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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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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这样的。”乐布衣笑道:“孙子曰:‘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赵无咎乃是当世第一智将,自然会抢在夏收之前进入我国。”

秦雷搁下筷子,轻声对馆陶道:“今年要注意,摊子不能铺的太大,主要精力放在‘三河农垦’上,孤要在明年看到成效。”所谓三河农垦,乃是指的小清河、京水河以及通河渠三大流域内的垦荒屯田工程。

馆陶苦笑一声道:“原本还指望着今年再建十五所学堂、六十处商铺呢。”

“只是缓一缓,一切为战争服务嘛!”秦雷笑着安抚道:“而且去年我们囤积了那么多地粮食,接下来就是卖粮也能支撑几年的。”

“呵呵!”听秦雷说卖粮,馆陶不由笑道:“王爷这是要发战争财啊!”

秦雷微微笑道:“打仗就是烧钱啊!这个钱不能让别人赚去了。”

几人简单说了几句便打住了,毕竟今天是新年。谈政务确实不合时宜。

秦雷便想拣些轻松愉快的说,可乐布衣那个缺德带冒烟地家伙,却不想让他肃静。与秦雷碰一杯,似笑非笑道:“听说王爷大喜啊!”

秦雷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住了,使劲咽下最后一个水饺,拍拍胸脯,心虚道:“怎么都知道了?”

“昨天夜里便传开了。”乐布衣嘿嘿笑道:“您终于可以实现尚公主的夙愿了。”

“我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夙愿?”秦雷气急败坏道。他地声音有点高。立马引起其他桌的注意。

属下们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看看有什么可以八卦八卦的。

“都回过头去。”秦雷没好气道:“没吃饱找厨子要,看我没用。”

今儿是春节,不管平时脾气多坏,这天都不带发火地,是以那帮家伙比平时胆子肥了许多。纷纷嘿嘿笑道:“吃饱了。”

“吃饱了就滚蛋!”秦雷一翻白眼道:“该干吗干吗去。”

大伙才发现经验主义害死人啊!王爷竟然根本不讲究……只好嬉皮笑脸的起身告辞。乐布衣还想跟秦雷深入探讨一下,却被他用杀人地目光逼退。

把一帮子虾兵蟹将打发走了,秦雷也陷入苦恼当中。这事儿该咋整呢?要知道此事结婚乃是组织安排,全是长辈张罗。而要娶媳妇的那位,就等着到了那一日,让人像木偶一样拉扯着,磕头磕头再磕头,然后就可以洞房了。

在这个过程中,个人意愿再强烈,也根本没人搭理。所以秦雷就是想反抗。都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要不半推半就了?反正那公主身材一级棒。’摩挲着下巴,秦雷自言自语道。说完便自我否定道:“不行啊!要是家里搁下这一尊神,把云裳和诗韵往哪摆?”左思右想不得其解,苦恼的隆威郡王殿下抱头呻吟道:“神呐救救我吧!给我一个老婆就行了!要那么多干嘛呀!”

“王爷。诸位大人给您拜年来了。”石敢轻声道。

“不见不见,没看我正烦着吗?”秦雷蹲在椅子上,一边数着自己的脚趾头,一边没好气道。

石敢只好退下,准备将诸位大人打发走。刚走到门口,却听王爷粗声问道:“都是什么人?”

“麴中堂、王中堂、田中堂三位大学士,秦尚书、钱尚书、魏尚书、李尚书、公输尚书五位尚书大人。”石敢轻声道。

秦雷顿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狠狠一弹石敢地脑门道:“这么豪华地阵容都不能让你激动吗?赶紧带路。”石敢捂着脑袋,引王爷到了前厅。

……

“恕罪恕罪,小王来晚了。”听见秦雷爽朗的笑声。八位大人赶紧站起来。齐齐躬身施礼。

“坐坐,诸位大人不要拘礼。”秦雷笑着坐下。众大人这才跟着搁下半瓣屁股。

视线略略一扫,果然朝堂上地半壁江山都在这间屋里了。

见王爷看来,麴延武微笑道:“今年是内阁的第一个春节,我等几位学士一合计,决定依次给陛下和诸位殿下拜拜年,以彰显我等朝臣对皇室的敬重。”

秦雷心中暗笑,这帮家伙分明是挂羊头、卖狗肉,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四处寻找同盟来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淡淡笑道:“那么说诸公已经去过我那几位哥哥的府上了?”

