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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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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装少女还了一礼,道:“不敢当,我这里还礼了。”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不再多言,转身大步而去。头也不回的一口气走回罗氏宗词的大厅之中。
只见商八和展叶青,并肩站在庭院当中,一见萧翎,齐步迎了上去。
展叶青道:“我们正等的心急。萧大侠没有和人动手吧?”
萧翎摇摇头道:“没有,孙老前辈等怎么样了?”
商八道:“他们穴道已经解开。而且又服了解毒药物。”
萧翎奇道,“当真吗?”
只听孙不邪的声音,由那大厅中传了出来,道:“不错啊!萧兄弟快请进来,老叫化心中憋了很多事,必得问个明白不可。”
萧翎大步行入厅中,果然孙不邪和无为道长,连同那武林四大贤都已经醒了过来。
孙不邪急急问道,“萧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啊?”
萧翎道:“怎么回事?我也糊涂了……”回头望着商八,接道:“是谁解开了他们穴道?”
商八道:“大哥不知道吗?”
萧翎道:“我一直未回此地。如何会知道呢?”
商八道:“这就奇怪了!”
萧翎道:“快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商八道:“大哥去后不久,就有一位黑衣人来到了此地,他说奉大哥之命而来,疗救孙老前辈等几人之伤……”
萧翎接道:“那人是什么样子,男的?还是女的?”
商八道:“他似是戴着面具,男子装束……”
萧翎道:“听口音呢?”
展叶青道:“完完全全的男子口音。”
萧翎一皱眉,道,“以后怎么样了?”
商八道:“我和展兄要拦阻于他,却不料他陡然出手,点了我们两人的穴道。”
萧翎叹息一声,道:“说下去。”
商八道:“我们穴道被点,无法阻拦于他,看他进入厅中,推活了孙老前辈等六人穴道,且给他们一粒丹丸,临去之际,又拍活了兄弟和展兄的穴道。”
萧翎道:“他可说明了身份吗?”
商人道,“没有。”
萧翎道:“你们没有问他吗?”
展叶青接道:“他临去之际,叫我等转告萧大侠,他一向不愿问江湖中事,武林中杀杀砍砍,生生死死,都和他无关,他曾经看到一个人,连杀了一十八位武林人物,他亦未出手管过闲事。”
萧翎接道:“这么说来,这人的生性,倒是冷僻的很。”
展叶青接道:“他说话的声音,也是一片冷漠,叫人听来,油生寒意,但是他对萧大侠却又是十分敬重。”
孙不邪接道:“听来他似乎有事请求你萧兄帮忙。”
萧翎只觉脑际一片零乱,说道:“求我帮忙?”
展叶青道:“大概不错,他说,孙老前辈和敝师兄,以及武林四大贤,死活都和他无关,他出手相救,完全是为你萧兄,不用感激他,交情都赏到你萧兄身上,日后,他还有借重萧兄之处。”
萧翎听得一片茫然,但见十几道眼神,一齐投注在自己身上,心中暗暗忖道:今宵之事,千头万绪,复杂异常,如其让他们都糊涂,那倒不如我一人糊涂算了,当下微微点头,道:“他还说什么?”
展叶青道:“就这几句话,说完之后,立时跃失于夜色之中。”
萧翎心中憋了一肚子怨愤和悲伤之气,原想见得商八等之后,一吐积愤、悲苦,哪知竟然又发生了这样一件莫名其妙的事,只好强自忍下心中忧愤之气,缓缓说道:“孙老前辈觉得如何?”
孙不邪道:“那人的丹药很灵,似是已解了沈木风灌入老叫化腹中之毒。”
萧翎道:“那很好……”目光转到无为道长的脸上,道:“道长觉得如何?”
无为道长道:“贫道亦觉得好了甚多。”
萧翎目光一掠武林四大贤人,道:“四位伤势如问?”
