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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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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寒问暖、和蔼可亲、打落牙往肚子里咽。”秦雷为太子下了评语。
“那是以前了,以前有盼头,所以能忍。”太子地声音依旧与春风般和煦。
听了太子的话,秦雷缓缓睁开眼睛,凝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二哥。你太悲观了。”
太子看他一眼,便把视线转到别处,语带自嘲道:“我是悲观,可你要是坐在我这个位子,上面有个恨不得你死的哥哥,下面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弟弟,而对这两个人,你都狠不下心来。你能不悲观吗?你能不沮丧吗?”
不追究他把‘对付不了’偷换成‘狠不下心对付’,秦雷微笑道:“大哥怎样我不知道,但我绝对不是那个虎视眈眈的弟弟。”
“哦?”太子轻声道。“那你在南方搞那么大动静干什么?别跟我说是闲得无聊找事做。”
秦雷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有些萧索道:“咱们兄弟俩一向感情深厚。现在一别半载重新相逢、我又病体虚弱,没想到二哥一不叙别情、二不问病体,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疑,而且字字诛心。”说着轻叹口气道:“咱们真到了这一步了吗?”
秦雷知道太子是个很感性的人,对于这种人,用情沟通起来,却比用理有效的多。
果然,太子被他说得也有些伤感,那股子决绝狠厉劲便弱了三分,叹息道:“咱们兄弟七个,你是跟我最谈得来的一个,关系也是最好,但凡你别做得太过,我怎么会对你狠得下心呢?”
秦雷默然,他承认太子当皇帝也不错。太子隐忍果断、凡事以大局为重、且从不做绝,总留有三分余地。而且他是个有温情地人,这种人不会对自己的兄弟赶尽杀绝。若是他坐了龙椅,自己最次也能当个太平王爷吧!秦雷自嘲道。
但问题是,秦国现在的主要矛盾并不是诸子之间的嫡位之争,而是皇权军权相权的对立。只要这种局面持续一天,谁做太子这种问题便没有讨论的价值。恐怕在昭武帝心里,谁能替皇族把权柄夺回来,谁就是他地继承人。
太子的眼光太狭隘了,或者说他的性格太柔弱了。他总是把视线放在自己几个兄弟身上,而不敢去面对太尉和丞相的淫威。秦雷并不认为昭武帝会把位子传给他,这种人只适合作太平盛世的守成之君。扫平妖氛、一统八荒这种高难度的差事,他是做不好的。
想到这,秦雷轻声道:“只要二哥向小弟解释一下,当初为什么说服父皇同意李文两家插足南方,小弟便还是原来的小弟。”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一七章 菊花
太子一时语塞,有意说些软话搪塞过去。但望着秦雷那双直达人心的眼睛,知道那样只会让他瞧不起。苦笑一声,叹息道:“老五,二哥很难啊……”便陷入沉默不再说话。
秦雷见他不说话了,也闭上眼睛,假寐起来。这兄弟俩就这样不言不语、各怀心事的行了一路。快到禁宫时,太子才轻声道:“你那书香阁烧了,二哥给你收拾出一个新园子,见过父皇就搬过去吧!”
秦雷微微摇头,轻声道:“我身体不好,想去乡下疗养一段时间,先不用麻烦二哥了。”
“哦?”太子没想到这种暗潮汹涌的时候,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下乡疗养?想到这,忍不住问道:“准备待多长时间?”
