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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风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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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行道:“他说,他对不起我师傅,看样子他十分痛苦。”
醉丐冷冷地道:“就这些?”
独孤行想了想道:“他还问我师傅西门玉是怎样死的?”
醉丐惊异地道:“什么,你师傅死了?”
独孤行沉痛地低下了头:“是的,两年前去世的。”
沉默了一会儿,独孤行道:“酒中仙,这玉佩到底有什么故事?”
“故事?”醉丐哈哈大笑,道,“有什么故事?玉佩就是玉佩,能有什么故事?你问的实在好笑。”
既是如此,你和‘剑魂’为什么见到它都要流泪泥?”独孤行不解地问。
“噢,我嘛,是睹物思旧人,至于东方白嘛,谁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独孤行心中嘀咕:看来这醉丐不愿意说。
似乎他和“剑魂”之间有什么过节,一直耿耿于怀到今天。
醉丐道:“不谈这些不相干的事了。喂,小子,你饿了吧,走,随我来。”说罢,举步朝树林外走去。
独孤行心里清楚,江湖中有许多禁忌,尤其是别人的秘密,不能随便打听,既然人家不愿说出玉佩之事,自己也不便多问,至于醉丐和剑魂之间有什么过节,他更是不愿多加打听。
独孤行随醉丐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中原八奇,便想为其中之一解开穴道,以便追问是谁派他们来杀自己的。
醉丐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走吧,别瞎费心思了,我的独门点穴法,谁也解不开,到时候,你怎么都行。”
独孤行扭头看了看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的中原八奇,想了想,便尾随着醉丐走出林外。
到了树林外,醉丐对独孤行道:“小子,你打斗一夜了,坐在这儿运运功,调息一下,我去弄点吃的来。”说着,身形微晃,人已窜出数丈之外,眨眼之间,便消失了踪影。
独孤行暗暗喝采:“好俊的轻功。”打斗了一夜,他确实感到有点疲劳,便找了一块大石头,盘膝而坐,闭目运起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但觉内气在周身经脉行走,沿着督脉的人中、百合、哑门、大椎、玉阳、命门、长强诸穴,流入任脉的中极、关无、气海、脐中、中腕、膻中、天突诸穴,再流入督脉,如此循环往复,而身体中的浊气则从足三阳经和足三阴经上的穴位流入脚底的“涌泉”穴,而后排泄出去。如此行功打坐约半个时辰,独孤行一跃而起,但觉精力充沛,疲倦之色一扫而空。
正在此时,独孤行觉得微风吹起,眼前人影一闪,醉丐笑嘻嘻站在面前。
“功课做完了?饿了吧,来,啃只鸡,喝口酒。”醉丐边说边打开口袋,将烤熟的烧鸡拿了出来,递给独孤行一个,然后拿出一只瓷碗,从葫芦里倒出一碗酒,也递了过去。
独孤行确实饿了。他拿过一只烧鸡,咬了一大口,有滋有味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还不时地端起碗来喝酒。
醉丐啃了一口烧鸡,又仰起脖子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问道:“小子,这烧鸡和酒的味道怎么样?”
“不错。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快。”独孤行边吃边喝边问。
“从哪儿?从东方堡呗!”醉丐又仰脖子灌了一口酒。
“东方堡里也有酒馆?”独孤行十分诧异地道。
“谁知道有没有,我是顺手牵羊拿来的,那地方有一些烧鸡,还有酒,兴许是个酒馆吧。”醉丐边啃鸡边回答。
独孤行一愣,道:“怎么,你这烧鸡和酒都是偷来的?”
