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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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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黑夜人多,有人接连跌倒,一旦跌倒就被无数人践踏,然后绊倒更多的,出现更多的践踏……

一时间,未等黑骑杀到,弥勒教阵中已是哀嚎遍野、死伤无数了。

逐鹿河边走出来的黑衣卫们,早已经心如铁石,不仅没有被面前的惨剧动摇,反而以更暴烈的速度冲刺起来。在他们的带领下,黑衣铁骑毫不停顿的刺入豆腐般的敌阵。任何躲避不及的弥勒教徒,不是被打横着撞飞出去,便是被碾落成泥。

黑衣骑兵们一路没遇到任何有效阻挡,甚至在突入敌群十几丈的距离后,速度都没有一丝减缓。此时距那青呢小轿不足五丈远。

拱卫轿子的怪袍客们也发现这群煞神是朝自己这边扑过来地。他们怪叫着:“护卫佛子!护卫佛子!”可这声音迅速湮没在一片鬼哭狼嚎中,已经炸了锅的弥勒教徒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这鬼地方,躲得越远越好!哪还听得见别的什么。即使有听见的,想去护卫佛子殿下,却被四散奔逃的人流阻挡着,不能成行。

眼见着对方越来越近了,那个金光闪闪的中年人大叫一声:“跑啊!”便带头往湖边跑去,怪袍客们也簇拥着小轿跟在后面。

骑兵们冲破人流。见轿子往泥泞的湖边去了。也不追赶,反而是不紧不慢地坠在后面。倒像是围猎的群狼在驱赶羊群。

金袍带着怪袍们不要命地跑了一阵,眼见着湖边到了,心中不由一松。他们在芦苇荡中藏了几条小船,只要上了船,便能趁着夜色逃之夭夭。

突然,从芦苇荡中激射出一排弩箭,登时撂倒七八个怪袍。一下就止住他们前进地步伐。趴在地上的金袍,哪还不知自己中了埋伏。再回头看看已经到近前的黑衣骑兵,他失声干嚎道:“俺投降、俺投降!”

见着金袍都投降了,那些怪袍们也忙不迭地跟着跪在地上大喊饶命。怕死的样子与先前悍不畏死的教民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骑兵首领鄙夷地望着趴在地上,如断了脊梁癞皮狗一般的几十个个杂碎,嘶声道:“都起来排成队,双手放在脑后,一个一个过来受缚。”

怪袍客们乖乖的起身照做。一个个地走到骑兵阵中受缚。一刻钟后,整个滩涂上便只剩下那顶孤零零的小轿。

芦苇荡中钻出八个手持劲弩、身穿鲨皮水靠的汉子,为首一个正是沈冰。那些怪袍见芦苇丛中只有这么几个人,心道方才若是硬冲也就冲过去了,不由懊丧无比。直到看见更多的弩弓手从芦苇荡中现出身形,心中这才好过一些。

沈冰接过一杆长枪。挑开青呢小轿的帘子,往里一看。面色顿时铁青,把长枪往里面地东西上狠狠一捅,便转身离去。

周围的手下听到里面噗隆的破碎声,心中好奇无比,等到沈冰走远,便一拥而上,看个究竟。只见一个残破的泥偶端坐在轿子中,脸上破了个大洞,仿佛咧开的大嘴。无声嘲笑着轿外的众人。

沈冰走到骑兵首领马下。低声说了几句。骑兵队长点点头,吩咐手下为他牵过一匹战马。沈冰翻身上马。往北方奔去。骑兵队长打个唿哨,便有百余骑紧跟着沈冰而去。

沈冰离去不久,骑兵队长便命令手下发出一颗同样是绿色的烟花。

见到那烟花,黑船上地秦雷知道行动顺利结束,但没有逮到至善和尚,他叹口气,转身回了船舱。现在只能指望去樊城的程思远能带回些有用的东西。

石敢见秦雷情绪不高,轻声道:“已经是丑时了,王爷还是歇息吧!”

