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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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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赶紧出列,行礼大声道:“末将在!”

“吾命尔等帅精兵两万,夜渡河北,绕到西岸扎下营寨,一欸大军行动,便前后夹攻,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两人沉声应道,便下去整军。趁着夜色悄悄出发了。

赵无咎一面命人往蒲阪津安排船筏,一面命人虚张声势、把守寨门,只待安排妥当,便要领兵北渡。

……

但这里是秦国而不是齐国,赵无咎不可能如在国内时一般,将大军调动的神不知鬼不觉。

他地部队一出现在蒲阪津,便有渡口百姓偷偷溜走。禀告了潼关口内。

是以天还不亮,秦雷便知道了齐军的动向。看完了情报。他打个哈欠,揉揉惺忪的睡眼道:“洗脸穿衣,再把人找来开个会吧!”

“王爷,找谁?”石敢为难地问道。

“当然是……”话说半截秦雷又咽下道:“算了,也没个能商量的。”他倚重的将领全都不在,身边只有伯赏赛阳和勾忌这样的野兽派,还有李四亥和牛校尉那样地家畜派。都属于越帮越忙的类型。

只好叹口气道:“还是咱俩商量一下吧!”

石敢勉为其难道:“好吧!”

“你且琢磨一下,我先洗把脸。”秦雷不让石敢地帮忙,自个用冷水浸一下毛巾,胡乱擦把脸精神精神,便回来道:“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石敢已经想好了,便缓缓道:“属下以为,赵无咎不攻潼关。而派人准备船筏,那一定是要北渡黄河,看来是想断我们后路。”

“不错,”秦雷站在墙边,盯着副作战地图道:“这分明是欺负我们准备不足啊!”说着朝石敢笑道:“接着说,你有什么好意见?”

“属下以为。我们应该派一支部队沿着河挡住北岸,让齐军无法过河。”石敢颇为自信道:“这样一个月下去,齐军无法进入关中,粮草必然告急,到时候敌军不战自乱,我们的大军也到了,便可趁势发动总攻,大获全胜!”

“很好!”秦雷欣喜道:“出乎意料的好,”说着上下端详石敢道:“不能老在我身边转悠了,太浪费了!”

“属下就是纸上谈兵。王爷可别高估了我。”石敢谦逊道。

“谈得很靠谱啊!”秦雷微笑道:“这是最稳妥的法子。具体应该怎么办呢?”

石敢不敢自专,请王爷亲自下令。秦雷便笑道:“安排斥候细作,严密监视敌军动向。”秦雷沉声道:“另外把勾忌和伯赏赛阳找来,打仗还得指望这两位!”

“是!”石敢沉声应下,依命传达去了。

待两位骁将前来,秦雷便细细吩咐一番,两人领命点兵之后,便分头行动去了。

……

白日里双方都若无其事,其实私底下都各自忙碌,暗藏杀机。

夜幕再次降临时,赵无咎便亲率五万大军出发,准备趁夜渡河。等人马到达河口时,方是二更天。

赵无咎询问斥候,得知秦军依旧毫无动静。料想秦雷就算知晓也来不及了,他这才放了心,便命令部下点燃火堆、打起火把、将渡口照得亮如白昼。

又命帐下先锋周立春,先发精兵渡过北岸,开创前哨,其余部队按顺序等候,他自己则引亲随护卫军将百人,按剑坐于一艘靠在南岸的大船之上,看众军渡河。

大军正在有条不紊的渡江,约摸过了一半,忽然南岸有斥候惊惶的飞驰过来,来不急下马,便在马背上高喊道:“秦国骑兵到了!”

蠢货着实该杀,让他这一嗓子,齐军登时大乱。那些在河边等待上船地官兵,唯恐遭到不测,便争先恐后往船上爬去,场面顿时喧闹混乱,仿佛开了锅的粥一般……一些小一点的船只,甚至直接被挤翻在水面上,兵士们穿着棉袄棉裤,一掉进冰冷的河水中,立刻变得无比沉重,几无爬上岸的可能……

赵无咎身边地将官纷纷跳下船来,试图平息场中地混乱。组织部下迎敌。

秦军隐蔽得很好,直到齐军开始渡河才从远处奔袭过来,以有心算无心,果真过了赵无咎地斥候,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还没有渡河的部队赶紧列阵迎敌,但在芦苇荡中躲了一整天的大秦骑兵,早就继续了满腔怒火。此刻倾泻出来,哪是一群队形散乱的步兵能抵挡?