“看身体恢复的情况吧!短则数月、长则半载。”秦雷一脸无所谓。说着轻笑道:“二哥没事可以去喝茶,小弟在南方弄到一整套茶具。还有些好茶待会让他们送到东宫去。”
太子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拍拍他的手没有说话。
马车停住,内宫的轿子早在外面接着,黑衣卫把秦雷从王车上背下来,再送到轿子上。太监们便把秦雷抬着进了宫城。
太子没有再下车,只是在车厢里看着秦雷越行越远,越行越远……
……
轿子没有往御书房去,而是到了华林苑。沿着秦雷熟悉的道路,来到长水阁前,小太监便把秦雷从轿子上背下来。
一出来,秦雷便有一霎那地失神,这还是他熟悉的长水阁吗?只见花园里、回廊边、房檐下、凉亭中……只要是视线所及的地方,便是满眼的菊花。一团团、一簇簇、一片片的菊花以金黄为主,搭配着墨黑、纯白、粉红、淡紫。仿佛一张巨大的绣花黄缎,将整个长水阁整个包裹起来。
就连脚下的石径都被五颜六色地菊花花瓣覆盖。锦绣地毯一般,让人不忍心踩上去。好在秦雷趴在别人背上,不用走路,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心理负担。
短暂地失神后,秦雷的视线便被阁楼门口那团比菊花更耀眼的金黄所吸引,那是昭武帝。半年不见的半老头子明显心情很好,正笑吟吟地望着远行归来的儿子。
秦雷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装出一副激动莫名状,他只是发自内心的微笑着。但这淡淡地微笑却让昭武帝非常熨帖,让他感觉自己更像一位父亲、而不单单是君王。
“参见父皇、怎劳父皇亲自起身相迎?儿臣惶恐。”除了些微的感动,他的语调一如入京以来微弱平淡。
昭武帝伸手想拍拍自己儿子的肩头,却发现这个动作已经如此生疏,有些尴尬地拍了拍秦雷的背,轻声道:“臭小子!”
房内也逃不了菊花的包围,墙上挂着菊花图、瓶里插着菊花束。就连地上的地毯也换成了菊花图案地。想不到老头子如此酷爱菊花啊!秦雷心道。
待把秦雷安顿在铺了三层锦褥的舒适躺椅上,又给他双膝加了块薄毯,太监宫女们便悉数退下,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天家父子。
昭武帝坐在秦雷对面的锦墩上,一脸笑意地望着他。把秦雷看的直发毛,终于忍不住小意问道:“儿臣脸上可有菊花?”
昭武帝不禁莞尔道:“你脸上要是开了菊花还好呢。”说着板起脸道:“不过是看看自己远行归来的臭小子罢了。”
秦雷腼腆笑笑,轻声道:“那您继续看。”
“真当自己脸是菊花啊!有什么好端详地。”昭武帝笑骂道,转而温声道:“你这身子怎么病倒的,朕是知道的。你做得很好,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好。”
“若不是有父皇护着,儿臣是什么也做不成的。”他这话虽然有些夸张,却也有些道理。若没有昭武帝在京里压制两家,又帮他做了很多幕后的事情。比如说复兴衙门地批筹、钦差王的任命、两省督抚地问责等等。若没有昭武帝在背后推波助澜,甚至是据理力争。秦雷便只有束手无策干瞪眼。
尤其是在自己被刺杀后,昭武帝与李浑当堂翻脸,还反手干掉了李一姜,虽然昭武帝有他自己维护皇权的用意所在。但秦雷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贱人,很诚恳道:“儿臣万分感谢父皇。”
昭武帝笑笑,抬手道:“你叫朕一声父皇,这些便是当爹地应该做的。更何况你很争气,父皇做起来也舒心。”
秦雷面上微微激动,心中有些犯嘀咕,老头子这是怎么了?改走煽情路线了么?但不可否认,秦雷最吃这一套。
父子俩说了几句闲话,便渐渐进入正题,昭武帝轻咳一声,问道:“回来后有什么打算?”秦雷便把与太子说地,对昭武帝重新说了一遍。
昭武帝自然不会像太子那样只能听着,他眉头微蹙道:“身子骨真有那么病弱吗?”在这个多事之秋,他不希望秦雷逃避。
