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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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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做,公良羽都不会放过自己的手下的,所以秦雷一番作态都是在拖延时间。

在赶过来的路上,他恰好碰到了往河岔口赶去的石勇,秦雷简单吩咐几句,让他一边沿着小清河往河岔口赶,一边派人大声喊着:“南楚间谍要从玉带河出来了,大家快去抓住他们呀!”当时秦雷并不知道自己歪打正着,只是希望能引起动河上大大小小的船只跟着石勇去堵上玉带河。

秦人彪悍好斗,一听说有敌寇胆敢光天在中都作乱,这还了得?听到的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跟着石勇的乌篷官船往河岔口赶去。那些没听到的,见别人疯了一样地往玉带河方向划船,便大声问道:“你们去作甚?”船上的人大喊道:“抓南蛮间谍去!同去同去!”问话的就会一边应着,一边也跟在后面,当公良羽开始发飙时,秦雷接到快马来报,如此短的时间,河岔口已经聚集了几十条船,当即让秦泗水发射绿色信号,招石勇过来。

秦雷自制的信号弹,因为引信问题、从点燃到发射,是需要几息时间的。是以当时秦雷‘撤’字刚出口,秦泗水手中的信号弹便发射出去,只能说明秦雷之前便已经命令秦泗水发信号了。

公良羽并不知道这一点,还以为是秦雷说完‘撤’,秦泗水去发射信号的。若是他了解这个细节,必然不会再说下面的话,自取其辱不说,还吐了血。

……

公良羽的快船迎着对面密集的船队冲了过去。仿佛冲进水草群中的游鱼,灵活的闪转腾挪,在船与船的缝隙中飞快的行驶着。

其实秦雷可以发信号,命令石勇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拦住这几艘快船。但他没有,因为马南他们的小船,又沉了一艘。

其实秦雷能指挥动的只有石勇手下的百十人,十来条船。至于那几十艘民船,跟着搭把手还行,却是指挥不动的。

秦雷不是公良羽,他的手下不是工具。

石勇带着的水手和渔夫们已经知道江面上快要沉了的小船上是自己人,他们没有管擦肩而过的快船,而是赶去救援小船上的马南他们。

秦雷不去看公良羽消失的方向,他知道自己错过一次抓住他的最好机会。

……

虽然石勇他们还没赶到,但第二条沉船上的侍卫们,大多数都被救了上来。因为一艘画舫横插过来,扔下几根木梁。侍卫们抱住木梁,水下的幽灵就再也拉不动了。

画舫上出现沈冰的身影,他报信后便潜伏下来,等看到楚国水鬼时,知道情况不妙,赶紧带人找船。无奈河上的画舫游船,一见有人厮杀,便有多远跑多远。沈冰几个往下游跑了一里地,才看到一艘靠在岸边的画舫,等夺了船,再开过来。正好赶上第二波人落水。

石勇他们也赶到了。纷纷扔下软梯绳索,让小船上的黑衣卫们爬上来。黑衣卫们见救星来了,都停下舀水,争先恐后的去抓些救命稻草。

他们一停下排水,眨眼进船就没顶了。而抓住绳索软梯的,不足三成,其余的尽数落水。

幸亏他们的船小,而且是木质的。沉没时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吸力。这才让‘扑通扑通’跳下水的渔夫和水手们有人可救。

而那些水鬼,再没了动静。

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三六章 满园春开业大喜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昭武帝不可能不知道。就在秦雷一边任由秦泗水为自己包扎右手,一边阴着脸听沈冰汇报伤亡状况时。传旨太监来了,宣武勇郡王即刻入宫觐见。

……

秦雷赶到御书房,通禀一声,便候在门口,等着宣见。过一会,几个垂头丧气的官员从里面出来,其中一个还被去了乌纱。秦雷见老熟人秦守拙也在中间,朝他递出个问询的眼色。秦守拙朝他挤挤眼,便跟着官员们匆匆走掉。秦雷这才放下悬着的心。

这时内官宣他觐见。进去行礼后,昭武帝让他起来,劈头问道:“你怎么掺和进去了?”

