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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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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记忆的惆怅中挣脱出来,再去看秦雷,已经在跪在那里烧纸了……

走过去与他并肩跪下,抽一刀黄纸轻轻送进火盆里。

望着那橘色的火光,秦雳轻声问道:“姑姑有没有子女?”

缓缓摇头,秦雷涩声道:“若是有的话,也不至于去地那么早了。”

两人便不再说话,待那纸燃尽了,又一齐给墨玉公主磕了三个头,这才缓缓起身。

“我想把姑姑的坟茔迁回国去。”秦雳轻轻拂去汉白玉上的灰土,沉声道:“她为大秦牺牲了那么多,不应该再孤零零的呆在异国他乡了。”

“此去千里,怎能忍心让姑姑受罪呢?”摇摇头,秦雷挺直腰杆道:“十年,最多十年,我们就把这里变成大秦的国土,到那时就不是异国了。”

“这可是齐国的都城啊!”秦雳苦笑道:“你也不怕姑姑笑话你。”

“我不是说大话,”秦雷坚定地摇头道:“甚至用不了十年,就一定能实现。”

“好吧!我等着那一天。”秦雳呵呵笑道:“若是真能如此,岂不快哉?”

……

深深的鞠一躬,秦雷轻声道:“姑姑,你不会等太久。”便转身大步离去。

他直面的,是齐国的国都上京城,那个囚禁了自己十六年的城市……

我回来了。

第九卷 架海金梁 第五六零章 围城

秋风呜咽着卷起枯草,天地间满是肃杀的味道。

马蹄隆隆,大秦的铁骑势若奔雷的前行,巍峨的上京城就在眼前,不世的荣耀也在眼前。

凝望着远处绵长的城墙,秦雷心中感慨无限,仅仅在四年之前,他还是这城中的小小囚犯,性命朝夕不保、惶惶不可终日。哪曾想到仅仅过了四年,情况便翻天覆地,他竟带着二十万铁骑,将这该死的城围住,让满城的王公大臣尝一尝惶惶不安的滋味。

他也知道在丢弃了所有重型器械之后,秦军已经对上京城毫无办法了。但并不代表这围城仅是一次武装游行、示威恫吓……上京是齐国的心脏,不用去戳它,只要摸一摸、挠一挠,城中的皇帝大臣就要吓掉了魂。

如果都像赵无咎那样老神在在、以静制动,秦雷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把部队带回秦国去。

一干将领意气风发,纷纷策马上前道:“王爷,我等请战!”

“扯淡。”秦雷撇嘴笑道:“这么高的城池怎么往上爬?”

“我们可以下马,造云梯!”看来进攻上京城的诱惑不是一般大,竟让这些自视高贵的骑兵将领,想要当一回‘低贱的步兵’。

“上京城高七丈,宽八丈,堡垒林立、守卫森严,还有城里百多万百姓支援。”秦雷却丝毫不为所动,指着远处高耸的城墙道:“你们觉着这样地城可以硬攻下来吗?”

“事在人为啊王爷!”将领们仍旧蠢蠢欲动道:“只要我们不怕流血牺牲、就没有攻不破的坚城。”

“孤怕流血牺牲!”秦雷面陈似水道:“清醒清醒吧诸位。我们是孤军深入,没有后援、找不到退路,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万劫不复。”

这话仿佛一盆凉水浇头顶,让众将一下子没了气焰,徐载武颇为不服道:“那王爷领着咱们巴巴的行军几百里,莫非是哄着将士们玩?”

“放肆!”秦雳低声喝骂道:“徐统领,给脸不要脸了是不?”

徐载武被狼眉竖眼的大皇子吓得一缩脖子。顿觉面上十分挂不住,硬挺着小声嘟囔道:“莫不是为了……衣锦还乡?”

众将哗然。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样说……虽然王爷时常把那段历史挂在嘴边,但别人若是说起来,却是大大的不妥……更别说还用了‘衣锦还乡’这个充满嘲讽的词语,简直是鬼迷心窍!