“偷?偷又怎样,偷来的东西难道不能吃?你不吃拉倒!”醉丐满不在乎地说。
独孤行气愤地道:“江湖中人人皆说你醉丐酒中仙仗义疏财,扶危济困,却原来去做这般鸡鸣狗盗之事。”
醉丐哈哈大笑,言道:“小子,你骂得好。记住,江湖风波险恶,世上大凡声誉极响的人,往往名不副实,这就是古人说的: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口中说着,却把手中的一块鸡肉塞进口里,大嚼起来。
独孤行道:“偷了别人的东西,却还强词夺理,真是……。他本来想说“真是下流无耻”,却终于没有说出口来。
醉丐将口中的鸡肉咽下肚去,又捧着酒葫芦喝了一大口,然后用手一抹嘴唇,道:“小子,‘盗亦有道’这句话,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
他见独孤行疑惑地看着自己,便又说道:“江湖上都知我仗义疏财,但我哪里来的这许多财去疏,还不是劫富济贫吗?我是偷富不偷贫,惩恶亦扬善。”
独孤行闻言,喜道:“原来如此,这些鸡和酒,你也一定是从为富不仁的财主家中偷来的罗。”
醉丐假作生气道:“你爱吃不吃,我是看在你师傅西门玉的面上,才送鸡给你吃,送酒给你喝的,否则,你就是十天半个月没有吃的,干我屁事。”
独孤行听了,也不作声,只顾低头吃肉喝酒起来。正吃着,他突然想起一事,停下来问道:“酒中仙,你是从东方堡里偷出来的鸡和酒?”
醉丐得意地答道:“是呵。”
“你竟敢在天下第一剑客的堡子里寻事,如果‘剑魂’知道了,岂不糟糕!”独孤行不安地说。
“有什么可怕的!别人怕他东方白,我却不怕!”醉丐大声地说。
独孤行道:“大家同为武林中人,总应互相关照,你不怕他,也应给人面子才是,何况,‘剑魂’在江湖上的名声也不恶……”
“呸!我给他面子,他给我面子吗?二十年前,他负情绝义,做出了荒唐的举动,不仅害了你师傅,也坑害了唐师妹和我,他给过我们面子吗?名声不恶,呸!实话告诉你吧,华山之巅的凶杀惨案,我怀疑就是他干的。”醉丐愤愤不平地说。
独孤行问道:“你怀疑‘剑魂’杀人,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醉丐不以为然地说,“万宗剑法就是证据。万宗剑法以万宗内功为练习的基础,一旦练成了万宗内功,,便可通晓天下武林各宗各派的内功法门,练起别派武功来,便可以事半功倍。请问你这小子,普天之下有几人通晓万宗内功,又有谁能具备击杀九大门派高手的非凡功力?”
独孤行道:“你说的自然不无道理,我以前也曾这样想过。不过,万宗剑法攻敌时是以剑气取胜的,先用剑气逼住对方,令对方无能为力,然后再出手杀敌。可是,华山顶上的青阳道长在临死前却用剑刻下‘剑魂’二字,这是绝不可能办到的事,这说明有人有意地制造假象,陷害‘剑魂’。”
醉丐不屑地说道:“你这小子自作聪明,拿着棒槌当针(真)。我问你,剑气是不是靠人的内力发出来的?既然是,那么力的大小可以由人控制,剑气的强弱自然也可以由人控制。他有意将内力运用小一些,待青阳道长写下‘剑魂’二字,再一举击杀他,又有何不可以呢?”
独孤行道:“这当然可以,但既是‘剑魂’做案杀人,却又为何有意让别人刻下自己的名号呢?”
醉丐哈哈笑道:“这就是迷魂阵,叫做‘假亦真来真亦假’,骗得你晕头转向。怎么样,你这小子不就上了他的当了吗?”
独孤行道:“江湖中真是陷阱四布,危机重重。”忽又想起那位行刺者,便问道,“江湖中除了东方白,谁还会万宗剑法?”
