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权柄-第29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绝不妥协?”秦有才粗声咀嚼道:“多好的汉子啊!实在太可惜了。”

“再好的骏马,不能为我所用,便是害群之马。”杨文宇的面色一冷,沉声道:“王爷不能手软,否则遗患无穷啊!”

“不会的,孤王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秦雷缓缓摇头道:“希望这次之后,我华夏能有尽可能长的和平吧……”他也知道。只要人类还没有走向灭亡,战争便永远不会消失。

……

据统计,当日出城作战地楚国军民,共计十七万七千余人,基本悉数阵亡……

城外勤王军共阵亡十万余人,其余近二十万人见大势已去,便放弃了进攻。仓皇逃窜,杀软了手的秦国军队并未追赶。

当出城军民全部覆没的消息传回神京城。楚国民众完全放弃了城防,他们缠上了白色的头带,木然立在那里,静静哀悼死难的子弟,哀悼将亡的祖国。

午后,神京西门的城楼上,飘扬地大楚青龙旗缓缓降下。一面巨大的白旗升了上来。

申牌时分,一艘全身刷成白色地楼船从城中缓缓驶出,甲板上分左右站满了素服的楚国文武,中间立着一袭白衣的楚国建康皇帝,他怀中抱着王印玉匣,披散着白色的长发,脸色苍白麻木,没有一丝表情。

满载着楚国君臣的白船。在黑红色的水面上慢慢行驶,划过无数残肢断体、旗帜木片,最终驶入了那片黑色的秦国战舰之中。

望着玄色地天地间,那一点孤零零的柔弱白色,神京城头的军民顿时哭声一片,有人说。当日神京城内自缢殉国者一万七万余人……

将那片令人绝望的哭声甩在身后,建康帝见到了自己的妹夫,秦国武成王,覆灭楚国的统帅秦雷。

秦雷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搁在剑柄上,面色平静地望着他,并没有一丝获胜后的喜悦。

‘胜利者地矜持。’心中嘟囔一声,建康帝将怀中那传承楚氏皇室二百二十七年的玉玺,高高捧在头顶。

偌大的场面上,没有一丝动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这历史性的一刻。

然而秦雷却没有任何反应,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目视前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直到手臂酸麻不堪,建康帝也没等到有人来取走那楚国皇权的象征,他无声地苦笑一下,缓缓地给秦雷跪了下来。

“吾皇……”楚国那班王公大臣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当场便昏厥了几个,其余人等一边哭着,一边随他们的陛下跪下,表示着彻彻底底的臣服。

看到所有人都跪了下来,秦雷的嘴角牵出一丝淡淡笑容,旋即又消失不见,这才对身边的石敢点点头。石敢昂首阔步走过去,从建康帝微微颤抖的双手中接过玉玺,蹬蹬蹬走上王台,单膝跪下,高举过顶,大声喝道:“启奏大元帅王,楚国君臣奉上传国玉玺,请王爷验收。”

秦雷瞥一眼那碧玉色的石头,点点头,挥袖道:“收了吧!”

待石敢退下,秦雷的视线扫过周遭战船,对他地将士们放声道:“恭喜你们,楚国平矣!”

三军将士一齐跪倒,齐声回应道:“贺喜王爷,楚国平矣!”

……

天佑九年四月初五,武成王灭楚,其国祚二百二十七年至今终矣……

按照秦国地区划,秦雷将南中国划分为九省,派驻军队官员,正式开始管理。然而叛乱骚动此起彼伏,最大规模地楚民暴动规模居然达到几十万人,四五个省。秦雷不得不将整整四十万秦军留在长江以南,分驻各省各府,一面残酷镇压、全力扑杀,一面轻徭薄赋、减租免税,足足用了四年时间,付出了几万士兵的伤亡,才彻底平定了南中国。

