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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花隔云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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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辗转到了她的手里成为她的东西。真不知道,除了如此相似的容貌,如此相似的佛珠,她们究竟还有多少地方是可以以假乱真的?呵……如果说“袖口相碰也是前世缘”,那她和季蓝裳又该有着怎样深厚的宿缘那!……
  恍惚间,一个念头突如其来地闪过她的脑海,在那一个瞬间,云端的眼眸蓦地一亮。
  也许,1000年以前,许云端就是季蓝裳;1000以后,季蓝裳便是许云端。
  她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
  亦未可知。
  To  be  continued。
  
  第七章 庭院深深


       在季府的第一夜,云端睡得极不安稳。
  清晨,天刚刚亮,她便起身下了床。一时无事可做,索性细细打量起这间唐朝小姐的闺房来:只见在床榻的一侧,立着一个大大的柜子,看样子应该是衣橱,上面雕刻着极其精致的百花图,甚至连花叶上的脉络都清晰可见;旁边的梳妆台上摆着铜镜和妆奁,云端轻轻拉开那精巧匣子的一格,拿起里面的一对鎏金点翠耳坠看了看,忍不住想,从这匣子里头随随便便捡一件东西拿到现代去,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那!
  临窗的长案上放着文房四宝,一些线装书整齐地摞在一侧。云端走过去,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看,呵,是《诗经》呢!中间还夹着一张精美古朴的书签,其中隐约可见的粉红花瓣应该是直接放入纸浆中然后再定型而成的,此时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案旁另有一张矮几,上面陈着一把古琴,乐谱静静地摊开着。她的手指划过琴弦,一声浑厚低沉的乐音悠悠响起,弦的震颤透过指尖直达心底。另一扇窗下还放着一副绣架,上面有一张未完成的绣帕,看上去像是一幅仕女图……云端心里暗叫糟糕,都说通过房间的布置和家居饰物可以推知一个人的品位性情,兴趣爱好,依她所见,这位季小姐定然是知诗书工音律兼且善于女红的,可是这些她都不在行啊!昨晚她还想着要看看自己和季蓝裳究竟有多少相似的地方,如今看来,她们的差距还真大。她沮丧地叹了口气,也许,在这场戏里她注定只能是个蹩脚的演员。
  “小姐?……小姐?……你起来了么?”子霖的声音伴着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云端打开门,见她正端着一盆洗脸水站在外面。
  “小姐感觉好些了么?”子霖放下脸盆关切询问道。
  “我还好。”
  “那…。。小姐可想起什么来了?”
  云端无奈地摇摇头。子霖脸上的失望转瞬即逝,她笑着拉过云端,一面伺候她洗漱更衣,一面说:“没关系。昨天咱们说到哪儿了?今天我接着给你讲。”
  “夫人,哦不,我娘她……怎么样了?”云端忽然想起昨天晕倒的季夫人。娘……。想不到这称呼她叫起来还蛮溜的。
  “夫人已经没事了,只是放心不下小姐。她一早起来就吩咐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红豆羹和春卷,这会儿正亲自熬瘦肉粥呢!”
  云端听了,心内一阵感动。想来,天底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疼爱孩子永远胜过自己。就好像她的妈妈尹颜,无论何时,都会把她摆在心里最最紧要的位置。想起妈妈让云端忽觉鼻子一酸,很担心很担心,若是妈妈发现她不见了,铁定会承受不了的……
  待她一切穿戴妥当,子霖便说要去厨房端早餐来。云端拦下她,“我跟你一起去。”
  “小姐还是在房里好生歇着吧,我去去就来!”
  云端没有理会,自顾自地走出房间,在门口转回身,淡淡笑着,说:“我看天气不错,想透透气。而且……我也想让你带我在家里到处转转。不瞒你,现在我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只怕出了这房间就会迷路的。”
  “这……那好吧。”子霖懊恼地撇撇嘴,边走边说:“从小到大,无论大小事情小姐总能找出一个看似充分的理由来,我呀,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你这话听得可不像是乖乖的,感觉倒是很不情愿呢!”云端笑着轻轻推她一下。灿烂的阳光斜斜地洒下来,在曲折的回廊静静地投下光影。云端眯起眼睛,一路留心记着走过的路线,兼且分神欣赏季府的庭园景致。
  季府比她想象得大很多。
  出了房间,穿过一段长长的回廊,再过一道月门,便是偌大的后花园。花园正中是一个荷花池,池上的石桥连着一个雅致小亭。子霖一面带路,一面将家里各处房间,布局指给云端看。穿过亭子的时候,云端忍不住停下回头看了看,心想,她刚刚都说哪里是哪里来着?这么大,这么多个地方,糟糕了,她根本就没记住几处嘛!
  两人绕过凉亭后面的小假山,经过花圃时,看到一个白发老仆正背对着她们浇花。
  “早啊!李伯!”子霖开心地叫道。
  老仆慢慢直起身,还未转过来,已经听见他笑着回应:“早啊!霖丫头!”那有些苍老的声音听起来却是温和而慈爱。待那老仆转回身,云端便看清了他的样貌,顿时惊异得睁大了眼睛,愣在当场。
  这不是……。这不是……李老伯么?!
  混乱的感觉令云端心口一阵窒息,她就快要晕倒了,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轮回健身中心的李老伯,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呢……
  
