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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妃,朕要吃定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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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张与前皇后相似的脸,雅贵妃从未说出口的是,她虽恨婉贵人,但是相比之下,李淑媛的那张脸才是她最恨的。想当初,皇上对她章雅真疼爱有加,她以为他会封她为后,可是万万没想到,在皇上心目中,她李淑媛才是他的最爱。

她不容易等到李淑媛死了,她以为她终于可以当皇后了,却没想到,就因为李淑媛死前的一句话,她再次与后位失之交臂,她怎能不恨?如今水恨蓝却顶着这张脸,时时在自己面前招摇,她恨不能拿把刀,将这张脸一刀一刀的捅上千刀万刀,也解她这些年来的委曲。

“娘娘言重了!”既然对方已变了脸,蓝贵嫔知道,这种合作关系当再也难已继续下去了,干脆也报了同样的态度,说:“说到谁先算计谁,娘娘心里更该明白不是?”

“你什么意思?”雅贵妃厉声问,但声音里明显底气不足。

蓝贵嫔站了起来,眼神瞧着珠帘外,说:“如果臣妾没有猜错的话,娘娘早在婉贵人进冷宫的最初就开始算计臣妾了!”

“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蓝贵嫔莞尔一笑,道:“既是如此,那就让臣妾说清楚点,娘娘不要当臣妾是傻子,您选择与臣妾合作,为的无非是利用臣妾扳倒婉贵人,在这个后宫里,您向来扮演着知书达理、柔弱无能的角色,似这种除掉眼中盯的事,当然得由您选定的‘棋子’来帮您完成了!”

雅贵妃冷哼一声,说:“小小一个贵人,本宫需要费这些手脚么?”

“是呀,如果她真是一个贵人您当然不会放在眼中,可是偏偏她太不单纯了,因为她长着与您一般的模样,哦不,是您年轻时候的模样!别人传您多么不受皇上的待见、处境多么尴尬,可臣妾却不那么认为,皇上其实早已与您定情,一直以来,您在皇上的心中都有着相当重要的位置!可是婉贵人进宫了,皇上看到她,就仿佛见到了初见时候的您,有了她,娘娘就变得可有可无了,渐渐地,皇上的心就再也不在娘娘这里了!为了长久的得到皇上的爱,更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后位,婉贵人就必须得除掉,娘娘,臣妾说得可对?”蓝贵嫔说完笑嫣如花般的转身看着章雅真。

雅贵妃也站了起来,在蓝贵嫔面前站定,面上露出了笑容,说:“不愧是能扳倒一个国家的红颜祸水,你看问题比这后宫任何一个女子都要透彻,看来,皇上平时该是什么都不瞒你了?虽是如此,但你我这是各取所需,本宫容不得她,妹妹更是容不得她!这谁先算计谁的话,妹妹大可不必以这种态度来质问本宫吧?”

“冷宫门前,四个宫女被杀一事,娘娘该不会忘记了吧?难道娘娘不是让她们冒了臣妾的名前去滋事么?可惜啊,娘娘并不了解婉贵人,她没有当场指认臣妾,您失望吗?只是臣妾很是好奇,娘娘神通广大,在这宫中畅通无阻,就连指使刺客在太合殿杀人都能安然逃脱,娘娘背后的人该有着怎样的权势,臣妾汗颜之极!”

雅贵妃冷冷地道:“你有何证据证明,那四个宫女是本宫指使的?”

“明人不做暗事,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娘娘又何必否认呢?”

雅贵妃笑了笑,走到窗台旁,那里有一盆怒放的君子兰。这个季节,本不适应它生长,可是雅贵妃却将它照料得极好,朵朵盛开的花儿赏心悦目,似能将这个季节的寒冷躯散。“蓝贵嫔这种口气,好像已铁了心要与本宫划清界线了?看来,咱们的君子协议只能走到此了!”

蓝贵嫔收了笑容,表情变得极为庄重起来,说:“臣妾能幸得娘娘相助本该感恩戴德,但是反观娘娘所为,事事都令臣妾寒心,娘娘手段干脆,人命在您眼里有如虫蚁,臣妾实在不敢苟同,望娘娘原谅臣妾的胆小无能!”

