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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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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最先唱起那首流淌在血液中的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疲惫不堪的军士们,终于与敌人厮杀在一起。即使灌了铅双臂不再有力、即使卷了刃的刀剑不再锋利,他们仍然毫无保留的完成一次次劈砍,将面目狰狞地护教军斩于刀下。鲜血在空中飞舞,灵魂也伴着燃烧……
更多的敌人爬了上来,在这段百丈的城头上,竟然挤下了两千多名手持着粗陋的长矛和梭镖的弥勒教徒,转眼间就将散落在城头的镇南军兵士们分割包围。
陷入重围的兵士们,背靠着背,一边毫不手软的抵御着敌人。一面继续高声唱着那首悲壮的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长矛刺穿皮甲。扎进兵士柔软的腹部,他惨叫一声,狠狠甩出手中长剑,正好扎进敌人地面门,剑尖甚至从脑后探出三分。与此同时,更多地长矛刺入了兵士的身体,又把他高高挑起,狠狠甩下城头。飘然下坠间,那首悲凉地歌似乎又回荡在耳边——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随着最后一个兵士被挑落城头,在弥勒教二十万狂热信徒轮番攻击下坚守了一个月的襄阳湖水寨,还是被攻破了。
弥勒教徒挤满了城头,疯狂的呼喝叫嚣着,仿佛已经赢得了胜利一般。用十多万人的性命拿下外城后,他们已经彻底忘乎所以了。虽然还有一道内城,但在弥勒教的头目看来,那仅一丈高的木围墙,根本无法再对自己构成威胁了。
内城还有一千军士,这些人从昨夜起,便奉命将柴草火油等易燃物品搬到船坞、作坊、以及包括浆轮船在内的四百艘大小船只上去。
现在他们已经完成任务,除了二十个拿着火折子坐在各处,随时准备引火的伤号之外,其余人都拿起武器,准备做最后一搏。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大秦军人的选择,哪怕没有丝毫退路,他们也会坚决不移地选择困兽犹斗!
弥勒教首领显然没有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学乖,或者原本学了些。现在又忘乎所以起来。他没有命令士气正旺地教众一鼓作气拿下内寨,而是驱赶着他们下了城头,把堵住城门的石头小山清理掉,然后打开城门,把外面等候的大军放了进来。
其实清理城门的功夫,足够外面几万人马,爬着云梯上下好几回的了。若是那位首领有前后眼的话。定然不会干这件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地。
城门终于打开,这离他们拿下外城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在尸山血海的恶臭味中等得抓狂地弥勒教兵士们。争先恐后地涌进了城,对内城的攻击随即展开。
真正攻击起来,弥勒教军才发现,那一丈高的高度,其实也不矮、那大腿粗的圆木、其实也蛮结实的。还有那料想中应该苟延残喘的镇南军,其实还是蛮生猛地。
若不是这一个时辰的宝贵休息时间,忙了一夜的兵士们还不一定什么状态呢。
第一波没头没脑的攻击,很快被打退。城头上观战的弥勒教首领命令手下把云梯扛进城来,又发动了下一波攻击。等到弥勒教徒们冲到墙下、搭起云梯后,却傻了眼。那些云梯都是为攻打三丈高的外城建造的。内城城墙太矮,搭上后还富余着一大半呢。
就在搭梯子的面面相觑时,攻城地教徒已经爬开梯子了。这些人已经算是爬梯子老手了,三两下就爬到了墙头的高度。还没来得及得意一下自己水平的提升,他们便骇然发现,自己没法像往常一样。一下子跳进城头。因为面前还有一截梯子拦着呢。
城上的镇南军兵士们,不会给他们时间考虑到底是向左还是向右绕过梯子的问题,干脆利索的递出手中长枪,将被挡在梯子后面地弥勒教徒刺下云梯。
后面的弥勒教徒见到这一幕,便都停止了前进的脚步。那些已经爬上半截云梯的,也‘噗通噗通’跳了下来。这次进攻又失败了。弥勒教众虽然悍不畏死,但不代表会接受这种傻缺的死法。