醉丐肯定地说:“东方白将万宗剑法视为至宝,除了东方倩之外,连亲侄子东方亮也不传授,所以,除了他们父女,再也没有人会万宗剑法。”
“一定还有人会万宗剑法,真的,我们还交过手呢。”独孤行分辩道。
“有这种事?那个人是男是女?多大年龄,长得什么模样?。醉丐惊奇地问道。
“月光之下,他又蒙着面,长得什么模样看不清楚,然而肯定是男的,年龄也不大,功力却不同凡响似乎不亚于东方倩。”独孤行道。
醉丐嘻嘻笑道:“小子,你看清了,就不定就是东方倩呢,那小妮子刁钻得很。反正,即使还有别人会万宗剑法,也是东方白教出来的弟子,不会是别人。”
说到这里,醉丐站起身来,背上他的大葫芦,提了他的打狗棍,对正在沉思的独孤行言道;“小子,别发愣了,你手里头不是还有八只草鸡吗,这时辰他们的穴道也快该解开了,只要把他们一加审问,也许还能问出点名堂来呢。”
独孤行精神一振,道:“对!他们八人合伙暗杀我,背后一定有主谋之人,这人说不定真是华山之巅的元凶呢,酒中仙,我们一起去审问他们好吗?”
醉丐不高兴地道:“我是闲散惯了的人,谁耐烦管你这等闲事,你自己去问好了,我不陪了。”醉丐边说边行,说到后面几个字,人影已经消失,只听见声音从远处飘来。
独孤行摇摇头,心道:“都说酒中仙任侠尚义,最爱打抱不平,怎的对这等大事却置若罔闻?可见,江湖所传,言不尽实者多有。”
他径直朝林中走去,到了八奇伏击自己之处,一看躺在地上的中原八奇,木禁大吃一惊。
剑魂斗醉丐 师伯难弟子
东方白一夜未合眼,心头就似压了一块铅一样,十分沉重。
清晨起来,他像往常一样,带上宝剑,走到堡外的林子边,做每日必须的功课。他先做了一会吐纳功夫,将胸中的浊气尽数吐出,呼入清新的空气。然后,他找一块大石头,在石头上坐了下来,五心朝天,打坐练气。
东方白自拜师学艺以来,每日练习内功,一日两次,几十年来,从不间断,因此,内力深厚无比,收发随心,放眼海内,几乎无人可以与之抗衡。
内功练习完毕,东方白从石头上跃下。他甩胳膊踢腿地活动了一番。随后,沿着小树林跑起来。他越跑越快,到后来,只有一团灰影,根本分辨不出是人是物。
突然,东方白改变方向,在小树林中穿插奔跑,身体带起的风,呼呼直响,将碗口粗细的树吹得七歪八倒。
跑着跑着,东方白身体陡然直线升起,踏着树梢窜来跃去,身形轻盈快捷,树枝不摇不晁,纹丝不动。
练习完了轻功,东方白从树上飘然而下,落地无声。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运功调息了片刻,便抬手将宝剑从背上抽了出来。
东方白手提宝剑,站在树林边,一个金鸡独立式,手中长剑刺出,立时一道寒光激射而出,东方白展开身法,在树林边舞将起来。初时,只见他时而刚猛快速(奇*书*网。整*理*提*供),气势如虹;时而缓慢阴柔,移山填海;时而盘旋,如万马奔腾;时而静止,如渊停岳峙。以后,他越舞越急,兔起鹘落,根本看不出剑势,分不出人影,但见一片寒光四周抛洒,一团瑞光在草地上滚来滚去。舞到高潮,忽见一团白影,挟着一声清啸,随带一道寒光,如风驰电掣般,飞向树林边,将一株大树齐腰截断,旁边几十株大树受到剑气的震动,枝叶簌簌散落如雨。
剑气过后,东方白气定神闲地插剑归鞘,慢慢踱至断树前,弯腰查看断截处的痕迹,以检验自己剑法的功力。
正看着,忽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真好功夫,可惜的是,对着死木头耍威风,确实够神气的了。”
东方白转过身子,只见身后数丈开外,站立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身背一个大酒葫芦,手提着一根碗口粗细的油光发亮的棍子。
东方白一见此人的装束和脸上的气色,便知来人是一位丐帮的高手,他猛地想起江湖上盛传的一个人来,便道:“阁下气宇轩吊,想必是一位江湖奇士。适才在下的几手三脚猫的玩艺,让阁下见笑了,还请阁下不吝赐教。”
老乞丐哈哈笑道:“一派胡言,心口不一。‘剑魂’二字誉满江湖,没想到一见之下,却是这般一个伪君子。”
“此话从何说起?”东方白不卑不亢地问道。
“从何谈起?就从阁下的武功谈起吧。江湖上谁不仰慕‘万宗剑法’?你却说是三脚猫的玩艺儿,请问,这是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的心里话吗?”老乞丐咄咄逼人地发问。
“这……”
“什么这呀那的!告诉你吧,东方白,你的‘万宗剑法’非常厉害,刚才那飞剑斩断大树的一招……嗯,叫‘追云拿月’,只此一招,江湖中能够抵御的,绝不会超过五个人。喂,我说的对不对?”老乞丐朗声问道。
东方白寻思了一会儿,点头承认:“的确不错,能挡下那招‘追云拿月’的人,恐怕是寥寥无几。”
老乞丐听了,更加得理不让人道:“你既知如此,为何还要称这套剑法是三脚猫的功夫呢?你是想耍我吗?”
