽所能也要帮着姐姐得到参王。”

“哼,就凭你?你若真的想帮,姐姐到有一个办法。”

“姐姐请说,妹妹能做得到的,一定去做。”

“你很容易做到,就是你离我远远的,别碍手碍脚的,便是给我最好的帮助了。”

“姐姐你……”雨飘顿时啜泣无语。

绿笛儿气得杏眼圆睁,轻声道:“我这结拜姐姐怎可如此对待亲生妹妹,亲妹妹尚且如此,我这结拜姐妹可想而知啦。”绿笛儿本来对雨侬还有丝愧疚,现下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欲效仿男人来个割袍断义。只见欧阳雨侬不再理会哭泣的雨飘,转身走至灰衣人身侧,附耳不知说着什么。雨飘孤零零一个人独自啜泣会儿,便期期艾艾,踽踽独行,朝反侧走去。绿笛儿正要现身拦住雨飘,陡见哪个小道士立于前面树冠之上,静静地看着雨飘的背影。同时,一个参人眼尖也发现了他,怪叫一声:“就是他,就是他。”

旁人骂道:“阮老五你鬼叫什么,这没鬼都叫你喊来了。”眼见阮老五惊恐又兴奋的神色,不似做作。

众人顺着目光望去,但见一小道童,立于树冠之上,好像浑身没有一点重量踩在一枝头,随着风摇枝动人亦动。雨侬仰首一看大喜,迫不及待地便要上前。阮老五颇有经验,道:“千万不能让它着地,参精都会遁地。”

欧阳雨侬闻言喊道:“天哥,你在树下拦着,千万别让他脚着地,我从上面捉他。”

雨侬飞身纵上树冠,抽出丈长白绫,右手一挥,缠向小道士。小道士看似痴痴呆呆,见白绫袭来,突然一闪,快得匪夷所思,已然立于旁边的巨树顶。欧阳雨侬轻功当世罕匹,当年她就是主要仗着身法灵活,方进入六杰之列。脚尖轻点,飘飘然飞到小道士身后丈外。半空中,白绫如灵蛇出洞,再次缠来。小道士又一闪,轻飘飘转到另一棵树上,这次不知为何,久久不肯离去,脑袋总是面向雨飘消失的方向。雨侬欲运起十成内力,但又怕伤了参王,不用全力又难以捉到小道士,正无计可施。那阮老五从怀中掏出一张银色网兜,喊道:“大小姐,用这个。”雨侬接住,一看竟是张丝网,丝质极为坚韧。不想这普通参农竟有这宝物。阮五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便道:“大小姐休要误会,这是歏善大将军赏赐在下的,原意就是叫我用此网缚住参王。”雨侬运力一跃,半空中朝那小道士兜头罩去。小道士眼见网来,才要飘转,树下参农皆手持竹筒围成一圈,朝他喷来一圈浓烟。原来,这些土著参民因为要经常夜宿荒山,为防鬼魅山魃而特意准备的“驱鬼散”。

小道士不防,但觉辛辣之气扑面,眼睛立时睁不开,泪水长流,忙举袖遮挡。这时,欧阳雨侬的银网已然当头罩下。大笑道:“参王归我啦。”

第一章 沧浪吟 卷七 绿野仙踪 4

不料,陡觉一股大力顺着银网直击心弦。笑声未落,“啊”的一声,从树顶掉落。付天见到爱妻危险,急忙飘身跃起,一手接住雨侬,脚尖借势一点,纵上树冠。眼见心上人受伤,怒火中烧,运起十成内力一掌向小道士击去。雨侬惊呼:“别伤了参王。”付天忙撤去二成内力,变掌为抓。小道士抬起一掌,轻飘飘迎来。突然间化作千手观音,漫天掌影。付天大惊!急忙松开雨侬,两手圈起气墙。二力相接,但听啵地一声,小道士纹丝没动,付天急退丈外,一脚踏空差点自树上栽下。气海翻转不停,一时无法聚气。那小道士则静如山岳,就像并未出手一样,仍然呆呆痴痴。

众人俱想:如此厉害,不愧为参王。既是万年修为,当然不易对付。看参王一副细皮嫩肉的少年道士模样,真恨不能立时上去咬一口,或许因此便能长生不老。

这时,远处隐约传来一阵琴音。荒山野岭,何人弹琴?众人俱以为鬼怪,大叫四散。那小道士闻声顿起,几个闪落便消失不见。雨侬、付天急忙追去。谷昭、绿笛儿紧随其后。绿笛儿轻功较差,不一时,二人落远。绿笛儿惭愧道:“不要管我了,得参王给你师娘治病要紧。”

