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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福尔摩斯夫人日常-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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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可能把时间记的那么准确,所以她不会怀疑这有人提前替换了管道里的液。体,只为了增加他们通关的难度。
  而炸。药被做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爆。炸。

  ☆、第151章 凯普莱特的棺椁

  依旧是一墙之隔,不过是两番天地。
  年轻的男人走到她面前,轻轻牵起她的手,居然单膝跪地,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路德维希:“……”
  她要不要告诉这个陌生的年轻人,这只手刚刚揪了一只胖老鼠的胡子?
  妈妈说,逼格要高才够帅气,但是耍酷的时候不要忘记个人卫生。
  ……
  男人抬起眼睛,灰蓝色的眸子笑意盎然。
  ——那种浓郁的熟悉感,又出现了。
  路德维希在男人的注视下抽回手。
  仅管已经因那声“朱丽叶”猜到了对方的身份——除了把她拐进地下赌场,自诩为神要带她私奔的男人,谁还会叫她朱丽叶?
  但为了表示她对他辛苦做了一番易容的尊重,她还是问道:
  “你是谁?”
  年轻男人捂住心口,显露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依然维持着半跪着的姿势:
  “哦,我没法告诉你我的名字,因为我痛恨它,它是你的仇敌,如果我能把这几个字写在纸上,我一定把它们撕得粉碎。”
  路德维希:“……”
  这是《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罗密欧第一次潜进凯普莱特家时对朱丽叶说的话。
  多么的不应景,路德维希很想说一句——她可不是他的仇敌,她只是他的炮灰。
  她装作惊讶地张大了眼睛,双手捧住年轻男人的脸:
  “这是一个巨大的谎言,亚图姆,谁说你是我的仇敌?”
  手下的触感真实可靠……嗯,这妆化得挺好,技术不比夏洛克差。
  亚图姆按住她放在他脸上的手,把嘴唇凑近纤细手指的侧边:
  “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名字,我就不再叫亚图姆。”
  “……”
  这依然是莎士比亚戏剧里的对白。
  路德维希只觉得鸡皮疙瘩落了一地,飞快地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扯出来。
  “抱歉,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的朱丽叶,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被你牵扯进来的路人。”
  她面无表情地说:
  “此刻,你的朱丽叶恐怕还大步走在漆黑的下水道里,穿着黑色风衣,身高一米八四,比你高大半个头……所以我十分不推荐你对他使用单膝跪地的吻手礼。”
  如果亚图姆对夏洛克来一个吻手礼,夏洛克会出现什么表情?
  ……画面太美,求来一发。
  “不,你错了,在这个世界上人们环环相扣,就像一张肮脏的蜘蛛网包裹着它的巢笼,没有哪个人是无辜的。”
  亚图姆站起来,脸上是轻柔的笑意:
  “我们是仇敌,如果现在还不是,那么一会儿就是了。”
  ……一会儿就是了?
  路德维希顿了一下,平静地说:
  “是不是因为你杀了我的父母?”
  夏洛克曾说过她的父母在保管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或许与埃及有关。他们在她身边留下了线索,等待她自己发现。
  而夏洛克又说,十年来她身边一直有两拨人在跟踪,一拨是她父亲的人,比如她楼上那个老妇人,另一拨就是亚图姆的埃及宗教组织。
  不用她自己思考,只要综合夏洛克的话,答案就已经浮出水面。
  ……
  一阵长久的沉默。
  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只间歇传来不远处,睡梦中蝙蝠的呢喃的拍翅声。
  亚图姆忽然皱起眉,一副她做了很大错事的模样。
  “不,不,不……宝贝,这可不对。”
  亚图姆语气柔和得让人发冷:
  “我杀了你的父母,你为什么是这副平静的表情?你应该歇斯底里,哭泣,挣扎……就像一只美丽的,即将被献上神坛的羔羊。”
  “那可未必,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于可以选择自己的行为和情绪。”
  路德维希镇定地笑了笑:
  “否则世界上的猪都该节食减肥了,哪里会等着人们来杀?”
  “真是遗憾,那我只好给你普及一点真相了,你所面临的残酷现实……”
  他轻轻地把她朝后一推,力道精准。
  路德维希抑制不住地朝后退了两步,重重地撞在身后的棺椁上,脊背被棺材上缠绕的铁链撞的生疼。
  亚图姆抬起手,在她身后的棺木上拍了拍:
  “猜猜看,这里面躺着谁?”
  路德维希垂下眼睛:
  “为什么要猜?顶多是我的父母。”
  “回答错误,你的母亲不在这里,她早在你七岁那年就躺在了克里特岛冰冷的地宫里,我可没功夫把她挖出来。”
  亚图姆摇了摇头,灰蓝色的眼睛色泽纯粹得就像雨后的天空。