  *“李老伯!你怎么也在这里呢?……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我们要怎样才能回去?”云端几乎是冲到了李伯的面前,抓着他的手臂,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李伯没有回答她,却是和子霖一样,一脸吃惊地望着她,完全不明所以。
  “李老伯!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许云端啊!轮回健身中心的许云端啊!……”
  “小姐……霖丫头,小姐这是怎么了?”李伯担忧地问道。
  “李伯,你还不知道吧,小姐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她……”子霖的语气变得哽咽起来。
  “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是什么意思?”李伯越听越糊涂。
  “昨儿个小姐在街上被马惊到,昏了过去,醒来以后什么人都不认得,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云端这时已经松开拉着李伯的手,她听到他和子霖的谈话,心里刚刚燃起的希望又一点点熄灭了。看样子,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那就是说,他和轮回健身中心的那个老伯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事情怎么会如此之巧?她莫名其妙地来到1000多年前的唐朝,进了这季府,摇身变成和自己长得如双胞胎般相似的季蓝裳,这会儿又在府里碰到一个和健身中心的老伯长得一模一样的花匠……细细想来,这整件事情处处透着令人疑惑不解的诡异,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在暗中布局,操纵一切,而她,他们,所有的人都不过是这布局中的一颗棋子而已。遇见什么,经历什么,全都身不由己!直觉里,这诸多巧合似乎都被一条线索串联在一起,但是这根线却是她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想到这儿,云端心底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哦?有这样的事?”李伯听了子霖的话,忍不住皱起眉头,苍老的脸上布满刀凿一样的深刻皱纹。他微微眯起眼睛,深深地望着云端,像是要一直望进她的灵魂深处,洞悉她的全部秘密。他的眼神中那抹凌厉的光芒一闪而过,却叫云端没来由地心惊,整个人陷入一种强烈的心虚和不安中。那感觉,就好像谎言即将被当众拆穿一样。
  “子霖,我们不是要去厨房找我娘么?我好饿!”李伯审视的复杂眼光让云端一心想要赶快逃离。
  “恩,咱们这就走。”子霖应着,又转向李伯道:“李伯,那我们先走了,您老接着忙吧!累了就歇一会。”
  “好。快去吧。”李伯的眼神又再变得柔和,语气也恢复了最初的慈祥。“霖丫头,好好照顾小姐!”
  “是是是!遵命!哼,就知道你最疼的还是小姐。”子霖故意装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我们走啦!”说着,轻轻拉着云端离开了。
  “他是谁?”云端问。
  “哦,我忘了告诉小姐了。他呀,是咱们家的老花匠李伯,在季府呆了几十年了,年轻的时候一直跟着伺候老太爷来着,连老爷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姐从小就喜欢带着子霖来找他讲故事,李伯的故事可多了,讲了这么多年,都很少有重样的呢!李伯很疼小姐的,小姐对他甚至比对老太爷还亲近呢!”
  “原来如此。”云端点点头,一面走,一面忍不住回头望去。远远地,只见李伯仍然在专注地躬身给花草浇水,一切如常。
  “小姐,那就是厨房了!”子霖指着西边的一排屋子说道。
  “哦。”云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跟着子霖穿过花园的拱门,向厨房走去。
  花圃中,李伯已经放下了手里浇花用的小水壶,眼光追随着小姐和子霖离去的背影,紧锁着眉头,怔怔地出神。许久,他才轻轻叹了口气,自顾自低声喃喃道:“该来的总要来,该去的总要去。天意如此,谁都躲不了。躲不了啊!”
  