那居首青衣老人,抱拳说道:“洛阳朱文昌,拜谢萧大侠相救之恩。”
第二个青衣老人接道:“济南秦士廷,见过萧大侠。”
第三个青衣老人接道:“金陵尤子清、多谢援手之情。”
第四个青衣老人接道:“江州许诗堂,敬领赐助大德。”
萧翎看四人神情,听四人口气,果是一派斯文气质,毫无火性。心中道:这武林四大贤人,倒也是名不虚传,那沈木风天南地北的设法把他们聚集一起,然后点穴下毒,把他们置子死地,但见四人的神情、口气中,竟是毫无怨恨之意、修养至此,那也当得是炉火纯青之称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四位贤人素不卷入江湖恩怨之中,不知如何会和那沈木风结了嫌怨?”
洛阳朱文昌微微一笑道:“咱们和那沈木风毫无恩怨。”
萧翎心道:既然毫无恩怨,他为什么要把你们四大贤置之死地而后甘心,口中反问道:“那沈木风又为什么要加害几位呢?”
济南秦士廷道:“浊者自浊,清者自清,咱们确和那沈木风谈不上恩怨二字。”
萧翎暗暗忖道:好啊!这四人当真是食古不化,如果是那沈木风把你们杀了,你们就清起来了。
长长叹一口气,道:“这么说来,是那沈木风的不对了,无缘无故的把四位邀集来一起,点穴、下毒,加以伤害。”
金陵尤子清接道:“问心本无愧,何必想吉凶。”
萧翎暗道:好!这一个更高了,那意思是说,他们没有开罪沈木风之处,如约而来,是吉是凶自不用去想它了。
当下说道:“正因为四位为人太好了,所以那沈木风非要加害四位不可。”
江州许诗堂接道:“君子胸怀,明月清风,生不负人,死而何憾。”
萧翎心中忖道:这四人果然是贤的可以,却也迂腐的可以,那沈木风真要把他们杀了,他们亦是毫无怨恨之意……
但闻孙不邪冷哼一声,道:“四位果然是大贤大圣的人物,老叫化和无为道长,冒险舍命,赶去相救,那算是白费心了,早知如此,还不如让那沈木风把四位杀了算啦,也免得老叫化和四位一般的受那点穴吞毒之苦。”
朱文昌微微一笑,道:“受恩当知报,积怨应早消,咱们对孙大侠和无为道长的舍命相救之情,那是永铭肺腑了。”
孙不邪道:“老叫化岂是施恩望报之人。”
无为道长突然接道:“四位在武林中数十年,从不过问江湖中事,获得四大贤人之称,贤则贤矣,只是未免有些独善其身,不分是非。”
萧翎心中暗道:久闻武林四大贤人,武功甚是高强,今宵如能劝得他们为武林正义,挺身对抗那沈木风,不但可增加不少实力,且可号召甚多息隐高人重出江湖,对付那沈木风。
只听秦士廷道:“是非之说,原本是两面之词,我们脱出于是非之外,难道还不对吗?”
孙不邪冷笑一声道:“诸位既已脱出了是非之外,那沈木风却又为何追四位吞下毒药,置四位于死地?”
无为道长接道:“四位袖手看武林大劫,自乐于山水之间、反自觉洋洋得意,深夜们心自问,贤是不贤?”
洛阳朱文昌怔了一怔,欲言又止。
原来他一时间,竟是想不出回答之言。
孙不邪道:“四位所以被武林同道,尊为四大贤人,那是因为不肯卷入武林恩怨之中,武林中名利之争的私恩私怨,四位能够抛置不理,的确是可敬,当得大贤之誉,但这次沈木风加害四位情势,那就大大的不同了……”
济南秦士廷接道:“哪里不同了?”
孙不邪道:“沈木风志在武林霸业,手段残酷,积恶无数,连四位素和武林无恩无怨的大贤人也要加害,用心可想而知,加害四位贤人的怨恨,四位可以不予计较,但这武林大义,正邪存亡,难道四位也不过问吗?”
金陵尤子清接道:“如依阁下之见,我等理该如何?”
