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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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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事权。

那份文书本来就不是出自他或者老爷子的意愿,按规矩应当无效。但在官府那里,这规矩是讲不通的,他们只认可对自己有利的规矩。他们的规矩就是不讲规矩。

当一切规则失去作用时,暴力便成了唯一地选择,哪怕是绵羊,也要拿出狼的嗜血。然而再嗜血的绵羊也不是恶狼的对手,所以这种弱者的暴力依旧是自寻死路。

他就是要自寻死路,在老爷子生死未卜、秦雷毫无音讯,徐家袖手旁观,镇南军鞭长莫及的时候,凭他自己的那点力量,是不足以逼迫万里楼上的钦差大人交出那份文书地。他无能为力。但他可以选择死。以一种毅然决然的态度,向南方父老明志。胥家不是叛徒。

他带人上去,并不是为了冲击钦差卫队,只是想让他们做个见证,证明他胥千山是以死明志,而不是失足摔死的。

薛乃营惊讶地望着一往无前的胥千山,他一直以为这个胥家最杰出的下一代,是一个过于内敛地人。哪知在一种绝望的状态下,他却没有选择退缩与妥协,而是以一种就义的心态,顽固的坚持着,毫无道理的坚持着。薛乃营这才知道,原来他的胸中,蕴藏着一座火山,炽热而猛烈。

这人可堪大用啊!殿下。薛乃营心道。

短暂的权衡一下利弊,他立刻决定临机处置一把,毅然决然的冲上去,一把拉住胥千山的胳膊,小声道:“别作出惊讶的表情,告诉你,王爷好好地呢。”胥千山喉头抖动几下,除了双目神采迸发之外,竟然真地没有任何表情。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小声说完这句,薛乃营接着大声道:“你可不能去啊!冲击钦差卫队可是死罪啊!”

听了这话,胥千山明显一颤,虽然嘴上仍很硬气,却在拉拉扯扯间,被薛乃营拽走了。

等他们走远了,万里楼五楼地两扇窗户也关上了。站在窗边的两人走回桌前坐下。坐在上首的那位身穿墨绿色长衫,看上去四十许的年庚,生的是面皮白净,美髯三缕,正是礼部左侍郎、当朝丞相长子,那位吃瘪的文三公子的大兄,文明义是也。

他对面那人也是熟人,正是胥家老幺胥耽梓,胥北青的小叔。这位爷几个月前因为参加弥勒教,被秦雷一把抓住胥家痛脚。若不是胥家把运河奉献出来,又送出千万两白银,还发誓效忠,别说他,就是胥家在哪还不一定呢。

这事安在其他弟兄身上,早就被老爷子打个半死、逐出家门了。但他是胥老爷子最宝贝的老疙瘩,再说在那件事情上,胥老爷子也有责任,不好让他一人受过。所以只是把他狠揍一顿,禁闭一年了事。

但还没过去百日,他便人模狗样地坐在钦差大人面前,装起了胥家主事地。想必是那溺爱他到过分的老夫人的功劳。

这位胥家小公子的事迹。文明义是有所耳闻的,对于这种比自家小弟还败家的玩意,他是很不屑的。但今日却一副遇见国之栋梁地表情,恨不得与他立刻斩鸡头、烧黄纸,结成终身异性兄弟。

文明义收起一肚子腹黑,表情严肃道:“耽梓,你也看到了。你那侄子忒不像话了,若不是有人拉着。就要冲击本官的卫队,这不是陷你们胥家于万劫不复之地吗?”

胥耽梓一脸义愤道:“确实不像话,我们胥家地良好门风都被他败坏了。”

文明义安慰道:“耽梓不必过于激愤,好在胥家还有你这样明事理、知进退的大才,你可要挑起大梁喔。”

胥耽梓一脸无奈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胥家说了算的只有家主,就是宗老会。也只有七年一次选家主的时候才有用,其实就是个摆设。”说完感叹道:“我这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文明义没想到这人如此没数,强忍住呕吐的感觉,硬堆出一副笑容道:“会改变的,只要你成了一省制台,谁还敢不听你的?到时还不是想让谁当就是谁当?”这话他自己都想笑,一省总督啊!全国一共才九个。不仅要经过各方较量,还要确实有守牧一方地才干,岂是说坐就能坐上去的吗?若真是自己一句话那么简单,他倒想任命自己一个总督当当。诸侯一方不比什么都强?

