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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忘师·僵尸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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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寻者
【由文】

  宇宙中存在着无穷的可能,世界的诞生不过实现了万千可能性中的一种。当旧世界走到尽头,必然会开启新的可能性,而全新的世界即将在宇宙中崛起。一个只有武功和念术的世界,一个由江湖统治的大陆,一个由青春、梦想、贪婪和野心构筑的天地,一个由江湖行者独领风骚的社会,尽在《相忘师》。

  【荼洲的历史】

  荼洲大陆在远古时代是一片横跨东西两大洋的广袤世界,有着一个早已湮没在浩瀚历史中的未知名字。远古时代的人民因为过度膨胀的私欲而耗尽了天地的精华,天神降罪于这个世界,以洪水与地震洗刷人间的罪恶。一片苍茫中,不死鸟出于东海,以四根羽毛立于四方,平息了山崩海啸,其火羽自焚其身,化为灰烬,将世间罪孽,一身化之。世上只剩它的四根金羽传世,号为传世之金,又叫做四方升平。因为不死鸟的牺牲,大地没有毁灭,远古大陆进入了大蛮荒时代。

  大蛮荒时代的荼洲大陆有过很多名字,不同的王朝和帝国对它有不同的封号。数千年来分崩离析的蛮荒世界无法建立起统一的秩序和文明,遗世妖孽、神秘宗教和复古帝国轮番扮演着涂炭生灵的角色,偶尔兴起的文明国度亦在风雨飘摇中飞快地走向沉寂。

  五百年前,荼洲的江湖行者们终于悟通了自古以来仁人志士梦寐以求的玉关胎劫,将故老相传的武学升华为上通造化的神技,这样的本领被人们称为相忘诀。首先掌握相忘诀并著作相忘谱的人,被称为源天师,他们在人间建立起第一个救世军营地。

  两百年前,十二天师崛起,教徒授业,救世军雄霸天下。天师门徒开启济世救亡之大业,愿与天下人分享相忘诀。与其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些上通造化的江湖行者立誓荡涤沧海,削平天下,除妖去孽,开辟人间乐土。人们陆续将这些志士仁人称为相忘师。

  救世军一统荼洲二十四州府,建立了相忘师执政的统一国度,正式命名大陆为荼洲。取人间最后希望之意,希望后人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果实。

  荼洲西界为鬼族所占据。鬼族外貌看似与人族无异,但是他们却并不属于荼洲世界,而是在大蛮荒时代伊始,天地乾坤倒转时出现于荼洲以西的灵异种族。虽然拥有和人族一样的血脉,但是却有着超越自然的特殊能力。因为鬼族族群的天赋异秉,令他们能够发展出一套完整的战斗体系,和荼洲所有流行的武学迥然有别。领悟了这套战斗体系的鬼族魔人,被称为獠师。而正因为鬼族与生俱来的高贵血脉,令鬼族自以为是凌驾于荼洲之上的天生贵胄,因而视其他生命如草芥。曾有史书称鬼族的出现,是荼洲进入大蛮荒时代的罪魁祸首。这则传言里也许掺杂了史家对于鬼族的深切痛恨。

  荼洲大陆中部则为荼洲国,分天下为二十四州府,其中东南西北各五州,而中部划成四州而治,执政者拥有相忘司的支持,立国府治政治边,分为四海局、靖边司、麒麟司、解烦厅等机构,维持荼洲的繁荣和安定,是人族赖以生存的根据地。

  南部海疆、东海、东大洋、西大洋、北极海为环绕荼洲三界的海域,为第四界——海界。东西两洋以及南部海疆被大蛮荒时代巨变产生的异兽所盘踞,令扬帆出海,成为当时第一险事,成功出洋者寥寥无几,但是各种神妙奇绝的传说却屡屡传入边疆。其中盛产美人和异士的碧海一族,在传说中尤为吸引人,闻者无不神思万里,难掩心中向往。北极海位于北部冰原尽头,终年被积雪和冰川覆盖,是生命的禁区,唯有相忘师能够到达。但是因为浮冰遍海,行船不利,所以始终无法与南部海疆、东西大洋的诱惑相提并论。

