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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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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卫给他端来水盆,秦雷先洗洗手,那盆水便成了泥汤,只好再换一盆洗脸,一脸用了五盆水。才把身上洗刷干净。秦雷接过最后一盆,‘哗’的一声。兜头浇在了自个身上,终于把疲劳驱散,通体舒爽的叫一声道:“奶奶的,比马杀鸡还舒服呢。”

看着正用大白毛巾擦拭身子的王爷,乐布衣奇怪道:“‘马杀鸡’是个什么东西呢?”

秦雷胡乱一擦,便将毛巾扔给黑衣卫,穿上身宽松的衣裤。一屁股坐在乐布衣边上,呵呵笑道:“这是番语,你当然听不懂了。就是说一只马杀了一只鸡,很痛快啊!”

乐布衣闻言失笑道:“以大凌小,倚强凌弱,有何痛快可言?番邦就是番邦,残忍而不可理喻。”

秦雷深表赞同地点点头,没有再深入这个话题。

黑衣卫又点着几盏灯。把小小的凉亭照地白昼一般,这才把早准备好的酒菜流水般地端上来。没两下,就把小圆桌堆得满满的。

看着一桌子的好东西,秦雷咽咽口水,干笑道:“这么多东西,你一人吃的了吗”

乐布衣奇怪的看他一眼,笑道:“这是给王爷您准备的,我晚上基本只吃粥。”

秦雷挠挠腮帮子道:“这不浪费了嘛!这一桌子,起码也得一两银子才能操办出来吧!”

“听您的意思,您是不打算吃了?”乐布衣笑道:“放心吃吧!我让他们关上门了。”

秦雷摇头笑道:“我承诺与兵士们同吃同训,怎能因为没人看到就偷嘴吃呢?”说着把视线从美酒佳肴上艰难拔开,挣扎着叹口气道:“我还是待会去食堂吃吧!这就是生活啊!哪能想咋地就在地?”

乐布衣夹一筷子亮晶晶地肉片,深深吸下气。陶醉道:“真香啊……怎么这么好看呢。尝尝先。”便送入口中,吧唧吧唧的嚼起来。一边吃一边还不忘好心道:“真好吃,果然是色香味俱全啊!王爷,你不来点儿?”简直能把人活活气死。

秦雷翻翻白眼,一拍桌子粗声道:“来人,都给我撤下去,送给许田他大哥吃。”黑衣卫们笑着上来,又把满桌子菜肴端下去。

乐布衣捂住一碗稀粥、一碟咸菜,口中不忘奇怪道:“为什么是许田他大哥呢?难道是家属来队。”

正在收拾东西的黑衣卫轻声笑道:“先生,许大人有个诨号叫‘小狼狗’……”

乐布衣彻底无语,只好低头默默吃他的稀粥咸菜。

秦雷挽回一阵,通体舒坦,大声问道:“算出来了没有,一共短了多少银子?”

乐布衣一边‘吸溜吸溜’地喝着稀粥,一边含混道:“不太多,只要每月再追加四十万两银子,就能基本操持起来。”

秦雷差点从石凳上掉下来,没好气道:“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四十万两?再加上原先的四十万两,整个王府,一个月就要花掉我八十万两。我就是能点石成金,也得累的手指头转筋啊!”

乐布衣撇撇嘴,无奈道:“现在不是农闲时候了,雇佣一个民夫的费用何止上涨了五倍?再加上咱们对民夫地需求也跟着多了一倍,这里外里就是增加了十倍的人工,要想保持进度,就得往里砸钱,这是没有办法的。”

秦雷皱眉道:“我跟馆陶夸下海口的,今年不再问政务寺要一分钱。若是老让政务寺输血,咱们的事情就全耽误了。”说着颤声问道:“你说吧!我再凑多少银子才行?”

乐布衣眼皮都不眨一下道:“起码五百万两。”看王爷面色一阵阴晴不定,他轻声道:“实在不行就延长工期吧!等到了农闲时,成本自然就降下来了。”说着又试探道:“实在不行,求陛下征民夫吧!”