秦雷摇了摇桌上的酒坛,听到哗啦的声音。便把里面的酒往盅里倒,正好倒满一杯。捏着酒盅轻啜一口,秦雷幽幽道:“弥勒教已经到了不得不反的地步。若不尽快捕获其魁首,南方将被打成稀巴烂。我们所做的一切就都没了意义。”

石敢轻声道:“我们要在其发动前动手吗?”

秦雷自嘲意味十足的轻笑一声道:“抓头头的同时,还要让小喽啰痛痛快快闹一场,不让南方百姓士绅感到痛了,他们怎会乖乖听话。”

石敢听出王爷话语中地肃杀之意,有些不忍地张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秦雷继续品咂着杯中地冷酒,仿佛那是琼浆玉液一般。他轻声道:“这次弥勒教蔓延,其实怪不得别人。若不是朝廷地方以及士绅富豪将百姓压榨的太过,也不会给妖人作乱地土壤。”

石敢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奇怪道:“难道说是官家士绅们造成今天局面的?”

秦雷颔首道:“不错,他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民众的怨气也必须得到释放。”放下酒杯,秦雷踌躇道:“这次弄好了,南方便是咱们的了。”转而又嘿嘿笑道:“若是弄不好……”

石敢搭话道:“那会怎样?”

秦雷起身哈哈笑道:“南方就乱套了呗!”说着走到床前躺下。闭眼呢喃道:“那老子就惨了……”便沉沉睡去。

……

等石敢把他叫醒,船已靠岸。秦雷揉揉眼睛,舒展一下筋骨,跟着石敢出了船舱,这次发现外面已经天光微亮。秦雷对岸上地沈青、许田、程思远等人微笑道:“各位辛苦了。”

几人躬身施礼道:“王爷辛苦。”

秦雷踩着木板下到地面,笑道:“还是地上舒服啊!在水上晃晃荡荡,睡都睡不踏实。”

沈冰几个知道王爷在隐晦表达自己的不满。齐齐跪下道:“让王爷失望,请王爷责罚。”秦雷不置可否地笑道:“起来吧!说说收获。”

几人这才起身,刚要说话。秦雷打断道:“朱大人呢?怎么没见着啊?”

负责救人的许田有些尴尬道:“朱大人被乱民踩了一通,浑身十几处骨折,至今昏迷不醒。已经送到城里看大夫去了。”他却不说是自己没轻没重,把朱贵活活夹晕了的。

秦雷想了想,吩咐道:“不惜一切代价救治朱大人。”然后对程思敏道:“你把整个事情的始末好好整理一下,尤其要突出两个救人的片段。让大家知道,咱们王府不会放弃每一个人。给你三天时间,写成稿子呈上来。”

程思敏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应下命令,又听秦雷问道:“在樊城有什么收获啊?”

程思敏赶紧答道:“从他们老巢中缴获大量的钱财,约摸八万余两。还有许多投诚信,其中不乏当地士绅官员。还有一具刚死不久地尸体,沈大人说他认识。”

秦雷把视线投向沈冰,沈冰点头道:“是那至善和尚的徒弟。缘觉。”转而有些奇怪道:“这缘觉和尚衣衫褴褛、遍体鳞伤,似乎死前受到严重的折磨。”

秦雷好笑道:“至善还有虐待徒弟的爱好?”

沈冰摇头道:“王爷,属下对咱们先前的判断有些疑问。”

秦雷知道沈冰心思缜密,轻易不发表看法。他这样说,往往意味着事情确实存在问题。便点点头,等着沈冰的下文。

沈冰沉声道:“属下审讯了抓获的一干教徒。其中有个金袍。乃是四大护法之一,他说这弥勒教乃是什么‘佛女’一手建起来地,这个龙华太子乃是最近才出现的。虽然每次都神神秘秘,没人见过他的脸,但是个年轻人无疑。而且,他身边总有一个褐衣老者守护。”

秦雷立刻想到玉带河上那个老头,失声道:“公良羽?”

沈冰点头道:“很有可能。”

“把那个什么护法提过来,孤要亲自过问。”

……

不消片刻,已经被打成猪头的金袍护法被拖到秦雷面前。这家伙已经被打怕了,见了秦雷便捣蒜般磕头。口中道:“别再打了。俺都说……”

秦雷也不聒噪,劈头问道:“你们‘佛女’何在?”