  ——他又戴了隐形眼镜,他为什么每次见她都要带隐形眼镜?
  不,不是每次,有一次他没有戴。
  但路德维希现在心思不在隐形眼镜上,她刚才听到一个词——
  克里特岛?
  在古老的传说中,克里特岛的地下迷宫里有一只半人半公牛的怪兽米诺陶,周边的国家每年都要挑选童男童女作为米诺陶的祭品。苏格拉底被推迟行刑,就是因为童男童女的船要出发耽误了。
  如果路德维希的母亲真的死在克里特岛,那么她父亲的死也该重新作出定位。
  因为在卡米拉叔叔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里,说的是——
  “你的父亲,我的弟弟,梵…路德维希先生在克里特岛追寻米诺陶时,因为太过兴奋亲吻了考古队抓获的一只尖吻蝮,经抢救无效死亡。”
  亲吻尖吻蝮。
  埃及最后一位皇后克里奥佩特拉的死法,也是亲吻了一条毒蛇。所以毒蛇常被认作身边反咬一口的亲密朋友。
  她从未在意这些细节,但现在不同了。
  卡米拉叔叔的信,到底想说什么?
  他也是一位教授,记忆力并不弱,可为什么时常忘记给她打生活费?为什么整年整年音讯全无?
  现在答案出来了。
  ——因为颠沛流离。
  他又为什么要把她托付给贝克街的郝德森太太?是因为贝克街有他的初恋情人,还是因为……贝克街,有夏洛克…福尔摩斯?
  在她复习考试的时候,夏洛克曾经问她,为什么没有人请她参加她父亲的葬礼。
  这个问题她装作忽略了,但疑问并没有从她心里消失。如果有葬礼,没有理由她身为女儿却无人邀请。
  唯一的解释是,根本没有葬礼。
  因为最后一个可以为她父亲举行葬礼的人,她在这个世界里唯一有过联系的亲人,她大胡子的卡米拉叔叔……也已经,从这个人间消失了。
  消失了……都消失了。
  路德维希怔怔地转头,看着她手指下的埃及人形棺材。
  抽象化的彩绘人脸上,眼白和黑色眼珠黑白分明。
  ……这是,卡米拉叔叔,和她这里的父亲……
  原来这个全家都崇拜贝多芬的路德维希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不,不是剩下她一个人。
  真正的路德维希早已死去……所以现在是一个人都不剩了。
  ——为什么?
  他们在保护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他们付出全家人生命的代价?
  ……
  “不,不是全家人生命的代价,他们付出的代价只有你的生命,我的朱丽叶。”
  仿佛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亚图姆笑得更开心了:
  “前面都是开胃小菜,现在才是正餐……你知道你七岁时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死在自己家里?”
  路德维希慢慢地抬起头,看向他灰蓝色的眼睛。
  “因为你的父母和叔叔为了完成他们毕生的心愿,决心举行一场完整的尼罗河祭祀从而唤醒诸神……他们用你做了祭品,并认为这是你极大的荣耀。”
  他捧住她的脸,神情惋惜:
  “可他们失败了……古老的巫术使你短暂地死亡,却没有让你彻底死成,因为你岁数没有到,神的祭品必须是纯洁无垢的成年女性,只有米诺陶那样的怪物才偏爱童女。”
  ……
  他的语言是尖锐的,他的真相是悖。德的。
  他说,路德维希的父母,用自己小小的女儿,做了神的祭。品。
  却又是合情合理的解释。
  这就可以说明为什么她会死而复生,为什么他们在活着的时候也对路德维希不闻不问,只维持她基本的生存需要,不安排她上学,也不管她的精神状态如何——他们只要路德维希活着。
  因为,她只是祭品而已。
  如果亚图姆说的是实话,她前面那些想法就全部推翻了。
  颠沛流离?不,他们只是不闻不问。
  ……
  “这可怎么办呢?你已经长大了,当年你父母身边那一伙的狂热信徒现在都在找你,因为你是他们的至宝,是他们未完成祭。祀的羔羊。”
  “……”
  他们?
  夏洛克说过,亚图姆现在正是“他们”的首领,只是很明显,他对于夏洛克的兴趣大于对神的兴趣。这个埃及教。会,不过是他和夏洛克玩游戏的工具而已。
  。
  “祭品必须是纯洁无垢的,所以你才能轻易煽动他们来攻击夏洛克,对不对?真是抱歉,身为你们的祭品,我居然喜欢逛酒吧,还去交了男朋友。”
  路德维希笑了笑,扯下他放在她脸上的手:
  “我跑遍了欧洲和美洲,你们是不是一路监视我,防止我‘污染自己’?……真是辛苦了你们了。”
  亚图姆掬起她的一捧长发,吻了一下:
  “不辛苦,艰辛的过程总会带来甘美的果实。”
  “……”
  路德维希决定还是不告诉他,她的头发曾经在下水道里拖过地,还拂过蝙蝠的粪便了。
  ……
  “但我对你和我说的这些都不感兴趣……我的父母要杀我做祭品,这是他们的事情,现在他们已经杀不了我了,那这些事和我还有什么关系?”
  她语气平静,大脑却在飞快地转动着:
  “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死的,你是怎么成为这个宗教组。织的首。领的——毕竟你可不像是会崇拜阿蒙…拉的人。”
  他是想成为阿蒙…拉的人。
  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着要成神——可世界上哪里来的神呢?
  “哦,你开始反问了吗?”
  亚图姆勾起她一缕长发,神情玩味:
  “告诉你也无妨……因为你什么也无法改变。”
  ——什么也无法改变?
  路德维希微微笑了笑。
  能不改变,那要试试看才知道。
  “你父母和叔叔死于背叛,因为他们贪婪地想要把神的礼物占为己有,狼狈逃窜,四处躲藏,教会最终处决了他们……而至于我。”
  亚图姆眯起眼睛:
  “我只是喜欢对称而已。”

