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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放开那只狐狸!-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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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想不到多日不见,二狗子不但脑子越来越抽,连身体都不灵便起来,坐个凳子都能摔跤。久安同情地摇摇头,看着二狗子认真道:“二狗子,你看你和熊大婶的闺女真是越来越相衬了啊。”
她下山的时候熊大婶的闺女似乎比以往更圆润了几分,所以身体也是越来越不灵便了。
二狗子伤心了,含泪看着久安:“小久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的心里明明只有你啊,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我……我都已经失身于你了,难不成你想始乱终弃?”
“咔嚓!”余魂挨着的桌角宣告寿终。
26失身与湿身
失失失……失身!胡胡羞涩了,偷偷抬眼瞅瞅久安,默默在心里感慨,想不到小久这只二兔子原来如此……呃,豪放。不过,始乱终弃、翻脸不认帐什么的,倒是颇为符合她一贯的无耻作风。
又来了!久安十分之无语地看着二狗子,最终冷静地忍住了自己翻白眼的冲动,悠长地叹了一口气:“二狗子啊,失身和湿身差别很大的好不好?”
这事得从六百年前说起,那时,久安刚跟着师父来到无忧山没多久。久安和二狗子都还是只有一百来岁的小妖。可是二妖的童年却是完全不同样。
二狗子的每天,不是因为闯了祸被娘拿着他们自家脱落的狗毛做成的狗毛掸子追得满山跑,就是因为修习法术不认真被爹定在洞口的老槐树下罚站。
本来被这样追追罚罚了一百年,二狗子早已习惯了,每天依旧过得很欢乐。可惜,正所谓所有的幸福与不幸福,皆是由对比而生。当久安跟着他师父住到了二狗子隔壁的时候,他才开始深切认识到了自已的童年是多么不幸,多么悲惨。
那只看起来病怏怏的兔子,每天会做的事情除了乐呵呵地吃饭睡觉,就是乐呵呵地睡觉吃饭。
偶尔见她难得勤快地出来晃悠晃悠,却不是欠抽地拔了那五色鸡家孩子的五彩羽毛,就是欠揍地拿了个小锄头去掘老槐树的根,总之到处惹麻烦。
可是无论她闯了什么祸,她师父似乎从来都不会罚她,五色鸡大娘和老槐树找上门的时候,也没见她师父跟他娘一样拿着凶器追着她满山跑。她什么法术也修不会,她师父也从不会像他爹一样要她去树下罚站。
于是,深感心理不平衡的二狗子便在他娘又一次怒气汹汹地追着他跑的时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控诉起来。二狗子的娘却只是不为所动地让他重温了一下狗毛掸子的滋味,完了掸子一扔拍拍双手,告诉他有本事去找小久师父当他娘去。
二狗子捂着红肿的屁股很忧伤,他觉得这个实在有些难度,莫说他不太敢跟小久的师父说话了,就算小久师父真的愿意收留他也最多只能当他爹啊。
二狗子越发觉得自己身世凄凉童年悲惨,不甘心地又去找他爹哭诉,这回总算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于是二狗子带着满腔自豪与十足的优越感,找到了正懒洋洋躺在无忧湖边晒太阳的久安,很是同情地瞅着他,沉痛地说:“兔子,我爹说了,你师父这叫溺爱,溺爱中长大的小妖是没有前途的,约莫是连出门打个酱油都不会的。”
“……可是,我现在就已经会出门打酱油了啊。”久安奇怪地看着二狗子,她认得他,是住在隔壁成天被他娘追着打的狗妖还是猫妖来着。
久安不懂这狗妖还是猫妖为什么明明一副解决了什么问题的轻松模样,却又要努力摆出沉痛的表情,她觉得他分裂得着实有些辛苦。
已经会了?二狗子急了:“总……总之,我爹道行可高了,他说的话肯定不会有错,溺爱就是不对的,你……你师父这是在害你!”
这一回,久安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抬起头静静盯着二狗子,眸子里闪着莫明的火焰。
在二狗子被她盯得发毛的时候,久安突然伸伸左脚又踢踢右腿,然后冷静而豪迈地抬起腿,一脚将二狗子踢进了边上冰冷的无忧湖里,让二狗子在惊恐的惨叫中明白了什么叫“溺”、“哀”!