护法摇头道:“佛子说。佛女功德圆满回极乐享福去了。”

秦雷笑道:“那就是被你们龙华太子灭口了?”

护法仿佛知道不少内情,小声道:“反正上月二十二以后,就再没见过佛女。”

秦雷心中一动,追问道:“你们佛女长什么样子?”

护法目露痴迷之色道:“虽然一直蒙着面,但一定是时间最美的女子。而且我们佛女心地善良、乐善好施,不知道救助了多少贫苦人家,不知被多少人家当观音娘娘供奉着。若不是她,我们弥勒宗也不会发展如此之迅速。”

秦雷又问道:“你认不认识至善和尚?”

护法点头道:“认识,那个老和尚跟我们佛女关系很好,只是这两个月佛子来了后,不知怎么就翻脸了。具体情况小人也说不上来,佛子只让我们办事,别的都不让我们问。”

再盘问几句,秦雷便失去兴趣,又见伯赏赛阳气呼呼地从远处走来,便挥手让卫士把他带下。

伯赏赛阳板着脸向秦雷行礼道:“王爷,属下前来交差。”

秦雷奇怪问道:“怎么这么大火气?”

伯赏赛阳恨声道:“楚落把浆轮船的设计图给弄丢了。”

秦雷也笑不出来了,失声道:“怎么回事?”

伯赏赛阳便把自己去襄阳湖水军营中通报情况时,得到地消息原原本本说出来。

秦雷听了,苦笑道:“定然是家贼,快快修书与元帅,让他派人调查此事。”这是人家镇南军内部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再说他也没有什么管闲事的心情,明天就是初八了。

秦雷一行人快马加鞭,中间仅歇了一气,终于在初八凌晨赶回了荆州城。

却在晴翠山庄的大门前碰到了匆匆赶来的卓文正。卓文正告诉他,襄阳樊城一带的弥勒教徒起事了。

秦雷一边往里走,一边奇怪道:“怎么这么快?”

卓文正解释道:“据两府禀报,他们协同襄阳湖水师搜捕袭击水寨地乱民,抓的人多了点,结果引起了恐慌。有个叫什么龙华太子的,带人杀了前来搜捕的官差,聚集起几万人,趁势攻占了几个县城。”

进屋坐定,秦雷也让卓文正坐下,这才问道:“报上去了吗?”

卓文正恭声道:“还不知道王爷意思,属下哪敢擅专?”

秦雷满意地点点头,沉吟道:“就说弥勒教蓄谋已久,冲击各大州府,形势岌岌可危,若等朝廷回复,恐将无法收拾。所以只能上书的同时就展开行动。详细情况容后再报。”

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五三章 荆州军讨饷记

卓文正还没走,麴延武又来了。这位江北总督大人今日一身朝服,站在堂下拱手道:“殿下,要求荆州卫北上剿匪的命令已经发出。”

秦雷起身道:“好。”转而对一边侍立的伯赏赛阳问道:“元帅那里都布置好了吗?”

伯赏赛阳拱手朗声道:“方才收到消息,步军东营统领秦有德率本部两万步军,已经到达北面五里处的山谷,随时可以发动。其余三位将军各带本部,共计五万水步军,已经沿运河北上,两日内可到达襄阳樊城一带。”

秦雷点点头,对一脸震惊的麴延武笑道:“去吧!麴大人。为大戏开始敲第一下锣吧!”

说着起身往后堂走去,伯赏赛阳好奇问道:“王爷,您要去干什么?”

“洗个澡,换身衣服,再睡一觉……”

……

江北卫军分十二卫所,在各个州府分别驻扎,负责一方守御。按编制应有三万余人,但实际上只有不到一万五。荆州作为江北首府所在,本应有个一万人的大卫所,但谁都知道,荆州卫把厨子营妓算进去,两条腿会喘气的也只有五千刚出头。

胡洛文就是这个卫所的头头,又叫荆州校尉。他家里是本地的富户,年前四处举债,凑了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买下了这个缺。他现在还清晰记得前任离任时。光金银就拉了足足八大车。所以当时他对自己三年之内收回成本,五年之内再赚十万的计划,可谓是信心满满。

