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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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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是时也,武王秦雷,内立法度除徭役、轻赋税、务耕织、通商务,修守战之具、练百万雄兵,广积粮而缓成膜称霸!于是历时数载,变法成功,海晏河清、国力鼎盛,上下一心,其力莫敌!”

“我齐国与南楚亦有变法,然较之强秦可谓判若云泥、差之千里!其成败关键在于,秦有天佑帝之开明,武成王之强权,齐楚则无此明君强臣,敢于撼动头顶泰山!泰山者何?王公贵戚,世家豪门者也!”

“我大齐之祸在于豪门,豪门之祸在于贪婪无度、不思进取!王公子弟官运亨通,满朝文武皆出其门!权柄在手却不知节制,大肆攫取田产庄园、奴仆婢女,以至寥寥百十家,占尽天下九成田产资财!却无一丝反哺大齐!”

“其子弟生而富贵、钟鸣鼎食,遂不思进取,纵情声色,穷奢极欲,乃至‘熏衣剃面、傅粉施朱’,起居行止无异于女子,此等弱柳扶风之辈,焉能抵御强秦,中兴大齐焉?!”

“然吾大齐变法亦有十数载,新法之初,主公辄守偏见,至有异同之论。虽此心耿耿,归于忧国;而所言差谬,少有中理者。以至于变法朝令夕改、阳奉阴违,早已沦为权贵之工具,供其吸吮民之膏血,对我百姓有益无害,苦其害久矣!”

“此等野蛮盘剥不改,纵使我大齐人口再多,地域再大,兵马再精,钱粮再多,一到战争,仍然是国无可用之兵,兵无死战之心!一遇强秦,便如滚烫泼雪,原形毕露!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虎牢……”

“现秦王雨田,欲借力克虎牢之余威,振长策而御宇内,吞齐楚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若我大齐再不振作,必将就此一蹶不振,万世基业休矣!此乃朝野诸公之共识!”

“然或曰,酬秦以财帛田地,换一时之喘息,亦可借机振作,发奋图强。此言乍听有理,实乃亡国之音。若我齐楚争相割地赔款以贿秦,而秦国却不断出兵,以战养战,分裂河山,宰割天下。必然会使天下人丁财富纷纷流入秦国,那时必然强者愈强、弱者愈弱,天下之大将无陛下立锥之地!”

“现今唯有穷全国之力,与暴秦一战!兵法云‘哀兵必胜、骄兵必败’,现举国上下皆知我大齐危在旦夕,已成哀兵之势,必然全力以赴,复我河山,血不流干,绝不休战!而暴秦夺我虎牢雄关,定然沾沾自喜、以为胜券在握,必成骄兵之势,以必胜之哀兵对必败之骄兵,如此大齐焉有不胜之理?何况齐秦一旦开战,南楚必然插手,到时腹背受敌,秦国焉有不败之理?”

“齐胜秦败则至少可得十年之和平,到时陛下振作精神,大权独揽,内修政治,外联友邦,上治公卿,下抚百姓,如此军民同德、积蓄国力,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秦其为沼乎?如此必然万世称颂陛下之圣明!呜呼,倘若此,臣肝脑涂地,随死而无憾矣!”

第十一卷 九九归一 第六六三章 穷的就剩钱了

上官丞相终于一改往日和稀泥的圆滑风格,毫不留情的痛斥王公贵族们为齐国的寄生虫,是亡国之根源。竟然赤裸裸的要求皇帝加强皇权,疏远士族,与其划清界限,显然是被彻底逼急了。

这道过于激进的奏章,在此时却起了很好的作用——虎牢关的失陷,显然触及了兴化帝的底线,这位吃斋念佛的和尚皇帝,破天荒的穿上了龙袍,手持金锏上殿,对那群蝇营狗苟的大臣咆哮道:“祖宗的土地一寸也不能让,谁要敢再说割地赔款,老衲一锏打得他脑浆子遍地……”彻底平息了齐国的投降主义风潮。

在皇帝的歇斯底里之下,齐国这架被铜臭腐蚀地锈迹斑斑的庞大机器,终于蹒跚启动了。兴化帝下发了全国动员令,征召十四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男丁入伍,并严令除壶关、京畿两地的守军外,包括北疆部队在内的全国六十万常备军,收到命令立即向官渡进发,如有怠慢、定斩不饶!

