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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孤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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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眉连耸,娇躯一拧,就待向萧剑寒扑去。

就在她闪身之际,裘青萍一把拉住了她,低喝道:“小师父不可冒失。”

如雪狠狠地瞪了裘青萍一眼道:“你……掌门人为何阻止贫尼……”裘青萍道:“小师父,此刻萧大哥真气遍布全身,如果小师父冒冒失失的冲上去,只怕还没到萧大哥身旁,就被萧大哥真气所伤了。”

蓝彩云也低声道:“师妹,裘姐说的不错,你如果上去只怕难脱重伤之厄……”如雪虽是不信,但却也不敢逞强了,至此,她心里明白恩师都不行,自己更不行了。

这时,白衣神尼的脸上已是一片深红,而且,那光光的秃头之上,已经现出了豆大的汗珠。

萧剑寒依然含笑静立,不过,也显得比刚才要吃力了一些,因为他那目光之中,已隐隐露出一丝青光,这丝青光使裘青萍瞧得心中通通直跳,她忍不住低声向蓝彩云道:“云妹,萧大哥已经炼就“太清罡气”了。”

蓝彩云这时也瞧出了萧剑寒眼中的青气,点头道:“裘姐,看来恩师是输定了埃”裘青萍低叹一声道:“神尼一世英名,想不到在此断送……”蓝彩云眼中忽然现出了泪光,她心中比裘青萍难过得多,由于她知道眼下处境,不论萧大哥胜败,自己想跟他一块儿的愿望,已彻底破灭了。

裘青萍目睹蓝彩云落泪,却是想不出劝慰之词,只有暗自长叹,替白衣神尼捏了一把冷汗。

眼看白衣神尼已至强弩之末,再有盏茶时间,必将力竭气衰,被萧剑寒那强劲的“太清罡气”所伤了。

忽然,萧剑寒竟然行有余力的开口说话:“神尼的无相神功,果是高明己极,晚辈献丑已久,尚请神尼收回神功,容晚辈向你老谢罪……”他说话同时,眼中青光暴盛,显然他仍然防范神尼趁他说话之时,定然全力反击,神尼没有,她根本已无反击之力。

萧剑寒话音一落,白衣神尼果然双手一松,神功收敛,她甚至对萧剑寒那压迫在自己胸前的“太清罡气”也毫不防备。也许是白衣神尼很相信这个年轻人了。

当然,萧剑寒心中有数,他那“太清罡气”虽然布满在神尼身前,但也是有了一个限度,并不是真的全力进迫,而且在那进退之间也极有分寸。

这时,神尼那神功一散,萧剑寒也立即散去了功力,笑道:“萧剑寒叩见神尼。”说着抱拳长长一揖。

白衣神尼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小施主,你果真是齐白鸿施主和方梦卿施主的徒儿,老尼不自量力,提出较量神功真是太自大了。”

敢情白衣神尼是不信萧剑寒会是“武林二圣”的嫡传弟子,所以才有这等较量神功的提议。

萧剑寒笑道:“晚辈驽驷之才,深感辜负了两位恩师的教诲……”白衣神尼摇头一笑道:“小施主太谦虚了。”神尼目光一转,瞧着裘青萍道:“这位可是一位女施主么?”

老尼的目力不差,裘青萍虽是一身男装,但她却能在一眼之下,就已经看出裘青萍乃是女儿之身。

裘青萍闻言,连忙上前一步,施了一礼道:“晚辈华山裘青萍拜见前辈……”白衣神尼听得她报出姓名以后,怔了一怔道:“你……女施主就是那‘寒梅剑’裘掌门么?”

裘青萍恭身应道:“晚辈才弱德薄,虽然掌了华山门户,却是夫无建树,反而使本派几乎为人所逞,真是愧疚难安。”

白衣神尼笑道:“掌门人,恕老衲先前不知未能远迎之过。”话音一顿,向那如雪女尼道:“雪儿,快去叫她们准备素餐。”

那如雪眼见恩师并未对萧剑寒现出责叱之话,不独心中大感奇怪,而且心中也是大为高兴,是以神尼话音一落,她立即应声而出。

蓝彩云这时碎步上前,拜倒在地道:“云儿叩见恩师安好……”白衣神尼淡淡一笑道:“起来,孩子,是不是把你们两吓坏了?”

