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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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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把这个问题抛给秦雷后,得到的却是无条件执行的命令。

现在这家名为‘大家来’的饭馆已经开业半年了,生意红火的不得了。每日卯时开门,要营业到戌时才能打烊。在这里留底的客人接近两万人,已经远远超出这家店面的承受能力。

说到这,石威忍不住炫耀道:“就咱们这么薄的利,这半年下来,竟然把开店的本钱挣下来了。”

秦雷笑着夸赞道:“这也是你石老板经营有方。”

听到秦雷夸奖,石威的嘴巴笑得合不拢,壮着胆试探着问道:“殿下,咱们能不能开几家分店?”

秦雷讶异道:“这种事情都要问吗?”

石威不好意思笑道:“不是被您‘无条件执行’那次给吓到了吗?”

秦雷知道他是被那次小院谈话吓到,而不是什么‘无条件执行’。他寻思一下,对石威定定道:“石威,本殿下说过的事情你不要怀疑。”

石威忙起身跪下道:“属下未曾有过一丝怀疑。”又轻声补充道:“从那次之后。”

秦雷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永远记住一句话:该是你的,本殿下一定给你、谁也夺不走,本殿下不给的,永远不要妄想!”

石威连连叩首道:“属下刻骨铭心、至死不渝!”

秦雷把他拉起来,温言道:“只要你记住这句话,就是天塌下来,我也给你补上。放心大胆的干吧!”

石威狠狠点头,坚定道:“属下明白。”

秦雷起身向外走去,石威紧紧跟上。秦雷边走边低声吩咐道:“下个月起,我将派给你些小二,你只管放心大胆的用。”

石威赶忙点头应下。走到院中,听到前厅隐隐传来的喧哗声,秦雷微微的皱下眉头。石威看了,上前道:“爷,您请走后门吧!”

秦雷笑道:“可以啊!石老板。察言观色的功夫见长啊!这样将来当官可方便多了。”

石威面上喜色一闪即逝,秦雷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矫枉过正,有想法就表达出来,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两人来到后门,石猛已经把马车赶过来。秦雷对石威道:“你这里已是上了正轨,我把猛子带走了,可用的人太少啊!”

石威想了想,呵呵笑道:“反正都是给殿下办事,在哪都一样。”

秦雷朝他笑笑,转身上车。刚上去,又招手把石威叫过来,从袖子里递一张纸条给他。轻声吩咐道:“给我找到这个人,把他们家的情况摸清楚。要快。”

石威应下。

……

等回到蜀香阁已经是亥时了,若兰支颐靠在床边打着瞌睡。秦雷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轻微的‘吱呀’声便惊动了女孩,若兰一激灵,便看见秦雷鬼鬼祟祟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忙起身请安。秦雷板着脸挥挥手,算是应了。若兰上前为他更衣,然后柔声问道:“殿下,今日还要沐浴吗?”声音如牛奶般顺滑。

秦雷点点头,过一会又轻声道:“今日饮了不少酒。”说完心中狂骂自己贱格。

若兰没想到殿下会解释,甜甜笑笑,便把秦雷引进浴室沐浴。

体味着若兰软绵绵的小手按在身上的舒爽感觉,秦雷舒服地闭上眼睛,轻声问道:“你是怎么进宫的?”

若兰的动作明显停顿下,旋即恢复正常,在秦雷耳边轻言细语道:“家中姊妹太多,爹娘养活不过来,奴婢两年前就进了内侍省,即省下一人口粮,又能赚笔银子。”

秦雷漫不经心问道:“进项如何?”

若兰柔声道:“很不错了,一进内侍省就给家里二百两银子。而且每月还有例钱。若碰上慷慨的主子,还时常有赏赐。”

秦雷轻笑道:“照你这么说岂不是要打破头才能进内省?”

