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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花隔云端-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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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不迟疑地,她提起裙摆奔向他。
      她忘记了自己刚刚所想的一切,什么兴师问罪,什么若无其事,她全都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她想他。很想很想。而这份想念于她来说,是如此的心疼,又是如此的绝望。整个唐朝都不是她的,她有的只是他,只有他啊……枫庭……
      她的速度那么快,两个小伙计抬头只见一抹蓝色的身影掠过,一阵目瞪口呆。而听到脚步声的枫庭刚想转身,却冷不防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习武的本能让他在第一时间想要运气将那人甩开,但却是在下一秒愣在了当场。

      这般熟悉的气息。这般柔软的拥抱……他的心中猛然刺痛,神思恍惚。蓝儿?。。。。。。是你么?他的身体僵直着,以为这又是凭空的幻觉。他不敢动,只害怕一转身她就会消失不见。
      云端的情绪已然崩溃,她死死抱住他,任泪水肆虐,打湿他的衣衫。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悲伤像决堤的岸,而此心无处安身。
      “枫庭……”她嗓音嘶哑,呜咽着唤他。
      他浑身一震,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来,掌心覆上环在他腰际的一双柔荑,那有些冰冷却又真实无比的触感令他清醒。天!这不是梦。不是的。是她!蓝儿!他的蓝儿来了……

除了枫然,其他所有人全都不明所以地愣在那。偌大的仓房里没有一点声音,只有云端委屈无助的哭泣萦绕回荡。那无以言传的悲伤,令人不忍听闻。
      枫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曾发誓要取走她此生全部的泪水,令她感受快乐幸福,然而如今,他终究还是伤害了她……
      他的背后已然濡湿一片。她的眼泪让他的心窒息而死,溺水而亡。再也承受不住,他猛然转身,用尽全力地抱住她,恨不能将她揉碎了镶嵌进他的身体,从此再不分离。
      “蓝儿……”枫庭艰难开口,哽咽低唤。自从弱冠之后,他已近十年没有尝过眼泪的滋味,然而此刻,当他轻吻她的长发,却分明有滚烫的液体自眼眶滑落,没入她的青丝,不见踪影。
      云端的身体不停颤抖,在他的怀中哭得更凶。
      “我什么都没有……在这里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你说永远都不会放开我;你骗人……都是骗人的……”
      她的哭泣她的话语,如一条带刺的鞭子,狠狠地抽向他。心中痛极,枫庭慌乱地捧起她泪湿的脸,自责又心疼地擦拭着她的眼泪。“蓝儿,别哭,别哭啊!乖……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别哭……蓝儿…。。”
      他忘情地吻上她的脸,他的眼泪与她的无声混合在一块,再也无从分辨。
      爱有多深,就有多伤人。因为在乎,所以痛苦。我们无能为力,亦没得选择。如果就此沉默,会不会彼此错过?不,我们不要这样的假设,不要这样的遗憾。
      “对不起……蓝儿,对不起…。。”
      这一幕,让一直默默站在不远处的枫然看得心酸不已。他早知道会是这样。感情又不是丝线,拉得远了就会绷断。当爱着一个人,只怕是逃到哪里都没用的,痛苦和烦恼并不会因为距离而消失,因为那个人仍在你的心里啊!现在,想必枫庭也已经想明白了吧!呵……他叹息一声,走上前去,向仍在发愣的掌柜使个眼色,带着两个小伙计悄悄地离开了,体贴地把时间和空间全都留给这对悲伤的恋人,只希望他们可以打开心结,让一切误解和伤心成为永不记起的回忆。