蓝彩云低头道:“徒儿不该让萧大哥跟来的……”白衣神尼摇头道:“孩子,这事你可没有错,为师等他巳经等了十几年了。”蓝彩云听得呆了半晌,她可不明白恩师为什么等着萧大哥,想问却又不敢,只是愣愣地看着白衣神尼,低声道:“师父,徒儿怎从未听你老提到过呢?”

白衣神尼笑道:“孩子,这事乃是一件极为隐蔽之事,为师自是不能向任何人说出来的了……”目光转向萧剑寒,又道:“今日眼见小施主已具如此神功,老衲总算放心了。”

萧剑寒这时微微一笑道:“老前辈你怎地从未差人向家师打听呢?”白衣神尼叹息了一声,拉起了蓝彩云,道:“小施主,掌门施主,老衲这静室之内并无桌椅,你们就在这甫团上坐坐吧。”白衣神尼看了蓝彩云一眼,道:“孩子,你也坐下。”

三人都十分恭敬的告了谢,方才在甫上坐下。白衣神尼这才十分凄凉地一笑道:“小施主,不是老衲不差人到令师及慕容老人处打探你的下落,只是老衲不敢冒那等危险……”蓝彩云似是吃了一惊道:“师父,你老人家怕冒什么危险呢?这责翠崖不是从来没有人敢来打扰过么?”白衣神尼苦笑了一声道:“孩子,你刚才可曾看到萧施主与为师比试内力了?”

蓝彩云心想,我们当然看到了,你老人家怎地要多此一问呢?但她口中却是不敢反问,只是笑应道:“徒儿瞧到了。”

白衣神尼道:“为师的内力神功,若与萧施主相较,至少要逊了一筹,孩子,你当明白,武林之中,功力高过为师之人,实是不在少数碍…”蓝彩云皱眉道:“这与你老人家所说冒险之事,又有何关呢?”

白衣神尼道:“孩子,关系可大了。”话音顿了一顿,又道:“孩子,你还记得你在庵内之日,那位十分疼爱你的冷阿姨么?”

蓝彩云目光之中,突然露出一丝笑容道:“徒儿记得,师父,冷阿姨呢?怎的没见她在这儿啊?”

白衣神尼道:“孩子,你下山多久了,还记得么?”

蓝彩云想了想道:“四年多了。”

白衣神尼道:“你那位冷阿姨在你下山后的半年,就身登极乐了。”

蓝彩云闻言,突然混身一震,失声道:“冷阿姨死了,师父,她老人家葬在哪儿,徒儿一定要到冷阿姨前拜上三拜,师父,徒儿真想她老……”白衣神尼道:“徒儿,冷阿姨葬身之所,待会儿为师会告诉你的。”

蓝彩云这时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师父,你老怎地忽然提起冷阿姨之事呢?”

白衣神尼长叹了一声,掉头看了萧剑寒一眼道:“云儿,因为冷阿姨的事,跟这位萧施主有关。”

蓝彩云听得一怔。

萧剑寒则听得心中大大一震,应声道:“老前辈,这位冷阿姨与晚辈有什么关系?”

白衣神尼低声道:“小施主,云儿的这位冷阿姨本来不姓冷,她是在来到老衲责翠崖以后才从了母姓而改了姓冷。”

萧剑寒闻言皱眉道:“老前辈,这位冷阿姨原来姓什么?她跟晚辈……”白衣神尼长长一叹道:“小施主,这位冷施主原来姓战。”

萧剑寒心中“冬”的一跳,脱口叫道:“姓战?”

白衣神尼道:“正是姓战,她就是‘剑掌天王’的大女儿‘玄玄公主’战玲玲,小施主,你该知道她是谁了?”

