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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猎人世界之我是伊耳迷-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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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获胜吧?
你想,但他仍能有条不紊的出手招架挡格,在最初的错愕后也能开始反击,他的双手擎出了短小的钉子,但就是这短小的暗器竟让你的攻击一无寸进,在战斗中成长……这是个难得的天才和好对手。
高手寂寞,好对手更是难求,而从战斗中学习更是师傅教导你的不二法门,于是,你兴奋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战斗的热血一向流淌在男人的体肤内,进化的优存劣退让斗争的本能成为合理,你的初衷或许只是想要教训这个辜负你信任的他,但却在转眼间变成了不分出个高下誓不甘休的局面。
──可以获胜吧。
因为你不承认失败而渴求着胜利。
不知不觉间,你的力道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收不住手。
不美观的槌子开始在挥空后落在地上,溅起片片土石。
迷眼的沙尘朦胧了你的视线,你感觉手臂有点疲软,却不以为意,因为胜利,彷佛就在眼前。
「彷佛」是个不中用的话,不该说的,「似乎」、「好像」也是同样的一个意思,因为这些词在说出时就代表了不确定,或说,注定的错误。
因此你眼睁睁的看到了那人在你挥槌间的空隙出现,眼睁睁的发现你手臂一麻武器不自主的脱手飞出,眼睁睁的望着那重槌划出一道圆弧飞坠向远方,而你只记得本能的向正无故背对你飞奔的他反手劈了一刀。
刀中。
竟然中。
刺目的鲜血飞溅如花,半截黑发缓缓飘落,红艳染红了白衣,牵挂丝丝落土。
你看见他身型微顿后反而加快了速度,心中茫然,却在看清尘埃落定后的瞬间也加入了他的队列──因为那槌。
打转的槌的轨迹已经滑过超过三分之二,而终点就是小杰,吓呆了的小杰。
师傅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这么多年跟在他身边也不曾见过师母,若是在你手上出了什么好歹,那是连拿命抵也抵不了对你恩重如山的师傅的恩情啊……于是你拼命的跑,飞驰如山上的惊鹿,但那个被你砍伤的人却比你还快。
传说世上爆发力最强的是豹子,而他彷佛就是豹子,你看见那拖着半截发的男子和你的距离越拉越远,而你只能看见他那红彤彤的背影。
那背影扑向了小杰而巨锤也当头砸下,又是一阵烟尘漫过,而你只能看到那耸起的背影。
大槌压身,小杰却毫发无伤,被血转瞬间已蔓延了半个背的那人扶住了小杰的后脑护住了小杰的脊梁,小杰没事,还能傻愣愣的看看你,但更多的是看向那个正抱着他的人。
两人都趴在地上,滚了满身的土,但你却觉得没有比这色彩更可亲的颜色,但前提是两个人都能很正常的爬起来。
──他都能这样保护小杰了,刚刚的是一定是误会吧?
你想着,并上前移开了你的武器,其实刚刚只需要很简单的收回你的念力,但你,没想到,而他就倒霉的充当了肉盾如今正艰难的爬了起来。
「还打不?」
他淡淡的问道,声音中带有几分疲惫,原本透明般的脸色如今当真像透明了,泛青泛红的血管隔着肌肤几乎可以看得分明,才说了几个字,他的嘴角就溢出了道自唇瓣到下巴的血线、喉咙也微微颤动,像是咽下了什么。
你怎么可能再打下去,尤其在他救了师傅的儿子之后?因此你摇头了,从磕磕巴巴机器人式的摇头变成了猛摇,而他──或许是你看错了,你看见他的唇线似乎短暂的上扬又复落下,看起来似乎温暖了不少。
「那么我就走了,好好照顾他……」
「啊……?喔……」
他将小杰抱给你,你接过,但你们的动作却在该分开的时候有了停顿──小杰拉住了他的发执着的问:你是谁,我该认识你吗?
那人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拉开了小杰的手,声音很轻──
「不该认识,我们原本就只是路人。」
「不该就是说之前已经认识过了吗?喂!别走……回答我!」
那个人并没有回答,而是背过身消失在夕阳之下,残阳若血,你似乎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忘了就忘了吧……忘了的好……反正原本就不该存在的……」
声音很轻,消失在风中,语调是冰玉般无感情的陈述,但你却听出里面的一丝惆怅,你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多事了。
问清小杰还记得多少后你劈晕了小杰将他送回了家,谢过了感激无比的米特你站在了甲板上,望着茫茫的风,你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问着自己一遍又一遍,你多事了吗?