  【相忘师的战斗体系和职业划分】

  依据源天师所著相忘谱中的划分,谱系如图:

  气师┬外炼气师─拳师
    └内炼气师┬阴阳师——招魂、还魂、解秽、炼阳、延年益寿、未卜先知、招秽、修魔控鬼。
         └五行师┬火——祝融师,以火为攻击技艺;念火师,专门制造念火的福师。
             ├水——覆舟师,以水为攻击技艺相忘师,已沦入毒门;造化师,主职招云降雨制冰,并有一定攻击力的福师。
             ├木——药师,专精针石药草,解毒开刀;回春师,专精易筋洗髓、推宫活血、念功治疗。
             ├土——青霄师,专精扬飙飞驰,瞬息万里,多为探路斥候;地师,专精堪舆辨穴,风水龙脉,多为江湖风媒之选。
             └金——炼金师,提炼金属,判断适合相忘师的念兵念甲材质的福师;创师,以念兵甲材质为原料,善用人族工艺炼造兵甲、机关、傀儡以及各种工艺和日常用品,并能够在有意或者无意之间将自身念力附着于成品之中的福师,和念火师、炼金师并称为创造了荼洲工艺文明的三柱石。
  兵师┬降师——隶属相忘谱中最难以归类的职业。大体是从阴阳师和控魂师的技艺中升华而出的一种混合技艺。功力到精深处,可达天降奇葩、无中生有的妙境。降师的名字是由第一代降师的从天而降得来。
    ├近兵师——十八兵师,主职构成为枪、棍、刀、剑、鞭五形,其他兵刃均统一称为兵师。其中又以剑为诸兵之首,甚至是相忘师技艺的源头。人们称剑师为天生的解烦师。
    └远兵师┬飞器师——操控江湖盛行的暗器,或者念术控制的短兵实施远程伤敌,以伏击、控场、射速、力道、准头以及本身的隐形和遁身见长。
        ├傀儡师——以念力遥控附念机关伤敌制胜。
        ├清音师——以音律修身控敌,激励士气,为人祈福减灾。
        └控师┬控蛊师——以蛊为媒,攻击预警,埋虫控敌,制毒炼药。
           ├控魂师——摄魂、控人、洗脑、埋祸、制幻、造魂。
           └控灵师——控灵兽为己用的相忘师,其天分极为罕见。
  解烦师——消灾渡劫,解忧涤烦,济世救人,为解烦师的准则。解烦师乃是相忘师中心灵纯净、智慧通彻者,多为终生用剑、深明剑理、并以剑为荣的剑师。但是别系的相忘师只要怀有一颗剑心者,亦可成为解烦师中的一员。

  【荼洲大陆的组成】

  此荼洲大陆分为四界,东界为遗世妖孽之地,占有东部沿海丘陵区域,由大小数个神秘国度构成,多为远古大灾难时期通过遗传血统变异,经过数千年严格的优胜劣汰而繁衍至今的强悍种族。无论外貌、内部器官和生活习性,都和人族迥然有别。荼洲百姓因为与其进行过长达数千年的斗争,彼此积恨日深,互为世仇,各不相让。荼洲百姓统称这些强悍种族为妖人。而妖人根据自己的身体特性,各自繁衍发展出了最具有攻击性的战斗技巧。精通此种战技的妖人,被称为妖师。

  【相忘师的派别】

  忘诀流传的五百年中,产生了无数分支。天师正宗门徒始终以相忘师为号。而相忘师中能消灾渡劫、解忧涤烦、济世救人者,人称解烦师,乃是相忘师六大学府引以为傲的门徒,在相忘谱独立而成一支,以为尊贵。天师正宗在荼洲建有六大学府,分别为南北天门、诸仙台、星辰海、解秽楼、排忧殿、莫愁宫,统一教授荼洲子弟相忘诀。而走火入魔沦为邪道的高手则自组师门,号为毒门,自号毒师。以相忘诀入道,而心生私念,改旗易帜者也不乏其人,自号霸师,或者欲师,各自创立失心堂和饕餮堂,与天师正宗相抗。