孙不邪道:“挺身而出,为武林仗大义,和那沈木风一决生死。”
江州许诗堂道:“阁下之意,可是要我等卷入武林杀伐之中吗?”
无为道长道,“目下江湖、道消魔长,四位同受武林同道尊仰,而且贤与不肖,势不两立,诸位既有贤名,难道就放任那不肖之徒,纵横于江湖之上,为所欲为,不加过问吗?”
朱文昌目光转动,扫掠了秦士廷、尤子清、许诗堂一眼,道:“三位贤弟,丐帮孙不邪长老和无为道长,似是说的甚有道理,不知三位贤弟认为如何?”
秦士廷点点头道:“说的道理,的确是不错,只是要咱们执刀剑屠戮武林,小弟实有着心中难安之感。”
尤子清道,“小弟认为那孙不邪和无为道长之言,确有道理,沈木风迫咱们服下毒物,咱们可以放手不究,但却不能放任那沈木风力恶于江湖之上。”
许诗堂道:“数十年来咱们一直是我行我素,不理江湖上是是非非,如今一旦要改变素愿,小弟颇有着茫然无措之感。”
无为道长眼看着四大贤人之中,已有一半被劝说得心动,如若太过于迫急,反而有害无益,当下说道:“四位请慢慢商量,或可找出当与不当,贫道等决不敢勉强。”
朱文昌站起身子,道:“我们研商出结果之后,如何告诉诸位?”
孙不邪道:“第三日中午时分,仍然在此相见,三日时光,总够诸位研究了吧!”
朱文昌道:“足足有余了,咱们就此一言为定,不论我等研商的结果如何,三日之后,我等定当如约而来。”言罢,举步向外行去。
秦士廷。尤子清、许诗堂齐齐站起身子,紧随朱文昌身后而去。
孙不邪目注武林四大贤人的背影消失之后,摇摇头叹息一声,道:“这四人当真是顽固的可以,老叫化见过了甚多生性奇特之人,但像武林四大贤人的怪痹,却是从未见过。”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这四贤的行动,倒是把我也闹糊涂了,世上的好坏之分,善恶之别,当真是混淆难清,就说这四大贤人吧!他们超然于江湖恩怨之外,不谋私利,不争盛名,但却又都身具绝世武功、才被人尊为武林四大贤人,那是对他们的敬仰……”
仰起头来,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他们那不计私怨的气度,和一般武林中人,有仇必报的行径,比较起来,实有天壤之别,那实是当得贤人之称了,但他们那等不顾大局。不辨是非的行径,难道也可当得贤者之称吗?”
无为道长道:“虚名误人,如若他们没有那四大贤人之誉,那也不会有这样的忍耐工夫了,这是一个很微妙的问题!表面之上瞧去,四人不计名利,不记嫌怨。气度博大,人所难及,但如再深看一层,四人这等作为,无非要保持那四大贤人的美名
孙不邪接道:“不错、道长高见,一语中的。”
无为道长缓缓站起身子道,“什么时光了?”
展叶青道:“四更左右。”
无为道长道:“咱们也该去了,别要他们等的太久。”
孙不邪转脸望了萧翎一眼,道:“萧兄弟,老叫化有点事情请教。”
萧翎道,“不敢当,老前辈有阿指教?”
孙不邪道:“老叫化听商八讲,萧兄弟追那箫声而去,可曾见到那吹箫之人吗?”
萧翎想到岳小钗不愿和自己相见一事,不禁心头黯然,长长叹息一声,道:“见到了。”
短短的三个字、竟然使大厅中所有的人,为之一惊,连无为道长那等镇静的人,也为之紧张起来,双日转注在萧翎的脸上。
孙不邪咳了一声,道:“你当真的见到了那吹箫的人?”
萧翎点点头道,“不错。”
孙不邪道:“一位何等模样的人物?”
萧翎道:“一袭长衫的少年。”
无为道长呆了一呆,道:“怎么?又是一位年轻人吗?”
