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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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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起。”秦雷笑眯眯道:“孤王知道,但想念先生得紧,这才按捺不住的。”

“多谢王爷。”乐布衣便笑吟吟直起身子。但见他这冷地天仍然仅着一身布衣,即使奔驰赶路,也仍然美髯飘飘、吴带当风,清矍的不沾人间烟火。

乐布衣也在看着秦雷,几个月不见,这位年轻的王爷消瘦了许多。虽然已精心收拾过面容,却难掩神色间的疲惫。但他腰杆挺直如枪,双目亮如晨星,整个人的精气神前所未有的强大。尤其是举止间的浮躁冒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是洗尽铅华后的深沉内敛,历遍沧桑后地从容淡定。

只有化为天地,方能吞食天地。秦雷的进步让乐布衣心中狂喜,竟然伏跪在地,叩首道:“吾等这一天苦矣……”

秦雷淡淡一笑,上前扶起乐布衣道:“孤说过。你不必跪拜我的。”

“向古乃是狂人。确实不愿跪拜原本的稚嫩王爷,”乐布衣摇头笑道:“但现在我面对的是大秦的英雄。必然一统八方地未来帝王,这一跪还是要的。”要是让他知道,就在一刻钟以前,秦雷还在纠结难过,不知会做何感想。

秦雷不禁失声笑道:“一统八方的帝王,我怎么觉着难于上青天呢?”说着将乐布衣扶了起来。

“事在人为嘛!”乐布衣一边起身,一边笑道:“有难度才有意思。”

“上马再说。”秦雷微微笑道。两人便各自上马,并骑而行,一众侍卫环伺左右,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

“连续高强度的行军,那些新兵蛋子吃得消吗?”秦雷轻声问道。

“习惯就好了。”乐布衣微微笑道:“玉不琢不成器嘛!”

点点头,秦雷继续问道:“中都城里呢?”

“唉!情况很不好。”乐布衣缓缓摇头道:“天佑帝斯文柔弱,李太尉飞扬跋扈,主弱臣强之势成矣。”说着轻声道:“京都有童谚云:‘吾君如羊,太尉如虎;君臣同朝,羊入虎口。’这还是大敌当前呢,一旦齐国退去,还不知李三军会狂成什么样子!”

秦雷微微皱眉道:“等我把函谷关拿回来,便回师清君侧,杀了这祸国殃民的老畜生!”

“万万不可,王爷岂不闻‘秦家天下李家兵’地说法?”乐布衣连连摇头道:“李太尉夺了城防,手下拥兵十万,在我大秦军中更是蚁附者甚重,一旦打起了就是个玉石俱焚啊……”

“哼!”秦雷冷哼一声道:“百胜公都没能奈我何,他李三军不过土鸡瓦狗尔!”

“此次大战虽有王爷力挽狂澜,算是没有大败亏输,可对我大秦的创伤却没有丝毫减少。二十万将士马革裹尸,两千万白银付之东流,我大秦已经到了奄奄一息地地步。”乐布衣苦笑连连道:“您觉着大秦还能再乱吗?”

“先乱而后治!不乱怎么治?”秦雷闷哼一声道,他其实已经被说动了,但仍不想放弃快刀斩乱麻的计划。

“算了,我是说服不了王爷了。”乐布衣摇头笑道,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封书简道:“太后有信给你。”

秦雷双手接过来。向着中都方向拜一拜,这才恭敬的打开。便见信纸上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不由面色一沉道:“皇祖母的身子越发不好了。”

“是啊!从入秋时起便起居饮食不周,长夜无梦无眠,有油尽灯枯之象。”乐布衣面色复杂道。

缓缓点下头,秦雷认真看信,不再说话。只见上面言简意赅的写道:‘雨田吾孙见字如晤。你为大秦所做的一切,祖母和大秦诸位都看在眼里,奶奶老怀甚为,诸公铭感五内。然所憾京都事急,尔不得归,以致帝位归于乃兄,实乃迫不得已,事从权宜。奶奶有负于你。’

‘但雨田须知我大秦前路扑朔。国运叵测,能率我大秦披荆斩棘、国运昌隆者,非你莫属。切不可自暴自弃,亦不可肆意妄为,切记切记。即便你已心如铁石,也要先暂且压下。待归京与祖母一晤,再行操持,可否?你大可放心,见面之后,你地一切行动祖母都不会阻拦。’

‘值此家国危难、大厦将倾之际,尔身为皇室子孙,国之神剑!务必要以大秦为虑,慎重慎重再慎重!’

