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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镝风云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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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可以成功。”
奚玉瑾道:“只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偷偷给他医好了伤?”
辛十四姑道:“听说百花谷有自酿的九天回阳百花酒,奚姑娘为何还要问我?”
奚玉瑾心想:“这辛十四姑知道的事情倒真不少。”当下苦笑道:“不错,九天回阳百
花酒可以医治寒毒,我本来带了一坛准备送给韩伯伯的,但在路上给人抢了。说来惭愧,连
对方是什么人我也不知。”
辛十四姑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倒知道。那是一对少年男女,男的带有一把笨重的
雨伞,像个乡下少年。女的有一对明如秋水的眼睛,模样儿却是机灵得很,对么?”
奚玉瑾怔了一怔,说道:“那个模样像乡下少年的人你说得不错,但另一个也是男的,
偷入我的房间偷了那一坛酒就是他。”
辛十四姑笑道:“不,那人是个女扮男装的美貌姑娘,她故意扮成一个肮脏的小厮模样,
把你骗过了。”
奚玉瑾诧道:“前辈怎的知道这样清楚?”
辛十四姑道:“他们日间到了韩家,比你早到只不过三两个时辰,但不幸被孟七娘发现,
那坛九天回阳百花酒也给孟七娘抢去了。”
奚玉瑾大为奇怪,说道:“他们也到韩家?”
辛十四姑道;“据我所知,孟七娘已经查明他们的来历,男的是公孙奇的儿子,女的是
黑风岛岛主的女儿。公孙奇死了,但那两大魔头对黑风岛岛主还是有点儿顾忌的。至于他们
因何也到韩家,这我就不知道了。”
奚玉瑾道:“这个暂且不必管它。但既然那一坛九天回阳百花酒是给孟七娘抢去了,孟
七娘又是韩伯伯的对头,咱们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辛十四姑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把药酒送到韩大维手中,只不过要你冒一点儿风
险。”
奚玉瑾道:“若是救得他们父女,赴汤蹈火,我亦在所不辞,但不知是何办法?”
辛十四姑正要说出办法,忽听得那大丫头侍梅说道:“侄少爷来了。”带了一个少年,
走进这间画室,这少年约有二十五六岁年纪,满面风尘颜色,显然是远道而来。
这少年叫了一声姑姑,辛十四姑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回来了,却怎的这样晚才
到,事先也没报个信儿?我恰巧有客,侍梅没有告诉你么?”
侍梅说道:“我本来想告诉侄少爷说你有事,叫他明天才见你的。但侄少爷这么远回来,
一定是很挂念你老人家了。请你别怪侄少爷,是我擅自作主带他进来的。”
少年跟着笑道:“是呀,我一路惦记着姑姑,恨不得早一天回来见你。我想姑姑的客人
想来不是外人,我也就顾不得莽撞了。这位姑娘是——”
辛十四姑道:“这次你猜错了。这位奚姑娘芳名玉瑾,和我也是第一次见面的。不过,
我们很是投缘,当真说得是一见如故。”少年笑道:“是么,这么说我也不算完全猜错了,
奚姑娘,你不讨厌我来打断你们的谈话吧?”
奚玉瑾落落大方地说道:“哪儿的话?是我来打搅了你们,倒是应该我向你抱歉呢。”
辛十四姑道:“奚站娘,你别客气,咱们都是武林中人,无须讲什么男女避嫌。请人家都坐
下来说话,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这少年彬彬有礼,与奚玉瑾行过了宾主之礼,方始傍着他的姑姑坐下。辛十四姑说道:
“我这侄儿名叫龙生,是江南武林盟主铁笔书生文逸凡的弟子。他是五年前去江南投师的,
一直没有回来过。今晚第一次回来,就碰上你,你们也真的算得是巧遇了。”
奚玉瑾听说他是江南武林盟主文逸凡的弟子,不觉肃然起敬,说道:“原来令师是文大
侠,久仰了。”
辛龙生笑道:“我的师父名满天下,可我的本领还学不到师父的三成。”
辛十四姑道:“不是我夸奖自家的侄儿,龙生在师门的年月不算得长,在他的上面还有
几个师兄,但因他专心学艺,文大侠似乎特别喜欢他,听说前年已将他立为掌门弟子了,这
是真的吧,龙生?”