雅贵妃拿起一旁的小剪刀,一边修剪兰上的茎叶,一边说道:“人各有志,本宫自不会勉强,但你要想清楚了,今日出了这个门,你我可就得有一番真正的较量,你可千万别以为上次一事,本宫就能就此倒下!就像这株兰花,虽然这个季节不适合它生长,可是本宫依旧有办法让它开得精彩,你明白吗?”

蓝贵嫔也向那株君子兰看去,却不卑不亢地答:“君子兰品性清高,生命力本就旺盛,但这种气侯怎么着对它也极为不利,娘娘虽然将它照料得极好,可细看,却能发现它终究没有往日的娇嫩、水灵!明日便是册封之期,娘娘还是想想这凤印该交往何处吧,臣妾就不叨扰了!”

雅贵妃待她即将踏出房门之时,才不急不缓地道:“蓝贵嫔就不想听听本宫下一步的计划?”蓝贵嫔只好站住,却并未说话,雅贵妃也不在意,只接着说:“本宫觉得婉贵人的心思要比贵嫔你单纯多了,不知贵嫔如何看?”

蓝贵嫔心中一怔,暗骂章雅真无耻,“婉贵人是单纯,娘娘可别忘了,她可是皇后的人,娘娘认为,您有把握让她听您的话吗?”

“这点本宫早已顾及,所以......本宫干脆将皇后也拉拢过来,贵嫔觉得有可能吗?”蓝贵嫔恨得紧咬了牙关,一双手在广袖里死死握紧,事前她确实没想过雅贵妃会如此做。章雅真见了,也不揭穿她的愤恨,只顾着继续说道:“本宫一直以为你跟那些女人不一样,如今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好生听着,这话本宫只说一遍,今夜过后,本宫依旧是以前的本宫,凤印依旧驻守昭阳宫!至于你,自求多福吧?不送!”

正文 以退为进

蓝贵嫔心中压着一把火,只觉胸口烦闷异常,出了昭阳宫就匆匆往回赶,路过柔仪殿时,从里面传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让她停了下来。往来旧院不堪修,近敕宣徽别起楼。短短两三月,那座被一场大火连地拔起的宫殿,此时又开始显出它的富丽堂皇来。蓝贵嫔狞笑着,暗道:蓬莱正殿平地起,章雅真,我倒要瞧瞧,你如何咸鱼翻身?但一想起章雅真有可能将婉贵人从冷宫里弄出来,蓝贵嫔就发了愁,好不容易让顾念琳从皇上面前消失了,可要是她卷土重来,她水恨蓝可就再无把握能赢过这场争宠游戏了。要想永无后患,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一刻,蓝贵嫔异常坚决,顾念琳必须得死!

入了夜,京城有名的风尘之地生意开始火爆起来。猥亵的镖客、浓妆艳抹不断浪笑的青楼女子!醉烟楼,到处充斥着浓重的脂粉味与让人暇想连翩的暧昧。孙妈妈那张擦满了脂粉的老脸上,此时烦不胜烦,似乎身旁的丫环与她说的事极让她伤脑筋。“琉珠,姑姑此刻在哪?”孙妈妈听完丫环琉珠的禀报后,问道。

“就在后院关押姑娘的地方,妈妈要过去吗?还是让奴婢去回个话?”琉珠恭敬地道。

孙妈妈手一挥,说:“不必,我亲自去,这里你看着!”说完,便提了裙摆,绕过嬉笑的人群,往后院而去。昏暗的灯火下,一位身着黑色风衣、戴黑色斗篷的女子背手而立,孙妈妈紧吸了一口气,凑上前去,口气变得谦卑起来:“老奴给姑姑请安!”

‘姑姑’转了身子,斗篷上的盖巾正好将她的脸遮住,她的声音也是刻意装扮了的,“孙妈妈,我送来的人可还好?”

孙妈妈赶紧答:“按照姑姑的指示,不敢打骂、更不敢强逼,每日里好酒好菜侍候着,可是姑姑,我这醉烟楼也是要生活的,她这一日不答应接客,我就要白养她一日,长此下去,可如何是好?”

‘姑姑’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你急什么,我这不是给你出主意来了吗?”

孙妈妈一喜,急问:“姑姑有办法?”