……

读完老太后地信,秦雷沉默良久才长叹一声道:“就依皇祖母地吧……”说完闭上双眼,将那信塞回怀中。调整情绪道:“京山城可安好?”

“都好。”乐布衣呵呵笑道:“王爷回去就可以当爹了。”他原本不打算说这事儿的。但为了冲淡凝重地气氛,这才临时起意。

“哦!是谁的?”秦雷大吃一惊道。

乐布衣笑道:“是四王妃的……”

“啊……”秦雷沉默一会,他本以为自己会激动,结果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好咂咂嘴道:“她们都没告诉我。”

“这是几位王妃的意思。”乐布衣呵呵笑道:“大概是想给您个惊喜吧!”说着很严肃地对秦雷道:“王爷最好在回家之前,好好酝酿一下情绪,您现在这个反应会让四王妃伤心的。”

“哦!”苦笑着挠挠头,秦雷瞥他一眼道:“你现在颇懂女人心啊!”

“啊……”乐布衣竟难得一见的脸红了,讪讪道:“也许吧……”

见他忸怩起来,秦雷顿时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他道:“莫非你要病树前头万木春?”

“什么病树?”乐布衣气哼哼道:“以树龄而论,我还是个青年哩。”

听了着不服老的话,秦雷再没了什么方才的半死不活,笑趴在马背上直喘气,嘎嘎怪笑道:“我知道了,你恋爱了!”

乐布衣目瞪口呆,满脸涨得通红,秦雷以为他一定会矢口否认,却没想到他竟然艰难的点头道:“是……又怎么地。”

秦雷两眼眯成一条线,表情淫荡无比道:“似乎是老牛吃嫩草哦……”

“是,又怎么地。”乐布衣咬牙道:“年龄不是问题。”便闭上眼睛,等待秦雷的奚落。

谁知等了半天,却听秦雷一本正经道:“先生有心来一段超越世俗的恋情,孤王真是身不能至,心之向往啊……”说着胸脯拍得山响道:“说吧!是哪家姑娘,我去给你提亲!”

一直表现地大义凛然的乐布衣突然忸怩起来,垂首摇头道:“时候不到,而且还不知道人家女方是怎么想的。”

第十卷 腥风血雨 第六零一章 小除夕

潼关城里的众将领已经养成了良好的作息习惯,每日寅时末起床,风雪无阻的去王府点卯,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但王爷却消失不见了,众将一头雾水的请侍卫去后院问话,结果王妃亲自出来说:“王爷于今晨回京了。”

众将顿时大眼瞪小眼,马艾恭谨问道:“请问王妃,王爷有没有吩咐,由谁负责潼关城的防御?”

“乐先生今天晚上就到了。”云裳客客气气道:“诸位请回吧!将养伤病要紧。”众位将领个个挂彩,严重如石猛的至今昏迷不醒,是以她有此一说。

“谢王妃。”众将躬身行礼道:“恭送王妃。”

……

等到了半夜里,乐布衣果然到了,与他同行的还有三万京山援军,潼关城的将领们这才松口气。

第二天早晨的点卯,就改在了军营之内。

升帐时众将见到的,便是羽扇纶巾的乐布衣……也不知这么冷的天,摇一把鹅毛扇子做甚?