但这话却是说到胥耽梓心坎里去了,他一直认为,胥千山能当上代家主。全是因为他那个当巡抚的爹。眼下自己要是当上比巡抚还大的总督,那还不立即让胥千山滚蛋,换上自己儿子,而且不是代的,是正的。虽然他儿子只有两岁。

胥耽诚越想越开心,情不自禁的傻笑起来,自然对钦差大人的话言听计从,干脆利索地把胥家印章掏出来,往上面哈了哈气,便啪得一声。一下盖在那份有复兴衙门抬头的权益转让文书上去。

……

啪的一声。一条一尺半长的大鲤鱼落在船板上,引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身渔家姑娘打扮的云裳。手中摇晃着一根鱼竿,正咯咯娇笑得望着也拿着一根鱼竿,却一脸郁闷的秦雷。

云裳看上去高兴极了,娇声道:“人家真是第一次钓鱼,为什么这么厉害呢?”

秦雷把戴在头上地草帽往下压压,默默无语。心道、真的很没有面子啊……

自从来了襄阳府水寨,秦雷便命令四门紧锁,除了利用信鸽向外界传达一些指令外,一概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没过几天,从连日奔波的极度疲劳中恢复过来,重新精力过剩的秦雷,便开始找事情打发无聊的生活。

但他的身份太高,地位太尊崇,像楚千钧和伯赏赛阳玩的那些摔跤、相扑之类,没人敢跟他玩,就是被他勉强拉着,也是甘当沙包的角色。倒是楚千钧跃跃欲试,却被张四狗拼命拉住了。

别的诸如喝酒掷骰子猜枚之类,虽然他本心里十分愿意尝试,但这里是镇南军营,却还要注意影响,虽然别人都玩地不亦乐乎,秦有才也默许了。但以秦雷地身份,做过什么,就会让什么合法化,因而违背军纪的事,还是尽量少做地好。

无奈下,只好选择了钓鱼这项极其磨练心情的娱乐,便叫上云裳,乘船去襄阳湖深处钓鱼。但云裳从没钓过鱼,秦雷先是奚落一阵她没有童年云云,这才手把手教她如何下饵、甩钩、如何发现鱼咬饵等等钓鱼的常识。

结果让秦雷很没面子,一个时辰下来,他只钓到了两条小鱼,而初学者云裳,却已经钓上五条大鱼了……

秦雷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云裳今日的装束。只见她上身穿一件蓝色半袖的小褂,这小褂别处都很宽松,唯独一处紧绷绷的。下身是一条同样颜色的裤子。小褂的袖子只到手肘,裤子也被挽到膝盖,露出同样嫩白细腻的小臂和小腿,再配上那倾国倾城的娇颜、乌黑飘逸的秀发,晃的秦雷两眼发晕。

这一上午,他的眼睛就没离开那处紧绷绷,还有姑娘粉嫩的手臂小腿和脸蛋过,能钓到鱼便是奇迹。说起来,那两条被钓到的小鱼确实有够冤。

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九九章 让我们去决战吧

见秦雷傻呆呆地望向自己,云裳微微挺直蛮腰,垂首低声道:“看什么呢?”

