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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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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不是个简单地活计,齐军忙活到天亮也不过堆了两三丈高,比起城墙来还是差得远。但架不住老赵有愚公移山的精神,他命令部队民夫轮番上阵,将数列牛皮洞子搭建在土山之上,工役日夜往来于洞中,转运土木。
前面则用那些船帆般地屏车数座,遮护工役之人,矢石俱不能入。为了防备秦军的突袭,在土山两旁用牌手,后列用骑兵拥护,防卫的严严实实,不给秦军一点可乘之机。
面对着王八壳般的敌军,秦雷也是百计千方、无处下口,只好用了最笨办法……对垒。
顾名思义,对垒,就是对着垒。你们不是要垒个比城墙高吗?那我们就加高这轱辘城墙,看看谁比谁快!
攻防的双方便又一次投入了轰轰烈烈的土木工程之中。
秦雷命人将城内闲置的房屋悉数拆除,搬砖石前来垒墙,而齐军还是用那‘距堙’的法子,将土山一点点的垫高,效率自然不比秦军,但他们胜在人多,可以数拨人轮转,是以速度反而要快些。
这样到了十一月初三,那土山便已经长约百步,方圆几百尺,高也有十余丈了。
可与之相对的那段城墙,也足足高出了五丈,加上地势优势、以及原先的基础,恰好比齐军的土山高了五丈……但是已经到极限了,为了垒这段长一里、高五丈、底宽三丈、顶宽一丈的城墙,城里的房子基本上拆完了,下一步就只有拆西墙补东墙了……但秦雷万万不敢这样做,因为齐军已经尝试过一次从背后包抄了,若是把西墙拆得千疮百孔,恐怕赵无咎会不惜一切代价,从背后给自己一下。
那就太不划算了。
望着那孤悬与城墙之上的危墙,秦雷倒吸口凉气道:“不能再垒了,不然它自个就塌了。”
……
而那厢间,齐军却仍然热火朝天的继续背土垒山,虽然每增高一寸的工程量越来越大,但他们表现出的吃苦耐劳,绝对令人刮目相看,到了初六这天,双方终于只差两丈了。
第九卷 架海金梁 第五九三章 血战潼关口!!!
深冬的潼关口,滴水成冰,呵气为霜,十分的寒冷。
站在高出周边数丈的城墙上,看着城外的土山日渐耸峙逼近,秦雷心中的忧惧无以言表。
他十分清楚,这土山是巨大的威胁,却偏偏无可奈何……从三日开始,秦雷便频繁发动夜袭,甚至在五日夜里直接打开城门,派出一万勇士出城毁坏土山。但齐军防备森严,军阵层层叠叠,虽秦军舍生忘死、奋不顾身,但激战一夜也仍未突破敌阵,自个反倒折了好几千,是为开战以来的最大损失。
但与这高耸入云的土山相比,秦雷内心的恐惧无助更为难熬。一直以来,他都是愿意接受别人建议的,因为他总觉着自己太稚嫩,不足以独担重任。可自从南楚归国后,情况发生了变化,一方面他通过南楚行收获了巨大的信心;另一方面对首席军师乐布衣的用心也产生了猜忌,是以他变得有些不信任他人,以为就算没有别人的帮助,他也足以与天下群雄抗衡!
但在这朔风铺面的高墙之上,对着齐军不断增高的土山束手无策,秦雷终于体会到没有军师智囊的痛苦了……满城之中居然无人可提供一条良策,如果乐先生在,万万不会如此吧?
