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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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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数百身着紫色红色官袍的文官们,像之前无数次所做地那样,坚定地站在文彦博的背后,用群体的力量对抗着暴力者。

这一刻,一个身穿黑色袍服的年青王者,一手按在腰间宝剑上。一手攥着身后兄弟的手。双目毫不畏惧地与御阶下几百道目光对视着。

这一刻,秦霖站在秦雷背后。泪水潸然而下,拳头却攥得紧紧地,他知道,自己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这个时刻,这个场面,不会忘记面前这个为俩哥哥强出头的弟弟——他的背是那么的挺直,身形是那么的魁梧宽广!秦霖终于下定决心,过了这一场,无论结果如何,自己的选择绝不会再改变了!

这一刻,在两人的身后高高的御阶上,站着一位太子,他面色晦明晦暗,心中明显极度挣扎,他是个一贯明哲保身的人,他绝对坚信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收起自己地羽毛,从不做意气之争,只要感到情况会对自己不利,他九成九不会强出头。然而今天,看着台阶下傲然挺立的两个弟弟,看着他们与满朝文官无畏地队里,秦霆的信条第一次松动了,他感觉有一团早已熄灭的火在心中复燃,那团火还有个名字叫——血性!

这一刻,在三个儿子的身后,在高高的龙椅之上,坐着一位大秦皇帝,他的面色依旧阴沉似水,只不过眸子里已经燃起幽幽的火焰,他不会像三个儿子一般热血沸腾。但此时此刻,在这位大秦至尊的眼里,这御阶仿佛一条小舟,载着大秦皇室,在惊涛骇浪中奋力挣扎着。他突然无声地笑了——是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了,不然风头都被小鬼抢光了。

而这一刻,在近百武官的眼里,便是抱团的文官又一次欺负了一盘散沙的皇家,他们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等待着上演过无数次的剧目再次重复。

好在加了个新角儿在里面,武官们庆幸道,却又厌倦无比的叹息一声,内斗!内争!内乱!何时能是个头啊!

也有人把目光投到那个挑起事端的年青王爷身上,想看看他是否能一如既往的创造奇迹,却惊奇的发现,风暴眼中的隆郡王,居然无比平静,仿佛在自家院子里散步一般平静。

只是那双鹰目中——无穷的斗志正在熊熊燃烧!

那就战吧!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三五章 骄傲的雄狮

金碧辉煌的宣政殿内,明黄色的帷幔从高高的金柱上垂下,纹丝不动,空气仿佛凝滞一般。

有一头年青的雄狮,站在御阶之上,睥睨着阶下的群狼。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头骄傲的雄狮,名字叫秦雷。这个道,名字叫尊严!

他坚决不能容忍尊严遭到挑衅,他坚决不能容忍荣誉遭到践踏!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有清脆铿锵之声。因而他动了,松开了握着秦霖的手,举在胸前。仅仅这一个动作,便把御阶下的百多名官员齐齐吓得一哆嗦,有人已经偷偷躲在同僚身后,眼神四处飘移,生怕御阶上的暴男猝然发难……

但秦雷没有发难,甚至那俊逸的脸上,依旧笑容灿烂着,他只是将左手在自己衣领上轻轻一掸,动作是那么的轻描淡写,从容潇洒,让阶下官员自惭形秽之余,甚至有种自己便是那领上的灰尘,不值一哂,挥手湮灭。

文彦博皱起了眉头,他万万想不到,御阶上的年青人,居然有如此威势,那举手投足间蓬勃洋溢的自信、寒而不露的霸气,都让他从心底感到恐惧,微微抬头,看到大殿之上悬挂的巨大金匾,竟被上面‘建极绥猷’四个大字,晃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恼火于莫名的怯懦感觉,文彦博轻声咳嗽一下,他身后的弟弟、儿子便带头大声叫道:“请王爷向相爷道歉!”说着。队列还挑衅一般地向前迈了半步!