你多事了吗?
你……多事了吗?
第五十二章
不得不发现,离开,并没有我所想象的困难。
那个地方很美,很洁净也很单纯,像是片人间乐土,不容有一丝污秽。
我早已有心理准备,也早已知道那个地方不该属于我。
不该有的犹豫让我受了点伤,而自从掰开小杰的手指后,我的手一直很冷,很冷很冷。
笼中的鸟不该接触天空,河海捕来之鱼永远会在鱼缸壁中触头,同样的,见识过光明温暖的人也不可能满足于黑暗。
因为回不来了……
……
我想要幸福。
我渴望着。
我想不再寂寞。
即使我一直如此。
我想要找到属于我的安身之地。
我想要一个家
即使那家只有我一人……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梦。
梦的最后我对着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有可能吗?家。”
然后我便醒了。
我的声音还在耳朵边围绕着。
“风里的鹰,休息了,便也死亡了。”
于是,我踏上了旅途……
这次的旅行依然没有目的地,这次的旅行依然只有我一人,一个人。
一个人的旅行,很方便。
我却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但我知道,这个感觉依旧要继续。
我早该感到习惯的,不是吗?
手空空的。
即使对着阳光伸手,能拢住的,永远只是自己,能依赖的,也是……
梦中的我继续说,要想确认自己的存在,痛苦,享受,自己选择吧。
我便选择了。
或者……该说是放纵。
……
──放纵?怎么做?
从‘吃’开始……如何?
不管是因为工作还是因为那被我扼死的温柔存在,我不食肉已多年。
但现在我却每日大口大嚼,柔嫩的舌头和辛香料起舞、被肉汁血味环绕,然后……极度的恶心伴随着令人晕眩的轻微虚脱感侵袭着我的神经,我总奔到浴室狂吐,只有在抱着马桶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自己以为早已停止作用的泪腺略为润湿着双瞳。
湿润润的,有时后吐得凶了,那液体竟然足够滴下,顺着眼角沿着脸颊滑下,如眼泪般……
眼泪……呵……
为什么不是红红的血呢?
──现在你会笑,现在你会流泪,那为什么在那个时候还有那个时候,你不流泪呢?
我总疑惑着,然后笑着掐住自己的脸、对着镜中有着通红眼白的自己笑得浑身颤抖,就只因为原来身为猎食者的我竟然还能流有鳄鱼的眼泪,偶尔在苍白的脸上留下血痕也无所谓,反正睡一觉伤口就会好的
──现在的一切表现不过是本能,而我,不需要本能……
……
……
……
一个人的夜里,好安静,寂寞总如潮水般涌来,而我,在上面浮沉着。
好安静。
好无力。
好空虚。
好寂寞。
……我,该往哪走?
不意外的,我开始失眠。
脑中想着梦着的,总是一个个纷呈又难以捉摸的光影,像上次那个莫名清晰的梦,是再也做不到的……为什么没有其他的人或梦来告诉我如何前进呢……
我好累。
真的好累。
我总要把自己弄得筋疲力竭才能入睡,但这个方法,在我瞪大双眼于第七个日夜中数下第604800的数目后宣告破弃,该归功于我那曾经的家的训练吗?
苦笑的叹气,我披衣出门,在安静的月下寻找着几个能让我停驻的片刻,然后在偶然间,一个难以入眠的寂夜,我找到了……
蓝色妖姬,一个招牌……一个同样以蓝色为名蓝色为底的霓虹灯招牌,而这个招牌背后所代表的,也一样是夜店……
──夜店,夜晚中寂寞的人寻找快乐和欢愉的地方。
而我,也开始习惯上夜店,因为,夜夜埋身在最纷扰嘈杂的酒吧,虽然令人心情浮躁的重金属乐是我所厌恶的,层出不穷的搭讪和碰杯声更令人厌烦,但……我感觉自己不是独自一人。
──虽然有人说过在越热闹的地方越寂寞,但至少比在没有人的地方寂寞好吧?