话一出口,徐载武便自知失言,赶紧偷偷望向成亲王,却见他笑容依旧。不由心头一松,低声赔不是道:“末将一时失言,王爷就当末将放屁好了。”

秦雷摇摇头,朗声笑道:“孤王不是都察院的御史,管不着徐将军说什么,只是还望你下次留点口德,不要让人笑话。”

“末将明白了。”见秦雷并不追究,他赶紧连声道歉。心中却不屑道:‘为了当个统帅就委曲求全,可见也不过如此。’他却不知道就在这一刻,那位‘不过如此’地成亲王,已经起了杀心……对于这种窃据高位却又屡次三番表示蔑视的蠢材,秦雷还真不知道除了肉体消灭之外,还有什么更合适地法子。

但秦雷毕竟已经是个成熟的政治家。不像以前那般喜怒上脸、更不会当场发作。把事情搁一阵子,等大家都淡忘了的时候,再寻个机会将其干掉就是了,何必急在一时,落下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恶名呢?

徐载武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祸根深种,犹在自我辩解道:“末将就是不知道,王爷围而不攻是为哪般呢?”

“回家。”秦雷淡淡道:“回家大如天。”

……

不出秦雷所料,上京城的达官贵人已经吓坏了,他们成群结队地跪在万寿殿外,请求皇帝下令让百胜公班师勤王。虽然上官丞相已经派出了十名钦差。调动各地驻防军队进京。但在齐国贵族眼中,那三万五万的军队。乃是不折不扣地杯水车薪,怎解燃眉之急?

外殿此起彼伏、时断时续的聒噪声,让兴化帝没法静心修禅,轻叹口气,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陛下,要不要老奴把他们都撵走?”见皇帝意兴阑珊的样子,黄太监小声道。

微微摇头,兴化帝叹口气道:“人家秦国人都把上京城给围了,还不让咱们自个人发泄发泄?”想不到这位陛下竟然是出奇的好脾气。

“陛下宽厚。”见皇帝都不在乎了,黄太监自然不会多管闲事,便要躬身退下。

待老太监退下去,兴化帝向阴暗的墙角望去,仿佛在自然自语一般:“赵无咎到底在搞什么名堂?难道非要看到朕被秦军掳去才开心吗?”

墙角飘舞的尘埃突然加速舞动,竟浮现出一个浑身裹着黑布的身影,兴化帝却丝毫不觉着吃惊,看来方才便是朝这黑影发问。

黑影伏跪下来,头也不抬道:“据南侦视厂的最新地情报看,百胜公大人并未北上。”声音沙哑如金属挂擦一般难听:“昨日仍在朝歌城防线,离着上京城还有五百多里呢。”

兴化帝虽然念佛修禅,不过是因为太热爱自己的职业,想着能延年益寿,好多在龙椅上坐几年,怎能真的对朝政不管不问呢?他的全部消息来源,都靠一个叫‘侦视厂’的机构,那是百多年前地皇帝。派得力地太监出宫,秘密组建的特务组织。

上百年来,历代皇帝都对这个组织大力扶持,到兴化年间时,已经是盘根错节的庞然大物了。他们负责监视百官、探听消息,甚至有直接逮捕嫌疑官员的权力,虽然未免有‘特务政治’的嫌疑。但没有他们的话,整天宅在家里修炼地兴化帝。怕被人家卖了还帮会着数钱呢。

这黑衣人便是负责侦视厂的大璫头,自然是没了根地太监,忠诚毋庸怀疑……在历代皇帝眼里,太监才是家人,大臣不过是群打工仔罢了。

“他身边人怎么说?”兴化帝的眉头微微蹙起,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百胜公似乎在等待。”那璫头轻声道:“听武之隆说,秦国地皇帝似乎是失踪了。百胜公想要等到确切情报地出现。”

说起来也是皇帝变态,有很多事情明明可以直接写信或者派人去问,但他偏偏不信大臣的回答,非要听侦视厂地小报告才信,分明得了特务依赖症一般。

“秦国皇帝?”手指轻轻的磕动着膝头,兴化帝不悦道:“难道他比朕地安危还重要吗?”但他也只敢在私下里抱怨几句,还没胆量公开发表对百胜公的不满……那老家伙的威信,似乎要比皇帝本人还高一点点。