田悯农颔首笑道:“去大殿下府上时,还碰上老太尉了呢。”这些人里,就属他和麴延武资历最老,所以由他俩说话。

秦雷一面吩咐看茶,一面轻笑道:“太尉大人不是卧床不起了吗?”

“兴许是复原了吧!”田悯农苦笑道:“太尉大人精神矍铄得很,拉着我们谈了很久,要不早就过来了。”

“哦?可有所得?”秦雷轻声问道。

第八卷 醉卧沙场 第四七八章 勇闯夺命岛

只听田悯农答非所问道:“不知王爷对时局有何看法?”

秦雷心道:‘这就开始了。’嘴角微微扯动,轻笑道:“看法很多,不知田大人想问那方面的?是内政还是外情?”

“臣等皆是文臣,自然更关心内政了。”田悯农微笑道。

视线扫过几位大人,秦雷淡淡笑道:“无它,一雕数兔尔。”

众人默然,的确……皇帝陛下这只大雕,将他们这群小兔子可欺负惨了。

听了王爷一针见血的回答,田悯农心中大定,沉吟片刻,才轻声问道:“怎么会搞成这样子呢?”

秦雷知道,若想震住这帮老狐狸,非得拿出点真家伙来才行,但他的身份又决定他不能直言不讳,只好字斟句酌道:“当初陛下废黜宰相,又将诸位实权尚书抬上清贵的内阁,今天的一切便已注定。”

众大人不由纷纷点头,他们其实心中敞亮,知道陛下同时打掉了相权和部权,又趁着诸位阁臣适应新位置的空当,干脆利索地将大权集中于御书房,直接指挥九省六部,完全架空了内阁。至于之后设立特务组织御马监、大肆清洗异己、安插亲信,来保卫这种对权利的独占,都是题中应有之意了。

他们十分后悔当初选择妥协。正是他们的步步退让,才使看似软弱的皇帝陛下,终于站稳脚跟。也终于有机会扯下了披在身上的羊皮,露出森然地爪牙,将他们折腾的只剩一口气,眼看就要朝不保夕。

毫无疑问,在清理了虾兵蟹将之后,昭武帝的下一个目标,便是他们这几位已成光杆司令的部堂首脑了。

但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可买。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对于这些手无寸铁的文官来说。对抗强权的最好办法,就是与次强权联手抗敌。

而在朝中,仅次于皇帝陛下的次强权,大概有三位:李太尉、武勇郡王和隆威郡王。但文官们地正统思想很严重,虽然要跟皇权作斗争,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的选择李浑地。所以他们要在秦雳和秦雷之间做出选择。

这是件很微妙的事情……按说近年来风头无两的五殿下。各方面实力要远远强于大殿下,但他有擅杀文丞相的案底,令文官们一想起来便毛骨悚然。再加上大殿下还有老太尉的支持,此消彼涨间,让官员们好难抉择呀!

因此他们决定,分别找两位殿下谈谈再说。

……

“殿下对时局洞若观火,我等心服口服,”麴延武面色平静道:“下官也知道。我等若鱼游釜中,喘息须臾间耳……但是人非草木,孰能引颈就戮?还请殿下为我等指点迷津。”

“还请殿下指点迷津!”八个人一齐起身给秦雷叩首道。

“呵呵!诸位大人先起来,”秦雷微笑道:“其实这不是什么难事。”

几位大人惊喜的抬头道:“我等洗耳恭听。”

“今年一开春,朝廷会前所未有的忙碌。”秦雷淡淡道。众人再问,他便笑而不答了。

一群大人只好怏怏起身告辞,这也是诸位大人拜年之旅地最后一站。离开清河园之后,他们便齐聚在田悯农府上,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几位大人谈论的焦点,乃是五殿下的最后一句话……他们想弄明白,王爷到底要表达个什么意思呢?

