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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星冷月寒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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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入室更衣。”
秦盼盼嗯了一声,银牙微咬下唇,神情绝媚,说道:“风光是越来越旖旎了,下面。。”
马二凭出人意外地接口摇头说道:“下面便不旖旎了,我来了一招‘紫燕穿帘’,再转化‘鱼鹰入水’。。
秦盼盼与金冷月听得一同瞪大了四只妙目,由金冷月失声问道:“马大侠太过份了,这种事儿只消软玉投怀,温香入抱,香囊暗解,罗带轻分,便已足可销魂!哪里还用得着大展轻功,使出武功招术?”
马二凭道:“我因血脉欲债,知道‘小嫦娥’再一更衣相见,则魔力更大,干柴烈火,必将清白成灰,遂趁着她刚刚进入内室之际,一式‘紫燕穿帘’,纵出那充满旖旎风光的温香小室,再转化‘鱼鹰入水’,飞入‘小嫦娥’书寓墙外一条冰寒彻骨的河水之内!”
秦盼盼与金冷月方在双双摇头,马二凭又满脸苦笑,继续说道:“被那冰寒的河水一冲一浸,我体内的欲火居然仍未能完全熄灭,可怜我强以真灵克制邪念,把牙关都咬得流血,熬到次日天明,才算是勉强度过难关,但人已烧脱了形,一连三天,都全身不觉自在!”
这时,密室中突然“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响起了三度铃声!
金冷月神色微惊,向秦盼盼看了一眼,秦盼盼却摇头笑道:“天大的事儿也不理它,金鼎峡与杨柳青不同,马大侠如今是在四面铁壁的密室之中,我要看看马大侠是否仍能施展什么‘紫燕穿帘’、‘鱼鹰入水’的身法?”
马二凭不加理会,自行去斟了一杯香茗饮下,苦笑道:“当日邪念之来,定力之失,是我三四年来百思莫解的最大疑问!如今看到第二瓶同形同色同类的花儿,方告内心恍然,真要谢谢秦姑娘和金姑娘了!”
说完,还向秦盼盼、金冷月拱了拱手,当真表示感谢之意!
秦盼盼从心内升起一丝疑诧之意,目注马二凭,扬眉问道:“马大侠,你当真明白了么?你会知道‘小嫦娥’姑娘在那瓶插花之中对你施展了什么手段?”
马二凭笑了一笑,微微摇头,向秦盼盼哂然说道:“我已经说过,马某生平行事,一凭本身艺业,二凭满腔正气,对于淫邪的手段完全外行,我只知道‘小嫦娥’书寓的那瓶插花中必有强烈的媚药,至于究竟是什么药物,我就不知道了。”
秦盼盼笑道:“既然如此,历史业已重演,瓶花儿业已重睹,只不过马大侠是身在铜墙铁壁之中,无法再像当年天津杨柳青那样,来个不懂得怜香惜玉,大展轻功,越窗而遁!你。。你要不要我告诉你瓶花之中藏的是什么九合奇香,销魂媚药?”
马二凭冷笑道:“秦姑娘不要再骗我了,你们虽然仿用‘小嫦娥’当年制我之策,但方式已有变更,瓶花中没有媚药,只有苗疆无形蛊毒,先使我中蛊后,内力难聚,真气难提,不得不听由摆布!”
金冷月笑道:“马大侠包涵一些,你名气太大,‘瘦马书生’的侠誉太高,正式动手,我们姊妹没有绝对把握,而对你又景慕殊深,才不得不采用这变通的办法!”
马二凭目光如火,但似因身中蛊毒之故,精光并不强烈,盯在秦盼盼的脸上,沉声问道:“秦姑娘,我体内除了中蛊之外,尚有其他异状,莫非你在第一次替我斟茶之际,又玩了什么花样?”
秦盼盼衡量局面,觉得承认无妨,遂微颔螓首,娇笑答道:“我指甲之中预先早就藏有‘龙精无形粉’,确实借着献茶,向马大侠的杯中弹了一些!”
马二凭怒道:“此举何意?”
金冷月银牙微咬下唇,神情冶荡异常,在一旁接口媚笑道:“那还用问,自然是为了我们大家好,马大侠文武艺业虽然冠绝武林,但对男女之道却恐不是行家,若不弄点特殊助力使你龙精虎猛,却怎么禁得起三斧伐柯?”
