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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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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雷的面色却越来越难看,刚要出声训斥,却听着平的一声春雷响:“都住嘴!”震得他右耳嗡嗡作响,便见着老大勃然作色,伸手戟指着几个禁军将领道:“你们想内讧吗?”老大虽然脾气大。但也是个聪明人,知道给孩子拉架的时候,只能训斥自家的那个。

禁军将领不能不给大殿下个面子,只好愤愤地放下马扎,一屁股坐上。

“站起来!”大皇子像训儿子一样,把几个将军又提溜起来。怒发冲冠道:“你们都是将军,熟读军史,谁能告诉我,大秦军队二百多年历史中,有几次出征的时候内讧了?”

就连不把他当回事儿的边军将领也羞愧地低下头……不管在国内矛盾多大,但与外敌作战时,秦军向来可以做到齐心协力,从未发生过内讧。

“说呀!”秦雳的声音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火爆,一对鹰目扫过众人,冷笑道:“没有人敢说话。但有人敢创造历史。对吗?”

“末将不敢……”众将领纷纷道。武将是很重身后名的……史书会记载所有重要战役,是以他们名垂青史的机会很大。当然都想保留无暇地形象了。

秦雳面色稍微缓和一些,沉声问边将道:“抢了你们多少个首级?”

“最起码八千。”慑于他的王霸之气,边将们的大嗓门也不由压低下来:“我们查过功劳簿的。”

“对吗?”秦雳冷冷望向几个禁军将领。

“差不多吧……”几人怏怏道。若是大殿下非让他们吐出来,那可就太为难了……银子都赏给士兵了,再要回来会被怨死的,要是自己补上,会亏死的。不由祈求地望向大殿下,希望他能高抬贵手。

“八千……”秦雳却不理他们,他低下头,手指不停的屈起张开,似乎在算账。过一会儿,才抬头对几个边将道:“这个事儿他们确有不对的地方……”多支部队协同作战,在瓜分战利品时最讲究适可而止,否则会引来友军的不快。禁军将领显然犯了这个忌讳。

“就是就是,”边将们听着有门,顿时笑逐颜开道:“王爷公正无私……”还没把马屁拍完,便听秦雳大喘气道:“但你们也不是完全占理……毕竟没有事先约定,禁军不能染指北营东营的齐军。”

边将们无奈地点点头,按说应该事先约定如何瓜分,但谁想到貌似不可战胜的百胜公和他的百万大军,居然是纸老虎、一戳就破了呢?

见他们都点头,秦雳便接着道:“既然边军兄弟也有错误,那你们是不是该退让一步?打个对折如何?”

能追回一半,就可以跟手下官兵交代了。这对边将们来说,绝对是可以接受的。闻言无不欢欣,但面上还要受多大委屈似地道:“我们听王爷地。”“看在王爷地份上。”

那边高兴了,这边的禁军将领也认命了,心里却无不埋怨大殿下多管闲事……他们以为自己要吐出一半赏银了。

哪知大皇子压根没看他们,而是大包大揽道:“八千地一半是四千,一个十两,共计四万两银子……”说着转过脸对看热闹的秦雷道:“兄弟,我没那么多钱,你借我两万,我用明年后年的俸禄还你。”

秦雷苦笑道:“我……好吧!”便对几个边将道:“虽然带了些银两,但行军打仗还要用,所以我给你们打个欠条,一欸班师便给你们现银,怎么样?”

成亲王的招牌还是很硬的,众将无不应允。

秦雳咬牙切齿地把两边人好一个训斥……现在两边都承他情,自然得老实听着。

这才算是平息了风波,将可能的内讧扼杀在了萌芽当中。

……

直到昭武帝和两个元帅驾到,秦雷还不时瞥一眼大皇子,把个老大看的浑身发毛,小声问道:“怎么了?你要是担心,我把王府抵押给你。”

秦雷笑着摇摇头,指了指夸夸其谈的皇帝,便不再看秦雳。其实秦雷是在犯嘀咕:‘弄到最后两边都要承老大的情,我不是当了一把冤大头吧?’因为对秦雳往昔的人品有信心,秦雷没有掺和着卖好,却越琢磨越猜不透,就连昭武帝已经讲到正题都没注意。

“两日后大军兵发虎牢关,力求一战而定!打开齐国的西大门!”自从击败了百战百胜公之后,昭武帝一直都很亢奋,双手比比划划道:“只要拿下了虎牢关,齐国就失去了和我们对峙的资本。从此以后,就像个光屁股的女人,任我虎狼之师蹂躏,覆灭只在旦夕!”