“哪里哪里,我是……噢,我想起来啦,阁下是江湖上为人传颂的醉丐酒中仙哟!江湖上传说阁下武艺高强,任侠尚义,最爱打抱不平之事,是一位人人敬仰的大侠。”
醉丐嘿嘿笑道:“你要转移话题,可以明说,不必违心地夸赞我。其实,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可爱,江湖上的传言,往往是名不副实的。”
停了一下,醉丐又道:“你虽然恭维了我,我却还要向你说句不中听的话。你的‘万宗剑法’天下无对,练习极不容易,练成了便可横行江湖,你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绝非侥幸。但是,从今而后,你这‘第一’二字可以改一改,换成‘第二’吧。”
东方白傲然道:“原来阁下也是剑术大家,真是失敬,失敬。在下不自量力,想向阁下讨教几招,以便做个名副其实的‘第二’,不知阁下能否成全。”
醉丐哈哈笑道:“东方白,你要抻量我老叫化子,请尽管动手好了。我不用剑,当然谈不上什么剑术大家,至于能够使你从‘第一’退居‘第二’的人么,那是一个年轻人,他的名字叫独孤行,你要不服气,尽管去找他比试好了。结果么,你一定是孔老夫子搬家——少不了输(书)的。”
东方白惊疑道:“你说的是独孤行?你认识他?”
醉丐道:“你别管我认不认识他,反正,你一定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剑法就是你‘万宗剑法’的克星。你信不信?”
东方白平静地道:“我信。‘天下第一剑客’,那是江湖上的朋友抬举我,我本人从来没有以此自誉。至于独孤行,他的剑法的确可以超过我。”
醉丐怒道:“好你个东方白,你果然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你不是要和我过招吗?来呀,我凭这一双肉掌对付你的‘万宗剑法’如何?”
东方白心平气和地言道:“且慢!我与阁下素不相识,为何今日一见,阁下处处和我过不去?请说分明,我们再动手过招也还不算为迟。”
醉丐闻听此言,仰天长笑,道:“不错,东方白,我与你之间是无隔阂,但我和你动手乃是为民除害,为公不为私!”
“为民除害?”东方白诧异道:“我东方白乎生行事无愧于心,自问没有做过为害百姓及江湖同道之事,你声言为民除害,可得说出了子丑寅卯来,否则……”
“否则怎么样?”醉丐嘻嘻笑道,“无非是舞弄了一套万宗剑法而已,别人害怕,老子可不怕。你要公道,我就说出来,华山之巅八条人命是谁所为?”