众人暗自发笑,除了京山军的老人之外,其余人等都对他不甚了解,一个个仗着救国的大功,哪能瞧得上个‘文弱书生’?就算伯赏赛阳和秦霸等人对他毕恭毕敬,他们也只以为是奉命行事而已。

乐布衣是什么人,不用问也能猜到这群骄兵悍将心里所想。轻摇羽扇几下,便微笑道:“在下乐布衣,奉王命接掌潼关城防,尔等可听明白了?”声音淡定儒雅,没有一分杀伐之气。

“哦!”众将七嘴八舌道:“我们早就知道了……”

乐布衣也不在意,依旧笑容和煦道:“你们也不问问王爷去哪了?”

“正要问你呢!”有原先神武军的将领嚷嚷道:“王爷他老人家真不够意思。咋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先走了呢?”“就是啊!东边几十万齐军可还没退去呢,王爷他也放心?”

“王爷当然放心。”乐布衣呵呵笑道:“他已经将潼关并诸公交付于在下,还有什么不放心地?”

众将领哑然,心道:‘这人脸皮怎么这厚呢?’心中更是不屑,愈发不守规矩道:“你还没说王爷去哪呢!”

“我知道。”乐布衣缓缓摇头道:“但不会告诉你们。”

“莫非你耍我们不成?”众将愤然道,有暴躁者便要撸袖子打人了,口中一个劲儿的嚷嚷道:“凭什么不告诉我们?”

“想死啊!”见他们对恩师不敬。秦霸终于按捺不住,挥舞着完好的右拳,暴跳如雷道:“捏死你们个小样的!”

“革月不要聒噪,”乐布衣淡淡道:“不要扰了诸位将军的兴致。”秦霸闻言乖乖退下,他知道老师的手段,绝对可以把这些大老粗玩残了。

待挡着视线的秦霸退下,众将领满不在乎地望向那书生,却发现他的目光变得锐利无比。整个人就像一把出鞘地利剑,一时竟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无人敢与他对视。只听乐布衣语气淡淡道:“因为我不想告诉你们,所以不会告诉你们!”

众人面色一滞,又见他拍拍额头,一脸抱歉地笑道:“还忘了告诉诸位。我这个差事最少要等到函谷关收复会卸任。”

众将一下子收敛许多,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他们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就是以为这书生不过是个临时的,因此才不买他的账,但眼下此人要常驻于此,那就另当别论了。

“现在还要问为什么吗?”乐布衣微微一笑,众人如沐春风,那种压抑感顿时烟消云散。不由纷纷干笑道:“不问了不问了。”他们十分怕这书生杀鸡儆猴,一下子变得颇为乖巧。前倨后恭的样子十分可笑。

乐布衣依旧淡淡笑道:“我知道诸位是功臣。也不会找茬立威,你们只需做好两件事。咱们就可相安无事,到时候你们立功升官,我在这继续守关,井水不犯河水。”

见他没有打杀威棒的想法,众将不由松一口,暗道:‘这样感情好。’没有谁真正脑子进水,非要跟上官顶撞地。便稍显整齐道:“请大人吩咐。”

“第一,城头防御不得松懈,你们的功劳可系在这潼关城头上,不要做些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事情。”乐布衣清声道。

“我等晓得。”众将一听,是这个道理,便牢牢记在心里,千万不能把煮熟的鸭子放飞了:“您说第二条吧!”

“第二条更简单,不得扰民。”乐布衣敛去笑容道:“杀人强奸者死,伤人及盗抵罪。约束好你们的部下,不要以身试法,本人说到做到。”

众将心道:‘反正年前就该接到回京的调令了吧!让小的们忍一忍就是。’便点头应下了这条。

“该干嘛干嘛去吧!”乐布衣垂下眼皮道。

“末将告退。”众将领便呼啦啦退下了,免不得要暗自庆幸一番:终于有段舒服的日子过了。

如果他们了解乐布衣,或者去援军地军营里看看,一定不会这样想。

屋里只剩下马艾、伯赏赛阳和秦霸几个京山将领,众人重新向乐布衣行礼之后,他才把来意交了底:“王爷决意吃掉神武军,拿下函谷关,两个目标我们都要完成。”

“是!”众人高声应道,绝不会问他怎么才能做到。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对乐先生甚至比对王爷还有信心。

“保密条款不用重申。”乐布衣肃然道:“泄露者死。”

“是!”