谷昭道:“在下在白头关前便说过了,不管何时何地,是绝不会把你一个人扔下的。”

绿笛儿闻言芳心大悦。

二人奋起直追,不多时,终于赶上众人。但见一蒙面黑衣女盘坐于树干上,双膝上摆一具古琴,随手弹来,琴声美妙绝伦,悠悠如白驹过隙,潺潺如小河轻流。高山流水不尽,回风舞柳缠绵。以谷昭绿笛儿二人的音律造诣,心下亦不禁大为佩服:真是天籁之音。那个小道士正站在不远处,背对众人,听得如痴如醉。雨侬不谙音律,不耐喝道:“你是人还是鬼。”

黑纱女琴声骤停,哑着嗓子道:“我若是鬼,这里岂不是阴曹地府啦?各位安有命在?”

雨侬道:“管你是人是鬼,谁敢阻挡姑奶奶得参王,姑奶奶遇鬼杀鬼,遇佛诛佛。”

黑纱人格格一笑:“参王就在你面前,我拦着你了吗?”

雨侬大怒,从没人敢这么轻佻的跟她说话。运起十成内力,飞身扑上。小道士猛一回头,眸子透出一道寒芒直射雨侬,雨农不由打个激灵,气势顿减。付天大喝一声,聚起平生之力,一掌拍下。他二人已决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即便是自己得不到,也不能叫神秘黑纱女得到。

小道士不慌不忙,撩起右手,掌风忽起,旁人看似是一式至为简单的“举火燎原”。但在付天眼中,只见小道士身前再次突现一个千手观音,数千支手掌同时舞动,瞬间幻化出漫天的掌影,自四面八方将其罩住,躲无可躲。付天暗叫一声:完了!电石火光之间,紫色身影一闪,原来是雨侬见他危急,一把将他脱出,怒问:“天哥,你怎么了,怎地傻站着一动不动,难道想寻死不成?”

付天如梦初醒,豆大汗珠子流了满额。见小道士依然静立不动,稳如磐石,似乎根本未曾动过。

付天喃喃地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他必是万年参精变化。”

雨侬道:“那是当然,天哥你必是中了他的妖法。这参王似乎听黑纱女的话,待我擒住这黑纱女,或许能有办法制住参王。”言罢,扭头灼灼盯住黑纱女。

黑纱女笑道:“不错,想得到参王,必得先擒住我。不过想擒我?哼;你想得美。”说罢,纵身疾飞,众人起身直追。黑纱女轻功极高,一会便不见踪影,好在参王身影时隐时现,也紧紧跟随在黑纱女身后,众人方不至于追失。

足足追了一宿,天色曙光初露,谷昭终于不支;他一手拽着绿笛儿,能追至此处,实属不易,累得气喘吁吁。

绿笛儿心下十分过意不去。道:“谷大哥,我一人在此不要紧,你待会再来寻我便是。

谷昭摇头道:“此地极为迷乱,一经分开,便很难再会合。”

“我可以用笛声接引,你寻着笛声便能找到我了。”

谷昭摆手:“不必再说,姑娘抛家舍业,千山万水,不辞辛劳地陪伴谷某来此,我又岂能见利忘义。”

小憩片刻,二人继续前进,走了不多时。陡闻不远处有微弱的呼叫声,二人寻声奔过去,只见欧阳雨飘匍匐于树下,一只山豹作势欲扑。谷昭急忙遥空一掌,立毙山豹。绿笛儿见雨飘无恙,高兴万分,昨夜见她独自离去,还担心不止。

绿笛儿上前扶起雨飘道:“雨飘妹妹,你怎会在此处?”

但见雨飘衣衫多有破损,发髻凌乱,狼狈不堪,俏面朱泪纵横,楚楚可怜至极。雨飘见到绿笛儿,立时扑入怀中哭道:“绿笛儿姐姐,吓死我了,我姐姐嫌我累赘,我便只好自己寻路出去。不想,一时迷路,越走越远。整整走了一夜,不晓得怎么走到这里。”

谷昭暗暗称奇:昨夜雨飘离去的方向应该跟此地截然相反,怎么出现在此?环视四周,难道二人又兜了一圈回到了原地?