  远古时代的人类因为耗尽天地精华以求满足私欲而毁灭,令荼洲三界遗族均引以为戒。荼洲、东界、西界的人、妖、鬼三族之间存在着一项统一的铁令,即为禁火令。人间火种均以三族的相忘师、妖师、獠师以念功制造,不得以实物焚烧而得,违令者三族并诛。

  禁火令使相忘师的职业产生了划时代的变革。相忘师由传统的斗师一职分化出一族专门造福人类的智者,人们称之为福师。从此相忘师在原有的体系之上再细分为两大类,战斗系的斗师和应用系的福师,这在以上的相忘谱系中已有所体现。

  失心堂、饕餮堂、相忘司既各司其职,又屡有交集;既互相斗争,又并肩治世,人间善恶,终不能一目了然,济世治国,亦无法专精一艺。荼洲大地就在这三堂并立中度过了休养生息的两百年。

  【故事的开端】

  三十余年前,西界鬼族的獠师卓清绝率领八百獠师入西京州,愿意归附天门,习练相忘诀,缔结和约。发誓习练相忘诀的獠师一门改称为魔师,以此和鬼族獠师划清界限。但是天门之内暗流涌动,卓清绝的行踪和作为被蒙上了层层阴影,而最终导致了震惊荼洲的魔师之乱。

  本书故事,发生在魔师之乱三十年后的天门。遗世之妖孽,鬼獠之野望,人心之不足终将让大地再燃战火,相忘师们是否可以经受磨难,重振旗鼓,再战江湖?

前言

  人本可以像鱼一样在水中自由来去,无忧无虑,却往往愚蠢地喝干了存身的泉水,只能互相依偎在困境中共度难关。太古之时的人做了这样的大错事,最后救世的,是十二位领悟了乾坤至秘的天师。

  人们从他们身上学到了新的本领,也建立起了新的世界。天师来源于蛮荒时代之前就已经存在的江湖行者,他们悟通了自古以来志士仁人梦寐以求的玉关胎劫,任督二脉与天地合一,将故老相传的武学升华至上通造化的神技,这样的本领被人们称为相忘诀。而天师的门徒则正式被人们称为相忘师。

  与其相啕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悟通天地的至秘,挣脱凡尘的羁绊,行游于自在的王国,书写崭新的传说,永远不让自己的个性为世俗所限,永远不愿失去心中的自由,永远能够创造奇迹,永远不向命运低头,这就是相忘师。

第一章 史上手尾最长的拜师

  “黄大少,又来给你师父打酒啊?”盆州燕雀楼小二的声音尖锐地刺入打酒少年的耳中,让他感到格外地心烦。

  他叫黄金龙,燕雀楼的公子,年方十五,酒楼里的人叫他黄大少。他有一张温和可亲的圆脸,一双细小但明亮的眼睛,笑起来双颊拱起,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上弯成一个完美的弧度,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仿佛天塌下来都有开心的理由。但是此刻的他显然没有说笑的心情。

  “别废话,快给我打上一斤醉仙碧。”黄金龙闭上细小的眼睛,大大咧咧地说。

  “小龙,你来了正好。你来给你娘评评理,你说你爹是不是犯贱?居然敢和对面街的豆腐西施魏阿娘眉来眼去。我还没死呢,他就张罗着去找二房啦。我要是死了,这燕雀楼不是要被那个狐狸精糟蹋了!黄财奴,我跟你说,你别以为老娘我没人要了,当初要不是你死乞白赖地围追堵截,我还不定嫁得多好呢。”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从燕雀楼的二楼上传下来,震得黄金龙耳朵一阵生疼。

  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围着围裙,挽着袖子,气势汹汹地从楼上走下来,在她身后跟着的是一位气恼得满脸通红的灰发汉子,他跟在这妇人身后叫道:“你就吵吧,你就闹吧,让所有人都听到最好!我还就跟豆腐西施有一腿了,怎么着吧?你以前还不是和燕雀楼二掌柜眉来眼去过?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啊。儿子,你来了正好,你来评评理,你说凭你爹的手艺,娶谁不混得风生水起,我的手艺在燕雀楼是不是糟蹋了?”