听到‘光屁股女人’,秦雷终于回过神来,拱手道:“父皇,儿臣以为齐军虽然失败,但主力尚存,而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齐军只要依托雄关,便可坚守无虞。请三思啊父皇,我军还不具备破关的能力!”

“最多不让你打先锋就是。”昭武帝冷着脸道:“朕自有妙计,你不必多言。”说完便拂袖而去,两个元帅也跟了出去。

众将军见成亲王讨了个没趣,纷纷上前安慰。秦雷摇摇头,沉声道:“诸公以为虎牢关可以打吗?”

“试试看吧!”众将虽然晓畅军事,却仍无法抗拒侥幸投机的诱惑,呵呵笑道:“不行就退回来嘛!反正背后是咱们的领土,还能被人吵了后路?”

秦雷见无人支持,只好住了嘴。

第八卷 醉卧沙场 第五二五章 雄关漫道真如铁

立在千古雄关之上,抚摸着粗糙的城砖,俯视着脚下的汜水平原,秦雷如坠梦里。喃喃道:“竟然真的拿下来了?”即便已经在城里待了一天。

“是呀王爷,不管怎样,我大秦终于掌握了战场主动!”皇甫战文欢喜道:“从此以后,齐国腹地便坦露在我大秦铁骑之下,任我予取予求!”虽然被安排在了预备队,没有抢到破关的功劳,但夺下虎牢关的意义,足以让每个秦国人兴奋不已。

是的,虎牢关上已经插上了秦国的军旗,这座列祖列宗都没有打下来的险关,竟然被世宗烈皇帝陛下,一夜之间拿下来了。

……

当秦军抵达虎牢关下,便展开了低烈度、高频率的攻击,虽然死伤并不惨重,但靠这种不痛不痒的力度,就是十年也破不了虎牢。

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一个多月,到了七月底,眼看粮草就要难以为继,一众秦将终于憋不住了,纷纷上书皇帝陛下……要打,咱们就正经打一仗;不打,咱们就趁着还没饿肚子班师回朝。老在这磨洋工算是怎么回事?

昭武帝高深莫测的安抚住众将,告诉他们破城指日可待,回去安心候着就是。将军们虽然不信,但胳膊扭不过大腿。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结果某夜虎牢关上杀声震天,但各军都被皇帝勒令只管睡觉,不得骚动。等拂晓时分,大内侍卫便传令各军:‘虎牢已破,大军入关!’将军们的反应出奇地一致,都先狠狠地拧一下大腿,待痛得大叫一声。便跑出营帐,往晨曦中的虎牢关上望去……竟然真的见到关门大开。金甲御林布满城头,旗杆上也换成了陛下的龙旗。

将军们连忙打发先锋营入城打前站,没多久便传回话来:“城内四门已被御林军控制,残敌也被肃清,甚至陛下的銮舆也进了城。”将军们被彻底震住了,便稀里糊涂的点起队伍,拔营进驻虎牢关。

待众将军入城之后。便被大内侍卫引到了城关东面的含月楼上。在那里,他们见到了强忍住得意地世宗烈皇帝陛下,以及神采飞扬的徐载武,还有一个低眉顺目站在龙椅边地陌生武将。

‘齐人?’看到那武将的打扮,乃是齐国副将服饰,众将领心中有些明白了:‘原来是个齐奸啊……’

昭武帝接下来的话,也证明了他们的猜测:“众卿快来,认识一下新同僚。”说着一指那齐国武将道:“础石。自我介绍一下,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众位将军。”

那武将恭声道:“遵旨。”说着便朝众将军拱手道:“末将养由基、草字础石,大秦中都人!”一开口,便是浓浓的秦腔,还稍微掺杂了些齐音。

众将领这下吃惊不小,纷纷惊讶道:“既然是我大秦军人。怎么穿着齐国的军服啊?”