秦雷用一种狮子看绵羊的眼光扫过百官,右手搭在剑柄上,轻轻的磕动着,终于开口,幽幽道:“让孤向文丞相道歉也不是不可以……”

玉阶下百官的心放下了一半,他们并不喜欢这种以生命对抗强权的感觉,这让他们很没有安全感。但倘若不如此,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文官。如何在这个武夫当道地朝堂立足,如何为他们身后家族门阀撑腰?

因而他们不得不一次次抱成团,用自己地血肉之躯考验着强权者的耐性,虽然一直惴惴于不知什么时候,强权会失去耐性,亮出雪亮地刀锋,剁下他们的头颅。但只要那刀还在鞘中,他们就要继续侥幸下去。好在到现在为止,强权者还能忍得下去。

这次看来也不例外,他们心道。淡淡的胜利喜悦,以及强烈的解脱快感萦绕他们心中,让数百文官精神抖擞起来。

而右边的武官,都流露出或是鄙夷、或是轻蔑的表情,莫衷一是。那些本来对秦雷抱有侥幸的武将也自嘲地笑笑。就失落地低下头去。

谁知秦雷的话只说了一半,百官便听他面带嘲讽地悠悠道:“也不是不可以,等到文丞相见阎王以后便可。”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他们不敢想象,在数百文官的苦苦相逼之下,这位年青的王爷居然没有丝毫退缩。而是寸步不让的针锋相对起来!

“大胆,你竟敢羞辱于丞相大人!”一声尖叫响起,却是文铭礼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暴跳如雷。他不能容忍这个从第一眼就看着不舒服的家伙,总是一副趾高气昂地样子,他要让他颜面扫地,从此在京里抬不起头来,滚回南方去!

这边御阶之上的秦霖也发作了,一步迈到秦雷右边,与他并肩站着。伸手戟指文铭礼。怒骂道:“文铭礼,你敢在朝堂之上羞辱一国王爷。你这是忤逆!”

那边文彦韬也站出来,义愤填膺道:“对于一位为大秦鞠躬尽瘁四十余载的托孤重臣,两代帝师,王爷不觉得您说的话有些欠妥吗?”百官也纷纷附和,但怎么听,怎么都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在里面。

秦雷盯着文彦韬看了半晌,点点头,慢悠悠道:“小文大人说的也有些道理,那孤王就换个说法。”众人面色稍霁。

却听秦雷带着浓浓嘲讽语气道:“那改成,除非等到孤见阎王以后,如何啊?”百官面色一滞,居然被这位肆无忌惮地王爷弄得哑口无言起来。

文铭礼寻思片刻,这才恍然大怒道:“那么说你就是不道歉了?”他为自己没有一下转过弯来,感到十分恼火,对秦雷的愤恨竟又增加了几分。

这时文彦韬也愤愤道:“微臣请王爷为我社稷着想,还是留些余地吧!日后也好相见。若是闹得太僵,实非我大秦之福!”

“说得好!文尚书此乃老成谋国之言,”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秦雷的左边,他朝秦雷微微一笑,便转头对文彦韬道:“但不能光是我们让步,毕竟事情闹到这一步,大家都有责任。是不是啊!文相?”太子并不与喽啰相纠缠,而是直接了当向文彦博问话,手段却要比秦雷秦霖高超许多。当然这也与他尊贵的皇储身份分不开。

秦霖微微诧异地望了太子一眼,而秦雷却还给太子一个微笑。

在御阶下的官员眼中,三位殿下并排站在御阶之上,分明是同仇敌忾、同进同退的意思,又见太子爷给双方搭上了下台的梯子,心里便不由打起了退堂鼓,都希望文丞相能就坡下驴,把事情圆过去,毕竟他们不能总是抱在一起,毕竟他们也无法真真拿那位大爷怎么样。

自从冲突起来之后,文彦博一直一言不发。这是党争的规矩,他这个大头头若说了什么,便是盖棺定论,再也没有挽回地余地。而他心里最清楚,自己这一方,无论与谁比都是处于劣势。若是双方撕破面皮,他们也只有罢朝在家,让朝政陷入瘫痪,这一招可以威胁一下对手。

但这偌大地国家,几日不朝便会陷入一片混乱,到最后还不得他们收拾?因而不到万不得已,文彦博不会拿出这个杀手锏。只是把它藏在腰间,吓唬吓唬对手罢了。

但现在太子问话。他却不能再装哑巴了,捋着胡须,没事人一样呵呵笑道:“陛下,您看这事如何处理?”视线越过了御阶上地三兄弟,落在更高处地昭武皇帝身上。

昭武帝似笑非笑道:“小孩子们胡闹腾而已,文相不要太放在心里去,一笑了之吧!”