      过了许久,当他们的情绪慢慢平复,枫庭将云端带到店里二楼的掌柜休息室。他打来一盆温水,将面巾洇湿,轻轻为她擦着脸。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他的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难过自责。
      “大哥带你来的?”他寻了个话题开口。刚刚在楼下,他已经和枫然打过照面,关于他离开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也知道了大概。哥说他是混蛋,无端害得蓝儿伤心。呵,没错啊,他也觉得自己是天字号第一大傻瓜,第一大混蛋。
      “嗯。”她的声音里仍带着浓浓的鼻音。
      “呵……”他拉她坐下,将她的手合握在自己的掌心。“蓝儿……原谅我……”
      云端低头,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莫名失神。好一会,才幽幽地开口:“我只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枫庭轻轻叹息。他知道,这个问题,他们避无可避。如果不说清楚,这道坎他们永远都迈不过去。所以,他必须有勇气,和她一起来面对,不管那结果究竟会是什么。
      “因为……”他艰难开口,强迫自己说下去。“……李白。”
      是的,因为李白。才华横溢,天资过人,令他不得不自叹不如的李白;风流俊逸,豪放洒脱令他情不自禁惺惺相惜的李白;和她谈诗文办杂志,在月下勾指盟誓的李白;离别时刻相拥的李白;为她写下《长相思》的李白……
      不再保留,他把这藏在心里多时的一切,开诚布公地告诉给她知道。他的猜测,他的痛苦,他的矛盾,他的困惑,他的伤心,他的为难。全都告诉了她。
      云端在一旁听着,一脸的惊讶错愕。事情的真相原来竟是这样的?!倘若他不说,真是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啊!呵,是谁说女人心海底针来着?依她看,男人也一样。这或许是因为,爱原本就是自私而独占的吧!
      “就是这样?”待他把话说完,她轻声问道,心里却是如释重负。不过是一场误会,只要不是他变心了就好。恋人之间,任何矛盾误解阻碍困难都有挽回的余地,只除了一样,那就是……不爱。
      “嗯。”枫庭点点头,却瞧见她舒展了眉头,脸上似有释然的笑意。
      “你这个大昏官!”云端装作气鼓鼓的样子,斜睨他一眼指责道。
      “昏官?”枫庭愣了下,很是不明所以。“蓝儿……你确定我们在说的是同一件事么?”
      “是啊。我很确定。你心里有怀疑干吗不直接来问我?未经审问,就判人死刑,你说,你不是昏官是什么?”哼!这也是最令她懊恼的地方。难怪现代社会大家总是在讲究沟通,沟通,由此可见这是有事实依据的,沟通的重要性当真是古今皆同,毫无二致。
      “呵……”他哑然失笑,果然是蓝儿本色,连指责别人的方式都与常人不同,这样的话也只有她才说得出来!“我知错了,下不为例。饶了我这回吧娘子!”
      “不敢当……”云端撇嘴,语气酸酸地说:“还没过门就被人家撇在长安,差点成了下堂妻,我算哪门子的娘子?”
      “蓝儿……”天!枫庭无言以对,只觉得一阵心虚头大。这次他错大了,恐怕真的没办法翻身了!呵……
      “其实,我是可以解释的。”她忽然又换回郑重的语气,认认真真地对他说:“这一切,我都可以解释。”
      枫庭看住她,没有说话,于是她径自说了下去。“我可以了解你当时的心情,如果换了我反应只会更激烈吧!可是,你真的不该对我这么没有信心的。关于李白,怎么说呢……”她斟酌着合适的措辞,“我一直非常仰慕他的才华,这是事实。但也只是这样了。在我心里,对他并无半点男女之情啊。不然的话,依我的性格又怎么会任由他离开长安离开我呢?那个拥抱,只是朋友间表达惜别之情的一个方式。我知道……也许这让你很难理解,但那是因为我……”
      云端说到这里蓦然住了口,其实她想说的是,那是因为我是现代人,在我们那里异性朋友之间的一个拥抱很寻常。但,这话她到底还是咽了回去。不行,还是不行,她还没准备好对他说出真相。好难!真的好难!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却仍是开不了口。这些话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是一道机关,似乎一说出口就要引得天崩地裂似的。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觉得时机似乎还是不成熟……
      枫庭并没有忽略掉她的欲言又止,只是事到如今,他已不想再去思虑那样许多。他仍然愿意相信她。只要她说没有,那么就是真的没有。他信。她这样不顾一切地跑来洛阳找他,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呵,蓝儿说的不错,他真的不应该对她,对自己都这般没信心!他们之间的感情,岂是如此薄弱善变?而彼此在对方心里的位置又怎会轻易被人取代?想来,还是大哥说得不错,所谓当局者迷,之前就是因为他太激动,太心急才会失了理智失了判断。
      “还有那首诗,我确实以前就看到过的,可那时候我并不认识李白,更不知道是写给谁的,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把那首诗送给我。”云端见他不说话,本想转移话题,却不成想,说到那首《长相思》,她似乎更是解释不清楚了。“也许……也许是因为那里面嵌了我的字吧!……”
      说完,她急切地看向他,眉头不自觉地皱紧。虽然知道她的解释没什么说服力,但却仍然希望他能够相信。他也必须相信。尽管她没有说出最终的真相,但她对他的心是真真切切无可怀疑的。
      “我相信。蓝儿,我相信的。”他伸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头。“已经过去了。我们把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全都忘掉吧。”
      “好。本小姐就原谅你这一回。”云端点着他的胸膛凶巴巴地说:“以后不许你再乱想些有的没的。我警告你哦,要是下次你再敢像这样不告而别,我就……”
      “就怎样?”枫庭的脸上露出多日以来久违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等待她的下文。
      “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间…地…狱!哼哼!”
      “地狱?难道你想让我上刀山下油锅?”他假装难以置信,“谋杀亲夫罪名可不轻呢!”
      “刀山油锅?谁要用那么老套的办法啊!”云端对此不屑一顾,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心里便有了主意。“我会在精神上惩罚你。比如说,让你编一根10米长的草绳。”
      “哈!编草绳?!”枫庭不以为意,这算什么惩罚!“这有何难?手到擒来的事情而已。”
      “这位公子,可不要高兴得太早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云端笑得不怀好意,让枫庭看着不禁有些脊背发凉。“编草绳是很简单没错。但是…你一面在这边编,我会在另一边放许多只羊,让它们一只接一只不停地吃。嘿嘿,看你什么时候能编完10米!”
      枫庭闻言顿时一愣。天哪!他完完全全没想到,她居然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整他……一不小心就着了道,真是败给她了!这鬼丫头,呵呵!
      “真是生动的注解啊!”他故意叹气,没头没尾地丢出来这么一句。
      “什么注解?”云端愣了下,不解地问道。
      枫庭忍住笑意,捏了捏她秀挺可爱的鼻子,“你不就是最毒妇人心的生动注解?哈哈!”
      “江枫庭!”云端气鼓鼓地抬手要打他,却被他就势带到怀中。“你想见识一下人间地”后面的话被他火热的唇舌封堵在口中。地狱,也可以转瞬变天堂。这一个吻如疾风骤雨,淋漓尽致地宣泄着彼此蚀骨的思念。所有的怀疑,委屈,泪水,痛苦,都被此刻心底最真实的爱意淹没。他们的心,一如相爱的最初,以无比亲密契合的姿态,诉说着缠绵千年的深沉爱恋。
      也许。也许。爱情并不是生命唯一的主题。
      但,你可知道?
      当我沉沦亘古时光,抛却今生所有前尘,将这一段盛唐旧梦悠悠唤醒,你,便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一生那么长,而情路漫漫,不知道会有多少坎坷波折埋伏在前方,但是我们一定会走下去,一定要走下去,对不对?
      如果说,爱情是一场输赢未定的豪赌。那么,就让我义无反顾,用千年后的今生来赌千年前的今世。我用我的全部作赌注。赌我们相爱,至死不渝。
      ……