萧翎道:“嗯!夜色中,在下虽然无法瞧的非常清晰,但就所见到而言,确然是一位年轻人,一袭长衫,颚下无髯。”
无为道长转脸望着孙不邪,问道:”老前辈可知近代武林中,哪一位洞箫吹的最好?”
孙不邪道:“箫王张放……”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就老叫化子所知,那箫王张放,已经陷身于禁宫之中。”
无为道长道卜“不错,就贫道所知,近代江湖之中,以那箫王张放的洞箫,吹的最好,据说他的箫声能够引诱飞乌落地,吹出百鸟争鸣之音,技绝一代,故有箫王之誉。”
孙不邪道:“自那箫王陷身于禁宫之后,江湖上再无听到有吹箫的高手,那吹箫之人,却陡然在江湖上出现……”
展叶青突然接口说道:“我生恨晚,未听到过那箫王张放的萧声,但适才箫声,却是亲耳听闻,声若天籁,九曲百转,伤悲处,能使人不自觉凄然流泪,哀怨处,能使人啼嘘长叹,使在下不解的是,那箫声一直是幽怨凄伤,听不到一点欢乐之音,轻松之声。”
无为道长急急接道:“可有琴声,随来那箫声之后吗?”
萧翎道:“琴弦先动,箫声随至,琴韵幽幽,萧声如诉。”
无为道长道:“这就是了,那夜在湖畔惊走沈木风,颇似琴箫混合之声。”
孙不邪沉吟了一阵,道:“是谁呢?老叫化实是想不出来。”
萧翎心中暗道:我知道啊!那弹琴的人,是小钗姊姊,至于那吹箫之人,我已见到了他,我虽不知他的姓名,但却知他是那蓝玉棠的表兄。
岳小钗拒绝相见,使萧翎的心中充塞着一股优愤痛苦,他用尽了心思,仍是想不出那岳小钗,为何会拒绝和自己相见,他本想说出详情,以泄心中忧苦,但却又强自忍了下去。
只听无为道长轻轻叹息一声,道:“孙老前辈,也不用多费心机去想了,那弹琴吹箫之人,既然暗中相助咱们,自可断言是友非敌,此刻,虽然不愿和咱们相见,但总有相见之时。”
孙不邪道:“不错,那沈木风虽然退走,但却未必就离鄂州,咱们得早回约定之处。”
挺身而起,大步向外行去。
群豪鱼贯相随,离开了罗氏宗祠。
萧翎心有所思,也来问孙不邪等遇险经过,倒是孙不邪,慢行一步,和萧翎并肩而走,说出了遇险详情。
原来,孙不邪和无为道长得丐帮中弟子报告,知道武林四大贤人,被沈木风诱到罗氏宗词后他中木舟之上,想到沈木风的恶毒,武林四大贤人必然要吃大亏,这四人虽然不和江湖上人来往,但在武林中却是盛名甚著,而且武功十分高强,如被那沈木风迫胁所用,必将使江湖为之哄动,其影响之大,实难计算,
两人追踪而至,登上木舟,只见烛光高烧,四君子分坐在舱中一张方桌四面,却未见那沈木风的人在何处。
无为道长为人心细,见状力主慎重,孙不邪却救人心切,一跃入舱。
四下流顾,仍然不见那沈木风的人踪何处。
无为道长眼看孙不邪进入舱中,也只好随后而上,
两人行到四大贤人的身侧,举手在四人身上推拿了一阵,但四人仍然是端坐不动。
这当儿,突闻木门呀然,后面舱门开启,一个红衣怪人,缓步向两人行来。
孙不邪猛发一掌,正击中那红衣人的前胸。
但见红衣人一顿之下,又向前面行来。
无为道长长剑出鞘,一剑点向那红衣怪入,正中肩头。
哪知剑尖如刺在坚石之上,那红衣人竟然是毫发无伤,
就在两人惊异之间,沈木风疾跃而出,点中了两人穴道。
孙不邪述完经过,叹一口气,又道:“以后的事,就是灌下毒药,萧兄弟已经知道了。”
萧翎道:“我也遇到了那红衣怪人,如非有人相救,此刻只怕我也被那沈木风生擒活捉了。”
谈话之间,已到了约定的豆腐店外。
只见烛光盈盈,石磨隆隆,一个身着缕衣的老人,正在推动石磨。
孙不邪当先而行,直入店中。
那推磨人望了孙不邪和无为道长一眼,道:“人都在内室等候。‘
群豪行入内室,只见司马乾、杜九及武当弟子,都集中在室中等候。
木榻上仰卧着一阵风彭云。
萧翎急步行近木榻,低声叫道:“彭兄,好一些吗?”