秦雷便把路上想好的说辞讲出来,把自己的行动描述成了为国抓间谍的义举。昭武帝听了,颔首道:“你能发现那公良羽心怀不轨,倒也有几分见识。”

秦雷听了,讶异道:“父皇早就知道公良羽有问题?”

昭武帝冷笑道:“一南楚跳梁小丑尔,行龌龊之事、偏要招摇过市。想不知道都难。”

秦雷默然,听起来昭武帝早就知道公良羽的勾当,不知年前自己古城遇刺时,他知不知情呢?

昭武帝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接着道:“你不要妄自揣测,朕也是着人调查,才察觉到他的。让他继续为所欲为。是有原因地。”

秦雷赶紧恭声道:“父皇明见万里,高屋建瓴,儿臣不敢乱想。”

昭武帝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而似笑非笑道:“听说他抢走的那个女子跟你还有一夕之欢。”

秦雷面皮发红,赶紧叫起撞天屈道:“儿臣与那女子小葱拌豆腐一样清白。”

昭武帝哂笑道:“今日能见你脸红一会,却是难得。”然后正色道:“这个女子什么路数?能让你们几方争夺?”

秦雷心中委屈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拱手道:“四哥和那公良羽无疑都知情。孩儿却是蒙在鼓里。父皇把四哥唤来一问便知。”

昭武帝有些烦躁道:“算了。一问三不知,你是干什么吃的?”

秦雷心中那个憋屈。郁闷道:“儿臣也想查一查,可那民情司才成立六天不到,实在指望不上。”

昭武帝‘哦’一声,淡淡问道:“什么时候能指望上?”

秦雷毫不犹豫道:“起码半年。”

昭武帝听了,沉吟道:“半年?太久了些,恐怕等不到……”

秦雷这才明白,原来老头子有差事要派给自己。

昭武帝最后也没把什么差事说出来。只是让他多注意朝堂动向,仔细揣摩着点。便让他退下了。

……

秦雷听昭武帝的意思,这阵子没什么差事,正好可以忙些自己的事情。

果然整个二月份,昭武帝甚至没有再召见过他。他也乐得自在,每日里不是去铁扣胡同转转、看看民情司的运转。就是到永福那坐坐、舔着脸皮与李家小姐说几句话,日子久了,两人熟悉了、加上秦雷持礼甚恭。李家小姐倒也不刻意躲着秦雷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柳梢绿了,草儿青了,又是一年春来到。

终于可以除下厚厚的棉裘,这玩意虽然暖和。但太笨重,也不好看。当秦雷把这个说法告诉正伺候自己换春装地若兰时,他没有看见,女孩眼圈有些红了。

若兰怎能感觉不到秦雷这阵子对自己有意无意的回避,再加上从来随性而为地殿下,也开始关注自己形象好不好看了。这些无一不说明,殿下恋爱了。

对象当然不是她。若来也从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她也知道,秦雷不会因此扔下自己,说不定将来也能给自己个名份。只是事到临头,心中仍然酸涩不已。

秦雷不知道自己一句无心之言。引得姑娘愁肠百结。待若兰为他收拾停当。秦雷在她香腮边轻轻一吻,便出了里屋。

若兰出神地望着秦雷消失的背影。心中一时酸、一时苦,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来。

……

秦雷的心情却很不错,他正坐在马车上对秦泗水感叹道:“满园春终于要开业了,咱们的石老板也终于名副其实了。”

秦泗水一脸贱笑道:“属下真是期待啊!”