马二凭一哂道:“三斧伐柯?这‘三斧’二字,却。。却是作。。何解释?。。”
秦盼盼失笑道:“绝顶聪明的人物果然也有糊涂懵懂之时,马大侠欲知‘三斧’之意,不妨向几上瓶花再看一眼!”
马二凭闻言,果然向几上那瓶花儿看了一眼,触动灵机,恍然说道:“我明白了,莫非天津杨柳青的那位‘小嫦娥’姑娘也在此处?但。。但天下哪会有如此巧事?”
金冷月笑道:“这才叫无巧不成书嘛,上次你大展轻功,穿窗一走,害得我那位‘小嫦娥’妹子嚼烂被角,辜负春宵,今天非给她一些好好的补偿不可!。。”
语音未了,密室中起了一连串的密集铃声!
金冷月向奏盼盼皱眉说道:“峡中执事一再报警,必是有甚巨变,秦大姊何不前去。。”
秦盼盼摇手道:“天大的事我也不管,因为这位马大侠太以难缠,我不放心由二妹与他单独相对!”
金冷月笑道:“大姊难道竟对我视之无形、嗅之无味的苗疆神蛊失去信心?”
秦盼盼道:“苗疆神蛊是屡经试验之物,自然万无一失,但我心中始终有桩疑问。”
金冷月道:“什么疑问?”
秦盼盼道:“‘龙精无形粉’大概是当世中最强烈的媚药,男人们丝毫入口,立即血脉债张,目射红丝,腹腾烈火,恨不得把所有见到的雌性动物都拿来夹水生吞。。”
说至此处,手指马二凭,双眉微蹙,流露出怀疑的神鱼,又道:“但这位马大侠业已连饮了三杯茶儿,为何不蠢蠢欲动,还是这样文绉绉地坐得住呢?”
金冷月哦了一声,媚笑接口道:“‘瘦马书生’岂是凡流?也许他如今正自强以真灵克制欲火!秦大姊既然心急,我们就点燃火头,逗一逗他,叫他开开眼界,饱点眼福,先看看大姊和我假凤虚凰的‘七十二式销魂谱’吧?”
秦盼盼笑道:“倘若用出‘七十二式销魂谱’,纵无‘龙精无形粉’的强烈药力,凡是男人,也无不称臣,铁打的金刚,转瞬间也均变成雪狮子向火一般,但我觉得只有一人欣赏,似乎不够热闹,如果加个观众,我们会表演得更添兴致!”金冷月会意道:“秦大姊是想叫‘小嫦娥’妹子与马大侠一齐观赏?。。”
秦盼盼颔首说道:“我们先把这‘龙凤秘室’降入地底的‘天欲宫’,再把‘小嫦娥’妹子唤来,则任凭马大侠的神通再大,也搞不出什么花样,只有乖乖作我们裙下之臣的了!”
马二凭低眉静坐,双目微阖,委实像在以真灵制欲,对秦盼盼、金冷月的淫邪问答,仿佛付诸无闻!
金冷月笑道:“大姊自从经历了肘腋之变以后,作起事来着实十分稳健。。好,我们就先把‘龙凤秘室’移入‘天欲宫’,再请马大侠仔细欣赏他从未开过眼的风流好戏‘七十二式销魂谱’吧!”一面说话,一面伸手按动她所坐椅旁的暗钮机关!“隆隆”响处,这座龙凤轩的地下突然起了转动!
起初极慢,然后渐渐加快,快得令人有点头晕,整个龙凤轩也在急遽转动中向地下沉去。
在此之间,先前响过的报警铃声,最少又响过两次!但秦盼盼铁定心肠,置若罔闻,她不单贴紧马二凭而坐,加意防范,并从背后蓦然出指,点了马二凭两处穴道。金冷月看得失笑道:“一中神蛊,再服媚药,他哪里还有丝毫反抗余力?何况,如今这龙凤轩又已沉落于天欲宫中,秦大姊这再点他穴道之举是否防范得太以过份?”
秦盼盼叹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是吃过苦头的人,连我亲生妹子都会那等对我,又叫我怎不对于外人要加倍小心防范?”
马二凭突似有甚感触地失声一叹!
秦盼盼笑道:“马大侠叹什么气?是怪我对你防范过严,太辣手么?”