“退下吧!”兴化帝挥挥手。那大璫便重新隐于黑暗之中。

闭目沉思良久,兴化帝拿起个精致的小金锤,在手边钵盂上轻轻一敲,便发出一声悠扬动听的清响。

“陛下,有何吩咐。”黄太监很快出现在门口。

“请融亲王进来。”兴化帝淡淡道。

……

在外面聒噪的人中,融亲王是地位最高、声音最大的一个。当黄公公请他进殿的时候,一众达官贵人便围上来,纷纷请他向陛下捎话。

“各位都把心在肚子里,”融亲王大咧咧道:“看孤王与陛下分说。”便丢下一群热锅蚂蚁,跟着黄太监进了禅室。

简单地问安之后,兴化帝便赐座。让融亲王在对面的蒲团上坐下,轻声问道:“臣工们怎么说?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大臣们说,现在秦军在国内肆虐,就像把狼关在了家里。”融亲王压低声音道:“既然百胜公没工夫打狼,那就应该开门把狼放出去……”

“放出去?”兴化帝缓缓摇头道:“怎么放?我看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大臣们说。”大璫低头轻声道:“谈判……”很显然。他被某些人说动,前来当说客。或者他本身就是这个主意。

“谈判?”兴化帝眉头紧锁,声音转冷道:“兵临城下了才想起来谈判,莫非要朕签订城下之盟?”在皇帝看来,这无异于让他背黑锅。

融亲王与皇帝几十年的兄弟,对他的心理还是很有把握的,微微一笑道:“皇兄多虑了,我观那秦军费尽周折、辗转而来,所求不过是平安回家,不可能提什么非分要求地。”

皇帝的脸色果然稍缓,轻轻点头道:“如果能签个体面的条约,放他们回去倒也无妨。”说着手指轻磕膝头道:“国都不能再被围下去了,朕的脸面都丢光了。”

“陛下英明。”融亲王欢喜道:“我这就吩咐下去,让礼部先拟个章程出来。”

皇帝颔首道:“可以,记住我们的底线,最多就是拿些金银消灾,其他的一概不准让步。”

“遵命。”融亲王便下去操持去了,虽然平时慵懒不堪,但身为一名和平爱好者,还是很愿意为增进秦齐友谊做点事的。

……

秦军在城外十里处下营,等把营寨工事布置好,已经日头偏西了。秦雷干脆命令全军修整,一切等过去今天再说。

当听到齐国使节求见的通禀声,秦雷是有些吃惊地。他奇怪地望向老大道:“我还以为要狠狠打一下再说呢。”

秦雳轻蔑地笑笑道:“别看齐国上层那些人,整天叫嚣着攻秦灭楚、一统江山,可一旦自身遭到威胁,立马就成了和平人士,吵吵着休戈止息。”轻脆一声道:“典型地叶公好龙。”

秦雷展颜一笑道:“管他什么了,叫进来吧!”

不一会便有两名齐国官员昂首走进来,一个双手持节。一个捧着国书,在大帐中站定。齐声道:“外臣陈彦、周畅拜见大秦成亲王殿下。”

“既然拜见,为何不下跪呀?”秦雷淡淡笑道。

“我等持节而来,便是代表大齐,请恕我等不得全礼。”那个站在前面的陈彦不亢不卑道。

“唔,倒也说得过去。”秦雷微笑道:“就不追究这个了,孤来问问,你们都是什么品级。什么官职啊?”

“外臣大齐鸿胪寺卿,从三品。”陈彦拱手道。

“外臣大齐礼部右侍郎,也是从三品。”周畅也拱手道。

“从三品……”哪知秦雷地面色一下子便阴沉下来,满脸不悦道:“你们知道孤王是极品吗?”

“这个……超品。”陈彦知道这位爷要找茬,但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那这个超品和从三品差的大不大?”秦雷一脸不快地问道。

“判若云泥。”陈彦小声道。从三品到正一品就差了五级,而且超品也是分级的,从伯爵开始便是超品,一直到爵位顶端地亲王。差了不啻十万八千里,是以陈彦如是说。

“那兴化皇帝陛下派你们是为了羞辱我吗?”秦雷突然提高嗓门道:“奉劝你们一句,辱人者自辱之!还礼仪之邦呢,都不如我们这些西蛮懂事儿!”