辛龙生道:“姑姑,你的消息倒很灵通。不过,师父喜欢我这是事实,但我自己却很是
惭愧,论才论德,我都不足做同门的表率,论理是不应立我为掌门弟子的。”
辛十四姑道:“少年人谦虚—点是好的,但太过客气就变成虚伪了。我倒想问你,你既
然新做了文大侠的掌门弟子,何以有空回来?”
辛龙生笑道:“挂念姑姑嘛!五年不见了,姑姑你可还像从前—样,一点没老。”
辛十四姑道:“瞧你小嘴儿说得多甜,说是挂念我,五年来也没捎个信儿,说正经的,
你这次回来,一定是另有事情,你不要骗我了。”
辛龙生道:“姑姑料事如神,这件事情,侄儿不说,姑姑也会想得到的。”
辛十四姑笑道:“你就是会讨我喜欢,多谢你的高帽了。好,那我就猜猜看。你的师父
身为武林盟主,这次叫你回来,定然是为了什么国家大事了。”
辛龙生道;“一点不错,就是为了蒙古兴兵侵犯中原之事。师父深知鞑子的野心不小,
这次用兵,恐怕不仅是要吞金,而且还要灭宋。金宋虽有长江之隔,百姓则是一家,武林同
道,更有守望相助之责。是以师父遣我回来,叫我和北奇+書*網方的武林领袖联络,沟通南北两边的
意见,大家才好采取同一步骤,抵御强敌。”
辛十四姑道:“你的师父果然是很看重你啊,把这样最大的任务交托给你。但你却怎么
有空跑回来看,不怕误了正事吗?”
辛龙生道:“我已经到金鸡岭见过北五省的绿林盟主柳女侠,这次是来和丐帮的陆帮主
联络的,听说他已经到了洛阳。不料昨日找到了洛阳城下,守兵却不肯开城。”
辛十四姑道:“为了何故?”
辛龙生道:“国为蒙古的骑兵已经攻下荥阳,汜水亦已发现敌踪。难民纷纷拥来,洛阳
的总兵官怕城中粮食不足,不肯开城。我在城中碰到一个丐帮弟子,听说陆帮主此际已经不
在洛阳,到别处公干去了,不过,过两天还要回来的。又听说蒙占的骑兵已经在汜水停顿下
来,暂时似乎未有南侵的迹象。洛阳丐帮分舵的刘舵主已在和总兵官商量,可能准许难民进
城。陆帮主既然要过两天才能回来,目前我又不能进城,这两天我正好偷空回家,向姑姑请
益。”
辛十四姑道:“原来外面的局势已是如此紧张,我在这幽谷之中还是一点都未知道呢。
我是个与世隔绝的人,对国家大事一向不闻不问,管他是谁打来都好,只要不打到我这儿,
我就不用担心。”奚玉瑾听了这话,当然是不以为然,但也不便驳她。
辛十四姑接着说道:“你在文大侠门下学了五年,想必已学到不少高明本领了,还要向
姑姑请益什么?”
辛龙生道:“侄儿得到师父的提拔,还是多亏了姑姑教我的这身武功。我是带艺投师的,
师父考察过我的武功,对姑姑教我的剑法,大为赞赏。”
千十四姑甚是高兴,说道:“你师父以一双铁笔,技压武林,居然也称赞我的剑法么?”
辛龙生道:“师父的点穴功夫自是武林第一,但在剑法上他却是很谦虚的,自承当世剑
术比他高明的,至少有五家之多,咱们辛家就是其中之一。故此他因材施教,把一套点穴的
笔法传给我,叫我自己融会贯通,化到剑法上来。所以我用的兵器仍是长剑而不是判官笔。”
奚玉瑾听得出神,不觉插嘴说道:“这样的教法倒很新鲜。”辛龙生道:“家师对于武
学一道,素来是不拘泥门户之见的。他常常说若然只知墨守成规,那就是没有出息的弟子。”
辛十四姑忽地笑道,“恭喜,恭喜。”辛龙生诧道:“何喜之有?”辛十四姑道:“恭
喜你年纪轻轻,就能够自创一门武功啊。你师父这样教法,不就是要你把家传的剑法和师门
的笔法融会起来,自创新招么?”
辛龙生道:“目前我还只是在摸索而已,哪里谈得到自创武功。姑姑,你老是夸奖自家
的侄儿,不怕外人笑话么?”辛十四姑答道:“你不是说过奚姑娘不算外人么?”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奚玉瑾不禁心中一动:“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是知道我和
啸风的事情,似乎不该和我开玩笑吧?”
