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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神枪-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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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金玄白叫她起来,她忙不迭地趴在地上磕了个头,道:“多谢宗主大人不杀之恩。
”
金玄白见她好似全身脱力,扶着竹椅,勉强站起,也觉得自己太过份了,把这么个漂亮的女孩子,吓成这副样子。
他目光一闪,只见邵元节含笑望着自己,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摇晃了一下。
金玄白心中暗暗苦笑,看到李楚楚畏畏缩缩的抚膝而坐,缓声道:“李姑娘,我的际遇十分奇怪,其间的变化,连我自己也无法了解,所以目前的进境到达何种地步,连我自己也不十分清楚……”
她顿了一下,道:“关于这一点,邵国师能够理解,只是祢不明白而已,所以,不要怀疑我说的话。”
李楚楚打了个哆嗦,道:“婢女不敢!”
邵元节见她吓成那个样子,也有些不忍,道:“金侯爷目前的修为,放眼天下,能和他匹敌的,绝对不出三人,所以,楚楚姑娘,祢我的层次都太低了,绝对不够资格衡量他的成就。”
李楚楚满脸敬畏之色,垂首道:“国师说得极是,婢女明白了。”
金玄白见到自己又把场面维持住了,于是不想多说废话,“下令”李楚楚叙述魔门这些年来的变化,以及星宗宗主为何带着大批弟子返回中原的情形。
李楚楚整理了一下思绪,从圣尊江国菁大量吸收蓬莱当地的年轻人,进入圣门学艺,然后因材适用,将那些徒众分发于蓝党或军中,甚至安插在小朝廷里讲起。
JZ※※※江国菁之所以一改昔年其父亲压制蓬莱地区早期的移民政策,主要的原因鉴于圣门面临中原各派的日益兴盛,根本无力返回中原,拓展教义,扩大圣门势力。
若是想要恢复百年之前,暖极盛之际的荣景,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圣门要继续生存发展下去,绝不可能回到中原,否则经不起武林各大正派再一次的联合起来围剿。
那么唯一能让圣门永续生存下去的一条路,便是留在蓬莱和方丈二地,训练人才,扩大组织,今后才有希望,才有远景。
由于数十年来,圣门一直由蓝党人士掌权,对于蓬莱和方丈二地的民众,施以严密的控管,凭着锦衣卫以及南、北二厂的三大特务机构,逮捕了许多的异议人士。
这些人有些是昔年东瀛海盗进占时改姓的一级优待户的后人,有些则是不满圣门教义的其他教派人士。
无论这批人什么出身?什么来历?只要口发怨言,或者心怀不满,甚至形成小组织,如果一被南、北二厂查知,立刻予以逮捕。
经过一番审讯之后,该杀的杀,该关的关,有些人仅是说错一知,便被判三年监禁,关进牢中。
而有人提到圣门是暖,暖就是魔教,圣门便是魔门,江清志自称圣尊,实则是魔头这类语言,便被流放在方丈岛外的一座孤岛,长达十二年之久。
那座孤岛虽被称为花岛,表示岛上四处有花,美丽无比,实则由于数十年来,关了数千上成的囚犯,而被称为死亡岛。
江清志铁腕统治了三十多年,蓬莱、方丈二地,三成的人都成了圣门徒众,也唯有加入魔门,才有前途。
至于其他的七成民众,除了是一些农、工、商人之外,其他的便是当年东瀛海盗统治时留下的后裔或一级优待户的后人。
甚至于,连当时人数极少的山地居民,为了继续生存,谋求更好出路,也有不少人加入圣门,成为蓝党的徒众。
当时江志清掌控圣门三宗五令的徒众,又有锦衣卫等三大特务机构作为护犬,纵然专制极权,压榨民众,却罕得有人敢反抗。
等到江国菁继位之后,任用贤能,政治清明,一省四县都有良臣治理,于是民众富庶,百业兴旺。
不过,由于多年留下的隐忧,并未根除,那些世居于蓬莱的居民,认为他们祖先系由南宋末年便已移民至此,历史渊源悠长,绝不能任由圣门蓝党喧宾夺主,占领他们的土地。
这股要做主人的风潮,在江清志时代,受到强烈的压抑,无人敢说出来,更不敢组织团体对抗。
可是到了江国菁掌权之后,开始重用从南宋末年便移民而来的泉州人和客家人,并将他们视为真正的蓬莱人,于是便产生了先到和后到的问题。
先到者认圣门是外来的政权,不具代表性,必须由蓬莱人当权,管理蓬莱人才行。
就在那时,有一个昔年受到东瀛海盗统治时期,出生于改过姓的一级优待户家廷的年轻人,接触到了漂流过海,来到方丈岛的东瀛风魔流忍者,于是整个蓬莱岛的局势,渐渐起了变化。
这个人便是后来成为圣门门主的岩里龟次郎!