若兰轻笑道:“殿下真风趣,不过咱们小户人家的闺女确实喜欢这份差事。只是内省查的严,不是想进就进的。”

秦雷淡淡道:“也不是谁都把这差事当回事。”便失去了谈话的兴致。

待沐浴完毕,若兰伺候秦雷更衣,就那么过着轻纱,到内间为他将床铺好,然后通红着脸钻进被窝,整张脸都藏了进去,只有一头瀑布般的秀发露在外面。

秦雷眼睛瞪的大大的,大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他的脸一会通红,一会发白,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后,在床前站住。两世老处男的春情终于占了上风,秦雷用手一抹额上的汗水。咬牙刚要扑上去。

被中的小脑袋露了出来,脸色红的滴水。声音如蚊子哼哼道:“殿下,被子暖好了,可以就寝了。”说完迅速起身下地,逃也似地往门外快步去。

秦雷看到她胸前的轻纱有些松散,形状优美的酥胸半露着。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鬼使神差的、历史性的、出乎意料的、超级不要脸的、绝不可能说第二遍的哼哼道:“侍寝不?”

走到门口的若兰如遭雷击,身体微微颤抖。

尴尬,令人窒息的尴尬。

秦雷十分想笑笑道:“我是开玩笑得,哈哈!”或者故作严肃道:“去睡觉吧!本殿下不稀罕了。”但是他用极大的毅力克制住了。

他期盼地望着女孩那优美的背影。轻纱下,玉腿益发修长动人,细腰盈盈不及一握,如云秀发下圆润的香肩若隐若现。一幅令人心醉的画面。

终于女孩的小脑袋微不可见地点了点。

秦雷压抑的能量一下爆发,两步跨出一丈远,来到女孩背后,打横抱了起来。温玉在怀,别有一番滋味。

秦雷三步并作两步的回到床前,深深看了眼紧闭着眼睛的女孩,在她修长的眉毛上笨拙的吻下,女孩‘嘤咛’一声。这香甜软腻的一声酥麻了秦雷半边身子。他低吼一声,把女孩横空扔到锦被之上,紧跟着扑了上去。

秦雷专注地看着女孩精致绝伦的五官,女孩依然没有睁开眼睛,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慌乱的心情。秦雷颤抖着伸出右手手背,轻轻的摩挲女孩绸缎般光滑的脸颊。

火热的吻落在女孩面颊上、玉颈上、香肩上,销魂蚀骨的感觉把两个初尝滋味的年轻人身体内那把火彻底点燃。秦雷一把扯下姑娘身上最后的遮掩,露出那香梨般的酥胸以及两腿间神秘悠远的去处。

书香暖阁,红烛高照;芙蓉帐中,被浪翻红。这真是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殿下摁到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坚固的龙凤床微微晃动,把床头一张上好的宣纸震到了地上,飘落间,二十八个优美的楷书映入眼底: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第三卷 中都雨 第八七章 莫惜金缕衣 莫信老黄历

四百八十南朝寺,二十四番花信风,鹃啼催落红。

当冬日第一缕阳光通过淡绿色琉璃窗投射进东厢房时,若兰的睫毛动了动,眼睛慢慢睁开,偷瞄着身边的人儿,他正香甜的睡着,俊美的脸上挂着婴儿般满足的笑容,一点不似传说中的宫人杀手。

枕着殿下强壮的臂膀,淡淡的男性气息令她舒服的不想动弹。可是转而想到自己的身份,一阵患得患失涌上心头,自己毕竟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宫女,与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的距离好比云泥之分,她提醒自己不要奢望太多,便撑起玉臂,想支起身子下床。

无奈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昨日初尝滋味的殿下不知节制,若兰起初迫于无奈、然后半推半就、以至最后的曲意迎奉。不知轻重的姑娘终于吃到了苦头。

一双温暖的大手伸到若兰背后,把她拉到怀里。感受着肌肤相亲带来的销魂蚀骨,耳边响起温和的声音:“不舒服就别乱动了。”若兰慌乱的移开视线,不敢去看那灿若星辰的眼睛。

她强撑着小声道:“谢殿下怜惜,奴婢没事。让奴婢伺候殿下起身。”