做完腿部伸展运动的久安倍感舒爽,满意地挥一挥衣袖准备回家去,却不想那狗妖还是猫妖惊惶失措地在湖里惨叫着扑腾了几下后竟咕噜噜地往下沉去。
久安很无语,她记得这妖小小年纪就修出了人身,法力明明不错啊,却没想到连凫水都不会。久安只得又走了回来,托着下巴蹲在湖边烦恼地看着湖里的二狗子。
要不要下去把他捞起来呢?这狗妖还是猫妖好像真要沉下去了啊。久安觉得有些烦恼。虽然这妖说了师父坏话被踹湖里是活该,但似乎也不需要到沉尸湖底这么悲惨的地步。可是这水又看起来好冷,真不想下去啊。
就在久安烦恼的时候,二狗子已彻底沉了下去连泡都不冒了。
唉,真麻烦!难怪师父教导她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如果她刚刚是把这妖踹到前边那块硬石头上就好了。久安后悔地这样想着跳进了湖里。却没想到跳进去之后自己会更加后悔。
好不容易找到根救命稻草的二狗子,紧紧抱住久安死活不撒手,将久安也拽得往下沉去,久安在快窒息的时候无比后悔没有带着块板砖跳下来,一板砖先敲晕他多好,唉,三思后行啊三思后行。
好一番折腾之后,久安才终于艰难地拖着二狗子爬上了岸。劫后余生的两只小妖对看一眼,后怕不已地抱头大哭。
从此,二狗子便认定了久安和他就是那传说中的生死之交。再后来,二狗子又无比执着地认定了久安便是他的未来娘子,“湿身于她”成了他的口头禅。
原来是“湿身”不是“失身”啊。胡胡惋惜地望向无辜惨死的桌角,桌角君,你死得可真冤啊!
“小久子,其实,湿身变失身,我也不介意的。”二狗子矜持地低下头,十分含蓄地说。
在另一只桌角很可能也要枉死的时候,得空的小二终于提着茶热情地过来了,麻利地擦擦桌子上好疲骸凹肝豢凸倬玫攘耍闶裁矗俊
久安想了想,豪气地一拍桌子:“给我来一锅臭豆腐!”
“……对不起这位客官,本店暂时不提供这道菜品。要不,您来点别的?”开玩笑!他们悦来客栈自从出名后可是开始走高端星级路线的,怎么能提供臭豆腐这种散发着浓浓路边摊气息的食物。
“那就来碟槐花糕吧。”久安退而求其次。
小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真不好意思,这个本店也没有,不过我们有牡丹糕、桂花糕、云片糕……”
“这客栈不是遍布四海开滿九州吗?怎么什么都没有啊。”久安失望地嘀咕。
余魂看一眼大堂墙上挂着的一排写着今日推荐菜单的小木牌,勾起了嘴角,对小二道:“把你们今日推荐的菜全上了,再加几个招牌菜。”
“好咧,几位先喝着疲缘龋共撕芸毂闵稀!毙《呛貌说ビ置β档卮掖依肴ァ
悦来客栈的上菜速度倒是值得称道,很快便上满了一桌子的菜。
刚刚还纠结于臭豆腐和槐花糕的久安,此刻正左手鸡腿、右手蹄膀地吃得格外欢畅,人界的食物味道就是好啊。
“……你确定你真的是兔子吗?” 胡胡看着大快朵颐的久安满头黑线,哪只兔子吃肉吃得这么欢啊喂!
久安停了停,从食物中抬起头,看着胡胡笑得分外纯真:“所以说,我该吃的是你?”
“……”胡胡默默地低下头,默默地吃起了眼前名为“翡翠白玉”的青菜炒白菜。我什么都没说,大爷您继续,请多吃点!