两人被说的一愣一愣,心道:‘不是我们级别太低,而是您老等级太高了……’其实人家齐国还真没侮辱人的意思,寺卿也好侍郎也罢。都是专管外交礼仪的副部级,怎么能算不够格呢?

但秦雷分明故意找茬,任两位使节如何分辩,都拒绝与之对话。被聒噪烦了,便拂袖起身道:“二位来使请便吧!咱们明天打完了再说。”说完真气呼呼的离去,只留下两位使节面面相觑。

……

上京城内,万寿殿中。

融亲王匆匆走进来,还没喘过气来,便气愤道:“皇兄。那个秦雨田把我们的使节撵回来了。”

“他不想谈?”兴化帝面色忧虑道:“难道非要开打不成?”

“那倒不是。”一屁股在蒲团上坐下,融亲王忿忿道:“他嫌臣弟派去的人。级别太低,说是咱们存心侮辱他!”说着忍不住讥讽道:“我看他就是看见上京城就自卑,没救了。”

兴化帝对他地笑话丝毫不感兴趣,缓缓道:“你看让谁去合适?”

“哦!他们还有信给皇兄。”融亲王赶紧从怀里摸出个信封奉给兴化帝。

皇帝接过来掏出信瓤一看,乃是秦雷给他的亲笔信,除了没用的废话之外,重点就一句话:‘从赵无咎、上官云鹤、融亲王或者慧能和尚之中选择谈判代表,否则就视为侮辱挑衅,立刻开战!’

“唔……”沉吟片刻,兴化帝轻声道:“还是你辛苦一趟吧!”

融亲王直想给自己个大耳刮,心中哀号道:‘我这是多什么嘴呀?’他素无大志,最大的追求便是当个一辈子醉生梦死的太平王爷,所以才力主求和。这种废物点心又怎愿冒险出城谈判呢?便不住声的求饶推脱。

“对面的统帅不是亲王吗?我们这边也得出个身份对等的才是。”皇帝微笑安慰道:“不要怕,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不会有危险地。”

“哦……”见皇兄主意已定,融亲王只好极不情愿的答应下来。

终是兄弟一场,看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兴化帝心里不忍,轻声道:“让慧能禅师陪你一道去吧!他是方外之人,想来秦国人也会给点面子的。”

听说那老和尚也去,融亲王这才有些高兴起来。

第九卷 架海金梁 第五六一章 尤爱富欧

慧能禅师倒是好说话,融亲王到护国寺里一说,便点头答应下来,与他约定天亮就出城。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融亲王便又去那护国寺,接上慧能禅师一道往城外去。

老和尚穿着样式简朴的袈裟,身后还跟着几辆貌似牢固的马车,周围有一群武僧森严戒备。

看老国师一副押镖的架势,融亲王奇怪笑道:“国师,您这是要给那止戈公送礼?”

银白的寿眉微微抖动,老和尚淡淡笑道:“物归原主罢了……”便闭目盘腿,不再说话。

……

一行人到了南华门内,京都卫戍将军早在那里候着。

“与城外通报没有?”融亲王也不下车,便隔着帘子问道。

“已经通报了,”卫戍将军沉声禀报道:“秦军答应暂缓两个时辰攻城。”

“暂缓?”融亲王面色一紧,颤声问道:“难道那厮本要攻城了?”

“是的王爷,秦军已经连夜打造好了云梯箭塔,一早便开始列队了。”卫戍将军回答道:“这会儿正在原地待着,并没有回营。”

“这是准备谈不成就打啊!”融亲王压低声音道:“国师,你看如何是好?”

对坐着的老和尚仍然不睁眼,嘴唇微微翕动道:“静观其变。”

‘这是什么馊主意啊!’融亲王腹诽道。便对车外道:“开门吧!多派点兵跟着。”

“已经派出五千兵马了,”外面的将军低声道:“再多就让人笑话了……”兵士们也是忍不住一脸嗤笑……昨儿那两位使节可是就带着个百人队出去的,今天轮到亲王殿下,居然五千都嫌少,可见贵人果然是金贵啊!