只见一万精骑。在一名手持狼牙棒的白袍骁将率领下,虎入羊群一般杀入齐军阵中,转眼便冲开一道大口子!

那白袍骁将把个可怕地狼牙棒,舞得呼呼生风,齐军触之便血肉横飞,就算身披盔甲也不例外。见部下避之不及,让那白袍将如入无人之境。可惹恼了这边地齐军将领。便有几个操兵刃轮番上阵,却都无法与那疯魔地小子抗衡,不是被狼牙棒直接敲倒,就是被震裂虎口、震飞兵刃,忙不迭落荒而逃。

马艾紧紧护在伯赏赛阳身边,一杆梨花枪神出鬼没,将偷袭少主的兵刃一一挡下,使小霸王再没了后顾之忧。

伯赏赛阳杀得兴起。面前竟无一合之敌!看主将如此勇猛,骑兵大受鼓舞,一齐呐喊着冲杀过来,势猛绝伦!转眼便洞穿了齐军的左军、又把赵无咎的中军击溃!

马艾眼尖,齐军中军一散开,他便看到了那艘靠在岸边的大船。大叫一声道:“赵无咎在那!”伯赏赛阳登时两眼放光,与马艾引了助战的百余骑黑甲骑兵,直奔大船而去。

……

见那队骑兵如入无人之境,仿佛须臾便到,赵虎再也不顾得尊卑,背起赵无咎便跃身上岸。

发现被秦雷料了先机,赵无咎不由怒火中烧,大吼大叫道:“来了又怎样?我偏要过河!”他琢磨着对岸已经过去一半人马,只要今夜能站稳脚跟,便不算失败……

没心情理会这老头。赵虎焦急的回头望去。却见那一百骑兵已经冲到了百步之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判断一下场中形势。赵虎发现公爷下船太危险了,还是应该过河地好!

便丹田蕴力,背着赵无咎跳上一艘小船……他不是不想上大船,无奈身负一百五十多斤的分量,根本跳不上去。

此时秦军已经追到五十步以内,赵虎地手下苦苦抵挡。但伯赏赛阳等人已经化身为下山猛虎,径直将拦路地齐军统统撞飞,没有丝毫延缓!

百胜公的幕僚和属官吓得全部下水,死死扳住小船船舷,争着抢着要上去逃命。

那小船本来就如柳叶一般,那经得起这般折腾?便摇晃得越来越剧烈,眼看就要翻过去!赵虎一咬牙,便抽出佩刀,在船边一阵乱砍,将抓着船舷的手统统砍断,那些人自然也就面朝天摔落水中。

小船分量一轻,陡然升起一截,旋即被激流裹着向下游漂去。赵虎刚要发作,却见船上已经仅剩他与赵无咎两人了,原来方才一阵乱砍乱杀,却将撑船的水手也砍到水里去了!

他只好快步走到船尾,扔掉兵刃,捡起船篙便用力撑船,这才勉强稳住了去势。

再看百胜公,已经吐地七荤八素,浑身都是,软软的伏在他的脚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赵虎这才反应过来,公爷的晕船很厉害。

……

此时伯赏赛阳终于赶到河岸,见船已到了河心,竟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了,不由指着河面大骂起来!骂的是相当难听,赵无咎地三代祖宗及其配偶皆被问候。

马艾也赶到了河边,勒住马缰便命令随后赶到的黑甲骑兵疯狂射击。

一时间强弩纷纷,矢如雨急。

赵虎怕公爷被伤到,单手操起一具尸体挡住箭矢。光忙着挡箭,一时忘了撑船,竹篙深深插在水中,把个小船却带着在水中转圈。

光顾着保护赵无咎,赵虎已经身被数箭,整个成了血人,但他知道情势危急,哪敢有丝毫松懈。

只听他暴喝一声,咬碎一口钢牙,便将两条柱子般的长腿架住夹住船舵缓缓摇摆,一手奋力用篙撑船,另一手还举着那尸身鞍遮护着赵无咎。

……

不知从何处爆发的潜能,赵虎竟然在身中十余箭的情况下,将小船驶到了河对岸。

待早先渡河的齐军将领,派船接住那艘小船,将百胜公救了起来,赵无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若没有赵虎,吾命休矣……”说着朝兀自挺立的赵虎笑道:“这次得重重赏你了!”