雨飘抬眼看到谷昭,想起自己数月前还女扮男装陷害谷昭,螓首低垂,不敢抬头看谷昭。其实,雨飘自小跟随关雪寒长大,关雪寒跟白筱天两家交好,自然知道谷昭是白筱天徒弟,按规矩还得叫谷昭一声大哥。只是年龄相差较大又素未谋面。再说,谷昭还是她姐姐的敌人。当日只为了讨好姐姐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谷昭胸襟磊落,怎会跟女子计较。打趣道:“你这店小二不在嵩山下看店,跑这老黑山来,难不成是开分号来了?”

雨飘更羞。

绿笛儿道:“飘妹莫怕,休听他胡说。谷大哥是跟你开玩笑呢,他才不是那种眦睚必报,鼠肚鸡肠的小人呢。”

雨飘闻言,操着蚊子般的声音道:“对不起谷大哥,小妹以前多有得罪,小妹以后不敢了。”

谷昭道:“你改日再请我喝一次五大名茶,我便不跟你计较,如何?”

雨飘道:“好的。”

谷昭哈哈一乐,任是谁见了雨飘这副我见犹怜的娇羞样子,亦不能硬起铁石心肠。更不能理解欧阳雨侬为何如此对待妹妹。

不一会儿,天色大亮。谷昭纵身跃上树冠,但见太阳冉冉升起,东方六峰矗立,立身之地似乎已在环围之外。顿时喜出望外,跳下树冠道:“我们出来了。”

绿笛儿亦喜道:“真的吗,那我们得救啦。”

雨飘这时把被白筱天带入的事情告之。谷昭又喜又忧,蹙眉道:“这么说,师父他老人家已经进入迷子林两三天了。恐怕也已深陷其中,这该如何是好?”

雨飘取出红泠给她的七彩狼烟弹,道:“泠姐姐给我这个,说是要我到遇危险的时候使用。”

谷昭,绿笛儿大喜;迫不及待地把手环一拉。“砰”地声,一团七彩烟雾,冉冉升起。顷刻间穿透密林,久久不散。

绿笛儿忧道:“只是这密林蔽日,不晓得他们能不能看到。”

谷昭:“小铃铛古灵精怪,我想必能看到。”

三人等在原地,闲坐聊天。

过了许久,不远处传来声响。谷昭道:“来人了。”二女俱是欢呼。

树丛晃动,两个青衣短襟打扮的汉子跳了出来。为首的一人天庭饱满,鼻直口阔,一下巴青色胡茬,威风凛凛。后面那人面如冠玉,丰神俊朗,面色苍白,似乎大病初愈,眉宇间有股傲气,正是楚云傲。谷昭对前面的人哈哈大笑:“老楚。”

那汉子一愣,定睛瞧见谷昭,亦哈哈大笑:“老谷。”

谷昭道:“这里也能碰到你,真是缘分哪。”忙给二女介绍道:“这位是淮北楚家的当家人楚云霄,这位想必是弟弟楚云傲。”

楚云霄抱拳跟二女寒暄几句。那楚云傲则一副桀骜不逊的神色,并未搭话。原来,楚云傲自洛阳被白筱天救了后。白筱天用内力助其将毒逼出,便安排他在姬沅家养伤,并派人通知他大哥楚云霄。楚云霄赶至洛阳一直陪伴弟弟伤愈,楚云傲伤愈便要去找金善扬报仇,结果金善扬狡兔三窟,早已人去楼空。适时听说老黑山出了参王,便一起来寻宝。

楚云霄与谷昭已是老相识,当年谷昭在淮阴一带缉拿采花大贼花青瑛,那花青瑛狡猾非常,仗着地头熟,武功又好,数次逃脱。后得地方大豪楚云霄相助,方擒得此贼。二人因此惺惺相惜,成为好友。楚云霄极为支持并理解谷昭,堪称良朋。

只听楚云霄道:“我兄弟二人已在这片鬼林子里兜了接近两天的***。只能在树冠之上观看方向,一到树下,立时迷路。刚刚攀上树顶观看方向时,正巧就见到你们放的狼烟弹,是以寻至此处。”

话音甫落,就见林子里人影幢幢,竟然来了数十人之多。为首的正是头戴斗笠的白筱天等人,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参农。谷昭单凭身影,便已看出是师父。

众人一会合,谷昭赶忙行礼拜见师父。红泠自是高兴的手舞足蹈,各叙别情。原来,白筱天带着二女在林中兜了二天***,一无所获。昨夜,偶然碰见仓惶奔命的十几个参农,正是阮老五一伙。一问方得知万年参王现小道士人形,还有个黑衣女山魃在参王旁侧,见者勾魂夺魄。叙述中自然掺杂些迷信传说加想象。白筱天三人便带着这些人追踪。起初这些人不敢,但是逃跑时仓促,也已被迷失在林中。又看白筱天露了手武功,都把白筱天当作救命神仙。