沉重地闭上双眼,秦雷轻声问道:“乐先生什么时候能到?”这话他七天来已经问一百多次。虽然朝廷拒绝向潼关发兵,但现在已经不是计较小团体利益的时候。秦雷只得将家底掏空,向京山城发令,命乐布衣亲率三万新兵,以最快地速度赶往潼关口。
话说秦雷那大元帅王的称号也不是全然无用,虽然大多数军队仍然只认太尉府的命令,但至少他可以将军队在境内随意调遣,而不必再要太尉府的关防了。
……
“回禀王爷。最快也得五天吧!”石敢轻声道。
“五天……”秦雷轻声沉吟道:“也不知能不能撑到那一天。”
“王爷何出此言?”石敢不禁诧异道。
指着城外的景象,秦雷有些萧索道:“赵无咎不愧是百胜公。短短七天时间盖起一座高山,除了他的战术目的外,这种移山填海还大大地提振了齐军萎靡的士气。”说着摇摇头道:“我们地实力相差太悬殊了。”
仿佛为了印证秦雷所言,城外又响起了震天的鼓声,只见齐国的士兵民夫一齐动员,每人都背负一个土包、潮水般的冲上土山,让它以看得见的速度缓缓向墙头靠拢。
被这声势惊动的秦军纷纷出现在高墙之上。向土山射出比几天来密集得多的箭雨。但是这些羽箭大都被土垒边地大盾顶住,且密布于土山之上的齐军射手,也猛烈的还击,并不吃亏。
天空中的箭支飞来飞去、密密匝匝,石敢赶紧带人用盾牌将秦雷紧紧遮挡,却被他一把推开道:“不要挡着我!”也不顾随时可能射来的箭支,紧盯着对方的动作。
到了下午时分,土山的顶部终于超过了城头。甚至快赶上城西的凤凰山了,看上去宏伟无比。就在秦雷以为对方要开始强攻地时候,齐军士兵却又如同落潮一般,从山上撤了下来。
秦雷正奇怪间,就听见有人喊道:“快看,齐国人在搬山脚下的沙袋呢!”顺着兵士所指。果然看到大群的齐国民夫,开始将朝西一面山脚下的沙袋搬开。
“他们想干什么?难道要放倒这土山?”秦雷自言自语道:“也就是表面的沙袋尚能挪开,里面的都被层层压住,根本抽不动、也搬不走啊!”
但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命令牛校尉组织附近军民撤离,以备万一。
……
当表面地沙袋彻底挪开之后,秦雷看到了里面的庐山真面目,顿时如遭雷击,面色变得煞白,大冷的天便汗入浆下。身子晃几下才扶着石敢站稳。颤声道:“我上了大当!”说着失声吼叫道:“快!快!命令高墙上方、后方所有人都撤退!”石敢赶紧下去传令。
秦雷却双手扶着城墙,呆呆地向下望着。只见那土山朝着城墙的一面。悉数用丈许高的粗大木桩顶着,林林总总有上百根之多!明明看着原先尽是些土包的,却不知何时被赵无咎偷梁换柱了!
看着那几道长约数里的鹅车洞子,他这才明白,原来不光自己会利用夜色掩护,赵无咎也会利用黑暗,从洞子里偷运木桩过来,在土山尚矮的时候,暗中将土包替换出来!
怪不得赵无咎要用几万大军日夜严防死守,坚决不让自己靠近,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将希望寄托在这座土山上了!
可笑自己被接连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还以为百战百胜公也不过尔尔!但事实上,他却一直被赵无咎牵着鼻子走,竟然蠢到跟他一道垒墙,简直是被人卖了还帮他数钱!
秦雷胸中气血翻腾,五脏六腑火烧火燎,强忍着一口鲜血不吐出来,他嘶声下令道:“集结所有预备队,在高墙左右十五丈外守候,一欸城墙……坍塌,立刻补防!”
“什么?王爷您说城墙会塌?”周围地大小军官惊呆了。
“对,快去啊!”秦雷嘶声咆哮道,终于喷出了一口鲜血!
“王爷……”周围人呼啦围上来,关切地看着秦雷。
谁知秦雷吐血之后。胸中地烦躁郁郁顿时消失无踪,两眼如恶狼一般,闪着幽幽地绿光,哪里像病人一般?他反手在嘴边一抹,便把血迹涂了半边脸,显得面目狰狞,声音如从九幽黄泉传来一般:“快去!!”
