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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花隔云端-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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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来看看你。”她在他的对面坐下来,眼光落在凌乱堆叠的手稿上,忍不住随手抽出几张来看。
      李白带着微醺的醉意,斜睨她一眼,淡淡地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是来催债的……”他又喝了一大口酒,指了指桌子,“喏,都在这里!就是这堆垃圾……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云端没有说话,她正在聚精会神地借着最后一点黯淡的天光辨认他手稿上的字迹。李白眯起眼睛,劈手将那页纸夺下来,带着几分懊恼将其狠狠撕碎,扬手扔向半空中。
      “干吗撕掉啊!”她有些心疼地轻呼。暗想,有没有搞错啊大哥,就算是她已经没什么机会把这些手稿真迹拿回现代去卖,可她保存起来把这当做家族遗产留给自己的儿女后人总可以吧?哪能说撕就撕的!再说了,即使这纸没什么收藏价值,留着卖废纸回收利用也是好的啊,呵,这个李白实在是太败家了……
      “文如糟粕,要来何用?”他又想去撕剩下的那些草稿,她急急按住,阻止道:“等等等等,你先听我说。”
      他看她一眼,不再言语,只自顾喝酒。却不想她的手臂竟然直接越过桌子,将那细颈的青瓷酒瓶从他手里拿走了。

      “你…”
      云端把玩着那酒瓶,沉吟片刻才开口轻轻说道:“你看这酒瓶,瓶颈这样细,里面的东西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地倒出来,否则的话,就只能全部堵在那里,上不得下不得,多难受。写诗写文的人遇到创作的瓶颈是很正常的,几乎每个文人都有过这种经历,不单单是你。这个时候是急不得的,急也没有,只能静下心来慢慢沉淀。就像这瓶子一样,瓶颈细小,瓶口却是散开的,这就意味着一旦通过了瓶颈,就会从此畅通无阻了!”
      李白静静地听她说话,一阵微风吹过,将他的酒意吹醒了大半。她的声音她的话语仿佛带着奇妙的魔力,悄悄地将他心头郁积的烦躁苦闷化解抚平。他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仿佛只有在她的话里才可以得到他所需要的理解和力量。
      “写文章是需要灵感的,可是灵感这东西又不是什么时候你想要就会有。它来去无踪,飘忽不定,有时候不请自来,有时候又避而不见。所以呢,当灵感不在时候,我们就耐心等待好了。”她一边说,一边将那酒瓶递还给他。
      “守株待兔?”他皱眉。
      云端点点头,不以为意,反问:“有何不可?”
      李白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而她只是静静地接受着他的注视,以真诚鼓励的眼光回望他。
      “呵呵,确实,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李白终于展颜而笑。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是听懂了的。不得不承认,她实在很会开解安慰人。一席话,让他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那积压在心头多日的阴霾似乎也已经开始慢慢消散。
      云端看见他笑,知道他已经听进了她的话,也便放下心来。想来,他也不过是将自己逼得太紧,难免就钻进了牛角尖,但李白是何等聪明慧心之人?无需她说得更多,他很快就会自己想得通透了。所以,他所需要的也仅仅是一点时间而已。况且,对她来说李白暂时不写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趁着这个空档,他们可以做些别的事情,她老早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呢,比如说……办本杂志卖卖?不但可以赚钱,还能为唐朝人民已经足够丰富多彩的娱乐文化生活来个锦上添花,简直是两全其美!至于李白么,就请他来做杂志的执行主编好了,那杂志做出来铁定相当精采,到时候又要引爆另一番抢购热潮了,嘿嘿!