  “我燕雀楼没你挺好,你要另谋高就,请便!”

  “我还就走了,离家出走,出家做和尚都好过在这儿听你啰唆!”

  “你做和尚也没人要,一天不吃肉你受得了吗?”

  “我吃粪也好过在这儿吃红烧肉。”

  “儿子,你就看你娘受欺负不说话啊?”

  “儿子,你说你爹我委屈不委屈?”

  “行了行了,都少说几句,哎哟!''黄金龙的耳朵都快被两个人的吵架声震出血了,只能捂着耳朵走到中年妇人身边小声说:“娘,豆腐西施魏阿娘可不是女人,哪儿能做我爹的二房啊?您在这儿瞎生什么气?”

  “咳咳……”黄母顿时消了气焰,只是瞪了黄父一眼,脚下紧蹈几步,飞一样地上楼躲了起来。

  “喂,臭婆娘,有种你别走,今天咱们把话都说清楚了!”黄父占了胜面,顿时威风凛凛了起来。

  “爹,你也是,二掌柜都死了快十年了,你怎么还念念不忘啊?人家儿子还在酒楼里做事呢,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吵架可别再把人捎上了。”黄金龙凑到黄父身边,朝酒楼一处角落扬了扬下巴,低声道。

  “呃,这个……”黄父愧疚地朝那个角落张望了一眼,“我只管厨房,哎呀,我先回厨房看看啊。”说到这里,他尴尬地低下头,灰溜溜地躲进了后院。

  黄父黄母的离去顿时让燕雀楼重新安静了下来。黄金龙的耳朵里兀自回荡着刚才的噪声,他从伙计王二手中取过那一斤醉仙碧,忽然有一种砸开酒封、一饮而尽的冲动。

  “大哥,你可真行,三言两语就把爹娘给整老实了!”一个娇美可人的声音从黄金龙背后传来。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淡粉色仕女装的少女,脸上涂抹着纯白似雪的脂粉,双眼之上的眉毛全部被剃掉,只留下两点淡淡的画眉。

  “二弟,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老打扮成这个样子,将来你让爹娘怎么到外面给你说亲去啊?”黄金龙按住脑袋,头疼不已地说道。

  “哥,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吗?我是老天爷做的错事,生错了皮囊,给了我如水的肚肠,却让我披上了泥土的躯壳,这一身的仕女装是我找回自我的尝试,我别的不求,只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黄二弟柔媚地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脸上的酒窝,哀愁地说道。

  “啪”的一声,黄金龙抬手打开酒封,端起酒瓶猛灌了几口,用力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其实我和你一样啊。”

  “啊,哥,你也和我一样生错了皮囊?”黄二弟惊喜地问道。

  “我是生错了人家……”

  抱着半开的酒瓶,黄金龙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上盆州附近的六华山。六华山坐落在北地莲花山脉环抱之中,拥有着北国罕有的湿润气候,被称为塞上小江南,山上林木茂盛,树种繁多,四季繁花似锦,飞鸟走兽种类繁多,是一个极好的避世消闲之地。每逢夏秋两季,盆州的权贵常会组织规模盛大的游山活动,为盆州的生活平添情趣。

  三年前,他认识了他的师父,一位避居于此的相忘师。他之所以认定其为相忘师,是因为这位师父看起来似乎有三十多岁,又似是有五十岁上下,但是她的谈吐却让她有二十岁少女的天真,这是相忘师才有的特征。相忘师在黄金龙心中代表的就是超脱尘世的逍遥自在,是可以令他摆脱现实羁绊的希望,多少年来他都梦想着寻找一位能带他入门领悟至道的师父,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三年前那决定命运的一天。