岩里龟次郎名义上是蓬莱人,父亲李青蛇,母亲于氏,实则他的生父乃是活动在蓬北一带的风魔流忍者岩里兵库,也就是当年东瀛海盗的后裔。
李青蛇种山植果,虽然名主上是农人,实则是个地痞,此人身高不足五尺,嗜酒如命,喜好渔色,且又迷于赌博,故此经常两袖空空。
而他祖上所留下的一座山,也内押于人,因此家境极为贫困,赖妻子于氏替人织布,编草鞋赤生,也就在那时,于氏认识了潜藏在蓬北海边的岩里兵库,于是两人长期发生暧昧,终于生下岩里龟次郎。
岩里龟次郎是在元宵所生,故此登载户口时,李青蛇替他取名为李元霄,认为自己有子传过,极为高兴,实不知已成了龟公一个。
李元霄出生之后,于氏和岩里兵库仍有往来,并且蒙岩里兵库之接济,家中生活改善不少,而兵库的身份始终没有暴露,仍然是户籍登记有案的布商严兵。
岩里兵库在东瀛有妻有子,可是为了工作,十年没有返回东瀛故乡,于是格外疼爱李元霄,时常带在身边,等到李元霄七岁进入私塾之后,便逐渐传授这个名义上为义子,实则为亲生儿子的李元霄,有关于风魔流忍者的一些功法。
李元霄十岁时,岩里兵库将昔年在高丽白头山下捡到的半册“万毒魔经”,交给了李元霄,并督导他练习经上魔功。
李元霄在十三岁时,岩里兵库返回东瀛,隔年方返,其间,他被升为中忍,带领八十名风魔流忍者潜回方丈县。
这次,随同岩里兵库同来的,还有东瀛南蛮流忍者二十余人,他们的目的便是要驱除圣门,把圣门徒众赶回中原。
这些忍者打进了蓬莱和方丈两地的下层,混进贩夫走卒之中,宣扬蓬莱人治理蓬来的理念,不到二年,便召来不少信徒。
可是那些狂热份子,无人知道这是一个极大的阴谋,东瀛海盗在后撑腰,予以各种财力支援的风魔流和南蛮流忍者,真正的目的是要把蓬莱、方丈二地收回东瀛版图。
李元霄经过岩里兵库的训练之后,也明白自己的身世,于是以促成蓬莱建国为志,明里加入了圣门,成为蓬北县考选出来的优秀徒众,暗地里却以巅覆圣门为目的。
李元霄个性深沉,加上修习万毒魔功,已练到第一层,脸皮如铁,不动声色,于是加入魔门后,学习水令功法,不到几年,功力大进,便被拔抉为水令旗主。
此时,李元霄已长得身高八尺开外,体形魁伟,完全和其父李青蛇不同,于是引来邻里不少揣测。
不过李青蛇只要有酒喝,有钱用,就已足够,至于儿子是不是亲生,自己有没有做乌龟,就不计较了。
李元霄身为忍者,深悉“忍”之一字的重要性,故此行事极为低调,特别勤快,具表现极大的忠诚,于是受到江国菁的不次拔擢,除了身为水令旗主之外,尚在户部兼职,做一名小小的官员。
此时,东海的海盗王七海龙王崛起,麾下有战船百艘,海盗上万人之众,横行海上,不仅东瀛侧目,加圣门门主,有圣尊之称的江国菁都要与之结盟。
就因为七海龙王边巨豪的势力介入,以致让风魔流和南蛮流的忍者,巅覆圣门的计划受挫,只得暂缓形势,等待机会。
李元霄由于有风魔流和南蛮流忍者的暗中支持,加上他表面上始终规规矩矩、恭恭敬敬,是以很快便成为圣门水令令主,并且被拔擢任侍郎一职。
JZ※※※李楚楚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长长的吁了口气。
邵元节看了金玄白一眼,问道:“李姑娘,贫道心里有几个疑问,不知道能不能请祢解释?”