马二凭点头答道:“我也觉得秦姑娘的确是多此一举,因为我若未中苗疆毒蛊,如今仍然真气能聚,内力能提,便可催血过宫,使你所点之处成为空穴,否则,你这点穴之举岂非画蛇添足?。。”
秦盼盼摇头道:“绝非画蛇添足,我有我的用意!”
马二凭拱手问道:“请教,秦姑娘的用意何在?”
秦盼盼道:“原因在于你太能镇定,毫无中了神蛊后的惊慌暨中了媚药后的冲动之状,我虽明知金二妹埋伏在那瓶插花中的神蛊飞袭时无声、无形、无色、无味,可说万无一失,仍自有点疑心,想借这点穴的举措,试你一试。。”
说至此处,转面对金冷月笑道:“金二妹,我刚才点穴之前曾故意略带声息,给马大侠一个防范的机会,假如他动力未失,必然不是凝气抵御,便是催血过宫,总会露出迹象。。”
马二凭哦了一声说道:“秦姑娘心机真深,你试探之举的结论如何?”
秦盼盼笑道:“结论是相信马大侠毫无抗拒迹象,业已失去功力,故而我才在已经点中马大侠穴道后,立即把劲道撤回,不使你受到伤害。。”
语音略略一顿,从那隐含杀气的眉目间绽放出如花的笑靥,娇声问道:
“如今该我向马大侠请教,我如刀俎,你已如俎上肉,我如网釜,你已如釜中鱼,在这种情况之下,你怎么还能潇洒自如,保持镇定?”
马二凭一阵“哈哈”大笑,满面神光地扬眉答道:“常言道‘拼着一身剐,皇帝拉下马’,又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马二凭身落入手,今天是豁出去了,此夕只许谈风月,秘密何妨会故人?我当年未想到名满天津的杨柳青艳妓‘小嫦娥’姑娘也是江湖豪女,欲海妖姬,如今倒颇想见见她的了!”
一语方出,忽然听得有个曼妙的语声宛如莺啼地接口笑道:“一别数年,天涯缘合,马大侠,你这银样蜡枪头的薄情人,今天不会再叫我‘小嫦娥’香衾寂寞负春宵了吧?”
壁上暗门启处,有位身段极为苗条的冶艳女郎,翩然入室。
马二凭看得清,认得准,来人果然是三四年前,自己慕其艳名,在天津杨柳青听过她的勾魂琴,看过她的掌中舞,差点儿坠落她风流欲网的“小嫦娥”。
但如今她却换了武林装束,越发俏丽动人,并从她双目中的精光看来,这妮子的功力修为也达上乘,与秦盼盼、金冷月等似可颉颃!
马二凭成竹在胸,并知玉清师太在金鼎峡中已有动作,遂立意拖住这三名主要妖女,尽量争取时间。
主意既定,便目注“小嫦娥”,扬眉问道:“马某昔年眼拙,不知姑娘也是武林高手,今日既再相逢,我大概不应再叫你“小嫦娥”了吧!”
“小嫦娥”笑道:“无所谓,我本名柳青,有个不太好听的‘勾魂仙子’的匪号,你若叫我柳贤妹,我就叫你马大哥,你若叫我‘小嫦娥’,我就把你当作俏后羿!”
乖乖,当面锣,对面鼓,霸王硬上弓的调情,这妮子一点都不害羞,又是个难缠的角色!
但马二凭一点都不皱眉,他如今正想尽量胡缠,找寻各种机会。
柳青语音方了,马二凭便盯了她两眼,舒眉激扬问道:“柳姑娘既属武林高手,昔年卖笑娼门,必有特别意义?。。”
柳青笑道:“当然有特别意义,否则,我便犯了花疯,也不至去找那些一身铜臭的凡夫俗子!马大哥,你常在冀北走动,听说过‘杨柳青藏杨柳图’么?”
马二凭轩眉微笑,又自斟自饮地喝了一杯茶儿,朗声吟道:“‘杨柳青藏杨柳图,图中杨柳万千株,含烟带恨青如许,染出先天王母符’。。”
吟声一住,目注柳青笑道:“原来柳姑娘在杨柳青卖笑,是意在那幅据说藏有‘先天王母符’的‘杨柳图’,但不知到手没有?”
柳青道:“‘杨柳图’原来是在杨柳青的一个纨绔子弟家中,被视为传家之宝,但他惑于我的姿色,从家中偷来献出,我遂灭烛留髡,与他缠绵一宿!”