看着众将领瞠目结舌地样子,昭武帝心里那个爽啊!忍不住得意道:“础石乃是先帝爷派到东齐的密谍,一晃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

养由基闻言一脸唏嘘道:“正如陛下所言,当年先帝意欲大举攻齐,派遣大量的密探入齐,卑职便是当时到的齐国……”说着面色一黯道:“结果造化能人,先帝中道崩殂,秦国的攻势被迫取消,卑职这些人便失去了目标。有人偷偷回了国。但更多人都像卑职一样潜伏于来,等待皇家的下一步指示。”

“谁知这一等就是二十余载。卑职竟已经在齐国升到了参将,却从无一天忘记使命,日夜期盼祖国的召唤。”养由基满脸狂热道:“终于在去岁,大秦皇家密谍重新恢复了与卑职的联系,并帮着卑职贿赂了齐国高层,将我调来了这齐国地西大门,担任虎牢将军的副手。”

秦雷心道:‘怪不得去年皇帝让河阳东来洛阳,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啊!’通过今年春里的事情,他已经知道,河阳才是昭武帝真正的心腹,信任远超过他们这些儿子。

后面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养由基是城中的二把手,与一把手轮流值夜,在一番充分准备之后,昨夜有惊无险地打开关门,放神武军入了城。猝不及防间,惊醒的守军炸了营,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在死伤惨重之后,从东门逃亡齐国内地了。

至于为什么要等上一个多月,那是要等赵无咎的主力撤离虎牢关才敢动手。

……

听完讲述之后,众将都很兴奋,真心诚意地朝昭武帝叩拜道:“陛下庙算无遗,未战先胜,我等五体投地!”昭武帝自然乐得合不拢嘴,连称是祖宗的荫庇。

大皇子却皱着眉头问道:“我们大秦还没退军,赵无咎怎会忙着离开呢?”

那养由基不慌不忙道:“这位王爷,齐国皇帝连发十二道金牌,勒令百胜公火速回京,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末将并不知晓。”

“齐国皇帝病危了。”昭武帝淡淡道:“这是齐国的最高机密,朕也是昨夜才得知。”

众将一脸恍然,不由感叹道:“齐楚两国的皇帝几乎同时病危,看来我大秦当兴啊!”“对,陛下乃是三分一统的英主!”一时间谀辞如潮,险些把昭武帝给淹了。

但大皇子仍然不依不饶道:“就算赵无咎走了。但还有武之隆呢,他也该做出完全准备啊!”

昭武帝心道:‘你这不给我添堵吗?’不悦的微微皱眉道:“础石,你告诉他。”

养由基赶紧恭声道:“武之隆和赵无伤都随赵无咎东去了,只有辛稼奘和陈烈风留在城中,更何况昨夜齐军炸了营,就算赵无咎仍在,也无力回天了。”

这时。一直等着众人夸夸自己地徐载武,终于憋不住道:“甭管这个那个。大伙可站在虎牢关中,满城尽是我们大秦地雄兵,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了,还有什么好疑虑地?”说着愤愤的看一眼秦雳道:“若是龙骧军先进城,不知大爷还有没有这么多疑问?”