恼羞成怒的弥勒教首领,很快策动起第三次攻势。他经过观察,发现内城的城门不可能像外城那么坚固。这次便命令几十个大汉,在教徒的掩护下,分别扛着一根粗大的圆木,拼命往城门上撞。
终于被他误打误撞,拿到了内城的要害。因为从没想到过建在内湖中地水军基地也有遭受灭顶之灾地一天,所以襄阳湖水寨根本没有建内城。这层内墙,不过是为了遮挡内里船坞作坊的工作而建立地。根本没有考虑防御性。所以内墙上的大门。真的只是个大门而已。若不是兵士们临时进行了加固,又将几十袋土石堵在门口,恐怕圆木一下就能撞开。
饶是这样。五下凶猛地撞击之后,箍住大门的铁箍终于变形断裂,十几根圆木组成的大门,一下子四分五裂开了。教徒们顿时来了精神,不顾城头上射下来的箭矢,冲上去将堵门的土石清理干净。
一千背靠大湖、严阵以待的镇南军兵士,就这样堂堂正正出现在弥勒教徒面前。双方相距不足五丈远。
看见对面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的弥勒教众。站在军阵中的楚落笑了,他望了一眼边上吊着膀子的车胤国,嘶声道:“想不到你我竟成了同命鸳鸯。”
车胤国前些日子上城督战,被流矢射中左边肩胛骨,左半边的肌肉立时不敢活动了,不仅膀子被吊了起来,就算笑笑也是不能的。他撇撇嘴,哑着嗓子道:“楚老哥,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句话。”
楚落被勾起了好奇,笑道:“洗耳恭听。”
车胤国便淡淡道:“这句话就是:你该好好读读书了。”
楚落哈哈笑道:“我接受这个意见了,等到了阴间你好好教教我怎样?”
车胤国点头道:“愿意至极。”
眼看着敌人已经回过神来,就要发起最后的攻击了。楚落突然道:“咱们都快死了,我问你句话,你能不能如实回答?也叫哥哥我做个明白鬼。”
车胤国望着越来越近的弥勒教众,心道。都这时候了,害怕什么走漏消息?想到这,他狠狠一点头。
楚落转过头来,双目炯炯地望向车胤国,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偷那图纸?”
车胤国咽口唾沫,坚决道:“兄弟你放心,我不是南楚的走狗。”接着便想把事情的经过讲与他听。
这时候。兵士们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打断了车胤国的话头。两人抬头一看。原来弥勒教军的后阵,已经乱做一团了。再往远处看,就见到一队蓝甲骑兵,在一位手持狼牙棒的年青校尉率领下,狂暴绝伦地朝弥勒教背后扑来。
“小公子?”车胤国惊喜地大叫道。一边的楚落,激动之余却有些失望,他知道这次是问不出图纸地下落了。
……
伯赏赛阳的两千骑军终于及时赶到了。当然,若不是弥勒教首领脑壳发热,把城门清了出来,他们即使到了,也只能在城外干瞪眼。四条腿的大马,是越不过高大的城墙的。
幸亏这个多此一举,伯赏赛阳的骑军营才能毫无阻滞的杀入城中,一剑斩在敌人地屁股上。只见伯赏赛阳一马当先。呼喝着抡起狼牙棒,便冲进了敌阵中。弥勒教众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已经有十几人丧命于他那八十斤重的狼牙棒下。
一击得手,伯赏赛阳毫不停留的继续前进,手中的狼牙棒也舞成了个大风车,所有躲避不及得人。无不血肉横飞。若是不幸被砸中,甚至连个全尸都落不下。
他这种打发的杀伤力还在其次,关键是对敌人感官上的刺激太大了。眼看着身边的人只要被碰到,就没有能留个囫囵个的,弥勒教徒们不由吓得肝胆欲裂,屁滚尿流地往两侧闪去。竟硬生生在密集的人群中,给他让出个丈许宽的通道。后面的骑兵趁机紧紧跟在校尉大人后面,他们只要伸出手中武器,便可以像收割庄稼一样取走无数敌人的性命。
伯赏赛阳的目标很明确,擒贼先擒王。他要先将敌人地首脑斩于马下再说。任何敢于阻挠的敌人。都被他的狼牙棒悉数敲碎,再被后来的两千骑兵踏成肉泥。眨眼间。已经离那个身穿金光闪闪的长袍,唯恐别人不知道的弥勒教首领,不足五丈了。
到了这时候,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个狼牙棒小子的目标,正是重重保护下的弥勒教首领。这一觉悟令本来气急败坏的首领紧张万分起来。那么大个的铁刺猬砸到身上可不会好受了,想到这,首领大喊道:“拦住他、拦住他!”