    还未到厨房门口,云端和子霖便迎面遇上了季夫人和她的丫环青雪,青雪手里端着一个长方形的食盒。
  “蓝儿!你怎么来了?娘正要去看你呢。”季夫人执起女儿的手,眼神中满是心疼。
  云端淡淡一笑,想了想,柔声问道:“娘的身体已无大碍了么?蓝儿不孝,让娘挂碍费心了。”她记得从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类似的情节,对白通常都应该是这样的。
  “啊……你都好了?!已经想起来了?”季夫人的脸上有着惊喜的表情。。
  云端下意识地看了子霖一眼,两人交换了下眼神,只听子霖说:“夫人请放心吧,小姐对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有点印象了,只是其他的一时还没想起来。李大夫不是说了嘛,这个病最要不得心急,只要咱们平日里多讲些从前的事情给小姐听,她总会慢慢想起来的!”
  “是啊娘。”云端轻轻摇着季夫人的手臂,撒娇道:“子霖说得没错。娘看我这不是好好的?您千万别着急, 要是再急出病来,那蓝儿的罪过就更大了!”
  季夫人宠溺地对她笑了笑,舒了口气,说:“好好好,娘不着急。只要我的蓝儿能好起来,让娘做什么都行!走,跟娘回房吃饭去,等会粥凉了就没法喝了。”
  “嗯,好!”云端答应着,乖巧地上前挽着季夫人的手臂,带着子霖和青雪一起往回走去。经过花圃的时候,她四处地看了看,却已经没有了李伯的踪影。她隐隐觉得,李伯似乎知道一些事情,是和她、和这场穿越时空有关的,但这种感觉的根据是什么,却连她自己也全然说不清楚。云端在心底暗暗叹息一声,决定不再费心去探究这诸多事件中隐藏的因果了。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无论是福是祸,恐怕也并非是她想躲就躲得掉的,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许云端就这样化身季蓝裳,开始了她在大唐的生活。
  最初的几天里,她一直在忙着适应环境,熟悉家里的一干人等。季夫人和子霖每天形影不离地陪着她,给她讲起许多关于季蓝裳的事情,她的童年,她的性情,她的喜好,她的一切……云端每每听得入迷,发觉自己知道季蓝裳的事情越多,就越是对她充满好奇。不得不承认,即便是间隔着1000多年的光阴,她和季蓝裳无论是性格还是爱好,甚至是对某些事情的看法,竟然都是那么的相似!这让云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时常,当她听到这位唐朝小姐的故事时,会情不自禁地将自己当成她,清楚地感觉到这副属于季蓝裳的躯体和寄居其内的属于自己的灵魂正在慢慢地合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令人无从分辨。
  没有人再提起要她嫁给江家二少爷这件事。但是,从季老爷和季夫人每日忧心忡忡的神色和家里一众下人的低落情绪里,云端却还是能够猜得出季家的情况已是非常的不乐观。笼罩着季府的愁云惨雾让身在其中的她也不禁有着窒息般的压迫感。一个人的时候,她便想,自己能为这个家做些什么呢?
  平心而论,季老爷和季夫人都是极善良的人,对她的照料和关爱自是不必说,难得的是对家里的仆人也一向体恤和善,下人们对主子也是忠心耿耿,尽职尽责,体贴照顾。倘若季家的生意真的全然垮掉,那么这个和谐而融洽的家也将不复存在。呵……经过这段时日,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当作是季家的一份子了,这又让她怎么能够袖手旁观,眼睁睁看季家垮掉呢?她不能,亦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只是,她究竟该怎样做才好呢?
  这天下午,云端看到花园里的桃树新开了花,便带了子霖去请季夫人一同赏花聊天。她们刚穿过回廊,便看到几个丫环、仆妇还有家丁10几个人站在那里,似乎在商量着什么,有几个人还不时犹犹豫豫地向着季夫人房间的方向张望。
  “大家怎么都在这呢?”云端走过去,语气温和地问道。
  众人一见是她,神色顿时显得有几分慌乱,纷纷垂下眼帘或别过头去,无人作声。
  云端微微挑眉,心下疑惑不解,又再问道:“出什么事了么?”
  仍旧没有回答。所有的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着难言之隐。
  “你们这是怎么了?王妈?翠羽?安生?小姐问话呢,怎么都不言语呢?!”子霖看到众人的样子,有些急了。
  “这……”年轻的家仆安生犹豫了一下,最后一跺脚,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不瞒小姐,我们刚刚正商量着要去见夫人。”
  “哦?你们去找我娘,是……”云端心念一转,已经猜出了八九分。
  “小姐,安生向来都是直肠子,有什么就说什么,今天要是说错了什么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原谅。”见云端微微点头,他便接着说道:“小姐,家里的情况想必您也清楚。到今天,咱们这些下人已经3个月没领到工钱了。以往季家待下人一向不薄,如今季家有难,我们实在不该再为难老爷夫人……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们这些人都是依附季家生存的,可以说,咱们一家老小的生计都和季家绑在一起。要是……要是季家倒了,活不下去的不光是我们,还有我们的家人啊……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才想去见夫人,讨个主意……”
  安生的话刚一说完,其余的人纷纷低声附和着。
  子霖原想说什么,却又觉得安生的话句句在理,无可辩驳。所以最终也只能把什么话都咽回去,无奈地偷偷地叹气。
  众人这时都将目光转向了小姐,不知道听了这番话,她会是什么反应。
  云端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丝毫变化,只是静静地环视着眼前这些季家的家仆。她知道,他们都是极纯朴善良的人,为季家服务多年,有功劳,亦有苦劳,他们对季家的感情,远非自己可比。如今,若非当真是无法可想了,他们也断然不会来找主子说工钱的事情。
  “大家先回去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三天,三天后我一定给大家一个交待。”许久,云端淡淡地开口说道,语气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坚定。看来,帮不帮季家,怎么帮,她今天是必须要做决定了。
  *。 
  