秦雷也不瞒昭武帝,轻声道:“大夫说将养一个月便好了,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昭武帝的眉头才舒展看,从秦雷在南方表现的成熟与政治智慧看,他万不会分不清轻重缓急,这样做必有他的道理,便颔首静听他的解释。昭武帝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秦雷当成一个可以信赖、值得尊敬的助手。对待他也不像对别的儿子那样,一味的命令训斥,取而代之的是询问与商量。
“儿臣在回来路上。已经对京里局势有了大概地了解,今日也看了京里的官员士绅们对孩儿的态度,可谓是好奇又畏惧。”秦雷微笑道,仿佛在回忆当时的情形。
“好奇又害怕?”昭武帝捻须道:“不错,他们搞不清在京里时还显得一根筋的隆郡王,怎么到了南方就成了精。也想不到你居然那样强硬……”
后半句没有说开,但秦雷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也明白了昭武帝不想把那些黑夜里的事情。放在台面上说。想到这,秦雷继续道:“在当今这种犬牙交错、错综复杂地局势下。儿臣以为。保持着一股威慑力量,可以很好的震慑宵小,让他们不敢太过嚣张。”
“若是儿臣常在京中出没,日子久了,那些比狐狸还精地家伙便会发现,原来秦雷这家伙无兵无权,没什么了不起的。也就不会怕儿臣了。而且京中势力繁杂、各方盘根错节。想要做些什么总是掣肘颇多,让人施展不开。”秦雷很坦白道。很明显,在中都生活的几个月,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但日子久了,你会被京里遗忘的。”昭武帝摇头道。
秦雷微笑道:“这样的话,儿臣不会去远处,就在京郊便可。”说着笑道:“儿臣会时不时让他们想起我的。”
昭武帝寻思片刻,点头道:“也好。跳出这些冗务,你也可以集中精力把新军组建起来。”
秦雷惊喜道:“那两位终于答应给新编制了么?”
昭武帝摇头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你要问李浑,他们家跟咱们皇家是什么关系?他铁定说,不共戴天。怎么可能答应?而且朝廷的状况刚刚缓和过来,朝臣们也是不愿意地。”
“那么……”秦雷自然要为老头子凑趣。
昭武帝捻须笑道:“所以朕只能在旧有的编制里想办法。还真让朕找到了。你知道是哪一支了吧?”
秦雷想了想,恍然道:“宗人府兵。”
“不错,正是咱们皇家的宗族军。”昭武帝淡淡笑道。
秦雷苦笑一声,感叹道:“那可是一群连太子卫都不如的兵痞啊!”秦雷是宗人府的右宗人,也曾经与那些府兵共事过,对他们的懦弱无能印象深刻。他后来才知道,秦氏宗族军早已沦落为数量日益庞大的宗族子弟,混吃混喝的地方。
昭武帝端起茶盏,喝口茶,轻声道:“全部剔除。一个不留。你可以重起炉灶。”一句话。一万府兵地命运便被彻底的改变。
秦雷有些担忧道:“这样会不会宗族不稳?”
昭武帝呵呵笑道:“这是你的事情。朕还要恭喜你,宗人府下月起正式更名为宗正府。你就是第一任的大宗正,统管宗族日常事务。”既然要把府兵给秦雷整顿,为了让他少些阻力,宗正府自然也不能交给别人,只能由他统管着。
秦雷吃惊道:“嘉亲王他老人家?”
昭武帝温声道:“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嘉亲王叔年逾八旬了,早就请辞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只是咱们皇家一直没有出来成器的接着,所以勉强挂着。”说着微笑道:“还是他老人家主动推荐的你呢。”
秦雷点点头,表示知道。他还要去拜见太后皇后瑾妃,身子又不好,昭武帝虽然意犹未尽,但也不再留他,温言抚慰几句,便让他去后宫请安了。
出了长水阁,独自坐在软轿里,秦雷地面色却阴沉下来,他一点也不想当什么宗正府大宗正,这个职位虽然尊崇无比,就连皇帝也动不得,但从来没听说过有那个皇帝在潜邸时坐过这个位子。要说具体原因,秦雷也说不上来,但几百年来皆是如此,早就给人一个印象,宗正不能做皇帝!