秦雷在她丰润鲜红的双唇上狠狠亲了下,把她放在床上道:“不必了,本殿下不是娇惯人。”说着翻身起床,却找不到衣服,赤裸着身子站在地毯上直挠头。

若兰忍住笑,随手扯块白巾裹住身子,强撑着起身下地。却发现那里疼痛难挨,若不是秦雷抱得及时,定然两腿一软,摔倒在地上。

过了一会,感觉身体好些,她松开握着秦雷臂膀的手,慢慢的挪到衣柜边,从中拿出一摞整齐的衣服。细声道:“殿下,奴婢伺候你更衣。”

秦雷怜惜地看着她,点点头。

正穿着衣服间,一直笑眯眯打量若兰的秦雷,突然眼神有些怪异。

发现秦雷目光的诡异,若兰低头看自己身上,赫然发现洁白的丝巾上一朵傲雪的寒梅正怒放着……

女孩慌着揪起那红梅,攥在手里,却把雪白青葱的美腿间暴露出来。

秦雷见她羞急交加、泫然欲泣的样子,温和地朝她笑笑:“你我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这种刚猛的安慰显然不是一个处子新破的女孩可以承受的,若兰也不管那红梅,双手捂住快要燃烧的面颊。秦雷也发现自己的话语没有起什么好作用,干笑一声:“你今天就歇着吧!我找人来伺候你。”说完逃也似的跑出屋去。

从张开的指缝中,女孩望着秦雷消失的地方,芳心乱极了。

……

秦雷却很爽,吩咐几个宫女进屋照顾若兰后。他倒背双手、哼着小曲在园子里瞎走乱逛。跟见到的每一个人热情的打招呼,唬的宫女仆妇们忙不迭磕头还礼。搞得秦雷好生无趣。

他又沿着小桥‘咯吱咯吱’的踏着积雪往湖心小亭去,石猛和沈冰一脸笑意地跟在后面。

站在亭子里,秦雷咂着嘴四处打量院子的风光,突然惋惜道:“这风景太萧索,没有春色好。”

石猛忙上前凑趣道:“是呀!殿下,春光无限好啊!”

秦雷下意识接到:“只是时间少啊!”这才反应过来,恼火的等着石猛。

石猛一对牛眼无辜的眨呀眨,少顷,两人爆发出一阵无比难听的怪笑。惊起了雪地觅食的喜鹊,震下了树上挂着的积雪。

沈冰一脸佩服地看着石大爷,心道没有这家伙不敢说的。

嘻哈完了,秦雷骚动的心情也平复下来,他看向沈冰问道:“冰啊!今天可有什么安排?”

沈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看了看道:“今天就一件事情,在府中等铁统领他们前来拜访。”在秦雷的要求下,沈冰勉为其难当起了他的工作秘书。

秦雷心中暗叫果然荒淫是堕落的开始,竟然把兄弟们都忘了。

吃过早饭,又去看了下若兰。这姑娘被折腾惨了,勉强吃了点东西,正沉沉的睡去。

秦雷微微得意的踱到东宫大门口,约摸着几个大兵也该来了。坐在门房内,与门子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渐渐的太阳高升,却还没见到人影。秦雷刚想再派人去看看,一匹骏马从远处奔来,马上跳下一早就去迎接的沈冰,他急惶惶的要往里跑,被秦雷让人叫住,带到门房。

沈冰一见到秦雷,扑通跪下道:“殿下,铁统领他们出事了。”

秦雷霍地站起来,疾声问道:“说明白点!”

沈冰‘哦’一声,小声道:“其实也没出什么大事,就是让人家给困在个店铺里了。”

秦雷踹他一脚,骂道:“混账玩意。”径直朝门口走去。

沈冰赶紧追上来。秦雷问道:“他们是谁的人?有多少?”

沈冰小声道:“天策军的,三四百。”

秦雷‘啊’一声,郁闷道:“狗日的天策军,狗日的太尉府。”从怀中掏出一支令箭扔给沈冰,吩咐道:“让皇甫战文拉两个卫过来。要老兵。”

沈冰‘哎’一声,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秦雷对身边叫马南的侍卫道:“吹集结号。”

马南从背上取下牛角号,呜呜地吹了起来。秦国军队联络多用锣鼓哨子之类,用牛角号的只此一家。

二十息的时间,除了几个暗哨,分布在太子府内外的黑衣卫们整齐地站在秦雷面前,足有二百人。秦雷看着这些亲切的面孔,想了想,轻声道:“跟本殿下打架去。”

这时,从里面跑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秦雷笑问道:“德公公,二哥怎么说?”