“办法我可没有,这是我家主子教我的,我家主子说,打骂只能让一个人的身体屈服,要使一个人彻底听话,就得收服她的心!叫人来将她带到姑娘们接客的地方,剥光了她的衣物,绑了手脚,堵上她的嘴,并让隔壁几间房的姑娘不停的接客、大声呻吟,保证几日后,她便能心甘情愿地顺从!”姑姑的声音毫无感情,至始至终都是冷冷的。

“是!”孙妈妈喜上眉梢,赶紧地就唤来了几个丫头,从柴房里押出一名女子,赫然竟是失踪已久的阿细。

阿细清瘦了不少,此时一边挣扎,一边求饶:“求求你们,放了我吧!”转眼发现了斗篷女子,灯火太昏暗,再加上她本就戴着面纱,任阿细如何睁大了双眼,也难以看清她的脸,只好朝她吼道:“是你,你到底是谁,为何害我?你们要带我去哪?放开我......”

孙妈妈轻蔑地嘲笑道:“这里是青楼,当然是带你到一个开心的地方去,细姑娘,放心吧,妈妈我不会害你的,过不了几日,你便会爬着来求我让你接客的,嘻嘻......”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双手难敌四拳,单薄的阿细很快被带到了前院的一间房里,几个丫头同时上前,将她的全身衣物脱去,又按吩咐绑了她的手脚、堵上了她的嘴才退了出来,可怜的阿细眼里满是屈辱的泪水,恨恨地瞪着站在一旁的孙妈妈与斗篷女子。

“好了,孙妈妈,办法有没有效,就看你这里的姑娘功夫是否了得,天色已晚,我得回去复命了!”‘姑姑’看了床上的阿细一眼,遂转身往门外走。这时,一阵寒风刮进,吹起‘姑姑’的裙摆,露出一对着了黑色软靴的大脚。阿细突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离去的女子。多日来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斗篷女子的脸她看不清楚,可这件宫裙,她却再熟悉不过,红梅的衣橱里就有这么一件宫裙。

“水恨蓝,你果然好毒的心,老天做证,他日若我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定要让你生不如死!”阿细用仇恨的声音,在心里喊道。

戌时刚过,宫里已安静了下来,窗外本已停歇的雪花,此时又纷纷扬扬飘落起来。蓝贵嫔梳洗一番,红梅端上安胎药让她喝了,就欲侍候她上床歇着。突然,听得一阵抓刺客的嘈杂声传来。她皱了眉,暗道:“章雅真果然行动了!”

事情果然发生在昭阳宫,只是受伤的却是雅贵妃。龙允轩赶到时,雅贵妃因伤口太深流血过多,已昏迷过去。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莲昭仪只能流着泪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原来方才雅贵妃送几位昭仪及容贵人出得宫来之时,突然几个刺客出现,手上的刀剑直冲容贵人而来,危机时刻,雅贵妃想也没想便挡在了容贵人面前,结果被刺客刺中左肩,那刺客本来还想再对容贵人下手的,但是李昭仪等人的大喊立刻引来了宫中侍卫,刺客这才作罢,四下逃窜而去。

容贵人缩在皇上的怀中,早已吓白了脸。龙允轩却握紧了拳头,容贵人向来与人和睦,谁要向她下毒手?答案很明显,对方是怪她前次在御书房说了六味黄酮茶的真话;其实他早已想到了这一日。这个后宫中,没人敢这样公然与太后为敌,可是当时容贵人为了他,不得不冒险,才惹来这杀身之祸。想到此,他惊白了脸,今日要没有雅贵妃以死相挡,容贵人可就真的凶多吉少了,如果真如此,那他就是间接害她的凶手。

蓝贵嫔就那样呆呆地立在一旁,心中无数思绪同时侵袭着她。这一生,她从未这样讨厌过一个人,她以为章雅真要行动该会从婉贵人身上下手,却没想到,她会选择容贵人;也在这一刻,她真正的看到了何谓‘不争即是争’,皇上的后怕与紧张是毫无掩饰的,他甚至来不及去多关心一些寝室中正在抢救的雅贵妃,就那样不管不顾地将容贵人抱在了怀中。