别说萧剑寒,裘青萍,蓝彩云也都知道了,是萧大哥的母亲。

萧剑寒几乎是哭出声来:“她老……是晚辈的母亲么……”白衣神尼低声道:“小施主,令堂能够乐享天年,正是已获大解脱,你不必悲痛了。”话音一顿,又道:“小施主,老衲正有许多事要告诉你的,如果你不能平静下来,只怕老衲无法明白的说出来了。”

萧剑寒心中一片悯然,他没想到自己母亲竟是三年前就离开了尘世,往日自己抱了一个幻想,想像自己有一天会在母亲怀中,好好地诉说一番自己儿时没有妈妈照顾疼爱的日子,是怎样打发过去的,好逗得母亲的欢笑……此刻,这些幻想全完了。

生死殊途,人天永隔,此生此世再也得不到母亲的抚爱,见不到母亲的音容,更莫论报答母亲的生育之恩了……由于他心神受震过巨,神尼说的什么,他不但根本未曾听见,而且,只觉得胸头热血沸腾,整个人象要爆炸了一般,发呆的在口中喃喃道:“葬在哪里,娘啊,你老人家葬在哪里。”

一口鲜血,突然自口中狂喷而出。

裘青萍,蓝彩云两人,睹状大大吃惊,连忙移身到萧剑寒身边,顾不得血腥的气味,一左一右,拉起了萧剑寒的手同时叫道:“萧大哥……”白衣神尼长长一叹,举手用隔空点穴法,闭住了萧剑寒前胸三处要穴,口中也低声念佛道:“可怜的孩子……”萧剑寒穴道受制,顿时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他这一倒,无意中乃是倒在蓝彩云怀中,但是蓝彩云此时也顾不得自己脸红心跳,呆呆地抱着萧剑寒,一动也不敢动。

裘青萍则在旁扣紧了萧剑寒的脉道,暗用自己真力,引导着那业已因为刺激过度而岔走了脉道的气血,归入正脉,也幸而白衣神尼这时点了萧剑寒三处穴道,否则,以裘青萍的功力,可真没办法抵住萧剑寒体内流窜的热血。

神尼此时低声道:“云儿,你和掌门人快将萧少施主抬到隔壁你那间卧室去,为师要仔细的查看一下他的情况……”×××当萧剑寒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黎明了。

裘青萍,蓝彩云却瞪着大眼,坐在床前。

萧剑寒剑眉一扬,失声道:“我……我怎么睡在这里了。”

裘青萍闻言,微微地笑了,心中念佛道:多谢佛祖慈悲,他总算醒过来了碍…蓝彩云则哀于无比的长长叹了一声道:“萧大哥,你真是把我跟裘姐吓坏了……”萧剑寒呆了一呆道:“我怎会使你们受惊呢?莫非……”他隐隐约约的想到了昨天之事,顿时皱眉,又道:“神尼前辈呢?云妹……”蓝彩云娇脸微微一红:“家师尚在打坐未醒。”

萧剑寒双眉一皱道:“神尼是为了愚兄才……”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像,因为自己并未负伤。

裘青萍这时低声道:“大哥,神尼不全是因为你的缘故,这责翠崖上来了几个不知趣的敌人,扰得神尼一夜未睡。”

萧剑寒一惊道:“什么人胆敢闯来此地呢?”

裘青萍低低一叹道:“大哥,这几个人是跟在我们身后来的。”

萧剑寒愣了一愣道:“是谁?”

裘青萍道:“还不是那‘黑堡四娇’几个丫头。”萧剑寒忽然冷笑了一声道:“是她们么?神尼可曾将她们拿下了?”蓝彩云道:“恩师并未将她拿下,只是将他们每人断去一指。”

萧剑寒微微一笑,推衣而起,道:“咱们去看看神尼……”他忽然想起,二女可能为了看护自己,一夜末睡,是以话虽出口,却又连忙摇头,笑道:“你们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裘青萍,蓝彩云同时一笑道:“大哥,我们也不过刚刚……”三人正说之间,如雪小尼走了进来,向萧剑寒道:“施主,恩师有请施主去禅房一晤。”

萧剑寒笑对两女道:“神尼相请,咱们快去拜见……”三人随在如雪小尼身后,来到禅房。

神尼招待三人坐定,笑对萧剑寒道:“小施主,老尼有两件东西要交给小施主,这是令堂的遗物,包裹之内,究竟是什么物件,老尼并未打开,小施主请收下……”萧剑寒恭敬的接过包裹,道:“老前辈,晚辈可否就在此间打开?”