护教军成立一个多月以来,虽然依旧乱七八糟,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至少首领地亲卫队,就已经建起来了。
上百个忠心耿耿地亲卫,骑着战马,迎面向伯赏赛阳冲去。
我们早就说过,兵士骑上战马,并不代表他就是骑兵了。所以这些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首领亲卫们,虽然个个骑着马,战斗力却不升反降,这也给伯赏赛阳地一战成名创造了机会。
见上百骑迎面扑来,伯赏赛阳不惊反喜,只见他双目圆睁,浑身肌肉一阵紧绷,居然单手抓着棒柄的末端,斜上举起了八十斤的生铁狼牙棒。随即暴喝一声,将一丈长的狼牙棒,呼的一声抡了出去,登时将冲在最前的三骑,悉数砸离马背,直直地向后飞去,又将几人砸落下马。
没等那狼牙棒落到腰部以下,伯赏赛阳的左手在棒柄七寸处用力一拍,强大的去势顿时如泥牛入海。那拍在棒柄上的左手再轻巧一按,本来已经硬生生停住的狼牙棒,居然又迅猛地向上撩起。
猝不及防间,又有两骑中招,这次倒霉的是战马,被锤头上的尖钉把前胸整个带去,露出血肉模糊的内里,轰然倒在地上。
接着狼牙棒上升的趋势,伯赏赛阳双手将其握紧,一夹胯下照夜玉狮子,平举着冲向面前的敌人。
只见那锤头旋转间,便有数人半边身子遭殃,惨叫着落在地上,眼看不活。
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七五章 为扞卫什长的荣誉而战
随着一式‘毒龙出海’,伯赏赛阳终于将挡在眼前的敌人悉数荡开。此时他与那身穿金袍的弥勒教首领相距不到两丈,中间一片白地。
后面的骑兵也从两翼包抄上来,将企图反扑的敌人悉数敌住,不让他们打扰校尉大人的直捣黄龙。
伯赏赛阳调整下呼吸,紧了紧手中血淋淋的狼牙棒。照夜玉狮子似乎也知道关键时刻到了,无需伯赏赛阳催促,便朝那个金袍子所在的位置撒蹄奔去。
两丈的距离,不过是眨眼之间。伯赏赛阳甚至可以清晰看见金袍首领又粗又黑的鼻毛了。双骑交错间,伯赏赛阳惊天动地的暴喝一声,挥出了凝聚着全身力道的一棒。
这一棒、正中金袍坐骑的马颈。
在伯赏赛阳生撕虎豹的力道下,八十斤的狼牙棒何止蕴含了千钧的威力,将金袍坐骑的巨大头颅,直接从马颈上扯了下来。暴虐绝伦的狼牙棒却不减一丝威势,毫不停顿的拦腰往金袍首领的身上砸去。
金袍首领早就吓成一滩烂泥,眼睁睁地看着狰狞的狼牙棒呼啸而来,却无法动弹哪怕一丝一毫。边上的卫士揪住他的腰带,使劲往外一甩,他的身子便凌空飞了起来,上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毁灭性的一击。
之所以说上身避过了,是因为他垂在下面的双腿,实实在在的撞在了那生满獠牙地棒头上。即使在嘈杂无比的战场上,依旧可以清晰听到那令人耳根发酸的骨头碎裂声。以及筋折肉断的噗噗声。鲜血喷涌间,他的左脚和右小腿登时消失不见,只留下两截败絮般的残肢。
飞在空中的金袍首领连惨叫都没来得及,便昏了过去。身子也如皮球一般,被狠狠地砸了下来。血淋淋的身子正落在身边一个卫士怀里。那卫士倒也机警,一夹马腹便抱着金袍首领往相反方向冲去。