“看你呢,云裳你可真好看。”秦雷回过神,一脸玩味道。

云裳羞羞地把头扭到一边,却把胸前的蓝布小褂绷得更紧了。秦雷喉咙抖动一下,干笑道:“钓鱼没意思,不如我们玩亲亲吧!”这是秦雷一直一来的心愿,可这姑娘面嫩的紧,整日里与秦雷腻在一起可以,想轻薄一下却是休想的。

云裳的小脸登时一片粉红,再也坐不住,嘤咛一声起身,躲进船舱中去了。秦雷摸摸下巴,一脸不正经的坏笑着,春天来了,桃花也就快开了,不急不急。

一叶小舟从远处行来,舟上笔直立着一人,黑色衣裳,面容冷峻,正是多日未见的沈冰。

秦雷望着越来越近的沈冰,朝他点点头,示意可以过来。小舟便立刻加速,转眼到了秦雷的船边,沈冰按着大船船帮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船上,伏首跪在秦雷面前。

对自己的前任侍卫长、现任情报头子,秦雷心中是有几分歉疚的,所以即使一肚子火气,也没有立刻发作出来,而是温声道:“辛苦了,起来说话吧!”

沈冰面无表情的起身,垂首肃立在秦雷身边。

“坐下,孤不习惯看着别人的膝盖说话。”

沈冰便规规矩矩坐在秦雷身边,眼观鼻鼻观心。

见他这样。秦雷扑哧笑了,“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秦雷地眼睛多毒啊!怎么能看不出沈冰的紧张。

被戳破心事,沈冰终于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道:“南方局势反复,属下有脱不开的责任,所以……”

秦雷摆手道:“不要把什么责任都往身上抗,你是来接受质询的。不是接受宣判。只要你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孤是不会怪你的。”他确实有满腹疑问。需要自己地情报头子给出答案。

沈冰恭声道:“请王爷垂询。”

秦雷微闭上眼睛,轻声问道:“第一个问题,为什么钦差南下、破虏军越境,孤都没有及时得到消息呢?”

“在这件事上,太尉和丞相联手用了招瞒天过海,先是让李一姜和文明义分别以安抚钦差的身份巡视山北关内二省,直到上月二十六日那天。才在朝会上提出两人继续南下,视察安抚江北山南二省,然后又用八百里加急将圣旨送到,是以两人在八月初五、初六便分别抵达唐州和荆州了。”

顿了顿,沈冰继续道:“收到京里地飞鸽传书,已经是二十七了,那时候王爷在各地巡视,无法用信鸽鹞鹰联系。所以即使属下派出了快马,却还是无法在三十日前联系到您。”

他指出了一个秦雷目前也无法解决的问题,虽然这半年来,凭着不计成本的投入,秦雷已经建立起遍布全国主要州府的飞鸽网络,可以用信鸽和鹞鹰迅速在各大州府间传递信息。但鹞鹰还是信鸽。都是只认识回家的路,而不可能往陌生的地方送信。所以四处巡视的秦雷可以通过信鸽把命令往荆州、中都甚至是襄阳发送,但他分布在三地地手下,却无法联络到他。

秦雷点点头,微笑道:“这个怨不得你。”感谢云裳给秦雷带来的好心情吧!否则沈冰哪会如此好过。

“在这件事情上,为什么我父皇毫无作为呢?仿佛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干掉一样,就算是淬炼,也没有如此不计后果的吧?”秦雷继续提出自己的疑问。

“馆陶先生当时来信说,本来陛下是不同意他们再派出钦差的。但太子爷深夜入宫觐见。第二天,陛下就在圣旨上盖上玉玺了。”

听到太子这个名字。秦雷感到一阵恍惚,往日的兄弟情深似乎已经很遥远,他甚至已经记不起当时的情形。摇摇头,把那丝惆怅从脑海中甩走,秦雷沉声问道:“破虏军的事情皇帝预先知情吗?”若是昭武帝真地提前知道而不作为,那只能说明自己原先的判断出现了偏差,昭武帝没有那么大的肚量容下自己,那自己也只能赖在南方不回去了。

“陛下应该是不知情的,因为破虏军对外宣称,他们进行了一场常规拉练,没有超出太尉府为他们制定的训练纲目,所以只是向太尉府和兵部报备,并没有事先请示朝廷。”

秦雷不动声色问道:“陛下知道后什么反应?”