第三十五章陌生男子

      江枫然在洛阳停留两日后便先行返回长安打理生意,留下枫庭陪着云端在此地好好玩赏了一番。冬季的洛阳景致虽不若春夏,但在云端这个现代人看来,能够一览九朝古都昔时风貌的机会可是走过路过不能错过的,管它是春夏秋冬,既来之则玩之,这是她的至理名言。
      十天之后,当采云间的生意重新走上正轨,而整个洛阳也差不多被他们两人玩了个遍之后,枫庭和云端终于启程,踏上西归长安之路。

      马车行在路上,云端原本想睡一觉,无奈却怎么都睡不着,便拉着枫庭陪她下棋玩。在云端看来,古代有钱人家的豪华马车简直可以与现代的房车相媲美,里面不但空间宽敞,设有坐榻,而且还放置了小木桌,配有暖炉,不但可以烹茶,还可以读书下棋,实在是享受得很。云端和枫庭玩的是双陆棋,这还是她来到唐朝后和子霖学的。双陆的玩法比较简单,只有一黑一白两枚马型棋子,两人互博,掷骰子按点行棋,率先将棋子移出棋盘者为胜。云端从小就对所有棋牌类游戏不大灵光,所以此番更加不是枫庭的对手。像这会儿,他们一共玩了五局,她已经输了四局了,真是丢脸。
      “不行,我刚才没掷好,我要重掷!”轮到云端掷骰子,她非常不走运地第N次掷出了一点,于是便玩赖地将骰子捡起来要求重掷。
      “那不行。落棋无悔真君子。”枫庭伸手将她拦下,一本正经地阻止,只是眼中却难掩笑意。
      “我是举手就悔小女子,嘿嘿!”她才不信这一套呢,不这样的话这局岂不是又输定了。“让我一步又不会怎样,小气鬼!”
      “耍赖皮的话我就不陪你玩了!”枫庭作势向后一靠,双手枕在脑后,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你真恶劣……”云端皱眉,瞪他一眼,却在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了,顿时有了主意。
      “也好,那我们就先不玩了!”只见她随手把棋局拂乱,笑着起身坐到了枫庭的身边。“枫庭,有一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很想问问你呢!”
      他看着她一阵心虚。这表情……有点诡异!他敢打赌,这小妮子心里一定又在算计他……
      “嗯。是什么事……你说说看。”枫庭小心翼翼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云端故意顿了顿,倾身向前凑近他,笑得异常娇媚。“当初接我进江府的那个车夫到哪里去了?就是那个脸被烧坏,驼背瘸腿的那个……”
      枫庭闻言心里一惊。糟糕了,难道她知道了?!恩,看样子,很像……
      “啊……你说他啊……”他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暗自想了想,随后乱编道:“他身体不好,已经提前告老还乡了!”
      “哦原来如此!”云端信服地点点头,却又问了一句:“他在你的百宝箱里住得还习惯吧?”
      “蓝儿……”枫庭眉头紧蹙,一张俊脸挂着无奈的苦笑。“你……都知道了?”
      “哼!”她嘟起嘴来,扭过头不看他。
      “一定是大哥告诉你的对不对?”这个不用说他也猜得到。没办法,事到如今他只能如实招供,诚意认错。“这个……我当初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没有恶意的,你别介意啊!……嗯……好吧,是我不对,我错了,我认罚,好不好?”
      “你认罚?”云端极力忍住笑意,故意板着脸转过来看他。“那好,就满足你受罚谢罪的愿望好了。”
      “呵……”他笑,这小丫头!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罚他居然还要当作一件天大的恩赐似的……“不知小姐打算怎么罚?罚什么?”
      “嗯……”她仔细想了想,忽然露出开心的笑颜。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好主意。“就罚你……陪我走一趟丝路度蜜月吧!”
      “什么?你说,度……蜜月?”枫庭又是一头雾水,他疑惑不解地看着她。“那是什么?”
      “呃……就是……”云端不禁在心里暗暗吐舌,她又得意忘形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应了那句老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每一次只要她一放松精神,总会不知不觉地蹦出现代词汇来,可见二十一世界的生活终究还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啊!她不晓得枫庭是否已经对她生疑,就算他不知道什么叫“穿越时空”,大抵也会觉得她古怪蹊跷吧!哎…。。怎么办才好?暂不管它,眼下还是要先把“蜜月”给他解释清楚了再说。