但往常里恭谨无比的赵虎,却丝毫没有反应,赵无咎心中怪异,便让人绕去前面看看,却见他双目圆睁,七窍流血,早已气绝身亡!

第九卷 架海金梁 第五八九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听闻赵虎已死,赵无咎心如刀割,挣扎着上前,抱住赵虎的虎躯,便放声恸哭,边哭边号道:“我的子龙死了……”几番差点背过气去。

旁人连忙劝道:“大局为重,大帅要保重贵体。”赵无咎才勉强止住悲伤,指天发誓道:“吾必取那白袍狼牙将的首级,以慰赵虎在天之灵!”

老赵正在悲痛欲绝,北岸下游处响起一声号炮,又有一支骑兵从斜刺里杀了过来,乃是勾忌率领的另外一万骑兵。

周立春赶紧挥军抵挡,但齐军的士气连番遭受重创,哪里还有心情恋战?被骁勇无匹的黑甲骑兵一冲,便彻底乱成一团。

看着部队已经一盘散沙,赵无咎知道今日败局已定,便命令周立春率一万步兵殿后,他自个却率领另外的部队向西逃窜。

从赵无咎上岸那一刻,勾忌的双眼便一直紧盯着他,那会让他轻易逃脱?刀锋一竖,划个优美的圆弧,黑甲骑兵便从侧面绕了过去,将断后的齐军交给了随后跟进的神武骑兵。

……

逃出好长一段距离,赵无咎这才松口气,刚想回头看看战场的形势,便见着一群黑衣黑马的黑甲骑兵,衔尾追了过来,双方相距不到三百丈。

吓得赵无咎魂飞魄散,一个劲儿的抽打战马。马儿吃痛不已,疯狂地向前奔去。赵无咎的贴身卫士赶紧催动战马追上,一百余骑簇拥着赵无咎向西逃窜,将一众兵丁都落在了后面。

勾忌的黑甲骑兵旋即追到,也不躲闪避让,就紧紧抱着马头,从背后冲入逃窜步兵的队伍中!

只听得惨叫闷响连连。既不知道撞飞多少,也不知道踩死多少!齐军纷纷哭爹喊娘地躲到一边。将去路让给这群地狱使者般的黑骑。

但见黑甲骑兵如一道旋风呼啸而过,转眼便将逃兵甩在脑后,继续向赵无咎追去。

老赵的贴身亲卫都是齐国人,纵马之术本就平平,虽然仗着马好冲了一段,但不知道控制节奏、保持马力,渐渐便被秦军追上了。

眼看着大帅危在旦夕。代替赵虎指挥地队副大叫一声道:“跟我挡住他们!”便拨转马头,迎面朝秦军冲了过去。亲卫们高喝道:“同去!”也跟着冲了回去。

高速行驶的双方,眨眼便发生了剧烈地碰撞,两边各有几十骑落马,秦军的冲击终于被缓了一缓,赵无咎也借着这个机会,终于与秦军拉开了一段距离。

……

用最快的时间消灭了拼死抵挡的齐军,勾忌率军继续穷追不舍。终于在追出五里之后,又一次快要追上了。

赵无咎紧紧抱着马头,向两侧看去,仅有两三骑护翼左右,再看身后追兵已经到了几十步之内,赵无咎不由英雄气短。暗叹一声道:‘吾命休矣……’