容贵人,这个长相只能用清秀来形容的小女子,她永远是静静的,不张扬、不随流,你只要瞧上她一眼,便能让如潮的心绪安静下来,她的眸子清淡如水,能让你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都是有希望的。蓝贵嫔终于懂了,皇上对她细水长流的爱,无须刻意宠之、更不会因故淡之,容贵人就是容贵人,或许她就跟婉贵人一样,一个静若处子、一个动若脱兔,却永远是皇上心目中的两种唯一。

天亮了,所有的阴谋也过去了,成功的、失败的,都将在皇上下朝后得见分晓。水恨蓝披了天蓝印花条纹的褶皱长大衣,右手轻轻抚在尚未明显凸起的小腹上,等在了皇上下朝的必经之地。思虑一夜,她终于下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

“臣妾参见皇上!”龙允轩匆匆而来,他本来是要去涵宜殿探望容贵人的,却不想在半道上遇见蓝贵嫔,自是一脸诧异。

亲自扶了她,关心地责备:“蓝儿,天寒地冻的,有事不能等朕过去再说吗?”

蓝贵嫔冷白了一张脸,此时僵硬地笑了笑,答:“皇上,此事等不得!”皇帝更加不解,蓝贵嫔面上露了心酸的无奈,说:“臣妾想了一夜,请皇上将臣妾的名字从册封名单上勾去!”

龙允轩一愣,遂问:“这是为何,试问这后宫中有多少女子想着能步步高升,蓝儿怎会有这种念头呢?”

蓝贵嫔酸楚,道:“能平步青云,自然是件好事,可是若要因此惹来她人的算计,徒增皇上的烦扰,却是臣妾不想经历的,昨夜臣妾想了很多,皇上心中若有臣妾,位分的高与低有何区别?换句话说,皇上心中若没有臣妾,臣妾要个位分来图个表面风光,却又有何用?所以,这册封一事,请皇上成全!”

龙允轩长叹一声,伸出手将她额角的一丝乱发抚平,道:“蓝儿啊,朕知道后宫中的女子苦,在后宫生活,是要懂一些生存之道才能安然存活的;昨夜容贵人也像你一样,求朕免了她此次的升迁,她是真的无所求,所以朕不忍勉强!”

蓝贵嫔立即禀明自己的心志:“皇上,臣妾也是真无所求!”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龙允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点头应承了她。

正文 人比桃花

大顺天佑五年末,轩帝册封昭阳宫章雅真为庄雅皇贵妃,掌凤印;册封紫秀宫方淑云为贵妃,同掌后宫事务;册封玉棠宫李氏、春棠宫张氏、梨棠宫楚氏、澄心苑玉氏分别为李妃、莲妃、楚妃、玉妃;册封涵宜殿陈氏为六嫔之首贵嫔;这样一来,四妃位皆被占据,六昭仪的位置却彻底悬空,而先前身为六嫔之首的惠贵嫔此次却无任何升迁,倒让一个小小的陈嫔占了先机,压在了头上。这也就是说,此后嫔位上的嫔妃们想要再升位,须得等三贵嫔中的其中一位位分变动了才有可能。

冬去春来,万物苏醒。宫中一片喜庆之色,柔仪殿建成,今日是皇后正式迁入新中宫的日子。皇帝下了旨意,所有嫔妃着盛装前去柔仪殿拜见皇后。

一大早,端阳宫便忙开了,蓝贵嫔的肚子逐渐大了起来,先前瘦削的瓜子脸,因怀孕身子发福,日渐圆润起来,倒别有一番珠圆玉润的美感。“红梅,打听到了皇贵妃今日着什么服色了吗?”蓝贵嫔一边让宫女让其描眉上妆,一边不经意地问。

红梅打开了房中朱红色双开门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绛紫色蹙鸾罗绣满钿宫装、一件宽袖真丝罩衣在主子面前比了比,然后答:“查到了,是太后亲赐的绯色对襟宫衫!”