好在车厢里的亲王殿下并未看见。城门大开以后,便在五千齐军的护卫下。向十里外的敌营迤逦而行。

不一会儿便碰上了城外列队的秦军,挡住了齐国使节的去路。

护驾参将赶紧举着亲王节钺上前。对拦路地秦国军队道:“我们是大齐融亲王殿下和护国禅师慧能大师的队伍,奉我大齐皇帝陛下谕旨,前去与贵国成亲王殿下谈判地。”

秦军这才呼啦一声,向两边分去,让开了一条去路。

齐国的队伍便在两侧秦军不怀好意的目光中,缓缓向秦国后方行去。

透过车窗的缝隙,融亲王便看到满眼皆是全副武装、如狼似虎的秦兵。怎么也望不到边。一直到进了秦军大营,仍然是刀枪林立、摩肩接踵,其数目不知几何。

“这得多少兵力啊?”融亲王软软的靠在椅背上,软软地问道。

“人山人海啊!”慧能和尚也睁开眼,一脸凝重道:“咱们上京城墙那么宽,要是真惹急了他们,能不能守得住还不一定呢。”

“唉!尽量促成吧!”马车停下。融亲王便扶着老和尚下了车。

……

待把国书拿出来,言明代表天子地身份,一个秦军校尉没好气道:“等着。”便进去通报,把两位直接晾在了当场。

融亲王也好、慧能禅师也罢,都是齐国顶尖尊贵的人物,哪曾遇到过这种冷遇?不由面皮发紧。心情也更加紧张了。

等了好半晌,那校尉才出来道:“进来吧!”

两人一进大帐,便见着左右两排秦国将领,正虎视眈眈地望向自己。在上首大案之后,一个身披黑色长袍的年轻人,踞坐虎皮交椅之上。正神色阴郁地望向他们,那冰冷彻骨的眼神,令二人不寒而栗。

“不知堂上这位?”融亲王拱手问道,几年前他是见过那小质子的,对其窝囊怯懦的样子印象颇深。实在无法与面前这位不怒自威地王者联系起来。

“大胆!”两边将领齐声喝道:“我军帐上还能坐谁?谁又敢坐在我家王爷的位上?”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把两个齐国贵人吓得一哆嗦,心道:‘这是军营吗?咋像进了土匪窝呢?’

“在下齐国融亲王。见过大秦成亲王殿下。”融亲王哪敢再提‘止戈公’那茬,满脸诚恳地向秦雷行礼问好。慧能和尚也朝秦雷合十问安。

“免了。”秦雷微微点头,算是还了礼,看一眼左面空着的两个座位道:“坐吧!”

两人先行谢过,这才坐下,轻言细语的道明来。废话说了一箩筐,中心思想只有一句:‘兵者凶器也,圣人慎用之’,当下我们从夏天打到秋天,也该歇歇了。

秦雷心不在焉地听着,好半天才撇撇嘴道:“早干什么了?等国都被围了才来告饶?晚了。”说着一指帐外道:“我大秦将士已经箭在弦上、心气高涨呢,怎么停得下来?”

融亲王呵呵干笑道:“殿下也曾在上京小住,当知我城中百万军民、粮秣充足。只要我们凭着高墙坚城固守,就算殿下有百万精锐,又奈若何?”看来他不全然是个草包,否则兴化帝也不会委以重任。

那慧能禅师也帮腔道:“是呀殿下,我们等得起,您的秦国骑兵可是等不起的。”

……

秦雷双手抱在胸前,阴测测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巡梭。冷笑一声道:“看来你们不是求和,而是宣战来了?”众将也配合着一齐盯着两人看。

被一屋子凶神恶煞盯着,两位贵人背后飕飕发凉,他们可算见识秦人地粗鲁不文了。

融亲王更是悔青了肠子,心中叫苦道:‘我当初多嘴干什么?’但怕归怕,可代表齐国是要讲体统的,怎能轻易就服软?