神尼道:“令堂遗物,小施主请随意观看。”

萧剑寒似是有些激动的缓缓打开那黄绫包裹。

神尼和二女都在瞪着大眼看着萧剑寒,只见那抖开的包裹之中,一共有三件衣衫,和一封书信。

那三件衣衫,一件是褪了色的淡红罗衫,上面斑斑点点的染了几大块枯黄污渍,另外两件,则是婴儿的短袍。

萧剑寒这时已拆开了书信在读,他激动的脸色,只令裘、蓝二女大为紧张,二女知道,这封书信的文字,必然讲明了凶手是谁。

这时,萧剑寒似是看完了书信,两滴泪珠顺腮滴落。

神尼目光一转,低声道:“小施主,令堂信上怎么说?”

萧剑寒凄然一笑道:“家母说当年华阴古道血案,乃是晚辈的阿姨战柔柔一手策划。”

神尼一怔道:“这……真想不到……小施主,令堂可曾说出当年华阴古道并未丧身的黑衣大汉是谁?”

萧剑寒道:“先母并未肯定指出此人是谁,但先母说在布袋和尚曾于华山天柱峰下遇到这人,肩扛家母而出手救下家母之时,家母业已醒转,据家母猜测,这人可能是那蓝效先……”蓝彩云闻言,惊“氨了一声道:“是我爹……”萧剑寒冷冷应道:“蓝姑娘,家母遗书所言,想必不会错的了。”

神尼皱眉道:“小施丰,令堂还说了什么?”

萧剑寒道:“先母说她非常感谢老前辈的照顾,而且……而且……”他忽然看了蓝彩云一眼,住口不语。

神尼道:“小施主,有话直说无妨。”

萧剑寒道:“先母是要晚辈不可仇视蓝姑娘。”

蓝彩云本是在低声饮泣,暗怪自己的爹爹糊涂,埋怨自己的命苦,这时听得萧剑寒这句话后,芳心大大的一震,缓缓抬起头来。

神尼长叹接口道:“不错,小施主,冤有头,债有主,长一辈的恩仇,莫要涉及下一代才好,否则,似那等恩怨循环,怎生得了?”

萧剑寒拭去了泪光,低声道:“老前辈,纵然先母不说,晚辈也不会惊及蓝姑娘的。”

神尼点了点头道:“小施主,具大智慧,老尼相信小施主必将恩怨分明,不涉及无辜……”话音略顿,神尼又道:“小施主,令堂还说了什么?”

萧剑寒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白衣神尼道:“先母……先母说晚辈未报此大仇之前,不许晚辈去坟地拜叩……老前辈,这……为了什么?”

神尼闻言,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小施主,此事令堂弥留之际,亦曾向老尼提及,据令堂向老尼解释,她希望小施主在报了大仇后,才算是有面目到她坟前尊拜……”神尼歇了一歇,又道:“令尊的遗骨,老尼早于十五年前,暗中派人移来青城,令堂仙去之日,就是守在令尊的坟侧……”萧剑寒闻言,忽然起身,拜倒在神尼身前。

神尼挥袖一拂,道:“小施主,你这是为何?”一股极大的潜力,直朝萧剑寒拂去。

萧剑寒似是早已有备,神尼这一拂力,并未将他阻住,他十分恭敬的叩了三个头,悲声道:“晚辈父母承蒙照应之情,晚辈粉身不足言报,老前辈若是再不容晚辈大礼叩谢,岂不是今晚辈终身不安么?”

神尼一拂之力不小,竟未能阻止萧剑寒,心中既是吃惊又是欢喜,当下只好受了三拜之后,道:“小施主,老尼身受了……”话音一顿,又道:“小施主,老尼身为佛门弟子不便插手小施主的血海深仇,但老尼有一句话,尚请小施主记下……”萧剑寒跪在地上,应声道:“老前辈佛渝,晚辈洗耳恭听。”

神尼低声道:“小施主,人死不能复生,不论小施主心中有多少怨恨,有多少复仇的意念,但愿小施主在此后行走江湖之日,多体上天好生之德,莫造无妄的杀孽,老尼就十分高兴了。”

萧剑寒闻言,心中一震,连忙道:“晚辈敢不遵命。”

神尼凄然一笑道:“小施主,老尼还有话要说。”

萧剑寒缓缓起身,收手肃立道:“老前辈有何教诲?”