秦雳被他噎得直翻白眼,但也不好跟破城的功臣争执什么,只好闷声道:“孤不是这个意思。”徐载武也不敢太过得罪他。哼一声便住了嘴,但面上却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见大殿下下不来台,罗云赶紧岔开话题道:“无论如何,这虎牢关我们是占定了,此乃天助我大秦也!”先恭维一下皇帝和徐载武,而后话锋一转道:“但我军地粮草已经告急,请陛下和二位元帅为下一步早作打算。”原先太尉府指定的作战计划,根本就没估计到拿下虎牢关会怎样。是以罗云有此一问。

昭武帝面色稍霁道:“嗯!理应如此。”仗打到这个份儿上,他已经无限风光,是时候考虑下进退了。

李浊和李浑对视一眼,齐声笑道:“陛下英明神武,我等心悦诚服。自然由您乾坤独断了。”

望着彻底服气地李家兄弟,昭武帝心道:‘看是往常是我皇室太过晦暗,以至于让这些东西起了觊觎之心,现在朕一鸣惊人,自然是群邪退避了。’便和颜悦色道:“还是商议一下吧!让朕听听你们的意见。”

秦雷看一眼无声肃立在皇帝身边的养由基,心道:‘太不注意保密了吧?怎么能让这人旁听呢?’但他知道昭武帝对自己成见之深,超过了十八层地狱,也就不会讨那个没趣。

……

事关下一步的动向,由不得众将军藏拙。纷纷各抒己见起来。一番争论之后。最终汇聚成了两种意见……较保守的一种是派军驻守虎牢关,大军暂且班师。待秋收或明年军粮充足之后再作计较;另一种激进派则主张趁着齐国皇帝病危,大军东进,攻城略地、因粮于敌,捱到秋收不成问题。

决策者世宗烈皇帝陛下犹豫了,他也知道此行的收获足以使自己赚够威望、江山永固,还能彪炳史册。但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面前,就算不能打到上京去,也可以把齐国千里疆域搅得翻天覆地、给它一个难以愈合地重创。

是一鼓作气还是见好就收,这是一个典型的赌徒问题。

视线在众人脸上巡梭,昭武帝想得到些帮助决策的信息,但李浑与李浊低下了头,口中小声嘟囔道:“简在帝心……”至于其他人,也没一个敢吭声的,唯恐将来陛下后悔,把自己当成替罪羊。

秦雷心中叹息一声:‘就是讨人嫌我也得讲了。’便拱手出列道:“父皇,儿臣以为齐乃庞然大物,急功近利适得其反,徐徐图之才是王道。不如暂且退兵,等来年……”

昭武帝不悦的咳嗽一声,打断了秦雷的话头,沉声道:“秦雷,朕发现你暮气深重啊!这像是二十不到的年轻人该说的话吗?”不等秦雷答话,便把脸转向养由基,和颜悦色道:“础石啊!你在齐国地年岁多,怎么看这件事?”变脸比翻书还快。

养由基恭敬道:“末将新归,还不了解情况,岂敢班门弄斧?但可以提供个情报,以供陛下圣裁。”

“但讲无妨!”昭武帝呵呵笑道。

“虎牢关东北百里之外,有一城池名唤牧野,乃是百胜公囤积粮草的要地。”养由基轻声道:“从几年前,全国各地地粮草便源源不断运到哪里。怕是有几百万石之多了吧!”

昭武帝面色惊喜道:“此话当真?”

“虽然此次齐军西征作战耗费了不少,赵无咎也要带一些北上,但牧野城的粮食实在太多了。”养由基单膝跪倒,拱手沉声道:“末将敢用项上人头担保,那里至少还有一百万石粮米!”

昭武帝闻言沉吟半晌,方才缓缓道:“有道是‘天予弗取、必受其咎’,现在苍天授朕粮仓、雪中送炭。其意再明白不过!”说着做出一副壮烈的样子,丹凤眼瞪得老大。声音高而尖锐道:“是让朕王师北伐,直取齐国上京!”

皇帝凌厉的视线扫过众将,沉声道:“谁为朕将牧野城取来?!成为二十年来第一个杀入齐国的将军?”

“末将愿往!”一众将领齐声高喝道。这份殊荣可以令任何人怦然心动!秦雷虽然知道准没自己什么事儿,但不想显得太过扎眼,也跟着低头请愿。

但出乎意料的是,昭武帝点了他的名字:“雨田,你可敢立下军令状?”

“呃……”秦雷错愕道:“儿臣还不知什么情况呢。”

“不要紧。朕对你有信心。”昭武帝地态度就像六的月天,阴晴变幻太无常:“不用立什么军令状了,兵贵神速,你赶紧点齐兵马,立刻出发吧!”