阮老五将昨夜追踪的大体方向告诉白筱天,众人便一路找过来,沿途处处留心,四处做记号。误打误撞看到楚家兄一路做的记号,便也跟踪而至。

谷昭道:“原来,师父并没看到弟子发的狼烟信号,却是跟着楚家兄弟的记号找到这里。”

红泠道:“归根结底还是狼烟弹的功劳。那么狼烟弹是谁的呢?也就是说,还是小女子的功劳,你们该怎么谢我。”

众人立即赞声一片。

谷昭道:“嗯,天底下最最聪明的女子就是我这鬼机灵的师妹啦。”说罢,自知失言,忙歪眼看了看身侧佳人。好在大家都在哄红泠开心,谁也没在意。

唯独楚云傲甚是不屑,轻轻地哼了声。红泠立时杏眼圆睁道:“你这厮不服气吗?”双手掐腰,俨然如同一只小老虎。她本来对楚云霄扯断五虎胳膊,掌毙赵昆一事一直耿耿于怀。

楚云傲自小娇生惯养,被视为楚家活祖宗,哪受得了这气,立时就要发作。红泠仗着左有师父,右有大师兄在,气势更是咄咄逼人,一把抖开落日长鞭,道:“过来呀,瞧我不抽青你这死鱼皮。”

楚云傲大怒,道:“你这小母狗,看我不撕烂你的狗嘴。”作势欲扑。

楚云霄大喝:“住手!”

“大哥,她欺人太甚……”

“住口。”楚云霄浓眉倒竖,瞪视楚云傲。楚云傲虽然桀骜不驯但唯独害怕自己长兄。兄弟俩自小丧父,楚云霄比弟弟大十来岁;古代人讲究长兄如父。就是说,父亲不在,长兄就要行使父亲的权利。所以,楚云霄对于楚云傲来讲,既是兄也是父。从小顽劣不化,亲娘都治不了他,但楚云霄一瞪眼,立即乖乖就范。楚云霄一抱拳道:“姑娘,我这兄弟年少无知,失礼啦。在下替他向你道歉,同时还得多谢姑娘在洛阳的救命之恩哪。”说罢一躬。红泠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见状也不好再说话。

白筱天在旁看地直点头,楚云霄身为六杰第二,知书达礼,不骄不躁,颇有仁侠风范。心下暗暗为江湖上出了这么个后起之秀而高兴。

第一章 沧浪吟 卷八 九幽谜谷 1

众人休息已毕,谷昭指着面前小路道:“昨夜,这便是我追失的方向。我们沿途前进,就算找不到参王,或许能从前面出去。”众人齐声赞同,大部分人对那参王已然不抱幻想,皆以逃出迷子林为当前要务。

谷昭头前带路,楚家兄弟其次,然后是阮老五等参农,最后是白筱天带着四女殿后。俗语道,三个女人一道菜,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一路叽叽喳喳,欢声不断,白筱天老怀大慰。引得前面参农不住回头观看。

越往前走林木渐稀,林隙间阳光逐渐增多,林间因此变得明亮许多。地势似乎越来越低,也越来越潮湿。空气中一点风都没有,虽在林间,众人皆汗流浃背。如此走了大半天,但见,远山近峦,层层叠嶂。再往前走不久,地势又逐渐升高,众人这才明白似乎深入了一个谷底。爬上一道山梁,眼见山梁正中间横卧一块巨石,二丈余高,上面足可容纳数十人,横于山梁之上,两头悬空。众人环视四周,尽皆土木,少有山石,此石孤零零便有如天外飞石,突兀异常。众人稍憩片刻,继续赶路。奇怪的是这林子里似乎只有些飞禽,稍大一点的走兽丝毫未见。众人皆竖着耳朵,想打点猎物。行了两个时辰左右,天色渐黑,依旧两手空空,一无所获。谷昭突然驻足不前,呆视前方。众人齐看,但见巨石突兀,横于眼前,看着十分眼熟。

楚云霄道:“老谷,似乎又回到原处了。”

竹叶儿早已疲惫不堪,闻言一声惨呼,一屁股坐在地上,无论红泠怎么“威逼利诱”,坚决不肯起来。四女原本数雨飘体质最弱,却早被白筱天一手架着,只觉步履飘渺,脚跟不着地,丝毫没觉着劳累。

谷昭跃上巨石,纵览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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