彭云启开双目,微微一笑道:“大约是死不了啦。”缓缓挺身而起,挣扎下榻,对着孙不邪拜了下去。
孙不邪一挥手,道:“你躺着吧!”
彭云不敢抗命,依言躺了下去。
孙不邪道:“伤在何处?”
彭云道:“左胸之上,幸得杜老前辈细心施救,已然大见好转了。”
杜九道:“不敢当,咱们是兄弟相称。”
彭云微微一笑,道:“在我师祖之前,小要饭的不得不和你客气。一下了”
杜九道:“不必如此,交朋友嘛,咱们各交各的就是。”
孙不邪说道:“这话倒也不错,他称我师祖,如若排起辈份来,和眼下之人论交,这不就要低了两辈。”
只见无为道长伸手把在彭云脉穴之上,瞧了一阵,道:“不妨事,明日再服两帖药,就可以复元了。”
商八看室中狭小,人数众多,站着已很拥挤,当下说道:“此地不是居留之地,咱们换个地方才行。”
彭云道:“小要饭的知道一处隐秘所在。”
商八问道:“什么地方?”
彭云道:“城外五里,有一座无人居住的宅院,竹林环绕,十分广大,里面设备,应有尽有。”
展叶青道:“如此华丽宅院,何以无人居住呢”
彭云笑道:“这个吗?小叫化就不清楚了,也许是因为闹鬼吧!”
孙不邪道:“既有如此去处,咱们也不必在此停留了,早些赶去
目光一掠彭云道:“你能走路?”
彭云道:“慢一点走,大约还可支持。”
杜九道:“我瞧还是杜老三背着你走吧!”
彭云道:“那就多谢杜兄了。”
无为道长道:“趁天色还未大亮,咱们出城去吧!”
杜九背起彭云,当先带路,一行人直向城外行去。
展叶青低声间萧翎道:“萧大侠,你相信鬼神之说吗?”
萧翎摇摇头,道:“不信。”
展叶青道:“这鬼神之说,在下本也不信,但世间传说,历千百年而不衰,倒叫在下有些迷惑了,但望能够见见鬼神,以广眼界。”
萧翎心中一直想着岳小钗何以拒绝和自己相见,哪里有心情听那展叶青谈神论鬼,最后凡句话,根本未曾听到。
展叶青眼看萧翎心不在焉,若有所思,也不多言,放步向前行去。
数里行程,在群豪脚下行来,不须一刻工夫,便已赶到。
第八回 留痕显绝技
此时,天色已亮,抬目看去,只见绿篡依依,环绕着一座规模很大的宅院。
孙不邪一皱眉头,低声问彭云,道:“这座宅院,毫无破落之征,亦无荒凉之感,怎的会无人居住呢?”
彭云道:“错不了,小要饭的记得清清楚楚。”
无为道长道:“既然到了此地,咱们不妨瞧瞧,如是宅中住的有人,咱们不去打扰就是。”
商八暗道:那也只好如此了,加快脚步,抢在最前面,说道:“好,在下先去瞧过。”
穿过竹林,直到大门前面。
只见一对黑漆大门,紧紧的关闭着,不禁一呆,暗道:如是这宅中无人,大门怎会关闭,只怕那小叫化子受伤不轻,神志不清,也许记错了地方。一时之间,呆在门前,不知该如何才好。
但闻身后传来了彭云的声音,道:“小叫化记得清清楚楚,决错不了,商兄推开大门瞧瞧。”
商八心中犹豫不决,听得那彭云之言,只好伸手推去。
一推之下,那木门闻风未动,想是门内已经上了木栓。
商八摇摇头,道:“不对,如是室中无人,这木门怎会关起。”
彭云四下打量了中眼,道:“奇怪呀,小要饭的记得清清楚楚、就是此地,决错不了,商兄越墙而入,进去瞧瞧如何?”