蓝贵嫔站了起来,转身让红梅服侍着装,“本宫着绛紫色合适吗?不会与其她几位娘娘起冲突吧?”嘴上这么说,其实她心里却是欢喜这套衣色的,她如今有孕在身,身子日渐圆润起来,着衣方面自是得选一些深色的来衬。

辰时一刻,柔仪殿的殿堂中已是百花争艳、欢声笑语一片了。蓝贵嫔坐于左排第五位,只顾凝神想自己的事,耳边满布的宣哗似与她无关;先前那些刻意巴结她的嫔妃们,在她升位无望后,遂都变了脸,再无人拿正眼瞧过她一下,此时自是没人与她说话。如此倒还好,也省了她摆出一副笑脸,口不对心。

她悄悄用眼睛的余光去打量今日到场的嫔妃们,容贵人默默地独坐于一隅,相对于四周的花团锦簇,她却甘做一片陪衬鲜花的绿叶,一袭淡碧丝纹宫装,梳透额罗髻,髻上三两支翠玉钗、几珠簪花装饰,瘦削如葱的玉臂上一只善润的翡翠手镯怕是她身上最名贵的饰物了。容贵人一如莲花,心平气和,低眉敛目的样子,越发显得她姿态娴雅、与众不同。

坐在右排首位的是已升为贵妃的方淑云,生产过后的她身材还略显丰满,着金黄色暗印凤纹宽摆宫裙,头上同色宫妆赤足金叶首饰,金光耀眼、尊贵非凡,倒也显得年轻了许多。她此时正与坐于身旁、已升为妃的楚容若悄声细语。楚妃长相并不出众,进宫后也无半点贡献,此次能荣升为妃,全赖娇好的家世。

辰时两刻,宣礼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皇后娘娘驾到、庄雅皇贵妃到!”衣诀首饰蟋碎闪动间,两团红色的身影从内室寝宫方向向殿中的主位而来。众妃安静下来,禀息宁神等着两位大神的驾到。皇后一身正红色五凤刺金吉服,腰系透雕龙凤纹重环玉佩;庄雅皇贵妃果然着了绯色对襟黑边宫裙,玉蝉金雀三层插,翠髻高丛绿鬓虚,一支景福长绵簪越发显出她的尊贵不凡。俩人携手而来,面上笑容可鞠,倒真像是一对心心相印的金峦姐妹。

蓝贵嫔一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袖摆,想起之前章雅真说要拉拢皇后的话,此时越发的恨了起来。自写金花红榜子,前头先进凤凰衫,皇贵妃亲自扶了皇后在凤位上坐了,然后才倒着身子往后紧退几步,领着众嫔妃一阵三叩九拜,口中恭敬地喊着: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李淑贤,终于结束了那种唯唯懦懦了无尊严、自生自灭的独居生活。

此时,面对着一干嫔妃的刻意奉承,李淑贤面上笑意融融,心里却是百感交集,放眼望去,个个明艳动人,却没有一个是她想见的人。她暗叹一声,妹妹,你等着,我定会让你也风光无限地坐于此处,甚至是姐姐身下的这个位置,总有一日也将属于你!

御花园里,春的气息传遍每一个角落,带来一片欣欣向荣、诧紫嫣红的景象。龙允轩邀了皇后与皇贵妃坐于花丛之间谈笑风声。“皇上,您瞧这园中的桃花多美,看到这些娇艳的花朵儿,臣妾就想起一人来,臣妾想如果她此刻若在,皇上定会更加开心!”皇贵妃温柔善解人意的话儿,听在皇帝耳中极是中听,这么久没见了,他确实想她了。

皇后会意,故意问:“瞧雅妹妹说得懵懂,本宫倒很想知道,这像桃花一样娇艳的女子到底谓何方佳丽!”

“可不就是永和宫的婉贵人罗,说实话,琳妹妹心地善良,心思单纯,那些强加于她身上的罪名只不过是一些莫须有的欲加之罪而已,如今一切不都是好好的嘛,皇上,您是不是该考虑让琳妹妹出冷宫了?臣妾听说,这一个冬日,她没少受苦,此刻还病着呢!”雅贵妃已想得很透彻了,照这样下去,皇上绝对是不会再追究婉贵人的罪了,与其让皇上时时思念她,倒不如由自己提出,了却皇上的心思,自己还能因此得到皇帝固久的宠爱与地位;更重要的是,她深知婉贵人一定不会让蓝贵嫔好过。这就行了,她章雅真这一生最喜欢坐看观虎斗。

“什么,她病了?”龙允轩心中莫名一疼,焦急起来,暗想:难道我暗中让人带给她的棉被与暖衣还不够用?接着又暗叹一声,琳儿啊,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朕都不在乎,朕都可以原谅你,只求你好好的,这就足够了!