这话虽然说得清淡。却足矣让官员们感到震撼,因为龙椅上这位陛下,登基十七年来,从来都是和稀泥、找平衡,按照他以往的行事风格,定然不甘不愿的安抚他们一下,最不济也会让秦雷向文丞相道歉的。

未曾想到,这位皇帝陛下今日却如此偏袒自己的儿子。

文彦博闻言眉毛皱起。沉声道:“陛下,这样是否有些欠妥啊?”

昭武帝狭长的双目眯成一条线,毒蛇般盯了文彦博好一会,才一字一句道:“不,朕不觉得欠妥,”两眼突然猛地睁开。冷声道:“朕今天已经同意惩罚一个儿子了,谁也休想再动第二个一根汗毛!”

言毕,霍得站起来,拂袖道:“退朝!”便径直下了御阶,愤然离去。

“退朝……”御前太监忙尖声唱道。

“恭送陛下……”人们虽然都心有不甘,却仍习惯性地躬身施礼道。

……

朝会被昭武帝强势的打断了,文武官员并太子皇子们都面面相觑地尴尬站着,好在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上个月因为隆郡王遇刺一案,陛下就跟两位大佬翻了脸。也曾拂袖退过朝。大臣们还不至于手足无措。

站在武官列首的李太尉终于神游归来,舒服的伸个懒腰。打哈欠道:“腰酸背痛肚子饿,回家回家!”说着便大步往殿门口走去,哪有一点腰酸背痛的意思。

武官们跟着纷纷往外走,有想要留下看热闹的,也被同僚拉去吃酒,片刻便走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三位皇子与百余名文官在大殿中大眼瞪小眼……

昭武帝一走,文彦博的目光便落在秦雷脸上,秦雷也面色阴沉地望着他,右手紧紧攥在剑柄上,再没有方才灿烂的笑容。

太子站在秦雷身边,面色阴晴不定,自从把文彦博的嘴巴撬开后,他便一直这样,让人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文彦博伸出保养细嫩的右手,轻捻下胡须,微笑道:“这回合算打平了,不知道下一回,王爷是否还要靠陛下解围呢?”

秦雷笑了,刀削般的笑容,挂擦的每个人心里一揪一揪的。秦雷动了,他缓缓的迈下御阶,一步步走到文彦博面前站定。

两人相距仅两尺不到,近得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两人就这样笑眯眯的对视着,只是这笑容都让人心寒。

秦雷握剑的手紧了紧,一边的文铭礼赶紧挡在自己老爹身前,色厉内荏道:“你要干什么?”他就看不惯秦雷这种拽拽的样子。

‘啪’的一声清响,紧接着便是文铭礼变调的哀叫声,“哎呦……”众位没搞清状况的大臣们,这才看见文公子那白净的小脸上,已经多了个鲜红的掌印。

未待他们有所反应,秦雷又闪电般的出手,一巴掌扇在文铭礼的另一边脸上。他下手极重,文铭礼又是个文弱书生,哪经的起他这么打,两巴掌便把他的鼻子、嘴角都打出了血,脑子也嗡的一声,懵了。

秦雷并不罢手,仍旧不依不饶地往文铭礼脸上扇着耳光,嘴里还低声骂道:“我叫你墙上芦苇、我叫你山间竹笋……”只见文公子的脑袋随着秦雷地手掌左右摇摆,仿佛小孩玩地拨浪鼓一般,眼看脑袋变成了酱缸,一脸的红绿青紫黑。

直到秦雷扇了十来巴掌,边上地大臣才回过神来。上前拉住秦雷。秦雷本打算连拉架地一起打了,却发现拉住自己左臂的李光远,拉住右臂的是秦守拙,这才停下上身的挣扎,飞起一脚,猛地踹在文铭礼的小腹上,‘喔’的一声。文铭礼便踢得倒飞出去,几个大臣想把他接住。不料那冲劲实在了得,虽然把文铭礼接住了,却被他砸倒了一片。