……

经过援军抵达之初的骚动后。潼关城恢复了宁静。

但城外冰天雪地中缺衣少食地齐军却待不住了,休整短短几天之后,他们便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回国。

潼关城的众将在城头欢送齐国人,其实他们本想出城给齐军添点乱子的,无奈这些日子浇水过度,已经把整个东面城墙变成个冰疙瘩。想出也出不去,只得作了罢。

满是不甘的望一眼远处晶莹地潼关城。赵无咎与他的将军们撤退了。连一句‘我还会回来的’狠话都没撂下……他们都清楚,这次绝佳地天赐良机都没有抓住,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攻陷这座关城了。

留下一地的垃圾,齐国人撤军了,潼关城前终于也恢复了静谧。等再下场雪,把那些垃圾一盖,就彻底恢复到战前地样子。不到冰雪融化时。谁也看不出这里刚刚进行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据史书记载,潼关之战中,齐军共出动二十六万军队进攻秦国,而秦军参战部队却不足六万人。最终在武成亲王、大元帅王秦雨田的率领下,凭着坚城和智谋,通过数次主动出击,数次被动防御,消灭了近五万齐国精锐。最终迫使其无奈撤军,取得了这场艰苦战役的胜利,将秦国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也为接下来彻底扭转战争局面,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但在这辉煌胜利地背后,是一万七千七百三十七名大秦将士地阵亡。是六千四百五十三名大秦将士地终身残疾……以至于多少年后,秦雷提起这场战役,仍要两眼通红道:‘折损近半啊!牺牲太重了……’

……

三天后,一个狼狈不堪地年轻人,拖着个奄奄一息的老者,出现在潼关城外。

守军头目唯恐是齐国探子,便派人滑冰下去,将这两人逮捕,用吊篮调回城中。

打量着这两个面有菜色。浑身破破烂烂、肮脏不堪的乞丐。头目捏着鼻子道:“你们是干什么?”

谁知那年青乞丐牛气的很,说出话来也是大得惊人:“孤是英郡王。我五哥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守军头目先是大吃一惊,旋即认识到事态的严重,赶紧向里面通禀……敢指名道姓找王爷,那九成九便是真的。

但秦雷不在城里,只好由乐布衣出来接待,他一看见那青年身后的老者,顿时变了面色,赶紧让人将他俩请进府中,好生调养元气……其实就是软禁了起来。

随后上面下令封口,这件事便如一粒小石子投入水面,荡起一丝微澜后,很快就归于平静,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进了腊月,一众将领终于接到了武成亲王地命令,命他们在年前进京、接受封赏。一算日子,众将知道率军回去是来不及了,再说开春后很有可能要发动春季攻势,就没必要让部队来回跑了。

而乐先生很大度的表示,会在他们不在的时间里,帮着照看好他们的部下。因为他一贯不惹是生非,早得了个外号叫‘泥菩萨’,所以众将都很放心他,便放心地将手下托付给乐先生,高高兴兴的回京受赏去了。

转眼便到了年根,潼关城地老百姓都住进了官兵们帮着修缮,甚至重建的新房中,每户还分到了八十斤大米,一百斤白面,十斤猪肉,十斤羊肉,十斤牛肉,十斤鸡蛋,以及油盐酱醋若干,甚至还有足够全家每人做一身新衣的上好棉花棉布,让他们在残酷的战争后,着实感到幸福的滋味。

本来以为要过个凄惨新年的百姓们,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们开始贴窗花、送灶神、炸咸鱼、扫屋子,准备过个舒舒服服的新年。与往年不同的是,每家每户还供上了武成亲王的生牌,毕恭毕敬的虔诚跪拜。

他们都知道,这房子也好,这年货也罢,都是那位和蔼可亲地王爷所赐,老百姓没什么好报答他地,就算想给他磕个头,他也已经回京看不着了。质朴的百姓只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他‘老人家’地感激之情。