“王爷是暗示我们消极怠工吗?”在秦雷府上一直没说话的王安亭道。

“是直接罢朝吧!”钱惟庸沉声道:“没了我们这些干活的,看朝廷怎么转。”

“陛下早就防着这招了,”秦守拙冷笑道:“他去年下半年就把咱们的羽翼剪除了个七七八八,让我们想扑棱都扑棱不起来。”

“啊……”钱惟庸一下子软了。眉头紧皱道:“这可如何是好呀?”

“公输老弟。你就别藏着掖着了,”端坐主位的田悯农微笑道:“快说说你地高见。”

众人把目光齐刷刷投向坐在末座。不声不响公输尚书。

“其实王爷说得很明白了,”公输连不慌不忙道:“今年会很忙,所以六部必须运转良好,这就离不开熟悉政务的各部干吏。”

麴延武恍然道:“所以那些被免职的中低层官员一定会官复原职的。”

“不错,那是我们将重新拥有发言权。”公输连面色沉静道:“再想动我们,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那么说,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可以了?”钱惟庸开心笑道。

公输连用种看白痴的眼神,瞄一眼钱大人道:“那是坐以待毙……陛下虽无法一时换尽六部官员,但换几个尚书大学士,是什么影响地。”

“那该怎么办啊?”没心情计较他的轻视,钱惟庸连声问道。

“是呀!公输老弟,该怎么办呢?”麴延武和田悯农也忍不住问道。

“当用缓兵之计。”见两位阁老垂询,公输连不敢再卖关子,将计划和盘托出道:“请三位中堂领头,我等各自上疏痛陈己过,明示臣服之意。并各自出面,大张旗鼓的安抚部属,让他们勿要怨怼朝廷,准备重新上任。”捻着长而细的胡须,公输连自信笑道:“有这双管齐下,相信陛下会重新考虑的。”

众人大喜,齐齐称善。

“但是千万不要认罪请辞之类。以免授人以柄,弄巧成拙就不好了。”公输连不放心地补充道。

几位大人自然言听计从,各自回府忙碌去了。

……

接下来的几天,秦雷去探望了那些为他请愿的新科进士,除了表示感谢之外,还将在大牢中受伤的十几个带回府中医治。其中就包括那红脸的涂恭淳。

将这些人安顿下来,秦雷便开始给几位长辈拜年。譬如说蒋老爷子及其隔壁。

虽然两家仅是一墙之隔,可受到地待遇却有天壤之别……

与蒋老爷子地会面。是在一种和睦友好地气氛下进行地。两人先就皇帝赐婚一事展开了富有建设性地讨论,秦雷向老爷子介绍了所面临的问题和困难,并着重强调了自己的决心和信心,老爷子也表示支持和理解,相信他能不畏艰辛、排除万难,将爱情进行到底。最后双方还就当前的内政外交等一系列问题交换了意见,蒋老太爷也对秦雷提出了许多中肯的建议。并一致同意,建立更稳固的战略伙伴关系。

会后,蒋老太爷还安排午宴,盛情款待了隆威郡王殿下,酒足饭饱、宾主尽欢之后,五殿下才依依惜别了蒋老太爷,兴冲冲的到了蒋家背面地李家,希望一鼓作气。完成此次信心之旅。

然而……他吃了闭门羹。

当然,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李家胆子再肥,也不敢将这位爷拒之门外。但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所以门子恭恭敬敬的对石敢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家老爷和夫人外出走亲戚去了,说是过两天才能回来。”末了还假惺惺的来一句道:“要不请王爷里面用茶?”