“怎么?你怀疑我是凶手?”东方白不高兴地说。
“普天之下,除了练习万宗内功的人,谁能用各派绝技杀死武林高手?天下又有几人练成了万宗内功?”醉丐声色俱厉地道。
东方白道:“你说得是有一定道理,可是,我确实没有到华山顶上去杀人,而且,我也没有无故杀人的理由。何况,万宗剑法与敌交手是以……”
“是以剑气取胜,用剑气压迫对手,使其无能为力,束手待毙,是吗?这样岂不是有利于你用别派的绝技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醉丐打断东方白的话,冷冷地道。
东方白大怒,道:“你……你……”—时气得竟说不出话来。
醉丐又道:“张口结舌了吧。凡杀人者必心虚,心虚便结结巴巴答不上话来。东方白,你说到杀人理由,可有时候杀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以你东方白来说,你武功第一,声名极响,既无对手,又无朋友,穷极无聊,于是,便想杀几人过过瘾,一旦杀上了瘾,便一发而不可收拾。我说得对不对?”
东方白怒极反笑,道:“好,好,好,你说我想杀人过瘾,今天,我就用万宗剑法杀了你,看你还胡说八道!”
醉丐嘻嘻笑道:“东方白,说得容易做到难,我说过江湖中还有五个人可以抵御你的万宗剑法,我便是这五人中的一个,哎呀,你太不幸了。”
东方白也不答话,怒吼一声,长剑脱鞘而出,剑光如虹,闪电般地刺向醉丐酒中仙。
独孤行飞跑着奔向东方堡。
他边跑,脑海中边闪现出各种场面:
面目模糊的凶手,手持利剑,在华山巅肆意杀人;
八位武林高手相继倒下,其中一位道长在倒下去之前,用剑尖划下“剑魂”二字;
凶手用万宗剑法伏击自己;
凶手布置中原八奇暗杀自己;
中原八奇穴道被点,凶手挥剑将八奇一一刺死,用的是万宗剑法;
万宗剑法?
谁是凶手?
独孤行心里乱极了。剑魂父女明明都说天下没有第三个人会用万宗剑法,为什么会有一个蒙面人用万宗剑法伏击自己?这个人和剑魂父女是什么关系?他会不会是暗杀集团的头目?中原八奇和凶手有没有关系?中原八奇被杀会不会是凶手所为?是杀人灭口?……
他边跑边想,一连串的问题不断涌现。他心中猛地一亮,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他想:中原八奇被醉丐以独门手法点了要穴,时辰不到,无法解开。凶手要带走他们已不可能。留下来又怕暴露自己,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杀人灭口。还有,那个用万宗剑法伏击自己的人,虽然不是东方白父女,但自己一定认识他,否则,他就不必非要蒙住面孔了。
想到这里,独孤行自言自语地说:“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猛地,一个清脆而冷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这般凶神恶煞,是在追赶谁呀?该不是要赶尽杀绝吧。”
独孤行抬头一看,见面前几丈外站立着一位风姿绰约的中年美妇,明眸皓齿,端庄秀丽,容光照人,眉目中却隐隐地透出一丝忧伤。
独孤行突然地对这位中年美妇产生了一种亲切感,因为他觉得她特别像自己的师傅,无论是身段,还是容貌,尤其是那一副郁郁寡欢的神情,都与师傅十分相似。
除此之外,独孤行还觉得她像一个人,那就是东方倩。两人的身段,相貌如出一辙,只是东方倩身上有着少女的妩媚、清新和稚气,而这位妇人的神态中却有着成年人的失意和忧伤。
有了这样的感觉,独孤行便不在乎她刚才说话的严厉而挑衅的态度,躬身行礼,问道:“在下独孤行,前辈是在和我说话吗?”
“当然,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中年美妇道。
独孤行心道:“当然有,难道你不是人吗?”但是,他心中既对这妇人产生好感,这话就没有说出来。
妇人又道:“你还很懂礼节。我问你,西门玉是你什么人?”
“是我师傅。请问前辈尊姓大名,如何认识我师傅?”独孤行毕恭毕敬地道。
妇人仰天笑道:“哈哈,当然认识,我们同门学艺多年,岂有不认识之理?她烧成了灰,我也认识她。”说到最后一句,她已经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独孤行听音辨色,已经感觉出这妇人对师傅有一股怨恨。
“同门学艺?”独孤行心道,“难道她是二十年前与师傅齐名江湖的‘诗意剑’唐女侠?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就是自己的师伯,是东方倩的母亲了。难怪她和东方倩这般相像。可是,她与师傅有什么过节,怎么从来没有听师傅谈起来呢?”