辛龙生也似有点不好意思,忙把话岔开道:“对啦,我正想向姑姑请教一招剑法。若是
碰到高手以金刚掌的‘连劈三关’攻我,我应如何应付?我所拟的招数是用‘长河落日’剑
式,其中暗藏师传的‘直指天南’一招笔法,但师父说如此应付,雄浑有余,轻灵不足,师
父说若论剑法的轻灵,当以百花谷奚家的剑法第一。他说‘百花剑法’中有一招‘游蜂戏
蝶’,倘能揉合在我的自创新招之中,那就最妙不过了。可惜这一招的精妙变化,师父也是
知而不详。姑姑,咱们家传的剑法之中,可有像‘百花剑法’中‘游蜂戏蝶’这样的招数
么?”
辛十四姑笑道:“这位奚姑娘正是百花谷的衣钵传人,你何不向她请教?”
奚玉瑾面上一红,说道,“前辈取笑了,我这点本领,哪配与辛少侠切磋。”辛龙生正
正经经地作了一揖,说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三人同行,必有吾师。请奚姑娘不吝指
教。”
辛十四姑道:“是呀。彼此武林同道,相互琢磨,取长补短,又有何妨?”奚玉瑾一想,
若再矜持,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只好把这一招的变化和辛龙生说了。
辛十四姑道:“你到过表姑那里没有?”辛龙生道:“恐怕没空去拜见她了。不过,刚
才我经过她家,路上却碰到一个她家的客人,此人甚是横蛮无礼,一见我就盘问我的来历,
不许我过去。初时我不知道他是表姑的客人,气不过和他动起手来,刚使出了刚才所说的自
创新招,稍微吃了点亏。幸亏表姑的一个侍女出来,说清楚了,他才向我道歉。”
辛十四姑笑道:“怪不得你要急于向奚姑娘请教一招剑法了。原来如此。这人是个身材
高大的红面老头吧?”辛龙生道:“不错。”
辛十四姑道:“这人名叫西门牧野,是当今之世有名的五大魔头之一。你能够和他交手
而不受伤,已是很难得了。以后别再招惹他。”辛龙生皱皱眉头,况道:“表姑为什么请来
这些妖邪客人?”正是:
太惜桃源境,却招恶客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二回 巧扮丫鬟投古堡 痴情公子赠奇珍
辛十四姑道:“说来话长,反正明天你还是在家里的,是么?”
辛龙生何等聪明,一点即透,说道:“对啦,我倒忘了姑姑还有客人了。既然说来话长,
待姑姑有空,再说不迟。”
辛十四姑点了点头,说道:“你一路奔波,也该早点歇息了。”
辛龙生极为有礼,当下鞠躬告退,说道:“奚姑娘,你也早点安歇吧。我们明天再见,
我陪你游山,好么?”
辛十四姑笑道,“明天恐怕你见不着奚姑娘了。”辛龙生怔了一怔,问道:“奚姑娘一
早就要走么?我给你送行。”
奚玉瑾正感到难以作答,幸而辛十四姑又再给她解围,说道:“以后你们还有见面的机
会。奚姑娘与咱们来往,不愿意让表姑那些客人知道,所以你不必送行了。”辛龙生深表遗
憾,说道:“既是如此,那我只好盼望后会有期了。”
辛龙生退下之后,辛十四姑给奚玉瑾倒了一杯热茶,说道:“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更,
你困不困?喝杯茶提提神吧!”奚玉瑾道:“我在家里也是常常很晚才睡的。”
喝过了茶,辛十四姑笑道,“给龙生打断了话柄,刚才咱们说到哪里?”
奚玉瑾道:“你说有一个办法,可以把九天回阳百花酒送到韩大维手中,不知是什么办
法?”
辛十四姑道:“这个办法不但要你冒点风险,而且还要委屈你的,你可愿意?”
奚玉瑾道:“我已说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辛十四姑道:“我想委屈你充当我的侍女,我将你送给我的表妹,这样你就可以进入那
座堡垒了。”
奚玉瑾面有为难之色,辛十四姑抱歉道:“我知道这是不情之请,太过委屈你了!”