“好!”秦雷的回答令那门子暗暗抽自己嘴巴:‘多嘴多舌干什么?’无奈。只好将五殿下引进前厅上茶,心道:‘看你能坐多久?’在他心里,隆威郡王这样的大人物,应该是日理万机、脚不点地的那种。

秦雷确实没坐多久,因为他站起来了。却不是原路返回,乃是径直穿堂而过,向着李家后院行去。

“王爷、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在一边伺候的管家赶紧跟上道。

“屙屎!”秦雷头也不回,径直负手往前走:“你家茅厕在哪?”

“茅厕……在后院啊!”管家稀里糊涂道,他还没碰着过这样地呢。

跟着秦雷走了一段。他又问道:“西边那些小楼怪漂亮的。是茅厕吗?”

管家满头大汗道:“王爷,那是我家夫人小姐的绣楼……”

“哦!”秦雷点点头。便径直往西边拐去了。

“王爷,茅厕在东边啊!”管家想拉住秦雷又没胆子,只好手舞足蹈的焦急道。

秦雷也不理他,只是加快了脚步穿过院中的重重假山,目标明确地往那几座绣楼去了。

能当上管家地,一般都不傻。更何况就是个傻子也该明白这位爷要干啥了。可管家实在不敢动这位爷一指头,一边汗淋淋地跟着,一边想着对策,眼见着就到了绣楼外的月门洞。只好心一横,撒丫子就往前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大叫着给里面人报信道:“不好喽……五殿下闯进来啦……哎呦……”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只感觉脚下一拌,便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再也没力气报信了。

冷笑着收回左腿,秦雷继续向前走。

但方才那管家的一句大喊,已经提醒了内院的诸人,便听的里面鸡飞狗跳,喧喧闹闹,旋即冲出一支手拿笤帚、木棍的娘子军。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这群丫鬟仆妇,居然赶在秦雷之前,迎面将月门洞紧紧堵上了。

其实秦雷完全可以抢先一步的,但好歹也是位高权重的王爷,若是被一群女流之辈围追堵截的,让他把脸面往哪搁?所以他停下脚步,在门前站住了。

看着那群张牙舞爪如群魔乱舞地女人。石敢面色一沉,冷冷道:“你们想袭击王爷吗?”说着便举起臂弩,朝月门洞前地地上射了一箭,吓得那些丫鬟婆子们尖叫颤抖,声音响亮无比,惊得石敢连那句‘越界者死!’的场面话也忘了说。

秦雷拍拍石敢地肩膀让他退下,轻跨一步上前。眉头微皱道:“请各位向李夫人传个话,告诉她:‘往昔多有误会。今日雨田特来登门致歉,希望能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夫人只让她们将来人赶将出去,却没教她们怎么答话。

憋了半天,终于有个婆子开口道:“你等着……”便转身进去传话了。

不一会儿,那仆妇便转回道:“王爷还是请回吧!我家夫人说:‘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们李家门小户小,不敢高攀,您还是回去安心尚公主吧!’”话说到这份上,李家的态度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想打我家姑娘的注意?没门!窗都没有!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这才是书香门第、名门大户地气度。

秦雷的脸上十分挂不住,额头地青筋突突直跳,强忍住一把火烧了这院子的冲动,丢下一句话场面道:“除非黄河水倒流,孤王才会死了这份儿心!”说完便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他的动作是如此迅捷。待石敢反应过来,已经走出十好几步了。石敢赶紧快步跟上,走到一座假山旁时,突然伸出如玉的小手,一把将他揪了进去。石敢先是一惊,便乖乖地跟着到了假山后。

“锦纹。你怎么在这儿?我可想你了。”石敢声音腻人道。

锦纹摆摆手,急声道:“现在不是肉麻的时候,我家小姐有信给你家王爷,别让人看见了。”说着将个方胜塞到石敢手中,便急匆匆地走掉了。

捏着那方胜,石敢苦笑道:“这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他话音未落,锦纹就回过头来,丢给他一个销魂摄魄的媚眼,这才消失在竹林之中……石敢浑身一激灵,顿时来了精神。大步去追王爷。