久安满意地继续享受美食,二狗子却瞪着摆在自已跟前的菜色面色发青,欲哭无泪。
“二狗子你怎么不吃啊?今日辛苦你背了我这么远真是不好意思,来来来,多吃点!”余魂热情地给二狗子夹菜,“这些都是他们的今日推介菜品,想来是不错的。来,快尝尝,这是五香狗肉,这是淮杞炖狗肉,这是狗肉煨黑豆,这是砂锅焖狗肉,这是红烧狗肉……”
余魂每帮他夹多一次,二狗子的脸色就更青一分。瞪着自己堆成山的碗,偏头看着笑得格外真诚格外热情的余魂,二狗子觉得自己的心理又阴暗了,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喂?
连久安也忍不住停了下来,看着二狗子碗里满满一碗色彩多姿、做法各异的狗肉菜色,不禁汗了汗,同情地看看二狗子,再将视线缓缓移向笑得无比灿烂的余魂:“小黑啊,难道……你对二狗子有什么不滿吗?”
……我想他有很多不滿。胡胡默默在心里道,你实在发现得太晚了啊亲!
“怎么会?”余魂满脸讶异,“在我最无助的时刻,二狗子他不辞艰险、千辛万苦背着我走了好几个时辰,我感激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有不满?”
“嘿嘿,小事一桩,无需客气。妖界有真情,妖界有真爱,这是我应该做的!”二狗子立马摆手道。啊啊,果然是他又心理阴暗了,看人家多懂得感恩。
“哦,那就好,身为畸形同胞,当然是互相帮助的好。”久安满意地点头。
余魂、二狗子:“……”
“咦,你们瞪我干嘛?放心,虽然你们一个脑袋畸形,一个尾巴畸形,但我绝不会歧视你们的,真的!谁敢歧视你们我跟谁急!”久安信誓旦旦地保证。
27采花贼与大师傅
尾巴畸形……余魂瞪着久安忍不住在心底磨牙。作为一只九尾天狐,他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偶尔顺应一下天性,抓只类似兔子的物种来尝尝。
脑袋畸形……二狗子瞪着久安忍不住在心底垂泪,作为一只双头犬,他觉得自己种族的骄傲与自豪感又一次被小久子无情地伤害了。
久安不闻二妖心中的磨牙与泪垂之声,独自欢乐地重新吃了起来。这时却闻邻桌两个看着像书生,原本一直在高谈诗词歌赋与人生哲学的人类,不知什么时候转了话题,语调也变得神秘兮兮起来。
“听说了没?昨儿个晚上,北街绸缎庄钱大富家的闺女也被捉走了!”书生甲道。
“今儿一早就听说了,钱大富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听说都嚎得背过气好几回了。啧啧,作孽啊!这都第二十一个了吧?”书生乙同情地啧啧摇头,而后贼眉鼠眼地左右看看,面上不可抑地流露出几分猥琐,压低了声音语带欣羡道,“说起来,这采花大盗艳福可真不浅,啧啧,二十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啊!”
“去,瞧你那点出息!”书生甲鄙夷道,然后又神秘地凑近了书生乙,“什么采花贼啊,你想哪个采花贼这么不要命,第一个就敢找上知府家的小姐?而且衙门查了这么多天一点线索都没发现,可那些姑娘却仍是过两天就失踪一个,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哪个采花贼有这么大的能耐?”
书生甲说着声音更低了:“都传啊,这是那专门采阴补阳的妖怪干的!我看那些姑娘小姐八成已是凶多吉少了。我二舅爷不是在衙门里混了个差事吗?听他说,衙门没有办法,都已经打算请道士来捉妖了。诶,说起道士,隔邻的淮仓城里好像有个叫川年还是川月的道姑倒是挺有名的,据说捉妖除魔的功力高得很,只是竟然不知廉耻地开了间南风馆!”
“什么?修道之人竟然做起这等淫邪的行当来了?”书生乙立马褪了之前的猥琐,瞬间一脸道貌岸然的正气,“岂有此理,真是太无耻了!啧啧,世风日下啊……”
“可不是吗?所以说啊……”书生甲附和地点头,二人开始义愤填膺地讨伐起道姑开南风馆这等无耻的行为来,莫明其妙地再一次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这边桌上的胡胡边吃着他的“翡翠白玉”边听得津津有味。麻脸蘑菇说得没错啊,悦来客栈果然就是个八卦聚集地,以后什么时候无聊了就可以来这坐坐。
久安却停下了动作,大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然后愉快地一捶掌:“决定了,我要捉妖!”