众人无不被他骇得心惊胆战。赶紧连滚带爬各自集结队伍去了。
……
当齐军搬完遮挡木桩的沙袋,便在木桩上堆满木柴、浇上火油。等一切做完,众人纷纷扯下。只留下个举着火把的小校,回头张望着远处的帅旗。
当看到一面红色的旗帜升起,那小校便毫不迟疑地将火把丢进柴堆中!浇上火油地干柴,一遇到烈火就腾地燃烧起来,转眼间便蔓延开来。
土山脚下顿时变成一片火海……
而在土山背后,竟是一条宽阔平整的大道。最精锐地百胜步军已经集结待发。只等那土山倒塌,便要沿着大道向城墙发动冲锋!
在百胜军的背后,则是那面火红的狮子战旗,一身戎装的百胜公,也终于在阴郁多日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是的,他得意极了,好像几十年来都没有如此快感。因为几十年来。能在他头上连取数阵的对手,就只有对面那一个!
严格来讲,自齐秦开战以来,赵无咎还没有赢过秦雷一次。至于身周将领什么‘欲擒故纵’、‘麻痹敌人’之类地谀辞,不过是给他脸上贴金罢了,如果这次再输了。他老赵身上的光环就要彻底让给那小子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在这次老子赢了!
……
烈火烧了整整两刻钟,土山脚下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众人知道,那是被烧成木炭的桩子,终于负担不起万钧的重量,接二连三的折断了……
突然那土山上下一片灰尘飞扬,山头轻微晃动了几下,紧接着便悄无声息地向潼关城的高墙压了过去!这是真正地山倒啊!其威势岂是一堵新筑的城墙可以抵挡?
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潼关城都在地动山摇。其东南面更是在一片灰蒙蒙的黄雾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擂鼓!”一见土山倒塌。赵无咎便用尽全力大吼道。
震天动地的鼓声马上响起,几万名百胜步兵齐声呐喊,争先恐后的冲入灰雾之中,再也看不见身影。
听见齐军的喊杀声由远及近,被震爬下的秦军哪敢犹豫,不用军官下令,便纷纷站起身来,也不管能不能看清东西,便闭着眼睛朝尘土漫天的东南城墙冲去。
尘雾中传来变了调的喊杀声、惨叫声以及更多的咳嗽声,听起来两军是交上手了。
但秦雷并未再惊慌,他在半个时辰前边预料到这一幕,早已准备了应对之法。
具体说来有三板斧,第一斧已经砍出去,便是这拦截齐军的敢死队;第第二斧则是踩着桌子凳子的六排弓箭手、还有石猛下属的所有投石器,一时间矢石如蝗,朝城墙破口外倾泻而下,割麦子一样放倒一片片的敌军,给了齐军极大的心里震慑,速度不由自主放缓下来。
第三斧最能体现水平,他知道敌军转瞬即至,没有呆板地去修理城墙,而是命人从库房中拖出一具具拒马栅栏,挡在城墙坍塌地断口处……只是这需要时间才能布置好。
尘埃终于落定,人们这才看清,东南城墙已经变成了倾斜的土坡,那堵新建地高墙荡然无存,原先的城墙也被沙袋完全掩埋,齐军完全可以不借助任何工具,从城外走到城上,再从城上下到城内。
城头上交战的双方也露出了身形,但皆以成为面目不清的土人,根本分不出哪方是哪方,只能根据谁面朝西、谁面朝东来判断敌我。齐军毕竟计谋得逞,气势更足,已经把秦军逼退了数丈。眼看就要占领城头。
秦军虽然被杀得落花流水、摇摇欲坠,却不敢再往后退。面对着疯狂冲锋的齐军,只能拿人命往上填!
在这胜败一线地生死时刻,双方都爆发出了最原始的兽性,用刀砍、用枪刺、用脚踹、用牙咬,一切手段都使出来,只是为了达到己方的目的。
仅仅半刻钟后。双方士兵的尸体便布满了城头朝外的斜坡上,形状各异、纠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
齐军毕竟人数太多了,终于如惊涛拍岸一般,将企图阻挡的千余名秦军士兵尽数消灭……
但他们还没有高兴起来,便看到前方已经树起了一道满是尖锐地钢铁栅栏!头脑发热的齐军仍继续冲锋,想要拔除那些挡道地障碍,却被秦军用骑兵长槊透过铁栅攻击,刺死刺伤不计其数。
齐军的攻势为之一滞。带队的军官急中生智道:“抓住长枪!”齐军兵士便拼死用手抓住刺出的长槊,这才暂时稳定住局势。
这时守军的长槊刺击停顿了下来,齐军大喜,以为秦军束手无策了,便放心大胆的上前,还是想要拔除这些挡道的栅栏。
谁知过了一会,里面地铁槊又开始用向外刺,齐军兵士一边心中冷笑道:‘黔驴技穷了吧?’一边仍旧用手去抓。谁知只要抓到的便惨叫着跳起脚来。大喊大叫道:“烫!烫!烫!”