小太监嘿嘿笑道:“回五殿下的话,太子爷让您狠狠的打,说出了事他顶着。”

秦雷心道,上次都把自己顶到草原上去了。面上微笑道:“没问题,叫二哥瞧好吧!”

小太监又嘻嘻笑道:“殿下,太子爷还给您派了马呢。”话音未落,从南墙后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顷刻间,二百匹骏马出现在街角。

秦雷大喜对小德太监道:“就对二哥说,够嚣张、我喜欢。”

……

秦雷带着黑衣卫们纵马出了唯一一个太子卫把守的皇城大门——延喜门,沿着乌衣巷纵马狂奔。自然有人为他们指路。

大秦京都府尹令,除了紧急军情,不得在中都城内纵马。虽然这条规矩对于达官贵人们形同虚设。可像秦雷他们二百余骑集体冲锋的阵势,至少五年没有出现过了。

这种横冲直撞,带倒了无数街边摊位,也勾起了中都人一些血色的回忆。

出事地点在陶朱街上,这里是秦国最有名的古玩街,紧邻伏羲大街。

一拐到陶朱街上,便看到一队蓝色衣甲的兵士在戒备。见到二百余骑气势汹汹的直扑过来。带队的队率面无惧色的对身边有些紧张的兵士道:“咱们天策军成军五百年来,就没有人敢越过这条勒马线的。”

兵士们望着身前一丈处的那条红线,想起天策军悠久辉煌的历史,顿时信心百倍。为自己的不坚定羞愧之余,像队率一样挺直胸膛,恶狠狠地盯着对方旋风般冲过来。酝酿感情,准备在他们悬崖勒马的一刻,送他们一个淡淡的嘲讽。

马队离红线还有五丈。看着对方毫无减速的征兆,队率的瞳孔渐渐收紧。

历史本身就是让人来打破的。

对方好像对天策军的名头毫不忌讳、对地上的红线毫无所觉。骏马呼啸而过,把地上那道醒目的红线践踏粉碎,正面撞上了兀自发呆的兵士们。除了有所警觉的队率万分狼狈地躲开,其余二十名兵士系数被带到在地,又被后面跟上的马蹄反复践踏。

二百余骑过后,地上留下几段残破的红布片,可笑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与遍地筋折骨断、奄奄一息的伤号交相呼应。

第三卷 中都雨 第八八章 包围被包围被被包围

陶朱街的斗殴事件在最短的时间便传入禁宫。正在翻阅奏章的皇帝听说天策军把铁鹰他们堵在店铺里后,头也不抬的对阶下跪着的老太监问道:“那孩子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听说他是个不吃亏的性子、护短的厉害。”

老太监轻笑道:“陛下似乎开始欣赏他了。”

皇帝哼道:“朕问你他会怎么办?”

老太监依然轻笑道:“这位小祖宗定然火冒三丈,点齐兵马,好好的为手下出口恶气。”

昭武帝把手上的奏章扔下御案,正落在老太监脚下。昭武帝靠在椅背上,狭长的双目紧紧闭着。冰冷的声音在御书房中回荡着:“这是第三封参奏天策军飞扬跋扈、目无国法的铁匣密报了。”

老太监捡起地上的奏章,大略一看,竟然是参奏天策军违制携弓营进京、意图不轨。他有些惊讶道:“大秦立国二百余年,除了御林禁卫,还没有哪支军队胆敢携弓营进京呢。”

“李老匹夫越发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到眼里去了。他是要借这次朕铩羽而归,灰头土脸之时,把弓营调入京中,把朕最后一点优势平衡掉。”

老太监默然。

这时昭武皇帝缓缓睁开眼睛,狭长的双目中放射着森然的电光。他语带恨意道:“传朕旨意,让沈潍带御林封锁陶朱街,一个李老匹夫的援兵都不准放进去。”

老太监想了想,担忧道:“五殿下恐怕人手不足,会吃亏的。”

昭武皇帝洒然道:“你让人拿朕的宝剑给皇甫战文送去,他知道该怎么做。”

老太监还有些不放心道:“倘若五殿下不找皇甫将军帮忙怎么办?”