商八看那彭云神志清醒,不似胡言,心中亦动了好奇之感,一提气,越墙而入,启开木门。
彭云说道:“杜兄背我进去。”
杜九抬头看去,只见一道红砖铺成的走道,由大门处,直达二门,打扫的十分干净,哪里像。无人居住的洋子,心中暗道,这样的宅院,怎似无人居住。
心中念转,入却依言踏阶而上,直向门内行去。
商八低声说道:“老三,离我远些,你背着要饭的,万一遇上突袭,只怕应变不易。”
杜九应了一声,落后三步。
商八重重咳了一声说道:“有人吗?”
彭云低声说道:“如是有人早该问咱们了……”
语声未落,突闻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什么事?”
商八微微一怔,停下脚步,一抱拳,道:“打扰好梦,抱歉万分。”
那冷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你们擅闯私宅,该当何罪,还不快退出去。”
商八回顾了彭云一眼,道:“咱们退回去吧!”
转身向外行去。
彭云低声说道:“商兄,那人,也不是这宅院中的主人。”
商八道:“为什么?”
彭云道:“商兄如若不信,何不问他一声。”
商八想到那人讲话口气冷漠,倒不妨气他一气,当下说道:“阁下亦非这宅院主人,怎生讲话如此无礼。”
他讲这一番话,无非是想气那人,却不料那冷漠声音竟然应道:“世间事,总该有个先来后到,谁要你们来的晚了一步。”
彭云低声说道:“怎么样?他们只不过早到一日,这宅院,并非他们产业。”
商八目光转动,暗道,此刻天色已亮,彭云还要养伤,这宅院甚是广大,他们既非本宅主人,咱们借住一些,又有何妨?
心念一转,高声说道:“如说这宅院吗?咱们三日之前,已经有人在此住过,只不过因事他去,今日归来罢了……”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要说先来后到,咱们是早先阁下儿日了。不过,此宅亦非我等所有,阁下等既已借住,咱们也不能撵走诸位,好在这宅院甚大,多住几人,也是无妨……”
只听那冷漠的声音接道:“不成,听我相劝,还是快退出去。”
商八心中暗道:我商老二是何等人物,吃四方,赚八面,今日要叫你给唬了出去,那还能在江湖上混吗?当下高声说道:“如是在下不愿退走呢?”
那冷漠的声音道:“除非你们活腻了,不想再活。”
商八目光转动,只听出那声音来自紧靠大厅的西厢之中,却是不见人踪何处。
杜九听那人口气很大,心中有气,低声说道,“老二啊!咱门得上去瞧瞧。”
商八道:“好!你不用去了,照顾小叫化子要紧,那人口气之大,想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彭云低声嘱道:“商兄小心一些。”
商八道,“不劳嘱咐。”大步直向厅中行去。
这座前院,十分广大,占地约有亩许,商八停身之处,距大厅还有五丈以上距离。
商八行近大厅两丈左右处,突然听得那冷冷的声音又道:“不教而杀,为之虐,但我已经警告过诸位了,你们自己寻死、那就不能怪我了。”
商八心中对那发话人,毫无轻视之心,早已暗中运气戒备,听得这人一番后后,更生警惕。
杜九缓缓放下彭云,低声说道:“听那人口气咄咄逼人,也许真有一点本领,杜老三得去为我们老二,打个接应了。”
突闻商八冷哼一声,急向后退了回来。
杜九吃了一惊,纵身而起,飞落在商八的身侧,急急问道:“老二,受了伤吗?”