马二凭暗觉恶心,表面上却一挑双眉,抚掌狂笑赞道:“好,偷得无价传家宝,换得缠绵一夜情,这位纨绔子弟倒也真有风流艳福!”
柳青嘴角微撇,冷然说道:“风流倒是让他风流了一宿,‘福’却没有,因为一来这种纨绔子弟身体早已淘空,不是马前三合之将,根本不合我的胃口。二来我不愿使‘杨柳图’落到我手中之事传扬开来,故而,乘他欲仙欲死之际,暗暗点了他的死穴,这纨绔子弟回家以后,立即吐血惨死!”
马二凭听得皱眉,暗惊这“勾魂仙子”柳青,居然比秦盼盼金冷月,更淫更毒!
柳青苦笑又道:“但所谓‘杨柳图’虽得,看来看去,却只是一幅上等的彩色图画而已,根本和什么‘先天王母符’扯不上半点关系!马大哥,闻得你艺兼文武,学究天人,可以指点指点我么?”
马二凭苦笑道:“柳姑娘,你这算盘可能打得不对,一来,这类宝图多半意义隐晦,或有解答之物,或凭天生福缘,才可有所收获,不是仅凭什么文武知识便能妄加参测!二来,这等宝图属于重大秘密,你若拿来给我过目,秦姑娘和金姑娘能放心么?”
柳青方对秦盼盼、金冷月看了一眼,秦盼盼已含笑说道:“这两点都不成问题,‘杨柳图’我已看过,委实莫名其妙,弄不懂与‘先天王母符’究竟有什么关系!而‘先天王母符’又究竟是件什么宝物,其贵重之处何在?
能让马大侠过过目,或许你能看出些什么端倪也说不定?”
说至此处,手抚柳青香肩,作了个神秘的表情,媚笑又道:“第二点顾虑则更不成立,因为从今日开始,马大侠大概要变成我们的马大哥,彼此关系密切,不会算外人的了!”
柳青目光中媚意极浓的先向马二凭盯了两眼,方转对秦盼盼笑道:“秦大姊,你当真有把握么?这位马大哥似乎是铁石心肠,昔日,他中了我的‘和合香’后,居然还临阵脱逃。。”
秦盼盼接口笑道:“青妹‘和合香’的威力比我‘龙精无形粉’的威力如何?。。”
柳青摇头道:“不能比,两者相去岂止天渊,‘龙精无形粉’在对男人使用的媚药之中,大概要算最强烈的一种。。”
秦盼盼笑道:“马大侠先中金二妹的神蛊,内力难聚,真气难提,又中了数量不轻,比对常人约莫加倍使用的‘龙精无形粉’,如今不过是强以真灵,克制人欲,尚未到投降阶段而已,加上地属密室,又在这天欲宫中,遁无可遁,避无可避。少时,他真灵一溃,假道学无法坚持,则以你的床帏妙技,以金妹的秾粹姿禀,和我那手几乎见不得人的小玩意儿,包管使他尝足甜头,欲仙欲死,永为我姊妹裙下的不二之臣,连赶都赶不走的了!”
柳青喜道:“既然如此,自然十拿十稳,待我去取那‘杨柳图’。。”
语音顿处,竟自异常佻地伸手在马二凭的颊上轻轻拧了一把,娇声媚笑叫道:“马大哥,我先去取那神秘的‘杨柳图’,拭试你的文才!然后再和秦大姊、金二姊摆设一幅香艳无比的‘美人图’,试试你。。你的人才,你可要抖足英雄,不许再银样蜡枪头了呢。。”
语意、神态,委实冶荡已极,马二凭无可奈何,只有摇头苦笑。
柳青翩然而去,片刻即回!