“震怒,第一次在朝堂上与李太尉公然反目,初六日的朝会甚至被迫提前中断。”说到这,沈冰平淡地脸上露出一丝愤慨:“但是陛下没有对太子施以惩戒,甚至还褒奖了他。”

任谁在勤勤恳恳、立下汗马功劳之后,都不希望被否定、被抛弃。所以知道昭武帝至少很在意自己的性命,让秦雷心中稍微舒服一些,至于昭武帝对太子的态度,那并不是秦雷现在要关心的问题。

“这次的行军路线,孤只告诉了三个人。你说会是谁透露的呢?”望了望船舱之内,秦雷压低声音问道。他拟定的行军路线相当飘忽,即便有人暗中尾随盯梢,也无法预料到他下一站会去哪里,所以破虏军能那般精确的预先设伏,必然是有人泄密。而为了保密,他只把路线告诉了沈冰、乔远山和馆陶。

沈冰是秦雷的暗中之眼,馆陶是他的指挥中枢,所以秦雷必须通知他们,让他们在任何时候都心中有数,秦雷也不相信他们会出卖自己。而两人又都是心细如发之人,断不会无疑泄露风声。因而秦雷如是问。便是在怀疑那位山南总督。

沈冰也把声音压到只有两人才能听到:“从传来地情报看,消息确实是那边泄露出去地。”说着指了指东边唐州方向。

秦雷心中叹息,微微沉重问道:“故意的还是无意地?”

沈冰轻声道:“就目前掌握的情报看,无法排除是故意的可能。”又用指头在船板上写了个‘羽’字,轻声道:“这个人二十九日那天,在唐州出现过,但转瞬即逝。唐州谍报处和山南谍报局,都没有逮到他。”

秦雷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痛道:“这件事情交给孤处理,先严密监视着,不要采取任何行动。”

沈冰赶紧应下。秦雷这才问道:“荆州城怎么样了?”沈冰便把最近荆州城的风风雨雨说与秦雷听。

听完沈冰的讲述,秦雷赞赏道:“若兰真让孤刮目相看,胥千山真让孤高看一眼,薛乃营没有让孤看走了眼啊!都很好,孤很满意。”

说着起身笑道:“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水窝子了。”说着对船尾站地的石敢大声道:“去荆州府过中秋喽。”

……

八月十五桂花香。因为此时是一年秋季地中间,所以又叫中秋。

华夏很早就有“秋暮夕月”的习俗。夕月,便是祭拜月神。因为过了中秋,天气便会渐渐转凉,所以每逢中秋夜都要举行迎寒和祭月。

此时家家户户会设大香案,摆上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其中月饼和西瓜是绝对不能少的。西瓜还要切成莲花状。在月下,将月亮神像放在月亮的那个方向。红烛高燃,全家人依次拜祭月亮,然后由当家主妇切开团圆月饼。切的人预先算好全家共有多少人,在家的,在外地的,都要算在一起。不能切多也不能切少,大小要一样。

久而久之,这中秋便成为远行在外之人地一种牵挂,无论多远,都希望能够回到家中,吃到自己那块团圆月饼。也就有了中秋节是团圆节的说法。

但今年,注定很多南方大族无法团圆了,因为一件关系到复兴衙门存亡的大事——复兴衙门临时议事大会要在今日举行,会议的议题是——是否解散复兴衙门。

忧心忡忡的议事们,几天前便陆陆续续来到荆州府。等待大会的召开。也好探听一下消息,看看事情有什么新动向。所有经过北城的议事。都会不由自主望向道左一大片空地,那里是预备用来兴建复兴衙门大会堂的,在上次大会上,所有人都认为复兴衙门该有个配得上身份地会所,而不应继续借用总督府的场地。最后通过决议,在荆州城北修建一个大秦最大的会堂,待南方战事平定后开始动工。现在工期已至,场地上却没有任何动静,显然议事局也对复兴衙门的未来不敢打包票了。

特别是几天前,胥家传来消息,胥老太爷的幺子胥耽梓,偷走了家主印章,把胥家的一成话事权,转让给了中都文家。即是说,现在北方佬已经有了五成话事权。只要他们再拿下哪怕一份,便可以超过半数,达到法定解散条件。