昭武皇帝把视线重新投到奏折上,冷笑一声,算是回答老太监的问话。

……

几乎是同时,西城太尉府也得到了通报,但是那位高大威猛的老太尉外出访友去了,在家坐镇的乃是李府二公子,天策军副统领李二合。这位李二公子正在演武场上调教李四公子李四亥,听到报告,一棍子把四害公子打了个结实。尤不解恨的连抽三棍子,把个小胖子打得抱头鼠窜,大喊道:“娘,二哥欺负人。”

暴躁的李二爷没有理会他,而是恶狠狠的对一旁的副将道:“奶奶的,终于逮到这几个贱人了,把弓营带去,射死人算二爷我的。”

那副将为难道:“可是老爷说弓营不得擅动,以免授人以柄。”

李二爷大手一挥,不满道:“不用就别带进城,咱们神策军什么时候成摆设了?别废话,快去。”

副将一想,反正出了事二爷顶着,再说在这中都城老李家还能出什么大事?便派人去通知大老爷,自己则去调动弓营了。

……

如果说京城有什么事被太尉府知道了,那么东城那座朴素的宰相府便一定也会知道。

一个儒衫打扮的黑须中年人轻手轻脚的进了书房。里面两位大人物正在对弈。其中背对门坐的那位赫然是那位不在家的李太尉,此时他正揪着自己钢虬般的胡子凝神苦思,仿佛天塌地陷都不会分身。

另一位正对门坐,一袭淡青长衫,相貌儒雅平和,须发间夹杂着些许白发,看上去比李浑年青不少。这位正是大秦丞相文彦博。

文丞相不动声色地看着门口的中年人先是用右手指了指李太尉,又出左手,五指箕张。再把两只手在胸前虚碰一下。

文丞相轻垂下眼皮,那文士便悄然退走。

李太尉拿起一个棋子,啪地落下,洪声道:“我出車。”

文丞相刚要举起,李浑大大咧咧问道:“刚才肖未谋那个杀才过来作甚?”

文丞相笑呵呵道:“他呀!他说今天我还有五个人要见,问太尉大人什么时候走?免得安排不开。”

李浑嘿嘿笑道:“那老夫就不打扰了。”

文丞相讥笑道:“输不起就想跑?为了你老东西,本人已经把安排全部推了。看你还有什么托词。”说完轻飘飘地把相支起来。

李太尉大怒道:“你这酸儒好生不识抬举,也罢,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说罢,又恢复冥思苦想的状态。

……

秦雷从没见过如此傻的士兵,对面冲来几百骑兵,竟然不知道躲闪。

狂飙突进下,他也没细想原因,便带着队伍冲到了被围的水泄不通的那家古董店前。

从他们冲线到现在不过数息时间。天策军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快。上百杆雪亮的长枪齐刷刷的指向横冲过来的敌人。

秦雷从这群人身上感到了杀气。他持着马鞭的手一举,二百骑士悉数勒马停下。他对这群蓝衣兵士那种看死人一样的眼神很不爽,倨傲的瞟过马下的军士,冷哼道:“叫你们老大出来说话。”

他的话引起了马下兵士的一阵哄笑,一个小校骂道:“哪来的山大王,敢跑到咱们天策军面前撒野。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话音未落,‘嗖’的一声,一支精巧的弩箭准确地扎在他的咽喉上,小校捂着脖子,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软软倒下了。他身边的军士们甚至没有看清这箭是从哪射出来的。

秦雷拢了拢袖子,看着这些蓝衣军士们,冷冷道:“找一个说人话的出来。”