      “就是我以前听人说,西域那边有个什么国,他们那里的风俗是夫妻成婚之后,两人要外出旅行,度过一个月最甜蜜的新婚时光,所以叫做“度蜜月”。她不得不再次发挥自己编故事的本领,“我刚刚忽然想起这个来,才说要你带我去走丝路的,咱们也学学人家,尝尝蜜月的滋味……”
      “原来如此!”枫庭认真听完,虽是点头应着,但看向她的眼中却多了几许探究几许思量。
      她为何总是如此语出惊人?其实,一直以来,他的心里都隐隐地觉得她有些奇怪。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只是觉着她的那些想法,那些新鲜词,似乎并不仅仅是看书看来、听人讲来的那么简单。她似乎知道很多他前所未闻的事情,他常常想,这会不会是那次受伤失忆对她产生的影响?就好像是传闻中有些人大病一场后会突然开了天眼一样……难道,她是…。。先知?!
      “怎么样?这惩罚你接受么?”云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嘴上虽这样问,心里却并不担心。就算他不接受,她也总有办法让他答应,这点自信总还是有的,嘿嘿!
      “我们好像不需要什么蜜月吧?”枫庭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云端刚要心生失望,想要找出N多理由说服他,却又听到他说:“我们每一天都很甜蜜,这蜜月岂不是要过一辈子了?哈哈!”
      “好啊!”她开心地点点头,把他的话随口接下去:“在外面玩足一辈子也无妨!”
      “小野丫头!”他莞尔,忍不住轻轻弹了她的额头一记。“爹娘不要了?生意也不要了?”
      “那你留下照顾爹娘和生意,我自己去玩。”她故意气他。
      果然。枫庭冷着一张脸,紧紧皱眉警告她说:“再敢乱说小心我打你屁股!”
      “哼!”她顽皮地朝他吐了吐舌,“这位公子,别忘了现在你可是戴罪之身哦!……”
      “哈哈!”枫庭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多谢小姐提醒!”她那点心思他岂会看不出来?某人想必是非常非常想出去玩的了!不忍继续逗弄她,他止住笑,柔声问道:“真的很想走丝路么?”
      “嗯!”她的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一脸神往。“一直以来我都梦想着能有那么一天,亲自走一趟丝绸之路,呵,那将是多么神奇多么美妙多么伟大的旅程啊……”
      “呵呵,好,那我们就去走丝路度蜜月。”他宠溺地对她微笑,心里知道,无论她说想去海角天涯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陪伴跟随。只要能够换取她的喜乐,看到她开心展颜,他,愿意倾其所有,无怨亦无尤。
      “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云端的快乐溢于言表,她简直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恨不能马上就能出发。“我们回去以后就着手准备吧,不然该来不及了!”
      枫庭眯起眼睛斜睨她,佯装不快地抱怨道:“准备成亲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嗯?……”
      云端没说话,却是眉头紧皱,伸手捏住了鼻子。
      “怎么了?”他不禁关切地问道。
      云端拼命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了句:“好酸!”
      “哈哈哈!”他再次被她逗笑,顺势将她带到怀里,仍不住轻啄她嫣红小巧的唇瓣,“你这个小妖精……”
      云端玩心大起,仰首吻他一下,学着他的口气回一句:“你这个老妖精……”
      “你说什么?!”他的黑眸里闪过不怀好意的光,“你会后悔的蓝儿……”
      “啊!不要!……”云端惊叫着闪躲他探下她腋下的手,臭枫庭,又来这套!真是被他点中死穴了!她用力推开他,哪知他却蓦然收紧手臂转移了攻击目标,趁机对着她纤细白皙的脖子轻轻吹气。温热的气流一阵阵划过皮肤,云端顿时条件反射,酥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痒死了!
      “不要啊!……快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鬼才信你……”
      “不行……痒死了……。饶了我吧……”
      “晚了!哈哈。。。。。。”
      ……
      他们的笑闹声不时从车厢里传出来,就连老实木讷的车夫也被这份快乐情绪感染,忍不住回头望了望,暗自偷笑。他一挥鞭子,更加卖力地驾车赶路,嗒嗒的马蹄在路上踏起轻尘。冬日微温的阳光散淡地照射下来,穿透薄薄的雾气,铺洒着前方的路。小别多日的长安,已经渐渐近了。