等他追上时。秦雷已经上了车,石敢赶紧把那方胜双手奉上。小声道:“李家小姐给锦纹让我转交给您的。”这话虽然绕了点,但还不至于出现歧义,秦雷板着脸,一把夺过那方胜,几下打开。便见那带着清香的淡黄色信笺上,有斑斑点点的湘妃泪。在这泪点之中,几行熟悉的小楷映入眼帘: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泪滴千千万万行,

更使人、愁肠断。

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

若是前生未有缘,

待重结。来生愿:

十六年后再侍君。”

秦雷面色顿时变得煞白,他这些年读书不少,自然能看懂这诗……这是诗韵的自白诗,更是她的明志诗:虽然妾身无法反抗命运地安排,但可以掌握自己的性命!

“傻丫头,我要的是现在的你,谁知道‘十六年后’你托生哪了?”秦雷无奈地叹口气道:“回去吧!李家的门是进不去了。”

“啊?王爷,您可别放弃呀!”石敢顿时就急了。

倒把秦雷说得一愣,奇怪道:“怎么皇帝不急太监急?”

“属下地终身幸福……”石敢不好意思道:“可全寄托在王爷和李家小姐身上了。”

“哦!锦纹啊!”秦雷恍然道:“不用担心。”

“您都说没门了。”石敢哭丧着脸道。

“笨蛋,没门有窗户!”秦雷笑骂道:“不会晚上再来呀!”

第八卷 醉卧沙场 第四七九章 上元夜月色撩人

正月十五这天,对李家来说十分特别。

不是因为这天是上元节,而是因为今儿孙猴子大闹天宫来了。

怪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吃晚饭的时候,李氏一家围坐在饭桌前,静悄悄的吃着元宵。

也不是完全没有说话的,李光远的弟弟、弟妹便在交头接耳的小声道:“那位不会把咱家也给烧了吧?”“谁知道呢,小心为妙吧!今晚上去外宅……”“唉!诗韵这丫头也是,怎么招惹上这么个混世魔王?”“真看不出来啊……”“门风……”

李光远和李夫人不悦的皱皱眉,诗韵却‘啪’的一拍筷子,瞪一眼叔叔婶婶道:“孩儿吃好了,先行告退了。”说完便离了饭厅,小丫头锦纹赶紧跟了出去。

院外夜凉如水,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天际,可圆了。

地上仿佛铺了层薄薄的白纱,偶有树影斑驳,那薄纱便仿佛轻柔的流动起来,让人不忍踏足。

锦纹沿着花园的石径四下寻找,终于在园角看见小姐萧索的立于梧桐之下,身影无限的落寞……

……

诗韵微垂着螓首,定定望向墙角摇曳的树影,心神也被这乱舞的枝杈搅得无法安宁。

“小姐回去吧……”锦纹轻声道:“夜风起了,您穿的又单薄。”

诗韵缓缓点头。便默不作声地跟着锦纹往回走,一路上锦纹与她说话,她也不应;问她问题、她也不答,完全失去了往日照人的光彩。

推门进去,上得绣楼,锦纹刚要给小姐温水卸妆,却听诗韵轻声道:“还记得两年前的上元节吗?”

见小姐终于开了口。锦纹欢喜道:“怎么不记得,咱们出去玩儿了嘛!满大街的灯,可亮可好看了,人家都看花眼了。”说着十分失望道:“可惜今年老爷不让出去……”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日子。’诗韵心中淡淡的一笑,轻声吩咐道:“把南边的窗户打开。”

锦纹虽然不知小姐要干啥,但还是乖乖地遵命,走过去拉开窗帘,拔下木销。轻轻推开窗户,不由微微惊呼一声。

但见西南面的伏羲大街上灯火辉煌,其亮度丝毫不亚于天上地璀璨的群星,竟是从未见过的景象。

“小姐那里……那里放灯了吗?”小丫头踮着脚、抻着脖子,使劲往南边看去。

诗韵并没有上前,只是远远的透过窗子,凝望着那一片瑰丽的夜色。良久,才幽幽轻叹一声。浅吟低唱道:

“上元夜最是撩人,月色撩人,灯火亦撩人。

月满冰轮,灯烧陆海,人约黄昏。

三美事方堪胜赏,月圆灯明孤鸿影。有恨无人省。

怕的是灯暗光芒,人静荒凉,角品南楼,月下西厢……”

唱词先扬后抑,凄婉动人,让小丫鬟锦纹听的一阵心酸,却没有哭出来。只见她大张着嘴巴,指着窗口,‘嘚嘚嘚……’了半天,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要尖叫一声:‘鬼呀……’舌头却打了结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诗韵向窗口一看,便见着一个穿黑衣地蒙面男子跳了进来。那人落地之后。便径直朝锦纹扑了过去。诗韵也吓坏了,刚要尖声叫人,却听窗口有人小声装腔道:“小娘子莫要出声,在下小淫虫周伯通,踏月而来,寻香而不采花,你只要陪我说说话,在下天不亮就回家。”

听见那朝思暮想的可恶声音,诗韵身子一颤,两行清泪便不受控制的淌了下来。完全不受控制的,她便紧走乳燕投林一般,投入了那人怀里。

那人刚刚从窗外翻进来,便见一道人影冲了过来,下意识的伸手揽住,便抱了个温香满怀,险些被撞出窗去。

赶紧腰上使劲,他才稳住身形,怪笑一声道:“小娘子投怀送抱,却也不怕认错了人?”

诗韵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如泣如诉道:“妾身日思夜想,没有一日不梦见你。就算聋了瞎了,只要殿下站在面前,不可能认错。”

那人自然是秦雷,第一次穿着衣服抱着诗韵,他心里十分的激动,两只手都不知往哪搁……这也折射出他的某种潜意识。

感到情郎地手足无措,诗韵这才发现自己的大胆,小脸一下变得通红,赶紧松手退一步,垂首喃喃道:“妾身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了呢……”这一刻,她小女人模样十足,不复平日的端庄娴雅。

秦雷挠挠头,嘿嘿一笑道:“那怎么可能,没门有窗户嘛!”

诗韵忍俊不禁,破涕一笑,犹如梨花带雨般惹人怜爱。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又很快的挪开,心中仿佛有千言万语,但有机会一诉衷肠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终是秦雷开了口,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刻骨铭心,”诗韵勇敢地抬起头,深情地注视着秦雷,轻声道:“是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日子。”

“小生意欲请小姐故地重游,不知肯赏光否?”秦雷装模作样道。

“妾身可不会爬窗户。”诗韵咽口轻笑道。

“无妨,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跑,”秦雷挤眉弄眼道:“跟着我你就学会了。”

“这……”看秦雷不似开玩笑,诗韵却犯了踌躇。她自幼循规蹈矩,逆来顺受,除了不想让自己的爱情也被支配外,再没有半点不听话地地方。但来自情郎的邀请让她颇为意动,小声道:“这不是私奔吧……”

秦雷大汗道:“只不过出去约会一下,一两个时辰就送你回来。”

诗韵本来还有些犹豫,但一想到可能再也没机会旧梦重温。甚至可能没机会再见眼前的人儿,她便心一横。点头道:“我跟你走。”

秦雷大喜,踹一脚蹲在地上、趁机沾人家小丫鬟便宜的石敢道:“快去探路。”当然不能让诗韵走窗户了。

“你去吗?”石敢定定地望着锦纹,小声问道。

“傻子,我家小姐去哪,我就跟着去哪。”锦纹娇媚的白他一眼,低声道。

石敢也大喜……

……

石敢头前探路,秦雷队尾断后。锦纹扶着诗韵在中间。四人紧挨着墙根,在阴影的遮掩下,悄无声息地向东边摸去。

一路上十分顺利,没碰见一个人,便到了开在东墙跟地后门前,轻轻一推,门开两边。

四人便离了李府,穿过绿柳小巷。上了停在道边地一辆马车。

待行出老远之后,一直紧绷着小脸地诗韵和锦纹,明显放松了许多。擦擦额头的汗水,锦纹一脸好奇地问道:“府上巡夜的人呢?怎么一个都见不着了呢?”