叛乱虽然被平定,但是楚国人对故国地追思却始终没有停止,他们传说秦国将建康帝囚禁在中都城的一座宅院内,不许任何人探视,即使他的亲妹妹也不行。起初还能给予与其身份相称的待遇,但后来因为恼怒楚人的叛乱经久不息,断绝了他的饮食,将其活活的饿死了。

也有人说,不是秦人饿死了建康帝。而是他自家绝食死的。

但不管怎样,楚国人再也没有听到他地消息,不久,在楚地流传开一支哀伤的挽歌:‘彼岸西方,葬我楚王。西方之害,流沙千里。千里流沙,不可久淫。魂兮归来……’

当然这是后话,不过也能告诉我们。楚国的潜力之大,楚国民众之爱国,实在是超出任何人的想象。然而这个昔日疆域最大、最富饶的国家却在秦国的一次进攻中便倒下了,纵有不屈反抗,纵有死灰复燃,但即便楚人自己,也将建康帝跪呈玉玺那天。当成了亡国之日……

为什么一个强大的王国却这样不堪一击呢?尤其是跟又坚持了一个月地齐国一比,更是让人汗颜……要知道秦齐两国交战连绵,自二百年前建国以来,平均每七年就要进行一场大战,死伤地将士何止千万?耗去地资财何止兆亿?齐国的灭亡完全可以看成是油尽灯枯,寿终正寝,那么楚国呢?

按说三十年没有战争,二百年从未被攻上本土的楚国应该实力雄厚。耐力十足才是,怎么没有经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反复,就轰然瓦解了?它的出在哪里呢?

大史学家范文正公一针见血的指出,楚国之败,就败在长久的和平安逸上。和平安逸固然是人人所追求地,但很难想象一个国家能在这战国之世。安于现状,从不寻衅开战,从不奢望开疆拓土,从不希望两大敌国中的任何一个衰落下去……如此爱好和平的国家,又几十年没有经过战争,就算曾经是一头猛虎,也该退化成比绵羊还安全的纸老虎了。

当然,像诸烈那样主张振作,主张积极参与到风云变化的大时代中的清醒者始终存在,然而在根深蒂固的‘据江安守’的国策下。这些抗争振兴地声音越是清越。就越是悲哀;越是接近真理,就越是孤独。

亡国的悲剧并不是一天造成的!事实上。从三十年前的大战之后,楚军便开始滑入了军备松弛的偏安之道。整个朝廷整个社会对战争的警惕,对军备地重视,都日渐滑落,他们宁肯把钱贴在城墙上,也不愿意‘浪费’在对步军的训练中……他们的所有信心都是建立在楚国水师天下无敌,敌国无法攻破长江防线的基础上,可要是水师被打败了呢?防线被攻破了呢?

一个高度文明的智慧国度,居然对另一种可能毫无准备,将国之大事如此儿戏,实在不可思议。

如此楚国,面对天下残酷的弱肉强食于不顾,一意奉行了埋头偏安的鸵鸟政策,他不忘谁亡?他不输得憋屈谁憋屈?

兵家有云:‘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这传之千古的格言,揭示了一个铁一样的事实——好战者必亡,忘战者必危!

纵观上下五千年,古今中外事,举凡耽于幻想的忘战之政权,无一不憋屈灭亡,令亡国之人惋惜嗟叹,令后世之人引为笑谈,从来无一例外。

以史为鉴,不能忘战。

……

楚国地故事就此结束,有必要在最后提一下地是,那位上柱国大将军的命运。

当日地自杀作战,诸烈没有再稳居后方,而是冲在了最前面,但终究是年迈体衰,在战斗中便昏厥了过去,他的卫士将其死死护住,最终做了秦国俘虏。

当他醒来,便见到了朝思暮想、恨得牙痒痒的秦国武成王,两人也算是老相识,自然不需如赵无咎那般还要介绍寒暄。

老将军自信端详着风华正茂的武成王,第一句竟是道:“敢问王爷今年贵庚?”