她不仅带来了一轴画儿,连身上也换了装束。
适才,还正正经经,如今却换了一幅薄如蝉翼的鲛绡,裹在身上,该凸处凸,该凹处凹,粉弯雪股,几乎一览无遗,看来香喷喷、颤巍巍的,尤其是胸前那两堆新剥鸡头软肉,更令人销魂蚀骨。
马二凭目光一触这玲珑剔透的惹火胴体,不禁双眉皱了一皱,双目合了一合。
对于他这种动作,双方的意会不同。
马二凭是觉得除了为玉清师太争取时间以外,自己也想乘机看看那幅“杨柳图”,不妨与这三位欲海妖姬虚予委蛇到最大限度。。
秦盼盼,金冷月与柳青是觉得马二凭快罩不住了,经柳青这一以色相诱惑,马二凭必然心灵又起震撼,血气又作翻涌,才会皱眉合眼,咬牙强撑,投降定在顷刻。。
柳青不单穿着得已近赤裸,娇躯上并散发出一股动人情怀的强烈肉香,她紧紧偎在马二凭身旁,娇声叫道:“马大哥,我把‘杨柳图’展开,请你以上乘法眼指点指点好么?”
马二凭也是尝惯胭脂滋味的风流俊客,自然善于做戏,他仿佛全身起了一阵轻微抖颤,又复略微闭目调息,方平静下来,点头说道:“好,马某愿开眼界!”
柳青认定马二凭已难抗拒多久,遂不再与他歪缠,嫣然一笑,站起身形,请金冷月为助,把那轴画儿慢慢展开。
马二凭目光注处,觉得这幅“杨柳图”委实可谓名不虚传。
因为一幅整张六尺宣纸的大中堂上,几乎画满了各形各状的杨柳!
没有山,没有水,没有任何人物陪衬,画的全是杨柳,虽然题材单纯,但画技却属绝佳。总共九九八十一株柳树,没有任何一株形态相同,均各具风姿,含泪带雨,渲染得满纸都是青青之色!
马二凭起初看得皱眉,继而看得瞪眼,最后几乎像是把全副心神都投注在这九九八十一株杨柳的柔枝劲干之间!。。
秦盼盼站在一旁向手持“杨柳图”的柳青含笑叫道:“柳贤妹,你看马大哥的神情,他仿佛已看出你这副‘杨柳图’的价值何在了呢!”
柳青是靠着马二凭的肩旁站立,闻言遂轻轻碰了他一下,问道:“马大哥,你。。你当真如此天悟神聪?我不知看了多少遍,都被这满纸的青青杨柳弄得糊里糊涂,你竟一看之下便有所体会了么?”
马二凭对柳青所问之言根本不加理会,口中只是微吟他先前业已吟过一次的,有关“杨柳图”的那首七绝诗儿道:“杨柳青藏杨柳图。。图中杨柳万千株。。含烟带恨青如许。。染出先天王母符。。”
柳青笑道:“马大哥不要念了,我当年便是为了这首诗儿才去天津杨柳青,溷迹青楼,卖笑寻宝,如今宝图虽得,却不知奥妙何在?什么叫‘先天王母符’呢?这是不是桩武林异宝?”
马二凭不去理她,又摇头晃脑把这诗儿吟咏几遍,方似下了定论似的,毅然点头说道:“对,‘染出先天王母符’,这句诗儿的关键全在一个‘染’字,若是不‘染’,我们就看不见‘先天王母符’了!”
柳青听得颇觉有理,嗯了一声,点头娇笑说道:“对,还是马大哥高明,但怎么染呢?红黄蓝白青橙紫,我们应该用何种颜色来染?”
马二凭道:“这事不能乱来,必须找到依据,‘染出先天王母符’的上一句既是‘含烟带恨青如许’,当然是以青色来染为宜!”
柳青深以为然,向秦盼盼含笑道:“这‘青色’既合诗意,又和我的名儿暨藏放‘杨柳图’的‘杨柳青’地名都有关系,多半不会有错,秦大姊请命侍女们送杯青色汁液来此应用如何?”
秦盼盼道:“我妹子颇爱画画,各种颜料都是现成,叫她们准备就是。”
转瞬之间,已有侍婢送来一杯业已调好的画画所用的青色汁液。
马二凭接杯在手,正待向那“杨柳图”上泼染,突又停手向柳青说道:
“柳姑娘,我看还是不要太冒险吧!这幅‘杨柳图’害你溷迹青楼,出卖色相,暮楚朝秦,生张熟魏,委实得来不易,若是万一染坏,现不出什么‘先天王母符’来,岂不恨死我了?”
柳青虽挨了几句讥讽,但并不动怒,仍自双轩秀眉,“格格”笑道:“不要紧,反正我得图之后参详多次,看不透丝毫妙机,今天且冒险一试也好!”