原来秦军把铁槊、长矛、铁棍之类的,在火上烤红后,再用来刺击齐军,效果果然好极了。
凭借着这道临时支起来的栅栏,秦军终于稳住了局势,双方从过午打到傍晚、又从傍晚战至深夜。守军终于渐渐不支,栅栏也被冲得七零八落,几乎没了作用。而齐军却仗着人多,打起了轮转战术,摆明了不达目的不罢休!
秦雷本以为天黑以后,齐军就得歇歇了,大家也好各自回家吃个饭、喝口水啥的。谁知齐军如此不知好歹,终于惹恼了新鲜出炉的武成亲王大元帅王,只见他令旗一挥,闲着没事干的伯赏赛阳便带着预备队上来助战!
生力军一加入。果然不同凡响。一阵乱棍便把齐军敲下了城头。
此时秦雷也把自己地王旗移到了城墙上,守军士气更加高涨。以伯赏赛阳和秦霸为首的板凳匪徒,更是疯狂至极,凭着不到两千人的预备队,便将上万齐军狠狠压在土坡下,多少人都冲不上来。
秦雷不只是来督战,他还是来监工的。他考虑到城墙如果不修好,迟早抵挡不住对方的进攻,是以在前方士兵稳住阵脚后,便命令后方的民夫上前砌墙……
想象一下吧!前面地士兵在拿刀浴血拼杀,后边的民夫却在用水泥刀砌墙,这是一番什么样的情形啊?
双方从天黑又打到天亮,城头上早没了伯赏赛阳和秦霸的身影,他们早就被轮换的队伍替换下去。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齐军黑夜里的进攻,只不过是骚扰为主,目的仅是为了阻止秦军破坏通道。
而那厢间,秦雷的砌墙工作也遇到了大麻烦,因为建在土上、根基不牢,在半夜里发生了坍塌事件,还砸死了十几个民夫。
看着一夜的辛苦付诸东流,秦雷是欲哭无泪,正在垂头丧气之时,却听石敢弱弱道:“王爷,不如不砌墙了吧……”
“不砌墙?”秦雷狼眉竖眼道:“那怎么办,我用你这一百四五十斤去挡?”
“卑职不是这个意思。”石敢小声道:“您看遍地都是现成的沙袋,我们把这些沙袋堆起来,效果不也差不多?”
“你怎么不早说?”秦雷气急败坏道:“想看我笑话是不?”
“卑职不是这个意思……”石敢小意道:“卑职以为王爷地法子更灵光呢……”
话没说完,便被秦雷一脚踢在屁股上,骂咧咧道:“让他们别砌墙了,改背沙布袋吧!”
……
当黎明降临,天光亮起来时,真正地战斗重新开始了!
养精蓄锐的大军投入之后,齐军地攻势陡然增强,好在经过一夜的忙碌,秦军已经用沙袋堆起了高高的攻势,着实可以阻挡敌军一番。
赵无咎不想再拖延,他也亲自到城下督战,务求一战必克!