望着已经奔出两丈远、眼看就要湮没进人群地身影,一击未经全功的伯赏赛阳自然暴怒不已。嘶吼一声。双手攥紧狼牙棒,猛地抡了起来。在力道最大的那一刻兀然松手——那八十斤的尖刺铁疙瘩便呼啸盘旋着飞了出去,瞬间赶上两丈外的敌人,干脆利索地将其砸落马下。他怀中的金袍首领、自然也跟着跌落尘埃。
旁人刚要上去营救,伯赏赛阳身后地骑兵突然射出一阵弩箭,将他们隔断在地上的一个半人之外。
就在这个间隙,照夜玉狮子流星赶月般冲了过去,马背上的伯赏赛阳却不见了。旁人定睛一看。原来他单脚挂在左侧马鞍上,身子却已经落在右侧马腹下,右手中,还握着一柄雪亮的唐刀。已经到了金袍的身边。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寒光一闪,金袍首领那老大的头颅便冲天而起。伯赏赛阳也不用手去接,反手一个直刺,便将那首级插在刀上。而此时。鲜血才从金袍首领那无头的脖颈喷涌而出,正好淋在他的首级上。
伯赏赛阳又伸出左手抓住地上地狼牙棒,这才左腿一用力,干脆利索地翻身上马。一手持着狼牙棒、一手将插着首级的唐刀高高举起,睥睨着四周面无人色的弥勒教众。
从他率众进阵、到直捣黄龙、再到将弥勒教首领枭首示众,其实前后不过十几息的时间。前面进攻的弥勒教徒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
十几息间,几万人地最高首领便被取了首级!
三军不可夺其帅!特别是这种仅凭宗教狂热支撑的队伍!当见到号称是金刚不坏之身、又有菩萨护体的护法大人,被人三下五除二地斩下头颅,且照样是一地狗血时,弥勒教徒的士气霎时跌到低谷。
内里的楚落看的分明,立刻撤去防守阵型,挥军冲杀了出来。伯赏赛阳虽然在抖威风,他身后一直小心守护的马艾却清醒的很,高喝一声:“冲!”便带着两千蓝甲骑兵,朝已成溃散之势的弥勒教众掩杀过去。
这群弥勒教徒一个月内溃败了五十次。稍有压力便会习惯性的撤退。反正城里又不会出来追杀,回去歇歇再重新来过嘛!现在在两相夹击之下。溃散很快演变成了溃败,弥勒教徒们放弃了抵抗,撒腿往城外去。
但这次他们显然失算了,这不是在城外野地里,想怎么跑就怎么跑。这是在城内,而且只有一个门,上万人涌到城门口,争先恐后地往外跑,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被撞倒,转眼间就发生了惨烈地挤压践踏。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出城地速度也越来越低。
伯赏赛阳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他带着两千骑兵在乱军中反复冲杀。等到活着的弥勒教徒终于逃出城门后,若不是马艾拉着,还想继续追杀出去。
他这才感觉双手灌了铅一样沉,身上也火辣辣的疼,再看胯下的照夜玉狮子,都变成了赤兔映山红了,这才掉转马头,与楚落车胤国两人见礼。
车胤国与伯赏赛阳相处四年之久,自然与他更稔熟。吊着膀子上前,不管不顾的放声笑道:“小公子百万军中取敌酋首级,关公再世也不过如此啊!”