话完,从马二凭手中接过那杯青色汁液,便向“杨柳图”上泼去。
好,本来那九九八十一株杨柳,株株形态不同,经这一泼一染,染得连一株也看不清了,满纸淋漓,全成了一片青色!
柳青与秦盼盼、金冷月等知道有点不妙,但仍企盼能于青汁稍干之后,会从图上现出一幅与什么武林绝学有关的“先天王母符”来!
但眼看汁干,图上仍是一片景色模糊,马二凭遂“哎呀”一声,摇头说道:“上当,上当,‘染出先天王母符’这句诗儿委实害人,害得柳姑娘枉自在天津杨柳青溷迹青楼,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平白牺牲了多少冤枉色相?”
柳青银牙微咬,方自对马二凭露齿一笑,突然有人在室外扣门。
秦盼盼脸色一寒,目光中射出冷森森的神色,向门外沉声喝叱道:“是谁?我不是业已传令,任何人非奉传呼,不许来此扫兴么?”
门外,一个苍老的语音似乎有点气急败坏地应声答道:“峡主息怒,属下本不敢惊扰,但事关重大,‘七杀黑牢’中囚禁的人已被高手救去。。”
秦盼盼神色一震,厉声叱道:“来人是怎生侵入‘七杀黑牢’的呢?你们怎不早点报我知晓?”
苍老的语音道:“来人蒙面,功力奇高,并似有前后两拨,明面生事者,手持一柄锋利短剑,劈断九重锁,震倒幽灵塔,暗中之人遂潜入‘七杀黑牢’,救囚遁去,属下等因抵敌不住,一再报警,但两位峡主均未置理,属下心疑此间又生事变,才斗胆亲来探看,尚请峡主海涵,莫加怪罪!”
秦盼盼顿时脸色如冰,略一沉吟,厉声问道:“‘七杀黑牢’既被攻破,我方人员定必死伤不少?”
苍老语音道:“就劈断九重锁,震倒幽灵塔的明面来看,未下煞手,对敌者只伤不死,但暗中劫牢者却太心狠手辣,牢外执事无一全尸,连施护法也中了某种毒药暗器,化为一滩脓血!”
所谓“施护法”,便是马二凭上次以冯多心身份,前来金鼎峡时见过,油头粉面的书生打扮的人物,也是秦盼盼与金冷月共同行淫的心爱面首。
但秦、金两个妖女都是心肠够狠之人,虽听到心爱面首已遭惨死,竟未过份动容,只互相对看一眼,由秦盼盼发话道:“胡堂主,你去传令,‘七杀黑牢’内外保持现场,一切不许移动,少时我与金峡主自会前去察看。”
马二凭明白了,门外苍老的语音就是上次与许伯亭互相交手的地肺堂堂主胡振天。
秦盼盼语音刚了,胡振天便在门外答道:“属下已加吩咐,一切均未敢妄动!”
秦盼盼厉声又道:“你再传我‘七杀血箭’,请我那三位友好务必于元宵前来此赴约,索性把这场武林盛会安排成罗刹屠场,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到时看看谁是江湖盟主!”
胡振天恭诺一声,悄然退去。
奏盼盼回过头来,两道目光宛如闪电般的凝注在马二凭的脸上。
这目光与刚才的目光已不相同,刚才是充满淫荡,如今则不但淫意稍减,且代之以森森杀气!
马二凭笑道:“秦姑娘,你以这么狠毒的目光看我则甚?我是被困之人,总没有分身法儿,去震倒你的幽灵塔,救走你的黑牢囚,杀了你的施护法吧?”
秦盼盼向被柳青气得掷在地上的“杨柳图”看了一眼,冷冷说道:“马大侠,你和你的朋友都够高明,冯多心上次来时毁了我金二妹的一只‘乌心商鼎’,你这次前来,又毁了我柳青妹子作了极大牺牲、得来不易的一幅‘杨柳图’。。”
马二凭摇头道:“我不承认这项罪名,我只认为‘染出先天王母符’的那个‘染’字似有深切涵意,未作肯定的断语,适才并曾劝阻,柳姑娘执意不听,欲加试验,是她亲自泼洒青汁,染坏了‘杨柳图’呢!”
秦盼盼冷笑道:“真人面前莫说假话,光棍眼中莫揉砂子,马大侠是不是特意来此,绊住我和金二妹,好让你同来之人容易得手?”