所有地议事手中都有至少五份话事权。只要那一百八十位小议事,有一个松口的,刚刚出炉的江北山南复兴衙门便会夭折在襁褓之中。而这在很多人眼里,几乎是一定的了。

那位王爷带来的一切,就像一场美梦,现在到了梦醒时分了吗?所有人都忍不住这样问。他们一度神情落寞、不愿接受这所谓的‘现实’。

总有富于抗争精神的铜扁豆出现,那位代表一百四十位小议事的唐州柴黑子站了出来,他一次次召集各位议事,向他们讲述那渺茫但确实存在的前景——只要我们所有议事联合起来,依然可以紧守住另外五成,挫败北方佬的阴谋!又挨门挨户请求他们保证到时候投反对票。

终于,很多本已经悲观绝望地人。被他重新点燃了斗志,虽然希望渺茫,但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大秦男儿地作风。他们加入了柴世芳的行列,一起呼吁,一起呐喊。这时候,一直未表态地三大家也站了出来。明确表示他们、以及他们的亲近家族手中的两千份话事权,全部投反对票。为以防万一。徐昶、卓秉宸、乔岐佩三人还共同签署承诺书,表示绝不反悔。

原本柴世芳他们的奔走呼号,就已经激起议事们同仇敌忾之心,对北方佬便开始敷衍了事,拖得一天算一天。此时见到三大家坚决表态。这些小家族们便仿佛有了主心骨,都纷纷效仿,不顾北方佬的威逼利诱。甚至冒着家破人亡地危险,一百四十家悉数签下了承诺书。

五千比五千,双方战平,但按照规则,北方佬输。

不过这次南方各家学乖了,他们都想起那位王爷常说的一句话:“没有什么不可能!”没有一锤定音前,没有人敢说我们赢定了。

因而他们都按捺住兴奋地心情,焦急的等待着那那一天的到来。

……

江北总督府。现在的钦差行辕中。

一个白衫年轻人在书房内焦躁的转着圈子,手中的折扇一会大开一会合上,吧嗒吧嗒地惹人厌烦。终于让书桌后的钦差大人无法继续读书,微微不悦道:“小三,能肃静点吗?大哥还要看书呢。”

听他此言,被叫做小三地文铭仁啪得收起折扇。一脸不可思议道:“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书?你不知道他们也联合起五千份,咱们都输了吗?”

文明义把手中的书卷放下,捻须道:“确实是为兄策略上的失误,应该先收购几个小户的,再动胥家,这样才稳妥。先动胥家却把那群南蛮子吓到了。”说着有些感慨道:“这些南蛮子也真够齐心的,咱们都开到五十万两了,竟然还没有人卖。”他若是知道有人出过一百万两。也就不会这么感慨了。当然此一时彼一时,在现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候。五十万两绝对是超高价了。

文铭仁不可思议道:“难道没用过别的手段?”

文明义双手按了按太阳穴,有些疲惫道:“这些南蛮子鬼精鬼精的,也不说不行,光在价格上蘑菇,就这样拖拖拖,突然就全签了承诺书,倒是把咱们晃了个跟头,想用什么手段也来不及了。”

文铭仁沮丧道:“那怎么办啊?这可是我第一次办差啊!”文明义心中嗤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除了去晴翠山庄丢了次人,好像没做过什么吧?

实在被文铭仁缠得烦了,这才自信笑道:“放心,为兄早有法子了。要不说什么也能拿下一两个议事为自保,”说完又有些感慨道:“那位隆郡王确实是位天才啊!想出这个法子整合南方,可惜啊!可惜……”也不知是说隆郡王不在了可惜,还是说明日这法子就要消失了可惜……

……

第二日一早,仿佛两个月前,又是无数马车大轿,从荆州城地四面八方,向设在总督府武备营的复兴衙门临时会所行去。只是这次少了那些兴奋与期待,多了一些紧张与坚决。

马车轿子依旧都停在武备营边的演武场外,大小议事们下来车轿,碰面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寒暄一番,而是互相点点头,便一脸肃穆地往会场走去。

这时演武场上起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众人寻声望去,便见到三顶华丽无比的大轿在场中落下,不一会,三个精神矍铄,气度超人地老者下得轿来。众人见了这三位老者,都停下了脚步,为三人让出道路。三人走到众位议事面前,互相看了看,便由那个穿着国公服色的老者开口朗声道:“诸位,王爷带着咱们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复兴衙门,今日到了生死关头!我们怎么办?”