蓝衣军士们怒目相向,可终究没有当街杀人的勇气。一个校尉打扮地从人群中走出来,一手按着腰中宝剑,对秦雷恨声道:“这位官人,你坏了我天策军五百年来立下的规矩。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还是下马就擒吧!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秦雷刚要冷笑,店铺里面几十个人趁着天策军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毅然冲了出来。天策军刚要去阻拦,马上骑士一阵弩弓激射,天策军势头一阻,铁鹰他们已经冲到离秦雷五丈远的地方。

秦雷甚至已经看到铁鹰、侯辛、许戈、石勇,那四张多日未曾谋面的丑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秦雷也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猝然间,一排密集的箭雨从天而降,覆盖了奔跑中的铁鹰等人。

秦雷感觉眼前一黑,等回过神来,十几个弟兄已经倒在血泊之中。鲜红的血汩汩的流出,终于到了他的面前。

他清晰地听到心中有碎裂的声音,升腾而起的怒火瞬间化作万载寒冰。冰冷渗人的声音直接从胸腔迸发:“救人!”

一队卫士翻身下马,飞快的奔向血泊中的同袍。搜索着生还者。

铁鹰没有受伤,凭着高强的武艺甚至还救下了身边的侯辛。早上与沈冰一起去迎接他们的石猛也没有受伤,这个憨货运气极佳,他拉了边上石勇一把,只让他的大腿中了一箭。但是许戈,秦雷的第一任护卫中队长,伏在血泊中,身上中了五箭,应该是活不成了。

但是,若不是他们身边的兄弟用身体拼死护卫,恐怕除了铁鹰,没有一个能安然无恙的。

十七条人命啊!这都是跟着秦雷从齐国大山里走出来的啊!每一个都是他的兄弟。秦雷没有任何表情地盯着四周屋顶上出现的弓箭手,他们张弓搭箭,纹丝不动地瞄准秦雷等人。若不是秦雷这边一百多张弩弓悉数指着地上的天策军,恐怕那夺人性命的箭矢便会再次降临。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对峙中,几十个黑衣卫士平静的在血泊中检查每一个伏在地上的同袍,哪怕还有一丝希望,便送到马上,疾驰而去。

这时候,整齐而低沉的跑步声从陶朱街两侧传来,一位身穿明黄铠甲的将军,带着上千全副武装的士兵包围了这里。

第三卷 中都雨 第八九章 将将军军

秦雷看见明黄铠甲黄鬃马的皇甫战文出现在街角,表情才起了变化。

只见皇甫战文按着腰间的宝剑,板着一张方块脸,纵马疾驰而来。他深深地看了秦雷一眼,大喝道:“尔等贼胆包天,敢在天子脚下持禁器、行暴凶,快快缴械受缚,免遭皮肉之苦。”

话音一落,上千兵士同时大喝一声:“缚。”上千支明晃晃的长枪同时抬起,指向场中众人。

这时,屋上弓手阵中闪出一位青甲蓝衣的将领,正是为李二合报信的那位副将。他居高临下冷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五年前被咱们破鞋一样扫地出门的皇甫校尉,怎么着?还想重温一下那生不如死的美妙滋味?”

皇甫战文见到房上那人,脸色顿时阴沉起来。他紧握着腰间的宝剑,不屑道:“李达,你不过是太尉府的一条狗,还是癞皮狗,不在地上吃屎,跑到房上乱吠什么?”

李达被皇甫战文骂的满脸通红,咬牙道:“你敢与咱们太尉府放对?”说不过,就威胁。

皇甫战文嗤笑道:“有何不敢?”说着一挥手,沉声喝道:“上!”

“谁敢?”那李达也不是被吓大的,他怪目圆睁,尖叫道:“我倒要看看谁敢捋我们天策军的胡须?”天策军的弓手们的箭锋齐齐指向皇甫战文。

被上百支箭同时瞄准,皇甫战文夷然不惧,哈哈大笑道:“李达,你倒是射下看看,击杀皇差的罪责是你一个小小的副将能担的下的吗?”

李达兀自嘴硬道:“你说皇差?空口无凭的谁信?”

皇甫战文举起手中宝剑,大声喝道:“天子授剑在此,还不快快跪下受缚!”