……

腊月二十九是大年夜的前一天,也叫小除夕。百姓们在晚上家置酒宴以‘别岁’,就算是拉开了过年的序幕。今天又下起了大雪,对百姓来说,没有比‘瑞雪兆丰年’更好的兆头了,整个潼关城内一片喜气扬扬、热热闹闹。

但与百姓们一墙之隔的军营内,却弥漫着肃杀的气息,每个人都被告知,今夜有行动……

提前吃完过年饺子,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军官们率领着整装待发的军队,在校场上集合。

就在官兵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之时,清脆的脚步声响起,乐布衣陪着一身戎装的武成亲王出现在了校场之上……

第十卷 腥风血雨 第六零二章 雪夜克函谷(上)

昭武十九年腊月二十九夜晚,朔风怒号、天空晦暗,鹅毛般的大雪随着寒风漫天飞舞,地下的积雪已经把小腿都淹没了,不时还有压断树枝的喀嚓声传来。

秦雷其实并没有回京,而是隐身于援军之中,跟着回到了潼关城,之后便一直躲在军营里,直到今天才露面。这样做无非是为了掩人耳目、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已。

除了老实蹲在营里猫冬之外,他所做最多的,就是抬头看天,念叨着今年入冬来比较频繁的大雪,不要在关键时刻打了摆子。

好在有乐布衣这个上知天文的牛人,到了腊月二十六这天,终于跑过来对秦雷道:“除夕那天一准有大雪!”

秦雷顿时忍不住哈哈笑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王爷心系万民、顺天行事,天公安有不助之理?”乐布衣捻须笑道。

两人相互注视,会心一笑,接着便仰面哈哈大笑起来,就连总是板着脸的沈冰也露出一丝笑容。让边上的石敢十分好奇,心道:‘啥事这么高兴吗?’

“有这场雪作遮掩,孤王心里更有底了。”一通大笑之后,秦雷沉声道:“这次非要让赵无咎那个老混蛋,把吃下去的全吐出来!”

“定能马到成功!”乐布衣呵呵笑道:“所以学生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王爷开恩。”

“哦!先生请讲。”秦雷笑道。

“既然您决意让学生常镇东疆,那这次还是让我替王爷出征,也好讨个功劳,震住这群骄兵悍将。”乐布衣微笑道。

“哦……”秦雷颇为意外地看向乐布衣,轻声道:“先生可是怕孤王出什么意外?”

“也有这方面地考虑,”乐布衣坦诚道:“万民系于王爷一身,您的安危已经于大秦的命运息息相关。确实不宜轻易犯险……”说着摊手笑道:“而且要整合东疆军队,您总得给学生个树立威信的机会吧!”

“唔……”寻思片刻。秦雷微微皱眉道:“但先生的安危同样重要。”

“这王爷无须担心。”乐布衣淡淡笑道:“纵使陷入千军万马之中,我也还是能走脱的。”

“那好吧!”秦雷终于点头道:“就有劳先生了。”他对乐布衣的信心,也要强于对自己地。

乐布衣颔首笑笑,向秦雷行个礼,便算是接下了差事。

“队伍准备的怎么样了?”虽然不亲自出征了,但秦雷还是要认真过问地。

“基本上差不多了。”乐布衣清声道:“雪橇、皮衣、棉毡、皮靴……一应用具全部送来了。”说着伸出大拇指道:“政务寺的能量越来越强大了,这么多物资。由商贸司采购,联络司运送,仅仅二十天就运到前线来了,还捎带了那么多年货,让人不服不行啊!”

秦雷掩不住的得意道:“所以我常对馆陶说,他才是我王府的第一功臣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说着挥下手道:“注意防寒保暖,不要计较本钱。”

“这我晓得。”乐布衣点头笑道。

“几路人马都联系好了吗?”秦雷又看向歪在床上的沈冰,他的身体得过个夏天才能复原。但东线地谍报工作却不能停止运转,也只好带病坚持工作了。

“都联系好了,”沈冰微微坐直身子,轻声道:“皇甫大人、杨大人和沈大人已经率军动身,最迟正月初三抵达潼关口。”

“很好,”秦雷轻轻一锤桌面道:“成败在此一举了!”