  ☆、第152章 谋杀

    这句话说的含糊,可路德维希却听懂了。

    智慧的对决需要站在同等的高度才精彩,既然夏洛克…福尔摩斯身后有整个英国政府,那么相对的,他也要有对等的势力才玩的起来。

    看来他们真的认识很久了。

    真爱总是由时间养成的。

    ……

    在他们不说话的时候,就能听到水潺潺的流动声,从墙壁的那一面传来。

    那是塞纳河。

    她走了很远才走到这个密室,看来这里已经接近塞纳河了。

    ……

    路德维希仰起头,在空旷的穹顶上扫视了一圈。

    穹顶中央是那个巨大的圆盖,大得可以容下一辆马车,而穹顶上画着拿破仑在埃及金字塔边骑马的图像,戴着拿破仑经典的三角帽——这里本来应该画着上帝第一次接触亚当手指的壁画,这里却换成了拿破仑自己。

    看来这也是一个想成神的男人。

    被麦克罗夫特无时无地安装摄像头的习惯影响,她看画像时,第一个看的是画像的眼睛。

    ——眼睛?

    这上面拿破仑的眼睛是棕色的。

    而实际上,拿破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其实我还好奇一件事。”

    路德维希盯着屋顶,忽然勾起嘴角:

    “你想要对付的明明只有夏洛克,现在就应该杀了我出去找他,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和我纠缠?”

    “啊哦,看来摄像机被你发现了。”

    亚图姆盖住她的眼睛:

    “不要往上看,不要让他看见你的眼睛……这一段视频是你留给夏洛克最后的纪念了,而你的眼睛对他的诱惑力太大,若在死亡的过程中,你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经受的痛苦就会更为痛苦。”

    路德维希被他遮住眼,顿时沉在了黑暗里。

    可她却笑了笑:

    “怪不得你总是想让我哭,原来是哭了才能死……真是恶趣味。”

    “当夏洛克为你亲自出现在地下赌。场时,我就知道你是夏洛克最重要的人……我只要拿捏住了你,就等于拿捏住了夏洛克。”

    亚图姆轻轻地笑了:

    “肉体的自我毁灭多么无聊,这段视频是我给他的大礼……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你痛哭流涕,精神崩溃,最后躺在我怀里死去,美丽的眼睛永远地阖上,血液流尽,失去气息……多么美妙。”

    “可我还是不明白。”

    路德维希一丝挣扎都没有,乖乖地在亚图姆的掣肘下说:

    “你怎么知道我会独自前来?如果夏洛克和我一起来,你的计划可就失败了。”

    “不,我不知道你会一个人来……老实说,我有点意外,女人总是更习惯于躲在男人身后。”

    亚图姆皱起眉,又展开:

    “夏洛克能来就更好了,我为他准备了金色的笼子,这样他就可以坐在笼子里看现场版。”

    路德维希:“……”

    你这么恶趣味,我也很意外啊。

    她问这个问题并非毫无目的,至少她确定了两件事——

    亚图姆不知道《卢浮魅影》的事,否则他不会不知道她独自前来的理由。

    她一直想知道棺材上锁着的,直通向穹顶蘑菇盖的锁链是干什么用的——现在她知道了,穹顶上藏着一个笼子。

    因为这里四面空旷,只有蘑菇盖上能藏东西。

    她眼前浮现出一张黑白照片……那是夏洛克在卢浮宫广场上拿给他的,她的出生照,也是唯一一张全家福。

    头发乱糟糟的父亲,安静而美丽的母亲。

    他们抱着襁褓里的路德维希,因她的出生,喜极而泣。

    ……

    “痛哭流涕,精神崩溃?”

    路德维希伸手拿开亚图姆遮住她眼睛的手。

    她黑色的眼睛张开,长长的睫毛轻轻扇了一下——里面没有一丝惊慌失措。

    “这可怎么办?你费劲心思为我讲述一个父仇母杀的孤儿故事,可我不为所动,更不要说精神崩溃痛哭流涕了……你接下来又打算怎么让我哭呢?”

    “也是,怎么办呢。”

    他笑盈盈地说:

    “我本来不打算这么做,有些事情太残酷,不适合小女孩听,但是……”

    亚图姆把指尖放在她眼角。

    那离她的眼球太近了,近得只差一毫米,就可以刺进她的眼睛里。

    路德维希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生怕动一下,那只手指就从她的眼角滑进她的眼睛。

    毕竟,他用叉子舀出那个黑人眼球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

    “……但是我怀念你的泪水。”

    他的语气像是感慨,带着戏剧里咏叹调的回声:

    “当你焚烧艾瑞希,那个你想象中前男友的身体时,她们就像是珍珠一样滑落你的脸颊……何必倔强呢?你哭的时候才是最美丽的,脆弱得完全勾起了男人的欲。望。”

    亚图姆遗憾地说,指尖循着她脸上不存在的泪水的痕迹,轻轻滑到她的下巴:

    “我敢用这里所有的炸弹打赌,夏洛克在面对你的泪水的时候,一定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来自于身体最深处,叫嚣着想要把你压。在身下,占为己有。”

    路德维希:“……”

    强烈的冲动?身体深处?压。在身下?占为己有?

    ……还叫嚣?

    这确定说的是夏洛克,不是邪魅皇帝什么的?

    亚图姆微微笑了一下:

    “别露出这种表情,说到心意相通,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我和他是一样的人,可惜他被你绊住了脚。”

    路德维希默不作声,像是讽刺。

    亚图姆也不介意,他拍了拍她的头:

    “但是这也没关系,你现在不哭,很快也会哭的。”

    她还是没有说话,方才被亚图姆打断的思绪重新回笼,停在亚图姆那句“你想象中前男友”上。

    这句话,和夏洛克曾经说的话一模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

    她可能被灌输记忆的事受到严密的守护,有麦克罗夫特和夏洛克两个人在,即便是亚图姆,也不可能钻到一点空子。

    如果真相真的像她一直坚持的那样,为什么亚图姆会知道安和是她“想象中前男友”?

    在这层层的剖析之下,最可能的答案是——

    “哦,这当然是因为艾瑞希是我的人,他告诉了我一切,甚至你以为自己来自中国的事……否则我如何在夏洛克严密的控制之下知道这么多呢?”