秦守拙和李光远紧紧抱住秦雷,却听他沉声道:“放开!孤只说一次。”两人不知怎么的,便乖乖听话地松开胳膊,退在秦雷地身边。

秦雷整了整衣襟,看也不看一地的东倒西歪。冷冷地盯着已经退到一边的文彦博,轻蔑道:“下次就没有陛下给你解围了!”说着寒光一闪,腰间长剑出鞘,甩手投向文彦博,把护着文彦博的文彦韬吓得‘妈呀’一声,连滚带爬地逃到一边。

那宝剑正落在文彦韬刚刚站立的地方——离文彦博的双腿仅一尺远,刺透了厚厚地地毯,扎进地砖里两寸有余。犹自颤巍巍的晃动,传达着主人强烈的意志!

文彦博地面孔终于煞白起来,浑身微微颤抖,不知道气得还是吓得。

秦雷轻蔑的一笑,伸出右手中指,比划个文丞相已经见过的手势。这才一甩王袍下襟,转身大步离去。

秦霖虽不知秦雷手势的含义,但也觉得很解气,便学着秦雷的样子,两只手都伸出来,齐齐向文彦博比划个中指,也跟着秦雷往殿后走去。

太子见了这一幕,兀然想起去年腊月,也是在这金殿之上,秦雷戟射了天策将军李清。不由感叹这位小爷真真乃是惹不得、碰不得的爆竹性子。无奈的笑笑,朝诸位大人一拱手。也往殿后走去。

转眼间,殿里只剩下文彦博的文官们,霜打茄子般地杵着,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本来双方打和的一局,竟然转眼间被人杀了个落花流水。很多人一时接受不了,郁闷道:“怎么能这样呢?君子动口不动手,怎么能说不过就打呢?还讲不讲道理啊?”

秦守拙朝捶胸顿足的官员呲牙笑笑,小声道:“这位爷从来就不是君子,他也从来不讲道理。”

官员一下子垂头丧气起来,哀声道:“那他讲什么啊?”

秦守拙望了望场中的官员,伸出枯瘦的手掌,握成拳轻声道:“拳头!”说着另一只手按在拳头上,抱拳道:“相爷、诸位,下官公务繁忙,就先行告退了。”文彦博点点头,秦守拙便扬长而去。其余官员也有样学样,纷纷告辞出去,离了金銮殿。

偌大的金殿中只剩下文家几个,还有十几个铁杆依旧陪着,显得空荡荡地,也让里面的人不由感到一阵凄凉。竟然连一个根基不稳的小毛孩子都收拾不了,这给所有人传递了一个不安的信号——文家、以及它旗下的文官集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

承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讶异,文彦韬开口道:“哥,咱们怎么办?总不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吧?”

文彦博把双手拢入袖中,疲惫道:“消停一会吧!不然还能怎样?罢朝吗?”

“对,我们罢朝吧?”倒是提醒了文彦韬,边上几个文家铁杆也纷纷附和道:“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文彦博摇摇头,轻声道:“不是时候啊……”几人还要劝,他已经艰难的迈开步子往外走去,文彦韬赶紧上前扶住。别人也架起人事不省的文铭义,残兵败将一般往外走去。

待走出禁宫,上了轿子,文彦韬又是捶背、又是顺气,才让文彦博的脸色好看些,他拍拍文彦韬地手,又像是自言自语道:“等来年忙些,老夫会让他们好看地。”文彦韬这才明白,原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现在没有战事、两税也入了库、今年也没钱修河工,甚至连秋闱都结束了,此时正是部府衙门最清闲的时候——此时罢朝对他们来说太被动。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三六章 孩儿一向觉得,只有别人嫉妒我的份

秦雷出了后殿,老三也紧接着跟上来,兄弟两个相视一笑,齐声道:“痛快!”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惹祸精,竟然还笑得出来?”一个温润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二哥。”两人躬身施礼道。

秦霆拍了拍老三的肩膀,又拍了下秦雷,轻声道:“陪我走走。”两人点头称是。兄弟三人便沿着高高的宫墙漫步起来。

走了一程,沉默了一程。还是太子先开了口:“小五,你想过搞成这个样子的后果吗?”