原来今日石猛的青楼开张大吉,秦雷要去道喜。秦雷有些遗憾道:“只是不能观赏下开业典礼,再剪个彩什么的,实在有些遗憾。”

秦泗水有些额头见汗,堂堂王爷跑去给给青楼剪彩,怕是要青史留名地。

秦雷也只是随便说说,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笑了。笑了一阵,便闭目养神起来。

秦雷虽然要在四个月后、满十八岁时,才能参加朝会。但每次逢一、六日,昭武帝便会着人给他送来一份朝会纪要,让他研读。当然不是让他白看,第二日是要交一份心得上去的,过不了几天,交上去的心得就会重新回到秦雷手中,只不过上面多了些诸如‘狗屁不通’、‘一派胡言’、‘朽木不可雕也’之类的朱批,让秦雷不得不腹诽老头子是想教诲自己,还是想拿自己取乐。

秦雷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兄弟上朝前几个月都会得到这样的教诲,但他很珍惜这种机会。几乎每次的朝会内容。他都会仔细与馆陶讨论,希望从中学到些东西、得到点信息。

今日乃是三月十一,那份纪要在朝会结束后一个时辰,便送到了书香阁中。秦雷的脑海中还在盘旋着上面不起眼地一句话。

“简郡王霁请旨协理户部,丞相赞之。上允。”

老四居然主动跳进了烂泥塘?秦雷不认为这位佛爷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爱好,也不认为他是想把户部理出个头绪,好在老头子面前挽回些形象。这位四佛爷只爱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别的事情好想兴趣缺缺。

再联系到上次朝会户部右侍郎文明义与礼部右侍郎顾濬对调,户部右尚书钱惟庸又病休在家。文彦博居然有把自己的钱粮重地拱手让给老四地意思。

看来两人短暂地不对眼后。又紧密地走到了一起。

老头子为什么要把老四逼到文彦博这一边?看起来完全是一招闲棋嘛!想破头都想不明白,秦雷只好感叹一声:“故作神秘。”便不去想它。

马车到了青龙大街与小清河交界处,径直拐到满园春的后门进去。一身崭新大红袍的石猛早已恭候多时。

秦雷看到石猛那清洁溜溜的大脸,还有梳得整整齐齐,似乎还擦了油的头发,不禁莞尔。好在知道今天是石猛的大日子,调笑得话到嘴边。又强咽了下去。

秦泗水却不管这套,咋呼道:“哇呀呀!猛兄弟是要当新郎官了吧?整得跟个大红灯笼似地。”

石猛满脸骚的通红,低声道:“她们说青楼开业这天,老板就得这么打扮,生意才红火。”

秦雷与秦泗水对视一眼,齐声点头道:“有理有理!”

虽然秦国风气开放,但还没豪放到窑子开张、四方来贺地地步。是以到晚上放些爆竹。撒点花,就算开业了。要吸引客人,还是看姑娘地质量,还有内里的心思。

秦雷倒是出主意让他们发些类似优惠券地东西招徕客人,可看到石猛他们大张的嘴巴,知道自己的法子有些不着调。只好做罢。

所以虽然晚上开业,石猛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陪着秦雷到一个小院中歇息,秦雷看着周围地花花草草、假山树木布置地想当得宜,颇有几分沟壑。秦雷随意问道:“这是谁的院子?”

石猛小声答道:“这是俺的院子,没超标准,八百两布置的。”

秦雷知道上次钟家村的事,对他刺激很大,现在事事请示汇报,却没了原来那股‘程咬金’的风范。秦雷有意磨磨他地性子。也就先任他去了。

秦雷笑道:“孤是想知道谁打理的这个院子?很有点意思嘛!”

石猛松口气。挠挠头道:“说出来不怕王爷笑话,是这得一个姑娘。”

秦雷无所谓道:“那有什么。红拂女还千里夜奔,梁红玉还上阵击鼓呢?”他浑不知自己又犯了一次‘林妹妹’的错。

秦泗水刚要凑趣,却有些踌躇,心道,前一位听过,后一位是那个院子的姑娘,如此了得?

石猛这才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姑娘花名叫烟岚,那日说我这院子太俗气,就给我重新打理一下,看着果然舒心多了。”

秦雷恍然,这烟岚多半是石猛那个肚兜的主人,不由心生好奇,笑道:“把她叫来给孤王见见。”

石猛赶紧屁颠屁颠出去,一会却领进个还不到他肩膀的娇小美人。

秦雷望着体型相差巨大的两人,不由心生感慨,一直以为石猛会喜欢高大威猛型的,也不知道两人和谐不。

女子并不清楚秦雷身份,只是见石猛跪下,知道是位贵人,便也跟着跪下磕头。却有些新人拜高堂的味道。

秦雷笑吟吟的让两人起身,望着眉清目秀地女子,温声问道:“你就是烟岚姑娘?”