秦雷心里一团纷乱,他知道昭武帝在赋予自己权力的同时,也会加以限制。但他万万没想到,一番感人的父子温情后,老东西便给自己套上这么个纯金的笼头。
轿子停下来,外面的小太监细声禀报道:“王爷,慈宁宫到了。”使劲甩甩头。秦雷把纷乱地思绪甩到一边,被太监背进了慈宁宫。
慈眉善目的老太后似乎又老了些,见了秦雷这番模样自然心疼无比,让人把他背到里间床上去,又派人去通知瑾妃,让她过来相见,却是免了他又一番奔波。
秦雷拉着老太后的手。呵呵笑道:“还是奶奶最疼孙儿。”
老太后宠溺地拍拍秦雷,慈祥道:“谁让咱家小猴子惹人疼呢。”说着吩咐一边伺候的老太监去库房把自己用地滋补品一样取一半。给秦雷送过来。
秦雷自是一番感激,祖孙两个便开始说些家长里短,话题也不像方才长水阁中那般令人窒息,尽是些奶奶身体怎么样、南方风景美不美之类的问题。
说了一会,老太后状作不经意问道:“听说你那丫鬟又找回来了?”
秦雷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太后所言,心中电光火石回忆一遍。只记得上次念瑶上吊后不久,太后着人训斥过自己一番。怎么事情过了这么久,她又提起这事来了?
心中狐疑,嘴上却不慢,恭声道:“确实找回来了。”
“状况还好?”老太太无所谓地问道。
“已经好多了。”意思是原先不好。
文庄太后点点头,缓缓问道:“打算怎么安置她呀?”
看来最伟大地老太太也是老太太,一样絮叨、爱打听,秦雷腹诽道。“她要愿意。就让她继续跟着孩儿吧!”秦雷无所谓道。
文庄太后地眉头微微一蹙,沉声道:“那样成何体统?不行。”
倒让秦雷吃了一惊,赶紧恭声道:“请皇祖母懿旨。”
文庄太后咳嗽一声,有些掩饰道:“奶奶是说,这种不懂规矩的女孩,怎么能跟在你身边呢?先把她送到宫里来学学规矩再说吧!”
秦雷心中大叫奇怪。却也只好应下。
这时候瑾妃来了,母子相见又是一番落泪,只是没见到那位沈夫人,让秦雷心里空落落的。
等见完瑾妃,老太后也不让他去见皇后了,吩咐小太监把他抬到厢房歇息一宿,第二日才放他出宫。
出了慈宁宫,小太监细声问道:“王爷,您要去哪里?”秦雷望了望华林苑,叹息道:“出宫。”并不是他多么敬业。而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去面对里面那个洛神般的女子。
难道跟她说。老子变心了!问题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变心。这种乱糟糟的心情,还是等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整明白了。再慢慢梳理吧!
所以秦雷出现在玉带河的画舫上,而不是碧竹林中地永福宫里。回到自家地盘,秦雷也不再装样。事实上,除了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量之外,他已经活动自如了。
他换上一身宽松的袍子,靠坐在躺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静静的等着馆陶前来觐见。
不一会,脚步声响起,下一刻,满面激动的馆陶便出现在秦雷眼前。这家伙瘦了、也憔悴了,这下更难找老婆了,秦雷心道。
馆陶恭恭敬敬给秦雷行礼,颤声道:“恭迎王爷。”
秦雷摆手示意他坐下,微笑道:“馆陶先生辛苦了,孤看你苗条了很多嘛!”
馆陶苦笑道:“您若是年下才回来,属下就要成人干了。”
秦雷望着馆陶两鬓隐隐的白发,感慨道:“不能这样压榨你了,孤还想多用你几十年呢。这样吧!孤放你一个月的假,待会咱们议完了事,你把手里的差事交接一下,好好休息休息,也趁着这个空把终身大事结局一下。”
馆陶无奈摇头道:“谢王爷,可这会实在走不开啊!属下还是过年一道休吧!”