商八眉头紧皱,不答杜九的话,却卷起了左手袖管。
杜九冷目望去,只见商八左手小臂上,刺着一枚小箭。
说它是箭,其实比针大不了多少,伤处泛起了一片深紫之色。
杜九伸手欲拔毒箭,商八却突然一收左臂,疾退两步,道:“针上剧毒强烈,不可用手触及。”
说话之间,萧翎、孙不邪,无为道长和司马乾联袂而入。
彭云急急说道:“道长快去看过,商老二中了毒药暗器。”
无为道长加快脚步,奔行到商八身侧,低头望了那暗器一眼,骇然说道:“蛇头追魂箭。”
杜九吃了一惊道:“蛇头追魂箭?”
商八道,“怎么?很危险吗?”
无为道长道:“不错,贫道听先师说过这等暗器,奇毒无比,但自贫道出江湖之后,从未听说过这蛇头追魂箭在江湖上出现过,此刻骤然出现,显然那施暗器之人,是大有来历的人物了。”
萧翎道:“怎么?道长无法解去箭上之毒吗?”
无为道长道:“据贫道所知,除了施放暗器之人的独门解药之外,天下名医很少人能够解这追魂箭上之毒。”
伸手点了商八臂上两处穴道。
萧翎回顾了杜九一眼,道:“施放暗器之人,还在此地吗?”
杜九瞧了那临大厅的西厢一眼,道:“大约还在西厢之中。”
萧翎道:“有劳道长替我商兄弟稳住毒伤,在下去向他讨取解药。”举步向厅中行去。
萧翎自出道之后,连会武林高人、枭雄,时间虽然不长,但经验却是长进了不少,一面向那西厢行进,上一面暗中运气戒备。口中却说道:“室中那一位高人,在下萧翎求见。”
但闻西厢之中,传出来一个冷漠的声音,道:“无暇接见。”
萧翎怔了一怔,道:“在下以礼求见,兄台这等拒人于千里之外,就不觉太过无礼吗?”
那冷漠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在下等素不和武林人物搭讪,阁下还是离开的好。”
萧翎原想入侵住宅,屈在己方,好言讨些解药,治疗好商八身受之毒,也就算了,却不料对方的口气,竟如此冷漠难听,不禁动了怒火,冷笑一声,道:“阁下口气如此之大,未免有些小视天下英雄了。”
那西厢之中,又响起那人冷若冰霜的声音、道:“从此刻起,在下不再回答任何问话,阁下如再向前一步,当心那蛇头追魂箭,取尔之命。”
萧翎凝立不动,长长吸了一口气,双手伸入怀中,戴上了千年蛟皮手套,缓缓说道:“萧某敬谨候教。”
过了半晌,仍不闻那西厢中有人答话。
这时,孙不邪已跟进萧翎身侧,低声说道,“据老叫化所知、当今武林之世,能施用那蛇头追魂箭的人物,只有一人,但那人早已陷身禁宫之中,禁宫未开,自是不会出来,这人不知是何许人物,竟然也会施用毒绝一代的奇形暗器,萧兄弟,你要小心一些对是。”
萧翎点点头,道:“多谢老前辈的关心……”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老前辈不要和晚辈一齐涉险了。”
孙不邪点点头,移步退了下去。
萧翎提高了声音,道:“萧翎已经告罪,阁下置之不理,萧某只好闯进去了。”
他心想商八武功不弱,那人能一击射中商八,足证明那人手法,的确是非同小可,是以,亦不敢丝毫大意,一面移步前行,一面全神贯注,留神着四面八方的动静。
行约七八步,瞥见寒芒一闪,电射而至,不但来势奇速,而已无声无息。
萧翎右手一挥,接住了一枚蛇头追魂箭、心中暗道:此人手法之快,果然是惊人的很,如若我不是早已留心,只怕在不知不觉中,就要伤在这蛇头追魂箭下了……
但闻那西厢中传出来冷漠的声音,道:“好手法,出道江湖以来,很少有入能够接得住我这蛇头追魂箭……”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我那蛇头追魂箭上,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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