烟岚恭敬道:“正是贱妾。”

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三七章 喜变囍

秦雷见她举止有度,语调端庄,没有粉头惯有的轻佻妖媚。不由心生好奇道:“我观你好似大户人家出身?因何流落风尘呀?”

烟岚轻声回道:“往事已成云烟,大官人定要知道吗?”

秦雷这下更有兴趣了,对石猛笑道:“眼光不错啊!”石猛一阵傻笑。倒把那烟岚姑娘羞得够呛。

秦雷赐座,让两人坐下说话。烟岚便把身世娓娓道来。

她本姓庄、闺名蝶儿,乃是江北省襄阳府原通判庄之毋的女儿。庄之毋去岁因为弹劾知府周秉春私自挪用库银,而被周秉春反劾贪赃枉法。事情闹到京里,昭武帝派大理寺那位左少卿周维公会同都察院江北御史车璧,钦差审理此案。

周维公和车璧到了襄阳府,打开州库一查,一两银子不少。哪有什么挪用?等到去查庄之毋时,竟有十几个百姓拦驾喊冤。两人把状纸收上来一看,皆是状告庄之毋强抢民女、霸人田产、杀人越货之类,一桩桩满含血泪、令人发指。两人一看,这还了得?摆出钦差仪仗,气势汹汹地杀到庄之毋家中,准备兴师问罪。

谁知到了地头,却发现那位庄大人已经自缢身亡了。这不是‘畏罪自杀’吗?两位铁面无私的大人也不管什么刚出了人命,径直命人搜查了庄家。结果找出金银珠宝、各色田契地契无数。正好与状纸上的控诉吻合。

尸骨未寒地庄之毋又被扣上了诬告上官、贪赃枉法、夺人家财、抢人妻女等数项重罪。最后判下个开棺戮尸、三族男丁流放三千里,女子发配教坊司为奴。

他倒是两腿一蹬,轻松了事,可与他沾上关系的人却倒了血霉,作为长女的庄蝶儿当然跑不了,便被押送到教坊司,一番训练后。就要充作官妓或者卖掉。

正赶上石猛筹备满园春,去教坊司买姑娘。一眼便相中了已经改名为烟岚的庄蝶儿。花几倍的价钱买下带了回来。

……

秦雷听庄蝶儿像讲别人一样。讲完凄惨的身世,有些意外道:“庄姑娘怎生如此平静?”

庄蝶儿微微笑道:“泪水一早就流干了。若不是还存了报仇的念想,贱妾早就追随我地下地父亲而去了。”

秦雷似笑非笑道:“你今天可是看着希望了?”

庄蝶儿重新跪下道:“若是大仇得报,蝶儿就是为公子生生世世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秦雷轻笑道:“我家里没地、要你做牛做马作甚?”

庄蝶儿听了,凄然道:“贱妾残花败柳、孑然一身,确实没有什么能让大官人看得上。”

秦雷知道她想岔了。见一边急得抓耳挠腮的石猛,终于点头道:“你地事情我应下了。”

庄蝶儿大喜叩首道:“谢大官人、谢大官人!”

秦雷伸出食指晃一下,坏笑道:“不过我有个条件,还得你先答应再说。”

庄蝶儿心道,我已经衰到底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狠狠点头道:“无所不允!”

秦雷望向神色焦急的石猛,依旧不紧不慢道:“真的?”