“战!”一百四十位议事齐声道。

“对,让我们去决一死战吧!”

众人轰然应答,这才簇拥着三人,一起进了会场。

第四卷 火中莲 第二零零章 我们的王爷

还是那个宽敞明亮的会堂,明媚的秋日阳光穿过巨大的窗户照射进来,让整个大堂内洋溢着温暖的气息。还是那样的摆设,铺着高贵神秘绿绒桌布的桌子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个个黄铜名牌,甚至连茶水吃食也一模一样的摆放着。

这让走进会场的议事们油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八十多天前,他们在一位太阳般耀眼的王爷召集下,走进了这间会场,成立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衙门,这个衙门是那样的有力,那样的让人充满希望。它一手托起了镇南军的平叛,一手支撑了南方两省的重建,两件事都做得前所未有的出色,他们想不起历史上还有哪个衙门如此高效、如此有力。

想到这个凝聚众人心血和希望的地方,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人们深吸一口气,在心底呐喊,绝不!

众位养尊处优的议事们,像大秦军人一样,井然有序的进场,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之后便正襟危坐,等待着决战的一刻。

徐昶三人便站在门口,目送每一位议事进场,待所有人都进去,他们才挺直了腰板,走到会场里去,在一楼议事们的注视下,登上了二楼的包厢。

经过正中间的豪华包厢,望着紧闭的大门,以及门上那黄铜阴刻的‘隆郡王殿下包厢’几个醒目的大字,三个老头心中长叹一声,这才知道。原来那位年青的王爷,为他们抗下了多少压力。三人相视一眼,默默走进了各自地包厢。

已经贵为复兴衙门议事局局正的徐国昌,一脸恭谨地坐在徐昶脚边,为老头子轻轻地捏着脚。

徐昶闭着眼睛道:“国昌啊!现在外面都说是咱们徐家见死不救,才导致今天的局面出现。你说咱们冤不冤啊!”徐国昌叹气道:“谁让咱们中了文明义的奸计呢,但咱们对江北的心可是日月可鉴的啊!”那日他们收到文明义地请柬。说是准备与南方士绅讲和。两人当时满以为北方佬见事不可为,想狮子大开口,像往常一样从南方揩些油水呢。

虽知到了地头,却只看见乔岐佩和卓秉宸。三人等了近两个时辰,还是没等到钦差大人文明义,这才气哄哄离开了。等回去后才知道,原来大伙中了文明义的调虎离山计了……

再加上三家与胥家地宿怨。徐昶三个算是说不清了。这才一改往日不轻易表态的贵人做派,异常坚决地站出来,旗帜鲜明的反对文明义的提议,挽回了在众人心中的形象。

只是吃了个晚辈的闷亏,让徐老头子心中久久不能释怀,几乎坐下了毛病,整日里反复絮叨此事,把个徐局正烦地几欲抓狂。好在这时外面远远传来一声:“钦差大人到!”才给他解了围。他是议事局局正,有主持召开议事大会之责,因而赶紧告罪下楼。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老头在背后沉声道:“国昌,直起腰来,你是南方的代表。莫坠了咱们的威风。”徐国昌闻言身体一绷,郑重道:“大老爷放心,国昌知道了。”

……

当文明义在台子上站定,众人起身跪迎天使,三叩九拜之后,便齐齐回到座位上坐下,面无表情地望着台子上神情尴尬的钦差大人。按规矩,见钦差要拜两次,第一次三扣九拜是拜皇上,第二次叩拜才是拜大人。议事们只拜了皇帝。却不拜大人。意思是我们不鸟你文铭义。