秦雷紧皱着眉头寻思半晌,终是坚定地摇头道:“不行,征用民夫地话,我的问题是解决了,但他们自己地农活就没法干。这不相当于我把损失转嫁到头上百姓了吗?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儿。我可不干。”

乐布衣微笑道:“那延长工期吧?”

“也不行,”秦雷断然否决道:“时间不等人啊!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耽误了进度。否则等到战端开启时还没完工的话,这几个提振国力的大工程,反而会成为我们沉重的负担。”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断不至于因小失大、主次不分……这也算是一种天赋吧!

乐布衣喝完最后一口稀粥,抹抹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只有去打劫国库了。”

听到他说的‘国库’两个字,秦雷猛地一拍大腿,哑然失笑道:“对呀!也只有我这种白痴,才会抱着金碗要饭呢。”说着霍得站起来,走出凉亭,背手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眉头也一会儿皱起、一会儿松开,显然在思考某些重大的问题。

乐布衣心道:‘不是真要打劫国库吧?但那里面就成是空地,还是打劫陛下地内孥靠谱一些。’胡思乱想间,就听秦雷狠狠的一击掌,低喝道:“就这么办!”说着“乐先生,请你将整个工程体系地构成、用处、将来的好处,用尽量准确的文字写出来,整成个条陈给我。孤王有大用处!”

“哦?”乐布衣捻须笑道:“可不可以告诉在下,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呢?也好让我有的放矢。”

秦雷哈哈笑道:“咱们地银子,就全靠这个条陈了,你可要用心写啊!”

乐布衣一听,顿时精神百倍,不敢相信道:“您确定不是消遣我吧?”

秦雷笑骂道:“这都火烧眉毛了。还哪有功夫消遣你?你把条陈一给我,我就亲自南下,去给你要钱。”

“王爷是要找江南大族筹钱吗?”乐布衣有些明白道:“您打算让他们入伙吗?”他对秦雷去年在南方的覆雨翻云印象深刻,是以立刻联想到此处。

秦雷摇头笑道:“各大家现在日子也不好过,怎能让他们砸锅卖铁呢?这次我要让全国的大户出血、还不能让他们有机会指手画脚。”说着咯咯笑道:“这世上再没有比拿着国家资源挣钱,更容易的事情了。”

不是秦雷不舍得放权,而是南北士族积怨重重,根本没法在一个体系共事,若是硬搬复兴衙门那一套,便会闹个南橘北枳、画虎类犬。

……

三日后。乐布衣便将条陈呈给了秦雷。这家伙领悟力超强,秦雷基本上没怎么改动。就定了稿。又让乐布衣工工整整誊写一遍,便收在匣中,命石敢收拾行装,准备南下。

乐布衣见他真要南下,劝阻道:“王爷何不找人代替呢?在下和馆陶都能胜任的。”

秦雷知道他担心自己的安全,摇头笑道:“此事孤必须亲躬,不然没人买账。”

看到不能阻止,乐布衣轻声道:“不妨等上两日,我有些弟子可以随行。”言外之意,他们可以保护你。

秦雷欢喜道:“真的吗?铁鹰来信说,他师父这几天快来到了呢。”

乐布衣闻言笑道:“夏老头?他那两手还是说得过去的。”

果然两日后,乐布衣地一众弟子到了京山城。再过一天,紫云剑客夏遂阳,也带着十几个子弟赶到了京山营。

只是令秦雷颇为意外的是,那本来拽拽的夏剑客,一见了乐布衣,居然恭恭敬敬行礼,口称:“前辈。”这让秦雷颇为怀疑乐布衣的真实年龄。

叫来杨文宇几个,细细嘱咐一番,秦雷便带着黑衣卫,离了京山城。所不同的是,这次还有三十来个‘武林高手’护卫,也让他的一干手下放心了不少。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四一九章 稻花香里说丰年