庄蝶儿抬起那张有些倔强的脸。坚决道:“绝不反悔。”

秦雷拊掌道:“我的条件就是……”

屋里顿时静了下来,石猛甚至屏住呼吸,瞪着那双牛眼,乞求地望着秦雷。而庄蝶儿认命般地面色平静、等待着秦雷宣判。

秦雷很满意自己的造成的气氛,笑着一指两眼有些发直的石猛,朗声道:“帮我看住这个黑小子。别让他整天往别的女人被窝里钻。”

庄蝶儿没想到会是这种事情,小脸顿时通红,玉颈使劲的垂下,两手交错揪着裙角,不知如何回答。

石猛听了,使劲摸着那油光锃亮的脑门嘿嘿傻笑。

秦雷佯作大度道:“若是不答应就算了。咱俩的约定作废。”

姑娘万万想不到秦雷要让自己脱贱籍、嫁与石猛。不管为妻还是为妾,都要比现在好一万倍。心说,你这不废话吗?这种天上掉金钗地好事,我能不答应吗?

终于忘了羞怯,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秦雷朝石猛挤挤眼。石猛也跪在庄蝶儿身边。乐不可支道:“谢王爷成全、谢王爷成全。”

庄蝶儿听了,捂嘴轻呼道:“王爷。”想到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应下的话。一准能兑现。不由心花怒放起来,连最后一丝被强迫的无奈也消失无踪,重新磕头道:“贱妾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之处,请王爷恕罪。”

秦雷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都拜了孤三拜,孤就是不想当这个婚证也不行了。”

一边的秦泗水也贼眉笑道:“猛兄弟今日早有算计,连喜服都穿好了。”这句话是他今日第二遍说,此次却比上次应景地多。

庄蝶儿用余光一看,只见傻了吧唧的石猛子一身大红袍、大脸收拾的干干净净、头发也打理地一丝不苟,确实有个大相公的样子。

庄蝶儿却想到另一桩事:这是哪个狐媚子给我家猛子拾掇的?本姑娘一定要查出来,要她好看。

她进入状态可谓神速,由此可知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

石猛却是个没爹没娘的纯光棍,此刻自己还做得了自己的主,便大嘴一咧道:“那今日就是俺石猛娶媳妇了。”

秦雷不禁莞尔,笑骂道:“你这草包随便,却不能随便了人家庄姑娘,真是个泼材。”

庄蝶儿虽是大户出身,但一年来饱尝世间磨难,早已没了那些讲究。见石猛如此兴奋,不忍驳了他的意,轻声道:“妾身听石猛的。”

石猛顿时觉得自己的大脸又被媳妇硬生生撑起三分,咧嘴对秦泗水笑道:“羡慕吧?”

秦泗水怕老婆,在王府中无人不知,闻言面皮发紧,愤懑道:“今日是你大喜地日子,改日再与你算账。”

秦雷却知道,将来石猛九成九斗不过庄蝶儿。不然,他也不会撮合这门亲事。想了下,他望向兀自傻笑得石猛,正色问道:“你是想把庄姑娘娶回去作妻还是作妾?”

他这样问,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为了给石猛个功德,让庄蝶儿永远记着这桩好。石猛不是混人,要不秦雷也不会评价他为“心中嘹亮”,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还是洒脱道:“俺石猛第一次娶媳妇,先进门为大,当然是作妻了。”

要知此时的婚姻制度,是一夫一妻多妾制。那一妻,乃是堂堂正正地一家内掌柜,对那许多的妾生杀予夺,拥有无上的权威。就是丈夫也管不了。

庄蝶儿以为自己这样的身份,当个小妾已经是烧高香了,没想到秦雷如此厚恩,给秦雷磕下头,便跪在那里抽泣起来。

秦雷欣喜地望着一对新人,他想让石猛立庄蝶儿为妻自有他的道理。倒不全是为了让庄蝶儿感激自己,却也为了石猛将来家庭和睦。

这庄蝶儿胸有千秋,若是给石猛作妾,起初念着被救于水火之中,自然相安无事。然而等着石猛娶了正妻,她定然心里不舒服,估计等闲女人不会是她的对手,到时候石猛家里可有乐子瞧了。还不如让她一步到位,以后管着石猛也顺手。两全齐美,何乐不为。

一对新人又恭恭敬敬的拜谢了媒人、长辈、证婚人于一身的隆郡王。秦泗水端来两个酒盅,两人就在秦雷面前喝下了这百年好合的交杯酒。

这就算礼成了。

秦雷起身拉起二人,温声道:“你二人今日正式结为佳偶。以后还需互相体谅、举案齐眉、恩爱白头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迷醉了。