  于是他抓住了仅有的这个机会,冲到那个白衣女子面前,倒头下拜,希望她收自己为徒。

  “我叫燕紫瑶,以后你叫我紫瑶师父。”那个白衣女子并没有拒绝,反而非常开心地接纳了他。

  当时的黄金龙并不知道,这只是他三年苦役的开始。

  “徒弟,酒打来了吗?”今日的燕紫瑶仍然是那副披头散发的模样,身上的衣服仍然是上个月黄金龙为她洗出来的那一件,现在已经成了灰色。她所住的平房之内,脏乱不堪,整个屋子里唯一干净的,大概就是燕紫瑶本人的皮肤。这一点黄金龙仍然感到奇怪,无论环境如何脏乱差,燕紫瑶身上的肌肤总是白如凝脂,也许这就是她对于周围环境不在意的原因。

  “紫瑶师父,您的酒……”黄金龙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将酒捧到燕紫瑶的面前。

  燕紫瑶一把拿过酒瓶,撕开酒封,咕咚咕咚地痛饮了起来。

  片刻之间,一斤醉仙碧就被燕紫瑶喝了个精光,她一甩手将酒瓶摔在地上,舒服地长长吐了口气。

  “徒弟,咱们做师徒多久了?十年有没有?”燕紫瑶打着酒嗝问道。

  “呃,紫瑶师父,我们师徒三年了,不是十年。”黄金龙说道。

  “噢,才三年……”燕紫瑶用力摆了摆手。顺手从地上抓起一只路过的老鼠,放到手心上把玩。

  “来,跟师父说说,相忘师分几种啊?”

  “呃,相忘师分为炼师和兵师。炼师分为外炼师和内炼师。兵师分为远兵师和近兵师。外炼师有拳师,内炼师分为五行师、阴阳师和御剑师。远兵师分为控师和飞器师,近兵师分为刀剑棍枪鞭五形。五行师分为……”黄金龙还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却被燕紫瑶抬手拦住。

  “好,我再问你,炼师是否专练气,兵师是否专练兵?”燕紫瑶问道。

  “师父说过,专练气者,成不了好炼师;专练兵者,成不了好兵师。学习相忘之技,必须触类旁通,以众家之长补自家之短。”黄金龙又说。

  “练功埋头苦练最重要,对不对?”燕紫瑶厉声再问。

  “错,您对我说过,练功最忌的是闷练。要先培养兴趣,再了解功法的来龙去脉,对于功夫的前景了然于心,然后潜心修炼,配以多方实践,才能最后练成完美技艺。”黄金龙说道。

  “我连这都跟你说过?嗯,当时我肯定是认为你是可造之才……”燕紫瑶挠着下巴喃喃说道。

  “师父,以前的事你又忘了?”黄金龙大吃一惊。

  “人脑的容量有限,无关紧要的事情我记住做什么?”燕紫瑶说到这里忽然看到手里握着的小老鼠,吓了一跳,连忙把它丢到一边。

  “师父,你应该还记得你说过今天会正式教我相忘师的技艺吧?”黄金龙心惊胆战地问道。

  “我说过吗?”燕紫瑶摸着脑门思索着,“随便啦。你先跟我说说什么是相忘师。”

  “相忘师不就是会相忘诀的……”黄金龙抬起头来,支吾着说。

  “嗯?”燕紫瑶的双眼忽然寒光一闪。

  “呃……”黄金龙只感到浑身一激灵,脑后的汗毛忽然乍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挺起胸膛,大声说,“永不屈服,永不绝望,永不低头,永不放弃,这就是相忘师。”

  “嗯……”燕紫瑶凛冽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微微点了点头,“再跟我说说,相忘师中最有前途的职业是什么?”

  “是……是……”黄金龙紧张地回想着燕紫瑶三年来曾经跟他说过的话,介绍过的相忘师职业:祝融师、造化师、匠师、药师、地师、招魂师、炼阳师、控灵师、控魂师、剑师……到底是哪个最有前途,他无论如何想不起来了。

  “唉,你果然慧根不够啊,做不了我的门徒。太遗憾了。”燕紫瑶如释重负,在躺椅上翻了个身,用旧衣裹住头,就要转头睡下。

  “解烦师,最有前途的是解烦师。”

  “嗯?”听到这句话,燕紫瑶忽然从躺椅上坐起身,一把丢开盖在头上的旧衣服,“解烦师?你确定?”