不着痕迹的擦擦汗。融亲王轻笑道:“殿下这样说就没意思了,”说着坐直身子。正色道:“小王与禅师抱着极大的诚意前来,是想避免鹬蚌相争,使渔翁得利!但您要是以为我们是怕了,那就谬之千里了。”

秦雷冷笑一声道:“不知是谁先启战端?率领六十万大军西出虎牢关,掠夺我关外一省,致使大秦百万民众背井离乡?数十城垣毁于一旦?”说着说着声调便高亢起来,满面愤怒道:“又不知是谁将我大秦军队设计留在大河北岸。十数万忠魂埋骨他乡,二十余万将士有家不得返?”

狠狠一拍桌案,秦雷戟指着融亲王道:“是你们齐国!你们要负全责!不先把我大秦这部分损失填上,休要谈什么和平!”

融亲王的鼻子都气歪了,强笑道:“民间有句俗语说得好,叫‘一个巴掌拍不响’,打仗是两个国家的事,双方都有损失。也都有责任,怎能一股脑全推给我们呢?这不公平。”

“孤本来就没打算和谈,是你们自作多情,”秦雷冷笑着别过头去,望向帐顶地天窗道:“实话告诉你吧!这次我们来。就是为了报复地!不把你们的上京城稀巴烂,绝不收兵!”

对于这个仿佛一肚子火药、满口喊打喊杀地秦国王爷,融亲王感到一阵阵无力,心道:‘不是报复那十几万兵士,而是报复你那十六年吧?’面色阴晴不定的变换良久,他才起身拱手道:“王爷给个实在价吧?如果合理的话,孤王当场就可以拍板。”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群家伙就是想讹诈!

‘全当打发叫花子了。’融亲王心中愤愤道。

“这还像句人话。”秦雷淡淡道:“孤本来只打算要五百万两的赔偿……”

“五百万两?”融亲王失声笑道:“您可真能……开玩笑啊……”即便是变法以后最好的年景,齐国一年的两税收入不过是三千万两白银,且只是昙花一现。到去年已经降到了两千万。而今年的夏税只收上八百万两。原本指望着秋税能往上拉一拉,结果让秦国土匪这么一搅和。谁知道还能不能剩下个仨瓜俩枣?

说句不好听地,国库里有没有五百万两都是问题。

……

秦雷高高在上的坐着,融亲王昂首挺胸的站着,双方大眼瞪小眼,局势陷入了僵持。

好半天,秦雷突然一笑道:“罢了,罢了。贵使来者是客,孤这个当主人的,连个茶也不上、水也不倒,实在有些失利啊!”

融亲王差点被气的笑出声来,心道:‘这才想起来呀?’不由苦笑一声道:“孤还真有些口渴呢。”

秦雷好似老脸一红,高声道:“来呀!快上茶。”

“没茶了,王爷。”石敢小声道:“咱们都出征三个多月了,除了兵器啥都不剩下了。”石敢知道,这是王爷的‘权贵虐待症’又发作了,赶紧心领神会的配合道:“只剩凉白开了。”

“哈哈……”干笑一声,秦雷挠头道:“不好意思啊……那就上白开吧!”

便有两个兵士上前,一个拿着黑乎乎且满是缺口的瓷碗,一个提着个铜水壶,给两位齐国使者一人倒了碗水。

融亲王和慧能看见,那水一倒上,便在碗底沉积了一层厚厚地水垢,不由一阵阵反胃,赶紧把视线挪向一边。

秦雷仍在热情道:“喝呀!不够还有。”

融亲王面色有些难看道:“不渴了。”

秦雷抱歉的搓搓手,起身道:“条件太艰苦了。二位养尊处优地,一时受不了也是正常的,”说着干笑一声道:“不过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两人一愣,还没反应来,却听秦雷接着道:“作为补偿,孤要拿出看家的本事,给二位图个乐子。”说着便大步走到融亲王身边。亲热的挽着他地胳膊,便向外走去。

融亲王想要挣脱。可娇生惯养、细胳膊嫩腿的,哪能抗得住秦雷呢,几乎是被拖着便出了大帐。慧能和尚只好跟着起身,双手合什行个礼,随在后面往外走。

众将也纷纷起立,鱼贯而出。

在帐外空地上站定,秦雷这才松开融亲王。呵呵笑道:“殿下是想先看文的,还是武地呢?”