奚玉瑾连忙说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若真的得做前辈侍女,欢喜还来不及
呢,哪会觉得委屈?不过,我和朱九穆这老魔头前几天恰巧见过面,这老魔头既然在堡垒之
中,恐怕他是一定会认得我的。”
辛十四姑道:“原来如此,这倒无妨。我有绝妙的改容易貌之药,给你换了一个装束,
包管你对着镜子,自己也认不出本来面目。”
奚玉瑾道:“这就最好不过了,但凭前辈安排。”
辛十四姑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孟七娘早几年就央求过我,请我代她物色一个懂得琴
棋诗画的侍女,给她作伴,解她晚年寂寞。奚姑娘,你不嫌委屈,那就正是最适当的人选
了。”
辛十四姑接着说道:“那坛九天回阳百花酒如今已是给孟七娘抢去,依我推测,这坛酒
她一定珍藏起来,绝不会将它毁掉。”
奚玉瑾道:“不错。如果她要毁掉的话,也就不必费了偌大的气力,从那位宫姑娘手里
抢来了,只是我却有所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辛十四姑道:“你是不懂我为什么还要叫你盗酒吧?因为孟七娘抢了这一坛酒,可能就
是要拿去送给韩大维的,是么?”
奚玉瑾给她猜中了心思,连忙说道:“我并不是怕冒险,请前辈不可误会。”
辛十四姑道:“你这推测很有道理,与我之见正是相同,也正因为这个推测合理,故所
以我非得借重你不可了。”
奚玉瑾道:“请前辈明白指示。”
辛十四姑道:“孟七娘之所以囚禁韩大维,这是因爱生恨,她不会让他死去的。她最盼
望的当然是韩大维向她低头。
这坛酒是她用来要挟韩大维的武器,所以我说你的推测不错,只要韩大维肯向她低头,
当然无须咱们再费气力盗酒。”
但韩大维的脾气想必你亦略有所知,他是个宁折不弯的硬汉。这次他遭了孟七娘生擒之
后,莫说要他低头,就是孟七娘毫无条件的求他喝这药酒,他也一定不肯沾唇。”奚玉瑾恍
然大悟,说道:“原来前辈非但要我盗酒,还要我劝韩伯伯喝酒。”
辛十四姑道:“你改容易貌,做了我表妹的侍女之后,以你这样聪明,定能讨得她的欢
心和信任,盗酒应该不会很难。”
奚玉瑾笑道:“不错,劝韩伯伯喝酒,可能比盗酒更难。”
辛十四姑道:“好在你与他的女儿情如姐妹,他决不会怀疑你真的是孟七娘的助手的。
他只是不愿接受敌人的恩惠而已,是你把酒偷出来的,你说明了真相,劝他喝酒,也就不难
了。”
奚玉瑾心里想道:“我却不知他们父女是否还在恨我呢?但这却值得一试。”当下说道:
“我愿意冒这危险。不过,韩伯伯不仅是受了修罗阴煞功之伤啊,前辈刚才好像说过,他还
受了那个西门牧野的化血刀之伤。”
辛十四姑道:“化血刀的毒性猛烈,但却比较容易治疗。我有一包药粉,可解血毒,虽
非对症解药,但有韩大维那样深厚的内功根底,得了此药,化血刀之毒对他已是无妨,这包
药粉,你可以溶化在九天回阳百花酒之中,让他喝下,功效更大。”
奚玉瑾大喜道:“前辈费尽心力了,但愿我能不负前辈所托。”
辛十四姑道:“好,你现在可以去睡了。”拍了拍掌,那个大丫头侍梅进来,带领奚玉
瑾入房。
这间客房,布置得十分雅致,白石台阶,绿窗油壁,墙外藤萝牵蔓,爬入窗来。窗明几
净,几上焚着一炉檀香,正是韩佩瑛经常用的那种沉香屑。
侍梅指着桌上的一个绿玉瓶子,说道:“瓶子里装的是—种滋润皮肤的油膏,兼有可以
改变肤色的功能,奚小姐临睡之前,可以搽在脸上。”辛十四姑要奚玉瑾改容易貌之事,显
然是已经告诉她了。
奚玉瑾道:“侍梅姐,明天是你带我去么?”侍梅道:“主人未有吩咐,不知是我还是
侍菊。这位表姑脾气怪僻,说实在话,我是不愿到她那里去的。”奚玉瑾笑道:“孟七娘曾