安静……其实比噪音更能把人逼疯……而且,放开思绪幻想的话,或许这嘈杂也能谱成另类的乐曲呢。
就好比现在,我正强迫自己在伤耳的嘶吼中欣赏着调酒师的功夫,衣服的摩擦,冰块的碰撞,让人感到视觉飨宴的行云流水。
通常我会坐在最靠近吧台的位子、点上一杯自己绝对不该碰的含咖啡因饮料、然后凝视着调酒师的动作。
蝴蝶穿花般撩乱动作吸引着我的视线,而对方,也常常会在我的注视下识趣的送上杯免费饮品、但更多是乱了手脚。
……无趣,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
如果我来的话我能做的更好,但我不会去动手。
我只会饮下那或许有加料又或许酒精含量甚高的饮品,然后在华灯初上时走回饭店,注视着车水马龙的都市灯火直到疲倦困顿,接着将自己摔进床垫内。
渐渐的,夜店不再能满足我了。
那──是不是该找个人来陪?
嘲笑自己软弱的拨下了西索的电话,手机中除了他还有家,但我为什么会想打给西索呢?
因为是唯一的朋友吗?
西楼在那之后就不曾出现了,所以……是他吧?
我和他算是朋友吗?
杀手不需要朋友。
我知道,不需要旁人提醒。
但我想要……朋友……我想要个能陪我的人……他可以吗?
惴惴不安的等待着电话接通,但得到的只有无尽的忙音、忙音、忙音……
西索不可能陪我,他很忙。
最终我仍是苦笑的摔了电话,然后没形象的将自己成大字型躺下。
房间的床很软,令我深陷进去好似回到母亲怀抱,但我睡不着。
总被我弄得漆黑一片的房内没有杂音,我在越来越连心跳声也听闻不到的安静中期盼着我也不了解的什么,或许是一个电话,或许是一个梦……或许是被我杀戮的人的索命……至于那些我所想念的人?
他们也很忙吧,所以从不出现在我的世界,独留我一人品味寂寞……
寂寞?
是的,寂寞。
寂寞的极至原来是无聊得逐渐连梦都不再做。
不管是我所希望的还是我所恐惧的。
好梦、亦或是噩梦。
我的夜晚充斥着沉默无言的一片难眠空白……是不是人没有了追求后也失去了幻想?但我该追求什么、又有什么能让我依托呢?
什么都没有,世界……连浮木也吝于给予,让自己越沉越深么?也许哪天睡去了就不会醒来?
窗边的鸟在扰醒我被我用钉子射杀前唱的是“不如归去”,但它希望我归去哪里?
我最常做的是徒劳的拥紧被子、用冰冷的面颊摩挲同样失温的被面试图得到温度,但结果,却是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和令人昏沉的麻木,我也渐渐的只有在那样的环境下才能睡着。
如死亡般安宁的环境……
然后慢慢的,松软的棉被即使抱得再紧再沉都不能使我困倦,我也终于想起了记忆中电光闪过的一个画面──从此我离开了饭店,而泥土便成了我的床……或许,哪天我连呼吸都寂寞得忘记的时候还会是我的家呢。
想到这,我不自觉的发笑,然后又开始掐起自己的脸。
──不准笑。
──我不准你笑。
──既然当初你都可以不哭了,那现在为什么又要笑呢?
人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不是哭就是笑,但我,很任性的选择了都不要。
不只一次的将自己深埋入土,我沉眠如子实,外表冰冷的土壤于内在是出乎意料的松温棉暖,它们是最好的保护衣,接纳我尽它们的心并中心给我拥抱,我在里面感到十分安适,这里不再有纷扰、也不再有伤害,有的,只有拥抱。
是的……我找到了自己的归所……在泥土中……
我的私心是想要一直在土里过下去的,即使是一辈子也无妨,但很遗憾的,这事在细节操作上有难度。
肚子饿了,我得爬起来,路上经过的车辆震动会干扰我不深的睡眠,地下的小虫常常会和我say hi或做近距离接触,而深埋在泥土中、无日月也很难判断时间的推移,我已经不只一次的吓到了路人,在自泥土钻出的过程中。
如果对方是一棒打来以确认是否是魔兽、或是拔腿就跑倒还好,我最难忍受的,就是刺耳程度更胜老妈的抽风惊恐尖叫声。
碰到这种情况,我通常会直接一手刀的赏了过去,当然力道会控制在使人昏迷而不砍断脖子的程度下……至于近来报纸大篇幅报导的神秘深坑事件和行人集体神秘昏迷事件……与我无关。
世人都是闻着腥就一窝蜂涌上的恶犬,随着日子一久,原本只是地方小范围流传的小八卦也闹得沸沸扬扬,好事者有之、想成名者有之、假冒弄虚者有之,其它千奇百怪的到访者也有之,在事情逐渐扩大到难以收拾的麻烦后,我想,我又该离开了。
告别了这个我停留最久的都市,我记得了她的名字“友客鑫”。
非常奇妙的,在这个城市一年半的靡烂生活甚至不如在鲸鱼岛的短短数月能在我心中留下记忆。
我果然还是不适合都市吗?