神尼道:“小徒彩云来此,本是奉了她祖母之命,要老尼出面,化解小施主和蓝效先之间的仇怨,但老尼深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是老尼劝小施主不报此仇,不但于情于理讲不过去,而且也大乖人伦之道,是以,老尼不敢随便启齿……不过,云儿昨夜向老尼说明一切之后,老尼又深觉若不向小施主启齿,老尼对云儿及蓝檀越夫妇亦无以交代,这等两难之事,实是令老尼一时之间,无从定夺……”神尼顿了一顿,又道:“小施主,老尼势在两难之下,尚请小施主能够……”话音至此,忽然顿祝萧剑寒心中可也非常为难的在寻思,神尼不说,他也知道,无非要自己放过蓝效先一条生路。但是,这怎么能够做得到呢?休说蓝效先乃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就冲着他和“红红公主”的所作所为,就万死不可赎其罪了。

是以,神尼住口不语,他也沉吟不问,他明白,自己此刻一开口,那结果只有一条路,可就是放过蓝效先。

神尼等了一会儿,未见萧剑寒说话,不禁长叹道:“小施主,老尼知道小施主心意,但老尼用意并未要小施主放弃杀父之仇,只要小施主也替云儿想上一想。”

萧剑寒转头看了蓝彩云一眼,只见她此刻正伏在裘青萍怀中低泣不已,这一霎间,萧剑寒可真是难到了,因为他非常明白,白衣神尼的话不错,为了自己杀父之仇,杀了蓝效先之后,蓝彩云和自己,不也成了杀父的仇人了么?

似这等怨怨相结下去,何时方可罢休呢?萧剑寒沉吟良久,拿不定丝毫主意,要他放弃此仇不报么?办不到,他瞧瞧那母亲的血衣,和慈母留下的那备作自己穿用的婴儿长袍。他忽然咬紧牙根,抱拳向神尼一揖道:“老前辈,恕晚辈有违你老的佛渝了……”他话音一落,转身将那黄绫包裹包好,紧紧地束在身上,然后向裘青萍,蓝彩云凄然一笑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愚兄身为人子,不能有悖孝道,尚请两位贤妹体谅愚兄苦衷……”他不等二女说话,抱拳长长一揖。又道:“请萍妹代我劝劝云妹,倘若北海尚能归来,愚兄再向云妹请罪了。”话音一落,转身出门而去。

裘青萍一愣之下,大声道:“萧大哥,你……”她既不能撇下蓝彩云跟去,又担心萧剑寒负气而走,可能独自一人冒险赶去了北海“天机岛”,以他一人之力,又怎能应付得了申无极,蓝效先等高手?一时大急,不禁泪珠顺腮而下。

神尼摇头长长一叹道:“掌门人,随他去吧。老尼知道留他不住的。”

裘青萍抱着蓝彩云,哀声道:“老前辈,这事怎么办?晚辈方寸已乱,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神尼低声道:“掌门人,看来老尼不能不到‘自在宫’一行了,掌门人如是愿意,老尼甚望掌门人能陪云儿同行。”

裘青萍长叹一声道:“晚辈遵命……”