“……”胡胡、余魂和二狗子同时默,您是不是忘了件事啊?您自已就是妖啊大爷!
“咦,你们又看着我干嘛?”久安看着三妖奇怪道,然后抬头从窗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转回头喜滋滋道,“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正是杀人放火、掳人采花的好时候,你们快些吃,吃完了咱们就去捉了那到人间采阴补阳的妖界败类。嘿嘿,我的第一万零三也就能完成了。”
看着找到第一万零三又干劲十足重新开吃的久安,二狗子眼神又动了动,嘴唇看着很纠结地张张合合,最后一咬牙道:“小久子,其实……”
“让让,让让,槐花糕来喽——”一声长吆打断了二狗子好不容易出口的话,之前那个客栈小二举着一盘晶莹剔透的糕点跑了过来,馥郁的香甜气味飘了一路。
小二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了久安面前,正是一盘做得很是漂亮的槐花糕。
小二十分自豪地解释道:“这位客官之前不是想点槐花糕吗?本店虽然不提供这道点心,但最后本着顾客就是佛祖的原则,本店的糕点大师傅亲自出马,特地为您做了一盘,并且是免费赠送哦,欢迎几位客官下次再来光顾!”
想不到这悦来客栈的服务竟如此周到如此贴心,怪不得能成为人界首屈一指的连锁大店。几妖不由同时在心里感叹。
“几位客官慢用,小的先走了,有吩咐唤一声便成。”小二说着又风风火火地再次离开。
久安高兴地低头拿起一块槐花糕欲入口,却这时才发现这剔透的槐花糕中透着淡淡的青色。
久安不由一怔,缓缓地将槐花糕放入口中,而后脸色一变,迟疑地再咬了一口后,眼中盈起亮彩,似是不敢置信地瞪着盘中的糕点,怔了片刻后突然激动地蹦下凳子,朝着正在大堂中央忙碌的小二奔过去。
不料跑得太急,一不小心撞到了过道边上的桌角,桌上一盘清蒸豆腐也被她扬起的袖摆扫落在地。
“不好意思啊这位人类,等会儿赔你一盘。”久安边跑边回头朝这张桌上的的客人喊了句。
余魂、胡胡和二狗子不明所以地互看一眼后也忙起身跟了上去。
久安跑到小二身边,激动地抓住他的手:“你刚刚说那盘槐花糕是谁做的?我要见他,快带我去找他!”
“小心小心!”小二冷不丁被她抓住,手中茶壶里滚烫的茶都差点洒了出来。
看着激动的久安,一种身为“悦来”人的自豪感顿时又从小二心中油然而生:“这位客官是说刚刚那盘槐花糕吗?是我们的糕点大师傅亲自做的哦!怎么样?是不是只溶在口、不溶在手,口口香浓、意犹未尽,有了槐花糕,生活好滋味,你就是停不下来啊啊啊……”
对于一脸骄傲、沉醉在一种估摸叫作集体荣誉感的东西中的小二,久安自然是不能理解的,她急切地打断了他:“你们大师傅在哪?我要见他!”
“呃,这个,大师傅现在应该在后院,不过他脾气比较古怪,不喜欢见生人,要不客官您先在这等会儿,我帮您问问去?”小二看起来有些为难。
“好好好。”久安连忙点头。
难道这姑娘是要找大师傅签名?小二挠挠头朝后院走去,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恍然大悟。难怪大师傅平时什么糕都做,就是不做槐花糕,如今看来是做得实在太美味了,低调的大师傅怕引得崇拜者纷纷管他要签名啊。
“小久,你干嘛要见他们大师傅啊?难道这槐花糕做得太好吃,你……你想把那大师傅绑回妖界不成?”胡胡压低了声音问道,他觉得以久安的无耻程度,这事儿做得出来啊,这样不好,不好。
“胡说!我家小久子品格高洁如那雪山上的白莲花,怎么会做出光天化日之下抢人的无耻行径来?”二狗子很不滿,然后转向久安,“小久子,天很快就要黑了,咱们等等,等月黑风高再行动啊。”
胡胡:“……”
余魂见久安一副激动又紧张的模样,眸光闪了闪:“恩公,莫非……你识得那大师傅不成?想不到恩公交游如此广阔,在人界还有熟人啊。”
久安一愣,激动的心绪突然平静下来。是啊,这儿可是人界,师傅说他当神仙享福去了,怎么可能会在人界呢?