      在距离长安最近的驿馆短暂休息过后,枫庭和云端的马车又一路向前行驶了将近2个时辰。当车夫叱马停车的时候,云端还以为他们要准备进城了,哪知她刚想打开车窗向外望,却见车夫打起帘子急急说道:“少爷,小姐,路上……路上躺着一个人!”

在距离长安最近的驿馆短暂休息过后,枫庭和云端的马车又一路向前行驶了将近2个时辰。当车夫叱马停车的时候,云端还以为他们要准备进城了,哪知她刚想打开车窗向外望,却见车夫打起帘子急急说道:“少爷,小姐,路上……路上躺着一个人!”
      “哦?”枫庭皱眉,和云端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起身,“走!去看看!”
      下得车来,云端一眼便看到不远处的路边有一个人正趴卧在那里,他的身旁散落着一个包袱。那人的身材异常魁梧高大,从穿着打扮看应该是个胡人。待走得近了,云端才发现在那个人的脑边和身下都有一大摊已经凝固干涸的血迹。糟糕!看样子伤得不轻那!该不会是已经挂了吧?她刚想蹲下身去扶他,却被枫庭一手拉住。
      “小心有诈。”他以唇语提醒她。这里地处郊野,虽是进入长安的必经之地,但此时已近黄昏,路上几乎不见人影,突然见着这么一个人,难免令人生疑。过去他曾经不止一次听说有山林草寇在官道上诈死,诱人相救伺机劫掠的事情,所以还是当心些为好。
      枫庭将云端护在身后,朝车夫使了个眼色,两人警惕又小心地将那人翻转过来。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眼前的情景还是令他们大吃一惊。
      只见那人的脸上一片血迹模糊,已经完全看不出样貌来,身前的衣服被割开好几道口子,藏青色的长袍亦被血染得暗黑,并且因为干涸而僵硬着,看起来竟是触目惊心。
      “是刀伤。”枫庭看着他笃定地下着结论,伸手探他的鼻息,不禁松了一口气。“还有救。快!抬他到车上去!”
      三个人当下一起动手,小心翼翼地将那人抬上他们的马车。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想救人惟有尽快赶回长安。于是,枫庭一面吩咐车夫挥鞭策马以最快的速度赶路,一面和云端简单地为那人包扎处理伤口。