“恰好而立之年。”秦雷淡淡道。

“才三十而已。”诸鸿钧摇头喟叹道:“想不到大楚水师的第一次,竟然败在这么年轻的将军手里。”

“不,你错了。”秦雷也摇头道:“洞庭湖水战中,本王只不过是个看客,真正击败你的,是我那义兄……”

“伯赏别离?”诸烈撇撇嘴道:“手下败将而已。”虽然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但他并不愿意成就一个死在自己手下的人的名声。

“愚蠢。”秦雷哼一声道:“你和楚国水师的覆灭,全是出自老元帅的一手之策划,”说着冷笑连连道:“为了让你死的明白,告诉你一个埋藏了十二年的秘密。”

“什么秘密?”

“当年公良羽之所以可以进出大秦如入无人之境,都是出自伯赏元帅的安排。”秦雷的嘴角扯起一丝冷酷的微笑:“睿智如诸鸿钧,应该已经明白了吧!”

诸烈的脸色急剧变换,良久才定定道:“难道那桨轮船的图纸,是伯赏别离故意让他偷的?”

“正是!”秦雷一击掌,呵呵笑道:“从你得到那份图纸起,便开始被我义兄牵着鼻子走,可怜你自负聪明绝顶,一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你不觉着可悲吗?”本来他还听尊敬这个坚持到底的老将军,然而其对伯赏元帅的轻蔑之词,顿时激起了秦雷的怒火,说话也刻薄起来。

第十一卷 九九归一 第六九六章 诸洪钧

“那份图纸?”诸烈难以置信地摇摇头道:“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当准备制造桨轮船后,生性谨慎的上柱国当然不会立刻上马,他先命人参照图纸生产出十艘样船,经过各种条件下的反复试验,光试航就进行了五万多里,确信其性能与秦军的战舰一致,且没有任何缺陷后,这才开始大规模仿造。

这样造出来的战舰,要是还有问题才叫见鬼了呢。

“图纸当然没问题。”秦雷笑道:“谁不知道南楚以水军立国,造船水平要远远超过我们大秦,伯赏元帅在这上面做手脚,岂不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那你是什么意思?”诸烈面色难看道:“伯赏别离的阴谋在哪里?”

“不是阴谋是阳谋。”秦雷洒然一笑,摊开双手道:“伯赏元帅没有任何保留,先将桨轮船的优点展示给你们,再将所有技术都亮给你们看,然后睿智的上柱国大将军就在不知不觉中上钩了,且直到今天还蒙在鼓里。”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诸烈瞪大双眼道:“不要再卖关子了!”

“真是个不耐烦的家伙。”秦雷也不恼,淡淡一笑道:“知道在桨轮船出现之前,秦楚两国在造船技术上的差距有多大吗?”

“三五十年。”诸烈冷声道。对于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不错,”秦雷颔首道:“差距主要体现在哪方面呢?”

“楼船……”话音一落。诸烈顿时呆若木鸡,自从在洞庭湖上惨败后,他不知多少次反思败因,却真如秦雷讽刺地那般,一直没有找到症结所在。直到这一刻,才被彻底点醒了。

楚国的优势在于楼船巨舰,这一点是秦国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纵使后来出现了理念更先进的桨轮船,但在造船工艺上的差距。使秦军依然不敢与楚军硬碰硬。

设想一下,假使楚国人没有得到桨轮船的制作方法,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他们无法跟上秦国战船的速度,就只有认清现实,改变原先主动出击地战法,或用铁索横江、或用分段围剿战术,一步步压缩秦军的活动范围。直到挤压至极小空间时,其速度优势便荡然无存,再无与伦比地巨舰集群将其歼灭。

这是非常常规,却也基本无解的一种战法,如果没有那份图纸的出现,楚国人极有可能会走这条路,那样秦国人依旧无法击败楚国水师、逾越长江天堑。

……

然而那份绝密的桨轮船图纸出现了,骄傲的楚国人起初不屑于理睬这种秦国战船。然而接连几次吃过大亏之后,他们悚然发现,这鬼东西竟然不受水流限制,逆流而上时的速度远远超过以划桨为动力的战船。

这让自认造船工艺天下第一地楚国人十分不爽,他们敏感的自尊心深受打击,终于开始研究、试验、仿制的过程。用最快的时间将其编入舰队,形成战斗力,并迅速将不平衡的局势拉了回来。

在要么改良战术要么仿造新战舰的岔道口上,楚国人做出了他们的选择……这几乎是必然的,在水军方面长期形成地优势,使楚军上下心高气傲,容不得一丝轻辱,这样傲气的军队,又怎会接受保守的战术,忍受追不上对方的郁闷呢?