坐上了自己也不知目的地的飞行船、我踏上了连归路也不明的旅程。
越走越远也越走越偏,我远离大城市的喧嚣而来到了乡村,浓浓的自然味随虫鸣扑面而来,好一片农村风光,而为了找个合意的落脚地而赶路的我已经有近半个月没好好阖眼了。
半个月,其实不长,在过去的日子中,为了找寻空隙的更长守候不是没有。
但这里却是第一个让我一抵达就想要倒下休憩的地方。
再强悍的身体也挡不住心灵的疲惫,我掩口打了个呵欠,抬头看看──刚好,天色也暗了。
沉郁郁的阴云压得天空黑鸦鸦的沉,有点潮湿的空气吹著有气无力的风,或许会下雨吧?
我嗅了嗅空气中阴沉的水汽,再次肯定了我的猜想……那么是不是该加紧动作了?我好像还没在雨天露过宿,土沾点水应该不打紧吧?
这么想着的我还特意挑了个高大的大树根部掘土、将自己深深埋入其内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在土里,惬意非常,但我忘了看天气预报,也不知道海岛常有台风,所以……
我.被.淹.了……
而且……
是灭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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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廢話真的很多>>>大家看右邊
不騙字數了(雖然我很想)
第五十三章 我愿长醉不欲醒
大地是生命之母,水也是生命之母,但当大地混水可不是什么母。
泥混水不是母,是什么呢?
这玩意有个很别致的名字叫做泥石流……
惯于浅眠的我或许是因为疲倦、也或许是因为田园中不加掩饰的自然和谐而睡得深沉,因此当我魇醒之时,我挖出的小洞已经半埋在上涨的地下水和落雨之中了。
湿凉的土壁很冰,寒冷的感觉自脚底、自四面八方地向我袭来,阴湿得团团包裹住我,在不见光的深黯中,我仿佛看见无数苍白的人脸带血狞笑,他们扯住我的手脚攀爬而上,在见牙不见眼的平板面孔中对我吟唱着死神的歌谣。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你怎么不随我们归去……?
──我不,我不!那里不是我的家!
我对着幻觉如此抗拒着,但他们又说了:
那何处又是你的家呢?
于是我只能沉默,沉默的任由无边的冰冷在我身边结网,一如我对这问题的答案一样沉默……不在土上也不在土下,何处,是我家?
蜷缩在地洞、双手半环着抱住身体,我在被掠夺的稀薄空气中挣扎,原本土中还有的蓬松空隙现下全被无孔不入的水所填满,徒劳的、我想拨开顶上的泥土,但浸了水的土壤重量竟远超乎我的想象。
在离家前我恰好可以推开五扇门,而纵使是重伤未愈、发挥不到三成力的现在,我的力道至少也该有五吨以上的实力,而以这力量竟然挖不开土?怎么可能……
我惊慌下不假思索的一拳往我所认为的上打了过去,却不料一拳陷入了无数触手般的条状物之间,层层迭迭的毛躁向我缠绕,我拉住了其中一根急缩手,哪汁液的土气和草睲味令我熟悉──这气味……是树?
印象中我挖坑的洞旁是有棵大树没错,现在我往上打却打到了树根,难道我挖偏了?水土流失不可能流到整棵树都移位的地步吧……还是我坑挖多了的报应?
──挖坑会有报应?
嗤……真是傻话……世上的坑王海的去了怎么没见他们穿过去?倒是我这个看贴不回贴的穿了……(这两句恶搞是提醒大家,看文要乖乖回贴唷~*)
我一边耻笑自己的荒诞想法,一边试图着绕过面前数不胜数的粗细根须。
吃力的消耗空气,我艰难的翻开厚重的湿土,才方钻入,先前挖的又塌了……
如是再三,如土拨鼠在地里歪斜穿行许久仍无路可出的我,直到缺氧到了极限才昏昏沉沉的想到,书上说,树───尤其是老树的根系似乎该是漫延到方圆几百公尺还是几公里的?