站于一旁的玉公公在听得皇贵妃的提议后,一张老脸抽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心中却思想开来,寻思着该怎样才能将今日皇上与皇后、皇贵妃的话传到端阳宫去。他自己也不知为何,总之他就是不想看到蓝贵嫔受冷落,更讨厌婉贵人的张扬与聪明。

冷宫里,顾念琳病怏怏的躺在木床上,萧郁兰忙前忙后的奔忙着为她倒水煎药。她的双腿已被顾念琳完全治好,此时已能健步如飞。但似这种煎药侍候人的活,她却是生平第一次做,因此,她此时满脸的锅灰也不难以解释了。

远远的,正有两抹明艳的身影轻快地朝这边而来,萧郁兰站起身,不解地等着那抹身影靠近。“攸林公主?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攸林与身边的年轻女子听言停下脚步,偏头看向萧郁兰,半响才恍然大悟,喊道:“兰妃,你是兰妃?你......哈哈哈......你......”攸林指着她满脸的锅灰,笑得连腰也直不起来。

“这......”萧郁兰这才察觉,赶紧用衣袖去擦自己的脸,尴尬地道:“让公主笑话了,民妇从未做过煎药这活,所以......”

攸林听她称呼自己为‘民妇’,这才想起她早已不是什么兰妃了,遂道:“嗯,倒也是,你一生下来就是千金大小姐,进了宫后又贵为堂堂兰妃,这种活莫说是你,就连本宫也做不惯,真是难为你了,对了,你这药煎给谁的,是你病了吗?”可能在攸林公主心里,怎么也不会想到,萧氏会为婉贵人煎药吧!

萧郁兰更加尴尬,答:“什么千金大小姐,公主折煞民妇了,这药是为婉贵人煎的,她病了好些日子了,太医不好日日前来,这里又没个侍候的丫环,民妇只好学着来做了!”

攸林公主有些感动,亲自从袖中掏出自己的锦帕帮萧氏擦了脸上的灰,然后说:“患难之处见真情,本宫没想到往日高高在上、与婉贵人水火不容的兰妃,今日会为她的情敌煎药,恐怕连你的爹娘都没享受过这般待遇吧,刚才是本宫失礼了,还望你不要计较!”

萧氏何偿不感慨,此时眼中有些潮湿,为了掩饰泪水,她只有赶紧将公主让进屋去,“公主,您是来探望婉贵人的吧,里面请吧?”说着就先一步带路,往顾念琳的小屋去了。

顾念琳在见到攸林公主时,起先也是一愣,继而满心欢喜起来。攸林公主活泼可爱,从不拿身份压人,顾念琳很是喜欢她。萧郁兰替屋中的三人各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道:“贵人的药还未煎好,公主,这位小姐......”

攸林这才想起,一直未介绍同来的姐妹,这时拉过她的手,介绍道:“她叫魏紫研,是魏国府上的千金小姐,刚刚与筝荣将军府中的少公子荣谦订了婚!”然后又转向魏紫研,道:“研姐姐,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琳儿姐姐婉贵人,这位是......萧娘子!”萧郁兰身份尴尬,攸林只好这样介绍了。

魏紫研一看就是位知书达理、多才多艺的女子,此时迎迎一礼,道:“琼儿给贵人请安,见过萧娘子!”语气没有丝毫的不敬。

正文 命悬一线1

顾念琳撑着无力的身子,笑道:“魏小姐快别多礼,你是大家出身,我哪能受你之礼呢?”

不多时,小屋里便传出阵阵欢声笑语,攸林公主果然是个开心果,逗得顾念琳笑容满面,萧郁兰也跟着高兴,想起屋外还有未煎好的药,这时便打断了三人,道:“贵人,您陪着公主与魏小姐聊吧,民妇出去看药煎好没!”

顾念琳满面歉意,说:“兰姐姐,辛苦你了!”萧郁兰摇头笑了笑,开门走了出去。顾念琳看着她的背影,说:“其实她挺苦的!”