秦雷也知道他说地不错,叹口气道:“人才难得,难得人才啊!”也就默认了馆陶的说法,不再提让他休假的事。
两人叙了几句别情,便进入正题。秦雷正襟危坐道:“先说说这半年的总体情况吧!在信里总是说不全。”
馆陶点点头,把手中的一个大夹子展开,从中抽出一个小册子来,奉到秦雷面前。秦雷接过来,只见淡蓝色的绸子封面上,用正楷着:隆郡王府一至三季度概述。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一八章 规则
秦雷一边翻着册子,一边听馆陶讲解道:“政务寺自正月成立,已经八个月了,经历了从无到有,还是有一定成效的。”说着他便把具体的情况一一道来。
谍报司方面,已经在全国九省设立谍报局,加上中都谍报局,一共设立了十个局,并在重要州府也建了谍报处。到目前为止,全国共有六十四个谍报处,大都集中在东方三省、南方两省、以及京畿地区。其中南方和京畿地区的主要县城甚至设有谍报科。
再加上在南楚和东齐设立的几个局,隆郡王府情报网的架构算是基本成型了。
但因为时日尚短,还普遍面临着谍报人员匮乏、网络搭建不力等问题,远远不能达到秦雷的要求。原因除了人员素质有待提高之外,主要是缺钱。收买线人、铺建网络,训练细作,都需要大量的钱财。政务寺年初给谍报局的预算是一百五十万两,但是摊子铺的太大,分到每个处也就是一万两左右,这对花钱如流水的谍报部门,根本是杯水车薪。所以谍报司请求追加五十万两预算。
听到这,秦雷有些头疼,叹息道:“这不是个吞金兽是什么?”说着对馆陶正色道:“问题是,这些钱都花在什么地方?孤并没有看到任何效果。沈冰要是再问你要钱,你就跟他明说,年底查账结果出来以前,不会再给一钱银子了。”
馆陶揪了揪稀疏的胡子,呵呵笑道:“王爷不必担心。您就是要给,属下也没有那一钱银子了。”
秦雷惊讶道:“花地这么光?咱们的买卖不是见着钱了么?”
馆陶笑道:“但是花钱的地方更多啊!您在南方买的那个什么银沟……”
“银洞沟。”秦雷纠正道。
“哦!银洞沟矿山,那可是足足三百二十五万两白银啊!就算借了胥家二百五十万两,也一下子就把咱们流水抽光了。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呢。”
秦雷神秘笑笑,自信笃笃道:“你就等好吧!最多明年上半年,孤就让你合不拢嘴。”
馆陶一直以为那是秦雷为了维护南方稳定,做的一笔政治投资。但现在听起来,似乎另有门道。心里痒痒道:“莫非那里还有矿脉?”
秦雷点点头,笑道:“下辈子都挖不完,只不过要挖的深些罢了。”
馆陶欣喜道:“太好了,这下子明年可以大展拳脚了。”
秦雷摇摇头。给他泼冷水道:“孤考察过,以现在的开采技术,一年一百万两纯银、一万两黄金就不错了,多了也采不出来。而且随着开采难度加大,这个数量还会递减。”
馆陶笑道:“那也不错,这样明年就宽快多了,咱们地教育司也可以筹备了。”
秦雷点点头,继续翻看手中的小册子。接下来介绍地是联络司。联络司与谍报司相辅相成,有谍报局的地方就有联络局、有谍报处的地方就有联络处。不同的是,联络司的分支只铺设到州府,不在县城设点。
联络司的任务主要是为各司传递长途信件,因而鹞鹰与信鸽的训练支出是他们地主要花费,全年预算三十万两。到现在还剩余十万两,问题不是很大。
但他们只是完成了初步的发展规划,从昭武十八年春开始,联络司将在各局处之间开设车船行,以便为各司提供物资运输,将来也会对外开放,最终成为交通全国、甚至三国的运输,最终达到自负盈亏。
不过见到效益是未来的事,明年的一百二十万两巨额预算却是实实在在的。
看完这个部分,秦雷郁闷道:“看来明年依旧要勒紧裤腰带啊!”