李楚楚恭声道:“道长请说。”
邵元节道:“本明为了防止倭寇之侵扰,太祖时期便在沿海各处增造战船,加强戍兵,并曾筑有海上十六城,成祖时,更擒杀倭寇约二千之众,自此倭患几乎清除,想不到这些人又为患蓬莱,可是为何圣门从上到下,无人发现?这岂不是怪事吗?”
李楚楚道:“东瀛倭人,容貌动作,和我们汉人没有差别,从外貌上几乎无法辨识,只要语言、饮食习惯能融入当地,便根本无人发现……”
她苦笑了一下,道:“故此东瀛忍者潜伏在蓬莱、方丈二岛,达数十年之久,都没被圣门高层发现,才有今日之患。”
金玄白想起服部玉子带领数百名忍者,潜入大明皇朝,长达数年之久,也没被人发现。
若非自己是火神大将之徒,只怕也不会打进他们的组织,被他们奉为少主。
由此可见,忍者隐匿潜藏的功夫,极为了得,伊贺流能融入当地社会,想必风魔流和南蛮流忍者也定然如此,当然难以被人发现。
他点了点头,道:“这些忍者武功虽然不高,可是藏形隐迹的本领,倒是不差,圣门徒众无法发现,也有其道理!”
邵元节看了金玄白一眼,也没追问,继续道:“李姑娘,既然风魔流的忍者,有这些本事,后来为何又会被发现呢?”
第二四三章
李楚楚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哪里有人发现,还是后来李元霄接任圣门门主之后,倒行逆施,一再分裂圣门,并且扶持青党徒众,击败圣门蓝党,他的真面目才被揭露出来。”
“青党?”邵元节讶道:“圣门又哪来一个青岛?”
李楚楚道:“青党的成立,还是最近十多年的事,不过,在此之前,这些人都是风魔流忍者所吸收的蓬莱当地的反抗份子,他们大部份都是圣门徒众,小部份是从死亡岛被释放的人犯……”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这批人有九成都是蓬莱当地人,也就是南宋末年移民此地的泉州人和客家人,不过他们都自称是蓬莱人,不认为自己是中原人士,至于其他一成的徒众,则是曾遭到迫害的新移民。”
邵元节问道:“李姑娘,祢应该算是老移民还是新移民?”
李楚楚苦笑了一下,道:“我实在不知道该算是中原人还是蓬莱人?因为我出身在方丈岛上,曾祖父是当年随江清志圣尊抵达蓬莱的小兵,他是中原江浙人士,曾祖母却是道地的方丈人。我父亲后来娶了蓬莱女子为妻,生下我们了,所以我们也不知算是江浙人还是蓬莱人。”
邵元节想了一下,却也没有答案,摇了摇头道:“按照积压脉相承之理,祢们一家都应是浙江人,可是祢生长于蓬莱、方丈二地,也应算是蓬莱人……”
他笑了一下,道:“如果祢在中原嫁了个山东人,自此就应该是大明皇朝的山东人,祢生下的子女,也应是山东人。”
李楚楚道:“邵国师,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人人都如此想,就没有纷争了,可是蓬莱一地,这十多年来,为了认不认同蓬莱,谁才是爱蓬莱,到底谁是真正的蓬莱人,闹得不可开交……”
她眉目之间,一片愁容,又道:“方丈人认为他们是方丈岛土生土长的,不应算是蓬莱人,而原先从吕宋,爪哇一带,乘小舟上岸的原始居民,虽然经过多次人种通婚,经历了十几代,他们认为自己应是蓬莱一地最早的移民,他们才是蓬莱岛的真正主人,至于那些口口声声说他们是蓬莱人,应该逐走圣门徒众,成立蓬莱帝国的泉州人和客家人,也算不上是真正的蓬莱人,而这些蓬莱人则认为他们最爱蓬莱……”
金玄白和邵元节听到这里,几乎目瞪口呆,两人对望一眼,金玄白忍不住叱道:“这种事情真是太荒唐了!”