  “是啊。我记得师父这么跟我说过。”黄金龙低下头,胆战心惊地说道。

  “哼,老实跟你说吧,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哪个职业最有前途。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燕紫瑶冷然道。

  “这,你,师父?”黄金龙不知所措地呆在当场。

  “看在你能选中解烦师,对我胃口,我就好好教教你相忘师的本事。”燕紫瑶微微一笑,沉声道。

  “师父,你肯教我啦。”黄金龙大喜过望,尖声叫道。

  “在教你之前,师父我先向你赔个不是。”燕紫瑶说到这里嘻嘻笑了起来,“你一直以为相忘师是一脉相承的技艺,但这不过这只是市井之人想当然而已。其实这个世上有专门传授相忘之技的学府,并得到国府的资金支持。那里聚集着各行各业顶尖的相忘师作为讲师,为天下所有有潜力和志向的门徒传道授业。师父我一个人的力量再强大,也无法比得过这么多老师的经验和知识。成为相忘师最快的途径,自然是到这些学府中就学,闭门苦修,只会事倍功半。”

  “去相忘师学府上学?那就是说,我必须离开燕雀楼,必须离开生我养我的盆州?”黄金龙失声惊道。

  “不错,这是最快捷的道路,我知道离开故土,远走天涯,对你这个年纪的富家子是一件很艰难的事。”燕紫瑶理解地看了他一眼。

  “师父,求你告诉我这些学府的地址,我今晚就走,不,不,我现在就走!”黄金龙激动不已地大声叫道。

  “呃,你这么急?”燕紫瑶吃了一惊。

  “师父,你是没见过我爹,没见过我娘,也没见过我二弟,我要离开这里,远远离开这里。师父,求你带我走吧。”黄金龙趴到地上,连连磕头。

  “行啊。有走万里路的勇气,有出息。嗯,我早就为你写好了一封荐书,在今年九月初九寅时三刻,你到盆州香炉山炉鼎峰顶,那里会有人来预选门徒。你如果能够入选,就有机会进入整个荼洲大陆最好的相忘师学府之一——南北天门。注意,天门门徒的选拔一生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没有选上,一生无望。”燕紫瑶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到黄金龙手中,沉声说道。

  “是,是。”黄金龙珍而重之地将书信收在怀中。

  “嗯,在我教你之前,还有一件事。”燕紫瑶慢条斯理地说。

  “哦……”黄金龙揉了揉酸麻的膝盖,仰着头,准备听师父接下来的话。

  即使在几年之后,回忆起此时此刻的情景,黄金龙的心中仍然冒着丝丝寒意,那是他人生第一次看到真真正正的相忘神技。

  “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燕紫瑶的话仍在耳边回荡,她的身影却仿佛清晨涌起的淡淡雾气,在黄金龙眼前突然化为乌有。

  “噗……”一声轻微的脆响在他头顶响起,无数瓦石、泥土的碎屑犹如瀑布般从头顶贯下,浇了他一个灰头土脸。他感到自己的身子被一股柔和的大力推到了屋子的角落。在他的周围突然闪烁起天青色的荧光,五片薄薄的玄冰从屋子的各个角落冒出来,在他身侧合成一个透明的方形冰罩,将他的前后左右上五个方向牢牢罩住。

  这个时候他才来得及抬起头来,朝房顶望去。平房的房顶此刻破出一个大洞,黄昏迷离的光线从破洞中照进来,将屋中阴暗的一切涂上一层青金色的灵幻色彩,在黄金龙眼前形成了一副黄昏夕照的景象。

  “轰……”巨大的轰鸣声传人他的耳际。他感到双耳一胀一热,两股鲜血从耳孔汩汩流出。他的心脏犹如被一只巨手用力捏了一下,双眼金星乱冒。平房的四壁犹如火柴盒一般被扯碎,房顶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掀飞,打着盘旋蹿入了万里长空,刚才那一瞬间的宁静,被残酷地撕成了碎片。