×××

这是奉天庄河边的一处小渔村。

沿着那白亮的海滩,到处都摆满了舢板渔具,几个年青力壮的小伙子,每天都要吃力的晾起渔网。

黄昏的景色,在海边确是十分的壮丽,远远地海天接界之处,那金红相间的夕晖,把蓝色的海水,涂上了一层油彩,微风拂起,那海面之上,顿时现出万缕光辉,耀人目眩。

村中炊烟四起,在微风中游荡。

虽然,这村中只住二十几户人家,并且多是些比草僚高明不了多少的茅舍,但每一个住在村内的男女,都安于现实,守着各人的本份,起早歇晚,一成不变的活着。

他们之中,从没有一个人会想到,除了这茫茫大海,还有什么讨到养家活口的所在。

千百年来,他们一代一代就这么活着。

×××

元肖节后,在这儿,年算是过完了,尽管县城里面到处都在请春酒,闹花灯,还要玩上十天半个月才肯干活,但是在这海边的渔村,有太阳无风的日子,就是他们讨生活的时节。

黄昏,船儿划回来,不管鱼多不多,他们总是尽了他们求生的愿。

这时,年轻的人都渐渐回到屋内吃饭去了,海滩上,只有几个顽童在奔来逐去,喜喜笑闹。突然,打远远的海边沙石枯树的掩映之中,现出了一个神态十分落魄,背着一个黄绫包裹,挂了一双佩剑的灰衣少年,他脚步十分沉重,低着头,向渔村走来!

看样子,这人是从远方来的,而且,他仿佛很颓丧,一脸风尘之色,他缓缓地走到渔村之下,看看那些孩子,然后目光却转在那搁在沙滩上的小小舢板之上!久久,他的眼光没有离开!

孩子们好奇的围了过来,指指点点的说着这个陌生人,但他没有转过眼光,他依然在瞧着舢板!

第三十一章万里寻仇天机岛

这时,孩子们的静寂,使渔村中有人诧异的探出头来。

也许这村子很小,刹那间能够把见到的事传扬出去,所以,刹那间,一大群人围了过来.其中一位年约七十左右的老渔翁突然排众上前,问道:“年轻人,你吃过饭了么?”。

慈祥的话语,使年轻人一怔.他转过头来,落寞的应道“谢谢老人家,在下已然用过饭了。”

老人微微一笑道:“年轻人,你迷了路?你贵姓啊?”

年轻人道:“在下萧剑寒……”

敢情是他。他跑到这小渔村来干么?老渔人闻言,脸上神色微微一变。不过他很快的笑道:“原来是萧兄弟,你可是迷路了?”

萧剑寒摇头道:“在下并非迷路,老丈,在下想……”。他顿了一顿。指着那些舢板道:“在下想租一条船。”

老渔人闻言笑道:“这种小舢板么?萧兄弟要他作甚?”

萧剑寒扬了扬眉道:“在下想出海一游。”这种话实在叫人难信。天下有租这种小舢板出海游玩的人?疯了么?

老渔人失笑道:“兄弟,你只是想到海上玩玩么?”

萧剑寒看了老渔人一眼,忽然,他心中一震,敢情他一直没有注视这位老渔人,此刻目光射向老渔人脸上,他才觉得这位老渔人的眼神,好清澈。

萧剑寒心想,难道这位老渔人会是一位风尘异人么?他似乎有些不信但他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是以,老渔人话音一落,他立即笑道:“在下想去一个地方。

老渔人笑道:“兄弟,这地方在哪儿?”

萧剑寒道:“当然在海上了。”

老渔人眉头皱了一皱道:“兄弟,由此处出海,只有处岛屿可去,近一点是‘天机岛’,远一点的是‘天王岛’兄弟要去哪里?”

萧剑寒笑道:“在下想去‘天机岛’。”

老渔人笑道:“兄弟,那‘天机岛’外人是上不去的。”

萧剑寒笑道;“在下例外。”

老渔人忽然笑道:“小老儿明白了,兄弟可是岛上的人么?”

萧剑寒道:“在下并非岛上之人,是岛上之人与在下甚熟!”

老渔人笑道:“兄弟,不是小老儿多话,那‘天机岛’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小兄弟要去,只怕很难租到船呢!”

萧剑寒皱眉道:“老丈可是说这几没有人肯把船租给在下?”

老渔人道:“小老儿担心小兄弟根本找不到去那岛上的操舟之人。”

萧剑寒笑道:老丈,在下只想租船。

老渔人皱眉道:“小兄弟,你想自己弄船?”

萧剑寒道;“不瞒老丈说,在下自幼生长海边,对于海上的一切,倒也应付自如,老丈如能为在下租到一条船,在下可以自己划去‘天机岛’。”

老渔人笑道:“小兄弟,你怎地不到城外码头上去积船呢?”

萧剑寒心中暗道:“这老人真罗索。”但口中却道:“在下去过了。”

老渔人道:“小兄弟为何不在那儿租用?而且那儿的船也大些啊!”