向你的主人讨过你,是么?”侍梅诧道:“你怎么知道?”奚玉瑾道:“听你的口气,似乎
你曾经拒绝过她。不知我猜得对不对?”侍梅道:“奚小姐,你真聪明。其实,我固然是不
愿意去,主人也舍不得放我走的。”
侍梅给她弄好卧具,说道:“这套睡衣是婢子的,委屈奚小姐将就使用。桌上这壶茶是
刚沏好的香片茶,奚小姐半夜若要喝茶,请恕婶子不来伺候了。”奚玉瑾很是过意不去,说
道:“多谢你的照料。像你这样聪明伶俐的姑娘,真是人见人爱,怪不得你的主人舍不得
你。”侍梅道:“多谢奚小姐给我脸上贴金,我可是受不起呢。”
侍梅告退之后,奚玉瑾对着袅袅的香炉,不禁浮想联翩,慨叹人生遇合之奇。这一日夜,
碰到的事情,都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以韩大维那样绝世武功,竟会家破人亡,已是一奇;
而自己在无办法可想之时,忽然会碰到这位洞悉一切的辛十四姑,更是奇中之奇了。
奚玉瑾心里想道:“这位前辈和葛可亲,又是如此古道热肠,当真难得。只是她刚才的
态度,似乎有点要给她侄子拉拢的意思,倒是叫我难为情了。”转念一想:“这也怪不得她,
她知道我与啸风之事,她是韩大维的好朋友,当然是不愿意我抢了佩瑛的如意郎君,兼且令
韩家失了面子的。在她们老一辈的想法,这自是我的不好!而最好的解决办法,也自是给我
另外找一个人,使得皆大欢喜了。可惜她不知我与啸风似海情深,她的侄儿再好十倍,我也
决不会移情别恋的。”
又想:“这且不管它,我担心的倒是佩瑛不知是否尚对我心怀芥蒂呢!但无论如何,我
总是要冒险一试的了。”
抬头一看,只见月影西斜,估计已是将近四更时分,奚玉瑾抑制下自己的胡思乱想,擦
上药膏,便即睡觉,但心想睡觉,翻来覆去,却睡不着,不知不觉,东方大白,侍梅也进来
了。
侍梅请罢了安,说道:“奚姑娘,你起得好早。我以为你还未醒呢。主人已经吩咐下来,
这个好差事果然是落在我身上了。”侍梅所说的“好差事”,当然是指陪伴奚玉瑾去见孟七
娘之事了。
奚玉瑾知道她讨厌孟七娘,很觉过意不去,说道:“折腾了你一晚,又要你陪我这样早
起来,去见你不喜欢见的人,真是不好意思。”侍梅笑道:“奚姑娘,你一点没有把我当作
丫头看待,我虽然不喜欢孟七娘,却喜欢亲近你呢。你不用客气,让我替你梳妆。”奚玉瑾
道:“你真会说话,但不必你麻烦。”
侍梅打开锦套,把一面磨得光亮的铜镜移到奚玉瑾面前,说道:“奚姑娘,还是我替你
化妆的好。我虽然不喜欢这位表姑,但却知道她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子。”奚五瑾这才想起,
原来她是奉了主人之命,来替自己改容易貌的。
揽镜一照,只见镜中现出一个苍白的少女,楚楚堪伶,奚玉瑾这两个月来在路上奔波,
风吹日晒,肤色本来是黑里泛红的,此时变成了微带病容的清秀少女,果然是几乎连自己都
不认得了。
奚玉瑾笑道:“这药膏的效力果然奇妙,我现在可以放心见那姓朱的魔头了。”、
侍梅道:“奚姑娘,你的身份是个落魄秀才的女儿,因为家贫无奈,才卖你的。”奚玉
瑾心道:“怪不得她把我打扮成一个文弱的姑娘,若然是我原来的面色,一看就知是奔走江
湖的女子了。”
侍梅替她换上一身丫鬟的装束,画了两道细长的淡淡蛾眉,再给她束上了腰,连身材都
好似变得瘦削了许多。侍梅笑道:“委屈奚小姐了,现在成啦。”
辛十四姑已在客厅等候,奚玉瑾随着侍梅出来,辛十四姑一见便即笑道:“好一位小家
碧玉,当真是我见犹怜。奚姑娘,你的身份侍梅已经告诉了你么?”
奚玉瑾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编一套说话的,就不知瞒不瞒得过孟七娘眼睛?”