攸林过来拉了她的手,说:“进了冷宫的女子,有几个不苦的?只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说错什么了,赶紧解释:“琳儿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相信你的,你一定没做过那些事,我的意思是......她在做兰妃的时候......”攸林一急,话都不知该如何说了。

顾念琳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我明白的,只是却要谢谢公主相信我,只是她......通过与她这么久的接触,我觉得有些事未必真是她所为,算了,后宫中的事,又有几人说得清楚?”

没一会,萧氏已端了煎好的药进了来,顾念琳微皱了眉,捏着鼻子灌了自己几口,终因药味实在太苦,只好将剩下的药汁搁置一旁,想待会儿再喝。攸林始终瞧着她,见她嫌药苦,遂心痛地愤愤然:“我皇兄也真是的,既然时时思念你,为何又迟迟不接你出去呢,在这里病了连个太医也没有,这算个什么事儿啊?不行,我这就去找皇兄,让他即刻接你回宫!”攸林说风就是雨,猛得站起身子,就欲往外走。

顾念琳赶紧伸出手拉住她,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一旁的柜子,那放在柜子上的药碗一阵乱颤,下一秒已滚落地上,碗里的药汁全数洒落地上,冒起一阵阵白沫,似烧灼了的铁水。屋里的四人一怔,暗道:不好!却已然迟了,只见婉贵人捂着肚子,脸上显出痛苦之意:“药里有毒!”

“怎么会这样?”攸林焦急地扶住婉贵人,萧郁兰吓白了脸,惊慌失措地想要过来做些什么,攸林想也没想地就朝她踢出一脚,吼道:“好你个萧郁兰,亏婉贵人这般待你好,你竟然在药里下毒害她?”

萧郁兰急得跪在地上,辩道:“公主,贵人,相信民妇,不是我,我不可能害她的......刚才是我大意了,我不该离开药锅......”

还是魏紫研镇定了下来,道:“公主,这事先别下定论,当务之急是得快快传太医前来,晚了可就来不及了呀?”说话间,已见顾念琳口吐黑血,昏了过去。冷宫里一片人仰马翻,几个当值的宫女不敢大意,动作迅速地冲出冷宫报信去了。

龙允轩正在端阳宫陪蓝贵嫔作画,宫外猛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打断了他的雅兴,他不悦地停笔,朝外喝问:“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顿时安静下来,一奴才答:“禀皇上,冷宫里婉贵人身中巨毒,遣人来向皇上报信!”

“什么,琳儿......”龙允轩一惊,手中的笔猛得滑落,顾不上看蓝贵嫔一眼,身子一转便冲出了寝室,下一刻已见他出了端阳宫直取冷宫方向。蓝贵嫔在他身后冷笑,暗道:我果然比不上她,既是如此,你去吧,断肠草可不是一般的毒药,就看你如何救下她!

其实她也害怕,因为前两次顾念琳命垂一线之时,她曾经感同身受,这时又想起红梅曾猜测她与婉贵人‘命连一线’的说法,更是吓白了脸,紧张地抚着肚子等着自己的反应。红梅见了,小声劝慰道:“娘娘,也许以前只是纯属巧合,您不必紧张!”

蓝贵嫔语无论次地道:“本宫怎能不紧张,红梅,本宫这样做,是不是太过狠毒了,本宫会不会因此又得失去肚里的孩子,红梅,本宫有些后悔!”

红梅赶紧扶住她,让她在卧塌上坐了,劝道:“娘娘,您并没有错,在后宫生活就是这么残酷,婉贵人已然中毒,可您这会儿并没有感觉不是吗?您镇定下来,不要想太多了!”

“对对对,本宫好好的,一点异样也没有,什么‘命连一线’,是假的,都是假的,那只是巧合而已......红梅,她要死了,她马上要死了,以后再也没人跟本宫抢皇上了,是吧,红梅?”蓝贵嫔面色苍白,紧张地抓了红梅的双手,不住问道。

红梅看着她这样,只觉一阵阵酸楚袭来,这就是后宫中的女子,她明白,主子的心本来是善良的,否则,她怎会在发现庄雅皇贵妃手段毒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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