又下令向全国征收特别边饷,要求每户皆提前缴纳今后五年的赋税。这个命令比较有意思,因为旨意中严令只收粮食物资,不收金银铜币。这是因为战争一开始秦国便掐断了对齐国的粮食出口,这对于地里种满了茶树桑树等各种经济作物、粮食种植面积缩水八成三,粮食供应严重依赖进口的齐国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虽然库有余粮、家有缸米,个把月时间还不至于告罄。但应付大规模战争的粮草实在是无从所出。虽然军方极力封锁,但消息还是以最快地速度蔓延,顿时引起了恐慌性囤积,一石米的价格从一千五百钱,直接跳升至七八千钱,而且每日都有大幅度增长,根本不知何时会到顶峰。

与此相应的。齐国的金钱大幅贬值,人们手里空有大把的财富。却根本买不来东西……更何况,辛辛苦苦挣来的金银,也不舍得就那么打了水漂。这让齐国出现了奇怪的景象——一方面物价飞涨、看似需求旺盛,另一方面却有价无市,几乎没有买卖。

这也是让赵无咎出离愤怒地地方,他几次三番严令各军仓储备一年之存量,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但那些利欲熏心的军需官。却把购粮款挪为麝鹿养殖之用,赚取高额收益,以此中饱私囊。仅购入不足三成军粮以掩人耳目,其余则用一袋袋沙土锯末糊弄。居然也把一次次地上峰检查给蒙混过去了,要是里面没点猫腻,真是鬼都不信。

当战争开始,需要大规模调集军粮时,这些龌龊花招顿时现了原形。现在就是想用钱买都买不来。你说……这仗还怎么打?!

赵无咎深恨自己年迈体衰,长年卧病在床,不能像昔年那般亲自巡查,否则怎会让那帮无耻小人欺上瞒下,胡作非为呢?除了一怒之下杀人无数之外,他根本无法理解。怎么原先那么忠厚老实的手下,也会变得如此贪婪胆大妄为呢?

不是他不明白,是世界变化太快。当整个社会都陷入疯狂的拜金热潮,一个个暴富神话出现在身边时,会让每一个人浑身燥热、跃跃欲试,恨不得也成为其中的一员。在这样浮躁的大背景下,人们做出怎样荒诞的事情,都是不足为奇的。

以至于军队军备废弛、训练松懈;官兵贪财忘义、贪生怕死,国无可用之将,军无可战之兵。其实力较之八年之前、大战之后。都远远不如,拿什么跟如日中天地秦国斗?

秦雷用两亿两白银把齐楚两国搞成虚火旺盛、神经错乱的病人。虽然代价过于昂贵,但效果确实不错。

……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六月间。虎牢关上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秦军甚至没有派一兵一卒出关,仿佛真的满足了一般。

齐国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终于也逐渐走上正规,各地军队逐渐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汇集到位于虎牢以东、黄河以南的官渡军营。

赵无咎之所以选择这里,而不是分兵把守黄河两岸。实在也是无奈之举……以齐军目前这个状态,他根本不敢分兵、也不敢主动进攻,唯恐被秦军各个击破了。因此只能集中兵力、扼守要隘,重点设防、加强操练、后发制人了。

审时度势地讲,这种部署是得当的。首先,秦军强而齐军弱,千里黄河又有多处可渡,如分兵把守则防不胜防。不仅难以阻止秦军北上,且使自己本已处于劣势的兵力更加分散。

其次,官渡地处鸿沟上游,濒临汴水。鸿沟运河西连虎牢关,东下淮水泗水,为齐国河南疆土之屏障,如果秦军渡河,齐军便可趁势西进,攻击虎牢关、断掉北上秦军地粮道和后路;如果秦军想要东进,这里便是挡在其面前的必争之地。加上官渡靠近齐国河南重臣许昌,后勤补给也比较方便。