馆陶听得一愣,旋即被秦雷俏皮的说法逗笑了。莞尔道:“明年确实要紧巴点。”见秦雷一脸愁苦。他赶紧安慰道:“王爷可以看看商贸司的状况,心情可能会好些。”
秦雷闻言笑道:“但愿如此吧!”说着翻开到商贸司那一页。看了一眼,心道,终于有进项了。
商贸司同样与另外两司伴生,但他们地自由度更高、网络也更密集。每省每府每县都有网点,但与前两者不同的是,除了各省商贸局之外,它并不在州府设下属机构,取而代之的是负责收集商业信息的商情科,商贸局根据它收集整理的信息进行买低卖高、开店设铺,再结合谍报局的保护、联络司地通信保障,只要决策者不太蠢,在这个信息闭塞的年代,想赔钱都不容易的。
秦国的十个局加上南楚东齐的两个,也确实都没有出现赤字。成绩最好的居然是江北商贸局,三个季度净收入七万五千两白银,第二好的中都局,有四万四千两,第三好的居然是侯辛的南楚商贸局,也有四万两之巨。
至于倒数的三个,分别是河西局,一万两;关内局七千两;山南局,一千五百两。
十二个局共实现三十万两地净收入,当然这是在没有把先期地一百万两投资算在内的基础上。据各省交上来地四季度预测,再有二十万两白银进账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四季度沾着一个年关。
秦雷这才高兴起来,笑道:“第一年就有五十万两的收入,我看明年三季度就可以把本钱赚回来嘛!”
馆陶也笑眯眯道:“但愿如此。”说着有些感慨道:“同样是南方两省,竟然一个占头一个占尾,收入差了五十倍,让人匪夷所思啊!”
秦雷笑道:“孤倒是觉得山南局的马兴,比江北局地许春更有本事些。”
馆陶好奇道:“此话怎讲?”
“这并不奇怪。两省一个发了战争财、一个倒了战争霉。江北因为荆州府的缘故,汇聚了两省几乎所有的大族,还有无数百姓商贾,又加上镇南军的采购,就算是别府的货物全砸了,仅仅七万多两的收入也不算高。而山南全境崩溃,马兴相当于被砸烂了家什。从新开张,居然可以趁着山南重建抹平损失。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馆陶会意道:“那今年山南局就不加入考核了?”
秦雷颔首道:“是这个意思。不然太不公平了。”
“那考核系数还需要调整吗?”馆陶问道。
秦雷寻思一会,点头道:“需要。江北与中都同级吧!”秦雷政务府系统地奖惩都是依据考核结果决定。就拿商贸局来说,根据年底政务府审计结果,每个局都会有一个净收入额,但每省的繁荣程度不同,单单拿收入额比较,显然有失公允。
所以秦雷引进了繁荣系数这个概念。这个数字是根据每省前一年纳税总额、当年地自然气候、政治环境综合得出来的。秦雷把在最好年景下的中都作为系数为一。别的省若是强于中都,基础系数便会大于一,若是弱于中都,基础系数便会小于一。若是这一年出现天灾人祸,系数便会适当上调。最后用这个系数去乘收入总额,得出来的排名才是最终排名。
看完商贸司的状况,秦雷又翻到卫戍司,看了上面的数字。不由一阵眼晕。拿不准道:“两百四十万两?真有这么多地支出?”
馆陶点点头,一脸无奈道:“千真万确。正好是镇南军一年的军费。不过人家有二十多万兵啊!而咱们才区区六千人而已。”
见馆陶满脸肉痛,秦雷又反过来安慰道:“头一年什么都要花钱,到明年就不用置办那么多家当了,军费就下来了。估计一年不会超过一百万。”
馆陶摇头道:“若是心疼钱,这两百四十万也是不批的。”说着正色道:“王爷跟属下说的那个‘元规则’,属下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但细品历史,却发现此乃颠簸不灭的真理啊!”