  第八章 期待再相见

    正午的阳光闪耀着令人眩目的光芒,透过树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碎影。
  江枫庭站在宽阔的庭院正中,神情专注地舞动着一柄长剑。
  剑由青铜铸成,刃中央隆起,有脊有棱,剑柄上的麒麟图腾清晰而深刻,剑芒泛着寒光。这柄剑是他当初在日本的一间古玩铺子里花了极高的价钱买下的。他第一眼看到,便断定此物是我华夏之宝,后来细看剑身上的铭文,果然是西汉一位诸侯王的陪葬品。想来,很有可能是被盗墓者窃得,辗转倒卖,最终流落到东洋的。他丝毫也不曾犹豫,当即便以一口价买了下来,不为别的,只因觉得不能任由我中华的传世珍宝被别国他族据为己有。于是不远万里,他带着这柄剑重返故国家园。
  他的手腕灵巧地旋动,翻了几朵剑花,反复舞动着。急急缓缓,自如交替。劈、斩、挑、拨……身形亦随之移动,时而矫若游龙,时而沉稳雄健,浑然忘我,人剑合一。当初,他和哥哥随师傅习练剑法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必要的时候也可防身,所以平日里他极少将剑带在身边,也从不轻易显露他的身手。他素来低调,从不愿引人注目,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道理他岂会不懂?倒不如随心随性,自由自在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会省却很多麻烦,就想现在这样。
  