    亚图姆凑近她,笑的很是开心: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最后一个真相……你深爱的前男友欺骗了你,他是我的人。”

    今天的亚图姆换了一张年轻而柔和的脸庞,看上去就像一个二十岁的少年。

    神情也像。

    他现在的表情简直天真又无辜:

    “我给你制造了一点记忆,你就信以为真,我给了一个符合你想象的男人,你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并且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转而怀疑为你付出了一切的现男友……”

    他忽然按住路德维希的手腕,把她狠狠向后一压。

    路德维希上半身倒在她父亲的棺材上,漆黑的长发散落开来:

    “这就是你——肮脏而愚蠢的人类,用固执和愚蠢一次次绊住一个聪明人的脚步,把一个犯罪天才变成苏格兰场的狗。”

    之前她已经被撞了一次,此刻亚图姆把她压在铁索的凸起上,压迫着脊椎的神经。

    路德维希疼得忍不住弯下腰,却弯不下去。

    她背后有。枪,却拿不出来。

    她长长的头发散乱得铺在脸上,看不清神情。

    “我只不过施了一个小小的计策,就让你们的信任分崩离析……真抱歉,夏洛克阻止你去见艾瑞希最后一面的举动并非出于男人的嫉妒,而是为了救你——尽管他的确嫉妒。”

    亚图姆笑了,双手撑在她两边,俯身望着她的脸:

    “本来我的计划无法如此顺利实施,但嫉妒使夏洛克丧失了判断力——在莎士比亚贩卖。器官的事情上,他已经发现了不对,却选择漠视,因为他太想把你前情人从你脑子里抹去了。”

    他抬起一只手,慢慢地把遮住她脸的长发拨到一边:

    “艾瑞希是一个得力的属下,对于我不得不让他早于上帝的召唤而去这一点,我深感遗憾。”

    ——早于上帝的召唤而去?

    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还保持着平静的路德维希,在听到这一句话后,慢慢抓紧了身后的木棺。

    棺盖上冰冷的金属磨砺着她手腕上的骨头。

    皮肤上渗出血丝,她浑然不觉,只是轻声说:

    “你对他做了什么?”

    “一点点小小的药剂注射,加快了他的死亡速度……他忠于阿蒙…拉神,心甘情愿为我们的伟大事业献身。”

    他满不在乎地说:

    “不过就算没有我,他也是会死的,早晚的事。”

    药剂注射。

    路德维希想起,在她跨进病房的那一刹那,清清冷冷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就像笼着一层轻纱。

    而那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正把针管,从安和苍白的手臂上,拔出来。

    ……

    原来他不仅仅是死在异国他乡冰冷的病床上。

    原来他死于一个和他毫不相关的阴谋……原来因为她,他连死都不能安安稳稳,从从容容。

    原来,他死于谋。杀。

    ……

    安和,安和啊。

    ……

    “看吧,你要哭了。”

    亚图姆愉快地笑了起来,手指拂过她微红的眼角。

    “父母总是敌不过情人,新欢总是敌不过旧爱,这种事情不值得责怪……只是你说,当夏洛克看到你最后留给他的视频里你居然在为另一个男人哭泣,会怎么想呢?”

    路德维希垂着眼睛,睫毛一动不动,像是静止了一般。

    “我的朱丽叶,你现在开始恨我了吗?我说过你会被我弄哭的,我也说过我们是天生的仇敌……我从不出错。”

    亚图姆微笑地等了一会儿,她依然毫无动静。

    他皱起眉:

    “你为什么不说话?”

    路德维希怔怔地望着穹顶上骑马的拿破仑,长长的黑色头发散乱地落在她父亲路德维希教授的棺木上。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

    良久,才冷冰冰地开口道:

    “亚图姆,你惹到我了。”