我比你强。就要什么都强。一点也不能比你弱!这是盲目自大者很普遍的思想。

所以他们一定会仿造桨轮船,证明自己不比对手慢。便也完全掉入了秦国的陷阱中。

我们看一看从天佑三年初到天佑七年末这段时间,五年间两国水军发生了大小战斗一百七十余次,楚军共损失战船八百余艘,秦军损失七百余艘,这一千五百余艘战船中,九成是桨轮船。

后世许多史学家读到这段史料,都会感叹一声:‘桨轮船地时代来临了!’

但也有更高明如范文正者,一针见血的指出‘此乃秦军之计也!’他研究了镇南水军当时采用的战法,乃是拉开距离,边打边跑,绝不与楚军靠近,更不与其进行接舷战。

然而在之后决定性的洞庭湖水战中,秦军却一反常态,主动与楚军接近,展开最残酷的肉搏战。再看后来五十年间,对南亚、北非、中东、西方各国作战时,终其辉煌的海战史,也依旧是以炮战加接舷战为主,在也没有出现过‘拉开距离、边打边跑’的情况。

对此,很多史学家认为这是秦国水军强大了,只有别人跑的份了。但范文正公认为,以这个年代的水战水平看,若想重创甚至是消灭敌舰,就必须要无限靠近,靠的越近杀伤力就越大,向秦国在初始阶段采用地战术,只能说是骚扰,并不具有多大地杀伤力。

那秦国为什么要采用这种战术呢?范文正认为,除了发挥战舰的速度外,还隐藏着一个更重要地意图——要将楚国桨轮船之外的其它战舰,尤其是恐怖的楼船巨舰排除在战场之外,进而达到两个目的。

……

其一,给楚军以‘桨轮船的时代到来了,其余的战舰都要过时淘汰了’的错觉,使其进一步重视桨轮船,忽视其它战舰。其实楚国一开始只将桨轮船当成一种特殊的军舰,并没有打算因此停造其它战舰。然而现实情况是。其它战舰根本插不上手,也就逼得他们不得不增加桨轮船在水军中地比重。

其二,既然是桨轮船之间的战斗,损耗的自然就是桨轮船。频繁的战斗中,楚国的桨轮船损耗巨大,迫使他们产能一般的三大船厂拿出三分之二的产能生产桨轮船,以供应前线使用;剩下三分之一地力量。则集中在开发更大更强的桨轮船上,以至于从天佑五年开始。楚国再也没有一艘划桨战船下水,全部改成了用明轮地桨轮船。

随着楚军彻底淘汰划桨战船,一个严峻的问题便来了,他们不得不重建整支水军,包括那些曾经引以为傲的楼船巨舰,都不得不退出现役,舰上官兵全部转到桨轮船上服役。

对此。范文正有一个辛辣的讽刺,叫做‘自废武功’。在他看来,楚国放弃了原先的优势,跟着秦国人的屁股走,结果将自己降到与秦军同一水平线上,主动将五十年的优势化为乌有。

甚至于因为秦国起步早,一度还领先于楚国,不过经验丰富地楚国人并不担忧。他们以极快的速度迎头赶上,完全消化了‘明轮驱动’技术,并开发出了结合楼船与桨轮船优点的‘巨灵神舰’,最多再过三年,便可以将优势恢复回五十年。