他心中虽有疑惑,面上却不表露出来,仍十分谦和地向这妇人道:“前辈可是江湖上人称‘诗意剑’的唐女侠吗?”
唐吟傲然答道:“正是!西门玉背地里说过我不少坏话吧?”
独孤行赶紧答道:“小侄拜见唐师伯。回师伯的话,师傅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师伯的坏话。”
唐吟不信地道:“我不信,那你师傅总说过我什么吧?不然,你怎么知道有我这个师伯呢?”
独孤行道;“是说过。师傅说她同门学艺共有四人,师傅排行第四。大师伯是‘剑魂’东方白,二师伯是‘一字剑’薛仁,三师伯是‘诗意剑’唐吟。”
“就这些?”唐吟冷笑道,“你就凭这些便能认出来我是唐吟吗?”
独孤行道:“师傅说,大师伯、二师伯是英俊潇洒的男子,唯有三师伯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女侠。所以,刚才三师伯说曾和师傅同门学艺多年,弟子便一下猜出是三师伯到了。”
唐吟道:“你师傅真是这样说的?”语气中大似不信。
独孤行道:“千真万确。师傅还说,三师伯出身书香门第,才情尽扬,文武双全,尤其是‘诗意剑’,边吟边舞剑,诗剑合一,优雅之极。”
唐吟道:“看来,你说的是实话,这些话,你就是编也编不出来的。”停了停,又道:“你和你师傅一样,很会讨人喜欢呵。”说话的口气已经软了许多。
独孤行一心急着要去东方堡查明真相,可是,唐吟问他话,他又不能离开,只能敷衍,心中犹如火烧火燎一般。
唐吟见他一副局促不安的神情,刚刚平息下去的怒气,不禁又冒了起来。口中问道:“看你—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这是急着要去干什么呀?”
独孤行躬身道:“秉师伯,弟子正在追查一件杀人凶案。”
唐吟慢悠悠地道:“杀人凶案?什么杀人凶案呀?”
独孤行道:“近两年来,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杀人集团,专杀武林知名人物,不论黑道白道,他们全杀。此事师伯一定有所耳闻吧。”
唐吟道;“不错,此人可以说是职业刺客,他们不辨是非,不分善恶,只以杀人为业。可是,我听说这个集团成员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如鸟兽已散,已经不再对武林构成威胁了。”
独孤行道:“师伯所言差矣。这些集团成员虽然落网不少,可是集团头目却依然逍遥法外,只要这个头目仍在,他还可以重建杀人团伙,再扰乱武林。仲秋之夜华山之巅的杀人惨案便是明证。”
接着,独孤行把华山之巅八大门派高手被杀,以及自己数次遭至凶手伏击之事简要地叙述了一遍。
唐吟不动声色地倾听着,之后,她问:“你有什么线索吗?”
独孤行道:“有!凶手八成和‘剑魂’大师伯有牵连。”
唐吟变色道:“什么!你是说我当家的是凶手!”
独孤行道:“三师伯不要误会,小侄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他们之间有关联。至于是什么样的关联,现在还说不清。”
“关联?告诉你,你大师伯决不会是凶手的。这一点,我比你清楚得多。”唐吟斩钉截铁地道。
“我也相信大师伯绝不会杀人。”独孤行道,“可是,除了大师伯父女,还有第三个人会万宗剑法吗?”
“据我所知,除了他们父女二人,不会有第三个人,连东方亮,你大师伯也不曾传授给他万宗剑法,别人怎么学到!”唐吟肯定地道。
独孤行沉吟道:“这就怪了,伏击我的人之中,明明有一个是使用万宗剑法的,而且这个人绝不是大师伯和东方倩,他是谁呢?”