秦雷摇摇头,沉声道:“不瞒二哥说,我前天找过文彦博,这老东西说得好好的,今日在朝堂上不为难老四,至于和我的恩怨,过了今日再一一清算。”

太子皱眉道:“那你怎么还烧了大理寺?”

秦雷哼一声,微怒道:“那根本不是我干的,分明是文彦博栽赃于我!”说着轻叹道:“我还是太老实了,怎么会相信这种老狐狸说的话呢?确实长教训了。”

秦霖愤愤道:“文彦博分明是想在百官心中种下五弟残暴不仁的印象,简直阴险透了!”

太子眉宇舒缓,轻声道:“你们两个为什么不找我商量呢,二哥好歹是个太子,说话还是有人听的。”语带嗔怪之意,却又让两人感受到浓浓的兄弟之情。

秦雷挠挠头,呵呵笑道:“是我们的错。下次一定不忘了找哥哥。”一边地秦霖也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也是太自信了。下次就知道了。”

太子微笑着点点头,转而叹口气,忧心忡忡道:“自小五在南方遇刺后,朝廷就成了这个样子,原本的暗涌一下子明潮,都跟个爆竹筒子似的。一点就着。连御书房议事都停一个多月,整个朝廷衙门运转不知道慢了几何。”

老三也深有感触道:“二哥说的不错。别的还不打紧,这御书房议事一停,很多不该拿到朝堂上说的东西也没地儿议了,结果在朝会上你争我夺、锱铢必究、推诿扯皮,每次都要拖上一两个时辰,还议不了几件事。”

秦雷点点头,没有说话。太子以为他在担心文彦博的报复。拍拍他地肩,轻笑道:“现在知道后怕了?方才的豪气跑到哪里去了?”

秦雷知道他想岔了,但没有出言解释,既然太子想趁着这个机会缓和下彼此地关系,秦雷自然也不会反对。

太子还以为自己猜中了,温声安慰道:“小五不用担心,过几天你不就出京疗养去了吗?在外面放心的修养几个月,二哥再帮你缓转缓转。等过年回来这事就过去了,放心吧!”

秦雷感激的笑笑,轻声道:“谢谢二哥。”

这时,昭武帝的一个贴身小太监从远处气喘吁吁跑过来,请三位殿下移驾乾明宫陪陛下用膳。

三人不敢怠慢,赶紧跟着太监穿过几道宫墙。来到昭武帝日常起居的乾明宫,进了偏厅便见到厅中安放着一张长桌,几十样精美膳食整齐的摆在桌上。昭武帝就坐在上首,正捻须微笑着望向三个儿子。

三人忙躬身施礼问安道:“父皇圣安。”

昭武帝呵呵笑着让三人入席,难得展颜笑道:“三个小兔崽子怎么凑到一块了?”

三人在宫女伺候下,按长幼入了席,秦雷自然甘陪末座。听到昭武帝的问话,太子微笑答道:“父皇常教导孩儿几个要友爱兄弟,方才我们便秉承父皇教诲,在一起聊天说笑呢。”

秦雷和秦霖微不可查地对视一眼。心中暗暗鄙夷老二说话漂亮。马屁更响亮,果然把昭武帝拍的晕晕乎乎。笑得露出了四颗牙齿,呵呵道:“不错不错,霆儿有个做哥哥的样了。往日里老见你不温不火的,却不想今日为了自家兄弟也能强出头。”说着指了指老三老五,对秦霆道:“这两个小家伙毛躁的很,你个做哥哥的就要像今天这样,多照顾着点。”看来对太子今日的表现满意极了。

太子自是喜不自胜,又表了一阵决心,拍了一阵马屁,把秦雷和秦霖腻歪的直接没了食欲,但昭武帝却非常受用,竟然比平日多吃了一碗半。

用完膳,父子四人到偏厅用茶,知道昭武帝有午睡地习惯,又说了会体己话,三人便起身告辞。昭武帝却把秦雷留下,说要单独训训他。

太子巴不得秦雷被骂的体无完肤,若就此失了圣眷才好,装模作样为秦雷求求情,便拉着一脸担忧的老三离去了。

待他们一走,昭武帝便让卓老太监清场,然后命他亲自把住门口,让两人可以密谈。

见了这阵势,秦雷干笑道:“看来父皇不是要训儿臣啊!”