      “我想,在等待“兔子”撞树的日子里,我们有另外一件事可以做。”
      “哦?是什么事?”李白闻言不禁有些好奇。

“我准备办一本……杂志。”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改用什么词来代替“杂志”这个说法,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杂志这东西好像是在清朝末期才出现的,身为唐朝人的他自然是没听过的,这下又免不了要解释一番了。
      果然,她的话让李白更加不解。“杂志?那又是什么?我没有听过。”
      “嗯;就是一本定期出版的书。”云端仔细斟酌了下语言,这样解释道:“里面的内容包罗万象,什么都有,可以分成几个部分,比如说诗词歌赋啊,传奇故事啊,民间的奇闻逸事啊,百姓的生活百科啊等等等等,每个月出一本,算是一期,每期都有固定的页数,都要涵盖以上那几个类别,但是每一类中的具体内容期期都必须是不同的。这本书呢,不但有文字,还有图画,我们可以向全长安的读者征集文稿,若是他们写得好,我们就收进杂志里,当然,那就要付稿费给作者了。这样说…。。你明白么?”
      李白点点头,随即却又摇了摇头。“我大概知道你要做的这本书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了,只是……需要我来做什么?”
      “需要你来做主编兼主笔!”云端笑答,早已想好了该怎样说。“我来负责收集稿件,然后分类,而所谓主编就是主要编撰人,主笔就是主要执笔人,就是说你不但要负责编撰,为文稿修改润色,另外还需要亲自操刀撰写一些内容。嗯……我会另外找几个书生做你的助手,而我会付给你固定的酬劳,每个月50两银子,如何?”

      李白思量着她所说的这件事,呵,杂志……她怎么会想到要做这个的?他看着她,发现和她相处的时间越久,就越是无法了解她。初见时他已然觉得她像一道谜,如今看来,这道谜非但无解,兼且环环相扣,让人在惊奇讶然之余,情不自禁地想要探究更多更多。季蓝裳,是他所见过的女子中,最为与众不同的一个。时常,他会有一种错觉,觉得她更像是一个跳脱在外的旁观者,心智,想法皆凌驾于凡尘之上,犹如天人。这样的一个她啊……
      “李公子?”云端见他半天不出话,不免有些心急。“办杂志这件事,不知你怎样想?”
      “呵!”他笑,喜欢看她沉不住气的样子,就像个孩子,情绪全都写在脸上了。她虽然长于经商,却仍是心无城府,当真是奇特的矛盾体。“我觉得很好,就照你说的做吧。虽然从未做过,但我会尽力。”不忍让她继续着急,他当即便点头同意。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云端想都没想便开心地伸出小拇指。
      李白愣住,有些不明所以。
      她忽然意识到1000多年前的唐朝可能还不兴拉钩起誓呢,更何况即便是在现代,这一招好像也是小时候比较常用,李白他自然是不知道的吧。呵,她一时高兴又把这点给忘了,不过教教他也无妨。
      “这是一个立誓的仪式啊,把手伸出来,像我这样!”
      在她的催促下,李白学着她的样子伸出小指。当他们的手指缠绕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仿佛被一股轻缓的力量温柔地击中。那感觉奇异而微妙,是他从不曾有过的体验。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哑然失笑。“你是女巫么?还要念咒语?”
      “这不是咒语啊,这是神圣的誓约。意思就是说,你我拉钩盟誓,谁反悔谁就要去上吊自尽。”云端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诌。事实上,她从小时候开始,就对这句话的真实意思不甚明了,反正她自己一直就是这么理解的。
      “哈哈哈!”李白大笑出声,故作无奈地摇头慨叹道:“哎!最毒妇人心啊!。。。。。。”呵,他觉得这非常有趣,同时也奇怪因何她总是有办法让他开怀。

“蓝儿!”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云端转过头去,只见枫庭正向这边走来。她笑着迎上前去,“都谈完了么?”
      “嗯。”枫庭点点头,视线越过她,望向李白。“李公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他的语气客套而冷淡。
      李白淡淡一笑,“还好。”他毫不畏惧回望那道暗藏犀利的眼光,枫庭却不露痕迹地别开眼,再也不看他。李白心念忽然一动;难道,他看到了什么,又……误解了什么?
      “蓝儿,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别耽误李公子休息。”枫庭收回视线,转身对云端说道。
      “嗯,确实有点晚了。好吧,咱们走。”她应着,转而对李白说道:“李公子,你先好好休息,有空记得要想想杂志的事啊,我回去先找些人来,然后搜集些素材,过两天我们再详谈。”
      “好。”
      云端和枫庭向李白道别后便相携离去。李白坐在那里,默默地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措手不及,心头忽然泛起一阵难言的酸涩。他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当江枫庭出现的时候,她眼里闪动的光彩是他从不曾见过的。在她与江枫庭之间,仿佛有着一股无形的默契,那般贴切,那么亲密,又是那般自然。她的笑容,唯有在面对江枫庭的时候,才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小女儿的温柔甜蜜娇憨。呵……
      她心有所属。他心如明镜。只是为何,心中还是堆叠起深深的失落,以至于哽住了呼吸?想起刚刚与她勾指立誓的情景,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余温,他黯然地摊开掌心,又再轻轻合上,除了空气,再无其它。一切,恍然若梦。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晚上仅仅是一幻境而已。她其实,根本就不曾来过……