然而天不遂人愿,等他刚刚明白如何将卫所地花名册填满,弄清楚到底拿多少份额出来孝敬上官合适时,胡洛文骇然发现,每月十五必到的饷银开始有些拖后。而且数量越来越少。直到三个月前,甚至只有一半数目了。

这让胡洛文异常恼火。去将军府找,可当时收礼的马光田已经拍拍屁股走人了。新来的顾将军又没收他银子,当然不会给他好脸,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便把他骂了回来。

自知理亏的胡洛文只能忍着,回来忍痛把银子全发下去,那个月就没赚到一个空额。谁知更过分的还在后头。这两个月,干脆停了饷。再去找顾将军,他便没有那么硬起了,能躲就躲、不能躲就哼哼哈哈敷衍了事。

那群老爷兵们不干了,你们当官的吃空额不算,现在又打起俺们这些实实在在大头兵地主意了。在胡洛文的有意纵容、甚至是煽动之下,这才有了大闹望江楼那一出。

当时顾沛答应十日内发清欠饷,如今已是第十日。一大早。荆州卫地大大小小十几个军官,便齐聚胡洛文的帐中,吵吵嚷嚷。

其实胡洛文叫他们,是为总督下达的剿匪令。那群军官一见不是发饷的文书,便炸了锅。一个军曹嚷嚷道:“不给饭吃还让干活?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不去不去!”

马上就有人附和道:“对,不去不去!!”

甚至还有人撸着袖子吼道:“今日再不发饷。就去把将军府拆了卖钱!”

“不光是将军府,还有那作保的王爷,听说他住在晴翠山庄,那里面的东西老值钱了,咱们去搬几件出来就够了。”

“对,就这样干!”

一时间,胡洛文仿佛置身于土匪窝,那群手下也变成了即将出去打劫的山大王。置身其中,他也逐渐有了啸聚山林、杀人越货地感觉,心中狂叫道。老子还差八万四千两才能收回本钱呢。

想到这。他一拍桌子,把手下目光吸引过来后。才嘶声道:“今日再不给钱,咱们就亲自去拿!”

手下望着平日里窝窝囊囊,只知道捞钱的校尉大人终于拿出几分气概,不由齐齐狼嚎起来。

等到日头偏西,总督府的文书又来了。一个队率一把躲过传令兵手中的信封,忐忑地双手递给屋里唯一一位识字的,端坐在上首的校尉大人。

胡洛文抽出信瓤便仔细地看了起来,反复几遍都没看到一个钱字。反而是对他们迟迟不动提出了异常严厉的斥责。

胡洛文已经完全沉浸在破产地痛苦中,哪里还管什么总督命令,把信瓤往桌上一拍,尖叫道:“兄弟们,抄家伙。咱们去说理去!”

手下见校尉大人一脸晦气,便知道彻底没戏了。便各自叫骂着回去,把同样愤怒无比的军卒们集合到校场上,不需要动员,他们便嗷嗷叫着扛起刀枪,冲出营寨,跟着校尉大人往晴川湖方向跑去。

荆州卫营地距离晴翠山庄并不太远,一个时辰后,这群兵匪已经出现在山庄敞开的大门前。

胡洛文几个一商量,毕竟这里现在是王府,还是先礼后兵的好。于是让属下先在外面等着。他们仅带着七八个护卫,大喇喇地往大门走去。

离大门还有三丈远,一个年轻的戎装将军巍然出现在门口,紧接着两排持戈卫士从左右奔出,眨眼间封锁地正门。

胡洛文几个被这个阵势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回头,却想到背后还有几千弟兄看着呢,又硬气起来。胡洛文朝着对面的小将打个千,粗声道:“这位小将军,末将胡洛文,乃是荆州卫的领兵校尉。今日代表咱们荆州卫的一万兄弟,求见王爷。还请小将军通禀一下。”

那年轻的将军正是伯赏赛阳,他睥睨地望着几人,冷哼一声道:“等着。”便径直转身去了。

伯赏赛阳来到后院的葡萄架下,那里放着两张躺椅。上面各有一老一少,都穿着宽松地便服,仿佛是在纳凉。只不过那个老的一副坐卧不宁的样子,仿佛坐在火炉上一般,根本看不出是在享受。再看那个少的,却舒舒服服靠在躺椅之上,边上还有一个透着成熟韵味地美丽姑娘。不时往他嘴中送一颗鲜红地草莓。

见伯赏赛阳过来,那个老的立马直起身子。急切问道:“他们真地来了?”