……详细的数据……不记得了……不过这有关系吗?
我在心中想着逃出困境的方法,但如酱糊的脑中却是一筹莫展……这是不是该叫不学无术?还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原就僵硬的头突然难以转动,我发现自己骄傲的长发勾撘上了恼人的须条……
几乎是很突兀的,我想起了那个因为一头美丽大角而被拒于避难所外的笨鹿故事,它鄙视的细腿救了自己一命,而美丽的大角却反而阻碍了自己的逃生,被缠住的头发似乎也耻笑着我的愚鲁,唔……我是不是也是个笨蛋呢?
模糊的视界荡漾着空洞的字迹,黑黑、白白、灰灰……或许就这样被遗忘也不错?反正自己不是早有想过要在土里死去……
但为什么……我的心中还是有几丝不甘呢?
啊啊──或许是因为,没有人知道我死在这、也没有人会为我哭泣吧……也无所谓了,人从生下来开始不就应该是孤独的吗?
孤独的出生、孤独的走,然后……是孤独的死……
──印象中这是颗樱花树,好像有个人说的很对……樱花树下果然……埋着死人呢……
有棵樱花树作为我的墓碑其实也不枉了,家里过去的人中,有多少,能够完整的进入墓穴呢?
该觉得不枉了,但还是觉得有点遗憾……
原来土的拥抱终究是冷的。
我还没有遇上、那个可以温暖我的人……
憋闷的感觉在胸口一寸寸被压缩到最密,我在乍然爆开的一片黑暗中昏了过去,过往的一幕幕流光般自我脑海滑过,快转的小白、小雅,定格的西楼、西索、奇犽……如古老映画片般格格闪动的影像最后停驻在一间房内,黑白色泽的席巴将手撑在下巴前沉默,如弦绷紧的双唇犹豫的吐出了黑白的话语。
“……”
──啊……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不是记忆都会被美化,不然为什么,我听到的,是抱歉呢?
错乱的思考在一记尖锐的重击中凝固,清凉的空气滋润着我的肺腑,茫然抬头,划破耳膜的是声惊恐的大叫。
──唔……?我出来了?
任由鲜血流淌的我茫然的呼吸着失而复得的空气,被艳红漫过的眼艰难的透过莹弱的月光上望,谁,扛着锄头,有口白牙……
视线好像不自觉的向上漂移,我转了转头,嗯……?还落着雨的天空怎么整个在摇晃呢?
“……”
“……喂?喂喂?你还好吗?啊──!死人了!妈啊妈啊妈!”
我回家了,被全家人簇拥着,很惊喜,尤其是欢迎的人中有席巴更有奇犽。
想迈步走上去,耳边似乎听到了什么烦人的噪音。
皱皱眉,我闭住耳朵拉起了奇犽和柯特的小手,软软嫩嫩,温热的触感直入我心。
看着他们羞涩的对我抬头微笑,看着不远处席巴和母亲温和的笑容,原来……我要的幸福其实就是这么的简单。
‘伊耳迷,别离开家。’
‘哥哥,抱抱我……’
好的、好的,我不走,我不会再走了……
──我知道我是在作梦,但这个梦真的很幸福,所以我,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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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图,希望看的到
第五十四章
布雷克哈尔村,伊斯山一个人烟稀少、封闭,总人口维持在百人上下的自给自足小村落。
与外隔绝又名不见经传,包括出外找工作然后一去不复返的壮年人口在内,这五十年来,造访此地的来客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因此在全村人都认为有妄想症的寻宝狂犹家母子搬回一个全身是土的陌生人时,这个封闭的小山村沸腾了──
尤其在这个陌生人还有着相当令人难忘的秀丽脸孔时。
「欸,犹妈,我说……这人你是从哪挖来的?该不会你和小塔去外面抢来的过门媳妇吧?」
村中唯一的医生,既是村长也是村医的契夫边处理着伤员头上的创口、边顺手拉开了对方的衣服,利用职权之便不厚道的吃豆腐笑道:「啧啧……这伤口虽然深倒也不难治好,真运气更是没伤到脸,即使有疤,头发一拨倒也不是挺那么明显……啊啦,还是个太平公主呢,不过光看脸也值了……好个美人呢!」
「人家可是有喉结的,村长大人说什么笑话呢……这位先生可能是遇到山难给埋进了土,结果被我家小塔按直觉到处挖宝时不小心用锄头给砍了……」
犹妈的表情有点局促,看起来十足十的是个因无心意外而感到歉疚的淳朴乡民,但可没人知道,这个人在刚挖出长发男子时先是欣喜若狂的将对方浑身摸了个遍,然后不认识银行卡的她直到脱了对方裤子来确认、自己挖到的宝好像没有哪怕是扛去给儿子做媳妇的价值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和儿子一人一边的扛着几乎血流成河的陌生人回村救治。
而现下,这位现实的夫人正在心中盘算着、这个瘦弱的外乡人能带给她什么实际的利益……
闻言还有不信的村长契夫确认的摸了摸病患的颈部,然后才带惋惜的摇了摇头道:「哦,还真的是位男士,长成这样也真可惜……」
「可惜什么?是男的正好省着祸害我家小塔。」
犹妈闻言不冷不热的顶了句。
「是男的谁说就不能祸害了……」
老村长多嘴多舌的贫嘴道,自然免不了犹妈的一阵怒目,要不是她儿子振振有词的连说不应抛下伤者,以她的个性早就一走了之了,又哪里有如今这番光景?