“哦……儿臣遵旨。”秦雷摸不着头脑地应下,便与协助他的养由基一道退下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昭武帝心中愤愤道:‘若不是想着把握大点,怎么轮到你去立功?’虽然整天颠倒是非。但烈皇帝陛下心里清楚,从黄土塬上的军演到洛水原上的会战,秦雷都表现得极为卓越,次次居功甚伟。再加上皇帝陛下之前从没关心过战事,对其他将领地能力也不了解,所以遇到这种深入敌境地硬仗。他还真不放心给别人。

大秦是世宗烈皇帝陛下地大秦,他不可能跟自己过不去。

……

“王爷,徐伟来了。”沈冰的声音将秦雷从沉思中唤了回来,他点点头,回望一下人声鼎沸的虎牢关,暗道:‘关中十万大军,关外城下还有二十万,确实是神仙也夺不回虎牢关了。’便按下心头的不安,快步走下了城楼,回到了营地之中……虽然昭武帝一再催促他上路。但没有弄清楚牧野城的真实情况前。他是不会出发的。

“殿下……”一见到王爷进来,粗布打扮地徐伟扑通跪下道:“卑职终于等到您了。”

秦雷心道:‘怎么跟那养由基一个味儿啊?’便走到上首坐下道:“你辛苦了。但孤现在没工夫废话,所以别的事情稍后再说。孤来问你,牧野城是个什么情况?”他给徐伟的主要任务便是收集军事情报。

“牧野城?那是个粮仓,原本守卫很严密。”徐伟恭声道:“但是大量溃军入城之后,整个牧野都变的混乱不堪。”

“城内有多少军队?”秦雷沉声问道。

“有三万守军,另外还有无数已成惊弓之鸟的溃兵。”徐伟不加思索道,话锋一转,又压低声音道:“但牧野城距离黑虎山寨不足百里,在卑职多年经营下,还是有一些关系的。”

定定地看他一眼,秦雷幽幽道:“你好像很希望我进攻牧野啊!”

“卑职不敢。”徐伟赶紧跪下道:“就是想为王爷立功……好请王爷开恩放卑职回国。”说着还挤出几滴眼泪道:“东齐这鬼地方,卑职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唔……”秦雷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这种说法:“都有什么关系?你能买通守将吗?”

徐伟讪讪笑道:“王爷说笑了,卑职在齐国的身份是土匪,怎么能结识到将军呢?”

第八卷 醉卧沙场 第五二六章 迷

要取牧野,必须先渡黄河,等凑齐了船只,便又过去三天了。

当然,这是秦雷给皇帝的解释。实际上他在等,等自己的斥候回来……将要进入危险境地,还是别那么信任别人好一些。

入关后的第五天,他终于等到了自己的情报。“种种迹象表明,齐军有放弃牧野城,在北面地朝歌城设立第一道防线。”风尘仆仆的许田气喘吁吁道:“他们已经开始转移牧野城的粮草了,但城中的粮食太多了、齐军又缺少大牲口,据说要运一个月才行。”

“赵无咎呢?”秦雷还是不放心。

“还不清楚,但在我们斥候所侦查的区域内,没有见到任何大军的踪影。”许田沉声道:“我们可以再探!”京山军斥候营能力超凡,一入虎牢关,便全营出动,探查关外情况,最远已经到了三百里外,平均也有二百里。却仍然看不到赵无咎的大军,这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赵无咎要么真的听话,率军北上京城了,要么就是藏起来了。而秦雷是拜读过赵无咎所写兵书的,知道他特别推崇孙子那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种人是不大可能眼看着国土沦丧,还要恪守国君乱命的。

因此斥候应该发现赵无咎的部队回师,最低限度也该在某处驻扎才是,现在齐军无影无踪,最大的可能就是藏起来了。

藏起来干什么?怕被秦军发现。为什么怕被发现?因为他们想敲闷棍。

“而敲闷棍是需要耐心地,”秦雷摩挲着唇上硬而短的胡须。喃喃道:“身为一国统帅,丢了自家门户也不着急,竟然还有敲闷棍的闲情逸致,这说明什么?”