石敢显摆地笑道:“被弟兄们引来了,放心吧!他们都是老手了。保准天衣无缝。”说这话时,从他骨头里透着股贱气。

秦雷笑骂道:“还不给你那位化化装。”

锦纹奇怪道:“殿下,为何要给奴婢化妆呢?”

“我没说给你化装呀?”秦雷一脸促狭的笑道。

“您不是说……给他那位……”这才发现被王爷戏弄了,锦纹顿时羞红了脸蛋,小声道:“小姐,王爷又欺负人了。”

诗韵掩嘴轻笑道:“今夜赏灯地不乏京都的千金公子,若是被认出来了,便会传的满城风雨,那样有什么好处?”便顺从地闭上眼,任由秦雷摆布。只是这家伙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一点也不毛手毛脚……倒让姑娘庆幸之余又有点微微失望。

结果捣鼓半晌。他也没往姑娘脸上涂一点脂粉、粘一片毛发。诗韵终是忍不住,偷眼瞧锦纹,已经被石敢涂抹的面目全非,不由轻声问道:“殿下为何不动手呢?可是妾身有何不妥?”

秦雷搁下道具,挠头笑笑道:“前些天看了宋子渊的文章,说他隔壁的小妞长得那叫完美啊!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我还笑话他没见过美女,不过今天仔细端详下诗韵,发现他说的不假,你就是这样的人,”说着一摊手道:“只觉着在你改变脸上一星半点儿,都是暴殄天物一般。”

‘王爷可真会说话呀……’诗韵仿佛泡在蜜罐里一般,身心都沉浸在甜蜜之中。

话说拍马屁到了最高境界,就是秦雷这样,都不知道自己在拍马屁。所以每一段珍贵的爱情,都开始于真诚的赞美,所以朋友们,先学会怎么夸人吧……

……

马车驶过五条街口,便到了伏羲大街前。石敢跳下车,将已经易容成青衣小厮的锦纹扶下来。锦纹又将轻纱覆面的小姐扶下来,诗韵又将……自己的面纱整了整。

秦雷最后跳下来,轻笑着:“先去看灯,看完灯还有礼物送给你呢。”说着躬身伸手道:“小娘子请了。”

诗韵俏皮地一牵裙角,朝秦雷优雅的还礼道:“公子请了……”即使隔着薄薄的面纱,秦雷也能看到诗韵瞳子中的欢愉之情。

……

公子王孙,五陵年少。更以纱笼喝道,将带佳人美女,遍地游赏。

四人抛开一切烦心事情,畅游于火树银花、争奇斗艳地伏羲大街之上,享受这难得的良辰美景。

几人徜徉于灯市之上,仿佛游走于灯的海洋:有古雅庄重的大内宫灯、结构奇巧的粤地走马灯、滇地料丝灯、冀地云母瓶灯、闽地玻璃球灯、金陵夹纱灯,五颜六色、千姿百态。只要是神州大地上出现过的灯式。便会在这里展示出它地瑰丽,任人品鉴。无论哪一种灯。都会吸引人们驻足赏玩,观者如潮。

话说今年地灯火要胜于往昔数倍……因为皇帝陛下心里快活、下令普天同庆,各地府县便纷纷进献花灯以悦圣心。

皇帝陛下也从内库中掏出了宝贝,将其摆放在灯市的中心,京都第一高楼,万里楼前。那是一座用青玉制成地九龙灯,柱上共有九支青龙。每只青龙口衔灯,点燃后鳞甲闪动发光,仿若那龙真的在游动一般,自然引来了最多的民众围观。

灯与灯交汇,光与光融合,展现了千百种色彩、无数种姿态,将整条灯市妆点的恍若天街一般。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

看一眼陶醉于美景的姑娘,秦雷心道:‘我得拉着她,不然会走散了的……’便颤抖着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她的手。

刚伸到一半,姑娘似有所觉。微微一回头,他便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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