伯赏赛阳把狼牙棒扔给边上的亲兵,随手一抹脸上的血污,呲牙笑道:“关公要是在敌阵倒好,也好看看是他的冷艳锯威风,还是小爷的狼牙棒厉害?”言外之意,这些土鸡瓦狗杀起来虽然顺手,但没有难啃的骨头,很不过瘾。
楚落也上来见礼,反败为胜之后,他也自然开心。留下副将布置城防,三人说笑着到内城营中歇息。好在方才没有点火,一应家什俱在,很快摆上宴席,为伯赏赛阳接风洗尘。
一场看上去毫无悬念的战斗就这样充满戏剧性地结束了。
这意外吗?确实是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要知道每个意外都是由或多或少的疏忽和失误造成的。如果那位未具其名的可怜金袍首领真能去到极乐,向他的弥勒佛爷大倒苦水的话。洞察一切的佛爷一定告诉他:你犯了三个错误。一、一群两条腿地,踩着梯子爬墙就好了。开什么城门呀!二、你老老实实在城头上指挥多好,站得高看得远,而且骑兵也爬不上去。干嘛一看到内城告破在即,你就坐不住了呢?正撞在人家马蹄子上了吧!第三,下次记得不要穿那么显眼的衣裳,人家镇南军又和你不熟,要不是你穿地跟个金元宝似的。怎么会从上万人中一眼找到你呢?
但错误实打实的犯下了,头颅也被切去,不会再长出来。三万冲进城来的护教军,最终逃出去的不足一万。其中被伯赏赛阳的骑营杀了几千,但更多的是死于相互间地挤压践踏……
这次眼看就要得手、又被对手彻底翻盘的失利,对弥勒教军的士气打击异常之大。而且他们也从南面逃难过来的教众口中,听到了‘白衣噬人魔’的传说。据说这‘白衣嗜人魔’一锤子就砸开了麦城城门,又一锤碾死上千前来阻挡的护教军。还口喷三味真火。把城中几万老少烧成了灰。至于一个人就撵得几万人抱头鼠窜几百里,都不算什么稀罕事了。他们这才知道,那天那位护法大王,死的不冤。
原本是二十万教徒分三波,由三位护法天王带着轮番进攻襄阳湖水寨。只要有一个不想去的,另外两个必会群起而攻之。所以才能保持如此高频度地攻击,以至于将坚韧的襄阳湖水师拖垮。但现在只剩下两个,谁也奈何不了谁,再加上弥勒教本身的疲劳也到了极限,连绵不休的进攻终于出现了停顿。也让城里的三千镇南军好好歇了歇,彻底恢复了体能。
直到五天后,两个护法大王才结束了扯皮,带着余下的七万人马,来到千疮百孔地襄阳湖水寨前,准备毕其功于一役。
……
而秦雷带领的东路步军。也是在这一天。来到襄阳湖边。
队伍已经进入战备状态,不疾不徐的沿着襄阳湖、往战场赶去。黑衣卫的斥候流水般地将战场的情报传递到中军。
“到半个时辰前。乱匪的三面进攻仍未停止,城上已经明显支撑不住了,四处都有杀上城头的敌人,形势岌岌可危。”许田向骑在乌云上的秦雷禀报道。
秦雷面无表情地问道:“伯赏赛阳呢?”若是伯赏赛阳能带着两千骑军反复袭扰城下地敌人,城上地形势不该如此危急。
“伯赏校尉除了一开始带队出城冲杀了一阵,再后来即使是城头万分危急时,都没有见到过。”许田不带任何主观判断地回答道。“而且,在城头上守御地兵士,多半穿着蓝色骑兵铠。”
秦雷点点头,沉声道:“再报。”许田便躬身退去。
这时候,边上的秦有才才低声道:“小公子不会有事吧?”
秦雷摇头道:“估计问题不大,既然他那些手下上了城头,摆出一副守势,那他应该就还能喘气。否则他那些手下就该冲出来报仇了。”
秦有才心道,您老要求也太低了吧?能喘气就行?若是小公子成了残废,您倒是没事,伯赏元帅却一定会把我的皮给扒了。
其实秦雷何尝不是心里长草?伯赏赛阳是他和老元帅的感情基础,若是折在这一场,两人以后着实不好相见。心中暗叹道,早知当初也学老元帅,把这小子系在腰带上了。
当然,这只是一时感慨而已。秦雷对伯赏赛阳寄予了厚望,这种希望之大,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他希望若干年后,伯赏赛阳能替自己将镇南军掌握在手中。而一个温室花朵般的公子哥,是不可能被二十几万虎狼之师所接受地。即便他是伯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秦雷知道,要投资未来,就要承受风险。所以霎那的后悔很快过去,他对秦有才吩咐道:“把张四狗和小楚叫来。”秦有才立马领命而去。
没一会功夫,张四狗和系着鲜艳黄领巾的楚千钧,来到秦雷的马下。行军中礼节从简,两人只锤了下左胸。便齐声问道:“敢问王爷有何吩咐?”