李楚楚苦笑道:“荒唐的事情还有呢!”
说到这里,她又补了一句,道:“尤其是从岩里龟次郎扶持青党,打倒了圣门,夺下岛山的控制权之后,更是乌烟瘴气,搞得民不聊生……”
JZ※※※圣门门主,蓬莱一地的大统领江国菁,于是龙凤一百三十七年,病逝于蓬北圣门门主府,其是,为大明弘治四年秋。
在江国菁病逝后,圣门三宗宗主,五令令主及元老院长老和监察御史之间,小朝廷上下的各方势力,发生强烈的对抗。
当名为李元霄的岩里龟次郎,在江国菁嫡传子战太平及宋小鱼的力挺下,扫除一切障碍,夺下锦衣卫及南、北二厂的特务控制权。
此后,他们又得到三宗里权势最大的一位宗主白好村的支持,了了以圣门徒众为骨干的蓝军控制权。
纵然元老院的元老以及蓝察御史反抗,然而不久之后,李元霄便继江国菁为圣门新任圣尊,并且就任大统领一职。
由于李元霄身后有东瀛风魔流和南蛮流的忍者支持,再加上他多年来蓄意结交七海龙王边巨豪门下的罗氏兄弟,所以得到了七海龙王的支持,很快便弭平来自元老院的反弹,许多传功长老因而被逼退位,元老院及监察御史形同虚设,再无力量反抗李元霄了。
不过尽管如此,李元霄足足花了四年之久,才让局势完全稳定下来,在此期间,他把原先江国菁所提拔的一些“老臣”全数逼退,甚至连当时支持他的日宗宗主白好村,亦被他施出“二挑杀三士”之策,调离宗主之位,做了宰相,而后遭到新成立的元老院青党人士羞辱而死。
青党之成就,奠基于腐化的蓝党之上,故所以取名青党,因为一句古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青党组织中人,得到李元霄的暗中支持,多数都习有万毒魔经中的绝学,是以个个武功怪异,练后因体质之不同而逐渐“兽化”,有人似狗,有人似猴,有人似虎,有人似狼,全都皮厚心黑,个个练有“两舌”之功。
李元霄此时功力已达六层,体内血管扩大,心脏附近如同多了六根支柱,强仞无比,全身如同包上一层铁皮,刀枪不入。
由于他下巴突出如斗,加上整个脸孔成虎形,故常以明太祖朱元璋再世自居,认为太祖面相是“五岳朝天”之相,他如今也是五岳朝天,应是受天命之蓬莱帝国天子,也是开国太祖。
此时,岩里兵库已殁,东瀛诸侯开始争战,风魔流及南蛮流忍者大部份返回东瀛,仅有少数留在蓬莱,暗中辅佐李元霄。
而李元霄大刀阔斧整顿圣门,竭力鼓吹圣门蓬莱在地化,明里虽然打击新成立之青党人士,实则这些人大部份都获传万毒魔功,而由于这些人自幼习此功法,个个都无法长高,大都身长五尺之内,兽面兽心,却是口吐人语,极为诡异。
在圣门蓝党中,李元霄有几位得意弟子,其中如许火德,长得面目狰狞,整个脸庞如同斗犬,说话时口涎白沫横飞。
此人曾任火令令主一职,出身方丈县农户,出任吏部尚书之后,从未返回方丈,他曾留下一句名言:“衙门是我们家开的”而名垂蓬莱。
除此之外,尚有苏至成其人,练功之后,长得有如白面狼,整年冷面对人,却心计多端,狡猾无比。
而另一个弟子刘阴则是狗形相貌,面黑如铁,精于盘算,曾任土令令主,擅于横练功夫,专替李元霄搞钱。
至于原先支持李元霄之宋小全和战太平二人,则未获传万毒魔功,终于在两党高手砌磋武技时,圣门武功不敌万毒魔功,而相继败于青党崛起之高手陈马扁之手。
陈马扁是李元霄最得意之弟子,此人出身蓬南县佃农之家,天资聪颖,刻苦好学,曾入圣门金令为徒,后获李元霄看中,授以万毒魔功。
陈马扁得到李元霄授艺之后,退出圣门,专心练功,并暗中集结同志,筹组青党。
JZ※※※李楚楚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喘了个大气。
金玄白从未想到魔门渡海之后,仅仅百年之久,便有如此大的变化,如今竟然四分五裂,沦丧及此。
不过比起留在大明皇朝的那些魔门徒众,经过朝廷和各大门派前后三次的围剿,这些流亡在海外的魔门徒众,应该算是较为幸运。
因为中原魔门可说已经濒临灭亡,如果尚有少量的徒众,大概都龟缩起来,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他在忖思之际,听到邵元节问道:“李姑娘,如今海外圣门的门主应是陈马扁了?”