所以虎老雄风在的百胜公,选择了在此地驻扎,以抵御秦军的进攻。

但六月来连绵的阴雨天气,对一个百病缠身的老人来说,简直是最残酷地折磨,再加上种种糟糕的消息,让俩月后就是八十大寿的百胜公急火攻心,病体愈发的虚弱不堪,甚至连站立都需要人来搀扶了。

起初还能强撑着巡视部队操练,但到了六月中旬,终于无法下地,只能让最后一名上将军武之隆,代替自己巡视完大营后,再来中军帐做详细的禀报。

阴雨绵绵从早到晚,大营里泥泞不堪,训练也不得不中断。一直到掌灯时分雨还没停,在军营里瞎转一天的武之隆,终于来到了恩师这里。

脱下牛皮水靴,将鲨皮雨衣交给侍卫长,武之隆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帐,准备把情况向元帅简单一汇报,然后回去睡觉。

但卧床不起的老人却问得事无巨细,诸如‘今天士兵都说什么了?’、‘营里的积水多高了?’,甚至连‘又有多少粮食被淹了’这样的问题,都要过问一边,让本就心烦意乱地武之隆,更加地不耐烦。

可以看到老人那渴求的目光,他只好按下性子,一一解答恩师的问题。

……

听他描述完军营的状况,老人疲惫地闭上眼,声音低而嘶哑道:“战力恢复的太慢了。”

“恩师容禀,”武之隆轻声道:“这连阴天里雨水不断,操练也是断断续续,训练进度是慢一些,等天放晴了加紧操练,赶上进度就是了。”

“哎!时不我与啊!”赵无咎叹气道:“秦国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为了保证攻打虎牢关的突然性,他们没有提前动员,物资民夫都是临近抽调,没法支撑这种越境作战。”

“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想必秦国已经完成动员了。”武之隆有些失落道:“根据他们战前的水平,现在应该已经聚集至少六十万军队,三十万民夫,足够征战半年的粮草器械了……可能武成王也在等雨季过去吧!”

“是啊!”赵无咎缓缓点头,突然瞥他一眼道:“你什么时候如此尊敬秦雨田了?”

武之隆面色一变,喉咙抖几下,干笑着掩饰道:“不怕恩师笑话,越是跟秦雷作战,越是了解他,学生就越是敬畏他,这才不由自主的用上了尊称。”

“呵呵……原来如此。”赵无咎先是释然,旋即有落寞道:“连你这护国上将军都这么怕他了,难道这仗还有赢的可能吗?”

武之隆的面色更加灰败,本想安慰恩师几句,但张张嘴竟不知该从何劝起。身为军方的二号人物,他太了解现在两国的状况了。毫不夸张的说,两国的军力对比,就好比各自统帅的身体一般……秦国年富力强、如日中天,正是一生中最强壮的时刻;而齐国则如这老人一般,百病缠身,不堪一击了。

两人心里都清楚,却也知道这一仗非打不可——打了九死一生,不打十死无生,虽然下场都不怎么样,但两相比较取其轻,还是卯足了力气打一下吧!

“我们别无选择了。”赵无咎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仍然紧闭着双眼,仿佛不愿面对这毫无希望的现实一般,仿佛自言自语道:“遥想当年金戈铁马,挥斥方遒,笑看天下英雄。却不知舞榭歌台,可堪回首,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第十一卷 九九归一 第六六四章 谁敢横刀立马?

赵无咎的推断没有错误,秦雷确实在等待援军与物资的集结,准备在雨季之后发动第二次战役。

到六月中旬虎牢关及其西侧联营三十里、密密匝匝、旌旗蔽日,粮草军械、堆积如山,汇集了秦国整整四个军、六十七万部队,四十万民夫,号称百万大军。

而虎牢关东边的官渡大营中,已经汇集了八十万齐军,四十多万民夫,兵力竟比秦军还多,当然质量上无论如何也无法比……原先就有公认,一个秦兵顶两个齐军,现在实力涨跌互现,这差距只能越来越大。