“他想关门打狗!”同样沉默良久的杨文宇抬起头,与王爷对视道。

“但现在门是我们的?”皇甫战文不服气道。

“所以有齐国皇帝病危、十二道金牌召回百胜公,还有几百万石粮草地朝歌城!”秦雷心中豁然通透起来,过往想不明白的问题全都迎刃而解:“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抓不找流氓……赵无咎这本钱下地够大!”

“证据呢?”皇甫战文轻声道:“仅凭着推测是无法说服陛下的。”

秦雷刚刚因为猜透谜团而兴奋,闻言又板下脸来。叹口气道:“想想办法吧!”

“王爷,有传旨太监。”秦雷话音未落,石敢便在门外沉声道。

……

“陛下有旨,成亲王雷不尊圣旨、不思进取、裹足不前、贻误战机。现剥夺其前锋印信,改由他军担任。并命其闭门思过,待班师之后一并论罪。钦此”

那太监念完了,抱歉笑笑道:“殿下休怪。奴婢也是照着念地。”

秦雷皱眉道:“陛下在哪?”

“东门,为出征部队践行呢。”那太监小意道,还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左右。

秦雷会意的挥挥手,屏退了左右。见四周无人了,太监才轻声道:“我的爷,您也太不把圣谕当回事儿了,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陛下呢?”这五天以来。昭武帝最起码催了秦雷二十次,再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真当俺世宗烈皇帝陛下是病猫咧?

秦雷苦笑一声,又听那太监絮絮叨叨道:“你不愿意出去,别的那些个将军可羡慕的不得了。这两天老有人在陛下身边蘑菇,翻来覆去就是想顶替王爷的差事。”

“狗屁差事。”秦雷按捺不住怒火。愤愤地骂一句,拔腿便往外走。

“哎哟!爷啊!您这是要去哪儿啊?”那太监赶紧跟上道。

“去东门。”秦雷头也不回道:“我要面圣。”

“陛下可让您闭门思过啊……”太监为难道。

“谁敢拦我?”说着便翻身上马,把那太监晾在当场。

……

当秦雷赶到东门,神武鹰扬两军已经整装待发,两位将军正在城楼上向皇帝陛下辞行。

“喝了这觞壮行酒。”昭武帝亲手为徐载武和罗云斟酒道:“朕等待二位将军凯旋的好消息!”

两人满面激动的接过酒,还没喝就听到清脆的马蹄声,接着便是成亲王殿下的高喝声:“父皇,儿臣有军情禀报!”

昭武帝本来还算和蔼的面孔顿时拉了下来。沉声道:“不见。”说完一挥手道:“你们出发吧!”二位将军赶紧两口喝了酒。又给皇帝磕个头,这才蹬蹬蹬下楼。一边往队伍走去,一边不由自主地向成亲王的方向望去,只见他被森严地侍卫挡在外面,正朝两人伸手打招呼道:“二位将军借一步说话!”

两人为难的抬头看看城楼上的陛下,便听他带着怒气道:“不许过去,赶紧出发。”二位将军只好朝秦雷苦笑一下,便往各自的坐骑去了。

“我有最新情报!”秦雷急了,不顾一切的大吼道:“这是个阴谋!你们都不要去!”

昭武帝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咬牙切齿道:“秦雨田,你太过分了。临阵畏缩就算了,还硬要为自己地怯懦找理由!”说着狠狠一捶栏杆,面红脖子粗地喝道:“把这个给脸不要脸地东西拿下!”