……

等到了二十九这天晚上。士兵们整装待发,在校场上集合。

秦雷在乐布衣的陪同下,出现在了官兵眼前。

不理会众人讶异的目光,秦雷大步走到高台上,沉声道:“年前例行拉练,要想回来好好过年,就都给我瞪起眼睛来!”

“是。”兵士们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只是不免要抱怨王爷太能折腾了。

依旧不理众人的反应,秦雷喝道:“乐向古何在。”

仍是一袭白衣的乐布衣出列拱手道:“学生在!”

“令你为此次出征之总兵官,可斩一切不听军令者。不可稍有差池!”说着将腰间宝刀解下。单手递到乐布衣的面前。

“得令!”乐布衣双手接过宝刀,挂在腰间。

深深凝望着乐向古。秦雷一躬到底道:“拜托先生了……”看的场中官兵震惊不已,他们何曾见过王爷对谁如此敬重。

乐布衣还一礼,朗声道:“粉身碎骨,在所不惜!”说着便转身望向众将,沉声发号施令道:“勾忌、石敢何在!”

“末将在!”勾忌、石敢出列拱手道。

“令你率黑衣卫与黑甲兵为先锋在前带路!”

两人抱拳应道:“得令!”拿了令牌后退开。乐布衣又道:“伯赏赛阳、秦霸何在?”

两人应道:“末将在!”

“令你二人率五千人殿后,务必小心在意。”

“得令!”两人拿了令牌后退开。

他则自己率一万神武军居于中军。而秦雷果然没有出征,而是带着剩下地三万新兵守城,等候众将归来。

官兵们一看向来冲锋在前的王爷没有出动,便更加放心,暗道:‘看来确实不是打仗。’心态就更加放松,只是将其当成了一次苦差事。

号令停当。一万八千名官兵便只带着三天干粮,从西门轻装出发了。

……

为了保密,出征后乐布衣也没有说出这次行军的目地和任务,所以出城之后,中军诸将都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跟着先锋走就对了!”乐布衣不负责任道。

“那先锋要去哪?”

“只管走就是。”

军队在风雪中前进,路上渺无人烟,雪深没膝。根本不具备步行地条件,甚至连骑马都异常困难。好在这一个多月以来。黑衣卫已经教会了官兵滑雪,现在每人踏着副雪橇,倒比走道还要轻松,也要快速许多。

队伍一路向北,半个时辰后到了大河边上,横渡黄河后折向东北,然后跟着前锋七扭八拐。便彻底不知是望哪个方向了。

若是一般部队,在这个时候,这个天气下行军,是十分危险的。

但这些官兵跟着秦雷转战齐国,又创造过行军奇迹,还经过潼关血战,一次次的优胜劣汰之后,剩下地都是些性情坚韧、体力过人、经验丰富之辈。在冰天雪地中行进了一天还又有余力。

到又一次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发现又回到了大河北岸。纷纷心道:“这是要回城了。”不由心情大好起来,身上的疲累感觉也减轻不少。

……

蒙在鼓里的中军官兵还做着回城过年地美梦,前锋部队却已经投入了战斗之中——这里是大河北岸不错,但已经东出潼关五十里了。

随着潼关战役的结束,两国在潼关与函谷关前对峙。两关相距不远,仅仅七十里而已……之间也没有什么大地城镇,只有几个被齐军充作前哨的小村庄散落其间……村中的百姓自然早被屠戮殆尽。

现在秦军前锋便抵达到最北面的韩家村,这个村里驻扎着五百齐兵。因为天下大雪,又是除夕之夜,守军一点防备都没有,哨兵也躲进屋里偷懒喝酒煮饺子去了。村子里热热闹闹,整个村外却是一片静悄悄。