马二凭皱眉道:“秦姑娘,你是否疑心忒重?我马二凭堂堂须眉丈夫,会甘心中你的毒蛊,饮你的媚药。。”
秦盼盼冷冷笑道:“刚才,我确有点被情欲所迷,如今似乎业已清醒,觉得你大概始终都是在做戏,根本就未中什么蛊毒媚药?。。”
柳青一惊道:“秦大姊,怎生见得?。。”
秦盼盼道:“寻常饮下我‘龙精无形粉’之人,早就血脉偾张,如痴如狂,对我们忘命追逐,哪里像他这样沉得住气?”
马二凭突然一阵“哈哈”大笑,剑眉双轩叫道:“秦姑娘,你太高看我马二凭了,马某如今已沉不住气,我要先和这位天津杨柳青的旧识柳姑娘,叙叙前情。。”
一面说话,一面拈住柳青所披的薄纱衣角,用力一撕!
“哧”的一声裂帛脆响,柳青立刻成了一丝不挂的大白羊。。
寻常妇女定会惊叫出声,但柳青却是沙场健将,半点都不惊慌,反而妙目如丝地瞟着马二凭,喷射出妖媚淫荡的炽热火焰!
马二凭猿臂轻伸,一勾一拥,便把柳青赤裸裸的娇躯半抱怀中,目注秦盼盼,含笑问道:“秦姑娘,你真对你的‘龙精无形粉’的药力充满自信?”
秦盼盼点头道:“当然,那是足以降龙伏虎的第一流媚药,除非你不上当,只要入喉下腹,任凭你是铜浇的罗汉,铁铸的金刚。。”
马二凭先向怀中所搂的柳青看了一眼,再复目光一扫秦盼盼和金冷月,轩眉发问道:“秦姑娘,你的‘龙精无形粉’呢,还有多少?”
秦盼盼从怀中取出只小小的玉瓶,向马二凭举了一举,诧然答道:“这东西的原料均系罕见的名贵之物,配制十分艰难,故而只炼了半小瓶,若非遇上你这等不易就范的特殊人物,我还舍不得轻易动用呢!”
马二凭目光一闪道:“秦姑娘,你今天能不能慷慨大方一点,对我马二凭来个尽情布施?”
秦盼盼见马二凭那只手儿在柳青身上不住地游移抚摸,认定他业已情动,遂媚笑答道:“我妹妹三人伺候你一个,布施得还不够么?你若当真知情识趣,彼此永结同心,便把金鼎峡这片基业让你主持,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马二凭狂笑道:“好,要乐,就必须乐得尽兴,此间何世,胡帝胡天,但独战三美,马二凭确有点缺乏信心,我要求秦姑娘大方一点,把你这半瓶‘龙精无形粉’统统给我服食!”
秦盼盼一声惊叫道:“要死了,你敢吃那么多?你想变成一头驴吗!”
马二凭伸手揭开几上的茶壶盖儿,向秦盼盼含笑说道:“我本就姓马,偶尔作一次驴的化身,又有何妨?来,为求今天这场戏儿彼此风流尽兴,秦姑娘请把你所炼的半瓶‘龙精无形粉’统统倒在壶内!”
秦盼盼仍自有点迟疑,金冷月却在一旁“格格”媚笑叫道:“秦大姊,你就给他吧,我们平日搞惯了假凤虚凰,今日既获上驷之材,又何不真刀真枪地好好过一场瘾?在如此环境下,我们以三对一,还怕这位马大侠会变甚戏法,飞上天去?”
秦盼盼闻言,遂把那瓶“龙精无形粉”完全倾入壶中。
马二凭果然毫不糟蹋,端起茶壶,“咕嘟嘟”地饮得干干净净。
秦盼盼宽心一放,银牙微咬下唇,媚眼如丝,瞟着马二凭,“吃吃”笑道:“这一来,你就做定我们三人的‘马大哥’了,否则,周身如焚,血管尽爆,甚至连丹田小腹都会迸裂开来,那才死得惨呢!”
马二凭有点不服,一挑入须长眉,凝望秦盼盼,含笑说道:“那也不见得吧,譬如我暗运上乘功力,使媚药入口即化,不走肝径,而从四肢逼出,或由臀部移注坐椅,岂非使所坐的椅儿春心大动,你们若想尽兴,只好去求这位不解风情的‘木椅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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