就在他已经放弃的时候,却听得山前一声锣响,便有将军朗声道:“恩师莫慌,学生来也!”话音一落,满山遍野的旌旗竖起,齐军从山道两侧涌出。

一见是武之隆的军队,赵无咎不由大喜,赶紧策马转向阵后,终于躲开了秦军地亡命追击。

勾忌虽然一路上穷追不舍,但他头脑极为冷静。一见事不可为。便马上约束队伍,在齐军弓弩的射程之外停了下来。

“既然百胜公平安到达。那我们也就告辞了!”丢下一句轻飘飘的场面话,勾忌便率军折返,与大部队汇合去了。

阻止了赵夯的追击,武之隆快步来到犹自喘息不已的赵无咎面前,只见老恩师已是丢盔弃甲、头发披散,满脸灰土、鼻青脸肿,整个人都成了泥猴,身上还散发着汗臭与呕吐物混合的刺鼻腥味,乃是前所未有的狼狈。

武之隆赶紧命人取水来,给老恩师梳洗。赵无咎拿过水囊,先是仰脖牛饮一番,待把胸腹中火烧火燎的感觉驱散,这才把剩下地水哗啦啦倒在头上,顿时成了落汤鸡。

武之隆看着恩师如此糟蹋自己,不由辛酸道:“大帅……当心着凉。”

伸出粗糙的大手,使劲搓搓脸庞,赵无咎嘶声道:“不会的!老夫火气大着呢!”

武之隆知道他情绪不太稳定,忙让人煮些米汤送来,请百胜公服了。赵无咎的精神这才好些,长叹一声道:“又被秦雷小儿摆了一道!”

武之隆赶紧叩首请罪,伏地沉痛道:“一切皆因学生的主张而起,罪责也该当由我来承担,请恩师治罪!”

“罢了。”赵无咎摆摆手,沉声道:“你是有过错,但毕竟知机东进,救了老夫的姓名,至此用人之际,就算是功过相抵了吧!”

武之隆叩首泣道:“谢恩师宽宏,学生定将功折罪,不负师恩!”

“起来吧!”赵无咎颔首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不会上当了。”

武之隆这才起身,拱手轻声问道:“下一步怎么走,请恩师示下?”

“我们得赶紧撤回河南大营去。”赵无咎把紧贴着前额地头发拢向脑后,叹口气道:“事不可为了。”

“属下和赵夯的军队尚在,我们仍然可以建立前沿阵地,等待后续部队上来。”武之隆不理解老赵的决定,以为他是一时灰心丧气。

赵无咎摇头道:“我们被秦雨田占了先机。他把一支精锐骑军放在河北,就是为了阻止我们建立营寨、稳住阵脚。”说着苦笑一声道:“别看他们暂时退走,却肯定有暗地里的细作,时刻监视着我们地一举一动。”

“我们可以用铁锁船筏首尾相连,建成几道浮桥,快速从河南运送兵士粮秣过来,”武之隆犹有不甘道:“只要兵力达到五万。对方就不敢前来骚扰了。”

“主意不错,权且再试一次吧!”赵无咎也不想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南岸。便让武之隆负责此事,天亮搭架浮桥。

当夜两军混战,直到天明,才各自收兵。河北岸的秦国果然没有南渡,而是远远盯着齐军,时不时的还上前耀武扬威一番。

南岸的伯赏赛阳杀了一夜、兴致已尽,便在马艾的催促下。打马回城……不走也不行了,几乎是前后脚地功夫,齐国五万援兵便从营中杀到,险些将其包了饺子。

……

秦雷也是一夜未睡,到天明时石敢送战报过来,言道:‘昨夜半渡击之,大破齐军五万渡河军队,枭首八千有余。落水溺毙者不计其数,齐军在北岸建立营寨地意图被彻底粉碎。’

他这才欢喜笑道:“赵无咎三面夹攻的美梦终于泡汤了。”

石敢却不这样乐观,他沉声禀报道:“齐军并未退去,而是直接夹河立寨,似乎在建造浮桥,欲连接对岸。”

“不过徒劳尔。”秦雷哈哈笑道:“看孤王夜里如何破它!”说完便回屋倒头酣睡。

这一觉睡得极为踏实。直到日头西斜才被云裳唤起来。看着板着个脸地小美人,秦雷不由心情大好,温声笑道:“不要再生气了,那天是我不好,太简单粗暴了点。”

“臣妾不敢。”云裳本来还好好地,一听他说起那事儿,泪珠子便在眼窝窝里打滚,小声嘟囔道:“惹了大王的龙颜,又要打发小女子回去了……”