      月上中天,夜凉如水。
      李白一直坐在那里,直到将所有的酒全部喝光。他醉了。醉得神思缥缈,不知今夕何夕。只是,当他合上双眼,却依然无比清晰地看到一张清丽秀美的容颜,笑意绽放在唇边,时而温婉,时而娇俏,时而成熟干练,时而活泼调皮。眼角眉梢,一颦一笑,她的影子宛若浮在他心海的水印,挥之不去。
      蓝裳。蓝裳。蓝裳。
      忍不住,他在心底低低地唤她的名字。只觉一阵细微却清晰的疼痛,割裂醉意朦胧。
      李白半眯着眼睛,抬头望向天空。银色月光洒落一地凄清,漫天璀璨星斗,颗颗都似她的眼眸。他努力甩甩头,支撑着石桌勉力起身,向前走了两步,随手折了一段柳枝,以木为剑,肆意舞动起来。纵然是醉了,他的剑法却仍然毫不含糊,辟削斩转,一招一式,流水行云,那带着醉意的步履踩碎一地月影,剑风飒飒,惊落一地晚开的花。
      他越舞越急,心中积蓄的愁闷挣扎着想要脱身,隐忍多时的惊涛骇浪,急欲寻一个出口,尽情宣泄。于是,他随口吟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缈云汉。”
      这首在心中盘桓已久却始终无法完成的诗,竟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一气呵成了。这一点,连李白自己都不曾想到。他衣衫尽湿,疲惫地跌坐在石凳上,胸口剧烈地起伏,虽然头痛欲裂,却又因着急泻而出的灵感刺激而兴奋不已。借着最后一丝意识,他抓起扔在一旁的笔墨,飞快地记下刚刚的那几句诗。
      永结无情游,相期缈云汉。呵……他执起手稿,喃喃念着,却终于不胜醉意,趴在桌上沉沉睡去。也许,惟有在虚幻的梦境里,他才可以放任自己的情思疯长。不必否认,不必掩饰,坦坦然然地对自己承认,这颗傲然不羁的心终是陷落在了一个人的面前。那个他无法企及,要不得要不起的人啊,上天为何偏又为他们安排这场相遇?
      她是他的无可奈何,是他说不出的神伤。过去,现在,未来。
      在他心底,多想要祈求命运,为他改写这在初见的一瞬便早已钦定的结局。
      如果可以,我只愿与你忘情同游,共赴浩渺的天河岸边,相伴终老。如果我可以……呵,蓝裳,季蓝裳,你可知道啊,我……喜欢你……

大唐生活月刊

云端向来性子急,一得到李白的首肯,第二天便立刻着手去筹备办杂志的诸多事项。她先是叫人在学而堂挪出两个房间当作编辑部,又贴出招聘启事,在全长安高酬招募能文善画的人,不但年龄不限,性别不限,而且还特别注明:对妆容打扮、衣饰搭配有独到见解,且具有一定文学修养的女子优先。此消息一出,又引得人们议论纷纷,大家都无比好奇,不知这季家小姐又玩起了什么新花样?

      感兴趣的人多,跃跃欲试的人更多。
      招聘启事贴出没几天,几位编辑人员就全部到位了,一共四男一女。四男都是年轻书生,虽然没什么名气,却全都才华横溢,文采出众,而且非常乐于尝试新鲜事物,这一点尤为重要。
      对于这结果,云端心里多少有点失望,原本她希望招四男三女来着,再加上她自己,正好是4:4,不是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么!性别比例均衡有助于提高工作效率,这在现代可是有科学依据的呢!况且杂志将有一半内容会针对女性读者,所以由女性来编辑更为合适些。
      但事实却是,绝大部分女性应聘者都是冲着招聘启事上那句“一经录用即有机会与大唐第一才子李白共事”来的,那些情窦初开的姑娘小姐们,鱼目混珠者有之,真才实学者有之,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有点花痴。云端选来选去,好不容易挑了3个才学文笔品位俱佳的,不成想其中两个还是瞒着家人偷偷来的,不是官家小姐就是士族名媛,家里哪能同意?想来也是,纵然唐朝世风开放,但若想让这些朱门秀户的闺阁千金出来抛头露脸地和男人一起工作,到底还是不太现实。所以到最后,就只有一位名唤馨若的女孩子留了下来。
      馨若也是商家之后,品貌才学都不差,她家与江家季家都有生意往来,父辈们也都熟悉,先前她听闻了关于季家小姐的诸多新奇传闻,对其钦羡不已,再加上不久前疯狂迷上了李白其人其诗,所以一听说学而堂要招人和李白一起编书便跑来应征。她父亲见过云端几次,对她的经商能力颇为赞赏,盘算着若是女儿跟她身边学点生意经也未尝不可,反正早晚也要继承家业,若是能像季蓝裳一样独挑大梁,总比将来把家产全都当作嫁妆拱手送人来得划算。所以在女儿的一再央求下也便默许了,后来还亲自带着馨若到学而堂找到云端,拜托她多加提点照顾。