此时城头的成亲王战旗与老赵的百胜元帅旗,便仅隔了不足五十丈。
赵无咎和秦雨田就在这不远的地方对望着,两人能清晰的看见对方的面容。这也是他们俩第一次看到对方的尊容。
看到秦雷那俊逸的面容,赵无咎心里抽筋道:‘怎么还是个娃娃?’虽然早知道秦雷的年龄,但这半年来的数次交锋,他彻底领教了这位大秦成亲王的老辣与果敢,在心里早就把他当成四五十的老头子,此时终于再见到本人,心中除了震惊之外,还一阵阵往外泛酸水:‘真年轻啊!真让人嫉妒啊……我要是年轻个几十岁就好了……’老人家总是喜欢这种幻想的。
秦雷想得却没他那么复杂,他只是在感叹这老头这么肥,那天是怎么逃脱伯赏赛阳和勾忌的追击的,不会是骑得犀牛吧……不知道老赵知道后会不会就此发誓减肥……
……
二位统帅胡思乱想间,鏖战双方便又打了一个时辰,却仍不分胜负。
武之隆过来建议道:“恩师,这里土坡狭窄,我们空有数十万大军,每次却最多仅能投放一万,无法将兵力上的优势发挥出来,您看是不是……由学生带人攻打北城墙,以为策应呢?”
赵无咎点头道:“吾正有此意。”便让武之隆点起三万兵马,转到北侧去攻击秦军。
他是个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之人,既然决定分兵,就干脆分个痛快,除了留五万兵马继续攻打突破土坡之外,又把其余的十几万军队分了,让七八位将军各自领一部分,自由选择攻城方向。
二十多万齐军散开攻击,仅搭在城头的云梯就七百余架。一时间整个潼关东侧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攻城的齐军,让人看了就头皮发麻,更遑论守城了!
第九卷 架海金梁 第五九四章 毁灭与新生
天空彤云密布,朔风如刀刺骨。
整个潼关城头,已被鲜血浸染。
在这个时代攻城时,面对高耸的城墙,在阴谋之外,便只有三个选择,一是挖掘地道;二是想办法翻越八九丈的城墙;不然只好面对面破坏城墙了。
但在真正的大炮出现之前,想要破坏厚达数丈的城墙,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潼关城依山而建,地面下尽是坚硬的花岗岩,想要掘开地道,也颇不靠谱。
最恰当和最无奈的办法,便是藉由云梯直接进攻了……之所以说最恰当,是因为没有别的法子;之所以说最无奈,是因为在攀上城头之前,士兵一直处于任人宰割的无力状态,而当上城之后,又会因为敌众我寡,被对方群起而攻之,损失极大。
当世比较常见的云梯,有飞梯、蹑头飞梯、竹飞梯等等,构造相当简单……飞梯和蹑头飞梯的前端都装有车轮,可以再推梯附城时较为迅速。竹飞梯更只是以一支大竹为主干、在梯身上安装脚踏的横竿而已。
但在敌人矢石攻击当中,利用这些云梯攀附城墙,往往会死伤惨重。因此精于机械的齐国人,又研发出一系列重型云梯,以减少攻城部队的损失。
要想减少伤亡,首先要缩短自攻击发起,至抵达城墙的时间,为达到此目的,齐人将云梯改成了车型,可以推着向前。这次出现在潼关城下的。便有杞车、行天桥、搭天车、行女墙和登云梯五种战车模样地云梯。
其次是要加强车身对于攻城部队的防护,上述的杞车并未配备任何防护,而行天桥则在梯子的顶端设有一段女墙,当与守城部队发生短兵相接时,可以为攻城部队地宫简单的防护。至于行女墙、搭天车和登云梯,则更实在车体部分曾置了生牛皮作为乘员的防护,可使其在攻城前的损失减少到最低。
第三则是防止云梯被敌人推倒。为此齐人在所有云梯地前端设有铁钩,可以牢牢抓住墙砖。能使其非常牢固。
……
兴化帝把所有家底都搬到了前线,赵无咎则将其全部投入到潼关城的攻坚战上,这才造成了五花八门、简繁各异地几代云梯同时上阵的难得胜景。
面对着铺天盖地而来的齐军士兵,秦国军民都意识到,最艰苦的时刻到来了。他们用檑木砸、用滚油泼、用长槊捅,用出全部解数,也要阻止齐军上城。
城内的百姓也全部动员起来。他们烧油锅、送矢石,甚至直接举着石头往下砸!军民齐心协力给齐军造成了极大的损伤。但兵力上的悬殊差距,还是使他们地防守捉襟见肘,不时有齐军突破防守、攀上城头!