北地才是芳菲尽,南国枝头硕果结。

北方和南方除了口音上的差别之外,最显著的差别便是气候。北方的麦子还没有成熟,南方的稻田已经变成金灿灿的一片,一束束成熟饱满的穗子使劲低着头。偶尔吹过的南风,使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金色微微晃动,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声……丰收的海洋。

皮肤黝黑的老农们,敞着怀、赤着脚,乐呵呵地坐在田间地头,一边望向地里劳作的儿孙,一边高声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邹阿哥,你们家今年能有多少收成?”说话的是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头,他一面扇着草帽,一面粗声道:“我看你这一百八十亩地,打出一百石大米总是有的。”一石是十斗、一斗是十升、一升是四斤。

那邹老哥是一个干脆光着上身的老汉,他点点,咧嘴笑道:“我这是四十亩好地、三十亩中地,其余的都是孬地,今年又风调雨顺、无灾无难的,是个大丰收的年景,折合一下也差不多是这个数。”

边上还有一个面容干瘦枯黄的老者,闻言尖声笑道:“还都成你家的了,别忘了,今年可得交租子了,我看能剩下个八十来石也就不错了。”

那满脸皱纹的老汉,指着那又干又黄的老头道:“我说丁树皮,你也太不知足了吧!咱东家也是去年遭了兵灾的,可不还是给咱们免了整整一年地租子。难道今年还不收租?你要让东家和西北风去?”

赤着上身的老者也帮腔道:“就是。别说东家只收一半的租子,就是全收,俺们也能养活全家十几口,别忘了,今年还是免税的。”

那满脸干黄的老头,见两人一齐说道自己,不由尴尬笑道:“邹老哥别生气啊!你还不知道俺就是一张臭嘴?”说着磕磕大车轮子上的泥巴,呵呵笑道:“你说的这些俺都知道。只要咱们王爷在,咱们这日子就有活路!”

“说地不错啊!老丁。”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三个老汉回头一看,哎呦我地妈呀!县太爷居然站在身后面了。三老汉赶紧起身鞠躬不止道:“大老爷来了。”那老邹还要磕头,却被县太爷一把扯住。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朗声笑道:“得了,你也不看我今天什么打扮,就不用拘礼了。”

三个老汉才敢抬起头,看着县令马大人脚上踏着青布鞋,身上穿一件半旧的不袍子。只见那布鞋和布袍子上沾满了泥巴,显然已经在地里转悠半天了。

邹老汉赶紧用袖子擦擦车辕,憨厚笑道:“大老爷这儿坐。”说着也觉得这座儿有点窄,不好意思道:“满哪找一圈,就这一处光亮地儿。”

他这是土话,放在一年前,马县令可听不懂这个。但一年过去了,他早已成了地道的襄阳人。自然明白老汉说的是:‘找了一圈,就这一块干净地儿。’闻言呵呵笑道:“成啊!坐这好啊!塌不了屁股。”也是句当地土话,意思是‘不会被汗湿了屁股。’老汉们憨憨笑起来,他们愿意听大老爷这么说话,听起来不像外人儿。

马县令望了望稻田里,笑骂道:“你们三个老货,是不是很得意啊?”

三个老头嘿嘿直笑,看起来真是很得意。那个爱说怪话的丁树皮又忍不住了。小声嘟囔道:“要是一直这样多好啊!”

马县令使劲拍他胳膊一下,笑道:“放心吧!只要有王爷在。你们就永远有好日子过。”见县令大人来了,越来越多的百姓凑过来,把他围在中央,静静地听他讲话。

虽然被围得密不透风,马南心里却很高兴,提高嗓门道:“大伙知道吗?为了让咱们农家能长久过上好日子,王爷给咱们南方两省下了三道旨意,一个是官府再免征三年的农税,再就是大户继续减租减息,第三是,取消无偿民夫。”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一片欢呼,粮食虽然不算金贵,但那是庄稼人拿汗珠子一粒粒浇灌出来的,能多留下一粒,都是值得庆幸的,更何况会留下大半呢?

见大老爷被闷得满头大汗,邹老汉赶紧用水瓢舀一瓢清水过来。接过邹老汉捧过来的水瓢,仰头灌了一通,‘哈’一声道:“真是痛快啊!说到哪了?”