伯赏赛见老者慌神的样子,心中鄙夷道,这老家伙岁数都活到狗身上了,还总督呢,怎么这么经不住事?好在秦雷就在一边,他也不敢太过放肆,勉强行个礼道:“五千多人都在门外。全副武装,看样子要踏平山庄。”

麴总督听了,心情反而平静下来。重新在躺椅上坐定,对一边地秦雷道:“殿下神机妙算,他们果然是来了啊!”

见大人们要谈事情,伺候秦雷的若兰起身施礼告退,秦雷偷偷攥了下她的小手,把姑娘羞红了脸蛋。逃也似的离了现场。

望着若兰远去的背影,秦雷才轻笑道:“那信写得那么难听,他们怕是要恨死麴大人了。”

麴延武哈哈笑道:“事情没发生时,下官还心中惴惴。但现在,却什么都不怕了。”说着,从盘中拿起一颗草莓。狠狠的咬一口,仿佛在咬外面卫军一般。

秦雷招呼伯赏赛阳也坐下,指着桌上大盘的草莓,笑道:“吃些果子耍耍,过半个时辰再出去。”

伯赏赛阳依言坐下,拿起一颗草莓,定定地望着,却不吃下。秦雷和麴延武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过了好一会,伯赏赛阳才一拍脑袋。面露恍然之色。这才神情愉快的啖下那颗草莓。

秦雷好奇问道:“赛阳。你想通了什么?”

伯赏赛阳咽下那颗草莓,一脸崇拜地望向秦雷。朗声道:“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原来殿下用的是疲兵之计啊!”

秦雷打个哈哈道:“确实如此。”便转头不再离他。其实秦雷只想拖到秦有才他们布置完成,却没想到什么一鼓作气之类的。

过了小半个时辰,吃了一肚子草莓的伯赏赛阳才出现在胡洛文几人面前。

胡洛文几个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若不是王府其他人态度还不错,甚至还推了几大桶酸梅汤出来给军士们饮用。他们定已经冲进府中了。此时见那小将出来,赶紧上前问道:“王爷怎么说?”

伯赏赛阳拍拍肚子,笑道:“进去吧!”

胡洛文等人听了,便要往里进。但那拦路的长戈仍不撤下。胡洛文气愤道:“你莫非要耍人?”

伯赏赛阳倨傲道:“解下武器,这点规矩都不懂。”

胡洛文几个早已等地心焦,不想跟这个愣头青多费口舌。心到,老子外面这么多军队,料他们玩不出什么花样来,解就解吧!

于是纷纷解下佩剑,递给王府卫士。那长戈这才收起,几人气呼呼地跟着愣头青进了王府。

一路走着,晴翠山庄那美不胜收的景色,把几个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九转十八回,人在画中游。走着走着,便跟着进了段漆黑的走廊,一下子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个军曹惋惜道:“怎么会有这么一段煞风景的黑窟窿呢?就好像好好地一个美人儿,鼻子上却长了大痦子似的。”

胡洛文在荆州军中也算才子,闻言嗤笑道:“老何,不懂了吧!这叫曲径通幽,出了这段就是仙境般的美景,你信不?”

旁边人却是听懂了,恍然道:“就像那窑姐,先蒙上你的眼睛不让看,等你一睁眼,我地娘来,大白羊啊!”顿时引来浪笑一片,看来都有同感。

几个人怀着激动的心情往前走,却怎么都找不到出口,这时有人发现不对劲了,失声叫道:“那愣头青不见了!”

话音未落,一阵浓烟灌了进来,闻到那刺鼻的味道,几个人便感到昏昏沉沉,不一会便悉数倒在地上。

……

回廊外面的伯赏赛阳望着临时挂上的黑色帷幕,瞪大眼睛问道:“王爷,这些人怎么不知道撞破帷幕出来呢?”