但就在这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秦国悍然展开了灭亡齐国的大战。楚国别无选择的与齐结盟,向秦宣战。然而对于在这个节骨眼上开战,诸烈深感郁闷……他的巨灵神舰刚刚下水,还没有形成建制呢!所以在战争初期,楚军表现出来的消极拖延,便很好理解了——人家还没做好准备呢……

然而局势的恶化出人意料,就在楚国人磨洋工地功夫,秦军便已经攻克了虎牢关,彻底掌握了主动。面对着岌岌可危的形势,诸烈只好不再拖延。一面仓促从水路进攻秦国。一面还派出二十万大军从陆路支援齐国。

……

后来的结果众所周知,毋庸赘述。

双目无神的沉思半晌。诸烈终于明白了自己败在何处,辛酸的苦笑一声道:“仅仅因为秦军船快,便轻易放弃多年积累的优势,转而东施效颦,邯郸学步,盲目追求在速度上也压倒对手,却忘了在真正地决战时刻,比拼的还是谁更猛更强。从一开始,就被人家牵着鼻子走,我败得着实不冤啊……”

秦雷点点头,轻声道:“你不得不承认,我那老哥哥要比你强。”

“活人让死人算计,谁强谁弱还不是一目了然吗?”诸烈坦然道。

“上柱国确有大将之风。”听诸烈终于给与伯赏元帅应有的评价,秦雷仿佛完成一桩心愿一般,长舒口气道:“其实这半年打下来,孤是很佩服你的,你确实是无愧于名将的称号。”

“还不是成了你的注脚。”诸烈哈哈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有你秦雨田在,我华夏恢复汉唐雄风,便不再是梦想了。”

“这条路不好走。”秦雷摇摇头道:“统一容易治国难,想要改变人们根深蒂固的观念,就是难上加难了。”

“没有能难得住你秦雨田的。”诸烈缓缓摇头,沉声道:“现在齐国也应该已经完蛋了,但要想完成统一大业,还有个更棘手的问题在等着你。”

“什么问题?”秦雷不动声色道:“若是想跟赵无咎那般挑拨离间,就算了。”

“我要说的恰恰是赵无咎当初告诉我地。”诸烈淡淡道:“信不信由你,但我还是决定告诉你。”

秦雷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知道你父皇现在何处吗?你知道阴无异是什么人吗?”诸烈阴声问道。

“第一个问题不知道。”秦雷摇摇头道:“至于第二个问题,知道一半吧!”

“那我就为你解答。”诸烈沉声道。

“且慢。”秦雷一摆手道:“说出你地条件来。”

“没有条件。”诸烈有些不爽的看他一眼,仿佛在说:‘太小看我了吧?’

……

秦雷不再做声,听他继续道:“你父皇在阴无异手里,阴无异是你皇祖母地师侄,曾经为她扳倒李家立过功,然而他还有另一重身份,你知道吗?”

“赵无咎的间谍,”秦雷沉声道:“这个可以推断出来,但现在兵荒马乱的,孤也找不到他。”

“据赵无咎说,他没有离开中都,”诸烈爆料道:“而是躲进了你六弟的府中,与他狼狈为奸……”

“什么?”秦雷霍得站起来,面色急变,脑海中不知翻过多少念头,双拳紧紧攥起又松开,最终定下心来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他们似乎有一个你父皇手书的传位诏书,上面写着将皇位传给你六弟。”诸烈沉声道。

“什么时候发动?”秦雷轻声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诸烈摇摇头道:“但我估计,他们一定会赶在你班师回朝之前造成既成事实,只要做的天衣无缝,你就算回去了,也找不到理由对付他们!”

“做梦去吧!”秦雷面色铁青,忍不住讥讽道:“就凭一张破纸,就想登上九五之尊,太傻太天真了吧?”

“但他们可以先让昭武帝复位。”诸烈冷酷道:“皇位本来就是你父皇的,现在他坐回来,你这个当儿子的能怎么办?以后再挟天子以令诸侯,还不想怎么弄怎么弄?”