唐吟鄙夷地道:“说不定是你弄错了,那个人用的根本就不是万宗剑法。”
独孤行道:“绝对不错,我还与他交了手呢。另外,酒中仙前辈也怀疑大师伯与凶手有牵连。”
唐吟道:“酒中仙?谁是酒中仙?”
独孤行道:“就是江湖上人称醉丐的那位大侠。”
唐吟怒道:“好呵!什么大侠,你不信自家人,却相信外人,要去查你大师伯?你说和凶手交了手,凶手用的是万宗剑法,你胜了还是输了?哼,瞧你这神气样,一定是赢了。噢,你居然能战胜万宗剑法,真看不出来西门玉还能调教出这般出息的弟子。你既然能斗败万宗剑法,对我的诗意剑就更不用说了。好吧,我不自量力,向你讨教几招。”
独孤行惶然道:“师伯息怒,小侄不敢。”
唐吟愈加气愤,吼道:“废话少说,我可要出招了。”
独孤行吃惊地望着唐吟,他不明白这位三师伯怎么突然如此暴怒。
一缕寒光闪电般地射到,醉丐立刻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迎面涌来,他知道这是东方白宝剑上发出来的,也就是说,东方白已经用万宗剑法出手了。
醉丐不慌不忙,身形微向右斜,手中使一招“叶里藏花”从下向上直向寒光撩去。
@奇@就在棍棒将至未至之时,寒光然消失,醉丐只觉压力稍消。他微一愣神,寒光突然又现,且更急更准,压力也更大,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书@醉丐心中一惊,双手一挥棍棒,一招“铜墙铁壁”,棍棒如风,呼呼施开,全身各处滴水难进。只听“当”的一声,剑棍相交,醉丐震得两臂酸麻。
@网@醉丐还未缓过劲来,那缕寒光再现,巨大的压力再次涌来。
醉丐此时心中方才明白,对方用的是六合剑法中的“龙门三迭浪”,即一连三次出剑进攻,乃是一招三式,只是东方白在动用时加上了万宗内功发出的剑气,威力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醉丐心中一横,全身穴道封住,双手持棍径向寒光迎面扫去,这完全是一派拚命招数,其名曰“鱼死网破”,大有与对方同归于尽之意。
铁棍扫出,那缕寒光突又消失,逼人的剑气也随之消失。
醉丐略一定神,抬眼望去,只见东方白站在一丈开外,剑已归鞘,意态从容。
东方白道:“你也一大把年纪了,闯荡江湖也不容易,今日却使出这不要命的打法。”
醉丐斜着眼笑道:“嘿嘿,你‘剑魂’珍惜生命,不敢动真格的,却反而嘲笑别人,好不知羞。告诉你,我酒中仙可是视死如归的堂堂汉子,要打就打个痛快,'奇+'书'+网'我们重新打过。”口中说着,舞动棍棒横扫过去。
原来,醉丐心中早已盘算好了:万宗剑法乃是集各派剑法之长而独创的一门剑法,以攻为主,以剑气取胜。自己若是一味防守,便让对方尽占先机,其攻势便如长江浪潮滚滚而来,自己只有被动挨打,势必落败。如今,莫如和对方抢攻,发挥自己棍长、力猛的优势,或许不至于落败。
醉丐铁棍扫出,威猛绝伦,风生四面,飞沙走石,一条棍棒在他手中幻化出千万条棍影,如狂风骤雨般地向东方白压过去,大有横扫千军如卷席的气势。
东方白不慌不忙,展动身形,满场游走,手中剑化出无数点寒星,在棒影中往返穿插,与醉丐以快打快,各自抢攻。
醉丐似疯了一般,铁棍打出快捷无伦,不加防守,一味进攻,一路使出“背水一战”、“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玉石俱焚”、“粉身碎骨”、“以卵击石”、“丧心病狂”等拼命招式,尽力出击。
这醉丐使的是疯魔棍。疯魔棍乃是从少林达摩杖中衍化而来,共一百零八式,分三路。第一路刚猛快捷,全是进攻招式,丝毫不加防守,如同发了“疯”一般。
醉丐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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