秦雷点点头,肃声道:“所有规则的设立,说到底,都遵循一条根本规则:暴力最强者说了算。这就是元规则,决定规则的规则。”
馆陶有些沉重的点头道:“所以属下才宁肯牺牲别地部门,也要全力满足卫戍司。”说着叹息道:“只是若如始皇帝一般。过于崇尚暴力。恐非万民之福啊!”
秦雷摇头道:“先生过虑了,武王伐纣、高祖灭楚。这都是暴力的对决,最终暴力更强者获胜。但周家八百年、汉家四百年,却也没有像暴秦一样二世而亡。”
馆陶默然,秦雷喝口茶,继续道:“但凡大一统时代,皇帝都是暴力最强者,但对天下为福为祸却不尽相同。拿最有特点的隋朝说,文帝正是因为掌握了最强暴力,才从北周手里得到国祚,又灭了南朝统一天下,结束了四百年的乱世不说,还给了天下二十年的‘开皇之治’。可谓泽被苍生、造福天下。”
馆陶本就是绝顶聪明的人物,经秦雷一提点,顿时豁然开朗道:“而他地儿子杨广,完全继承了他的最强暴力,却横征暴敛、骄奢淫逸、最后把老子的天下也玩完了。对万民的危害可谓史无前例。”
秦雷哈哈笑道:“先生明白了。就是这样,关键看这最强的暴力掌握在谁手里,而不能因此畏惧它。要知道你不拥有最强暴力的话,原本的次强就会变成最强,你就成了鱼肉了。”
馆陶笑道:“这样说来,咱们陛下的账算得有些糊涂。”他已经知道昭武帝对秦雷的任命了。“既给您创造拥有绝对暴力的条件,又幻想您可以遵守他地游戏规则,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秦雷面色有些发冷道:“孤王可以在任何事情上让步,但绝对暴力,一定要掌握在手中。”说着把张开地手掌紧紧攥成拳头。
馆陶沉吟片刻。幽幽道:“若是陛下将来地大统没有传给掌握最强暴力的王爷您呢?”
秦雷双眼一眯,鹰目中放射出的冷光令馆陶不寒而栗,但他仍然坚持着与秦雷对视。
秦雷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冰冷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春光明媚起来,淡淡道:“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不是么?”
馆陶终于满意了,从座位起来。毕恭毕敬叩首道:“属下愿追随王爷成就开皇伟业,立万世之功。”
秦雷点点头,笑道:“起来吧!这种话心里想想就可以了,没必要说出来。”
馆陶从地上爬起来,呵呵笑道:“属下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有些忘乎所以了。”
秦雷了解的笑笑,有些萧索道:“你多虑了,有你们这么多兄弟。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给了孤王,难道孤王还有别地选择吗?”
馆陶一躬到底,沉声道:“殿下高义。”
秦雷很快调整过情绪来,呵呵笑道:“跑题了跑题了。继续说咱们的王府状况吧!”
馆陶赶紧自我检讨道:“是属下不好,大大得不好。”
秦雷摆摆手,示意他别聒噪,把小册子翻到最后一页,轻声念道:“总计经常性收入三十万两。或得性收入三百万两,外债三百五十万两,三个季度银钱总流入六百八十万两。”
其中经常性收入指的是可靠的每年都有的收入,现在只有商贸司的净收入一样。或得性收入自然是不可靠的不一定每年都有的,包括沈老太爷地压岁钱、昭武帝的赏赐、以及打劫老四所得。而外债则是向胥家和沈家借的。
“总计经常性支出一百七十万两,或有性支出二百七十万两。投资四百四十万两,三个季度银钱总流出八百八十万两。”
相对应的,经常性支出就是每年都会有的支出,包括手下的薪水俸禄、各部门的日常经费等等。或有性支出自然是不一定每年都有的,主要是初商贸司外几个部门地开办费,还有卫戍司的采购费。而商贸司的开办费与买矿山的支出,被放在了投资一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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