这时候外面的卫士和姑娘、茶壶们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全都涌到这个小小院子中,嘻嘻哈哈的恭喜新人。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终于有了点婚庆的味道。

秦雷有些挠头道:“似乎少了点什么。”

秦泗水是过来人,凑近了小声道:“婚宴。”

秦雷拍手道:“对呀!”然后吩咐也来凑热闹的管事道:“可有现成酒席。”

管事的点头道:“有是有……”

秦雷大喜,不等他说完便挥手道:“快快开席,咱们好讨两盅喜酒喝。”

管事的为难道:“可那是为晚上开业预备的。”

秦雷听了,破口骂道:“还开个屁业,难道让石老板新婚之夜还接客?推迟开业。”

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三八章 欲穷千里目 更上一层楼

庄蝶儿从一个低贱的妓女脱了籍、还嫁与看起来前途无限的石猛为妻。地位可谓一下子天翻地覆,对秦雷可谓是铭感五内。本来按秦雷的意思,给两夫妻六天的婚假,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可才第三天,庄蝶儿就坐不住了,张罗着开了业。她也不管别人嫉妒的眼神,大大方方地站在前台,不让石猛出面。

庄蝶儿却是有算计,石猛将来是要登堂入室的,若是有过青楼接客的历史,那就会是抹不掉的污点,随时都会被人拿来攻击。是以她也不管那些风言风语,替石猛张罗了起来。

事情传到秦雷耳朵里,他对馆陶笑道:“这个庄蝶儿是个明白人,她若是扭扭捏捏的当起少奶奶,倒白瞎了孤的一片心。”

馆陶正在整理一些纸片,闻言点头道:“是呀!这份情、石猛什么时候也得承着。”又自言自语道:“女人啊……”

秦雷一听,不禁莞尔,想不到馆陶还会有羡慕石猛的一天。他刚要调侃几句,馆陶突然一拍大腿,失声道:“原来如此。”

秦雷也止住话头,凑近道:“看出道道了?”

馆陶从满桌子纸片中,挑出几张放在炕上。先指着第一张沉声道:“这是‘大家来’传过来的、二月二那天公良羽确实搭通达车马行的车从西华门离京。不过当天夜里就离开了车队。”说到这,馆陶哂笑道:“想不到长的出众。还有这种让人过目不忘地坏处。”

秦雷再去看第二条,馆陶在一边轻声道:“那八艘快船乃是从大江上走运河过来的。这也是‘大家来’传来的,往来运河的船工不少都有印象。”

秦雷奇怪道:“我大秦关防什么时候如此松懈了?让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馆陶指着第三张,摇头道:“来是来了,走却没走。运河上的船工们都看到,这几艘快船泊在柳青塘。再也没挪窝。”

秦雷知道这些人明显受到某方庇护,大摇大摆南下即可。没必要换船。所以船泊柳青塘,只能说明这些人下船了。果然下一条情报告诉秦雷,有人在江北省襄阳府见过一个白衣公子带着个绿衣女子、还有一个褐衣老者跟随。而襄阳府,已经偏出运河几百里了。再看日期,是三月初一。

这时馆陶叹道:“当初王爷成立‘大家来’,属下还多有不解,今日才知王爷深意啊!”

秦雷轻笑道:“下层百姓人数最多。分布最广。船夫、脚夫、水手等人,流动性又是最强。我们为他们建一个聚集地,全国各地的市井动态便雪片似的飞来。再如你方才这般去伪存真一番,很多珍贵地情报就了若指掌了。”

馆陶正色道:“说起来简单,可是真正能想到并去做,却是需要大智慧。”

秦雷摆手笑道:“不说这个了,看看我们的民情司有什么收获。”

馆陶指着第五片,语调奇怪道:“公良羽进城那天。城门司、五城兵马司、巡城司、河道司地北城主事,都去参加上峰婚礼了。”

秦雷‘哦’一声,沉声道:“这么巧?”