正在这时,小二从后院出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圆润大叔。
“客官,咳,这……这就是我们的糕点大师傅。”小二指着那圆润大叔道,眼神却没看向久安,忽左忽右地飘着,似乎有些不自然。
“听说有人要找我签名啊,这位姑娘,是你吗?”圆润大叔憨厚地笑道。
久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原本仍有一丝期待的眼眸彻底黯了下来,失望地随手将旁边的二狗子往圆润大叔面前一推:“你误会了大师傅,要签名的是他。”
久安说完便转身朝自已原来的桌位走去,路过之前被她打翻了菜的那一桌,却发现那桌的客人已不见了身影。
这么快就吃完走了啊,也好,不用赔他豆腐了。久安这样想着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却没有因为省了一盘豆腐钱而高兴,拿起筷子,看着满桌还没吃完的菜也突然没了胃口。
“小久子小久子!”片刻之后,二狗子喜气洋洋地追了过来,神气地身子一转,将后背对向久安,“你看,大师傅给我签名了。”
只见二狗子背后衣衫上写着几个龙飞凤舞压根认不出是什么的大字。
“小久子,我知道你一定是当我一家人所以刚刚才会让我帮你保存签名,你放心,作为你的未来夫君,我一定会誓死护好签名,绝不辜负你的期望!”二狗子感动地握挙保证。
话刚落音,就突闻“哧啦”一声,二狗子外衫的背部很合时宜地开裂了。
二狗子一愣,眨了眨眼,缓缓伸手抚向后背,然后脸色一变,惨叫着跳起来,急急忙忙冲了出去,说是要找个偏僻的地儿好修补他未来娘子要他保存的签名。
“唉,这年头,物价飞涨,衣衫的质量也真心做得越来越差了!”余魂喟然长叹。
“……”胡胡突然觉得,和二货及腹黑组团,实乃一件值得掩面悲泣的事情。
久安没精打采地抬眼随意望了望窗外:“嗯,吾夜观星象,今日忌捉妖宜睡觉,捉妖的事就明日再说,今天大家先洗洗睡吧!”
胡胡:“……”你以为你真是道姑啊喂?而且你刚刚观的那东西叫太阳不叫星!
28槐花糕与清蒸豆腐君
悦来客栈二楼,天字二号房内。
薄薄月光从窗口洒入,久安趴在窗边的桌上,盯着那盘没吃完的槐花糕发呆。这槐花糕的味道和师父做出来的一模一样。
在爱上人界的臭豆腐之前,她最喜欢吃的就是师父做的槐花糕。师父会在槐花糕里头加入少许青梅汁,做出来的槐花糕酸酸甜甜、软软糯糯,甚是美味。
原以为青梅汁是师父才知道的秘方,却原来人界随便一家客栈都能做出一样的滋味来。
师父……
原来,希望燃起后再被狠狠浇灭的滋味,如此难受。
久安觉得烛火似乎晃得太过厉害,闪得她的眼睛都发涩起来。
久安盯着槐花糕,昏黄中烛影微微摇曳,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将二狗子踹入无忧湖那一天的夜晚,也是在这样昏黄的烛光下,她舒服地偎在师父怀中,边吃着缠着师父做的槐花糕,边陪着师父一起看书。
那本她看不懂的古书实在一点意思也没有,可是,师父的怀抱很温暖,槐花糕很香甜,让她觉得,那些没意思的字符也变得温暖甜美,惹人眷恋。
只是想起二狗子白天的话,她又不高兴起来,嘟嘟嚷嚷地跟师父告状。师父闻言翻书的动作停了停,最后却告诉她,二狗子说的或许并没错。只是,比起所谓的前途,他更希望她快乐。
师父说,等她越长越大的时候,会发现快乐越来越难,那时候她要的,师父或许将不再给得起。所以,疼爱也好,溺爱也罢,他只希望在他能做到的时候尽量满足她,让她在快乐不再那么容易的以后,还能记得一盘小小槐花糕带来的欢愉。
那时候的她并不明白师父的话,她以为,不管长得多大,快乐都会如吃饭睡觉打酱油一样简单。可是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她记得当年一盘小小槐花糕带来的快乐,可现在槐花糕却不能再带给她同样的快乐了。
久安觉得烛火好像颤得愈发厉害,晃得她眼睛都模糊起来。
师父,小久想见一见你,这是不是就是你已经办不到给不起的快乐了呢?