辛十四姑懂得她的意思,说道:“我的表妹是个武学的大行家,你身具武功,要想完全
骗过她是行不得的。不过,你十分本事只露三分,我想仍是可以混得过去。你可以说这点本
事是跟了我才学的,谅她不致疑心。”
跟着吩咐侍梅道:“见了表姑,她一定会问起我。你可以和她直说,我讨厌那两个魔头,
待她的‘贵客’去了,我再去看她。”侍梅应了一个“是”字,说道:“其实表姑也早已知
道我们讨厌她的客人了。”
辛十四姑道;“龙生醒了没有?”侍梅道:“侄少爷还在熟睡。”辛十四姑道:“好,
那你们现在就去吧,待你回来,再告诉他。”
奚玉瑾是个七窍玲珑的姑娘,辛十四姑昨晚在她的面前,一再夸奖自己的侄儿,想给他
们拉拢,她这用心,奚玉瑾早已识破,不过奚玉瑾虽然不满意她这态度,对辛龙生却还是颇
有好感的,听说辛龙生尚在熟睡未醒,不知怎的,忽地想道:“依常情而论,一个人在连日
奔波之后,难得睡上一觉,这一觉睡得很沉,自是理所当然之事。但这是对普通人而言,倘
若是武功高明之士,心中有事,绝不会不知醒的。辛龙生不来和我道别,这是为了顺从他姑
姑的意思呢,还是他的心上压根儿没有记挂这件事呢?辛十四姑不许他给我送行,这道理是
容易懂的,我现在是丫头的身份,侄少爷送一个丫头,给孟七娘那边的人看见,难免惹起疑
心。但他若是在家中和我道别,这总是可以的吧,难道辛十四姑连这个也加禁上?”
要知奚玉瑾是个心思甚细密的姑娘,她并非稀罕辛龙生起来和她道别,只是觉得此事似
乎有点奇怪。不禁又想道:“辛十四姑既然有意给她侄儿拉拨,又何以不让他有这个向我献
献殷勤的机会?”猜想不透,心里暗自好笑:“反正我不会再见他了,管他们是什么用心?
这些无关重要的事情想它作什么?我现在想的应该是怎样讨好孟七娘?见了韩佩瑛之后,怎
样才能消除她心中的芥蒂。”
忽听得水声轰鸣,如雷震耳,奚玉瑾在沉思之中惊醒,抬头一看,却原来已经到门口遭
瀑布的旁边,山上的堡垒隐隐在望了。
侍梅忽地说道:“奚姑娘,今天我送你下山,明天可又得送侄少爷下山了。嗯,奚姑娘,
你觉得我们的侄少爷怎样?”
这句问话突如其来,奚玉瑾怔了—怔,说道:“我和你们的公子才是初次见面,对他什
么也不知道,你这句话叫我无从答起。”
侍梅笑道:“主人不是告诉了你许多关于他的事情么?初次见面,也会觉得这个人是惹
人讨厌,或是讨人喜欢的吧?”
奚玉瑾心想:“不知是辛十四姑叫她来试探我的,还是她自己多事?”当下落落大方地
答道:“他年纪轻轻,做到了江南盟主的掌门弟子,我当然是很佩服的,但说不上什么喜欢
或不喜欢。”
侍梅笑道:“辛公子对你却似乎是一见如故,对你挂念得很呢。他昨晚还吩咐我,叫我
记得叫他起来,和你道别。”
奚玉瑾道:“幸亏你没有惊动他,也给我省去了一番客套的麻烦。”
侍梅道:“奚姑娘,这次你猜错了。并非我不听侄少爷的吩咐,这是主人故意作弄侄少
爷的。我去叫他,他也不会醒的。奚姑娘,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奚玉瑾本来不想再谈辛龙生的,听她这么一说,倒不觉起了好奇之心,随口问道:“这
是什么原因?”
侍梅道:“临睡之前,我替侄少爷燃上一炉檀香,这一炉檀香和你房中的那炉檀香稍稍
有点不同,在沉香屑中是混了一种特殊的香料的。气味和檀香完全一样,但却有迷魂香的功
效,不到今日午时,他是不会醒来的。”
奚玉瑾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心里却在想道:“辛十四姑为何要如此呢?是
出于爱护侄儿,想他安安静静的睡一觉呢,还是因为她已经看出了我并不属意于他,故而不
想他自招烦恼呢?”
侍梅接下去说道:“我也不知主人为什么叫我这样做,但主人之命,我不能违背,只好
奉命而为了。我觉得很对不住侄少爷,他叮嘱过我唤醒他好给你送行的,如今我却害了他不
能见你一面。我,我觉得应该告诉你,让你知道,知道他的心意。”
奚玉瑾淡淡一笑,说道:“这有什么紧要,用不着这样郑重其事的向我道歉的。”
侍梅说道,“不,不。奚姑娘,在你或许觉得这是无关重要,我们的公子可是非常认真
的呢。他明天一早就要走了,以后想见到你恐怕是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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