秦雷一下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手在背后做了个准备的姿势。

李达识货,知道这是如假包换的天子授剑,面色阴晴不定。心道,皇帝老儿将了大老爷一军。如果没有祭出这天子授剑,皇帝是无法与大老爷翻脸的。但是皇帝抢先出招,如果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下反抗,就意味着太尉先不给皇帝面子。虽然暗地里恨不得你死我活,但是面上还是要君君臣臣的。所以大老爷定然要还皇帝一个面子,这样一来自己多半要倒霉,弄不好弓营也得被赶出中都城。

心中波涛汹涌之后,李达颓然抬手道:“收兵。”虽然服了软,但是绝对不可能乖乖就擒的。大家各退一步才是题中应有之意。

李达这样想,皇甫战文也如是想。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这样想。

当房檐上的弓手垂下弓,把箭只插回箭壶时;当地上的太子卫军收起长枪,准备整队时。秦雷藏在背后的手掌一下紧紧攥起。

百余道黑色的痕迹电光火石般在空中划过,眨眼间便已悉数钉在房檐上的弓手身上。猝不及防间,大半弓手中箭落地,侥幸未中箭的死死贴着屋脊趴着,再也没有勇气起身还击。

李达肩头中箭,他咬牙拔下箭头,目眦欲裂的嚎叫道:“秦雷,我们太尉府与你不共戴天!!”

秦雷心中冷笑,终于不装陌生人了。他看看地面上已经杀作一团的天策军和太子卫,悠然对皇甫战文道:“皇甫大哥,快快把屋顶上的仁兄们请下来,本殿下也好为你出气。”

……

“将。”文丞相云淡风轻地看着愁眉苦脸的李太尉,语气说不出的戏谑。

老太尉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

皇甫战文也是个狠人,既然撕破脸皮,那就初一十五一起做。拼上几十条人命,把房顶上幸存的近百个弓手拿了下来,这里也包括那副将李达。

地上的战斗也结束了,在秦雷弩弓的帮助下,人数占绝对优势的太子卫军把地上的神策军也绑了。

皇甫战文命令兵士们把三百人聚集在秦雷面前,两人压一个,悉数摁倒在地。

他有些兴奋的低声对秦雷道:“殿下,把这些人好好折辱一顿再送回去吧?”

秦雷往他腰间看了一眼,摇头道:“折辱本殿下没意见,但是他们回不去了。”

皇甫战文吃惊的劝阻道:“殿下,倘若这样,就真成血海深仇了。况且陛下那怎么交代啊?”

秦雷勉强笑道:“若是放了才是没法交代。”

皇甫战文不解地望着秦雷,但发现他兴趣缺缺的样子,只能把疑惑压在心里,不再开口。

秦雷的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那一张张无论愤慨、激动、倔强还是害怕的脸,这都是些年青人呵!心中轻叹一声,对皇甫战文吩咐道:“除了弓营的,都拖出去抽八十鞭子放掉吧!”

“那弓营的呢?”皇甫战文追问道。

秦雷平静的说出一个字:“杀。”

皇甫战文感觉口中发干,他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也明白弓营的下场会很凄惨。却没想到秦雷会这么绝。

但秦雷显然不打算解释什么,他拨转马头,轻声道:“我进宫面圣,你慢慢杀。”说完打马离开,黑衣卫紧紧跟随。

皇甫战文望着秦雷离去的身影,摇头苦笑不已。边上的副将凑过来问道:“将军,到底怎么办?”

皇甫战文咬咬牙,攥拳道:“杀!”方才殿下的举动已经很明白了,人你杀,黑锅我来背。对于本来就将太尉府天策军恨得咬牙切齿的他来说,殿下这番美意,是不可辜负的。

随着校尉的一声令下,持枪立在被缚弓手背后的一百名士卒,全力刺出手中长枪,锋利的枪尖刺透了弓手们的背甲,伴随着鬼哭神嚎的惨叫声,狠狠扎入心脏,鲜血从背部喷射而出,把行刑兵士们前身溅满红色血珠。

一百个生命瞬间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太尉府的弓营先头部队全军覆没。

李达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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