  雨来一走进院子就看到二少爷在舞剑。他悄悄移近,站在树荫下,静静地欣赏着少爷如行云流水般潇洒飘逸的剑法。忽然,江枫庭一个箭步跨至雨来面前,单手挑起搁在树下石桌上的另一把剑,扔给雨来,吩咐道:“陪我过几招!”
  雨来措手不及地接住剑,还未等准备,只见江枫庭的剑已经直直地劈过来。他连忙反手去挡,一时重心不稳,身体向后踉跄着倒退了两步。基本上,每一次陪少爷练剑,他都会很狼狈,以他的水平,只是防守已经手忙脚乱了,哪里有机会进攻。想当初,少爷也是用心教了他的,他也很用心地练了一段时间,只是练来练去也不见长进,索性也就放弃了,也许他天生就不是块习武的料吧。
  “少—爷!”雨来一边抵挡江枫庭的剑,一边微微喘息着开口叫道。汗水已经渗出额头,顺着鬓角淌下来。不行了,他快坚持不住了。
  “想活命就认真点。”江枫庭丝毫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起来仍是意犹未尽。
  雨来咬咬牙,只好无奈地陪他继续。二少爷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除非他自己喊停,否则谁也别想逃脱。雨来一直挡,一直退,毫无章法,步履凌乱,最后终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江枫庭的剑尖蓦然停在距他的眉心不过1寸元的地方,虽然明知道少爷自会把握分寸,不可能伤害到他,却还是惊得他冒了一身冷汗。
  “少爷……下次这种事您还是找大少爷陪您吧,我……我……”雨来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哈!来!起来吧!”江枫庭伸手将他拉起,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说:“锻炼一下子总没坏处的。”
  两人走到树下,江枫庭让雨来和他一起在石桌旁坐下。
  “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怎样了?”歇了一会,江枫庭不经意地开口问道。
  “哦,已经打听到了。刚才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雨来顿了一下,接着道:“听说季小姐那日回府后就病了,这些天一直在家里休养,想必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她来咱们家的事情才被耽搁了。老爷前几天偷偷派了李管家去宝明斋见了季老爷,八成说的也是这件事。”
  “哦?她病了?”他记得她没伤到啊!江枫庭挑眉,问道:“知道是什么病吗?”
  “好像是一种很怪的病。那天少爷救下她的时候她不是昏过去了么,据说等她醒过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不记得任何事,也不认得任何人,把季夫人吓得当场就晕过去了呢!”雨来说起坊间八卦来颇感兴奋。
  “这是打哪儿听来的?”
  “嗯,昨儿个李大夫到咱家茶楼喝茶,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季小姐的病还是他给瞧的呢。”
  江枫庭不由自主锁紧了眉头。她怎么会病了呢?而且还是那么奇怪的病?他想起那天她那迷路的孩子一般茫然又无助的眼神,心里没来由地一软。情不自禁地,他脱口而出仿佛自言自语道:“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季蓝裳,呵……他不否认,其实,他有那么一点点,想再见到她。
  雨来瞧见少爷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担忧,忍不住打趣道:“少爷,你还挺关心那季小姐的嘛!”
  江枫庭闻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雨来立刻闭紧了嘴巴。
  过了一会,江枫庭站起身来,一边往房间走,一边说:“你收拾一下等会和我出去。”
  “啊?这就走啊?少爷您还没吃午饭呢!”雨来连忙起身跟上。
  “不吃了。咱们去外面吃。”江枫庭已经走到房门口。
  “上哪吃啊?”雨来又问。
  这一次,江枫庭没再怪他多嘴,只是转回头,淡淡笑了下,然后说了三个字:宝明斋。
  
  *。
  昔日里门庭若市的宝明斋,如今却是冷冷清清的。
  江枫庭带着雨来走进去的时候,偌大的店堂里竟然没有一个客人,店小二正万般无聊地坐在角落里打盹。
  雨来见状,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突然大声喊道:“来客啦!” “啊?!”店小二蓦然惊醒,几乎从椅子上跌落。江枫庭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无奈地摇摇头。雨来总是像个小孩子般顽劣,喜欢作弄人,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成熟些那。
  店小二这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他胡乱地用袖子擦了下嘴角的口水,招呼道:“二位客官请上座。”旋即飞快地跑回柜台,自里面端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红木托盘,里面放着一个素雅的小折子,恭恭敬敬地捧送过来。“不知两位想吃点什么?”
  江枫庭伸手取过那折子打开来看,只见里面一页页写满了各种菜品的名字,有一些的后面用朱笔画了一个小小的叉。他指着第一页上那道画了叉的“缠花云梦肉”问道:“这些标记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这道菜曾经是宝明斋的金字招牌,也是他向来喜欢吃的。
  店小二飞快地瞥了一眼那菜单,语气颇显为难。“这些画了叉的菜品,本店现在都……做不了。”
  “哦?为何做不了?”江枫庭问道,心下其实已经猜到了几分。
  店小二犹豫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自家大厨被挖了墙角,临时找来补缺的厨子手艺不济,大部分菜色都不会做,这档子事若是明白地告诉了客人,那以后人家还会上门么?
  “喂!你发什么呆啊?我家少爷问你呢!”
  “ 这……”店小二欲言又止,忽地重重叹了口气,据实以告:“不蛮您说,我家的过去的大厨师傅现如今已经在对面的“醉风楼”掌勺了,从前的这些菜色大都是他的独门菜,别人不会做,所以……若是客官当真想吃这道“缠花云梦肉”,就只能移尊驾去“醉风楼”了。”
  果然如此。和他猜测的一样。江枫庭微微笑了下, “那倒不必,既然做不了,我们点别的好了。” 说着又再将那折子翻了翻,挑着没有标记的菜,点道:“来一盘鸳鸯鱼片,一盘汤浴绣丸,一份御黄王母饭,一碟贵妃红,两碗冬凌粥。就这些。”
  他合上折子,放回到托盘里。店小二大声重复了一遍江枫庭所点选的菜品,确认无误后,便说:“请二位稍等。”随即去后厨吩咐备菜。
  