李楚楚摇头道:“不!他们不能算是圣门徒众,只是由东瀛风魔流忍者和海盗庇荫下的一个组织,在蓬莱和方丈二地,最少有一半人不认同他们,故此陈马扁这大统领的地位,也为大多数人所不承认……”
她苦笑了一下,道:“就因这个原因,蓬北和蓬南对峙,蓬中形成拉锯,而悬于海外的方丈县虽然仍在圣门掌握下,却处于中立,而无数的圣门蓝党徒众则叛离蓝党,投入青党,争相攫权……”
邵元节单掌打了个稽首,道:“无量寿佛,难怪祢说蓬莱一地的民民,如今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也难怪祢们要返回中原,原来是为了逃离火海。”
李楚楚幽幽地道:“算起来,我们的祖先虽然来自中原,可是历经数代,都应该算是蓬莱人,可是在这几年里,邪魔当道、恶人横行,百姓生活无以为继,只能抛弃那里,回返中原……”
她叹了口气,道:“谁知道已经隔了一百多年,中原各派仍然视我圣门如仇寇……”
邵元节见她一脸哀痛,望了金玄白一眼,看他沉默不语,也不禁替魔门如今的处境,感到悲哀。
他轻叹了口气,道:“李姑娘,不要伤心,事情总有办法解决的,一切就交给金侯爷吧!”
金玄白瞪了邵元节一眼,道:“我在这里的事情都多得不得了,哪里还能分神顾到海外?目前首务,是要救出星宗宗主谢凯。”
邵元节点头道:“侯爷说的对,目前严重要的事,要解决剑豪聂人远设下陷阱之事。”
他心想,铲除奸贼刘瑾,为目前第一要务,岂能把海外魔门之争拿出来讨论?魔门兴灭,和自己毫无关系,岂可转移注意力?
意念电闪之际,听到金玄白问道:“李姑娘,请问如今海外圣门的门主是谁?”
李楚楚道:“李元霄因修习魔功,走火入魔,如今隐居挹翠山庄练功疗伤,圣门门主一位,交给战太平掌管。”
金玄白问道:“那位宋小鱼呢?他当年拥戴李元霄有功,应该做到令主或副门主了吧?
”
李楚楚道:“李元霄退休之际,未能让宋小鱼接任门一位,他已带了一批圣门徒众反出圣门,另组新圣门,不过他原先是火令令主,带走的徒众大都为火令旗下弟子,不敌青党的万毒魔功,已受伤两次,都是败在陈马扁之手。”
金玄白讶道:“这陈马扁的魔功真的如此厉害吗?”
李楚楚打了个哆嗦,道:“陈马扁已突破魔功第七层,将两舌功练到魔音穿脑的境界,而且极擅变脸,翻脸之快,无人能比……”
她喘了口气,道:“以前,他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如今已修成见人说反话,见鬼说人话,纵然他从来不说一句真话,可是施出魔音穿脑之术,仍然让人相信他最爱蓬莱,最能给蓬莱人带来希望,实则在他统治下,蓬莱岛几成鬼域,每天都有人成为赤贫,活不下去,有人就带着一家老小跳河自杀。”
邵元节讶道:“有那么严重吗?”