      云端大概估计了一下,加上李白他们一共是7个人,用一个月的时间编一本杂志也差不多了,先这样试试看,如果人手实在不够再说。另外她还雇用了10多个体力好,记性好,口才好的“三好小伙”充当一线记者兼狗仔队,他们负责每天穿梭于长安的大街小巷和各坊各市之间,收集民间趣闻轶事和坊间八卦小道消息,掌握各种生活资讯和流行动向,然后回来向编辑们汇报。对这些人来说,会不会写字是次要的,只要会搭讪,包打听,够机灵就完全可以胜任了。配齐了人员之后,云端对他们进行了一次简单的培训,无非就是解释一下什么是杂志,它有着怎样的编辑流程以及每个人的具体职责,让大家心里先有个印象。好在她念大学时曾在校杂志社做过编辑,对这些事情非常了解,所以说起来倒也轻车熟路,头头是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她说得不对,这些生活在千年之前的古人们也不会知道,呵呵!
      在那之后,云端又列了个大纲,确定了杂志的内容和页码,并分好了版块。万事俱备,接下来就可以正式启动了。这一天,云端带着全体编辑记者来到学而堂与李白开了个碰头会,商量办杂志的具体适宜。

“我们要编的这本杂志,名字就叫做《大唐生活月刊》;每个月出版一本,每本60页。”云端有条不紊地向众人介绍道:“我和李公子商量过了,在每一期的书里,都会有固定的6个部分,包括与长安知名人物对话的“子曰”;推荐评赏新诗新词新文的“人间诗话”;搜集民间奇闻轶事的“天下真奇妙”;发布女子新潮衣饰妆容,美容驻颜心得的“朱颜记”;介绍各类生活常识的“百宝箱”,还有撰写各类传奇故事的”大唐拍案惊奇”;剩余的部分呢,我们会酌情刊登一些零散的信息,或者放一些广告上去……至于什么是广告我之前已经给大家解释过了,这里就不再多说。而各位需要做的就是每个月把这6个栏目下的具体内容撰写编辑完。情况基本上就是这样,大家有什么疑问尽管提。”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听得认真,只有年纪最小的馨若,一双水眸总是偷偷地瞥向坐在云端身边的李白,颊上两片绯红掩饰不住小女儿的情思。
      “馨若,我刚才说的你都听明白了么?”云端见状故意点名问她。
      “啊?……听,听明白了……”小女孩一惊,慌忙收神。
      “那你说说看,我刚才把哪一个栏目分给你负责了?”
      “嗯……是……“百宝箱”……”馨若心虚地胡乱瞎猜,脑筋飞快地转个来回,又说:“哦,不!是……是朱颜记!”
      云端淡淡一笑,“其实,我还没有分配呢,你又如何得知?”她见馨若窘得不敢抬头,也便不再苛责,只说:“要专心啊!”而后,又附在馨若耳边悄声道:“做得不好李公子会生很大很大的气哦,当心他不理你……”说完,便不再理会她,开始若无其事地为每位编辑分派具体的工作内容。一旁的李白不知其中缘故,只是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从一进门起就不停偷看他的馨若,若有所思。