秦雷笑道:“可能是怕赔不起吧!”转而对边上的石敢道:“记下来,气味过于刺鼻,效果太差,必须在密闭的环境中才能发挥作用,建议提纯。”

看着好奇宝宝似地伯赏赛阳,秦雷微笑道:“手下研究了点小玩意,今天才找到机会试验,效果不好。”

伯赏赛阳瞠目结舌道:“闻了就倒还不好?”

秦雷不想跟他说太多,转移话题道:“现在就可以关闭大门了,让卫士们都上墙,可不能让人家真打进来了。”

伯赏赛阳意外道:“殿下,难道不要三而竭了吗?”

秦雷一时没反应过来,伯赏赛阳又解释道:“一鼓作气啊?”

秦雷笑着拍拍伯赏赛阳地脑瓜,一脸睿智道:“兵无常形,不要死读兵书,要知道变化,懂吗?”

伯赏赛阳郑重的点头道:“我知道了,王爷您太厉害了。”

秦雷心中哀叹,这到底是谁在耍谁啊?

……

坐在树荫下纳凉地荆州卫军士们,突然发现晴翠山庄的大门轰然关闭,紧接着数百手持劲弩的黑衣人出现在墙头。

就是傻子也知道进去谈判的校尉大人被黑了,乱糟糟就要起身,谁知坐着还不要紧,一起身便感到腹中一阵绞痛。起初是一两个人,紧接着仿佛传染一般,都嗨嗨呦呦地抱着肚子叫了起了。

留守的军官这才知道,方才那些酸梅汤是加了料的。其实当时他们也是留了心眼子的,让送水的小太监先喝,眼见着这小子喝了一大瓢,半天也没事。这才放心大胆取用,谁知道人家放的是慢性泻药,到这个时辰才发作。

……

王府内,黄召自从送完酸梅汤回来,便一屁股坐在马桶上,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终于开始怀疑这药是否有效,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他这才一边嘟囔着:“得去告诉王爷……”一边提着裤子站了起来……

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五四章 好可怜的大和尚

等到秦有才带着两万全副武装的步兵出现在翠微山下,便闻到一阵阵臭气,他这才明白王爷让他们每人准备一条湿毛巾作甚。

风景如画的晴川湖边,如今已是一片狼藉,当然明年的花草定然格外茂盛。秦有才远远看着数千人出恭的胜景,忙不迭地把毛巾围在鼻子上。转头看身边的副将,原来人家早就捂上了。

两人对视一眼,秦有才伸手指了指前方,示意副将去抓人。副将又朝一边的一个统领指了指,示意统领去抓人。统领又朝一边的副统领指了指,示意他去……

就这样一层层下去,最后竟是个队率,领着整整一个营的军士,不情不愿的下去,先把兵刃缴了,再两人一组,把已经瘫软在地的荆州卫兵士拖出来绑了。

看着儿郎们抓病鸡一样,秦有才对副将伸出大拇指,意思是这主意够绝。副将作出副苦笑状,意思是也够臭。

而想出这个够绝够臭主意的罪魁祸首,此时也不好过。那阵阵味道从远处传来,到葡萄架下已经很淡了。但你若知道有无数人在外面出恭,想必不会再有食欲。秦雷望着满桌子娇艳欲滴的时鲜水果,郁闷道:“吃不下了,下棋去。”

麴延武呵呵笑道:“殿下这个妙计是要载入史册的。”

秦雷翻个白眼,没好气道:“载入‘屎’策还差不多。”心道,你们不知道吴用怎么截的生辰纲。自然觉得新鲜。但比起人家智多星来,老子这主意可够臭地。

两个人便转到书房,关门闭窗,焚上檀香,这才在榻上盘腿坐下,摆开棋局,对弈起来。

秦雷猜到了白棋。麴延武恭维道:“金乌升、天下白。好兆头啊!殿下。”

秦雷玩味地捏着白色的棋子。似笑非笑道:“谁又知道,若干年后会不会执黑先行呢?”