李楚楚几乎跳了起来,伸手指着邵元节,颤声道:“你……你是不是见过陈马扁?”
邵元节一愣,随即大笑,道:“贫道从出生以来,都未离开过中原,甚至连船都没坐过,怎会见过陈马扁这个人?”
李楚楚“哦”了一声,坐回竹椅之中。
金玄白问道:“李姑娘,祢为什么要问邵道长这句话?”
李楚楚道:“因为这是陈马扁的口头语,他看到许多人活不下去,跳水、上吊、跳楼、服毒,都说这句话:‘嘿嘿!有那么严重吗?’”
她摇了摇头,道:“多年以前,他以魔功宣扬青党的理想和清廉,绝非腐败贪渎的圣门蓝党可比,要蓬莱、方丈二地的民众能相信他,那时他提出来‘希望最美,有梦相追,信任马扁,幸福永随’的口号,迷惑了一堆人,于是纷纷起来支持青党,可是后来他带着身边的一批党徒,横征暴敛,更加贪渎,至今岛内已无人喊万岁,都称万税万万税,因为税负太重,压得人都喘不过气来。”
邵元节目光一闪,道:“税负如此之重,难道他不怕百姓造反吗?”
李楚楚苦笑道:“此人精擅魔音穿脑之术,只要高喊大家要爱蓬莱,蓬莱要建国,他的信徒就忘了生活艰苦,暂时失去记忆,便又全力支持他,否则便会头痛欲裂,无法安眠。”
邵元节惊悚地道:“这魔音穿脑之功岂不是比佛门的狮子吼尤要厉害?”
金玄白脸色一凝,道:“除了陈马扁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人练成这种功夫?”
李楚楚道:“陈马扁代师授艺,传了几个师弟,不过这些人功力尚浅,喊出来之后,只能迷惑人于一时,可是也不容小觑。”
她顿了一下,道:“这些练有魔功之人,都有一个特征,便是脸形会变得类似狗或狼、猴或猪,只有少数功深的才会类似虎或狮,也有人如蛇……”
李楚楚说到这里,还唯恐金玄白不相信,在身上搜了搜,从香囊之中,取出一张摺叠好的纸柬,打了开来,恭敬地递给金玄白。
她谨慎地道:“这张纸上所到之人,都是练有魔功的人,我的师父当年请人以丹青绘出,希望我们在遇到这些人时,尽速逃离,不可兴他们交手。”
金玄白接过纸柬一看,只见上面果真绘有几个人像,下面则加以簪花小字注解。
他浏览了一下,顺手递给邵元节,道:“令师便是前任星宗宗主罗?她跟这些人都交过手了?”
李楚楚摇头道:“没有全部,只是有几个而已……”
她顿了下,又道:“据师父说,这种万毒魔功会随个人的心性而产生变化,譬如心性阴沉的,功力越深,脸孔越会变形,往往像是一条毒蛇,例如这纸上所记载的丘仁义,名为仁义,实则毫无仁义,脸形如同毒蛇,笑容诡谲,身法使出,左闪右挪,有如蛇形,中他一掌,毒入骨髓,三日必死。”
金玄白笑道:“祢说得此人如此厉害,假如碰上我呢?”
李楚楚道:“宗主大人神功无敌,这毒蛇丘碰到了你,只要一招大日如来神功,便可令他肝脑涂地。”
邵元节突然笑着道:“李姑娘,祢师父也真有意思,呶!这里写的苏征冲,狗形,练有类似油锤贯顶之功,浑身刀枪不入,秃头,功力聚于头顶。”
他扬了扬纸柬,又道:“还有,杜不败,面黑如墨,运功时,脸皮似铁,一身是毒,狗形。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李楚楚道:“此人系李元霄的关门弟子,此时身居礼部尚书一职,功力极深,曾力敌圣门三大高手,单凭铁脸之功,便将来敌的刀枪折断。”
邵元节凛然,道:“此人脸皮之厚,真是不同凡响,呵呵,9这万毒魔功也真是厉害,不知何人所创?”