在熟悉地形地谍报局密探带领下,黑衣卫轻易将负责报警地哨兵逐一刺杀了,黑甲兵便悄悄包围了村庄。把欢度春节的守军全部歼灭。

前军占据韩家村后不久。中军大部队也到达了此地。乐布衣下令生火做饭,稍事修整。神武军官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味。便一齐去问乐布衣,得到地答复是:“歇歇再走。”

此时外面黑如锅底,呼啸的北风卷着鹅毛大雪,把个天地间搅得混沌一片。

听着门外鬼哭狼嚎的风雪声,军官们没想到这么晚还要行军。于是都有抵触情绪,纷纷质问问:“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乐布衣掸一掸已经烤干的衣袍,终于说出了谜底道:“函谷关。”

屋里的神武军官们惊惧不已,顿时炸开了锅。有人甚至大哭起来道:“你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带啊!我的老婆孩子怎么办呀?”这一哭闹得更是人心惶惶,说什么的都有。

能让这些百战余生的军人怕成这样,足以说明函谷关地恐怖。要知道原先秦国的国门,可就那细如咽喉的函谷关,几十年来的苦心营建,早就把那里修成了天下第一险要的地方。

其凶险程度,绝不是沦为物资中转站的潼关城可以比拟……想想吧!赵无咎用了二十多万大军日夜攻打潼关城,阵亡六万也没有得逞!就凭着咱们这不到两万兵马,想攻下函谷关?

大秦地男儿是勇敢,保家卫国,死何足惜?可不怕死不代表喜欢白送死,怎能明知是鸡蛋碰石头,还要偏偏往上磕呢?还不如找根绳子吊死来的痛快!

……

秦雷和乐布衣早料到官兵们会害怕、会裹足不前,这才坚决不透露此行的目地。且事先调走了神武军中的中高级军官。剩下的官儿中,最大的也不过是裨尉,哪有什么一呼百应的能力?

这手釜底抽薪让神武军官兵群龙无首,闹都闹没办法闹大。因此屋里虽然乱哄哄,但半天也没形成股合力,只是越说越沮丧、越说越崩溃。

乐布衣轻轻咳嗽一声,众人的耳边却像炸开个响雷一般。一下子被震慑住了心神,不由安静下来。

“知道我是谁吗?”乐布衣幽深的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知道王爷为什么称呼我为先生吗?”

众人齐齐摇头,心道:‘确实没见王爷对谁如此尊敬过。’

“因为我很厉害。”乐布衣淡淡笑道。

“厉害?”有大胆地出声问道:“我们只听说北神机、南鬼谷厉害,怎么没听过你地名号?”

“不好意思,”乐布衣依旧笑容可掬道:“我就是鬼谷子。”

满室皆惊,众人无不瞠目结舌……鬼谷先师地大名,那是三岁孩子都知道地,绝对属于天皇巨星般的偶像人物。当场便震慑住了屋里众人。

微微一笑,乐布衣循循善诱道:“你们之所以不敢前进,不过是担心…,其一是风雪夜黑、道路难行;其二是城高关险、易守难攻;再者就是城内五万驻军,数量要远远多于我们,对不对?”

“不错。”众人点头道:“除非仙师您有神仙妙计,否则也是无能为力。”

“这些情况皆是显而易见,若是没有万全之策。王爷怎会用兵呢?”

“愿闻其详。”

“那好,我为诸位逐条应对。”乐布衣从怀里掏出个酒葫芦,轻啜一口道:“先说这夜黑风高大雪飘,最多也就是能看出几丈近远,我们又用白袍裹甲,可将被发现的可能降到最低。”

“这倒不错。”众将点头道:“可那函谷关的城墙高深雄峻,却不会被大雪埋了!”

“那是自然,但函谷关是我秦国修建,为的是防御东边的齐军,西面地城墙无论从地势还是高度上,都远逊于东墙。”乐布衣颔首笑道:“且今天是什么日子,除夕佳节啊!谁能料到咱们大过年的过来呢,到时候有黑衣卫打开城门,你们只管冲进去便是。”说着道:“若城门不打开。我绝不让你们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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