  听觉和触觉在这一刹那全部失灵,黄金龙只感到全身都被僵麻感所笼罩,难受欲死。

  “燕紫瑶,明年今日就是……”在一片风卷云翻之中,一个阴沉狞恶的声音刺破满空的噪音,传人黄金龙的耳膜。

  “你的祭日!”燕紫瑶的声音劈开云雾,携一种奇异的金玉混音,强势盖过了这声阴沉的雷吼。

  “啊!”惨叫声从翻腾的尘烟中传来,狂飙的鲜血狠狠溅在天青色的玄冰壁上,留下了光怪陆离的轨迹。黄金龙隐约看到几片碎肉,还有一只狰狞的眼球从云层中滚落。

  “我的妈呀!”他吓得连忙闭上眼睛,连连祈祷,“运势高,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

  “燕紫瑶,你这贱人,看我先杀了你的姘头。”另一个更加高亢凶狠的声音从远远的夜色中传来。

  “太好了,太好了,找师父的姘头去了。”黄金龙松了一口气。

  “铮!”一声炸响在他的面前爆发了出来,仿佛一串三百发的钢鞭同时爆响,炸得他本已经脆弱不堪的耳膜再次痛苦地震动了起来。他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的玄冰壁上落下一只浑身黑青色的铁麻雀,它全身的羽毛乍起,根根铁羽犹如海葵的触须向外曲张,它的喙深深埋在玄冰之中,粗暴地击打着薄薄的玄冰壁,试图要在这坚固无比的玄冰中凿出一条道路。但是玄冰的力量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占到了上风,冰冷的寒气吞噬了铁麻雀全部的活力,渐渐地它化为了一只冰雀,消却一切生机。只剩下它那两只血红色的魔眼,死不瞑目地瞪视着黄金龙。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是冲我来的?”黄金龙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只死不瞑目的铁麻雀,“不可能吧。”

  “铮!”又是一声炸响爆发在耳际,他胸腹一阵恶心,忍不住张口吐出一口苦水,颤抖地转过头去:在他的右侧玄冰壁上钉着一枚弯成新月形的青白色长钉。他凑过去仔细一看,发现这枚长钉其实是一只野兽的利爪被人为地切下,削制而成的暗器。

  “飞器……难道是飞器师?”黄金龙喃喃地说。

  就在他还在发愣的时候,“嗡”的一阵轰鸣声传来,远处闪出令他眼花缭乱的白虹光影,接二连三的炸鸣在他面前响成一片,他被震得浑身发软,瘫倒在地,双手用力捂住耳朵,蜷成一团,抬头观望,发现这一面的玄冰壁上已经钉满了密密麻麻的青白色爪钉。

  “真的是冲我来的,我可不是师父的姘头啊。”黄金龙委屈地想着。

  一声脆响突然传来,黄金龙抬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一直以来保护着他的玄冰壁此刻出现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纹。远方再次闪现出白虹般的光影,新一波的飞器之雨就要来临。

  “下辈子做什么好呢……”黄金龙呆若木鸡地看着远处的电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宛如灵鹤闪现在他的眼前。燕紫瑶身上的灰衣不知何时已经化为纯白色,上面积累了一个月的灰尘,全部消失不见。

  “师父!”黄金龙死灰色的脸上重新燃起了希望。燕紫瑶的右手轻盈地探出,在玄冰壁前一拦,五根手指兰花般一旋一捻。从远处飞来的上千枚爪钉沿着旋转的螺线轨迹,犹如鱼群一般聚集在她的右手掌心,化为一个白灿灿的狰狞爪球。燕紫瑶的右掌掌心猛然一弹,这枚狰狞的爪球犹如一枚邪恶的花骨朵,突如其来地盛放,上千枚爪钉呼啸、碰撞、盘旋,沿着千百条奇异的轨迹电射入远方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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