中都的军事防御归御林军负责,日常的治安警备是归于京都兵马寺管辖。城门司、巡城司、五城兵马司、皆归其管辖。其长官不叫寺卿,而是京都卫将军,其下辖两个副将。一个是护军中郎将,又叫左中郎、统辖东西城警备。另一个叫卫军中郎将,又叫右中郎、管南北城。

馆陶笑道:“当日右中郎钱柴徳确实纳妾,只是不知为什么日子这么巧?”

秦雷玩味道:“没记错的话,这钱柴徳是李家的人。”

馆陶颔首道:“不错,而且这门婚事还是李四公子做的媒。”

“小胖子也掺和进来了?”秦雷好笑道,转而有些奇怪:“他不是那种好做善事的人,是不是其中有什么门道?”

馆陶摇头笑道:“不清楚,不过王爷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据说因为这事,他被老太尉揍得下不了地。您去探望一下。也是应该地。”

秦雷点头道:“明天我就去。”然后有些挠头道:“这么大的动静,若是那公良羽自己捣鼓出来的。这小子还真有些能耐呢。”

馆陶斟酌道:“若没有人暗中照应,是不会如此干净利索的。至少边防要有人放行、沿途的守军还要视若无睹。观我大秦,只有两人能做到。”

秦雷默然,这些老家伙行事高深莫测,看上去每一步棋都满含深意,让人费尽心力也猜不透。

馆陶见秦雷有些失落,洒脱笑道:“王爷,这不是我们的脑子不行,而是我们的高度不够。”

秦雷绝不愚笨,闻言唏嘘道:“确实如此,这些老家伙站在高处,所见所想所为,都不是我们这些半山腰上的人可以比拟地。”他想起自己几句话就让石猛和庄蝶儿结为夫妻,轻易被改变命运的两人,也应该在揣测自己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深意吧!

馆陶见秦雷立刻从霎那的迷茫中解脱出来,拊掌笑道:“王爷确实是有大智慧。不错,要想摆脱这种迷茫,就要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

既然说要去看看小胖子,秦雷也不耽搁,让秦泗水收拾些礼物,便驱车去了西城大将军街。到了之后一打听,小胖子却不在家,说是被夫人送到京郊别墅修养去了。

秦泗水打开车门,上来报信。就在这开门的功夫,秦雷见一个英挺地武官从太尉府里出来。秦雷随口问道:“这是哪家的儿郎,快有老大一半威风了。”其实人家长的比秦雳好看多了,只是没有他那种牛哄哄的霸气。

秦泗水顺着秦雷目光看去,然后回头对秦雷道:“这位是当年的武状元赵承嗣。”

秦雷‘哦’一声,怪声道:“是不是我那合阳姐姐的初恋小情人啊?”

秦泗水最爱八卦,嬉笑颜开道:“正是正是!”

秦雷望着那武官宽阔的背影,心道,其实合阳公主品味不错。突然想起一事,问道:“这赵承嗣做的什么官?”

秦泗水不加思索道:“护军中郎将。”看来这位赵大人名气不小,让秦泗水如此上心。

秦雷摸着开始长胡茬的下巴,想起那日见到被摘了乌纱的官员,正是那位新郎官、右中郎钱柴徳。他沉吟道:“护军中郎将、左中郎。看来我这位便宜姐夫要高升一步了。”

这次中都出了如此大事,负责情报地巡查寺刚刚草创、没人会让他们负责。因而京都兵马寺要负全责。所有与北城扯上关系地部门官长一概查办。而他们的头头、京都卫将军皇甫克,也难辞其咎,估计过几日就会上请罪折子,乞骸骨。虽然他才四十四岁。

而这负责东西城地赵承嗣,属于少壮武将,却因为那件事情,没有像别的年轻将军一样,倾向于皇室,而是皈依在李浑旗下。

他一直官声甚好,又在此时拜府、看来就是接替人选了。

秦雷自言自语道:“李老头用一个马,换了老头子一个車,看上去是赚到了。”又想到昭武帝那狭长双目中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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