秦雷笑吟吟地看着这一老一少,先对张四狗道:“孤准备这次还用你打先锋。但这次的敌人可能棘手点。”
张四狗面色不变道:“小人愿往。”
秦雷微笑问道道:“对付六万左右地弥勒教军,你需要多少人组成箭头?”
张四狗寻思一下,看了看一边凝神静听的楚千钧道:“有了小楚,五百人足矣。”
秦雷颔首道:“你自己去挑吧!”
张四狗行礼后,刚要转身而去。秦雷又沉声道:“别忘了,你还欠孤一个理由,所以……”
张四狗有些讶然地回头望着秦雷。
“所以给我完完整整的回来。”
张四狗面部线条渐渐变得柔和起来。狠狠的点下头,这才大步离开。
秦雷又把视线转向不声不响的楚千钧。这小子个子并不高,也不知道那股牲口般的怪力是从何而来?秦雷心道。
不带感情的注视楚千钧半天,起初这小子还能硬撑着回瞪过去,但终究还是比不过秦雷千锤百炼的骇人目光,只好低下头不看秦雷,算是败下阵来。
秦雷心中小小得意一下,这才语带轻蔑道:“小子。低着头作甚?还在欣赏你那小黄领巾?”
楚千钧地视线确实落在脖颈系的黄领巾上,闻言赶紧抬起头,目光憋屈地望着秦雷。
秦雷仿佛对欺负小孩有独特的爱好,他继续嗤笑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满意了?”没等楚千钧答话,他又接着道:“也是,以你的能力。当个什长已经很勉强了,其实要孤说,伍长才是你最理想的岗位。”
楚千钧呼吸明显粗重许多,壮硕的胸脯也看是一起一伏。他心里那个火呀!小爷本是裨尉,你给我撸成大头兵。我好不容易拼死才挣下个什长,黄领巾还没带热乎呢,怎么着,回头就反悔啊?
不行,我要捍卫自己地荣誉。我不能被人这样上上下下的耍着玩!打定主意。楚千钧粗声道:“末将觉得我能做一个合格的什长!”
秦雷却不吃他这套,继续挖苦道:“裨尉以上才能自称‘末将’。不懂规矩的毛孩子。”
楚千钧面色终于扭曲起来,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道:“小……人……明白了!”
秦雷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虽然依着楚千钧这种闷骚性格,胸中憋得火越大、破坏力也就越强。但凡事要有个度,若是把这小子激得失去理智、当场暴起伤人就太没面子了。他面上却仍是一副不屑的样子,淡淡道:“你不服啊?”
楚千钧终究还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虽然理智告诉他,不要反嘴,但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嘶声道:“嗯……”
秦雷哈哈笑道:“那孤跟你打个赌怎么样?只要你赢了,孤就把镇南第一勇士地称谓当众颁给你,而且还让你官复原职如何?”
楚千钧正愁没机会挤兑秦雷呢,闻言正是求之不得,粗声道:“愿闻其详。”
秦雷指了指远处的襄阳湖水寨方向,悠悠道:“那里有六万弥勒教军在攻城。教你个乖,这种乌合之众最怕领头的不在了。只要能把他们的两个首领悉数击杀,其余人就不战自溃了。”
秦雷还没说完,楚千钧便迫不及待道:“俺去锤了他们!”
秦雷大喜道:“拿酒来,孤与楚什长壮行!”