“啊……”融亲王根本搞不清状况,只好随口道:“随便吧……”

“倒是不挑。”秦雷拍拍手道:“都说先礼后兵,那就先上问的吧!”

……

石猛早在外面等候,见王爷击掌便挥手下令道:“放!”便有一个红色地信号弹窜到了天上。

融亲王和慧能和尚仰着头,紧紧盯着空中那有些刺眼的火焰,直到红色散去,只留下一阵白烟。也没有看到别的东西。

活动一下酸麻的脖子,融亲王强笑道:“真好看……”但心中却在怀疑对方是不是仍在拿自己开涮……或者秦国的幽默就是如此吧!

秦雷笑而不语,只是指了指东面地天际。

融亲王顺着他指地方向望去,不由低呼一声道:“什么东西?”但见一片密密麻麻地不明飞行物,从东边向上京城飘过去,看数目足有二百多个。

秦雷也不答话。只是神情肃穆地望着那些四四方方的东西,再看他的将军们,也是一脸的紧张……看来那些东西似乎极其危险。

融亲王和老和尚被秦国人的架势唬住了,张大嘴巴看着那些在眼前飘飞而过的东西。待靠近了些,他们才发现,似乎下面还吊着个大篮子……

“孔明灯!”还是老和尚见识多,慧能和尚突然一拍大腿道。

无所谓的看他一眼,秦雷依旧没有说话,他的将军们也没有为老和尚的好见识喝彩,他们都在做着同一件事。祈祷风向不要改变……

……

没错。天上飞着的那些东西,便是特种营按照‘孔明灯’的原理。用了好些天功夫,赶制出来的秘密武器,名唤——‘尤爱富欧’。

这些‘尤爱富欧’的上半部分是用竹篾扎架,裱糊上柔韧地竹麻纸,再刷上桐油防水制成的。在其底部的横架上,又挂着个装有火油的燃料罐。这几乎完全仿照了‘孔明灯’的构造,秦雷只不过把产生热气的燃料进行了改进,换成了原始的‘石油炉’,以提供持续且可控的热量。

这些‘孔明灯’的规格完全相同,虽然在天上看着不大,但直径约八尺左右,当飞起来以后,着实能带二十来斤东西呢。

在‘孔明灯’的下面,则用绳子栓着个篮子,篮子里装得自然是秦雷地宝贝‘火油弹’,这玩意儿只要发生剧烈地碰撞,便会爆炸起火,火焰猛烈且无法用水扑灭。

欲点燃升空时,便将那石油炉点燃。炉火燃烧一阵后产生热空气,‘孔明灯’便开始膨胀,放手后整个灯会冉冉飞升空。当炉子中的燃料全部烧完后,孔明灯会自动下降,里面装地火油弹也会因为从高处坠下,与地面发生剧烈地撞击而爆炸……

这便是‘尤爱富欧’的原理,但这玩意儿的缺陷很多、也很致命。首先它没有自主动力,唯一的动力便是风。风让它去哪,它就得去哪,所以一放出去,便完全失去了控制,即使聪明如秦雷也没法解决。唯一的办法是找到合适的风向,如放风筝一般放出去,可以避免它飞的太离谱。

再通过对燃料份量的控制,大体也可以掌握住下落的时机。但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在大风天放飞,不然石油炉子被吹灭了可没有再点火装置。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陷,但秦雷还是命令石猛制造并释放这玩意。首先未知的事物可以造成难以想象的恐慌。尤其是这个一切唯心的年代,这种害怕更是会呈几何级数增长。其次上京城很大,中弹的几率自然大增,不会闹‘差之千里’的笑话。最后,秋天的北方……天干物燥。

……

把这种淘气的一武器放出去,秦雷和他的将军们,便开始潜心祈祷风向不要变……为了避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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