秦雷闭目寻思良久,方才缓缓点头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想让你成为最后的赢家,这样我们这些败在你手上的家伙,也不至于太丢脸。”诸烈哈哈笑道道:“只要你能善待南楚民众,将我华夏水军发扬光大就行了,别想那么多了。”

秦雷又点点头,转身走出帐去,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道:“需要特赦吗?”

“一女不嫁二夫。”诸烈摇摇头,轻笑道:“我就剩这点名节了,你还要剥夺去吗?”

第十一卷 九九归一 第六九七章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却又起兮

秦雷从诸烈那里出来,没有理睬任何人,就那样铁青着脸回到王帐中,石敢按惯例端上一盆水,请王爷洗脸,却被他一脚将铜盆踢翻在地毯上,清水洒了一地。

这一脚倒把秦雷的火气引出来了,只见他手脚并用,状若疯魔,乒乒乓乓地将帐内所有器物砸翻在地,当摔无可摔之后,他才颤巍巍走向自己的王座。

见王爷发怒,大帐里的众人赶紧俯首跪下,不知今天又触了哪尊神的霉头。

秦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虎皮交椅上,刷得抽出雪亮的佩剑,重重排在桌案上,满面阴霾道:“给我把沈冰和侯辛找来!快!”

“侯大人尚在中都城……”石敢一面命人去叫沈冰,一面小声禀报道。

“那就令其火速南下!”秦雷用剑脊狠狠地拍打着桌面,近乎咆哮道:“五天之内,见不到他,就提头来见我!”

石敢心道:‘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啊?’又听王爷继续发号施令道:“让沈青跑步来见我。”

“是。”石敢赶紧躬身退下,去传达命令。

“都滚出去!”望着跪了一地的大屁股,秦雷暴躁的吼叫道。众人却如闻仙音,忙不迭的行礼退下,有多远逃多远了。

……

石敢刚走出帐门口,便与急匆匆赶来的沈冰迎头碰上。见他投来询问地目光,石敢给他一个‘小心为妙’的眼神,便低头走掉了。

揣着满腹狐疑,沈冰步入一片狼藉的大帐中,不待秦雷发话,他便抢先道:“启奏王爷,齐国军情局密报。十万火急!”

秦雷的问话被堵在嗓子眼里,怒火腾得窜起。举起剑来就要把他喀嚓了,但一听到‘十万火急’四个字,还是勉强按捺下去,紧紧攥着宝剑,双目通红的嘶吼一声道:“讲!”

“齐国融亲王软禁了建康帝,打开城门向大殿下投降了,”沈冰沉声道:“恭喜王爷。统一大业终于完成了……”却见王爷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

沈冰只好接着道:“大军入城之日,乐先生便挂印而去,只留下一封书信,内情无法得知。”

听到乐布衣离去了,秦雷的表情更加阴郁,声音短促道:“去就去吧!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这天下没有纯臣,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想法。”

听王爷如此消沉,沈冰低下头去,不敢接他的话头。

秦雷却紧紧盯着他,冷声道:“我父皇在哪里?”

沈冰先是一愣,旋即摇头道:“属下不知。”

“不知道?你是干什么吃的?”秦雷双目微眯。略带嘲讽地问道:“就算不是有意隐瞒,也是严重的渎职,杀了你一点都不冤。”

“当初王爷分配职责时,将大秦国内的情报委派给了谍报司,将齐楚两国的情报交给了卑职。”沈冰有些委屈道:“从那时起,属下的目光就一直搁在齐楚两国,没有挪回国内。”

“谍报司里全是你的故旧属吏,你会对国内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秦雷却不是那么好敷衍地,重新搁下长剑,冷笑连连道:“沈冰。你是我的老臣子了。该知道孤王的脾气,不要逼我坏了十多年的感情!”