      碰头会在进行了大概1个时辰所有便宣告结束,云端让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准备明天一早就正式开始工作。待他们走后,云端又和李白聊了些办杂志的细节问题。李白拿着一张“编辑工作任务表”;看了看划归在自己名下的“大唐拍案惊奇”一栏,对她说:“你知道的,我从没写过传奇故事。”
      “没关系啊!”云端笑得轻松,鼓励道:“任何事情总有第一次,一回生,二回熟,试试看吧,也许你写这个比写诗还顺手呢!”
      “哦?对我这么有信心?”
      “呵呵,不是对你有信心,是对我自己的眼光有信心。”她故意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
      “啊?……哈哈哈!”李白大笑,他以为她会肯定的,却不曾想,她会这样说。这是一个再可爱不过的答案了不是么?如此这般的言语,也只有她才说得出吧!
      “这个传奇故事,你可以考虑写得长一些,几千字几万字都没有问题,咱们可以连载。”
      “连载?什么意思?”他听得一头雾水,心下更加奇怪。怎么她总是有那么多的新鲜词儿呢?他时常有种感觉,她所知道的东西,比他们这些人要多得多,是涉猎知识广博的缘故么?想他自己读书不少,又各地游历,可是在她面前,却还是自叹不如。惊奇之余,他对她更多的是佩服。
      “就是在杂志上连续刊载的意思。可以把一个故事分成若干节,每期发表一节,然后在结尾注明: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就像我们平日听人说书一样。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没有字数限制的自由发挥,也可以吸引人来买下一本杂志,一举两得嘛!”
      李白恍然大悟,随即点点头玩笑说:“难怪全长安的人都说季家小姐是经商奇才,果然是很会做生意!”
      “呵呵,过奖过奖!”云端顽皮地朝他拱拱手。
      李白笑着端起茶杯啜饮,忽然想起了什么,只见他拿出工整折好的薄薄的一小叠书纸递给她。“给你看这个。”

云端接了,打开来看,原来是诗稿!李白的新诗啊!这下可好,小苒他们又可以排练新歌了呢!她欣喜不已翻看着,只见第一页的标题赫然就是《月下独酌》!除了“花间一壶酒”一句得以保留外,其余的和她那天所见的草稿完全不同,但却正是后世流传的那个版本!
      “这首《月下独酌》是什么时候写的?”她问,既兴奋又激动。
      “呵……”李白淡淡地笑了下,心里柔柔地疼了一下,“就是那天。你来看我的那晚。在你……离开之后。”
      “啊?!……哎!”云端闻言,忍不住懊恼地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道:“只差那么一步!”
      “什么?”他一头雾水。
      “我是说,只差一步,我就可以亲眼见证一首千古名诗的诞生了!真遗憾!早知道那天我晚些走就好了!”
      “呵,季小姐真会说笑!”他看着她脸上那后悔莫名的表情,原本以为她不过是随口戏谑,但这时却不那么确定了。她看来,相当认真。于是他说:“没什么好遗憾的,不过也是寻常写下的一首诗罢了,你又如何知道它能流传千古?”
      “我当然知道。因为………”云端蓦地住口,她刚想说因为这首诗在1000后仍被奉为经典,幸好及时打住,不然又要穿帮露馅了,到时候免不了又要好一番解释,即便任凭李白再怎么聪明也绝对想不到时空穿越这回事,也难保他不会对她生疑。
      “因为这是我的直觉。”她见李白还在等着听她的下文,只得如此搪塞。不待李白说话,她又急忙转移话题,一边低头翻看诗稿一边自言自语道:“我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啊!”
      这小小的伎俩如何骗得过他?李白不禁莞尔,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中带着温柔的笑意。只可惜,她都看不见。可是,即使是她看见了又能如何呢?呵……
      “咦,这诗里也有我的名字呢!”云端看那诗稿,忽然开心地说道。
      “哦?哪一首?”李白狐疑,怎么会有她的名字?他不记得啊……
      “就是这首,《古朗月行》,这一句: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呵呵,看来她和李白还果然是有缘呢,从前她最喜欢的是他那句:“美人如花隔云端”,现在又有了这句:飞在青云端。云端,许云端,多好听的名字那,可惜在唐朝却不能明目张胆的用,只能说是她的“字”。哎……
      “可,你的名字……”
      “呵呵,不就是云端么!这是我的字。”这次她早已准备好了解释的说辞,就像之前对枫庭说的那样自报家门:“小女子姓季名蓝裳字云端,号天外来客。”
      “云端?天外来客?呵,皆在凡尘之上,如此脱俗也便难怪了。”李白玩味着她这有些奇怪的字号,难得恭维一句,却也出于真心。
      云端,云端……他在心底喃喃念着她的字。如此巧合,可是天意如此?
      我写下一首诗,无意中嵌进你的名字。从此,这样的两个字便在我的心里有了非凡的意义。
      我会将它镌刻在心壁之上,一笔一划,深邃透骨;也会时时刻刻想着念着,让它浮动在呼吸的微风间,鲜活在吟咏的诗行里。
      我的天空之上,你永远在云端漫步,而我,只能站在这里遥遥观望,偷偷怀想。间隔着一段无法逾越的距离,就像在最遥远的地方,天海一线,但其实,大海和蓝天,终究是永不相交的平面。呵……云端……