“以后出民夫不准不给钱!大人这是真的吗?俺咋觉着是在做梦呢?”邹老汉端着空水瓢,咧嘴笑道。

“不是做梦,这都已经作为规程下发到所有衙门了,若是有妄收田税的官吏,或者田租超过收成十一的大户,你们尽管往复兴衙门举报,他们会替你们主持公道地。”喝了水,马县令继续大嗓门道。

虽然他知道,王爷为了避免士绅们的反弹,又颁布了另外三条谕旨,但那些事情,就没有必要告诉这些平头老百姓了。

听到这个天大的喜讯,百姓们议论纷纷,一个大汉瓮声瓮气道:“俺爹说,从三皇五帝时,就没有不收农税的朝廷,可咱们王爷咋就真不收了呢?”

“笨蛋,这说明王爷比三皇五帝还仁慈呗!”那丁树皮这次没说怪话,引得众乡亲纷纷附和,这让他十分得意,朝马县令笑道:“也不知俺们这辈子能不能见王爷一面,给他老人家磕个头,再请他吃上一碗最好吃的红烧肉,俺就心满意足了。”

开始众人还频频点头,但一说到‘红烧肉’,立马就有人跳出来反对了,一个山羊胡子老头摇头道:“胡说,王爷是什么身份?那是天潢贵胃啊!定然早吃腻了红烧肉,根本不稀罕这个。”马南本来含笑听着,但到了‘天潢贵胃’就卡了壳,心中奇怪道:‘怎么没听过这词儿呢?看来我念书还是少了。’

他回过神来,笑问道:“一撮毛,你倒是说说,王爷到底稀罕什么呀?”

听着大老爷问自己。那山羊胡子一撮毛抖擞精神道:“回大老爷的话,俺琢磨着咱们王爷。那是世上最富贵地一位。”还挑起大拇哥道:“所以他稀罕吃的,定然也是这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红烧肉就最好吃!”边上的丁树皮不甘心道:“俺上次见东家吃过一次,红灿灿、油亮亮的,”说着口水就下来,得意的炫耀道:“后来……”

“后来东家看见你那馋样,就赏了你一小碗,吃的那个美啊……”众人起哄笑道:“别再炫耀你那红烧肉了。八年前地事儿了,起码说一千遍了吧?”

“俺吃过你们没吃过!所以你们嫉妒啦!”丁树皮气急败坏道。

众人刚要反唇相讥,马县令赶紧出来打圆场,笑道:“都别吵了,丁树皮就是吃过红烧肉,说说也无所谓。但那红烧肉不知道拉哪去了,所以也不要常说,一个月说一次就行了。”把众人劝住。他朝那‘一撮毛’道:“你继续……”

‘一撮毛’狠狠瞪了‘丁树皮’一眼,显然是怪他多嘴多舌,待那丁树皮缩起脖子,他才得意的继续道:“俺琢磨王爷那么富贵地人儿,吃地东西定然是寻常人家吃不着地。”

“一撮毛,你也太磨叽了吧!说重点,王爷到底爱吃什么?”马县令对这个答案的好奇心简直到了定点,虽然他一度是王爷地侍卫长,负责过王爷的起居饮食。

“油货!”一撮毛终于不再啰嗦,很认真道:“你们想啊!王爷那么富贵的人儿,肯定不在乎用多少油,肯定什么都用油炸着吃,什么炸菱角、炸荸荠、炸莲子、炸麻花、炸茄子、炸荠菜、炸菠菜、炸榆钱、炸蚂蚱菜、炸南瓜片儿……”

这位正如数家珍呢,就听着外面一声清越地笑声道:“合着王爷就不能炸点好东西吃了?怎么除了菜叶子、是叶子菜呢?”

听了这个声音。一撮毛老大不愿意道:“那你说炸什么?”