至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

天佑七年六月二十七,黄道吉日,宜于祭旗讨伐。秦雷终于派楚千钧为左路先锋,率马步军两万,夺取汜水。又派伯赏赛阳为右路先锋,率骑兵四万,夺取荥阳、中牟,做出企图夺取黄河南岸要点,保障主力渡河的姿态。

而齐军稍作抵抗后便主动收缩,摆出一副缩头乌龟的姿态,竟然将北上黄河之路慷慨的让了出来。

秦雷心里清楚,别看齐国老虎不出洞,但只要自己敢过河,赵无咎就敢抄自己的后路。想想昭武末年那场大战吧!这老疯子什么都做的出来!

为争取主动。求得初战地胜利,他亲率第一第二军东出虎牢关。先引兵至中牟,继而做出一副南下攻击许昌的姿态。这下赵无咎不得不作出反映了……虽然他可以不顾河北的安危,但许昌是绝对不能丢的,因为齐国现在的粮草物资多半要靠颖水从南楚运到许昌,再转运至官渡。虽然赵无咎把五万大军驻扎在许昌,但一旦有什么闪失。大军便立刻陷入断粮危机,因此不得不救。

但赵无咎同样采用了围魏救赵的方法。他没有直接增援城高墙厚、兵精粮足的许昌城,而是派五万大军奔袭荥阳城,竟然也要断秦雷地后路。

负责守备虎牢关的勇亲王秦雳,见状派遣一个师前去支援荥阳城,结果半道遭遇齐国轻骑袭击,秦军仓促应战,领军师长被流矢所伤。折损三千余人,溃败而回,齐军初战告捷。

秦雳得报后雷霆震怒,亲点本部龙骧骑兵出击,寻找齐军主力决战。待发现齐军轻骑向东后,便率军沿黄河追击,在官渡以西八十里处落入齐军埋伏圈。当时秦雳只有骑兵两万,而齐国军队达到十数万之重。秦军士兵皆面露惧色。张皇失措,勇亲王却夷然不惧,用马鞭指着漫山遍野地齐兵,放声长笑道:“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在孤王眼里无异于土鸡瓦狗、插标卖首者,诸位可敢随我杀个七进七出。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气吞万里如虎!”

士兵们被秦雳豪迈的气概所感染,一齐放声大笑起来。笑毕,便紧跟着王爷向东南方向冲刺过去……那里并不是秦军阵型的薄弱环节,恰恰相反,还竖着一面天蓝色的流苏战旗,上书‘护国上将军武’六个大字,乃是齐国的中军所在。

这支齐军正是由武之隆所率领,专门负责引蛇出洞,并拖住秦国军方二号人物、勇亲王秦雳的。

武之隆深知,要在骑兵对冲中战胜秦军。无异于痴人说梦。因此大量装备了长矛和弓弩。为了增加杀伤力,他还命人在武器上涂抹了草头乌所制的毒药。务必做到一击便使对方失去战斗力……当然,对于秦军一开始就径直朝自个扑过来,他还是有些准备不足地,连忙命令中军列阵防御,呼叫两翼从侧面支援,阵型一上来就被打乱了。

这也是忒郁闷的一件事儿,按照他赵老师总结的经验来看,秦国骑兵十次有九次会从侧翼攻击,使对方阵脚大乱、首尾不能兼顾,然后看情况或转向中军,或脱离敌阵。

武同学对此早有准备,他不但派重兵保护自己的两翼,还精心设计了一系列圈套,他敢保证,只要秦军从自己侧翼突破,就一定会有来无回,可是……这次为什么就是中路呢?

其实战场上千变万化,哪有什么必然之说。秦雳追了八十里路,又一头撞进埋伏圈,心里那个窝火也就可想而知。盛怒之下,他决定不再死板教条,要改变突破口,以中央突破战术攻击齐国中军,以求获得全线击溃之效,因为这样才痛快,这样才解恨!