麴延武刚要问秦雷为何不落子,便听到秦雷此语。他几十载宦海浮沉,早是成了精的人物,哪还能听不出秦雷的弦外之音。恭恭敬敬地把黑色棋盒推到秦雷面前,一字一句道:“若干年后,当以黑色为尊。”

秦雷哈哈笑道:“那孤就却之不恭了。”说着把白色棋子投入棋盒。重新拿起一颗黑子在左上角的星位落下。

待两人把四个星位对角占满,秦雷这才落下第一颗黑子。毫无意外地,这颗子落在了天元位置上。

麴延武小心应着,两人便你来我往对弈起来。这两人棋力相差不多,但是棋风迥异。麴延武乃是遵循古风,讲究势,秦雷却另辟蹊径,讲究实。所以麴延武下的潇洒飘逸、不计得失。颇有魏晋名士之风;秦雷却下地沉稳厚重、锱铢必较,尽得三国精髓。

麴延武显然很不适应这种死缠烂打的战法,开局没多久便陷入了长考。这时石敢自外面进来,伏在秦雷耳边小声言语道:“石猛哥来了。”

秦雷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棋子,对麴延武笑道:“麴大人继续琢磨着。孤有些事情要处理。”

麴延武苦笑道:“最好时间长些。跟别人下棋是享受,跟王爷下棋却是种折磨。”

秦雷哈哈笑道:“习惯就好了。”说着下地穿鞋出了书房。

秦雷走后,麴延武竟真的盯着棋盘一动不动,仿佛老僧入定一般。至于心里想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

秦雷刚走到厢房门口,一个浑身花里胡哨的虬髯大汉便冲了出来,口中嚷着:“可想死俺了,王爷。”

这种热情奔放地问候方式,乃是石猛独有。秦雷作势虚踹,那花蝴蝶似地大汉便在秦雷身前跪下磕头。见了石猛。秦雷也格外高兴。叫他起来,使劲拍拍他的肩膀。却发现他的着装实在怪异,笑骂道:“媳妇不在身边就不知道怎么穿衣服了?你看你这一片片的碎布条,跟个墩布似的。”

石猛却得意道:“这是俺身份的象征。”说着解释道:“俺现在是罗汉弟子,只要过了半年观察期,俺就可以正式行走乡里,招摇撞骗了。”

秦雷知道这家伙说起废话没个够,板起脸道:“既然在弥勒教中混的那么舒坦,那你还回来作甚?”

石猛嘿嘿笑道:“俺给王爷送个人来,据说沈冰找他都快找疯了。”

秦雷意外道:“至善?”

“没缺胳膊没少腿,就是折了些分量,受了些惊吓。”石猛贼笑道。

……

当秦雷看到端着大碗猛往口中扒饭的那个落魄和尚时,无论如何也不能与那位圆面重颐、大腹便便地胖大师联系起来。

秦雷试探道:“至善大师?”

那和尚听人如是叫,顿时感觉一股酸楚涌上心头,不只没了食欲,连口中的东西都没法咽下。等抬起头时,那因为塞满食物而鼓鼓囊囊的嘴巴微微翕动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也溢满了泪水。

秦雷抑制住想笑得冲动,坐在至善对面,让石敢给他倒碗水。

就着水,至善和尚把最终的东西勉强咽下去。这才噗通给秦雷跪下,打嗝道:“贫僧参见王爷……”心中却涌起无限悲凉,想到那时在上京,这位殿下还是止戈公地时候,对自己这位国师首徒是毕恭毕敬,小心应付。然而仅仅过了一年时间,两人的地位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家晋位郡王、贵不可言。而自己却落魄到连饭都吃不上的地步。

对这种变化。秦雷心中也小有感慨,但他没有落井下石地恶趣味。温言道:“大师请起。”

至善和尚谢恩后。小心翼翼坐在胡凳上,低眉顺目地望着秦雷。

秦雷微笑道:“大师,你我也算故交,不必如此拘谨。再说小王还没谢过你千里还书的美意呢。”

至善老脸一红,嗫喏道:“贫僧轻狂了。”

秦雷摆手道:“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只要大师以诚相待、帮孤解决几个疑问,孤会尽力帮你的。”

至善双手合十道:“贫僧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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