昭武帝靠在逍遥椅上,闻言笑骂道:“你个狗东西少装蒜,朕要训你还需要挑时候吗?真不知道朕找你作甚?”

秦雷摸摸脑袋笑道:“孩儿岂敢妄揣上意?”

昭武帝‘哼’一声,冷冷道:“你不敢妄揣上意,但朕却要揣揣你的意思。”

秦雷心道,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赶紧俯身道:“父皇息怒,孩儿忠心义胆,日月可鉴,未敢有一丝一毫欺君瞒上之意啊!”

见秦雷乖乖趴下,昭武帝嘴角微微上翘,却依旧沉声道:“你若真是不忠不义的逆子,朕早就一刀剁了了事,岂会与你浪费口舌?”秦雷知道这叫先扬后抑,前面的扬听听就算了,是不能当真地。重点在后面地抑。果然,昭武帝幽幽道:“你是不是嫉妒了?”

秦雷心中大叫冤枉,老子有什么好嫉妒的?长这么大除了羡慕过小胖子有女朋友,他就从来不知道羡慕是什么、嫉妒是什么。

若是看着好,抢过来就是,嫉妒个鸟。

何况即使不冤枉,他也不能真个承认啊!自然叫起了撞天屈,拿头拱地道:“孩儿从小没念过什么书。却也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父皇给的,孩儿欣然接受,父皇不给的,孩儿从来也不奢望,怎么会嫉妒呢?”说着抬起头,很认真道:“而且孩儿一向觉得。只有别人嫉妒我的份……”

昭武帝终于绷不住脸,噗哧一声笑出来道:“你个小猢狲,起来吧!既然只有别人嫉妒你的份,父皇也就不跟你浪费口舌了,咱们说正事吧!”

秦雷这才一脸懵懂的起身谢恩,重新坐下,挠挠头道:“孩儿糊涂着呢。到底咋回事啊?”

昭武帝淡淡笑道:“你不刚说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吗?朕认为你说得很好,但还要加一条,父皇不说地,永远不要打听。”

秦雷心中暗骂道,老东西,说你胖你就喘。说你牛,你就哞。面上却恭谨道:“孩儿牢记父皇教诲。”

昭武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不再说方才地事情,沉声道:“今天在朝堂之上,你做得很好又很蠢。”

秦雷傻傻问道:“好就是好,怎么会又好又傻呢?”

昭武帝喝口茶水,望着秦雷感慨道:“你这孩子没读过几天书,这是一大遗憾,又是一大幸事啊!”

“啊?”秦雷傻乎乎问道,这老皇帝今天脑子搭错线了吧?怎么吟起朦胧诗诗来了?

昭武帝有些得意于自己地文采。稍有些文化的人便爱在文盲面前显摆显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是个文化人似地,看来这个道理古今通用。

好在昭武帝的时间宝贵。不舍得浪费在遣词造句之上,终于白话道:“你没有染上那股子酸腐书生的阴损气息,做人堂堂正正、做事坦坦荡荡。你与老四往日的龃龉,为父都知道,你对老四全力营救,为父也知道。为父很是欣慰啊!想来为父百年之后,你们这十兄妹,还是要靠你来护持啊!”

秦雷一下子警惕起来,老头子一口一个‘为父’叫得那么亲,还地让人那么浮想联翩,这是什么味道?这是算计的味道啊!面上却一脸惶恐道:“父皇春秋鼎盛,定然长命百岁,哦不,是万岁,定然用不到孩儿保护兄妹们的。”

昭武帝失笑道:“你这孩子,千年王八万年鳖,父皇可不想当个老鳖。”说完,双目死死地盯着秦雷,沉声道:“如果,朕是说如果,等到朕百年之后,给你留下诏书,你会不会执行呢?”