金玄白道:“李姑娘不是说过,这半册万毒魔经系当年风魔流忍者岩里兵库从高丽国太白山中得到的,可见和高丽有关!”
他的眼中闪出熠熠神光,道:“这种毒功若是任由流传下去,祝害无穷,一定要加以消减!”
邵元节吓了一跳,道:“侯爷,目前当务之急,还是以除去聂人远,救出星宗宗主谢凯为主,海外之事,等到以后再说吧!”
金玄白点了点头,忖道:“这事要跟玉子商量一下,白虎、朱雀、玄武能不能把伊贺流的忍者派出去,对付这些风魔流忍者,除此之外,我还得找到七海龙王边大叔,详细了解此事,再做定夺。”
他在思忖之际,邵元节把手中纸柬递了过来。
接过纸柬后,金玄白又看了一眼,念道:“游银昆,蛇形,魔音之术初成,阴险狡猾。
谢短定,狼形,貌似和善,实则奸诈,注:此人极愚,经常向人求智慧,曾拜神棍宋十粒为师,欲习分身之术。”
金玄白抬起头来,问道:“这宋十粒是谁?怎会有分身之术?”
李楚楚不屑地道:“那是个大骗子,‘破日神剑’发身神术骗钱,在我们那里,遍地都是神棍,到处都是骗子,别的不说,大庙小庙就有一万多间,和尚尼姑可以成亲生子,喝酒、吃肉,还要上妓院嫖妓,除此之外,还有神棍自称是通达释、道、儒三教的教主,出售一种可以上天的文引,说是只要买了这种文引,死后立刻便可进入天庭……”
金玄白讶道:“有这种怪事?”
邵元节大笑道:“这是白莲会玩的把戏,哈哈!想不到当年的白莲教也随着蓝党一案的人到了蓬莱。”
金玄白摇了摇头,道:“和尚尼姑可以成亲生子,喝酒吃肉,,也未免太荒谬了吧!”
李楚楚道:“我们那里荒谬的事太多了,不只是这一桩,还有衙门捕头为狗建庙,拜狗因而升官的事。”
邵元节道:“哦!拜狗还能升官?这只狗莫非是二郎神的哮天犬?”
李楚楚摇头道:“不是的,这只狗是一个姓吴的捕头,送给陈马扁儿子的礼物,后来死了,他便将狗尸厚葬,并为之盖了座小庙,每月祭拜一次,还哭得很厉害。”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这种情形被陈妻获知,认为他忠诚善良,于是提拔他连升三级,自此之后,这座狗庙便成为蓬莱捕役们必拜之庙!”
金玄白几乎听傻了,他原来还以为苏州城的捕头衙役贪赃枉法,善于拍马,而颇为离谱,没想到蓬莱一地的衙门差人更是荒谬,拍马屁可以拍成这个样子,真是荒唐到了极点。
邵元节苦笑道:“这种拍马的功夫,贫道可是连想都没想过,真是荒谬啊!”
李楚楚道:“荒谬的事情,哪里只有这些,在我们那里,最有钱的人和最穷的人,每月的收入,相差有一百五十倍,可是许多经营钱庄或做生意的大商人,却不必交税,反而穷人要交税,逼得老百姓几乎无法活下去……”
她顿了一下,问道:“道长国师,你知道为什么吗?”
邵元节讶道:“为什么?”
李楚楚道:“只因这些大户富暗地里捐输许多子给魔党恶徒,所以户部才会想尽办法,替他们免税,除此之外,还订下许多税法,让他们不但不必交税,反而可以从户部领回许多银子,名之为退税。”
金玄白和邵元节听到这里,全都瞠目结舌,不知该要说些什么才好。
愣了一下,邵元节才缓过气来,道:“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李楚楚苦笑道:“就是有这种事,这叫赚得越多,领得越多,否则,这些富商大户怎会动辄就送十万两的礼金?”
邵元节问道:“他们送钱给谁?”
李楚楚道:“邵道长,当然是送给掌权的青党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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