      他伤得很重。浑身上下中了好几刀,头顶也有一道不短的伤口,虽然都没有命中要害,却令他失血过多。枫庭找出车上备用的创药洒在他身前的伤口上,随手扯下车窗的织锦布帘包扎止血,云端则用尚未冷却的茶水洇湿了帕子,仔细地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过了好一会,他们才终于看清了这人的样子。
      他的年纪看来与枫庭相仿,长了一张典型的胡人面孔,四方脸,宽额头,深眼窝,高鼻梁,有点胖,但是皮肤很白,失去血色的厚唇上蓄着两撇短须。
      “你说,他会不会也和咱们一样是位商人呢?”云端又再擦了擦他头上渗出的冷汗,向枫庭问道。
      “嗯,很像。”
      “看样子他一定是被强盗劫了!”她猜测着,不禁有些愤然。“那些人真是惨无人道,既然抢了财物,干吗还要伤人性命呢!”
      “但凡杀人越货者,很少会留活口的。一来怕遭报复,二来也怕受害者报官。不过……”枫庭沉吟一下,说出自己的看法。“我瞧他的几处伤,倒不像是强盗所为。”
      “哦?那他这是怎么弄的?”云端不禁有些迷惑了。
      “强盗伤人大都以取命为目标,下手不会有丝毫保留,但是从他身上的几处刀伤来看,出手的那人明显是有所迟疑的;而且刚才我摸了下他的脉息,可以肯定他也是个内力不弱的习武之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在受到攻击的时候就一定会反抗,但那几刀分明都是刀锋直直地自前方插入身体所致,根本看不出有丝毫抵挡的迹象。所以我猜,这很有可能是熟人所为。”
      “啊?熟人?!”枫庭的说法令云端备感意外,“你的意思是,他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熟人暗算的?”
      “嗯,非常有可能……”枫庭情不自禁地皱眉,如果他的猜测不错的话,那么出手伤人的这个家伙也未免太歹毒了!只是目前一切尚无法确定,事情的真相究竟为何,恐怕只有等这个人醒过来才能知道了。
      “水……水……给我……水……”虚弱的申吟声忽然断断续续地传来。
      枫庭见状连忙绕到那人身侧,小心地扶他坐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云端则拿起水杯凑到他的唇边。那人在艰难地咽下几口水之后,缓缓张开了沉重的眼帘,深蓝色的眼眸似乎拼尽全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却在几次徒劳的尝试过后宣告放弃,终又颓然地合上双眼,昏死过去。

      云端和枫庭带着这个来历不明的伤者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回长安城,直奔医馆。
      在大夫仔细地为他处理好伤口,确定他性命无虞之后,他们便照方子抓好了药,将这个人带回未央客栈安置下来。云端特别吩咐张掌柜安排了2个小伙计寸步不离地轮流照看他,还一再叮嘱倘若发现他的情况有变要立刻去找大夫并通知她和枫庭。呵!虽然他们与他素昧平生,但这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既然救回了他,说什么也要尽全力让他活过来啊!
      将一切安顿好之后,云端和枫庭又向张掌柜简单了解了一下他们离开这段时日店里的经营情况,得知一切如常后,又再一刻不停地赶去了学而堂,最后才一起回到了宝明斋。

      他们携手进门的时候,宝明斋里正是高朋满座的时刻。舞台之上,一曲歌罢,余音未绝。在客人们雷动的掌声与欢呼声中,小苒怀抱着琵琶翩然登场。她轻盈的身体灵巧一旋,转身面向台下做好,纤指熟练地拨弦调音。当乐班的合音响起,她优雅地抬起头来,正要开口轻唱,却在一瞬间愣在当下,娇美的笑容生生僵在了脸上。她的视线,牢牢盯在说笑着推门而入的那对男女身上。整个世界,就这样蓦然黯淡。微启的朱唇嗫嚅着,挣扎着,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她的心,又一次被深深刺痛。上一秒的众星捧月,顷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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