秦军哪能让敌人站住脚?他们挥舞着大刀长枪,凶神恶煞的冲向攻上城头的敌军,发动了一拨又一波的围剿,将还没形成气候的敌军一次次撵下城头。
但齐军今日白天的攻城,几乎集结了齐国主力部队的全部菁华!赵无咎并没用派他们参与造山。而是一直让他们好吃好喝将养着,一个个自然体力充沛,士气高涨,与秦军在单兵实力上的差距,已经缩小到忽略不计地程度了。
赵无咎把他们全部派上战场,就是想要一战成功!
虽然遇到秦军强有力的阻击。但他们仍然不屈不挠的继续攻上城头,一定要在秦国防线上,打开一个缺口!
城头上下吼声震天,挤满了互相厮杀的人群,残肢断体血肉横飞,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号角声,响彻了整个潼关口!
对秦军士兵来说,这简直是一场灾难……
在齐军不要命地强攻之下。一线秦军渐渐有些不支。五里长的城墙上处处告急!得亏参谋处那帮大才子统筹得力,在保证一线防御的同时。硬是留出了足够的预备队,哪里有险情、就往哪里去,这才稳住了阵脚,没有彻底崩盘。
城头各处险象环生,伯赏赛阳已经彻底沦为了救火队员,他带着最精锐的黑甲兵,哪里有险哪里去,一天下来不知道堵了多少回窟窿。
从上午激战到傍晚时分,齐军仍然没有收兵的意思,在持续不断的压力下,秦军终于渐渐不支。
即使伯赏赛阳这般勇猛过人,现在也是强弩之末了。他挥舞着血淋淋的狼牙棒,带领手下一次又一次冲到城墙边阻击,杀人;然后再组织冲锋,阻击,杀人。一天下来,他的白袍早已经染成了紫红色,身上大大小小的创口也有十几处,那平时轻松挥舞地狼牙棒,竟变得沉重无比,但眼前地敌人好像不知疲倦、不惧死亡一般,仍然固执而顽强的攀越城墙,飞身跃下,举刀击杀……
伯赏赛阳早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是机械地舞动着手中的棒子,向一个个面目可憎的敌军拍去、拍去、再拍去……
身边的部下逐渐减少,终于在打退齐军又一次进攻后,他发现左右只剩下两个。两人也是浑身浴血、看不清本来面目,伯赏赛阳心道:“这牛高马大的,应该是秦霸那家伙,那个没什么特点的是谁?”便哑着嗓子问道:“你……谁…呀?”
“大人,我是秦顼。”那人用手背抹抹脸,但除了让黄灰色的脸上多几道黑迹之外,并没有任何效果。
见两人朝着自己笑,秦顼也知道自己发傻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便把三人心中地恐惧笑没了。望着城下又一次向上攀爬的齐军士兵,秦霸紧紧手中的双锤,啐一声道:“还有完没完?”
“无所谓了,反正我们快要完了。”对能说出一句如此幽默的话,伯赏赛阳十分的满意。暗道:‘应该已经达到或接近王爷的水平了吧?’便决定再接再厉道:“死倒无所谓,反正我伯赏家的男儿没有死在床上地。”说着咂咂嘴道:“就是老子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这个太遗憾了。”
“卑职也没有。”秦顼好心地安慰道:“大队长应该也没有。”
“谁说没有?”秦霸翻翻白眼,瓮声道:“俺偷着瞧过村东小花洗澡……那屁股蛋子,真肥啊!”
两人还想追问,齐军却上来了,只好把话头塞回肚子里,并膀子迎了上去。但他们人数太少,哪能阻挡住从好几个云梯攻上来的齐军?转眼便被冲上城头的敌人团团围住。
三人毫无惧色的背靠背立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刃,与数倍于己的敌人拼死搏杀,齐军里外三层将其包围,一时却拿他们毫无办法。
但三人也实在无力阻止敌人的行动了,看着越来越多地齐军涌上城头,伯赏赛阳狠狠荡开面前的兵器,仰天大吼道:“支援,再不来就完蛋!”