秦雷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战场紧张啊!只有命令没有解释。”说着起身去拉云裳的小手。云裳做了个躲得动作。竟然却没躲开,只能任由他握着。秦雷嘿嘿一笑。顺势将美人儿拉到怀里,轻声道:“当时也是为你好来着。”

云裳早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怎会真的怪他。只是秦雷一直忙着,两人再没时间交流罢了,见秦雷给了台阶,自然顺势下来,嘟着小嘴道:“人家也不是不听话,可就是气你凶巴巴的样子。”说着轻轻一咬他的膀子头,小声道:“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好!”秦雷哈哈笑道:“下不为例喽。”虽然两人都知道,以他这个臭脾气,那是基本不可能地。

短短缠绵一会儿,秦雷便着上戎装,大步出了房门,脸上也重新挂上了肃穆的神情。

……

石敢、石猛、伯赏赛阳、马艾、李四亥、牛校尉六人早在前厅等候,见王爷进来,一齐起身行礼。

秦雷也不让他们坐,只是沉声问道:“石猛,准备好了吗?”

石猛点点头,瓮声笑道:“两千支火箭、五百个油罐、还有二百斤炸药都已经备齐。”

秦雷又看向牛校尉道:“干草准备好了吗?”

“整整五大车,都捆成一束一束的了。”牛校尉也咧嘴笑道。

“很好,”秦雷看向马艾道:“我军中就属你们水战最好,你们二位今夜不免又要操劳一番。”

“末将荣幸之至。”马艾呵呵笑道:“我们少将军这次可真露脸了。”

伯赏赛阳满脸通红道:“马叔,别再夸我了。”

见他憨态可掬的样子,秦雷哈哈笑道:“要夸的,要大大的夸,打完这一仗,我还要写信给你爹,好好夸夸你!”把个大侄子乐得眼都眯起来了。

……

经过一天辛苦忙碌,到天黑的时候。齐军终于在河上架起浮桥五座,接连南岸。为了保护浮桥,武之隆和周立春各自引军夹河立寨,将粮草车辆穿连,防止秦军故技重施。

勾忌地骑兵果然无可奈何,只能远远地在一边窥伺。

武之隆不禁有些得意道:“难乎易乎?方法对了就不难喽。”众将纷纷谀辞如潮。

正得意间,却听得有人惊呼道:“军门快看!”武之隆循声西望。便见着十几艘涂成黑色的双体小艇,从大河上游顺流而下。

武之隆赶紧命己方船只上前阻拦。无奈对方占据上游,快如离弦之箭,须臾间便游鱼般穿过阻拦,与齐军浮桥相距不过百丈。

到靠近些才看到,原来是些两两绑在一起的小船。

“预备!”见马艾点头,伯赏赛阳便扯动大嗓门吼道。相连船上的水手,赶紧跳到其中一艘之上。

“点火!”见空出了一半的船只。伯赏赛阳继续大喊道。

水手便纷纷将火把扔到堆满稻草的空船之上,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砍!”随着小将军的一声大吼,水手提起大斧,将绑住两船的缆绳砍断。失去牵连地空船,便被水流裹挟着,向由竹筏木船组成的浮桥上撞去。

剩下的一半船只并不急着掉头,反而向大河靠去。待进入百步之内,马艾便张开硬弓。射出了第一支火箭。

只见夜空中划过一道红黄色的痕迹,正落在河边的木车之上。紧接着便有雨点般的火箭,朝两岸的车阵密集落下,待靠得再近些,又有一个个火油罐被旋转着扔出去,只见齐军车阵之上。燃起腾地一个个大火团,转眼变成了一片火海。

齐军原本还想据车阵与秦军互射,见四周已被大火包围,哪敢再逞英雄,纷纷抱头鼠窜,逃离了车阵。

这时突然又传来一声惊天动地地巨响,紧接着其余地小船也接连爆炸,将熊熊燃烧地浮桥被炸成数段后,尽数焚毁……

看到这一幕,武之隆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而伯赏赛阳的船队。则趁着混乱大摇大摆地溜走,折损不过十之一二。