秦雷赶紧重新爬下,闷声道:“孩儿自当万死不辞。”

“要是登基的人不是你,你是否还愿意执行呢?”昭武帝幽幽问道:“抬起头来,看着朕。”

秦雷听话地抬起头,双目坦诚地望向昭武帝,沉声道:“孩儿对天起誓,只要是父皇说的,孩儿定然执行到底,纵然粉身碎骨,也绝无怨言。”这话说得很有水平,乍一听,确确实实是在你说我照做的表忠心,但要是深究,秦雷并没有保证对将来新君地忠诚,也就是说,他只听昭武帝的。但昭武帝驾崩后,他老人家还怎么说话?托梦吗?

对,托梦!秦雷完全可以假借他老人家托梦,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此时人们极重誓言,因而秦雷如此表态,令昭武帝龙颜大悦,捻须颔首道:“好好好,果然是父皇的忠义双全好五郎啊!”他若是知道秦雷居然在誓言里为自己留了后门,想必不会如此说。

但没到那一天,谁又能说谁是奸?至少昭武帝现在信了秦雷,起身到了书桌旁,提起笔,饱蘸浓墨,在一张空白黄绢上龙飞凤舞写了起来,落笔后,又从腰上解下皇帝行玺,盖在自己的落款上,一份简易的诏书便成了。效力完全等同于秉笔太监所书,加盖大秦皇帝玉玺地圣旨。

秦雷恭恭敬敬的接过圣旨一看,自然不会像一年前那样费劲,打眼一看,便知道却是说了三件事情,其一,加封自己为双郡王衔。为隆威郡王,并赐府。另有恩赏不日赐下;其二,右迁自己为宗正府大宗正,统管皇族宗室,一应陟罚臧否皆归其所辖。其三,命他重整宗正府军,暂按一军两万人五千人的禁军标配编制,军费皆出内库。

虽然好消息都不新鲜。新消息也不稀罕,但秦雷还是要老老实实地拱地道:“父皇隆恩,孩儿敢不死而后已?”

昭武帝把他扶起,微笑道:“雨田啊!父皇给了你最大的信任、也会给你最大支持,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秦雷一脸感激涕零,嘶声道:“孩儿就是掉层皮,也要为父皇重振宗正府兵的雄姿!”

昭武帝点点头。微笑道:“确实要多用心,多落力,钱不是问题,但一定要让朕见到效果,”说着透露道:“朕会让宗正府兵参加后年春里的大军演。”

说起实际的东西,秦雷也顾不上扮憨了。沉声道:“大军演乃是禁军八大军之间地比试较量,到后年春里,咱们的新军成军不到一年半,能不能形成可靠地战力还是两说,怎么有资格与我大秦地精锐同台竞技?”

昭武帝微微不悦道:“你也有怕地时候?”

秦雷不急不躁道:“若是孩儿一人,就是单挑禁军八大军也没什么可怕的,反正横竖是个死,还不如死地轰轰烈烈。但咱们的新军寄托着父皇打破与李家的平衡,重新占据主导地深层用意,却是要慎之又慎。”

昭武帝闻言面色稍霁。招呼秦雷重新坐下。轻声道:“这些事情父皇岂能不知?但你曾经说过一句话,朕深以为然。”

秦雷赶紧凑趣道:“什么话能有幸被父皇认可?”

“你说过。战争要为政治服务,打赢了战争却输了政治便还是输,而打输了战争却赢了政治,便不算输……”昭武帝似笑非笑道。

秦雷感觉脊背一片冰凉,这是他在给黑衣卫以及卫队军官讲述战略与战术关系课时提到的,但从未在外面流传过。看来层层把关、反复筛选,还是免不了又钉子混入了自己的队伍,而且是军官队伍。

昭武帝微微得意道:“怎么了?不高兴了?”

秦雷对昭武帝的感觉还不错,但对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毛病深恶痛绝,闻言愤愤道:“孩儿在想,是哪个兔崽子在外面乱嚼舌头,把孩儿这些疯言疯语传出来,污了圣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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