小武同学只顾着学习老师的先进经验,却忽略了人是一种感情动物,可见机械的照搬有害无益啊……

……

秦军千骑卷平冈,旋即与齐军接近。秦雳终于看清了齐军的阵势,望着那严整的阵型,林立地刀枪,密集的弓弩,他终于明白了来者不善。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看是你的弓弩狠,还是我的精骑强吧!

他强大的信心来自强大的本钱。作为大秦次强地骑兵,龙骧军得到了统帅部慷慨的拨付,全部换上了波斯高头战马,全身防护的精良盔甲,重量仅是原来的三分之二,但防御力却提高了整整一倍。就连冲锋时的铁槊,也是最新最好的版本,绝对的武装到了牙齿,其冲击力甚至强于一般的装甲重骑,又怎会是区区步兵可以抵挡?

漫天的箭雨并没有减缓龙骧齐军突击的速度,伴着震天的喊杀声。两军轰然相撞,可怕地厮杀展开了。正如他所料,齐军虽然阵势森严、武器带毒,但依然无法抵挡龙骧骑兵最强大的冲击——只见秦国骑兵所过之处,齐军步兵如庄稼倒伏一般,一片片地惨叫倒地。而齐军手中的劣质长矛,甚至刺不穿秦军战马的被甲!

秦雳身先士卒。挥舞着巨大的方天画戟,在亲卫地簇拥下。当先冲进了齐军阵中。见老大第一个上去砍人,秦军弟兄们个个争先,奋勇杀敌,几乎是一个照面,便把齐军杀得落花流水,纷纷丢盔弃甲地向后逃散。

秦雳见状大喜,催动部队追杀敌人。可是他地追击没有持续多久。就惊奇的发现,越往里面突进,敌军的数目就越多,而且绝不像是逃散的士兵……因为他们穿着齐军罕见的纯铁盔甲,手中的兵刃也不再是起初的廉价货,而是换成了锋利地铁枪与劲弩。

‘上当了!’秦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差点没失声叫出来。

他回头一看,果然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与身后的大部队拉开了距离,身边仅五六百骑紧紧相随,其余的部队都被齐军死死的拦在后面。

小武同学的赵老师曾经说过,秦国勇亲王是个爱承匹夫之勇的暴脾气,十分喜欢冲锋在前。一见对方朝自己冲过来,武之隆便招呼两翼在中军阵后集结。形成一个大口袋,只等秦雳自投罗网。

好在这次老师没有骗他。

……

勇亲王秦雳陷入了此生最大的危机之中,他被十几几十倍的死死围住,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此时在包围圈外,还有他地大部队,但由于主帅被围,官兵们一时不知所措,竟然无法摆脱齐军的围剿。

秦雳已经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况,他深入敌境,沦为众矢之的。齐军已经将他团团围住。只等着拿他邀功请赏。

在万分危急之中。秦雳展现了什么叫‘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他知道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只有自己救自己!

多年征战炼就的真功夫。终于派上了用场!他如同困在陷阱中的猛兽,带着身边地数百骑,在密不透风的敌阵中奋死拚杀,疯魔般的挥舞着方天画戟乱砍乱杀,但见身周鲜血与残肢四散飞溅,手下竟无一合之敌!

他身边的王府亲卫也非同凡响,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用兵刃砍砸抽插,不让敌人有近身的机会。另一边的部队也拼命向前厮杀,想要杀破包围,重新跟王爷汇合。

然而武之隆好不容易造成现在的局面,就算把中军打光了,也不会让秦军得逞!而且现在两军纠缠在一起,到处都是人,根本没有冲锋的空间。秦国的骑兵丧失了机动优势,再不能像刚开始那样砍瓜切菜,如入无人之境了。

有道是蚂蚁多了咬死大象,好虎也架不住群狼。秦雳身边的亲兵已经越来越少,他自己也多处挂彩,鲜血染红了他地盔甲,战马早就轰然倒地。他单手拄着方天画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望着四周满脸兴奋的敌军,秦雳胡乱抹一把血淋淋地面庞,狂笑着嘶吼道:“纠纠老秦,共赴国难!”他身边残存地将士闻言齐声嚎叫道:“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已经突破到八九丈外的齐军也听见了,一齐用最大的声音应和道:“血不流干,死战不休!”声震云霄,如雷贯耳,仿佛给秦军灌入了一剂振奋军心的灵药,使他们本已经有些低落的士气,重新高涨起来!