久安努力扇扇长眨,扇去眼中的模糊回过神来,却惊见房中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个身影。
久安顿时惊吓地猛然后退,才看清原来是余魂,他正以和自已一样的姿势趴在桌上盯着那盘槐花糕。
久安松了口气后眼角忍不住一抽:“小黑,妖王教导我们,有种礼貌叫敲门!妖吓妖会吓死妖的你知不知道?”
“恩公,我敲了啊。”余魂抬头无辜地眨眼,“只是你当时估摸正在与槐花糕进行深入的心灵交流,没空搭理我,我就只好自己进来了。”
余魂拈起一块槐花糕,左看看,右看看,而后抬头对着久安笑得十分善解人意:“恩公,你是不是很想倾诉一下你和槐花糕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长夜漫漫,我很乐意当听众。”
“……知道你这么关心它,我想槐花糕会很感动,我代表它谢谢你。”久安很认真。
余魂看了久安半晌,而后垂眸,慢条斯理地将手里的槐花糕又放回盘中:“槐花糕君真是客气了。”
“小黑,三更半夜的你不好好歇着,找我有什么事吗?”久安问道。
余魂一顿,面上难得地闪过不自在,不过很快就变成了严肃正经:“嗯,我来主要是想和恩公商讨一下关于如何捉住那采阴补阳的妖界败类之事的。所以说……恩公,二狗子是怎么成为你未来夫君的呢?”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久安觉得小黑的逻辑实在有些愁人。
她歪歪头回想了一番:“嗯……好像二狗子是在他爹走后不久,就莫明其妙地开始说他要当我的未来夫君了,我估摸着他是没了爹就觊觎我的师父了……”
说到一半,久安突然颓然地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窗外,月光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夜晚的天空显得更加遥不可及,愈发深不可测。
久安收回了视线,垂下头掩住眸光:“不过,现在我的师父也已经走了,二狗子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小黑,你说,天界真是那么好的地方吗?为什么谁都要去呢?”
看着久安垂着的脑袋,余魂的笑容缓了缓,迟疑了片刻正欲开口,却不料突然一阵阴风扫过,窗子“啪”地一声关上,房内的烛火也于同时熄灭,瞬时漆黑一片。
余魂顿觉不对,伸手欲揽过久安,不想却抓了个空,而与此同时久安的惊呼响起。
余魂眼眸一凝,伸手飞速结印,瞬间起了个结界将整个房间笼住,而后广袖疾挥,空中霎时腾起数团狐火,照得房内亮如白昼。
只见一身形高大、身披黑色斗篷、头戴一个大斗笠罩住了大半个头的闯入者,正扛着久安欲破窗而出,却被突然升起的结界弹回。
竟能毫无声息不被他察觉地出现在房内,此妖法力不弱。余魂飞身向前,直袭向闯入者欲抢回久安。
被结界弹回的闯入者迅速稳住了身形,右手往空中一抓,一把大刀凭空现于其手中,巨大的刀身上蓝色幽光萦绕流转。反手一挥,强劲的刀风夹着凛凛蓝光劈向余魂。
趁着余魂闪躲的刹那,闯入者再顺势抽刀欲劈向结界,不料闪过刀风的余魂竟瞬间便跃至了闯入者跟前,一掌朝“它”劈来。
闯入者身子一偏及时躲过掌气,余魂迅速再出掌,闯入者只得放弃破出结界,转身挥刀迎击,刀风、掌气于空中相击,迸出千道寒光。
余魂本因顾忌久安,出招甚为保留,不想几个回合后却发现这闯入者不但丝毫没有拿久安当挡箭牌的意思,似乎反而比他还要担心久安会被波及受伤。
余魂心中虽莫明地升起不悦,却也稍稍安心,出招变得大胆起来,闯入者开始不敌,渐处下风,只能不停地闪躲防守。
虽然他二妖都注意不让攻击波及久安,可闯入者飞来闪去,被他头朝下扛在肩上的久安被迫跟着甩来甩去,甩得她头晕眼花,难受得哇哇大叫。
余魂眉头微蹙,出手更为迅速,欲速战速决,闯入者抗着久安,步履有些凌乱地应招,又一个旋身闪过攻击,挂在他肩上的久安上半身却因惯性稍稍飞起,脑门“砰”一声撞上了边上的木制雕花床架。
余魂嘴角一抽,额头忍不住滑下黑线。这娃怎么当个肉票都能当得如此悲催与喜感呢?