「村长大人,这种话你可千万别要再说,我丈夫早去、眼下也只有小塔一个心头肉而已,他若真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也跟着不想活了……」
犹妈话未说尽便被门口一句问话打扰,只见方才两人正谈论的少年正推扉而入,对他们展开只看得见牙齿的阳光笑脸。
「妈,您在跟村长说什么呢?我在外面都听得嗡嗡响啦。」
犹塔俏皮的挤挤眼,作怪的表情立刻逗得先前发怒的母亲露出微笑,犹塔的笑容一向相当有魅力,也难怪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成天梦想寻宝的空想家也不会对他有讨厌的想法。
而犹塔当然不会没听到自己这个有点恋子癖的母亲刚刚的发作内容,他纯粹只是想要帮契夫村长岔开话题而已。
「你不会自己问他?」
犹妈在对儿子微笑后又板起脸,想起对方玩笑的一脸不悦瞪着村长道。
「呃……也没什么,就是我乱开玩笑让你母亲发火了而已……」
契夫村长带感谢的顺顺胡子,然后又低下头、尴尬的处理着病人,真是倒霉、老虎的尾巴果然不能踩啊……
「抱歉了村长,我妈就这个性……您也多包涵……」
犹塔摸摸脑袋,凑到村长旁边打量着病人,而儿子都这样了当妈的能不过去帮衬吗?三人的视线很直接的聚焦在眼前伤员的身上,而被注目者也彷佛顺应民心的在几息间无声无息的睁开了眼。
长长的睫毛茫然的眨了眨后逐渐挣开,被裹在其中的漆黑瞳仁看起来有点冷淡,那人因失血而苍白的脸庞看起来如玉雕就,连浅浅的呼吸都彷佛透着般静气。
──那是种揉合着死寂和冷清的排拒,不见瞳孔的目珠在呼吸中掩映,却又有如无波的水般地全无情绪,只是被这样的目光平平扫过,三人竟然都自背脊升起一种不算刺激的寒气,他们大眼瞪小眼了良久、然后,才由犹塔作代表的开口问道──
「你……还好吗?」
对方沉默的眨眨眼,带点疲惫和恍然。
「你家住在哪里?」
他摇头。
「完了完了,他该不会像书上说的一样被我一锄头敲得失忆了吧……」
犹塔有点慌乱的回头看了看眉头深锁的母亲和正看着笑话的村长,最后问道:「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伊……伊耳迷。」一直很安静的男子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缓缓启口,他的声音很平很淡,彷佛说的是今天天气真好般的事不关己。
**********************************
所以,无关搭救,无关报恩,一切只是陌生。
我不该为无关停留。
只是,对方依旧是救了我,从客观上……
我在想什么,不必要的想法。没有人能救我,除非能给予我要的……
但我要的又是什么呢?
从迷梦中醒转,一张眼便碰上三双好奇又离得极近的眸子。
惊讶又不着痕迹的微向后缩,看轻他们后我平平的扫了他们一眼……似乎都是不足为患的普通人……是他们……挖出了我?
我不会想用「救」这个词,非是因为带出我的是非念能力者,而是因为漫无目的的活着未必就是活着。
──不过……我做梦了呢……
想起梦中的情景我苦笑,但又强自按捺,不过……是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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