  ☆、第153章 一株百合花

  “哦,我惹到你了吗?”
  亚图姆垂下眼睛:
  “可是就算我惹到你,你能怎么样呢,朝我咆哮?尖叫?”
  他抓住她的肩膀,把她从棺材上拉起来,朝她温柔地笑了:
  “还是像那些嫉妒而疯狂的女人一样,踢打,抓挠,把珍贵的古董当成一美元一只的中国碟子摔碎在墙上?”
  他把路德维希的肩膀抬起,忽而又松手。
  他的松手里带着向前推的力道。
  路德维希又重重跌回棺材上,背后的枪与木质棺材碰撞发出声响,却又被她的头骨与铁索相撞的声音遮掩。
  路德维希抿了抿嘴,觉得嘴里有血的味道。
  女人和男人正面碰撞,多半是女人吃亏,因为体力天生的弱势。
  但这也是公平的。
  因为当她和夏洛克正面碰撞时,多半是夏洛克吃亏,因为爱情天生的弱势。
  ……这样就够了,她不可能在哪里都站赢面。
  仅管这次,无论能不能占到赢面,她都要占赢面。
  ……
  “哦,瞧你的脸,都疼得发白了。”
  亚图姆心疼地捧住她的脸,却丝毫没有管从她头发里渗出的血迹:
  “你还好吗?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下?”
  躺?躺在哪里?把她父亲的棺木当成床,躺上去休息吗?
  疼痛有益,使人清醒。
  ……
  “我向来反感肉体上的折磨,因为它里头没有一点智慧的体现,只是一群莽夫的发明创造。”
  亚图姆仰起头,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藏在拿破仑眼睛里的摄像机,做了一个口型——
  “我要灼烧你的心。”
  随即他又低下头,带着温柔的笑意看向路德维希:
  “体罚是粗鲁的,可现在我发现,它在特定情况下不失为一个好手段……你说,如果我把你挂在铁链上,一点点地放干血,或者用刀片一片一片割下你的手臂上细腻的肌肤,夏洛克会不会彻底疯掉?”
  他笑盈盈地叹了一口气:
  “哦……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给他看这个视频了。”
  “他会不会疯掉我不知道,但我确定你会彻底疯掉,因为夏洛克会剥下你的大脑皮层……他剥下过好几个大脑的皮了,手法相当熟练。”
  路德维希半撑着身体坐起来,舔掉了牙齿上的血:
  “而且你无需虚张声势……你不可能杀我。”
  “我不可能杀你?你哪里来的自信?”
  他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动脉上:
  “掐死你就像掐死一只小鸡那样容易,我甚至不需要用力。”
  “不,你不敢。”
  路德维希摇了摇头:
  “你忘了吗?我可是祭品……祭品还没有摆上祭台,怎么能被你宰杀?埃及教会毕竟不是你的势力,说到底,他们依靠到你身边不过是因为他们需要你的智慧,和你利用他们对抗夏洛克是一个道理……”
  她语气平静得,就像放在她脖子上的那根手指只是个摆设:
  “亚图姆,这不是你的势力,互相利用不是臣服而是交易……他们还需要我这个祭品,所以你不敢动我。”
  亚图姆笑了:
  “甜心,我的目的是摧毁夏洛克,而当我杀死你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毁掉了……那我还留着埃及教会做什么?”
  “你忘记你自己说的话了么?你是自诩为神的男人,夏洛克不过是你拉拢不了又战胜不了,胆战心惊只好妄想把他毁掉……他是你的目的,但不是你的最终目的。”
  她话没说完,脖子已经被亚图姆掐住。
  亚图姆一手掐着她,却微微笑道:
  “继续。”
  “你确定?”
  路德维希盯着他的眼睛笑了:
  “小心我把你从神坛上拉下来哦。”
  “多少人想要把我从神坛上拉下来,包括你的父亲,母亲和叔叔……但他们都死于非命,而且死法凄凉。”
  亚图姆轻柔地说:
  “我不介意你成为你家第四个。”
  ……想要扰乱她的心智?
  路德维希拍拍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想听就放松一点,掐这么紧我不好说话。”
  她笑眯眯地说:
  “亚图姆先生,在你成神之前,我有三件……不,应当是四件事情,想要和你严肃认真地讨论一下。”
  与此同时。
  在亚图姆做神仙的路上出现的最大的绊脚石,夏洛克…福尔摩斯正大步奔跑在马路中央。
  黎明将近,懒到骨头里的欧洲人却依然没有人在跑出租,至少在这个街区没有看见。
  不远不近地,马路上驶来一辆私家车。
  夏洛克站在马路中央,明晃晃的车灯照在他身上,喇叭声一响再响。
  可没有避开,反而正对着车走去。
  一阵令人牙酸的刹车声,险险停在他身前十公分处。
  车主人穿着得体的西装,打开车窗,朝他挥舞了一下拳头,说的居然是英文:
  “Fuck!你小子找死麻烦换条街……哦,上帝,我锁了车门你是怎么……”
  “那显然你的车门锁需要换了。”
  夏洛克平静地把针别回衣角——他原本并不把开锁针藏在这里,但鉴于他的小女朋友好像偏爱他的衣角,这里同时也是她的手能够到的最方便高度。
  所以,把针别回女朋友选定的位置而非自己习惯的位置,绝不是福尔摩斯先生下意识的迁就——他可是有缜密逻辑的男人,要相信这一定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但是此刻,这个缜密的男人行事风格有点急躁和粗暴。
  他一手把车主人从驾驶座上像拎小鸡一样拎出来,一边言简意赅地说:
  “借车。”
  车主人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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