这可把台上的弟兄俩气坏了,文铭仁刚要说话。被文明义摇摇头阻止住。这才愤愤的一屁股坐在议事们对面的长桌后。过了起初高人一头地优越感后,他才发现被几百人怒目相视的滋味实在不怎么样,只好低下头,假装观看桌上的名牌,不敢再抬起来。

文明义面无表情的坐下,对一边的徐国昌颔首道:“局正大人可以开始了。”

徐国昌点点头,先说些大秦万岁陛下万岁之类的废话,便宣布进入此次大会地议题——关于复兴衙门的存续问题,按规矩先请提议方陈述。

发言权转给了文明义,他清清嗓子,发现给几百人同时讲话的感觉实在不错,又小小佩服下那位皇子,先说些场面话,这才拿腔道:“各位,总所周知,复兴衙门乃是战时,因为两省官府遭受重创,发挥不出应有作用,才诞生的一个临时机构。现在两省平复,官府业已重建,那这个衙门的使命也就结束了,在这里,本官谨代表朝廷陛下和丞相大人,对各位说一声辛苦了,谢谢大家。”

他说的痛快,下面却开了锅。好么,一碰嘴皮就把复兴衙门定性成临时的机构,再张嘴就宣布大家散伙,这大尾巴装得也太没谱了吧?

柴世芳霍然站起来,反驳道:“文大人此言不妥,咱们复兴衙门乃是圣上恩准、朝议通过、吏部登记、少府挂靠,咱们衙门还保存着陛下圣旨和吏部的行文呢,怎能说是临时呢?”此言一出,立马引起大片的附和声,把文明义反驳的声音完全掩盖。

文明义心里那个气啊!自己宦海生涯二十多年,还没有见过如此不懂礼数地士绅呢,不禁对南方士绅地恶感更甚,重重的一拍桌子,倒是把台下地议事们给镇住了,直勾勾地望向他。文明义沉声喝道:“你们这是成何体统,本官说话时,岂容尔等插言?”

下面接着有人道:“文大人有所不知,我们王爷定下的规矩,议事大会上。大家地身份都是议事,用道理说话,凭份额表决,没那么多规矩……”

文明义听到‘我们王爷’四个字,心中便不自在,方才对秦雷那丝钦佩之情立时烟消云散,只剩下对那个死鬼的满腔嫉妒。他满面不爽道:“既然大家意见有所分歧。那就按你们的规矩来,咱们表……表决!”他知道南方士族已经下定决心与自己作对到底。便懒得再费口舌。

议事们也知道早晚都要表决,遂不再聒噪,纷纷点头道:“表决就表决。”

徐国昌刚要宣布表决开始,文明义又不紧不慢道:“在这之前,本官要确认一下诸位是不是都有投票资格?”

下面议事们一脸好笑道:“来开会就要带着两证,这是我们王爷定下的规矩,任凭大人检查。”所谓的两证是代表议事身份的‘议事资格证’和证明已经交齐本金的‘出资合格证。’

又听到那四个字。文明义恨得牙根都痒痒,他冷声道:“诸位地资格本官不怀疑,但有一个人,本官却不是那么的放心啊!”

下面地议事们知道戏肉来了,北方佬要抛出杀手锏了,不由都静下来,等他出招。

文明义环视一下全场,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猝然一指二楼的一个单间,清声道:“就是他!”

众人循着他的指向,回头向上望去,发现他所指的,竟然是甲字一号房的南方第一家,徐家。

这时文铭仁也来了劲。大声道:“徐老爷子,出来跟大家说说话,澄清一下吧!”

甲字一号房内一阵沉寂后,窗户被推开,须发皆白的徐昶微笑得站在窗前,俯瞰着下面的文氏兄弟,淡淡笑道:“小朋友,你聒噪什么啊?”那神态、那语气,就像在跟自己的孙子说话一样。

文铭仁到了南方,就没遇到件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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