“完不了!”身侧传来一声粗犷的大叫。随即他便听到了奔跑而来的脚步声。从人缝中,伯赏赛阳看到,当先一个乃是石猛。
石猛抱着一根木梁,须发皆张的带着一队特种营砲手杀了过来。他们这些人虽然轻易不上阵厮杀,但因为整日与几十斤重的石弹打交道,一个个都虎背熊腰、力大无穷。用的兵器也跟他们老大一般,都是一丈多长的木桩子!
只见他们腋下夹着粗木桩,嗷嗷叫着便冲到了齐军堆里。齐军士兵手中皆是短刀,哪能跟这些玩意较劲?转眼就被顶得溃不成军,再也稳不住阵脚。
看到袍泽从身边冲过,伯赏赛阳三个心里一松,一屁股便坐在地上,他们确实已经杀不动了!
好在深冬日短,天很快便黑下来了,虽然不情不愿。但赵无咎也不敢让兵士们黑灯瞎火地攻城……那样摔死的恐怕比战死的还要多。只好命人敲响收兵的金锣,胜负留待明日再论!
……
当敌人潮水般的退下。城头上的秦国军民终于松了口气。
无比难熬地一天终于熬过去了。在这一天里,他们承受了二十余万秦军高强度的攻击,兵力的劣势被无比放大。虽然不至于马上崩盘,但敌人如果继续这样猛攻,要不了两天,秦军便会折损大半,再也守不住潼关的。
但疲惫至极的兵士们,只想躺下呼呼大睡,哪会考虑明天怎样?那是王爷该考虑的问题。
秦雷确实被这个问题压得喘不过气,他面色凝重的立在望楼之上,看着民夫打扫狼藉的战场。他们将满地横卧的士兵翻过来,只要是敌人便抛下城头,不管他们的死活;若是自己人便抬下去,死者埋葬、伤者救治。
官兵们则靠坐在冰凉地墙沿上,看着一个个袍泽被抬下去,却鸦雀无声、没有任何表示,气氛压抑极了。
“开战以来,今天是伤亡最惨重地一天,”石敢在秦雷耳边轻声禀报道:“七千多名将士重伤或阵亡,再加上之前的损伤,我们可战之兵不到四万了。”
“四万,三天……”秦雷喃喃道,说着轻叹一声道:“要下雪了。”
“雪?”石敢不由向天上望去,果然看到云层低沉,确有大雪欲来地感觉,便轻声应道:“今夜就该下了吧!”
“谁知道呢?我做不了主。”说着秦雷便负手走下望楼,在城墙上漫步。兵士们见到王爷出现,想要强撑着起身行礼,却被他拦住道:“不要多礼了。抓紧时间休息吧!”说着问一声不远处的牛校尉道:“晚饭烧好了吗?”
牛校尉虽然没有厮杀,但一直在战场上靠着,也弄得浑身肮脏、面目全非了,闻言赶紧点头道:“快好了,白面大馒头还有猪肉炖粉条,管够!”
说话间,便听着周遭一阵吞咽口水地声音……却是缓过劲来的官兵。都已经饿极了。
秦雷这才露出一丝笑容道:“要尽快,不然就要饿出人命来了。”官兵们也跟着低声哄笑起来。
“吃完饭就下去睡觉吧!”秦雷朝地上的官兵吩咐道:“孤会安排预备队值夜的。你们放心大胆的睡就成。”自然又引来兵士们一阵欢呼。
在城头上巡视完毕,秦雷便拾阶而下,到城内的救护所视察。
……
救护所所在的院子,原先是城里大户人家地住处,战争一起便被秦雷征用了,负伤士兵都会被送到这里,按照轻重接受救治。
但与别处不同的是。在这里是轻伤号优先得到救治,反倒那些缺胳膊断腿、开膛破肚地伤兵,必须要耐心的等待……即便很有可能等不到被救的那一刻……
这是战争的法则,残酷却又不得不遵守。秦雷叹口气,便看到充任救护所所长的公孙剑,焦急地朝自己走来,还没行礼就大声嚷嚷道:“王爷,床位满了。再没地方塞人了!今天的伤亡实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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