……

大火烧了一夜。将齐军在河岸上的车阵营寨、河面上的五道浮桥统统烧光,赵无咎见渡河无望,只好放弃打算,从下游找船回营,一边舔舐伤口,一边积蓄力量,准备扭转战局。

消息传到潼关城中,军民欢欣鼓舞,他们都见到王爷用少量兵力,就将闻名天下的百胜公打得灰头土脸,自然是信心爆棚。

秦雷地威望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他并没有稍微的松懈,而是夜以继日的命令军民继续修筑城墙,加固城防,绝不敢以胜利者自居。

因为他对局势保持着情形的认识……赵无咎有大军四十万,就算其中十万废柴,那也有三十万之巨,扣除留守在虎牢、函谷两关,以及包围洛阳城的军队,兵临潼关城下地也有二十余万。

这些天他虽然把赵无咎蹂躏的十分狼狈,但因为兵力捉襟见肘,始终无法发动歼灭性进攻,是以热热闹闹的几天下来,也不过是损了齐军些皮毛而已。

秦雷估计赵无咎还能凑起二十万大军。

眼下老家伙已是黔驴技穷了,说不得就要恼羞成怒、来个硬碰硬了……那是秦雷最不愿看到的状况,因为对方只要不在乎伤亡,不分昼夜的轮番攻城,说不得就会状况百出,城毁人亡的。

望着天边黑沉沉的云层,朔风而至,将旗帜卷得哗哗作响。

秦雷不由轻声叹道:“黑云压城城欲摧啊……”

若是赵无咎真如他所料,不顾一切的强攻,他又该如何应对呢?

第九卷 架海金梁 第五九零章 看不见的手

话分两头,先按下潼关战火,且说中都城内。

随着新皇御极,内阁全权,尤其是成亲王神兵天降、为大秦守住了最后一道关隘,大大提振了民心士气,中都城终于摆脱了最初的混乱,开始全力以赴的整兵备战、筹备物资,支援前线……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大秦似乎终于缓过了这口气。

但掌控大秦的那些人,却知道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真正的困难还在后头呢……

紫禁城御书房中,一身便服的天佑皇帝,正满脸无奈地望着下首坐着的白发老者。那老者穿紫袍缠玉带,腰上要挂着一柄华贵的宝剑,正满不在乎的与皇帝对视。

“太尉大人,您的要求有些过分了吧?”天佑帝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朕的弟弟在前线抵挡赵无咎四十万大军,怎么也该优先保障吧?”

那倨傲老者竟然是李太尉,只见他白眉一挑,粗声道:“皇帝,我知道成亲王不容易,可我就容易吗?我不顾八十高龄,率军从飞鸟难渡的王莽峡翻山越岭,这才回到了壶关口,付出多大的代价你知道吗?”

“我们天策军不仅丢弃了所有的战马辎重,还有上千人掉下山崖、摔死摔伤。”说着一撸袖子,露出缠着纱布的胳膊道:“就连老夫也挂了彩!我容易吗?”

老混蛋声如狮吼,震得天佑帝两耳嗡嗡作响。只好轻声道:“太尉大人不要激动,朕知道你一片忠心……”

“知道就好!”李三军气呼呼道:“皇帝,我是四朝元老,论辈分是你爷爷辈的,吃过地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你又刚当上皇帝,什么都不懂,还是少说多听。长长见识再说!”

天佑帝虽然脾气好,但就是个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啊!被李浑这番抢白气得面庞发紫,双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只能连说:“好!好!好……”三个字。

见皇帝被气成那样,李浑这才放缓了语调,但嗓门仍旧响亮道:“其实咱俩的目地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把赵无咎撵回齐国去,但凡事得有个轻重缓急。像潼关那边,有成亲王还有七八万军队,凭着坚城险关足以挡住齐军了,就没必要再补充了。”

说着说着竟站来,一步一步逼近天佑帝道:“而跟随老夫回来的十万军队呢?刚才老夫也说了,辎重马匹都留在羊肠坂了,不补充就没有战斗力。”说着将写好的文书往御案上一拍道:“反之要是补充了呢,就可以恢复战力。击败赵无咎,收复失地了……用玺吧!”