他还在这儿据理力争。但端坐在车辕上的马县令,却有如被蜂子螫到屁股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脑袋陀螺似得四处寻望着,嘴里还大叫道:“教官!教官!”虽然心情激动,但他仍没忘记,不能暴露王爷的身份。

果然见着久违的殿下就站在人群之外,正含笑望着他。

马县令激动的扒拉开身前的人群,几步抢到秦雷面前。几个劲装汉子刚要上前阻拦,却被秦雷笑着阻止道:“他是我的侍卫长。”

一听这话,马县令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泪珠子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双膝跪倒,毕恭毕敬地两扣六拜道:“微臣马南,参见……教官。”说到这儿,他才想起王爷是便装来,连忙改了口。

好在四周跪成一片的农夫们并不知道,他们县太爷方才行的是参拜殿下的大礼,也不知道‘微臣’的自称,又是针对哪个阶层的。只不过是看着大老爷跪下,他们便跟着跪下而已压根不知道对面年轻人地真正身份。

秦雷微微一笑,轻声道:“起来吧!辛苦你了。”

马南擦擦眼泪,不好意思道:“长这么大,第一回哭。”

秦雷笑着点点头,和颜悦色的对地上的民众道:“乡亲们都起来吧!我也是王府的人,只是路过而已。想起你们县令大人,便被人带到这里,倒是打搅你们说话了。”

也许是秦雷的样子太年轻了,虽然他们都知道王爷还不到而是,但不说明身份,谁也不会把面前这位笑眯眯的俊俏后生,与堂堂南方王联系起来。

是的,是南方王,货真价实的南方王。现在在南方两省,圣旨也好、部院行文也罢,统统没人理睬。南方管民只认一样东西,那就是隆威郡王殿下的谕旨。只有这东西。才能在南方上下通行无阻、令行禁止,与其一比,其余地都是废纸。

虽然不知道他地真实身份,但‘王府来人’地身份,却让百姓们感到无比亲近,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这位官人。王爷他老身体可好?胃口可好?心情可好?”诸如此类的问题,千奇百怪。却离不开‘问王爷好’这个主题。

微不可察的摆摆手,阻止护卫们上前,任由热情的百姓将自己围住。在南方地面上,他还是有这份自信地。

笑吟吟地将农夫们的问题一一回答,问着问着,还是转到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上。

丁树皮小心翼翼问道:“这位官人,方才我们大老爷说。王爷下了三道旨意,要免了我们的田丁税、还要减租减息,连出民夫又有钱。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老农纵有些小心眼子,但在总体上是淳朴的,不然也不会当着县太爷的面,问这个问题。

好在马南早就习惯他们的粗疏了,只是苦笑一声,却并没有往心里去。

秦雷点头笑道:“你们马大人说话自然负责。此事确有其事,而且只要咱们江北形势越来越好,很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征收田丁税了。”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道:“只要王爷还在地话。”

众人无法理解这话的意思,闻言欢天喜地道:“王爷这么好的人,定然是长命百岁的。那至少还有八十年呢……”

秦雷和马南听了一头汗,马南赶紧小声解释道:“您别生气。咱们这儿的人,就是……淳朴、淳朴哈!”

秦雷微笑着点头道:“我也觉着王爷会长命百岁。”说完视线投向金灿灿的稻田,清声道:“乡亲们,收了这一季,就不会再饿死人了吧?”也许是前世的记忆太过根深蒂固,他总是不相信自己收到的报告,非得亲眼看看、亲耳听听……还不一定相信。

没想到他这话却引起一阵善意地哄笑,丁树皮嘿嘿笑道:“小官人有所不知,今年可是大年。咱们的田地又多。一季打下的粮食,就足够俺们全家敞开怀吃两年的了。”因为去岁的战乱。作为重灾区的襄阳,产生了很多无主地土地,所以襄阳一带的人均土地,说不定是大秦最多的。

一众乡亲也是纷纷笑道:“就是,去年过冬襄阳都没饿死人,今年就更不会了。”

秦雷笑道:“看来你们公车知府干的不错嘛!”“是啊!我们公车大人本事大着呢。”乡亲们与有荣焉道:“他可是我们襄阳土生土长的大人呢。”

秦雷闻言满面笑意道:“可我怎么听说,当初你们险些把他赶下台啊?”