久安却痛得瞬间叫得更为惨烈,愤怒大喊:“打架扛着个拖油瓶难道很有意思?快放我下来啊啊啊——”
闯入者似是嫌她太吵了,头微偏,嫌弃地将她稍稍移远了点。余魂眸光一转,再次飞身而起,直接朝闯入者肩上的久安伸手,似是想将她直接抢回。
闯入者忙扛牢久安退身欲躲,不料余魂却突然旋掌,微转方向直劈向“它”自己。
闯入者这回闪躲不及终被劈中,被击得速朝后飞出,而“它”肩上的久安则尖叫着高高飞起,慌乱中顺手抓住了闯入者头上的大斗笠。
余魂纵身向前及时牢牢接住了久安,抱着她轻巧落地。
而此时闯入者也稳住了身形转过身来。久安不由一愣:“清蒸豆腐?”
原来这闯入者正是之前在楼下被久安打翻了一盘清蒸豆腐的客官。清蒸豆腐君紧皱着眉头盯着余魂,对他抢回了久安的行为似乎颇为恼怒。
“清蒸豆腐君,我不过打翻了你一盘清蒸豆腐而已啊,赔你还不成吗?你确定需要麻烦到三更半夜地跑来寻仇?”久安表示很不理解。
余魂和清蒸豆腐君同时默了默。而后豆腐君不死心地飞身而起,挥刀再次袭来欲重新夺回久安。余魂抱着久安轻松闪过了刀光,却不想怀中的久安竟突然对着他胸口用力一推,挣脱他的怀抱滚到了地上。
趁着余魂一时讶然之际,清蒸豆腐君迅速闪上前,一把捞起久安重新将她扛在了肩上,同时转过身大刀对着结界用力一劈,将其劈出了一道大口子。
余魂迅速抬手欲重新结印将裂口封起,却见挂在豆腐君背后的久安仰着头努力抬起上半身,对着他又是摆手又是眨眼。
余魂动作微顿,眼看着豆腐君就要扛着久安跃出去了,不由反射性地上前欲阻拦。久安急了,拼命摆着手再比出一个“二”的手势,眼睛眨得都要抽搐了,满脸“你怎么还不懂”的鄙视表情。
余魂面皮抖了抖,被久安怀疑智商的感觉……真是微妙啊。
就在余魂动作微顿的瞬间,豆腐君扛着久安从结界裂口跃了出去,跳下客栈飞速离去,眼看就要消失在夜色中。
余魂身子动了动,犹豫再三,回想之前打斗时这豆腐君不愿波及久安的举动,想来应该不会伤害她,便最终忍住了没有动作,放他离去了。
“记得捎上二狗子啊……”被扛在豆腐君肩上随着他的动作晃得一抖一抖的久安,声音一抖一抖地远远传来。
“……”难道她觉得那只一锅臭豆腐就能搞定的笨狗看起来比他可靠吗?
此时,终于听到动静的二狗子和胡胡从自已房间跑了过来,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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