  “啧啧啧!真想不到,当初声名显赫的长安第一食肆今日竟落得如此冷落凄凉!”
  雨来一边吃一边感叹道。忽然,他像是恍然大悟般,一拍脑袋说:“我明白了!少爷,您今天带我来,并不是真的为了吃饭,而是想要看看这里的实际情形,没错吧?”
  江枫庭但笑不语,算是默认。
  “少爷如此用心,可是真心想帮季家了?”未等江枫庭回答,他又一脸坏笑,调侃道:“我看少爷八成是看人家季小姐长得漂亮,动了心了,才…。。您说,现在是不是后悔当初提出以3个月为限了?还不如当初应了老爷,直接娶她过门呢!嘿嘿!”
  江枫庭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雨来吐了吐舌,不敢再多言,闷下头吃东西。
  江枫庭却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思量起他刚刚的那番话。
  他是真心想帮季家么?
  没错。当初他向父亲提出条件时,便是真想重振季家的生意的,不为别的,只因他向来喜欢接受挑战。唯有有难度的事情,才值得他出手。所以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了解季家的生意状况,思考解决问题的法子。至于后来偶然遇到季蓝裳,却是他完全不曾料到的。
  季蓝裳……呵,这些天,偶尔,他会想起这个名字,想起那抹湖蓝色的身影,想起那迷茫的眼神。
  她漂亮么?嗯,不可否认,她很美。并非她的五官有多精致,而是第一眼看到她时的那种感觉,空灵而飘逸,气质清秀出尘,仿佛如云端跌落人间的仙子,自是有种与众不同的美丽。
  他可是动心的?不,他向来不是以貌取人的浅薄男子,若单凭那一面之缘便料定他动了心,喜欢上她,那未免太荒谬了。但他因那日颇有些离奇的相遇对她产生了兴趣倒是真的。所以,他才想再见到她,想知道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想知道,她究竟是怎样的人?是不是如她留给他的印象一样超凡脱俗? 
  
  心底里,他对她住进江家有着隐隐的期待,却没想到半个多月过去了,季家这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他很是狐疑。前些天,和大哥陪父亲喝茶的时候,他忍不住对父亲说,若是季家不需要帮忙,他便要回江南了。他的时间有限,没工夫陪他们这样瞎耗着。当时,父亲的神色很是窘迫,随便找了件事情便把话头岔开了。倒是大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洞悉了他下意识想要极力隐藏的秘密。
  是的,是的,他知道了又怎样?他承认,他不过是在激将。只因为,他想再见到季蓝裳。
  也许男人都是好奇的动物。越是自己无法掌握的事情,越是想要一探究竟。所以,想要吸引一个男人的注意,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起他的好奇心。
  季蓝裳。呵,那日偶遇过后,你又迟迟不出现,可是故意想要引起我的好奇心?
  倘若果真如此,那么我也只能说……你做到了……
   
  第九章 云端的决定 

    季家花厅内,季老爷和季夫人端坐于主位,有些疑惑地彼此交换了下眼神,又一齐转回头注视站在他们面前的女儿。
  “蓝儿,你有什么事不妨直接和爹说。”季永堂努力地让眉头舒展开来,虽然生意上的事情让他焦头烂额,犹如困兽般不知所措,但是他并不想在妻儿面前表露出太多烦恼,这对于事情毫无帮助,只会徒增她们的担心。特别是蓝儿,她的精神刚刚才恢复了些,事到如今,他亦不想让她背负太多的压力。身为一家之主,不能一肩撑起这个家,已经令他深深自责,他心里的愁苦,竟是无法言说。
  “蓝儿,来,你先坐下,有事咱们慢慢说。青雪,去给小姐端碗酸梅汤来。”季夫人对女儿永远是那般宠溺。
  云端静静地望着他们,即便心里知道这一对1000多年前的父母与自己并无半点血缘关系,却仍然被这份包容与疼爱所深深打动。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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