“这些年来。随着侯辛的地位稳固,”沈冰垂首道:“他便开始大肆排除异己,将卑职那些老兄弟或者闲散搁置,或者扫地出门,紧要位置全都换上了他的人,说句犯忌讳的话,谍报司已经成了水泼不进,针扎不入得侯家天下,属下确实无法探听消息。”

……

回想下自己认识的沈冰,秦雷基本解除了对他地怀疑,但心头的气愤却越来越厉害,拍案道:“出现这种情况,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沈冰尴尬道:“卑职所处的位置,决定了有些话不能随便说。”

“明哲保身?”秦雷沉声道:“还是怕得罪人?”

“回禀王爷,都不是。”沈冰闷声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卑职只是在恪守着为臣的本分。”

“本分?”秦雷吹胡子瞪眼道:“本分就是知情不报,让别人欺瞒于我吗?”其实秦雷也知道,沈冰之所以不提此事,是为了避免军情局一家做大,违背了他定下的‘互不干涉’的原则。

“王爷睿智过人,无人能够欺瞒。”沈冰摇头道。

按照秦雷地设计,谍报司管内情,军情司主外情,之上有黑衣卫监督监视两大情报机构。这本是个理论上的稳定结构,然而他却忽略了黑衣卫头头石敢的能力问题。诚然他是个卓越的护卫头领,优秀的军官训导,甚至谋略方面也有所长。然而人无全才,在捕风捉影这方面,他就十分的不敏感。

可以说当初选择监视两司的人选时,他只考虑忠诚没有考虑能力问题,才是今日如此被动的根本原因。

想明白其中的关节,秦雷的口中发出一串含糊的咒骂声,熟悉他地沈冰知道,这是王爷在自责了。

果然等秦雷骂完了,他的面色便缓和了许多,紧盯着桌上宝剑道:“知道我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吗?”

“属下不知,请王爷释疑。”沈冰轻声道。

“诸烈告诉孤王……秦霑会挟持我父皇。在孤回师之前,逼迫皇帝退位。”秦雷仰面长叹道:“这个消息不会有假,要谋划这么大地事情,不可能露不出一点蛛丝马迹,但到现在为止,谍报司没有一点情报传来,你说着意味着什么?”

沈冰骇然。他没想到是这么严重地情况,稍一思索。便沉声道:“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属下建议从最坏角度出发,用最慎重的方式对待,就算有错判,也等风平浪静之后再行平反。”

“不错。”秦雷点点头,刚要说话,便听沈青在外面高声道:“报告!”

让他进来后。秦雷让沈冰把情况简明扼要的对沈青一说,便肃声下令道:“我命令第一军立刻收拾轻装,明日一早便北上回京!”

“是。”沈青知道事情万分紧急,虽然王爷给定的出发时间十分紧迫,也只能咬牙克服了。

“沈冰你立刻召集精干,”秦雷继续下令道:“先行返回中都打探消息,恢复我们的情报网,至于其它的……孤授予你便宜行事的权力。”说着把宝剑凌空丢给了他。沉声道:“就算是侯辛,若有问题也一并斩了。”

“遵命!”沈冰接过王爷地配件,沉声应下。

秦雷缓缓起身,望着自己的两员心腹爱将,面色无比凝重道:“你们是我地心腹,我也不说那些场面话。说几句实在的你们听好了……”

“是……”两人屏住呼吸,静听王爷的下文。

“我们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才把这天下拢在手里。”秦雷闭上双眼,缓缓道:“不能赢了一宿,到天黑输了!”

“是!”两人沉声应道。

……

稍后时间,秦雷又找来了杨文宇、楚氏兄弟、秦氏诸将,在依旧狼籍的王帐中,将中都可能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仓促回军必然会引起官兵的猜疑,至少对这些高级将领。他不能隐瞒。

众将一听。果然各个气的七窍生烟,破口大骂秦霑之无耻。纷纷请战回京,为王爷捉拿此等无耻小人……这应该是情真意切地,因为从很久以前,镇南军便被看成了秦雷的嫡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什么好纠缠的。

“楚国刚定未平,你们走不开。”秦雷摇头道:“一走就是前功尽弃。”众将默然,他们也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