人们都不好意思地笑了,邹老汉面带惭愧道:“都是俺们小老百姓见识短,不能体会知府大人的良苦用心。”众人一齐点头道:“俺们全府十四县,都派出代表,去给他老人家磕头赔礼了。”

他们说的是去年,面对大量的无主良田,襄阳府从上到下,都希望知府大人能重新分配、让大伙雨露均沾。谁知公车商书力排众议,拒绝了平民对土地的诉求,只准大户人家竞购土地。

最终地结果是,襄阳府以极低廉地价格,将万顷良田半卖半送给了本地大户。百姓们自然愤怒无比,甚至冲击知府衙门,险些将公车商书抓住玩死。

但后续的发展,令百姓们大吃一惊……那些高门大户,居然将到手地土地,原封不动的租给百姓,而租金不足原先的两成……租期还是……二十年。

二十年是个很微妙的数字,大户们虽然觉着长,但尚属可接受范围之内;而对租种土地的农户来说,二十年虽然不太长,但也已经很好了。正好大家都能接受……无论对平白生受了土地的大户,还是对得以极低租金租种大片土地的农户来说。

他们这才知道,错怪知府大人了。虽然他老人家长得的歪,但心眼并不歪。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四二零章 瑜不掩瑕

告别热情留饭的农户,马南陪着秦雷在田垅间漫步。

贪婪的呼吸一口带着醉人稻香的空气,秦雷舒服地摇了摇头,轻笑道:“在南方快一年了吧?怎么样,还习惯吗?”

马南摸着被晒得黝黑的脸庞,呵呵笑道:“是呀!一年了,除了老吃大米不习惯之外,别的都很好。”

秦雷点点头,看一眼天边的飞鸿,微笑问道:“从县丞做到县令,感觉有什么不同?”

马南寻思片刻,轻声道:“属下觉得不足的地方还很多,尤其是一些官面上的东西,浅薄的很。”

温和的看他一眼,秦雷轻笑道:“要多用心学习,你在县令的位子上干不了多久了,等到下一个任命到来的时候,可不要手忙脚乱呦。”

马南略有些惶恐道:“属下屡蒙超拔、八九个月的时间,便升了两级,已经是战战兢兢了。若是再升官,被别人说长道短是小;出了漏子、坏了王爷的大事,卑职可就万死莫辞了。”

秦雷不禁笑道:“别人整日钻营着升官发财,你倒好,上了门的好事往外推。”

马南咧嘴笑道:“俺也想当大官,可小马拉大车的话,不但拉不动车、还会把马累死的。”说这话时,他黝黑的脸庞上,散发着诚挚的光。

秦雷看他一会儿,才展颜笑道:“好吧!这才倒是孤急功近利了。就等小马长成大马。再去拉大车吧!”马南抱歉的笑笑,谢过王爷地体谅后,又极力邀请他回县衙用饭。

秦雷摆摆手,轻声道:“孤这次从中都过来,待不了多久的。若不是路过,甚至不会在你这儿停留。”

马南颇为遗憾道:“那只有等王爷回来时候了。”

秦雷点点头,笑道:“到时候再说。”说着视线投向南边。低声问道:“你们公车大人在府里吗?”

马南挠头笑道:“没事儿俺也不去襄阳,不大清楚知府大人的行踪。”说着猜测道:“不过现在四处都在收庄稼,以知府大人的性子,八成不会在府里坐住,说不定又跑哪个县里视察去了。”

话说年前公车商书被抬回襄阳时,还不能下地走动。大伙都以为他定要卧床歇息一段时间,但他却让人用软轿抬着,行遍了襄阳府的所有州县。硬是组织着官员乡绅、复兴衙门,圆满的完成了春耕的准备工作。同时,还没有落下襄阳府地减税招商事宜,把个襄阳府上下整治的红红火火、欣欣向荣。