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七六章 锥形阵和偃月阵
襄阳湖水寨,城头上的车胤国右臂也挂了彩,现在两只膀子都吊在脖子上,坠的脖颈沉重无比。但他的心情却前所未有的轻松起来。
因为在城墙第二次失守前,援兵终于来了。他看见弥勒教军阵后已经乱成一团,穿着蓝色盔甲的镇南步军,像一把屠龙宝刀,狠狠的砍在弥勒教军这支癫狂怪兽的背上。
……
秦雷手下虽然有一千多黑甲骑兵,但那是用来保命的,自然不会轻易撒出去。其余的一万步军自然也无从做到侵掠如火,索性列好军阵,稳扎稳打地向弥勒教军攻去。
当一万步兵组成的军阵,出现在弥勒教军的后方时。处于重重保护之中,且被几层盔甲包裹成铁疙瘩的二位护法大王,便得到了报告。
异常艰难的回过头去,看了看后面的情形,一个只露着双眼的大王,对另一个连眼睛都没露的家伙道:“没了白衣嗜人魔,这些镇南军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铁罐子中发出嗡嗡的声音,说了半天,一双眼大王什么也没听明白,伸手把铁罐子额前的护面推了上去,露出一张被头盔挤的变了型的胖脸。铁罐子大王使劲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却被弥漫在战场上的冲天尸臭味道熏得头晕眼花,使劲咳嗽一阵、才喘息道:“赵老哥,我是越琢磨越不对劲啊!据说襄阳和樊城都被镇南军包围了。你说咱们那位皇帝陛下为什么不让咱们回去救驾,反而还让咱们打这个水寨啊?”
顿了顿,又呸一声道:“二十多万最忠勇的大华军人,就在这个破地方葬送了三分之二,皇帝到底怎么想地啊?”感情这还是位对弥勒教国有深厚感情的大王。
一双眼大王就没有这么实在了,他拍了拍铁罐子大王的脑壳,小声道:“贤弟。你还没看出来吗?咱们大华快完了,做过这一场。也算是对大华仁至义尽了。咱们就远走高飞吧!反正咱们的金银珠宝几辈子都吃不完了。”
那个铁罐子瞪大眼睛看了一双眼大王半天,就在一双眼大王想开口再劝劝他时,铁罐子开口了:“好吧!”说完又一脸悲哀道:“我们的国家真要完了吗?”
一双眼最受不了他这种假惺惺的样子,别过脸去不想再看他,转而把视线投到身后的战场上去。这一看,却惊得他肝胆欲裂。‘哎呦’一声叫了出来。铁罐子赶紧回头望去,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骇得跌坐在战车上,沉重地盔甲差点把车板砸出个窟窿。
何止是他们,战场上所有的弥勒教众都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倒不是镇南军突然变成了青面獠牙地恶鬼,而是他们看到一个人!一个手持带刺大铁疙瘩的白袍青年!
虽然这次没有骑马,但所有人都从心底呻吟一声:白衣噬人魔!他果然是刀枪不入会法术啊!上午明明中了一箭。半死不活的被人背了回去,傍晚却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战场另一侧,似乎还换了个大号的棒槌……
本来因为击伤白衣嗜人魔而升到顶峰的士气,在双方接触前的一瞬间,又跌回了低谷。
不同于往日地突袭,这次在旷野之上。来不得半点花巧。镇南军摆出了锥形阵,锥形阵要求前锋必须尖锐迅速,两翼要坚强有力,可以通过精锐的前锋在狭窄的正面攻击敌人,突破、割裂敌人的阵型,两翼扩大战果,这是一种强调进攻突破的阵型。
担任那个异常重要的锋锐的,正是张四狗带领的五百先锋。还是长枪兵冲锋在前,盾牌兵防御在侧,投枪兵阵后游走地镇南军经典阵型。
但最先发难的。并不是他们。而是坠在阵后的两千弓箭手,这些弓手乃是东路步军的精华所在。个个能开两石硬弓。在上次夜袭麦城的时候,因为天黑,弓箭的效果并不好,所以秦雷干脆没派他们上阵。后来又跟着跑了几百里地,愣是没有射出一支弓箭,着实把他们憋坏了。
“抛!”在射声校尉地号令下,弓箭手排成五行,全部丁字站立,腰部后仰。
“备!”所有人左手握弓、右手取箭,将箭梢卡在弦上,箭头从左手的虎口穿过,箭身贴弓身。那些老军兵头们根据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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