和李白聊完杂志的事情之后,云端便带着他的诗稿回到了宝明斋。
      “蓝儿,你回来了!”正在店里忙碌的枫庭见她进门,立刻迎了上来。“都安排好了么?”
      “嗯,是啊。都好了,明天就可以正式开工了。”她看起来轻松了不少;“哦,对了,杂志上要刊登的那些广告你最近就会去找商家谈么?”
      “呵,我已经在谈了。放心。”枫庭笑了笑,旋即催促道:“快上楼去吧,月姑娘来了,已经等了你好半天了。”
      “啊!她什么时候来的啊?”云端一边和枫庭往里走一边问。
      “早上你刚走她就来了。也没说有什么事。我原想让她去学而堂找你,她说在这等也一样。”
      “哦!”云端点点头,“那我先上去看看。”
      “蓝儿!”枫庭叫住她,“午饭吃过没?”
      “还没呢!”云端这才发觉自己的肚子早已饿扁了,“你不说我都忘了!”
      “你这丫头!”他皱眉,佯装生气却偏又难掩心疼。“一刻不看着你都不行。”
      “嗯,因为我是老鼠给猫当伙计么!”她笑着伸出手去替他展平紧蹙的眉头。
      “什么……老鼠给猫当伙计?此话怎讲?”他一脸不解。
      “就是说赚钱不要命么!”嘿嘿,本山大叔的原话是耗子给猫当三陪,她可不想给他解释何谓“三陪”;所以只能活学活用了。

      枫庭想了想,忽然会意,于是扯开嘴角大笑:“哈哈哈!原来是这样!真是服了你了,哈哈……”
      “不用笑得这么夸张吧……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月姐姐还等着呢!”云端惦记着楼上的花闭月,不晓得她今天突然来找她是不是有事需要帮忙。
      他点头应着:“好,我先去厨房让张大哥给你们弄点吃的。”
      “嗯,我想吃”
      “甜雪!”枫庭替她说了出来。“我都知道,放心吧夫人,很快就好。等会儿给你送上去。”
      “多谢公子!”云端站在台阶上对他展露一个甜美无比的笑,“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他撇嘴,假装不以为然。“呵,少来。”
      云端吐了吐舌,转身向楼上走去。枫庭站在那里,痴痴地望着她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背影,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呵,就是这样。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的心甘情愿。大的小的,棘手的,琐碎的,我所在意的,挂心的,全部都与你有关。照顾你,爱护你,是我甘心承担的责任,亦是我所能得到的,最大的幸福。蓝儿,你可懂?……

      宝明斋二楼最里边的一个雅间是云端和枫庭空出来专门招待朋友用的,此时此刻,花闭月正独自坐在里面,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几案上摆着的一本菜谱,心思已然飘离许久。蓝裳还在学而堂么?和他在一起?刚才江公子说她可以直接去学而堂,她又何尝不想?但……她没有勇气。她一点都没有。见了他,该说些什么才好?她好怕,怕一不小心就让心事泄露,怕见他的客套疏离,更怕,在他的眼中看到别人的影子……不,她不要亲眼目睹这样的残酷,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活在对他的幻想里。就像一场永无止尽的美梦,不唤就不醒。
      “月姐姐!”云端推门进来,亲热地招呼着:“你今天怎么有空来?”

“月姐姐!”云端推门进来,亲热地招呼着:“你今天怎么有空来?”
      花闭月回过神,笑着起身,“想你了呗!”
      “哦,天呐!”云端夸张地捧着心口,“难怪我的心一早就跳得厉害,原来是感应到了你的思念之情!我太幸福了!”说着,还把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呵呵!你呀你!”花闭月好笑地拉着她一起到桌边坐下,戏谑道:“谁能想到咱们叱咤商场的季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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