左右侍卫紧答应慢动弹。却没人敢动手……几乎是在皇帝大喝的同时,黑衣卫便亮出了弩弓,看着那一片蓝莹莹的箭头,大内高手们确信无疑,只要他们一轻举妄动,一定会被射个通透。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却听着成亲王轻声道:“放下箭。”一众黑衣卫便毫不犹豫地将弩弓垂下。秦雷向前两步。脱离了黑衣卫的保护,缓缓的给昭武帝跪了下来。

昭武帝竟然有些错愕。他已经不大习惯接受这个儿子的跪拜了。

只见秦雷面色低沉道:“儿臣请父皇容禀,若是您听完之后,还坚持要出兵,那儿臣也无话可说。”

话都到这份儿上了,昭武帝也不好再强拦了,只得愤愤道:“若是胡言乱语,看朕怎么收拾你!”

秦雷便把自己地推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昭武帝听完冷笑一声道:“证据呢?难道就因为你地斥候没看见赵无咎,就要朕放弃这次行动吗?”说着又拍一下栏杆道:“我看还是在推脱责任!”

秦雷心中叹息一声,淡淡道:“战场打仗不是官府破案,讲究地是缜密推理,抢在时间的前面。”

“好一张巧嘴啊!”昭武帝哂笑一声道:“那你就慢慢推理吧!反正朕是不信地。”说着低头瞄一眼仍在发呆的两位将军,不悦道:“怎么还在这待着?”

两人乖乖地翻身上马,朝皇帝拱手:“微臣出发!”便率队从东门出去。离了虎牢关,向黄河渡口奔去。

望着队伍远远离去,秦雷爬起来顿足道:“赵无咎,你把我们秦国玩的好惨啊!”

昭武帝冷哼一声道:“你觉着不放心,也带京山军跟上啊!”

秦雷面色难看道:“儿臣以为,虎牢关是我军的根本所在。宁肯在这里驻守。”

“懦夫!”昭武帝不屑的骂一声,便转身离了城楼。

……

接下来的几日,秦雷便带着京山军将士四处巡视、加固城防,兵士们整日不得空闲不说,还要忍受来自友军的异样眼神。

时间一久,军中便颇有微词,但秦雷毫不在意,他相信自己往日树立起的威信,还是经得起这些许消耗的……关键是不能让齐军钻了空子。

好在后来秦雳也带着龙骧军加入了巡逻的队伍,这才让兵士们住了嘴……当你看到一个人神经不正常时你会笑。但当你看到周围人都不正常时。多半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问题,三人成虎就是这个道理。

就这样到了八月初。虎牢关里唯一一棵月桂树开了花,香气却似乎能传遍全城。

“捷报捷报!”八月初二这天一早,秦雷还没带着他的手下出门,便听着大内侍卫在门外大呼小叫道:“我神武鹰扬二军长途奔袭一百里,趁夜攻下了牧野城!缴获粮草百万担,正与齐国大军在朝歌牧野之间对峙……”

秦雷苦笑一声,暗骂道:‘这皇帝真没品,至于派人在我营门口大喊大叫吗?’但他也终于无话可说了,什么骗局也不能下这么大本钱啊!看来齐国皇帝真驾崩了。他已经派斥候将方圆五百里内仔仔细细排查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赵无咎的影子。

‘看来我真是神经过敏了。’秦雷自嘲地笑笑道。

“殿下,陛下召开军事会议。”石敢快步走过来,面色愤慨道:“但是没有通知您。”

挖挖耳朵,秦雷冷笑道:“想必是不愿听我唱反调了。”现今他对自己的判断也没了信心,自然不愿再去找那个没趣。

但他还是被石敢接下来的话震惊了:“内线说,陛下想要移驾牧野城,亲自指挥与朝歌的战役。”

秦雷打个寒噤,刚刚淡薄一些的念头重新浓重起来,沉声道:“孤要去阻止!”说完便上马直奔昭武帝日常开会的含月楼。

侍卫们虽然戒备森严,但也不敢阻挡面色阴沉地成亲王,任由他上了二楼。

……

秦雷一进去,便见着老大跪在地上,叩首连连道:“父皇请三思啊!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您一人身系全国安危,更不应该轻易犯险,贸然进入齐国领地啊!”

多少年后,秦雷和秦雳都想不明白,昭武皇帝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执拗到了偏执的地步。只听他坚决道:“朕随大军而动,我大秦军队中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也比不上虎牢关啊!”秦雳把额头都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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