天佑皇帝面色铁青道:“要我用玺也可以,但你得把成亲王要求地援兵派了。”

“派是一定要派的。”李浑不耐烦道:“但不是现在,等着禁军恢复元气,自然会去支援。”

“前线危若累卵,此时不派更待何时?”天佑帝袖起双手道:“你不派朕就不用玺。”

“不用拉倒。”与他对视片刻。李浑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就你地‘皇帝之宝’好用?我的‘太尉大印’一样管用!”说着便将那文书收起来,朝天佑帝呲牙笑笑道:“我是大秦太尉,全国的军事都归我管,干脆以后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咱们互不干涉,倒也清静。”说着便大笑着扬长而去。

……

太尉出去之后,便轮到大学士田悯农与麴延武觐见,可二位阁老等了半晌,直到辰时左右。才有神色惶惶的小太监过来道:“陛下请二位阁老养心殿议事。”

两人狐疑的对视一眼。便压下心头疑惑,跟着小太监去了天佑帝地寝宫。

到了外殿。请二位阁老稍候,小太监进去禀报道:“陛下,大学士到了。”

“进来吧……”内殿传来皇帝微弱的声音,听的两人又是一惊,赶紧趋步进殿,齐齐叩拜,高呼万岁,这才抬头望去,不由大吃了一惊!

只见天佑帝无力地躺在安乐椅上,面色十分苍白,额头还搭着条毛巾,竟然是病倒了。

两人心中惊疑道:‘早朝时还好好地,怎么现在就这样了呢?’赶紧沉声道:“陛下龙体欠安,今天就不要议事了吧!好生调养要紧。”

吃力的摆摆手,天佑帝望着殿顶道:“朕没有病,朕是给气得。”

两位阁老自然不会说些:‘什么人?’之类的蠢话,在早朝与他们俩觐见之间,便只有李太尉一人面圣,你说皇帝是被谁气的?

田悯农叹口气道:“李太尉仗着资历高、底子硬,在太上皇当朝时便飞扬跋扈,丝毫不把太上皇看在眼里。”

麴延武毕竟是当过总督、掌过兵的,不由义愤填膺道:“早些时候太上皇和成亲王联手将他地气焰压下了,现在看太上皇东狩,成亲王御边,陛下又新近登基,这老匹夫又变本加厉起来!”

天佑帝缓缓摇下头,闭目苦笑道:“这正是我当初不愿应允你们的原因。以父皇之沟壑、凭雨田之刚猛,尚且不能将太尉怎地,仅靠着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臣太子,还不让他翻了天?”

两人一阵心酸,但也无可奈何。他们都很清楚,李浑之所以狂,不是因为他四朝元老、太师太尉的尊贵身份,而是因为他在军中深远的影响力……除了占据禁军半壁江山之外,还有镇东元帅这个本家兄弟。这才是李浑张狂的资本。

……

“除掉他!”麴延武咬牙道:“此獠不除,国将不国!”

“不可能。”田悯农摇头叹道:“他不是一个人,他代表地是游离于皇权之外的军权,除非你能把那些部队瓦解掉,否则李浑一死,天下大乱!”

“不只是军权……”天佑帝微闭着双目,声音疲惫而无奈道:“回想一下大秦建国的二百一十七年吧!可曾有过权臣问鼎?可曾有过天子独裁?都没有!君权、军权、相权,争斗不休、此起彼伏。却从没有谁真正胜利过,难道是因为我大秦二百年来都出不了一个明主、出不了一个枭雄、不出了一个权奸吗?”

两人听的毛骨悚然,不由颤声问道:“莫非这背后还有什么黑手?”

“对!”天佑帝缓缓睁开眼,沉声道:“那就是世家大族的意愿,他们不愿看到谁完全把持权柄,权力相互制衡的大秦,才是他们作威作福的乐园。而一旦有谁独占了权柄。第一个就会拿他们开刀!”

二位大学士默然,他们一直以为天佑皇帝懦弱无能,谁知他竟是如此通明洞彻之人……看来他当初所谓不能胜任,不是被大秦所面临地困境吓倒,而是出于对这个位子的清醒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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