秦雳感到重新充满力量,狂笑着双臂拧动画戟的铁柄,竟然将那丈六长、六十斤重的骑战画戟,分成了一根八尺长的锋利短枪,和一根八尺长的短铁戟。他双手持着这两柄杀人利器,与从各个方向杀过来的敌人战在一起。但见他如龙战于野,将两根兵刃舞得流星赶月、白虹贯日,杀得齐军鬼哭狼嚎。愁云惨淡,竟然拿他毫无办法。

眼看就要带手下突出重围,秦雳一没留神,便被一匹死马的缰绳缠住,正赶上身子往前地冲劲十足,不由脚下一拌蒜,便摔倒在地……这一摔不要紧。还让他跟手下彻底的分开了。

齐军士兵大喜,顿时举起长枪便刺。秦雳被摔得七荤八素、丹田空空,正是贼去楼空,新力未生的时候,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只好苦笑一声,等待着冰冷的长枪刺入自己身体时的感觉。

……

就在此时,但听平的一声惊雷响起。一道黑影呼啸着从远处笔直飞过来,眨眼间便直直的砸入齐军阵中。齐国士兵只要挨上那疾速飞行的物体,甚至叫都不叫一声,便被削去半边身子,剩下半拉也被狠狠撞飞出去。但凡中者,无一例外。但见原本密密匝匝地齐阵,如被火红通条捅过的雪堆,顿时清出一条笔直地通道来……

巨响接二连三。那些夺命得笔直轨迹也越来越多,将个原本齐整的军阵,给犁得一道沟一道沟的,彻底引起了齐军的恐慌,他们丢掉武器,大喊大叫着四散逃跑。唯恐被那神秘的巨响搞去半边身子……对未知的恐惧,甚至让他们连到手地齐国秦王也不顾了,任由他的亲兵将其救起。

但秦军听了却如闻仙音,顿时兴奋的高叫道:“援兵来了,援兵来了!”

这边喊声刚起,那边就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但见一员白袍银甲的白马将军,领着数千骑兵从最靠近秦雳的地方杀过来,须臾便到了近前。

这将领生得眉清目秀、面白无须,乃是地地道道的白面小生。但他手中那八十斤的铁蒺藜骨朵。清晰无比地告诉每一个人,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但见这将领甫一接敌。便好似虎入羊群,疯狂的杀戮起来,手下根本无一合之敌,再加上齐军好事被打断,已经无心恋战。竟让他三下五除二,便冲到了秦雳身边。这才翻身下马,拱手道:“莫将救驾来迟,让王爷受惊了。”

“呵呵!无妨。”满身血污的勇亲王擦擦脸道:“别看孤王满身是血,其实那都是敌人的,我啥事儿都没有。”他背上肩上大腿上插着八九根羽箭,却仍在煮熟的鸭子嘴硬。说完也觉着自己有点死要面子了,便干咳几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部分的?”

“回陛下,莫将护国第二军第三师中校师副楚千钧,奉命驻守汜水关,王帅把此次接应任务交给末将了。”这位年轻地中校便是当年威名更胜伯赏赛阳的楚千钧。但伯赏赛阳在八年前的函谷关大战中出尽风头,立下赫赫战功,早已经擢升为第二军的少将副军长,是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这让‘看似闷瓜、实则闷骚’的小楚将军情何以堪?