萧剑寒长叹一声道;“老丈,他们的船被人封了.老渔人呆了一呆道:“封了?官府封的么?”

萧剑寒道:“若是官府所封,在下也许还有办法弄到一条,只因那封船之人,是在下的一批朋友们。”

老渔人笑道:“小兄弟,你这可叫小老儿不懂了、既当那封船之人是你小兄弟的朋友,你跟他们打个交道,不就可以弄到一条船了么?”

萧剑寒摇头道二“老丈,在下不想让他们知道在下去了‘天机岛’老渔人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小兄弟不想找你封船的朋友了。”

老人话音一顿,又道:“小兄弟,他们是什么人?竞能封船?”

萧剑寒笑道:“老丈,这些事你老大可不必过问吧!

老渔人笑道:“小兄弟,这事老儿可非知道不可。“萧剑寒道:“为什么?”

老人道:“小老儿如不知道全部情形只怕老弟也租不到一条船呢!”

萧剑寒剑眉一扬,笑道:“老丈是否不知全部情形,他们就不会租船给我?”

老人笑道:“正是如此。”

萧剑寒略一沉吟道:“好吧!”

他话音一落,故意一叹道:“说来他们也是一番好意,因为他们怕我去了那‘天机岛’就回不来了,所以才封不许我出海。”

显然,他这种话并不真的能令那位老渔人相信,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忽然闪起了一片异光,笑道:“小兄弟,朋友们这么关心你,你为何不肯听话!”

萧剑寒苦笑道:“人各有志,老丈难道不懂么?”

老渔人哈哈一笑道:“小兄弟,小老儿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萧剑寒道:“老丈请讲吧!”

老人笑道:“小兄弟,老朽虽然能为你租到一条船,恐怕小兄弟也不可能凭着这小小的一页扁舟,飘扬过海啊!”

萧剑寒道:“这倒不必老丈烦心,在下精通水性,只要有船,不论大小,在下定可将他驾到‘天机岛’去。”

老人微微一笑道:“小兄弟真有这等把握!”

萧剑寒点头道:“在下有把握。”

老人目中奇光一闪而逝,笑道:“很好,小兄弟既是决心要去,老朽倒愿意帮你个忙。”话音一顿,向围在四周的人群道:“你们别呆在这儿,快回去吃饭……”人群中有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忽然走了过来,低声道:“莫老,你老回去吃饭么?”

原来这位老人姓莫。

莫老人道:“龙儿,回去跟你娘说,我不吃了。”

那叫龙儿的孩子呆了一呆,道:“老,不吃饭,肚子会饿埃”莫老人笑道:“傻小子,肚子饿了我不会回去吃么?你快回家吧,别让你娘老是等了……”那龙儿闻言,只好讪讪地走了。

这时四周的人群,只剩下了四五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他们怕是担心萧剑寒会对莫老有什么不利,站在旁边,似是在保护莫老丈。

莫老丈看可那四个渔人一眼,笑道:“杜老三,你的船怎么样了?干了?”

四人中一个又黑又壮的汉子应道:“老莫,小的船昨儿就已干了。”

莫老丈笑道:“这位小兄弟要租船,你租给他好么?”

杜老三笑道:“老莫说的,小的还有什么话说呢?”

莫老丈向萧剑寒一笑道:“小兄弟,船租到了,付点钱吧!”

萧剑寒自怀中掏出了一块大约二两重的金锭子递了过去,笑道:“杜三哥,够不够?”

二两黄金足够买上一条小舢板了,哪有不够之此?

杜老三咧着嘴,连声道:“来,来,小的领你去……”拔开腿,就向那一排舢板奔去。

萧剑寒举步相随,莫老丈也跟在他身后。

到了那一条小舢板旁边,萧剑寒正要解缆,莫老丈忽然笑道:“小兄弟,还要一条才成呢!”

萧剑寒闻言一怔,他不知这话用意何在,因此,脱口道:“老丈,干么还要一条?”

莫老丈不答萧剑寒所问,转头象后面一个汉子道:“李二,你的船可肯租?”

那李二听得立时咧开嘴,忙道:“租!租!不但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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