结果在南方两省地一季度统计报表中,襄阳府的政务综合指数、人均耕地数、商业贡献率、经济恢复指数,四项重要排名皆居首位。另外六项指数也居于两省二十一府的前列,政绩实在是卓越。

只有人口恢复指数和田地耕种率两项,因为襄樊乃是弥勒教重灾区。人口损失的厉害,所以一时落在后面。但照这个势头下去,最多也就是两三年,便能迎头赶上。

“襄阳的复兴指日可待啊!”秦雷感叹道:“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占其了。”

说着深深的看马南一眼,轻声道:“跟着公车大人好好学习。错过襄阳腾飞的机会,你以后地成就也有限了。”

马南躬身恭声道:“卑职明白了,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官道边上,秦雷坐上车头,除下靴子,在车辕上轻轻磕着泥巴,微笑道:“我已经通知复兴衙门,召开临时议事大会,所以这一阵子就住在襄阳府。你有空可以来看我。”

马南知道王爷这是要走了。恭敬道:“属下知道了。”

秦雷点点头,提着靴子起身微笑道:“好好干。别让马侃比下去了,听说那小子快要做通判了。”

马南勉强笑笑,似乎要说什么,但见王爷已经转身,便住了嘴,恭恭敬敬的目送王爷进车。一直到车队消失不见,烟尘落定,才直起身子,叹口气,幽幽道:“但愿一切无事吧!”说完便上马往县城去了。

……

车行大半日,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到了襄阳城外。他命令黑衣卫放缓车驾,自己则起身出去车厢,站在车头远望着暮色中的巍峨古城。

一年前的一幕幕顿时在眼前浮现,那时候襄阳城还在弥勒教的手中,面对着走投无路的顽敌、高大坚固的雄城,所有人都以为血战在所难免。

而他力排众议,用一番称魔幻地表演,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兵不血刃的迫降了三十万弥勒教徒。也彻底将自己送上了南方的一千五百万民众心目中的神坛。

想起自己曾经扎过的高台,‘应该是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吧!’秦雷不确定地默默道。那一日的热闹喧嚣,竟仿佛过去很久了……其实还不到一年时间。

而这一年,在他的感觉中,竟有数年那么久,可见世事变化之大、局势变化之大、他的心境变化之大。

在他的沉默中,车队缓缓驶到城前,却发现大门紧闭,原来早过了关城门的时间。

石敢上去叫门,许久才有守城的兵丁探出头来,没好气地喊道:“城门官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开,你们还是明天再入城吧!”

石敢倒没有仗势欺人的意思,心道:‘却也合情合理。’便要拨马转回,却听到城上兵丁叫道:“别走哇。若是肯出开门钱,就给你们开门!”说着还吓唬他道:“露宿荒郊野外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心弥勒余孽杀人越货啊!”

石敢一听,顿时怒火中烧,沉声喝道:“岂有此理!”便要亮明身份,好好惩治这几个贪财妄为地污吏一番。

却被王爷低声止住道:“问问要多少钱?”他只好强压住怒气,粗声问道:“你们要多少钱才能开门?”

“嘿嘿!这就对了,识相点才好走江湖嘛!”感情他们把城下地秦雷一行。当成了北来的客商。

石敢耐着性子,又把问题重复一遍,城上地兵丁才懒洋洋道:“那得看你们多少人了,一个人一两银子,自己算吧!”

“这也太黑了吧!”石敢愤怒道:“进个城就要几百两银子,谁能进的起?”

守城的兵丁哂笑道:“进不起别进啊!谁请你们进了吗?”态度竟是出奇的恶劣。根本没拿城下地‘客商’当回事儿。

“告诉他们,我们是复兴衙门的车驾。”秦雷低声吩咐道,已经能听出他语气中地不悦。

石敢赶紧照说,城上的兵丁却不买帐道:“原来是复兴衙门的囊球,那就一人二两,不给滚蛋。”

石敢心道:‘好嘛!这一报名,还又涨了一倍。’

“给他!”只听王爷怒气冲冲的命令道。

石敢便骂骂咧咧地答应了城上的条件。果然不一会儿,襄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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