因此这次大战他憋足了劲儿,想要大显身手一番,一改往日低调作风,主动向王爷请战。秦雷对这员虎将的脾气了若指掌,知道他这是不服气,想要露露脸了,便爽快答应下来,让他以副代正,率领一个整编师打先锋。

严格遵守统帅部的命令,一旦看到虎牢关有大军出击,他便放弃汜水城,率军紧随其后,伺机为其解围。但这次他们面对的敌人是百胜公……的开山关门大弟子,素有兵法大家之称地武之隆。此人号称用兵如神,出神入化,足以把所有人都晃晕了。

果然在齐军一片眼花缭乱地阵法变换之后,他发现自己把勇亲王给丢了,这还了得,再不把人找到,自己这次非但立功泡汤,上军事法庭都是有可能的。

当他找到秦雳地位置,勇亲王殿下已被层层包围。等他率军绕过敌军的包围圈,准备从最薄弱的西南方向突进去时,秦雳已经被人家弄下马来围殴起来,见情况万分紧急,楚千钧命人将随军携带的十门佛郎机加起来,朝敌军阵中平射。

“大人,距离太近了。会误伤到勇亲王的!”炮手担心道。

“这本就在死马当活马医,还顾得上那么多?”楚千钧气急败坏道:“打,出了事情算我地,该你们屁事?”

既然大人这样说,弟兄们就不客气,‘哐哐哐哐’几炮,就把从没见过大炮的齐军给打得阵脚大乱。这才有了楚将军的趁虚而入!

……

见王爷绝境逢生,秦军士气大振。开始追着无心恋战的齐军屁股后面打,非得好好出一口恶气不可!

此时远处指挥的武之隆怒不可遏,他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机设计的圈套,居然落了这么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境地,这让自视甚高地武同学……情何以堪啊?

就在他快要抓狂的下令鱼死网破之时,边上地谋士低声提醒道:“大计为重!”这才让武之隆从暴怒中解脱出来。愤愤下令鸣金收兵,丢下两万多死伤地将士。南下二十里外重新整顿。

秦雳也死伤六千多精锐骑兵,可谓是损失惨重,一时也无再战之力,稍稍追赶之后便汇合楚千钧的部队,向南投荥阳去了。

其实这两位二号人物所率领的部队,充其量只能成为偏师。那真正的老大和真正的主力,又在哪里呢?

此时的百胜公,已经借助齐楚两国地两千多艘大小船只。载着六十万大军逆流而上。

而秦雷的主力部队仍在百里之外的许昌一带,从得到消息到赶回来,最少需要三天时间!

此时此刻,秦军的主帅副帅竟然皆不在虎牢关,秦军的后路陷入了莫大的危机之中。

老辣的百胜公以时间换空间,终于营造出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当然不会让它错过。率军从汜水渡口登陆,直取二十里外地虎牢关。

面对着从天而降的齐国大军,留在后方的秦国民夫骇得魂飞魄散,纷纷丢下辎重,四散逃跑。

靠着百胜公的威严,齐军没有哄抢物资,而是继续朝引起此番大战的导火索——虎牢雄关进发。

当齐军抵达关下时,已经是七月初一的凌晨了。为了节省时间,百胜公下令点起大火,连夜攻城!

面对着铺天盖地地来犯齐军。关内的秦国骑兵夷然不惧、悍然出击。却如冲入大海的江水一般,再汹涌也转眼消失不见。

城上的秦军用弓箭、抛石器俯射齐军。素有军械天下第一美誉的齐军。自然也不示弱,除了几百架常规投石车外,他们拿出了十架最强大的砲石霹雳车,此车重达四千多斤,需要一百个壮汉操作才能发射,每一次发射都可以将二百多斤的巨石抛上城头,仅其碎裂的石块,便可以击毁秦军所有的守城器械,并且伤人无算。

双方从黑打到白,又从白打到黑,鏖战了整整一天,齐军的攻势虽然一浪高过一浪,但秦军殊死抵抗,寸步出让,竟然也把城墙勉强守住了。两边都是精疲力竭,终于各自歇息,等来日再战。

等到七月初二地凌晨,赵无咎派出最强大地百胜军,从东南抄小路进入嵩山脚下。按照地图找到了一处隐藏极深、及其隐蔽的洞口。

这里是齐国于十年前秘密挖成地地道,乃是赵无咎为了在上次大战中,夺回故意放弃的虎牢关所设置。只是后来撞大运抓到了昭武帝,没用着这条暗道。

好在百胜公虽然年迈,但记性尚好,自从直到虎牢关再次沦陷后,他自然而然地想到这条暗道,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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